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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格格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苏浣儿
「可是……」
绿萼又想说什么,但这回已经清醒过来的名月已听见了轿外传来的呼叫声。
「救命,官爷,救救奴家!」
咦?那声音好熟悉,可她一时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听过。
「救什么命?老子不过要你陪陪酒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别忘了,你只是个回疆来的婊子!」几个男人粗俗地骂着。
其中一个则向前去询问的侍卫道:「官爷,这女人是风乐楼的歌妓,和歌妓喝酒玩乐不算犯法吧?」
风乐楼的歌妓?回疆来的……难道是秀萝?不会这么巧吧?名月从小窗子探出头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坐在地上饮泣,一身银白的衣服此刻已全弄脏,地上还散落着原本佩挂在身上的钤铛,那不是秀萝是谁?
活该!谁教她要抢我的那山哥哥,现在得到报应了吧?名月微嘟起小嘴,就要吩咐侍卫离开,但耳边又传来秀萝的哀求--「我虽是歌妓,但是卖笑不卖身,这几位大爷硬要小女子陪侍,稍有不从便是拳打脚踢,求官爷为小女子作主!」
「格格,这该如何是好?」绿萼焦急地又问。
名月这会儿的想法也有些改变了。说实话,她那时会说要接秀萝同住,只不过出于一时嫉妒,想气气那山罢了!但是,后来那山也确实没有再到过风乐楼,想必是因为这样她才被老鸨逼着陪客的吧?再怎么说她也曾是堂堂的公主,此番若不是为了国仇家恨,又哪会委屈于花街柳巷中?说穿了,也是可怜女子。罢了,既然自己当初都开口了,何不好人做到底?
想到此,名月自个儿揭起轿帘,对侍卫说:「给他们一点儿银两打发他们走,倘若不走,就去请玉贝勒和成贝勒过来。」
侍卫领命后,过去和几名汉子交涉,也不知他是怎么说的,总之几个人虽不乐意,倒还是拿了银子走人。
见到那些人走后,名月才走上前扶起秀萝。「姊姊没受惊吧?
长风哥哥呢?怎么没陪着来?让你一个人受委屈?」
开口姊姊,闭口哥哥,这等甜到人心坎里去的话,也只有名月才说得出来。
秀萝抬起头来,似乎惊吓多过于惊讶。「谢谢你,让你看笑话了!长风出城办事,别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事。」
「姊姊在塞外长大,论骑马打仗应该不输给男人,怎么会这等落魄?」名月仿佛有心、又似无意地直指问题所在。确实,若是汉人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倒还实在,但一个身负复国大任的女子也如此,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秀萝脸上微微一红,心想:这名月格格果然是聪慧、心思细密的女子。
「我是会一点拳脚功夫,可是对付几个大男人仍是有些吃力,加上原本只说好乘船游湖不陪酒的,谁知他们硬灌我喝了好些酒,才会让你瞧见这等狼狈情形!」
「那你今后打算如何?还是待在风乐楼吗?」
「那山不来了以后,嬷嬷就强迫着要我接客,起先还可找些借口推辞,后来推辞不了就成了你刚刚看见的局面,可是不待在风乐楼,我又能去哪儿?」
说得也是,她身处异地,想要谋生谈何容易?但以她这等姿色,继续留在风乐楼委实危险,再怎么说,她总是有所为而来,就此沦落花街实在可怜。
「姊姊若不嫌弃,就和月儿一同回家吧!风乐楼那儿让那山哥哥去处理。」
喜悦之色倏地映上秀萝饱受惊骇的绿眼,她不敢置信地握住名月的手。「真的可以这样吗?」
「当然,哪位公侯府中不养着几名歌妓的?况且姊姊来,长风哥哥也就会来,看在长风哥哥的面子上,那山会答应的。我在后花园帮你和他弄一间屋子,就你们俩住,如何?」
一抹羞涩染红秀萝的脸,她偏过头略略想了想,自己从回疆和长风一路来到中土,餐风露宿,相互扶持,两人其实已与夫妻差不多,只是她心中总有一个结没有打开,所以至今仍未答应他的求娶,如今那山已娶妻室,也该是自己死心,接受长风的时候了。
见秀萝犹豫的模样,名月索性牵过她的手一同坐上轿,丝毫不给她考虑的机会。
※※※
