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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迷情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煓梓
是了,她在执行任务,她是溯族的人,上头派她来卧底。
慢慢睁开眼睛,首先接触到的,不是怀基哥那张深沉安稳的脸孔,而是一张阳光似的面孔,衬着光线对着她微笑,回照在她记忆的长廊。
他是谁?为何他的笑容隐隐约约带有一股熟悉感,掠取她模糊景象的画面?他到底是……不行,她的头好痛,真的好痛。
「好痛……」被残缺的影像捉弄神经的朱璃,忍不住袭人的疼痛紧紧抱住受伤的头,嘤嘤地哭泣。「我的头好痛……」
她想起来了,她的任务是潜入时族的大本营,乘机探得天之镜的下落。在此之前,她必须先挨上一棍,浑身是血地撞上时违天的直升机,然后再假装失去记忆。
「你的头部曾受到撞击,所以你才会觉得痛。」阳光似的男人伸出一双平稳的大手,将她纳入怀中安定她的情绪,温柔地为她拭泪。
这个男人是谁,为何如此温柔?不问她的姓名,不管她来自何处,径将她揽进他温暖的怀抱中,他真的是敌人吗?
「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儿?」抬起一张迷惑的脸,朱璃像个孩子似地转动玻璃眼珠,仰望着耀眼的男人。
「我叫时违天,你在安哥拉的教堂边撞上我的直升机,而后昏倒。你都忘了?」耀眼的男人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感染她的情绪。
原来……这个男人果真就是时违天她的敌人。不过,他的微笑真好看,似乎在哪儿见过……不,这太离谱了,她怎么可能见过他,她一定是撞昏头了,才有这种不合理的反应。
「我不记得了。」朱璃摇摇头,照着原先的剧本演,也摇掉内心那份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对,她唯一记得的是怀基哥和她的任务。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怀基哥教她要这么说,千万别忘了!
「冷静下来!」时违天捉住她的肩膀镇定她的情绪,将她更拉近一些,强迫她冷静下来。
直到此刻朱璃才真正看清他的面容。
「慢慢地想,你就会想起来了。」性感的嗓音温柔地安抚着她,时违天的眼睛扣住她的眼,魅惑她的灵魂。
这个男人长得实在太性感了,恍若阿波罗再世,他真的是族人口中所说的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我……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害怕会掉入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朱璃慌乱地调开视线,以免被他催眠。
「我已经很努力地想了,可是我的脑筋还是一片空白。」该死!她的镇静哪里去了,枉费族人对她的栽培。
「别紧张,你一定是丧失记忆。」悄悄勾起一个难解的笑容,时违天将她的头扶正,无声摧毁她新生的决心。
「该死的撞击夺走了你的记忆,但是没关系。现在你安全了,不要怕。」他温柔地保证,眼眸净是谅解的光芒。
「瞧你,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我想,你一定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到安哥拉去了?」他的口气比棉花还温柔,在在迷惑朱璃的心智。
他……真仁慈,不但一点都不怀疑她突然出现的原因,还主动帮她编织理由,省去她辩解的麻烦。
「嗯。」她点头,顺着他给的台阶下,以为自己铁定过关。
「那么这条项链呢?」她才刚放下心,时违天冷不防地抽出她颈间的项链,吓了她一跳。
「难道你对这条项链一点印象也没有?」他又问,眼底蓄满难解的光芒。
「这条项链……」在他突兀的询问下,朱璃低头垂看躺在锁骨间的银坠子,锁片状的金属面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三个简单的英文字母:s.w.t。
「我……没有印象……」她并未说谎,她的确不知道链子的由来,只知道自她有记忆开始身上就一直戴着这条项链,而且还不许任何人将它拔下来。
「再想想看。」将项链捧至她的眼前,时违天强迫她找回记忆。「这条项链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否则你不会把它带在身上。」
是啊,这条项链对她而言的确是十分重要,因为那是……那是……那是谁给的,究竟是谁给的?
