我在赵国当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牧羊山人
宋玄伸手摸了摸羊头,松了一口气站起来回到石案前看书。
话说,这白娘子还未来得及取奚宣的心肝,就被路过西湖的真人打回原形。原来,与奚宣相好的白茆姑娘竟然是一只乌鸡精所化,而那白娘子则是西湖底的白蛇妖所变。
故事的最后,自然是人妖不同归,书生回去后一病不起,最后醒来顿悟做了和尚。而乌鸡精和白蛇妖则被天长日久地镇压在西湖底。
宋玄看完这一卷将书合上,有些唏嘘道:“后代的白蛇传奇倒是和这个话本有点像。”
忽然他眼神一亮,拍了一下大腿,“若是我写些话本子来卖,那么科举的费用岂不是有着落了?”
当然,现在还不是写话本的时候,等入了府学安定下来有空来详细构思一番。
宋玄今日不出学馆,也就不知平日里雅静的学馆此刻挂起了几个大红灯笼,比平时过节还有喜庆几分。
伍彦忙里忙外,学馆做饭的张大娘一早就到后厨掌勺。还没到正午,学馆大院里已经摆上了两大桌,请来的都是平日里在学馆念书的学生。
“宋七哥,出来吃饭了,今日邻里送来了好些猪肉。”伍彦虽年约十三,身体却是顶壮实,穿着一身短衫更显能干。
伍彦在大院里招呼着其他学生坐下,他不时地往书斋的方向张望,因为宋玄先去书斋请先生了。
宋玄请先生上坐后,他坐在石桌前,心里想的却是花朝节的诗会,到时候又得花一番心思。
众人因宋玄得了案首都非常高兴,而陈先生还是一贯的话少。伍彦立在一旁一杯接着一杯地给他倒酒,虽然他不说话,但是宋玄知道先生此时兴致颇高。
席间,同门时不时来敬酒,一圈下来,宋玄也喝了好些杯荔枝酒。
荷溪三巷的林府此时发生了一些小争执,林老爷回来后,林夫人第一时间跑出去数落他。
“当年家姐去世后,我本想将阿玄接到林家来养,就你不肯。”林夫人捏着手帕悔道:“就你不肯,现在倒好了,人家得了案首。”
“你不见邻里是怎么说我们林家的。”
“说我们好狠的心,阿玄小的时候就没得我们林家一杯羹。”
林老爷抚着额头,被林夫人说得头疼,“好了,好了,谁能知道他爹娘大字不识,竟生了个文
第十四章:使君子花,虞美人草
仲春十五,花朝节。
今日宋玄着一身银白襕衫,头发用玉簪束起,手持桃丝折扇。他身边的伍彦也一改往日短衫打扮,身穿合体的对襟短襦,头发高高束起格外有神。
诗会设在西关东南的知春亭,宋玄带着伍彦走到知春亭时,就知道这里就是一处赏花踏春的好地方。
知春亭依傍溪涧,方圆十里皆泉水流觞,入春的梅、山茶、垂丝海棠,那虞美人草更是遍地生机。
宋玄沿着石阶往上走,听见亭西南传来寺庙的梵钟声。
“宋兄。”周泰初见宋玄来了,上前打招呼。
“周兄,久等了。”
亭子席间,一个学子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友人,问道:“那位兄台是谁,以前在诗会上怎么没有见过”
那友人也是一脸茫然,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周兄的远方好友吧。”
而右侧的赵怀信在看到宋玄的那一刻,有些吃惊,“袁兄、吴兄,那不是在看榜时的那位仁兄吗”
“周泰初邀来的,会不会也是濂溪书院的学生”吴乐康吃完一块桃花酥,抹抹嘴猜测。
“不大可能,若是濂溪书院的学生,怎么平时不见他来诗会”袁齐光理了理衣袖。
就在他们猜测讨论时,周泰初已经领着宋玄走进亭子。
“周兄,这位是……”
“快给我们引荐引荐……”
周泰初见众人站了起来,他笑了笑,“这位是今年县试的案首宋玄,宋兄乃泮塘学馆的高才。”
“原来是宋案首啊……”