而当赫连那山回到将军府看见秀萝和名月端坐在大厅中时,那份惊讶是可想而知的。
「月儿,你过来!」赫连那山拉过妻子到书房中,「这是怎么回事?你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名月将下午的事重述一遍,继而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你和长风是好朋友对不对?」
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没有答腔,却点头了。
「我不知道你和长风之间有什么误会,总之你们两个现在互不见面,也不往来对不对?」名月睁着双眼,眨啊眨地望着他。
赫连那山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双手不知不觉地将她圈在怀中,「只说对了一半,正确答案应该是少有来往。」
「我问你,长风和秀萝是不是彼此爱着对方?」名月换了个话题。
「或许长风爱秀萝多一些。」
「不论如何,只要秀萝在哪里,他就会在哪里对不对?」名月替他做了个结论。
「月儿,你是说……」赫连那山恍然大悟。
名月低着头,想用眼角余光看丈夫的反应。「长风来找过我,他好象很反对我上回说要把秀萝接进来的事。」
「他找过你?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什么没先告诉我?」他激动地握住她的手。
「轻一点,我手会疼的。」名月轻声抱怨道。
赫连那山一听,稍稍松开了妻子的手,却仍紧握着。
「他知道我做过的坏事,担心我会欺负秀萝,真好笑,谁欺负谁还不晓得呢!」名月生气地道。
「你做过什么坏事?」不知是真不知还是故意装傻,赫连那山忍着笑问。这小东西做过的「坏事」可多着呢,连太后有时候都会被摆一道呢!
「你坏,你故意欺负人家!」名月撅起小嘴,不悦地想推开他。
赫连那山笑着以唇堵住她的唇,结结实实惩罚了好一阵子才放开她,「继续说吧!」
「我想让长风和秀萝完婚,你说可好?」
「成亲?」他怔住了。
「对,让他们成亲,如此一来别人便无话可说,你又可以借机和长风恢复感情,至于复国大事,就留着慢慢谈吧!」
赫连那山并不反对,甚至非常赞成让他们两人完婚,只是秀萝会答应吗?他和长风都知道,秀萝会千里迢迢来到中原,泰半的原因是为了他,如今他虽已娶妻,但她真的已死心了吗?他不知道,也无从知道,但如今这种骑虎难下之势,已让他毫无选择,他只能默默祈祷,不会再旧事重演!
※※※
第二天,趁着赫连那山前往风乐楼为秀萝赎身之际,名月带着秀萝来到后花园刚整理好的院落。这是前一阵子整治庭园时顺道整理的,不料竟然派上用场,因此名月显得很高兴。
转过拱门,但见一道黄泥筑成的矮墙,矮墙后是几株杏花、几株桑榆;各色花木随墙栽植,形成一道矮篱。穿过矮篱,就是一大片的菜园,更有几间矮房矗立其中。入内一看,纸窗竹榻,全无前面屋宇的富贵气象。
久居山城的秀萝何尝见过这等田园景色,不禁脱口而出:「好个归园田居!」
名月也笑眯眯地说:「姊姊久居山城,想必没见过江南的田园景象吧?」
「嗯!常听人家说东方太阳升起之处,有个富裕的国度,那里风景如画,到处都是良田美穗,可惜我一直无缘得见,没想到今天竟然能看到…」
「其实,我们没入关前也不敢奢想能过这种生活,到现在也不是很习惯,倒是以前跟阿玛南下江南,看见一片水乡良田,心中很是羡慕,所以整修庭园时也学着弄了一处来玩玩,不过就是简陋了些,不知姊姊可喜欢?」
「怎么不喜欢?我从来就不敢奢望能够过着耕田织布的平凡生活哪!特别是父王和克丽儿过世后,巴达克又被灭了,我就更不敢想能有定下来的一天……」秀萝有些激动地握住名月的手,「月儿,我不知该怎么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恐怕还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
「别这么说,过几天就要当新娘子的人了,怎么可以掉眼泪呢?」名月就着衣袖替她拭去了泪水。
「新娘子?」
「是啊!我已经叫他们准备了,十天后有个黄道吉日,姊姊就和长风哥哥完婚吧!」
秀萝默然了,自己真的要和长风完婚吗?经过这么多的事,他还要自己吗?犹豫之意瞬间布满胸口;她不是不爱长风,而是总觉得有件事没完成。「月儿,你听我说……」她抬起头,却猛地住了口,因为一脸铁青的卫长风正站在门口瞪着她!
