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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王的祭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星葶
当身子被他抱住时,俞恋禧不但没有抱紧他,反而还出手推开他,让身子漂离他,往水深处流去。
她不想让他救!杀夫之仇若再加上救命之恩,她是要报仇还是报恩啊?
该死的!她竟敢推开他!
淩剑霄恼怒地再次游向她,怕她会拒绝他的相救,他一掌劈向她的后颈,让她暂时失去意识,拥着昏迷的她缓缓地游回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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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万万不可啊!”
“少废话!派人把那条河填平!”
“爷,若是把河填了,那要出入淩云阁就不再有限制,当初设计淩云阁的用意就白费了。”
荣楮当然知道淩云阁是座大牢笼,若是把河填了,那就只成了一座寻常的楼阁,不再有限制出入的功能。
为了一个女人把耗费不赀的河给填了,实在是太不值得。
“我说填河就填河!”荣楮的反对令淩剑霄也动了怒气。
若是不把河填了,她不知道要跳几次河,不是每一次他都正好来得及救她;若是今天他没有突然来找她,她可就要死在河里了。
一想到这儿,他就觉得全身的冷汗无法抑制地直冒。
“爷,把河填了实在太不值得,而且,眼前也没有这么多的沙土足够填平这条河;若是要从别处运来,光时间及金钱、人力、物力就是一笔相当大的开销。”荣楮想找借口来阻止淩剑霄所下的命令。
现在主子正在气头上,若是能多拖延一点时间,等他的怒火熄了,他自然就会忘记填河这档事。
可惜荣楮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把假山给铲平,用那座假山的土填河是绰绰有余。”
今天她会跳河,说不定哪天她就跑去跳山;既然留着也是危险,就一起将这两个除掉,省得他每天提心吊胆。
“爷……不可啊!”
原本只是要填河,自己多说几句之后还要移山,若真的将假山铲平,那还得了啊!假山所花费的金钱可是不输给人造河啊!
最主要的不是金钱上的损失,淩云阁的假山及河流当初都是依淩剑霄的构想去建造,为的是可关住不能明目张胆囚禁的人。
“爷,这填河、移山真的很难啊!我可能无法达成爷的命令!”他又不是愚公,哪有移山的本事。
“我的身边没有无用之人!”听到荣楮说办不到,淩剑霄意有所指的说。
他若是办不到,他也不用留在他的身边了。
“爷,我拼了命也会完成爷的命令!”再不愿意,荣楮也得接下这个工作,就怕自己让淩剑霄当成了废物踢到一旁凉快。
“什么事要这么拼命啊?”刚由外头进门、啥事也不知的荣榛好奇地询问。
看着荣榛的出现,淩剑霄才想到她应该是守护在俞恋禧的身边,而不是消失不见人影,直到现在才现身。
“你去哪儿了?”淩剑霄冷着声、寒着脸问道。
“爷,我在淩云阁的四周巡视!”事实上她是出外办事,直到现在才回狂霄苑,但怕他会怪罪,她只好撒了个小谎。
她若是在巡视,她不会不知道俞恋禧跳河的事,分明就是说谎欺瞒他。
淩剑霄恼怒地上前甩了她一巴掌。
这一掌打得荣榛头昏眼花,脸上立即肿起了一个大包,刺痛自她的颊上传来,而火辣辣的掌印烙印在她的脸庞。
“爷,你为何打我?”捂住被打伤的脸颊,荣榛不平地追问。
她若真是做错了事,主子通常都只是依规惩罚,从没有恼怒地动手打过她;所以,她不知自己是做了什么错事,他才会气到失了理智地出手掌她的嘴。
“你做错了事竟还想要骗我,你当我是很好骗的三岁孩子吗?”