“宋兄,久仰久仰……”
……
宋兄手持折扇,脸上露出笑容和他们打招呼。
“原来他就是宋玄!”赵怀信轻呼。
“果然,那天我就说嘛,气质这般清举的,怎会是平庸之人。”袁齐光轻击了一下手掌。
此时,宋兄也看到放榜时认识的那三人也上前和他们打招呼。
周泰初作为诗会举办人,很快就领着大家入了席。
他们在花前设坐席,溪涧的泉水汇聚成一条小溪在亭边缓缓流过,恰好可以在水边烹茶。山泉水味甘冷,煮出来的茶清香回甘,最宜品茗赋诗。
“公子,裴公子来了。”周泰初的书童来到他身旁通知。
周泰初正准备出去迎接,不料裴希已经走了进来。
宋玄愣了一下,见裴希把玩着玉佩,他身边的书童章宝手里拎着两坛百花酒走了过来。
“有花无酒不精神,这样的好春日,怎能少了我裴某的好酒。”裴希将两坛酒放到案前坐了下来。
大家都认识这位不速之客,也就不多介绍就开席了。
“宋兄,恭喜。”裴希一早就注意到席间的宋玄,这才在他旁边的席子坐了下来。
“裴兄再客气,可就俗了人。”宋玄低笑嗔怪,将酒递给伍彦。
伍彦拿过后,在一旁默默煮酒。
酒香袅娜,热情的赵怀信见宋玄对席间糕点的兴趣多于饮酒,便放下酒杯,转而给宋玄介绍起席间几碟特色糕品。
“宋兄,这是我从上棠特地带来的海棠酥……”
宋玄夹起一块海棠酥吃了起来,点头称赞:“果然外酥内甜,松软无比。”
他吃完后,再喝上一口清茶,颇有一番滋味。
酒过三巡后,席间的气氛逐渐热闹起来。
这时,周泰初道:“单单喝酒易醉,岂不辜负了好春光。”
“不如我们来行个酒令,若是对不出就罚酒。”
“好,甚好。”
宋玄左侧的裴希已然微醺,周泰初话一出,便连连拍手叫好。
这时,他还举着酒杯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走到亭外的一株桃花树前。
“啪嗒”一声,裴希醉折了一枝花当酒筹。
宋玄扶额笑了笑,抬手示意正在煮茶的章宝将裴希扶回来。
赵怀信代上棠的学子表示赞同,独独饮酒正好无趣。
一圈之后,周泰初从书童手中拿过一个小小的空酒坛子,“各位兄台,今个我们就用这酒坛子做筹,坛子滚起
第十五章:莫负今朝
“天当棋盘星作子谁人敢下。”
周泰初上联一出,众人陷入了思索。
宋玄的手转了转酒坛子,用脚指着地,对上,“地作琵琶路当弦哪人能弹。”
此对意境关联,上下贯通,倒是无懈可击。
周泰初自罚一杯,接着道:“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此时,席中气氛有些变化,连醉酒的裴希也灌了一杯茶想要清醒几分。
宋玄微微一笑,他知道周泰初这次出的是拆字对,难就难在所形成的新字要赋予新的意义。
他对道:“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此对甚妙,众人不由对宋玄投出惊讶的目光。
赵怀信举杯对着众人,“能听到这样的妙对,当是我们的幸事,当浮一大白。”
众人举杯互敬,皆满饮一杯酒。
这时,周泰初又自罚一杯道:“宋兄才思敏捷,泰初已然喝了两杯,不如再出一对,若是宋兄再对上,我自罚三杯,如何”
“周兄请。”宋兄接过伍彦递过来的酒喝了一口。
“我俄人,骑奇马,张长弓,单戈成战,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
“宋兄,请。”
周泰初对子出,众人目瞪口呆,这样的绝对敢情周兄是想和宋兄一教高下。
他们既佩服周泰初的才学,也期待地看向宋玄。
宋玄沉吟,脚下走了三步,道:“尔人你,伪为人,裘求衣,合手即拏,魑魅魍魎四小鬼,鬼鬼在边。”