「长风!」秀萝悄声地唤道。
名月回过头,似乎并不惊讶他会出现。「我等你好久,你可来啦!」
「为什么?」卫长风低声问,那语气冷到了极点。
「什么为什么?」名月反问。
「你答应过我不接秀萝来的……」
「我答应过?没有啊?」自己何时答应过他的,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别装傻,你带她来这里有何目的?」卫长风跨步上前,一把抓住名月的皓腕,力道之大让她几乎要叫出声来,但倔强之心让她忍住了。
「秀萝姊姊答应我要嫁给你,所以我替你们弄了间房子,想替你们办喜事。」
「哈!哈!哈!嫁给我?」卫长风发狂似地笑着,那声音带有几分凄凉、几分无奈。「没想到聪明一世的名月格格,竟也有胡涂的时候,你难道看不出来秀萝想嫁的人是那山吗?如果她想嫁给我,老早就答应了,不必等到今天!」
「什么?」名月楞在当场,秀萝想嫁的人是那山,是自己的丈夫?怎么会这样?原来当初她并没有看错!
「不,月儿,你听我解释……」秀萝急着想解释,但名月却一把挥开她靠近自己的手。
「昨天那幕是不是妳一手安排的?故意在我经过时,演给我看的?」名月想起昨天在街上发生的事,难道自己真掉入她的陷阱中?因为她爱的人是那山,所以才演出那一幕,而知道内情的卫长风才会全力阻止?好笨啊!名月,你不是一向都很聪明的吗?怎么会犯下这种错误?
「不是,那是真的,我是真的想要嫁给长风的……」秀萝急急地解释着。
「是吗?那你为什么在回疆时不答应,为什么不在克丽儿重伤快死的时候答应,却在此时此刻答应?」卫长风厉声质疑着,「你敢不敢在名月格格面前告诉我,你到中原来不是为了找那山,也从没有爱过他?;」
秀萝脸色苍白地抬起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名月见状,身子倏地摇摇晃晃,老天,她真是好笨啊!她竟愚蠢到把丈夫的旧情人给带进门来,天底下没有比她名月更笨的人了。
「算我看错人!」丢下这么一句话,名月便匆匆转身跑了出去,不意才到门口便和一个人撞个满怀。
那人一把搂住名月,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月儿!」
「那山!」名月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没错,来的人正是赫连那山,他满脸严肃地盯着卫长风和秀萝,显然方才的一番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祸水格格 第五章
「月儿,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赫连那山拉著名月的手想解释他和秀萝的关系,但是名月一转头便甩开他的手,「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不,听我说……」
「说什么?说长风说的话都是假的?」
这话堵得原本就不擅言词的赫连那山一句话都接不上来,因为他没有办法否认长风所说的话。
见他一言不发的模样,名月更是又气又妒,「全天下大概没有像我这么笨的女人了,人家是躲都来不及,而我却是亲自用花轿把你的旧情人接进来,还说什么亡国复仇之类的谎言,骗子!」她边说边用手胡乱地拭去脸上的泪水。
「她不是我的旧情人!」赫连那山辩解着。
「那你就把她请出去,让她和长风有情人终成眷属,反正长风也不喜欢住这儿,不是吗?」
「我……我办不到!」赫连那山咬着牙拒绝了。秀萝再怎么对不起自己,总是克丽儿的亲姊姊,他不能违背克丽儿临终前自己答应她的诺言,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秀萝再度沦落青楼。
「你……你这死大山、臭大山、坏大山,你欺负我!」
名月冲上前对着丈夫又踢又打的,至于赫连那山则满脸痛苦地任由妻子发泄,因为在这场纠葛不清的谜团中,最无辜的人就是她了。
轻抚着妻子因哭泣而不停颤抖的肩膀,赫连那山心疼不已,却又想不出一句话来安慰她。
「将军!」一名侍卫在门口必恭必敬地喊着。
赫连那山没有答话,只是略一抬头,用眼神示意侍卫继续说下去。
「张公公到。」
张公公?莫非皇上有事找自己?
