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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特别白

    ……

    天边的风雪已然散去,看着放晴的天气,高进回头看向身后的队伍,疲倦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两日急行军,全军上下没一个掉队的,最难得的是那些青壮没人叫苦叫累,这两日的风雪就像是块磨刀石,帮他们开了刃。

    “大家停下先休息下!”

    高进在马上挥手道,随着他的号令,全军很快便停了下来,青壮们老练地就地扎营,将马车堆到外围充作防御,然后自按照分配的职司,有队伍就地休息,有队伍负责警戒放哨,有队伍从车上取了煤炉,添煤加火,开始整治吃食。

    “二哥,咱们离古北寨不远,为何不加把劲赶去城中”

    陈升下马后走到高进身边,忍不住问道,这两日他们日行约八十里,人马俱是疲惫,全靠一口气吊着,眼下停下修整,可不是一时片刻就能歇好的。

    “阿升,我们在河口堡停留了三日,你觉得咱们能快贼军多少”

    “快不了多少,那谷口虽然崩塌,可毕竟狭窄,贼军人多,最多两天也就能把谷口给挖开。”

    陈升径直答道,然后他好像明白了过来,“二哥,你是说贼军可能就




第二百二十二章 家丁乃是精锐
    正自拼命奔逃的沈光忽然间瞪大了眼,因为他看到前面不远处突然从雪地里冒出来的人影,虽然看不清楚来人是谁,可他却本能地拨转马头直冲过去了。

    正在后面追得起劲的几个将门家丁没想到前面跑得贼快的敌骑冷不丁拐了弯,那骑术倒是高明得很,这般高速奔行中强行转向居然没被从马背上甩下来,不过这马匹估计是废了。

    就在几个将门家丁放缓马速随之转向的时候,沈光胯下的战马在奔行了数十步后忽地前蹄一软,哀鸣声中竟是跪在地上,接着便摔倒在雪中,马背上的沈光也被甩了出去,在雪地里翻滚了几圈才从雪地里爬起来。

    从雪中狼狈爬起来的沈光这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朝前跑,别停下!”

    “是鲁大哥!”

    沈光回头看了眼,只是白茫茫一片雪原和身后呼啸冲来的贼军,接着便头也不回地奔跑起来,他知道鲁达擅长潜踪匿形,也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别放箭,抓活的!”

    五个将门家丁里领头的大喝了起来,谁都知道高阎罗手下的伴当骑兵个个骁勇善战,全是那高阎罗的心腹,前面这厮他们追逐了这么久,抓活的可比死的值钱许多!

    其余四个家丁闻言都是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如今前面那厮没了战马,这两条腿还能跑过四条腿么!狞笑声中,五骑飞快地追了上去。

    ……

    视线中,趴在雪中的赵龙看着越来越近的五骑贼军,呼吸变得越发急促起来,眼珠里泛着血丝,那咧开的嘴角,那分明便是嗜血的笑容。

    “起!”

    奔跑而来的骏马随着雪地里猛地横拉而起的绊马索,猛地哀鸣一声,马失前蹄后栽倒在雪中,马背上的骑士也被甩飞出去。

    赵龙手心里被绳端勒出了道血痕,不过看着跑在最前面的两名贼军骑兵摔飞出去,他已经满意极了,一把扔掉手里的绊马索,他高呼起来,“杀!”

    这时候突然间勒马停住的后方三骑将门家丁,还没彻底回过神来,他们两旁的雪地里猛地有人影暴起,有人直扑马背上的骑士,有人挥刀砍向马脚。

    能被鲁达挑中跟出来的都是边军里的逃卒出身,武艺且不论,这杀人见血那是半点不含糊的,剩下三个将门家丁,或是被扑下马匹,或是胯下战马被砍了马脚被摔下马,竟是没一个能全身而退。

    从猎人瞬间变成猎物,五个将门家丁心里又惊又怒,要不是他们身上穿了甲胄,只怕这一个照面就要交全代在这里。

    “噗嗤!”

    那被扑到的将门家丁,从雪地里爬起来时,手中长刀拔出,带出一蓬鲜血,他后怕地看着胸口那扎歪了的短刀,幸亏他戴了护心镜,要不然倒下的就是他了。

    看着同伴倒在那贼军脚边,几个围上来的青壮,脸上没有半分害怕,他们这样的逃户,不说刀头舔血,但也是和死亡为伍,死在刀下和死在狼吻、白灾里又有什么区别。

    杀了眼前这个贼军,那便有银子分,他身上所有的一切东西,甲胄兵械都能换钱!

    互相看了几眼,几个青壮眼里那种如同饿狼般的贪婪看得那将门家丁也是心里发毛,他面前的敌人只是穿着破旧的皮甲,手里的兵器也是长短不一,看着就像是群叫花子。

    对,就是关墙里那些守墩堡的叫花子!

    “一群叫花子,也敢和爷爷动手,活得不耐烦了么!”

