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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比天大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季可蔷
“我也等着呢!”萧隽定定神,似笑非笑地扯扯唇,将回门那天和郑氏父子喝酒的情形转述给好友听。“……郑文正若真是个正派的,我当众那样给他女儿没脸,他早该顺理成章地指责我了,没想到他竟一声不吭,从头到尾没提起这事,可见若不是心虚,便是心里有所图谋,这才不想跟我撕破脸。”
“心虚?”赵祈不解。“他心虚什么?”
萧隽敛眸,这话说了连他自己也颜面无光,可好友既是一直关切着他这桩婚事,他也不想隐瞒。
他连喝了三大杯酒,深吸一口气。“郑瑜……并非完璧。”
“什么?!”赵祈闻言,先是大为惊骇,接着便是勃然大怒,拍案起身。“郑家竟敢如此辱你!”
相对于赵祈的盛怒,萧隽此时已能沉得住气,涩声开口。“新婚之夜,郑瑜怕就是担心自己并非处子的事教我察觉,才会出主意让郑恬也过来陪侍,当时我就觉得她这提议太过超乎常理,便故意装作醉得神智不清,等着看她玩什么花样,想不到……”
萧隽没再说下去,但赵祈已能想象当时好友心头的震惊狂怒。只要是男人都不能忍受妻子给自己戴绿帽,更何况这婚事原本就非他所愿。
“委屈你了,若不是太子六叔这几年与我父王暗中斗法,也不会连累了你。”
赵祈黯然低语,他是真心觉得对好友抱歉。
这桩赐婚来得仓促,他和萧隽都措手不及,后来经过一番探听,才知道是太子在皇帝面前无意间提了一句。
话说先太子去世后,皇上斟酌再三,决定立继皇后所出之六子为储君,跳过了先皇后留下的三子燕王。此事当时在朝中引起一番激烈的争议,最后是燕王自请的往北边镇藩,才平息了纷争。
眼看这些年燕王立下无数军功,麾下又养了数十万的雄兵,太子不免深为忌惮,忧心这储君之位坐不安稳。而萧隽不仅承袭武穆侯爵位,在燕王麾下更是一名猛将,杀伐决断,战功彪炳,勋贵子弟中难得有他这样成材的,皇上对他十分看好,召他回京后封他为骠骑将军,领西山大营,兼管五城兵马司,一时锋头极健。
想着,赵祈幽幽一叹。
太子怕是听说他父王有意将小妹许配予萧隽,不愿萧隽与燕王一系结盟过于紧密,这才要郑家借儿女联姻插足其中——郑侍郎是太子人马,想必太子是盘算藉着郑家拉拢萧隽,或者至少维持中立。
当初得知皇帝赐婚,他原本想着豁出去也要替好友争一争的,绝不能让萧隽不明不白地娶了郑家的女儿,孰料萧隽本人倒是很淡定地阻止了他。
“太子想藉婚事拉拢我,难道我就不能反过来利用这婚事阴他一把吗?这事你别插手,如今情势复杂,莫因此误了你父王的大事。”
“可是让你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实在太委屈了!”
“反正我这辈子是注定娶不到自己喜欢的女人了,娶谁不都一样?”
萧隽话说得潇洒,可如今他知道自己娶了个身子不清不白的女人,这口气真能吞忍得下去?
寻思至此,赵祈又是一声叹息,拉回心神,望向好友,千言万语在唇边犹疑着,终于忍不住吐落。“小妹渐渐大了,这些年来长得愈来愈像二妹妹,她性子又好,如果你不是摊上这门婚事……”
“别说了!”萧隽厉声喝道。“我已然娶亲,这话说着只是有损令妹的闺誉而已,何况……”他顿了顿,起身来到窗边,居高临下地俯瞰街景。“我从未想过找谁当替代品。”
的确,他才貌双全的二妹妹不是谁都能取代的,即使是小妹也一样。
赵祈拿扇柄敲敲自己的头,见萧隽神色黯淡下来,不由得暗恼自己多话,哪壶不开提哪壶?正想着说些什么活络一下这沉凝的气氛,只听见萧隽蓦地一声低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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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
赵祈愣了愣,好奇地望过去。“你说谁?”