「月儿,张公公来了,你回避一下。」
名月不悦地嘟着嘴,双颊带泪地离开。赫连那山望着她的身影,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轻叹了口气,转身与张公公一起离去。
※※※
赫连那山直至近天亮才回到将军府,随后只交代说有急事要陪皇上去热河,便急急策马而去。
名月楞楞地目送着渐行渐远的赫连那山,一直到完全看不见人影才回头进门。没想到一转头,就看见站在她身后的秀萝。
「妳……」
秀萝不知在那儿站多久了,她仍旧一身银白;微风吹过,挂在腰际的铃铛隐隐作响,「月儿,我可以同你说句话吗?」
「绿萼,将军回来了吗?」名月顾左右而言它,就是不想和她说话。
「没有!」绿萼楞了一下回道。格格这不是白问吗?将军才刚被皇上召去热河,几天内都不会回来的。而且格格不是才刚送走将军的吗?绿萼一头雾水、不解地望着格格。
「是这样吗?那待在家里也怪无聊的,我们去陪陪太后,再到清漪园走走可好?」名月仍是自顾自的向绿萼说道。
说完,名月真的叫人准备轿子要出发,可是秀萝却挡在门口阻止她的去路,「月儿,只听我说一句话,好不好?求求妳?」
看着她诚心诚意,一副焦虑、消瘦的模样,名月心中委实有些不忍,可是一想到自己的一片好心就这么被利用、被糟蹋,她心中又实在不甘!
「只有一句话喔!」她点点头,好整以暇地坐下,准备听秀萝怎么说。
「那天你在街上看到的都是真的,我不认识那几个人,也没有和他们串通好来欺骗妳!」
「既然如此,长风为什么会那样说?」名月还记得卫长风那痛心疾首的模样,仿佛自己的妻子被人夺去般,教她有种做了什么坏事的感觉。
秀萝为之愕然,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能告诉名月是因为自己一时被感情冲昏头而害死妹妹克丽儿吗?也害得一对好朋友从此参商不相见?其实自己早该料到长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因为她确实有着那么一点私心,希望那山能接纳自己,纵使为妾为婢,她都不在乎,可是她能再狠得下心去伤害无辜的名月吗?
看著名月与克丽儿相似的面容,秀萝真心诚意地说:「因为他失望过太多次,再也不相信我了。」
「所以他离开,不愿意留下来?」名月两眼直盯着她,想看出她话中的真假。
「嗯!」
「你说谎!」名月倏地站起身指着她说:「如果他真对你失望死心,又为何离乡背井在回疆守着你?甚至不辞千里陪你回中原找那山?」
名月是真心地为长风感到心疼和不值,为何上天会如此对待这么一位痴心的真性情男子?「我……」秀萝让名月的话给堵得丝毫无法为自己辩解。
「你要我相信你也可以,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秀萝急急地问道。
「嫁给长风!」唯恐夜长梦多,当然得要秀萝嫁给长风,如此一来那山也就能和她彻底的断了关系。
「嫁给长风?」
「对!那山哥哥是因为你答应嫁给长风,才到风乐楼去帮你赎身的,如果你不嫁给长风,那不仅对不起那山哥哥一片好意,也辜负了长风对你的一片真心。」她解释着。
秀萝再一次犹豫了。自己身负家仇国恨,能这么牺牲长风的一生吗?要长风陪着自己出生入死实在不公平,他已经为她付出太多了。可是仔细一想,现在不也该是她报答他的时候吗?
「好!我答应嫁给长风!」秀萝坚定地颔首,那表情仿佛卸下长久以来存在心中的负荷似的。
名月先是欣喜的一笑,但随即又发起愁来。「可是长风不知到哪儿去了?」
秀萝轻笑:「我自然有办法找到他,剩下的,就麻烦你了!」
笑容又一次回到名月脸上。「真好,我一定要告诉太后这个好消息……」
「不成!」秀萝连忙阻止。
「不成?」
「对,巴达克亡国的事,清廷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容许遗民在它土地上从事复国大业?我不想引起麻烦,免得到时候你和那山也被牵连在内,记得汉人有句话叫伴君如伴虎,现在你和那山虽然得到皇上的信任,但还是得小心点,更何况那山是个掌军权的大将军呢!」
秀萝这番话分析得条理分明,让名月听得心服口服、连连点头。「告诉那山总可以吧?」
「我刚刚来的时候听下人提起他前往热河了,不是吗?」
「是啊!不过写封信告诉他就成了!」其实名月想做的是直接杀到热河找他,因为昨天两人吵了一架后,他就被皇上召去热河行宫,也不知多久才会回来。
秀萝微微一笑,她好羡慕名月这种直来直往的性子,可以随意说出自己心底的话,也可以无忧无虑地和心上人过日子,自己和克丽儿就没有这种福气。
「秀萝姊姊,我和克丽儿是不是长得很像?」这问题一直搁在名月心底。
秀萝闻言有些错愕,她知道那山并不愿意让妻子晓得过去那一段感情,自己可以告诉她吗?