她是俞恋禧的贴身护卫,哪有护卫不知守护之人差点丧命的道理,她明明就是保护不周,才会让她有机会跳河。
“爷,我哪儿做错了?”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的荣榛根本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楮,告诉她!”淩剑霄已经气到不想再跟她多说话,他怕自己会失控地再甩她几巴掌。
早在荣榛进门时荣楮就感到大事不妙,果真,主子开始责怪她的失职,他在一旁看得可是冷汗直流。
“哥——”见他迟迟不说,荣榛催促着他。
“俞夫人刚刚跳水自尽,被爷给救上岸了。”他简短地说。
虽然她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看主子又是要填河、移山的,他明白她在主子心中所占有的分量,而妹妹的失职之责恐怕是严重了。
那个女人跳水!荣榛一听到这个消息时既是惊讶又是气愤。
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而出手打她!她无法接受主子为了俞恋禧动怒的事实。
荣榛对俞恋禧的恨意也因淩剑霄这一巴掌而再加深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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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沈之中,俞恋禧耳边听到了无数嘈杂的声音。
要移什么?填什么啊?他们交谈的内容她听不真切。
不久之后,一个响亮的巴掌声令她顿时惊醒,一双水灵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而她的耳朵也将谈话声一字不漏地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说她跳水自尽,她明明是为了试探水的深度才不小心跌入河里的,根本不是想要投水自杀。
这下误会可大了!失足和自杀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不知道是谁这么倒楣被她的落水给牵累,不但无缘无故捱了一巴掌,说不定还会受到非常严厉的惩罚。
要出手救人吗?
若是想救人,她就势必说明她为何会失足落水的前因后果,说不定会引起淩剑霄的一场滔天怒火;但若是不说,看到有人为她受罪,她会良心不安。
俞恋禧在挺身说明及隐瞒之间迟疑不决,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做。
就在她犹豫之际,又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声,她只好继续装晕保持沉默。
“你没有保护俞夫人,该当何罪?”
“爷……饶命啊……”
“杖打五十,赶出狂霄苑,从今而后不得出现在我的眼前。”
“爷……别赶我走……再给我一次机会……”
“爷,榛儿不是故意的,求你原谅她。”
“爷……爷……”
到最后只剩女人的哭泣声,俞恋禧听了觉得很不忍,心中开始软化,想要说清楚替她脱罪。
虽然她觉得能离开淩剑霄才是件好事,但是,那个姑娘既然不想离开他,她也只好帮她留下。
“我是想要到河中戏水而不小心失足落水,不是像你们所说的投水自尽,所以,不关那个姑娘的事,是我自己的错。”她躺在床上开口道。
听到俞恋禧的声音,淩剑霄知道她醒了。
她一直昏迷不醒,他本来还以为他那一掌打得太重,将她打伤了,她才会一直没有醒来。现在她醒了,他一颗悬着的心终于也能放下了。
“我不是小孩子,我会自己照顾自己,根本不需要派一个人跟进跟出;所以,是我将她遣开,不让她跟的。”俞恋禧说谎想替荣榛脱罪。
反正她是死是活都无所谓了,倒不如将所有的错全揽在自己身上,让别人能好好地过日子,就算是造福别人吧!
“你们都退下!至于榛儿,你就到淩霄阁等我的发落。”
等到他们都离去,淩剑霄才掀开床帏,落入他眼中的是她苍白无血色的脸蛋。
他的眼始终盯着她,两人四目相交,静默无语。
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她垂下眼避开他的视线。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淩剑霄首先开口。
“没有。”
又是一阵沉默,俞恋禧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你打算如何处置那位姑娘?”毕竟她是被她所害,她有义务关心她。
“杖打五十,赶出狂霄苑。”淩剑霄觉得这样的惩罚还太便宜她了。
“这样的惩罚太重了,一个姑娘家哪受得住啊?你就别再追究,放她一条生路,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的良心会一辈子不安的。”
杖打五十可以只伤皮肉,但也能打死人,她不知道他们出手的轻重,只好让她连一杖也不用挨。
听到她醒来后就是一直为荣榛求情,他感到不悦。
“你以为你有什么权利替别人说话?下次要替别人求情时先想想自己的身份。”他不需要别人来教他该怎么做。
他的话刺伤了俞恋禧的心。
“我知道我没有说话的权利,我也相当清楚自己的身份,看你是要杀她、打死她、赶走她都随你,全都不关我的事。”他的话太羞辱人了,俞恋禧忍不住地反唇相稽,忘了荣榛的死活。
被她这么一激,原本就没啥好脾气的淩剑霄立即怒火中烧。
“反正她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失去她我也没有损失;而且,她被赶出狂霄苑最好,省得有个人老是监视我。”
她越想摆脱荣榛,他就偏不如她的意。
“我不会杀她、打死她、赶走她,她会好好地继续留在淩云阁当你的贴身护卫,一直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听到她会没事,俞恋禧就放心了。
“我不要贴身护卫!”