萧隽没回答,目光凛冽,追着街边一道窈窕倩影不放。
“小园春酒楼”位于京城最热闹的一条街上,穿过东边的一条巷子,再转过另一条窄弄,便来到一家店面小巧的粥铺。
这“知味粥铺”是前两年才开的,店主是一对乡下来的洪老夫妇,带着自家独生子做的营生,店里最出名的就是各式腌制的酱菜,无论是北方常吃的京酱萝卜、甜酱黄瓜,或是南方人爱的白糖乳瓜、辣油香菜心,在这里都能吃得到,味道格外鲜浓入味,卖相极佳,光是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尝过的客人一传十——十传百,铺子里的酱菜很快便打开了名气,店里也开始往外卖酱菜,不久前就连“小园春酒楼”的掌柜都找上门来跟老板签下长期买卖的合约。
趁着下午粥铺清闲的时候,郑恬悄悄来到了店里,一身青色棉布书生长袍的男装打扮,墨发用一根寻常的木簪子束着,抹黄了一张脸,平日里的艳色虽是掩去不少,但外表看来仍是个文雅清秀的读书人。
“小姐,你来了。”
正在店里擦拭桌椅的洪福生见她来了,眼睛一亮,连忙放下抹布,洗了手就要倒茶给她喝。
郑恬左右看看,铺子内除了他俩再没别人,便压低声嗓笑道:“洪大哥,我不是说了吗?以后没别人在跟前,你就像从前一样喊我恬丫头便是了,别这么客气。”
“那怎么成?”洪福生倒了杯茶给她,退后几步搓着手,憨厚的脸上略显不自在,耳根微微发红。“我和爹娘能有今天,都是小姐你帮的忙,你如今身分不一样了,不再是从前村子里那个小丫头了。”说着,语声渐渐低沉下来,目光一黯。
郑恬见他这副神情,心下叹息,不觉回忆起当年,身为秀才的父亲因迟迟未能中举,带着妻儿回到家乡坐馆教书,娘亲则带着她在家里种菜,拿自家腌制的酱菜去卖,多少能贴补家用,一家人过着粗茶淡饭的生活,倒也和乐融融。
后来到了郑府,吃穿用度是比以前好,但快乐也少了,儿时那种纯粹的幸福以乎再也找不回来了……
“瞧我这笨的!”洪福生发现她的脸色,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头。“又让小姐想起不开心的事了。对不起啊小姐,我这人不会说话,你别见怪。”
“我不会怪你的。”郑恬放柔了嗓音,微笑清甜如泉。“相反的我还要谢谢你,洪大哥,多亏有你跟大叔大娘帮着我打理这酱菜生意。”
洪福生听了,慌忙摇手。“哪里,我还要感谢小姐大恩大德,给我们一家人一条活路才是。”
想他们一家三年前因为旱灾,在村子里实在过不下去了,爹才想着厚着脸皮带着他和娘来投靠京城的远亲,没想到对方早不晓得搬到哪里去了,一家三口只得靠着父子俩赚些小钱维生,正走投无路之际,刚巧就遇上出门上香的郑恬母子。
郑恬给了他们一笔银子,安顿他们开了这间粥铺,又亲自将做酱菜的手艺传给他,靠着食客的口碑,生意一日比一日好,前阵子还盘下一处院子,预备开一间专做酱菜作坊,到时候这间粥铺就会交给新来的掌柜掌管,洪老夫妇和洪福生都会将主力转到作坊的营生。
“对了,小姐这趟回来,正好可以看看这几个月的帐。”洪福生兴冲冲地转进里间拿出账本,洪大叔和洪大娘知道东家小姐来了,也笑着出来打招呼。
“不必对帐了,之前你们要香草转交给我的帐簿我都看过了,没啥问题。我今日来就是想跟你们说说作坊的事。”
说着,郑恬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详细跟这一家三口说明到时这作坊的内部如何设计安排,有哪些工具和设备是必须购置的,还有雇用多少工人、如何采买蔬菜等等……这些事她怕香草说不明白,写下来又怕洪福生认不得几个字,只好画了图,再亲自过来一趟搭配着图解说,也好让他们记得牢些。
这番滔滔不绝地说下来就用去半个多时辰,她急急起身。“我这回也是偷溜出来的,不能多说了。大叔、大娘、洪大哥,这酱菜作坊的事情就交给你们费心了,有什么消息再透过香草传给我。”
“是,小姐放心,这店里的事有我们呢!”洪老夫妇连连拍胸脯保证。
郑活相信他们都是质朴的乡下人,酱菜的生意交给他们打理,她一介女子也不需抛头露面,等赚够了银子,她一定要想办法让娘和弟弟搬离郑府。虽说自己这辈子怕是只能困在那深宅大院里了,但只要娘和弟弟得到自由,她一切心血就不会白费。
带着对未来美好的向往,郑恬微笑着离开“知味粥铺”,洪福生亲自送她到门口,直到她走远了,仍痴痴地盯着她背影消失处,全不知道自己这副傻样完全落入附近一双冷厉的眼里。
郑恬在巷子口的点心铺买了两盒点心,才刚转过身,一辆华丽的马车忽地停在她身前,接着,从那敞开的车门里伸出一条手臂,动作粗鲁地把她拽进去。
“救命!”