「是不是?」名月又追问,她一定要趁着死大山、臭大山不在问个清楚,这个克丽儿到底是何方神圣,她和秀萝以及长风间又有什么关联。
「除了眼睛,你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秀萝终究回答了她的问题。
「那她呢?现在在哪里?是不是死了?」从长风的话判断,克丽儿该已经死了吧!
「没错,她已经死了。」秀萝眼神一黯,「死的时候才十八岁。」
瞧秀萝的脸色凝重,名月的好奇心可被她挑得老高。「她怎么死的?」
「毒箭,她遭到敌人暗算,中了毒箭。」
「是谁这么狠心拿毒箭射她?」什么跟什么呀!她非得弄清楚不可。
「不是射她,本来这枝箭应该是射在那山身上,但是克丽儿眼尖,替那山挡下那一箭……」
果然没错!这就是那山一直不肯谈起克丽儿的原因,如果那时候克丽儿没有替他挡下这箭,自己还能嫁他为妻吗?
「那山很爱她吗?」名月试探地问。
「应该吧!否则当初就不会说什么终身不娶的话了!」
名月楞住,终身不娶?那他怎么娶了自己?她继而一想,他是因为皇上的命令才娶她的,他不是曾请太后收回成命吗?原以为他只是生自己的气,不料他是真的不想娶!想到这儿,名月的眼眶不觉泛起一层雾水。
看到名月的反应,秀萝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连忙安慰道:「那时候克丽儿刚过世,他心情不好才会那么说的。其实他告诉过我,他很喜欢你,说你既聪明又漂亮……」
「别说了!」名月摇摇头,不想听这种安慰的话,因为那听起来是如此的虚假,一听便知道不是那山所说的话。
「秀萝姊姊,我马上叫大家去准备成亲要用的东西,绿萼,叫管家过来!」
显然名月是不想再继续这话题了,秀萝也只好住嘴,心里却暗暗觉得不安,那山如果知道自己不小心把真相说出来,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
秀萝曾说过她有办法找到卫长风,真是一点也不假,卫长风果然出现了,不知秀萝是用什么方法联络到他的,总之他就是来了,带着惯有的冷漠与忧郁踏进后花园的小屋里。
「找我做什么?」他淡淡地问,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起伏。
秀萝没有接话,反倒走上前拴好门,掩起窗户。
卫长风被她这举动弄得一头雾水,「这是做什么?」
「你瞧见那对红烛了吗?」秀萝反问道。
当然瞧见了,刚刚没进门,他大老远就看到一对烧着的大红蜡烛,心下还觉得纳闷呢!「这蜡烛做什么用?」
秀萝仰起头,「我要嫁给你,这对蜡烛就是我们的见证。」
卫长风闻言依然纹风不动,连眼皮都没眨一下,「那山不要你了吗?」
「他要我的话,早在回疆就娶我了,不必等到现在。」她缓缓地解开腰带,褪去一身银白的衣裳,「你要我吗?长风?」
盯住那美丽的胴体,卫长风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呼吸困难,他沙哑地说:「我怕你会后悔!」
「我只后悔没有早些把自己交给你。」秀萝赤着脚走上前,将娇软的身躯投入他怀中,「你现在相信我是真的想嫁给你了吧!」
卫长风没有说话,他抱起秀萝走到竹榻,还不忘吹熄一对红烛,须臾间,屋内只有咿咿呀呀的竹床摇动声……第二天,天一亮,秀萝从睡梦中醒过来,嘴角尚带有昨夜缠绵后的笑容。她伸手想抱住那熟悉的身躯,不料却扑了个空,她惊讶地睁开眼睛,却愕然看见卫长风已然穿著整齐,正冷冷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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