“我就偏要让荣榛留在你的身边!”
“随便你!”不小心达到了目的,俞恋禧聪明地不再多说。
真是个奇怪的人,竟然是依别人的意思而反方向思考,似乎是故意要和别人唱反调的个性。
俞恋禧觉得自己好象有点了解淩剑霄的行为模式!





狂王的祭品 第五章
她到底该拿淩剑霄怎么办?俞恋禧不知是该继续恨他还是感激他。
虽然他救她并非是她所愿,如果她能选择,她宁愿葬身河中也不愿他出手相救,但是他救了差点溺死的她却是不争的事实,他对她有救命之恩。
若是刺杀他,她势必会背负忘恩负义的臭名;但若是不杀他,她又无法告慰吕笺在天之灵。
杀与不杀最后都会落个不仁不义的恶名,实在难为啊!
俞恋禧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一日拖过一日,在狂霄苑度过了一个月,至今仍然下不了手。
“夫人,你怎么还是眉头深锁呢?”
巧儿一进门就看到俞恋禧满脸的愁容,枯坐在窗边想事情,于是就提醒她要放开胸怀。
巧儿是淩剑霄赐给她的婢女,不但照顾她的日常起居,还会与她谈天排遣寂寞,甚至供她使唤。因为荣榛的身份不是奴婢,所以她只负责保护她的安全,其余的事她一概不管,而巧儿就是负责伺候她的工作。
也正因为如此,她现在身边就有两个跟班,一个是巧儿,一个是荣榛;每天跟进跟出的,让她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暂时过一天算一天。
“夫人,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何常常不快乐呢?”巧儿鼓起勇气问道。
她来伺候这个身份特殊的主子已经快一个月了,她每天的表情几乎都是抑郁不乐,好象她有许多的痛苦及愁思。
“我该快乐吗?”
俞恋禧不懂这样的日子有何快乐之处。
“夫人当然该快乐啊!”
“喔!是吗?”
怕俞恋禧认为她是随口说说的,巧儿连忙解释清楚:“夫人可是我所见过的主子中最美丽、最幸福、也最受宠爱的,不但吃穿不用愁,还有贴身护卫保护你的安全;由此可见爷是多么地疼爱你,才会无微不至地处处为你着想。”
巧儿觉得这样的生活可是别人想求也求不来的,而她却是唾手可得,就不知她还有什么不满的。
“他疼爱我?”觉得巧儿说了很可笑的话,俞恋禧无奈地苦笑。
他根本是将她当成了玩物,她从头到脚都是属于他的,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支配自己的权利,想自杀也不行。
而贴身护卫就更可笑了,她在荣榛的面前根本没有地位。荣榛轻视的眼神、言语及敌意,让她觉得自己好象是个床奴,除了帮淩剑霄暖床之外,她就别无用处;若不是她有一张美丽的脸孔,她甚至比她这个会武艺的贴身护卫还要不如。
“爷当然疼爱夫人啊!为了夫人的安全,爷不惜移山去填河,这就表示夫人在爷的心目中是相当重要的。”
巧儿觉得这世上没有人会为一个讨厌的人处处着想。
说起他移山填河这件事,这其中的内情俞恋禧可是一清二楚,所以她不会误以为他是因为疼爱她的缘故。
为了怕她再度寻死,他将所有可能自尽的东西全铲除殆尽;若不是房屋的横梁拆不得,说不定早就被他给拆了。
她只是他的所有物,生与死只有他有权利决定,她自己却无权剥夺自己的生命。
“巧儿,你不是我,你不会知道我的痛苦。”
今日若是换成了别人,也许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淩剑霄,对他的略施小惠而感动得痛哭流涕,但是对她而言却只有痛苦,因为他是她的杀夫仇人。
巧儿是颇为遗憾自己没有她的花容月貌,否则,她早就被纳为小妾,哪还需要辛苦地当个小小的婢女。
“我……”
巧儿想要告诉俞恋禧她的看法,却被鱼贯而入的婢女们给打断。
“巧儿,她们是?”淩云阁从没有一次出现这么多人过。
看到她们手上托盘里的佳肴,巧儿这才想起她回淩云阁的原因。
“我真是没记性!”她敲了下自己不中用的脑袋。“爷吩咐说今晚要在淩云阁设筵,要与夫人把酒言欢。我就是知道消息后想要回来为夫人梳妆打扮,怎知我一说起别的话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设筵?也就是说今晚只有她和他两人要单独用膳!