她才刚惊呼一声,人已经落入一个宽厚硬实的男子怀抱里,马车也毫不耽搁地立即驶离……
第3章(1)
虽是白日,可帘幕放下后,马车内的空间仍是幽暗的,光线朦胧。
“救命……呜……”
男人用一只手紧紧钳握着郑恬的腰,另一只手掩住她的口鼻,她使尽力气挣扎,却无法从他怀里挣脱。
粗重的呼吸、带着淡淡酒气的男人味及强悍的力道……郑恬慌极了,莫不是自己今日遇上了绑匪,或是个见色心起的莽汉?
“呜……嗯……”想着从前在乡野间听闻的,那些落入盗匪手里的女子的命运,她顿时心乱如麻,深怕自己也沦落到那样悲惨的境地。
横下心来,她不顾一切地狠狠往那男人的掌心肉里一咬。
男人吃痛,大手下意识放开她口鼻,她深吸一口气,张嘴就要呼救,男人的手再度掩在她唇上,沉冷的声嗓抢先落下。
“别叫,是我。”
她愣住,分辨这似有些熟悉的嗓音,许久,发晕的脑袋逐渐清醒。“侯爷?”
“没错,正是本侯。”
是他!居然是他!
郑瑜僵住,心韵狂乱如鼓,重重擂击着胸口,好一会儿,她才鼓起勇气回头,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了男人俊朗的脸庞。
萧隽冷冷地注视她,经过方才一番挣扎,她发髻早已散乱,束发的簪子脱落,墨黑的发丝如瀑倾泻,若不是她故意抹黄了脸,当真是肌肤如玉,秀发如墨,好一个慵懒美人。
想起这眉目如画的女人方才还在一间店铺里私会青年男子,萧隽目光陡然一厉。
她看出他的郁恼,惊得倒抽口气。
“怕了吗?”他沉声问,语气噙着刺骨的寒意。
她暗暗咬了咬牙。
“你既然敢这般打扮独身上街,我还以为你早有了万全的心理准备,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遭起了色心的歹徒劫持?”他话中带刺。
她容色更加刷白。“我……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自己一个人?”他冷笑,拇指重重地碾过她唇角,只一个暧昧的举动,便教她领会到满满的威胁。
郑恬咬唇不语,小手握成拳头,努力克制心头翻腾的波澜,今日她确是单身上街,盼了好一段时日,好不容易才等到郑瑜带着一群丫鬟和小厮出门访友,机会稍纵即逝,她也自知莽撞,仍是命香草在屋内假扮自己,一个人悄悄地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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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为了见那男人一面,你连自身的危险也不顾了?”
他说什么?!
郑恬惊骇,不敢相信地瞪着眼前这张冷厉的俊颜,菱唇轻轻颤着,费尽力气总算绽开一抹微笑,用着甜腻嗓音说道。“爷……说什么呢?我在府里实在闷得慌,这才一时淘气,出来走走……”
大手倏地掐住她的唇,她痛得睁圆了眼。
萧隽俯首望她,像要望进她澄澈的水眸深处。“莫跟爷来撒娇卖痴那一套。”
他一字一句,锋利如刀。“郑恬,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我知道你一直在装。”
她心韵乍停。
而他已懒得陪她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质问。“说!你去那间粥铺做什么?”
他果然知道了!他究竟跟踪她多久?都看见了些什么?
明知今日这关怕是过不去了,郑恬仍做最后挣扎,故做委屈地拉下他的手,揉了揉疼痛的小嘴。“能做什么?就是吃粥啊。”
他一声冷嗤。“如今你还想唬唠我?”
“我没唬唠你,真是去吃粥的。”她坚持。“因为我娘亲和弟弟都很喜欢吃那间粥铺的酱菜,我想着买一些给他们尝尝……”
“是吗?那方才你手里提的怎么不是酱菜,而是两盒点心?”
