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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猛将如云
“嘿嘿!一个土司官家里居然有这么多的铠甲,老子也是几代人的世职了,也没有那么多的全副披甲家丁!”一个参将心里一阵哂笑,“原来是别有内情!”拜大明自万历年以来的各类艳那个情小说的普及所赐,再加上这些军官将领们平日的所作所为,推己及人,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自行脑补努尔哈赤当亲兵时可能会发生的各种情节了。
“李华宝!你个狗蛮子!”
博洛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被人当众大骂你祖宗的那点见不得光的隐私往事,这种待遇比李华宝当面反复抽他大嘴巴子还要过分。这些年来,家中长辈们跟他说的都是祖父、父辈们是如何百战而得来这份基业,他也为这份基业而努力奋斗,四处征战昼夜不息。可是,心中的殿堂却被李华宝几句话给变成了一片瓦砾,污泥脏水灰尘遍地,老鼠蟑螂横行。
“击鼓!传令!炮队开炮!本大将军今天一定要拿到李华宝狗蛮子的人头!”
闷雷也似的鼓声被数个光着膀子手执鼓槌的鼓手密集敲击而出,用一整张牛皮蒙成的巨大战鼓所发出的声响,将天空中最后一点雨水驱散,太阳终于露出了他的真容。
炮队放列的阵地一阵忙碌后,发出震耳欲聋的炮声,十门神威大将军炮先后吼叫,向前方喷出浓密的白烟,浓浓的烟尘,瞬间覆盖了各门火炮的粗大身影。
十发十斤以上的炮子,咆哮着向远处的上海县城冲去!
清军阵线中,十余万人目不转睛的追寻这些炮弹飞行的轨迹。
他们的这些重型火炮,由于使用四轮磨盘炮架,挖坑打桩,所以火炮固定后,只能上下调动炮口角度,难以左右移动,也就是说,火炮只有高低机,没有方向机。炮弹飞行的轨迹相对固定,第一轮火炮射向的范围颇为关键。
伴随着第一枚炮弹落在城墙上,清军阵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首发命中,先声夺人。何况,这些神威大将军炮还有着为全军炮队进行试射的差使在身。为此,博洛特意派出了手下最强悍的炮兵阵容,从定南王孔有德麾下调拨来的炮手!
随着第一发炮弹落在上海县城墙上,只消得片刻,清军大大小小的炮队阵地上震耳欲聋的炮声大作,一波波的大小铁球,争先恐后铺天盖地的往宏武军阵地上飞来。
清军以十门神威大将军先是齐轰一炮,随后每十余门火炮为单位,大小火炮按照射程远近、炮子重量,分门别类的一轮一轮的分批开炮,以压制城头、城外的宏武军火炮。
城头上,沉重的实心铁球,在城墙上弹跳,一路砸起烟雾尘土,滚动中夹着血光。但是,城头上却丝毫没有还击的炮火,没有了方才尖牙利齿的叫骂。似乎清军呼啸而来的密集炮火,让宏武军的官兵们,一时没了主张,乱了方寸。
“哼!任凭你多么刚强的好汉,无论你什么样的城池,只管将百尊红夷大炮放成一列,轰上几天,怕你不投降?!”