俞恋禧忽然想起被她藏于柜中底层一小包的“断肠散”,这可是取他性命的大好机会,若是错过了,她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夫人,来换件衣衫吧!”巧儿手上拿了件红色的丝绸衣。
“我今天不穿红的,换穿那套白色的丝衣。”
“啥?”巧儿不懂她为何会突然想要穿白色的衣服。
俞恋禧曾听过一个古老的传说,说人死时若是全身穿红色的衣物,那死后就会化成厉鬼报仇。
今晚若是毒不死他,她的命大概也不保了,但死后她绝不要变成索命的厉鬼,她希望所有的仇恨随着她的生命消失。
若是幸运地毒死他,她就穿着素衣为他送终,也算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这是她惟一能为他和吕笺做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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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儿,你先下去吧!”想要下药,就得先支开巧儿。
“夫人,我可以在旁伺候你和爷啊!”
“我是要和爷单独相处,你守在一旁只是杀风景罢了!”为了要让巧儿离去,俞恋禧编派了个借口。
听她这么一说,巧儿就懂了。“原来夫人是嫌我太碍眼啊!巧儿这就先退下,让夫人和爷好好共度这良景春宵。”她戏谑地以话暗喻。
“要你下去,哪儿来这么多的废话?”俞恋禧羞赧地娇斥。
“是,巧儿明白!巧儿这就告退!”
看到巧儿确实走远后,俞恋禧这才回身至衣柜中找寻那包断肠散。
找到了!她赶紧将毒药紧握在手心里,害怕会被人瞧见了。
俞恋禧故作冷静地走到门旁,看到外头没有半个人影,她立即踱步重播满佳肴、美酒的桌旁。
要下药在哪儿呢?看着满桌的酒菜,她一时不知道要下药在何处。
酒里好了!
她想他一定会喝酒,所以,下药在酒里才会万无一失。
她颤巍巍地掀开壶盖,抖着手将断肠散倒入酒壶中。
药一下完,她赶紧将包毒药的纸藏于她的腰带中,再将壶盖盖上,捧起酒壶摇晃,想要将药摇匀。
她以为自己下药该是神不知、鬼不觉,没有想到她所有的动作全落入了兴匆匆赶来淩云阁的淩剑霄眼中。
她在酒里下了什么?