好痛,她的头好痛!只要一想起怀基哥以外的人,她的头就痛。她不要想了!不要了……「我想不出来,别逼我!」转身甩掉时违天掌心上的项链,朱璃含泪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逼她。「我说过我忘了所有事,包括这条该死的项链!」她要是能记得的话,也不必如此痛苦了。
「可怜的娃娃。」
让朱璃感到意外的是,时违天的大手竟抚上她细嫩的双颊,眼底流露出无比的温柔,再次将她拥入他宽阔的胸膛,轻声安慰。
「乖,别怕。我只是想帮你而已,你不必怕成这个样子。」怕到全身都发抖,教人看了心疼。
「娃娃?」朱璃呆愣了一下,大眼满是疑惑。「为什么这么叫我?」他喊她的方式好像她原本就是他的,亲昵得令人不安。
面对她的疑问,时违天笑了起来,宽大的手掌稳稳来到她的颈间,无意识地摩挈,柔柔地告诉她答案。
「我喊你娃娃,是因为你长得就像一尊玻璃娃娃,晶莹剔透,细致到让人想咬一口
或是——一把捏碎。」他在她唇边笑开,过于温热的气息似挑逗又似警告,挑动她不安的心。
「不过,我当然不会这么做,对不对?」紧紧盯住她的眼眸,时违天松开她颈间的压力,又恢复成原先和蔼的样子,但眼神还是一样热烈。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这么做,但她快窒息倒是事实,他的注视实在是太热切了,教人无法呼吸。
「我……我想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朱璃试着避开,不被他过于炽热的眸子摄去心神。「虽然我不记得我真正的名字了,但是叫我娃娃实在太离谱了,也许我们可以另外想个名字——」
「小璃。」时违天柔柔地阻断她的挣扎,掀起她不相信的表情。
「既然你不喜欢我叫你娃娃,我就喊你小璃。」他又说,擅自帮她做好决定。
这更离谱了,他居然随便猜就能猜中她的小名?
「我……我也不喜欢这个名字。」朱璃的眼神慌乱,深怕泄底。而时违天则是安稳得像只猫似的,尽情地捉弄到手的老鼠。
「可是我喜欢。」他的口气不容置喙。「我这一生中从没见过比你更细致、更像玻璃的女孩……」说着说着,他的手又回到她的粉颊边,享受轻抚她的感觉。
「所以……就让我叫你小璃,好吗?」他微笑,笑容真诚,间接解除朱璃的防心。
「嗯。」她点点头,责备自己想太多了。只要是见过她的人,哪一个不是用玻璃娃娃来形容她,偶尔被蒙对小名不算什么。
「就这么决定。」再一次离开她细致的肌肤,时违天的手指在她颈间的项链流连了一会儿,才缓缓撤去对她的迷惑,突兀地站起。
「我不打扰你休息了,你好好睡一觉吧。」时违天眼看着就要离去。
「请等一下!」朱璃赶忙在时违天离去前叫住他。
「还有事吗?」他转身,眼神还是一样温柔,朱璃觉得她都快溺毙了。
「是的,我还有事。」振作,别忘了任务。
「是这样的,我和你素昧平生,根据你的说法,我又只是一个带给你麻烦的人,实在没有理由留下来。」为了顺利潜入时族,她一定得找个理由留在时家。
「是吗?」面对她的说词,时违天只觉得有趣。「我一点也不觉得麻烦啊,你又何必客气?」他懒懒地回答,歪着头猜想她在打什么主意。
「可是,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朱璃乘势追击。「你救我已经是太仁慈了,如今我又要留下来麻烦你,这不是太过份了吗?」
是了,这就是她打的主意——制造一个够好的借口以便留下来搜查他家。
「那么,你的建议是?」时违天笑笑,心里多少有底。
「让我当个不支薪的女佣,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她润润嘴唇,睁大眼恳求。「我虽然忘了所有的事,但我相信基本的打扫我还是会的。你不让我做事,我会于心不安,所以——」
「所以如果我不答应你的请求,你就不愿意留下来?」时违天顺着她的游戏玩,精明的眼早已看穿她所有把戏。
「是的。」朱璃这招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但求务必混入时族。
「我明白了。」时违天定下神来看了她一会儿,炽热的眼神几乎要把她看透了。
朱璃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回答,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也无从探知对手的实力,只是一直无法呼吸,一直无法从他深邃不见底的眼眸挣扎出来……「好吧,我答应。」微微一笑,时违天决定加入这场游戏,揭穿所有诡计。





双面迷情 第二章
奇怪的图腾,奇怪的建筑。
站在时家大厅中的朱璃,仰望挑高十米的天花板,彷佛看见一只活生生的青龙从她头顶上掠过。只不过这只龙长得很奇怪,既不像中国宫庭中惯见的龙一样伸展四只脚,也不像西方的龙一般喷火,而是将身体蜷曲成一团,守护着一个像浑天仪的东西。
这就是时族的标志,时间的守护者,也是溯族发誓一定要消灭的对象。
紧抓住手中的抹布,朱璃不免一阵迷惘,图腾中的青龙眼神是那么忧愁,一点也不像是掌握权利的夺权者该有的眼神,反倒像是有苦难言的守护者,不得不去执行他与生俱来的任务,充满无法言喻的哀伤……时族的人都是坏蛋,小璃。时族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一定要设法消灭时族!