对喔……郑恬真想自赏耳光,她知道自己不是特别聪颖机智,学不来那些聪明人高来高去地斗心机,所以向来都是以装傻扮天真来躲过一些有形无形的明枪暗箭,可她也不算笨啊!怎么在这男人的威压之下,她连找个借口都能弄巧成拙?
唉!只能死撑着硬装下去了。
想着,她故作委屈地低垂羽睫,细声细气地说:“我是让掌柜的直接将酱菜送去郑府……”
萧隽没给她说完话的机会,冷笑着打断了她。“莫说爷领着掌管京城治安的五城兵马司,就是凭我武穆侯的身分,只要一句话,要对付那几个平头百姓,真如捏死一只蚂蚁那般容易。”
这话说得平淡,不带丝毫火气,郑恬却是惊得抛去了伪装,一把拽住男人的臂膀。“你别……洪大哥他们一家都是老实人,他们不会做什么坏事。”
萧隽皱了皱眉,瞥了一眼那紧紧抓住自己臂膀的小手,说也奇怪,他分明心里是不悦的,却并不排斥她的主动接触。
“爷没说他们做坏事,倒是你有没有瞒着我做亏心事?”他直视她,试着从她慌乱的美眸中看出一丝端倪。
“什么意思?”
“郑恬,你名义上可是我的女人。”
话呛得够明了,她无法再装傻。“你、你莫不是怀疑……”
他微微一笑,笑意却不及眼里。“有没有红杏出墙,你自己心里明白。”
“我没有!”她急切地为自己辩白。
一个女人若是遭夫君质疑了清白,这辈子也就毁了一半,虽然她很希望他有一天能休离自己,放自己自由,但不是现在,不是在她还毫无筹码保护自己亲人的时候。
“那你打扮成这副模样去见一个男人是何用意?”他逼问。
“我只是……”郑恬绞着小手,心念电转。
事到如今拿出对付郑家人那套装憨卖傻肯定是没用的,这男人不会信她,她只能豁出去了!
“那家粥铺是我开的!”
“什么?”萧隽愣住,似没想到会听见这样的答案。
“是我拿体己银子出资开的粥铺。”她勇敢地直视他,吐字清晰,语气坚定。
“是我让洪大哥一家人帮我打理酱菜生意,我就只是想赚点私房钱,这样也不行吗?”
他眯了眯眼。“你没骗我?”
她轻哼。“你不是很厉害吗?这点小事你派人去查不就清清楚楚了?”
他盯着她写满倔强的小脸。“就算那粥铺是你出银子开的,那一家人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以前跟我们家住同个村子的邻居。”
“村子?”
“没错,实话跟你说吧!我以前是在乡下长大的。”
萧隽愕然,郑恬只是个攀附郑家宗房的旁支族女,这他是知道的,可没想到竟是来自乡间。
彷佛看透他的思绪,郑恬冷冷地撇了撇嘴。“像我这种出身乡野的丫头,居然当上了你的妾室,成了你这高贵的武穆侯名义上的女人,你是不是很呕?”
听听她这说话的口吻!这是在呛他?
萧隽不怒反笑,早就看出这丫头不像表面那样柔顺依从,想不到面具一摘下来,脾气倒是呛辣得紧。
“听你这口气,呕的人应该是你吧!”他刻意逗她,忽然很想看看她真实的一面。
她别过头。
他却是不容她闪避,大手扳着她下巴转过来,强迫她面对自己。“怎么?做我的女人,你不情愿?”
她敛眸,语气如丝缎般轻柔。“小女子出身低微,哪里有资格嫌弃侯爷?”
这是在反讽?萧隽星眸闪了闪。“你是没资格嫌弃,就凭你这出身,嫁给爷算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男人也太自大了!
郑恬陡然扬眸,憋着一口气吐不出来,好闷。
萧隽看她燃着两簇小火苗的明眸,眼神也跟着发亮。“你不说话,爷就当你是害羞了,如此说来你该是对这桩婚事很满意喽?”
满意个头!她暗暗腹诽,唇角不知不觉逸出一声低哼,连她自己也未察觉。
萧隽却听见了,唇角一勾。“大声点,本侯听不见你的回答。”
她火大了。“是!我很满意!荣幸得都快发晕了,成吗?”
好泼辣的丫头!萧隽兴味地盯着她方才还发白,如今已因怒意微微染红的容颜,若有所思地揉了揉下颔,慢条斯理地扬嗓。
“既然如此,何不对本侯表现一下你嫁得良婿的欢喜之情?”