当然是毒药啊!她不可能在酒里倒补药帮他补身。
淩剑霄以为她早该放弃刺杀他才是,没想到,她仍然没有放弃,她这些日子以来的乖顺根本就是要等待机会伺机而动,现在机会来了,她没有放弃的道理。
原本炽热的心在看到她的动作后全冷却了下来,变得比冬天的飞雪还冰冷,连脸上也仿佛罩上了千年寒冰。
俞恋禧一转身,发现淩剑霄站在门口,她顿时大吃一惊。
“你……你来了……啊……”因为心虚,所以她结结巴巴地说不完整。
他站多久了?他看到了吗?她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害怕被他看到她下药的经过。
“是啊!”淩剑霄决定先不打草惊蛇,他要先看她打什么主意。
踏进门,他依平常的习惯搂住她,将她紧搂在怀里,只是,这次他没有平时的温柔,力道大到弄疼了俞恋禧。
“痛……”她喊疼。
听到她喊疼的声音,淩剑霄立即松开手不敢再搂住她,怕自己若是控制不住会弄伤了她。
他的不寻常让俞恋禧感到害怕,她总觉得他好象看到她下药了。
“我们从没好好吃过一顿饭,这次是我们第一次在一起用膳,说不定也会是最后一次。”若是他被她毒死了,那可就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他的话让俞恋禧又是一惊,袖里的手握得死紧,硬逼自己不能露出害怕及心虚的神情。“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们就好好地吃这一顿空前绝后的晚宴!”他率先坐定位。
俞恋禧跟着他入座,但心中仍然对于他意有所指的话感到心惊。
淩剑霄为自己倒了杯酒,当他端起要饮时,俞恋禧出声阻止他。
“等等……先吃些菜再喝酒嘛!”她夹了些菜送进他的口中。
笨蛋!他明明就要喝下毒酒了,你没事喊住他做什么?俞恋禧在心中暗自痛骂自己的愚蠢。
算她还有点良心,没有冷眼旁观看他喝下毒酒。
吃了几口她为他所夹的菜,他又作势端起酒樽。
这次,俞恋禧快速地按住他的手,让他无法端起。
“怎么了?”他假装不知情地问。
“嗯……没事、没事……”她缩回自己的手。
不是希望他喝下毒酒吗?为何自己要一再地阻止他呢?俞恋禧对于自己与计划不一致的行为感到相当不解。
她是否对他有些在乎,才会一再地破坏自己的计策呢?淩剑霄私心里当然是希望她能及时回头。
她若是肯将一切坦白地告诉他,他可以考虑不与她算这次的毒杀之帐。
淩剑霄又再度举起酒樽,打算一口饮尽。事不过三,他给她的机会也不会超过三次。
俞恋禧心惊地抢下他手上的酒杯。
她知道他喝下这杯酒之后会有的反应,不外乎至九泉下见阎王,她想刺杀他是一回事,但要见他在她面前倒下又是另一回事。
原本还信誓旦旦地要为夫报仇,现在才知道自己根本就下不了手,她承认自己是心软,才会一再地阻止他喝酒。
“怎么了?难道说这酒里有毒?”他故意制造机会给她,就是希望她能聪明地顺着台阶下。
他早就知道了!这是俞恋禧目前脑海中惟一的想法。
就是因为他知道这酒里有毒,所以才会故意一再地想要喝下毒酒。
他是想要戏弄她,还是想要看她露出马脚呢?
“是啊!这酒里有毒!”她坦诚道。
她这次又失败了,淩剑霄铁定是不会轻易饶了她,她不如有骨气点先喝下毒酒自尽,省得到时候让他一动手,给她一个生不如死的惩罚。
在淩剑霄还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俞恋禧仰头将酒樽里的毒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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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禧——”淩剑霄心惊地大喊。
她会喝下毒酒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以为她要对他坦白了,怎知却是以自尽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该死!他早该有警觉的,她想寻死已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淩剑霄责怪自己大意地忘了她以前的记录。
砰的一声,酒樽自俞恋禧的手中掉落。
头好昏,所有的东西都在转,她好难受、好痛苦……
俞恋禧的身子摇摇晃晃、东倒西歪的模样,很有可能随时都会晕倒。
“恋禧——”
在她的身子下坠即将落地之时,淩剑霄眼明手快地抱住她。
“恋禧,别睡,醒一醒!”他轻拍着她的脸,不让她的眼合上。
她现在喝下的可是毒酒,若是眼一合上就会长眠不醒,那该怎么办?害怕她真的会一觉不醒,淩剑霄说什么也不让她睡着。
“我……噗——”俞恋禧才一开口,红中带紫的鲜血就自她的口中喷出。
“恋禧!”看到她吐血了,淩剑霄慌张地大吼。
“快来人啊!来人啊!”
淩剑霄的呼唤声,引来了荣楮、荣榛及巧儿。
“快去叫邢大夫!”
“别……去……”俞恋禧虚弱地摇着头阻止他们。
在想要报仇、又不忍报仇的矛盾中挣扎,她活着只是痛苦罢了,不如就让她这样死去,别费心救她了。
“恋禧,你别再说话,多保存点体力,大夫马上来。”淩剑霄轻柔地哄着倒在他怀里的俞恋禧,发觉并没有人听命去叫大夫,他马上对着他们大声咆哮:“快去叫邢大夫!顺便告诉他,恋禧是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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