耳边忽地传来苏怀基的声音,将朱璃自冥想中拉回到现实来。
她在想什么!她是溯族的人,当然应该服从族长的命令帮族人做点事,而不是站在敌人的大厅中,对着她看不懂的图腾发呆。况且,从小到大,她一直被怀基哥保护得太好,甚少有出头的机会。如今族人肯给她这个机会立功当然是再好不过,如此一来,她就能证明她所受的训练没有白费,不是族人嘴里没有用的玻璃娃娃,只能摆着当装饰品。
嗯,这才是她潜入时族的目标,别善感多愁了。
立志要闯出一番成绩的朱璃暗自点点头,将原先的目光调回到大厅,开始进行她的搜索工作。
首先,她环顾时家的大厅一周,发现这栋房子的建筑真的很怪,除了高得不象话的天花板外,墙壁上还绘满了各种奇怪的图案,和摆满了一根根黄铜制的管子,而且全都面向太阳。
好诡异的排列方式,难道天之镜的秘密就在里面……朱璃无意识地碰触一根根钢管,试图找出隐含于其中的秘密。可无论她怎么看,就是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看到一张张反映于管子上的相同脸孔,嘲笑她的无知。
好难呀,「天之镜」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小璃。」
正当她烦恼之际,突如其来的轻声呼唤,立刻吓得朱璃魂不附体,连带吓出她手上的血来。
「少……少爷。」朱璃连忙转过身,脸色苍白地注视着飘然乍现的时违天,不明白他是怎么变出来的。
「你……你回来了。」她微笑,用笑意掩饰她的不安,希望他别瞧出任何端倪才好。
「你在流血。」时违天攒起眉心,直视她手中汨泊的血迹,朱璃这才发现自己受伤了。
「没什么,只是一点小伤。」朱璃一面手忙脚乱地解释,一面责骂自己笨。「我正在擦这些管子,擦着擦着就被割伤,真的是太笨了。」
「看得出来。」时违天接口。她不只是笨,而且愚蠢,割伤了手还乱搞。
「你打算就用那条抹布包裹伤口,然后让细菌侵入你的肌肤,欺侮你到死为止?」
他挑眉,提醒她此刻所做的蠢事,惹来朱璃一阵脸红。
「对不起,少爷。」她真是笨透了。「我没发现……」老天啊,她去死算了,居然连干几档蠢事,比白痴还不如。
「别叫我少爷,我不喜欢。」时违天更正她的用词,眼神又开始温暖起来。
「但是我坚持一定要这么叫。」在他热切的眼神下,朱璃又开始难以呼吸,只得逃避。
「我们是主雇关系,本来就该有所分别,怎么可以——少爷!」朱璃惊叫,因为时违天忽然执起她受伤的手放至唇边,帮她吸出脏血。
「请你不要这么做,我的手很脏!」被他突来的举动吓一跳,朱璃急着缩回她的手,眼神慌乱不已。
「不要动。」懒得理会她非理性的抗争,时违天的眼神更加热切,一步步逼快她的心跳。
「我不在乎你的手脏不脏,我比较难过你受的伤。」他边吸吮她受伤的手指,边睇着她,言语间都是心疼。
「你知道吗,小璃?你实在不该让你美丽的手指留下伤痕,那比我由自己受伤还更令我心疼。」他用行动证明他所言不假,温热的舌尖几乎要将她的纤指穿透。
朱璃因他大胆的话语和亲密的动作而全身战栗,分不清是兴奋或是害怕,直觉地想把手抽回来。
「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少爷。」她困难地微笑,拚命想抽回她的手。「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女佣,禁不起太热切的关心。」该死,他的钳制简直像钢铁一样强劲,怎么也挣不开。
「你太小看你自己了,小璃。」无视于她的挣扎,时违天再次将她的手握紧,翻滚舌浪卷进她细嫩的手心,口气慵懒却危险。
「漂亮的花朵不因它生长的地方而失去颜色,漂亮的女人自然也不会因她卑微的出身而灭其风采。」他懒懒一笑提醒她。「更何况你根本不记得自己的身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禁得起或禁不起,你说对不对?」