批判的武器远远不如武器的批判来得效果直接。只一轮炮火,就让上海县城头哑巴了。平南大将军博洛表示很满意。在他看来,这座海滨弹丸小城,只要炮火轰击半日,大军便可以掩杀过去,“李华宝,要么你战死,要么你跳海逃走!”博洛为李华宝安排了两个选择。
上海县城筑于明朝嘉靖三十二年,原是用以“备倭”的,城周九里,城墙高二丈四尽,大小六个城门,东南西北四门,名为朝宗、跨海、仪风、晏海,另外有宝带、朝阳两门,俗称小东门、小南门。因为濒临江海,所以,清军只需要对西面、北面两侧城墙进攻,留下东面和南面。当然,那面是让清军所有人都垂涎三尺的商贸区,里面可是积聚了东南财富之地的精华所在。据说里面金银铺地,丝绸裹树,粮食堆成山,烈酒流成河。
“一次投入五万兵马,本大将军便不信,这座小县城拿不下来!”博洛抱定了主意,哪怕是用这五万人的尸体填,他也要填平上海城外的壕沟,就算是用五万具尸体堆,他也要堆出一条杀进上海城的通道来。
江面上,十几艘快蟹船已经能够清晰的分辨出李华梅舰队甲板上站立的水手性别了,只不过五官相貌还分辨不出来。
“差不多了,各船装填!”一面令旗摇动,各艘快蟹船上架设在主桅杆和前桅杆之间支架上的抬枪被抬枪手们拔掉枪头帽,去掉火门口的羽毛翎管,用长长的探条开始装填,重量接近二两的铅弹被塞进长达三米的铳管之中,用探条小心翼翼的将它用力筑实,防止火药和弹丸接触不好,导致药力不能充分发挥。
抬枪手两侧,八名刀盾兵手执藤牌左右遮蔽,护卫着抬枪手。他们还有一个角色,那就是充当跳帮攀援的选锋。
这些快蟹,属于帆桨两用,除了桅杆上的风帆之外,两侧船板向外伸出了十几具木桨,桨手们挥汗如雨,在军官们的吆喝声中奋力划桨。这种设计,来自于孔有德部下登州兵之中的葡萄牙人。他们将加莱帆桨船的设计献了出来,又被定南王孔有德献给了摄政王多尔衮。多尔衮下令在两淮、济宁等处船厂开工建造。木材选用松木,自然不是什么好木头,但是,上下的理念都是一致的:“只要这船在江河海口处好用,能追得上、打得着,至于说能够用得了多久,挨得住挨不住炮火,那便是这些水师们个人的造化了!”饶是如此,这一艘快蟹船,全副配备下来也是要两千多银元。
借助着风的帮助,加上桨手们的疯狂挥动长木桨,十余艘快蟹已经冲进了舰队的队形之中。
为首的军官令抬运,眯缝起眼睛打量了一下两个船队之间距离,“六百步,”
“四百五十步!”
这距离远远超出了抬枪的有效杀伤射程,就算是开火,也只是给傲梅号等军舰搔搔痒痒而已。
“四百步!”
“三百五十步!各船注意!架枪!”
随着他的命令,各船的抬枪手们,前射手将肩头上用棉布缝制而成的垫肩整了整,摆出一个弓箭步,两只脚牢牢的定在船板上,用一根宽阔的布带子将抬枪铳管与自己的肩膀紧紧的结合在一起。
“瞄准!”
说话间,两支船队之间的距离便缩短到了二百余步,正是抬枪的有效射程之内。枪手们握着枪托,利用前射手的身高与自己形成的高度差,向宏武军军舰的甲板上瞄准,搜索着有价值的射击目标。
“大小姐!清军的小船冲进来了!请您暂避一下!”胖头鱼拉着李华梅,试图将她拉进船舱暂时避避锋芒。
“这就是清军的抬枪船了。传令下去,本官的大弟弟便是死在这些狗贼的手中,本官不退,免得给这些狗贼们说嘴的本钱。你们想要让本官安全,那就把这些狗贼给本官打到江里喂猪婆龙!”李华梅眼带杀气面罩寒霜,果然是一条绯翅虎的气势!
李华梅本身是梁国公的女儿,崇祯皇帝在世时朝廷认证册封的郡主,虽然几次改朝换代,但是她的封爵丝毫没有受影响,反而随着李守汉的地位提升,不断的被加封食禄仪仗等等。不过,李华梅最在意的,还是她自己本身的差使,宏武军水师前锋统领。这个不在朝廷官职体制之内的差使。
而且,面对着自己亲兵队长的称呼,她自称本官,而不认为我是你们的大小姐,这就已经很是说明态度了。上了本官的傲梅号,便没有那个郡主娘娘,也没有梁国公李守汉的大小姐,只有你们的长官李华梅!而她提到了因为抬枪而英年早逝的李华宇,这更是整个宏武军系统的刻骨大恨。
“请将主爷放心!今天便是给伯爷报仇雪恨的日子!标下们定然令这些船只片甲不回!”傲梅号的枪炮官蓝万钟眼珠子圆睁,几乎冒出火来。他同样以军中的称呼答复了李华梅。
“各炮就位!”
“准备!”
“开火!”
“开火!”