“好,周兄和宋兄的对子真是妙啊。”
裴希喝得更醉了,竟然开始对酒放歌。
袁齐光这时端起一杯酒敬道:“欣赏了两位的对子,我等真心佩服。今日花朝节,不如以花为题,赋诗一首,如何”
其他人也附和道:“袁兄的提议不错。”
宋玄自然也没什么意见,他知道虽然是临场作诗,但哪个不是事前雕琢过的。
“那感情好,我们就以一炷香为限,时间到了就将诗词互传欣赏。”
……
不远处,更多的学子被吸引了过来,各个翘首以盼。
“据说亭子那头有案首作诗”
“你们以前可曾见过案首的诗”
“没见过,不知道写得如何。”
“走,我们看看去,案首作诗,怎可错过。”
“不错,好不好看看便知晓……”
这时,知春亭周围越来越多人走了过来。
宋玄将纸张在石桌上铺开,伍彦侍立一旁细细磨起了磨。
他微微思忖片刻,提笔开始写诗。
知春亭外的樱桃花开得正好,然而再好的花也有谢的时候。此前百花盛开,却不知道几阵春雨下来,亦会零落成泥。
他提笔,片刻后,一首《柳梢青花朝》跃然纸上。
半炷香后,周泰初他们也注意到宋玄已经将花朝节的诗词写了出来。
“宋兄才思竟如此敏捷,这才半炷香的时间。”赵怀信眉头微撅,他很是惊讶。
吴乐康停笔一笑,“这作诗快也没用,哪一次的诗会不是周兄拔得头筹”
“说的也是。”
众人也注意到周泰初亦搁笔,可是他却笑不出来,即使以前都是他得头赏,可每一次他都是尽力以待的。
宋玄停笔,写这首词时他用的是若水小楷,笔锋不事雕琢而自然率真。撇开词,单看这字就很舒服,他暗自点了点头。
他写完后也不急着上交,而是走到炉子前亲自煮一盏茶。
“公子,小心烫着。”伍彦连忙上前帮忙。
“不碍事。”宋玄将衣袖微微整理,抬手斟了一盏清茶。
茶色清润明亮,叶底柔软匀亮,他轻呷一口,滋味醇厚爽口,回味甘滑。
“好茶,裴兄,来一杯否”
“罢了,罢了。”裴希将笔一搁,在宋玄旁边坐了下来,端过茶盏,“写诗不如喝茶,喝茶不如饮酒。”
“酒多伤身。”宋玄一笑,但还是让伍彦给裴希在温一壶酒。
又过了半炷香,众人搁笔,书童将诗传了下去。
“乍展芭蕉。欲眠杨柳,微谢樱桃。”
周泰初双手捧着宋玄的词,他反复吟咏了几遍,目光悄然落到亭子东侧的宋玄身上,“谁把春光,平分一半,最惜今朝……”
袁齐光站在周泰初身旁,眼睛紧紧瞪着那一首词,脸色微变,他很清楚,这一次的诗会怕是有变了。
赵怀信连连喝满几大杯,手里举着酒杯站了起来。他摇摇晃晃地在亭子旁走,边走边吟。
“乍展芭蕉。欲眠杨柳,微谢樱桃。
谁把春光,平分一半,最惜今朝。
花前倍觉无聊。
任冷落、珠钿翠翘。
第十六章:灼灼芳葩红半片
“伍彦,你学坏了。”
宋玄提起折扇,笑着敲了一下伍彦的脑袋。
伍彦往后一躲,笑着求饶,“我就没见宋七哥喝醉过,这可骗不了我。”
“其实,我酒量并不好,只是方才喝得少。若再喝上两杯,怕是会说胡话了。”
说罢,宋玄又斜睨了伍彦一眼,“你是想到街上玩罢”
伍彦被宋玄一眼戳破了心思,抬手抓抓头发,笑道:“什么都瞒不了宋七哥,今日花朝节这般热闹,错过了该可惜。”
宋玄负手往前走,看着热闹的街市,“还不快跟上。”
此刻,伍彦心里特是高兴,
丝竹声悠悠传来,东桥岸边游人如云,妙龄女子野步其中,遇着一处牡丹则在旁设下坐下,并用彩裙交替差挂作为宴幄。
宋玄见几个穿着时兴散花云烟裙的女子在岸边翩然起舞,偶尔东风拂过,掀起衣袂与落花共舞。还有几个穿着柔绢曳地长裙的女子举杯醉卧花下,甚是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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