语毕,他的唇就这么停留在她的掌心之上,和他深邃的眼眸,一起威胁她的定力。
「是……是啊,少爷,您说得是。」朱璃只得干笑,但求脱困。「我的确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我到底还是一名女佣——」
「我说过,别叫我少爷。」时违天轻捏她的掌心,有效地截断她的辩解。「你再叫我少爷,我可要生气了哦。」他再次微笑,这次的笑容真诚许多,但还是一样捉弄着她。
「如果我不叫你少爷的话,我还能喊你什么?」朱璃十分困惑。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性格?时而强悍时而温柔,教人分不清。
「随便你。」时违天笑到瞇起眼,表情就像春风那样温和。「喊我的名字或是叫我时大哥,随便一个都比少爷好。」这倒是,喊违天的确比较亲切,可她总觉得太亲密,不合适她现在的身份。还是喊时大哥好了,时大哥听起来比较像一个会溺爱小妹妹的大哥哥,比较像她童年遇见的那位……的那位……哪位,究竟是哪位?
朱璃茫茫然地看着时违天,从他带笑的眸子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她不知道他眼中的人影是谁,感觉上像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一个身影,一个她思思念念了好久的少年,那个人的名字好特殊,她都喊他——「我……我想我还是叫你少爷好了,这样我比较习惯。」朱璃直觉地逃避,避开脑中那残缺的影像,也避开可能陷入的危险,她不想一头栽进时违天迷人的笑容中,那太危险了。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令朱璃感到惊奇的是时违天竟然没有逼她,只有稍微黯淡的眼神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失望,教她费疑猜。
「在我还没出声之前,你看什么看得这么专注?」收起谜样的眼神,时违天冷不防地改变话题,害朱璃险些手足无措。
「其实也没什么。」她力求镇定,轻松地回答。「我只是好奇这些钢管和墙壁上的画,不明白它们到底有什么意义。」
「你怎么会认为它们有意义?也许它们只是摆着好看罢了。」时违天反倒觉得她的答案有趣,睨着她反问。
「少爷说得是,原本我以为这些一铜管都朝着太阳摆自有它的道理,看来是我弄错了。」朱璃也顺着他的话回答,不着痕迹地避开原先的话题。
「你没有弄错。」时违天笑笑,绕来绕去又绕回原来的话题。「这些铜管的确都面向太阳,因为它们是『表』。」
「表?」朱璃则乘机装傻,想引诱他说出更多有关于时族的事。「我没看见什么表啊,我只看见几根管子。」
时违天斜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决定慢慢和她玩下去。
「恐怕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时违天摇摇头,进一步解释。「所谓的『表』,其实就是立于太阳底下的竿子。有竿便有影,古人用竿影来测量太阳的变化,借以判断时间。」古有云:立竿见影,便是这个道理。
「原来如此,我懂了。」朱璃点点头,转动灵灿的大眼引诱时违天说得更多。
「我不认为你真的懂。」再一次微笑地执起她的手,时违天带领朱璃来到一幅壁画前,主动透露更多的讯息给她。
「看见了这壁画没有?」时违天问她,而她点头。
「这壁画上面的刻度就是根据表上头的变化而来,每一个圆形都是影子移动的方位,古人就是利用这些图形来判断方位,进而推算出夏至和冬至。」
真的是耶,先前她搞不懂的图形经他这么一解释,顿时豁然开朗,一下子弄通。
朱璃正想赞美古人的智慧,仅仅利用一根竹竿便能推算出时间来的当头,不期然地又被他拉往另一幅壁画前,一下子跌入浩瀚无垠的星海里。