李华梅舰队和额赫里的快蟹船队几乎同时下达了开火的口令。
一时间,二两重的抬枪弹丸与一两多中的火炮霰弹在江面上你来我往纵横交织,打得好不热闹。快蟹船上不断的有水手、桨手被霰弹击中翻身落水,在江水中冒起一团盆大的血污,转眼没了踪影。军舰的甲板上,也不时的有水手被抬枪的铅弹击中,惊愕的看着胸前腹部不断扩大的血污手足无措。还有人倒在血泊中,凄厉惨叫。抬枪的铅弹击中了他们的手臂,将手臂打得粉碎,在他们身旁,残留一些支离破碎的肢体。
“打!狠狠的打!”
“打!好好打!荣华富贵银子就是打出来的!”双方的军官都在拼命的激励着自己的部下。
一轮对射之后,快蟹船的劣势便显现了出来。这种船快是快了,但是防护措施几乎没有,又被宏武军的舰船居高临下的压着打。在一二百步的距离内,虽然说是抬枪的最佳射程,但是,也是宏武军火炮霰弹的杀伤范围。炮舰上的炮位,有甲板船板护卫,除非是铅弹直接从炮眼内飞进去,否则很难对炮手形成杀伤。可是,那些霰弹对快蟹船上的刀盾兵、抬枪手就不一样了。四下里到处乱飞的霰弹,给打完一枪正在努力装填的抬枪手们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让很多抬枪手心惊胆战,平时练就的本事,十成中发挥不出一成。船上那些倒霉被霰弹击中倒地哀号的士兵,更给他们增添强大的心理压力,手脚越发的慢起来。
“抛绳网,准备跳帮!”令抬运看到己方的伤亡越来越多,几乎属于一边倒的杀伤,当机立断,下令各船抛出绳网,准备让那些刀盾兵们跳帮,用手中的大刀利斧来杀伤炮舰上的水师。
“轰轰!轰!”
一股股的水柱在快蟹船与宏武军军舰之间溅起,由远而近的,数十艘清军大船在额赫里的拖罟大船指挥下,向李华梅的傲梅号靠近,开炮。
这些沙船,才是清军水师的主力船队。
他们以船为单位,装备了多少不等的火炮,虽然大多数都是布置在船头、船尾,但是胜在船多。而且,他们同样有技术过硬的观测手,用来计算射击诸元,安排装填多少药包。药包虽然不像宏武军那样奢侈,使用的是蓖麻蚕茧的粗绸药包,但也是棉布药包。每条船上的观测手除了有望远镜之外,还有系列成套的方器与圆器。
这些炮手,是入关以来多尔衮从各处搜集来的炮兵精华,在这些人身上,清军花了大本钱。房子、田地、银子、奴才,女人、官职,要什么便有什么,只要你肯为我出力!
这些炮手们,也同样知道自己在清军之中安身立命的本钱是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自然个个表现得非常卖力,火炮打得又快又准。
几枚炮弹落在了宏武军的炮舰甲板上,顿时炸起了无数的木屑碎片,炮弹四处弹跳滚动,两名水兵被炮弹滚去了小腿,倒在甲板上哭嚎不已。
一枚炮弹落在了傲梅号舰桥下层甲板上,被炮弹溅起的甲板木屑,大片的灰尘腾空而起,落在了李华梅的头上,披风上,加上火炮的硝烟,将李华梅的脸熏染的黑一块白一块。
“将主爷!”胖头鱼带着手下几名亲兵扑了上来,试图用她们的身体为李华梅挡住可能飞来的危险。
“滚开点!别挡着本官!”李华梅恶狠狠的申斥着。胖头鱼的举动遮挡了她的视线,“能打死我的炮弹还没造出来呢!”
“唉!可惜了!”令抬运也看到了傲梅号的这一幕,不由得大呼可惜。“兄弟们,快点上!上晚了功劳就被别人抢去了!”他奋力抛出了一张带着铁钩的绳网,那铁钩斜斜的挂住了傲梅号的船舷。
“娘的!你们这群不知死的狗贼!”胖头鱼骂了一句,从腰间宽宽的牛皮腰带上拔出双筒短火铳,“去!把那群狗贼给老娘干掉!”