    那将门家丁大吼着,给自己壮胆,同时试图吓唬面前的这些敌人,可是他那声叫花子却是彻底激怒了那些青壮。

    边军里最穷的便是他们这些曾经守卫关墙墩堡的墩卒,吃得是掺了沙土的发霉陈粮,穿的是破烂的军袄,用的兵器都是破烂货,就连百姓都喊他们是叫花子。

    可是鞑子马队杀来的时候,是他们点燃狼烟示警,是他们用血肉之躯去抵挡鞑子的利箭快刀!

    眼前这些全身甲胄,手中钢刀锋利的将门家丁,他们永远只会跟着那些高高在上的将军们踩着他们的血肉苟活食利!

    打了胜仗,没他们的份,打了败仗,便是他们守墩不力!

    这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啊!”

    那名将门家丁突然间痛苦地嚎叫起来,他低下头只见那先前被他一刀搠中胸膛倒下的叫花子双手抱住他的右脚,死死地咬住不放,“去死!”

    手中长刀落下,刺穿了那名青壮的背心,可即便他眼里的光黯淡送去,他的手他的牙齿就像是焊死的铁钳一样没有松开,直到同伴们怒吼着淹没这名贼军。

    “老四!”

    看着被扑到在地,被那些青壮们割开系带,剥掉甲胄,乱刀刺得浑身是血窟窿的同伴,不远处被长枪逼住的将门家丁红了眼睛,他们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这么些年没折在鞑子的刀箭下,眼下居然被这些叫花子一样的穷鬼给杀了!

    “给我死!”

    奋力挥刀上前,只是迎来的却是几杆长枪的戳刺,饶是那将门家丁武艺精熟,可是在雪地里身穿重甲的他压根施展不开来,只能挥刀格挡,他知道自己不能倒地,一旦倒地就会被这些穷鬼一拥而上乱刀分尸。

    看向前方不远处,老大被那高阎罗手下的伴当杀得节节败退,三弟则是被一个穷鬼不要命的缠住,只有老五呆呆地站在那里,好像是傻了一样发着抖,叫他不禁悲怒地喊了起来,“老五,你在做什么!”

    可是下一刻,他只见到老五整



第二百二十三章 自家兵马
    “赵大哥,阿四死了!”

    赵龙跟前,几个青壮有些悲戚地说道,死掉的阿四才二十出头,平时干活最勤快,人很腼腆,话也不多,可今日遇到贼军,他是最拼的那一个。

    “阿四挨了一刀,本来死不了,可他却死死地咬住了那贼军的脚不肯松口……”

    听着几个同伴的话,赵龙心里头有些难受,他知道阿四和他一样曾是个守墩堡的墩卒,但阿四从没说过他为什么当了逃卒,而他也永远不会知道了。

    “看开点,世事无常,人死如灯灭!打仗更是如此!”

    鲁达走到赵龙他们身边,光头锃亮的他说出这番话时,面色沉静,只差一袭僧袍,一串念珠,便可称宝相庄严了!

    “鲁爷说的是,咱们出身低微,就和野草一样,阿四和我一样,在关墙那里,人们都把我们这些墩卒唤做叫花子军,看不起咱们。”

    赵龙初时声音还有些低沉,可到后来却渐渐高昂起来,“今日这些将门家丁,是他们口中的老爷,有些人见了他们,恨不得送妻送女,但还不是被咱们当成猪狗一样杀了!”

    “说得好!”

    “沈爷。”

    看到沈光走过来,青壮们都纷纷行礼,这位年轻的沈爷可是正面击溃了那最厉害的贼军,将其生擒,他们人人服气。

    “知道吗”沈光看着血战后的赵龙他们,大声说道,“二哥曾经对我们兄弟说过,纵使咱们出身低微又如何,本朝太祖皇帝当年不也只是个放牛娃,穷和尚罢了!”

    沈光这番话可谓是大逆不道已极,可是赵龙他们本就是被这世道逼得不得流浪塞野的化外之民,他们对于大明朝只有怨愤,没有敬畏。

    “沈爷说得是!”

    鲁达看着在那里呼喊起来的赵龙他们,亦是笑起来,他是夜不收,本就是桀骜之徒,见过河口堡的百姓是如何活的,他心里便觉得紫禁城里的那位皇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边地多少男儿好汉为朱家卖命,却过得猪狗不如!

    沈光没有去古北寨,他让赵龙派了两个会骑马的青壮回古北寨报信后,直接和鲁达带着那俘虏的将门家丁回了营地。

    “见过高爷。”

    营地中军里,听着沈光的禀报,高进没想到赵龙他们居然能拼掉四个全副武装的将门家丁,“你们打得不错,没有堕了我高家军的威风!”

    听到高进的夸奖,赵龙他们人人振奋,当然更让他们高兴得是,高爷亲口承认他们也是高家军的一员,这对于他们这些没什么归属感的逃户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赵龙,吴四家里可还有家人”

    “高爷,阿四家里还有个两岁的儿子!”

    高进神情一黯,但随即他就恢复如常,接下来这一仗打完,还有更多的吴四会战死,也会有更多的战争孤儿。

    “阿升,记下来,我高家军凡战死者,身后皆有抚恤,其父母妻小,我高进养之。”

    “是,二哥。”

    陈升点了点头,这本就是二哥和他商量好的,朝廷从不抚恤善待战死士卒,可他们高家军不一样,活下来的有功劳,战死的也有优赏,不如此,何以凝聚人心,叫人敢战死战!