「这是?」朱璃惊叹,眼前的壁画上至少有三个男人的身高那么高,十只手臂那么宽,上头绘满了星象坐标,每一颗星都在发亮。
「这是苏颂横图。」在她充满疑问的眼神下,时违天告诉她正确答案。「宋朝的天文学家苏颂利用二维平面的技术,绘制成这一套星图,图中所标正是二十八星宿的宿距数值。」
时违天比比最上头的那一排白漆字,上面果然写满了数字。
「哇,古人真了不起。」她从没想到天文学的发展起源得那么早,准确度那么高……对了,这正是一个探查的好时机,再不好好把握,可就浪费了。
「少爷,为什么你们家到处是这些天文仪器呢?」为了套话,朱璃故做天真,尽可能捉住机会问道。「你知道,我从刚才就在想这问题,想了好久还是想不出来。」
你当然想不出来,因为你想直接用问的。
时违天表面笑笑,暗地里揣摩她心思,并将冷眼藏入阳光似的笑容里,温和地回答她的问题。
「因为我对天文学很感兴趣,喜欢到处搜集相关的东西,久而久之家里就变成你现在看到的样子。」他状似诚恳地说明,狡猾的回答未曾露出任何破绽,恨得朱璃牙痒痒的。
可恶!她就不信她套不出话来。
「那么,天花板上的图案呢?」朱璃再接再厉。「我从没看过这种图案,那条龙中间抱着的是不是一个浑天仪啊!」「嗯,确实是个浑天仪。」时违天挑眉,反将她一军。
「没想到,你也对天文满有研究的嘛!」
「啊?不不不!」她连忙摇头,诅咒自己的不小心,差点就露出马脚。
「我只是好奇那条龙的眼神看起来为什么那么哀伤。」朱璃一边说,一边仰望十米高的天花板,借此转移时违天的注意力。
呵呵,狡猾的小家伙,总有一天掀你的底。
时违天暗暗一笑,也随着她的动作将视线移至高耸的天际,那儿正栖息着一条哀伤的龙,孤单地守护着亘古的时间。
哀伤的眼神……哀伤的使命……他们的祖先将最艰难的任务留给子孙,引其身上的血,注入时间的长河,世世代代都无法挣脱这个使命,无穷无尽……他在想什么,为何眉宇之间都是忧伤?
「少爷?」困惑于时违天略显哀愁的表情,朱璃轻轻地发出声音,将他从游离的边缘拉回。
「啊,抱歉!你刚刚问了我什么?」时违天猛然回神,撇掉不必要的忧愁,盯着她问。
「没有啊!」朱璃不解地摇头。「我只是问你,那条龙的眼神看起来为什么这么哀伤,而你还没有回答我。」不但没回答,甚至发愣,怪异极了。
「也许是因为守护时间并不简单吧!」时违天幽幽地一笑,以忧郁的眼神无声传递讯息。
「在时间的恒河中,总有些变量是无法掌控的,身为时间的守护者必须比别人承受更多的压力,那也意味着无尽的孤独。」这是时族人的使命,也是他们最无奈的地方。
「无尽的孤独?」朱璃愣愣地重复他的话,彷佛在他眼中看见那条龙的影子。这话听起来就像是最残酷的责罚,难怪它的眼神那么哀伤。
「是的,无尽的孤独……」时违天也重复自个儿的话,眼神就像天花板上的青龙一般带着些许的忧伤,些许的热切,将朱璃平稳的心情一丝丝地撩起。
在他浓烈的凝眸注视下,朱璃的灵魂似乎也跟着飘浮起来,整个人几乎要陷入他无限深邃的眼眸之中……「小璃……」一声慵懒的呼唤,伴随着一个温热的轻触,敲醒她短暂的梦,朱璃这才猛地回神。
该死,她在干什么,居然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
「除了……除了中国的天文常识之外,少爷还懂得其它有关天文的事吗?」朱璃飞快地转移话题,顺便隐藏自己酡红的脸。好端端地搁着正事不做,浮想些有的没有的,她干脆拖去枪毙算了,免得给族人丢脸。
她越是想掩饰,时违天越是看得明白,笑得跟朝阳一样。
「懂一些。」他乐于配合她的转变,这给他更多刺探的机会。
「你曾听过:天空的天,地上的天;天空的星,地上的星,凡于天际消失者,皆于大地显现这些话吗?」此话出自于中南美洲的翡翠字板中,说明古人对天堂的概念。
朱璃摇头,一点也不懂这些话的涵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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