“啊?”她一怔。
他指指自己的脸颊,笑得邪肆。
他在捉弄她。
郑恬有些茫然,不明白这男人的心情怎么突然像是雨过天晴了?难道她赌对了,这男人喜欢女人说实话?
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洞房花烛夜时醉言醉语,好似一个沉迷美色的纨裤;隔日认亲时,在一干亲戚长辈面前那样恣意妄为,到了郑府面对岳丈岳母,又能装成一个温文体贴的好女婿,之后被她的雪球扑倒,竟狼狈得像个大孩子,而方才怀疑她给他戴绿帽时,举动粗鲁、言语凌厉,可现在又能完全换上另一副表情?
无论哪个是他的真面目,都只证明一点,这男人不好惹,不是她能轻易应付的……
“恬儿,你在发呆吗?”低哑的嗓音扫过她耳畔,她这才惊觉他靠自己极近,温热的气息拂着她鬓边的汗毛,带起一阵轻微的颤栗。
她惊跳一下,直觉想逃,却被他定定地压在腿上,她柔软的娇臀蹭着他坚硬的腿部肌肉。
方才他们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说话吗?也太暧昧……
郑恬倏地烧红了脸,不久前她还觉得马车内幽暗得可怕,如今这氛围已转为旖旎,孤男寡女被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彼此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她柔细的发丝拂绕着他脖颈,他坚硬的胸膛抵着她缠着布条的ru/房,她仍是少女般纤细娇柔的体型,他却是个雄壮威武的大男人。
“你……放开我……”她慌乱极了,即便是洞房那晚,他亲密地啄吻她后背,她也没感觉到这样的情调。当时的她只觉得自己像只待宰的兔子,麻木地认命,可此刻被迫依偎在他怀里,感官竟异常地清晰。“侯爷……”
不等她这声求饶似的娇唤落下,他已然猛烈地攫住她的唇。
萧隽用力吮着那两瓣异常柔软的粉唇。
不是没有过女人,年少时便见惯了风花雪月,这些年来虽是不再涉足风月场,仍有不少各色美女主动对他投怀送抱,家里的后院也还摆着燕王赠予他的两位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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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前,他想过若是郑瑜还能令他忍受,他也不排斥和她维持表面和谐的夫妻生活,可不料新婚初夜,那女人便恶心得令他绝了心思,怎么也不想碰她。
但怀中这位……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彷佛是那晚他假借酒意捧着她的脸时,那不同寻常的清澈眼眸便吸引了他。
不曾看过那样淡然、透明的一双眼,她平静得令他感到异样。
情欲或许就是在那时埋下了火种,在这贴身搂着她的此刻,迅速点燃。
“唔……嗯……”她反应生涩,小手抵在他胸前,似是抗拒着他狂野的亲近,他稍稍松开她的唇,她便像离了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微微一笑,大手不由得贴上她衣襟,抚摸着那些微的隆起。“好小。”低哑的嗓音在她耳畔嘲讽。
她也不知怎地,听了顿时一恼。她都用布条缠着了,能不小吗?
他却是趁她闪神之际,用灵巧的手指拨开她的衣襟,溜进去一探,摸到了缠得严实的棉布。
“原来如此。”
他低笑,寻找着那打结处,可又不耐慢吞吞地与那结纠缠不清,索性用一股蛮劲撕开了布条。
丰盈的玉峰终于得以出来见光,随着颠簸的马车晃着一波波ru/浪,他盯着,目光一暗,嗓音更喑哑。
“以后不准这样缠着了,都泛红了。”细长的手指轻柔地抚过那一道勒出来的红痕,似是心疼怜惜。
她被他摸得脸红心跳,下意识就想用手揪拢衣襟,他强悍地拉开她的小手,低唇吮住那一颗白玉峰顶上的红莓果。
“啊!”她娇呼出声,急着想推开他放肆的头颅。
……
见她墨发凌乱,芙颊晕红,前额渗出些许香汗,微眯的美眸不经意荡出水漾风情,萧隽顿时感到下腹更加火烧火燎地发硬,忍不住朝车前驾马的车夫高声下令。
“车子赶快点!”
“是!侯爷。”
车夫也不晓得是否察觉到车厢内正进行着什么,急急忙忙地应了一声,快马加鞭地驾起车来。
萧隽忍着胯下的疼痛,替怀中的佳人拉拢衣襟,整了整她凌乱的秀发,却仍是不肯放她离开自己,依然在腿上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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