    “谢高爷!”

    赵龙他们红着眼睛跪倒在了地上,有高爷这句话在,他们便是舍了这条命又如何!

    “都起来,跪着成何体统。”

    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是高进掌军的铁则,木兰开出的赏格,他不会去动,但赵龙他们能以轻兵步衣之身和那些身穿重甲的将门家丁肉搏厮杀,那就该赏。

    高进命人取了十领簇新的布面甲赏了下去,赵龙他们当即换上了那漆成黑色的布面甲,换了崭新的锋利长矛,顿时便显得威风凛凛,让四周那些河口堡出身的青壮们羡慕不已。

    “大家都听好了,我高家军,功必赏,过必罚,今后记功,自有专人,若有不服,可寻上官告之,但若有人于战场上争抢首级,以至于战局不利者,虽有功亦重罚!”

    高进环视着集合起来的全军上下,说出了这条他和陈升商量了许久的军中制度,大明朝的记功制度如今就是坨屎,朝廷赏罚,专以首级验功,可结果就是真正的勇士不得赏赐,道最后成了军将们发财的手段。

    当然自打前朝开始,就连这记功制度都成了摆设,像是本朝也就是三大征才算是做到了赏赐及时,换了这些年九边的战事,即便打了胜仗,可是要等专门验功的御史复核勘察再到朝廷批复,最少也得半年时间,等到赏赐下来的时候,底下的士卒却是连半文钱都拿不到手。

    到了如今,每有战事,底下士卒为何要闹饷,要开拔银,便是因为不把这银子拿到手,那便是白白上战场厮杀,给朱家卖命,死了的没抚恤,活着的也拿不到赏!

    具体的记功规矩,等到了古北寨,高进自会和木兰再仔细商量番,他知道自己有时候花钱大手大脚,这次战事规模不小,要是没木兰给他把关,搞不好他一时口快,这仗打完他就得变成穷光蛋。

    ……

    军帐里,被剥了甲胄的将门家丁被绑缚双手,他看着那个留了个光头的夜不收,原本因为袍泽被杀的愤怒全都化作了恐惧!

    夜不收也分三六九等,真正的夜不收,杀人不傻眼,吃人不放盐!那是能在鞑子的地盘,只带把小刀就能潜伏数月,刺探敌情的恶鬼!

    鲁达手里握着的剥皮小刀,那将门家丁看清楚后,整个人都忍不住发起抖来!他记得老爷手下有队夜不收,那夜不收的王统领就有同样这么一把黄铜柄的小刀,能完整地把人皮给剥了,而不伤人性命。

    看着抖得厉害的俘虏,在这两人独处的军帐内,鲁达没了在外面时那被人唤做“鲁爷鲁大哥”时的爽朗笑容,脸上那种阴森冷怖的神情比庙宇里壁画中的修罗夜叉都要恶上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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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猎
    随着日头西沉,天边的风雪纷纷扬扬又大了起来,张坚骑在马上,身后是修整了半日的两百家丁马队,方才那响箭的烟花炸响后,他便知道自己猜对了,果然是那高阎罗带兵意欲偷营。

    谨慎的张坚没有第一时间派出家丁马队,直到战败逃回的贼匪归营报信,他才惊怒不已地立即点兵出战,在那些贼匪口中,只有五十多骑的高家铁骑数量翻了个番。

    对于那活着逃回来的贼头子来说,如何向张坚这位主帅禀报战况也是门学问,欺上瞒下、虚报战功,这些都是官军里从上到下的军将们无师自通的本事,只可惜他明白得太晚,要不然也未必会成了逃卒。

    于是最后到了张坚这里的战报便是,高阎罗带百骑偷营,被他们发现后,虽然打崩了他们三队人马,可是自身也折损过百。

    这样的战果,对张坚和那些将门家丁来说都是信了,毕竟高阎罗手下的伴当骑兵,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那都是高阎罗的发小同伴,是从小长大的兄弟,总共也就二十多人,剩下估计便都是凑出来充数,也难怪打得这么难看!

    张坚相信,若是他用一百将门家丁对上三百马贼,这折损不会超过十骑。

    风雪里,张坚身后的将门家丁们都是心头火热,谁都知道杀了高阎罗意味着什么,那就是入了总兵府的眼,说不定能有个正儿八经的官身,到时候就是自家的主子们也不敢强留自己,更何况这高阎罗的赏格也是笔大财。

    高阎罗的人头,可是值一千两啊!那罗刹女,要是活捉了,也是一千两!

    想到那高阎罗的队伍里,连他那位罗刹女的婆娘也在,对这些贪财到骨子里的将门家丁来说,若是张坚不愿带他们出战,他们也会自行其是。

    所谓的破城前听从号令,在**裸的利益面前,自然狗屁不如。

    即便是张坚自己,也恨不得肋生双翅,能直接飞到那高阎罗跟前,要知道只要杀了高阎罗,古北寨这场仗他就赢了一大半。

    “快,都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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