“只差一点!奴才们,好好的打!你们子孙后代的荣华富贵就在你们手上!”额赫里在自己的座舰上看到了李华梅险些被击中,不由得大声疾呼,激励手下人赶快上。





夺鼎1617 第七百九十四章 黄浦江中照天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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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发发炮弹落在了上海县城的城头上,砸在城墙上,虽然城头上摆着不少装满泥土的草袋子和竹筐,并且在上面浇了水令其变得更加潮湿,让炮弹落在上面减少弹跳的动能。但是,巨大炙热的炮弹落在城墙上,多多少少还是会滚动弹跳,因为总要给人留下活动之地。而炮弹飞来及弹跳时,似乎很慢,实际只是肉眼看到炮弹运行的角速度,实际上速度很快,等人看到炮弹飞来跳来的时候,身体再想要反应,这个时候己经来不及了。
上海县城,是嘉靖三十二年时为了防备倭寇所建,为了建造工期短,里面用的夯土,外面则是一层城砖。这层城砖的厚度,基本上和我们现在的三七墙差不多。各位看官可以想象一下,十几斤重的炮弹砸在这样的墙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效果。而且还是不断的砸过去?很快,城墙上便出现了绽开的裂纹,在炮弹的作用下,这些裂纹越来越密,越来越多,裂纹变成了裂缝,裂缝所在的城墙墙段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声,终于,一段城墙坍塌了下来,在城外形成了一道斜斜的土坡。
“好!打得好!南蛮不过如此!看本大将军的炮火犀利,他们便是怂了!”平南大将军勒克德浑在自己的旗阵当中看着望远镜里城头上那一个巨大的缺口,不由得挥动着马鞭大声高呼。
“主子!是不是该让步兵上去了?方才几位总兵都派来人请令。”
“嗯!好!本大将军便成全他们这份立功的心!告诉他们,拿下上海县城,跟着就是南蛮的商贸区!那里好东西多得是!好好的给本大将军打!”
“嗻!”勒克德浑的戈什哈正待要策马往前军传令,旗阵后却一阵马挂銮铃声响,却是安郡王岳乐到了。
“大将军!南蛮只怕有诈!”岳乐脸上一脸的汗水,很是明显,他这一路是如何狂奔而来。
“有什么诈?!城头都被本大将军的红夷大炮轰塌了,他们还能有什么诈?”
“大将军,我大清兵开火这许久了,您可曾看见南蛮有什么重炮还击?梁国公自河西务与我大清兵初战以来,从来都是以炮火犀利密集而著称于世。可是今天,他李华宝可曾开了一炮?奴才在后面看得清楚,城上会有炮火还击,都是些佛郎机、六磅炮之类的小炮在应付我们!他的重炮一炮都没有开!”
“再者,李家兵马作战,从来不是以城墙为依托,他们是绝无仅有的敢于同我大清兵马当面野战的明国兵马!就算是守城,也不仅仅在城头上守御,城下工事密集,壕沟交错,碉堡无数。可是您看,如此密集的炮火,只打城墙,那些壕沟碉堡内的守军半点伤亡也无!”
“此间肯定有诈!大将军,这分明是李华宝有意示弱,还是小心为上!
勒克德浑对岳乐的分析撇了撇嘴,表示出了十分的不屑。
“一者,南蛮向来倚仗炮火犀利同我大清兵作战。今日,我以水师抄其后路,令李华梅水师不得不出港应对,他便少了水师的炮火支援。不但没了水师的炮火,他还要抽调火炮到江边防御,防备我大清的水师抄袭其后路。这便是你担心的为啥没有重炮还击,那些重炮都被他调到江边设防去了!”
“二者,上海县这弹丸小城,本大将军一次变投入数万兵马,便是有再多的工事碉堡壕沟,这几万人一鼓作气压上去,又能派上什么用场?!一人一口水,也能淹死他们!”
“大将军!。。。。。。”
“休要多言!你到后军去代本大将军传令!令那八万人马调动上来,你的兵马在后路给本大将军压住阵脚!”
勒克德浑的命令,将岳乐噎得直翻白眼。这分明是让他的本部兵马置身于战场之外,别说分商贸区里堆积如山的战利品,便是向朝廷报捷的文书上,都不会有他们的笔墨。
“大将军,这!?”
“休要多言,还不快去调动兵马?!”
岳乐悻悻而去,勒克德浑冷笑着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以为就你会打仗?本大将军难道不知道李华宝肯定有后手?但是本大将军就是要让那些绿旗兵上去,任凭你有多少碉堡,多少炮台,多深的壕沟,本大将军一下子压上几万人,你又能如何?横竖你的火铳火炮只能一发一发的打,本大将军的兵马可是一窝蜂的涌上去,看你如何应对!”
号角响起,令旗摆动,传令的戈什哈在军阵之间往来飞奔,清军的炮火渐渐的稀疏下来,步兵开始动了。
同博洛的本部八旗兵马装备精良截然不同,绿旗兵马的装备执行了明军的一贯传统,家丁很精良,普通的兵丁嘛,那就是只能用一个词形容了。“寒酸!”
绝大多数的兵丁,都是只有一件号坎,上面标注着所属哪个镇,哪一营,哪位将军麾下,好一点的有一件齐腰甲或者是罩甲。几乎所有人都是一杆长枪在手。这也很符合军头们扩充兵马实力的原则,抓壮丁也好,裹胁青壮也好,给他们一根长矛就是一个兵了。反正长矛矛头制造起来容易得很,一个铁匠炉,几斤铁能打几十个。这些长枪兵,不论是绿旗兵的总兵副将们,还是在大将军博洛眼里,都是消耗品。
他们被军官们喝骂着踢打着,排成一个个千人规模上下的阵列。
长枪兵后面,是将领们的刀盾兵,同长枪兵比起来,他们的装备便精锐了许多。几乎人人都身披甲胄,最起码是一身镶铁棉甲,不少人还是有着锁子甲。他们一手持刀一手擎着盾牌,组成了一个规模较小,但是较为严整的方阵。
他们是将领们手中战斗力的重要基础。自然待遇不同。
在他们之后,便是将领们的家丁。这些人一色骑兵,不但人人披着铁甲,更有许多人身披重甲,甲胄外面套着一件南中胸甲。手中或是丧门枪,或是绝户刀,各级家丁头目背上还有火铳。
这些人,是用来督战,随时准备砍下那些畏缩不前的兵丁们人头的。
号角一声后,战鼓响起,一个又一个的清军步兵枪阵开始前行。
“哈!”
千百人一声大吼,长矛全部竖起,如同平地里生出一片又一片的丛林。数十个枪阵缓缓的向县城逼来,虽然他们开始也算得上整齐,但走了不久,就慢慢变得散乱,有的人走得快些,有的人走得慢点,更有人因为脚下的草鞋被泥浆陷进去,而停滞不前,导致队列也变得歪七扭八了。
不过好在他们也不是要同宏武军列阵而战,而是要填平壕沟,踩塌碉堡,攻破城池,所以队形乱一些也没有人计较。
渐渐的,方阵便彻底的没了队形,成为了一团一坨的人群。黑压压一片一片的压过来,长矛仿佛江边芦苇一样,一片又一片,放眼望去,尽是密密麻麻的枪刺,红缨如火一般,一上一下的跳动着。给人的心理压力非常大,随着距离的接近,这种紧张感更为强烈。
“怎么样,如何?”
留守上海县城的乌长青,如今已经被李华宝火线提拔为旅长,不过,他这个旅属于那种暂时编制而成,部下除了他原来带的一团人之外,便只有新近从广西开来的数千动员兵。
这些新兵虽然说在家乡时也多多少少的打过些战斗,不是没有上过战场的菜鸟,但是,这样十几万人生死搏杀的场面,想来也没有多少人见过。他不太放心,便到二道战壕之中巡视,鼓励士气。
“没事。旅长。咱就当是在老家打冤家,争水争林子,只不过人多了些便是。”广西动员兵的哨官莫三德倒是很淡然,只管擦拭着手中的短火铳。
“哟!好小子,口气不小啊!”
“旅长,刚才咱们骂鞑子的时候也说了,咱家留守将军自然不如大少帅的本事大,敢带着一支人马冒着炮火顶着炮子上。咱也知道当年伯爷的东番兵利害,如今还在山东地面上跟着大少夫人同鞑子周旋。可咱们广西兵也不是吃斋念佛的!个个都是爬的山上得树下得水,吃得苦耐得寒受得罪!何况,咱们这些人是从广西出来的,都是受过留守将军大大的恩惠!大少帅能够把一群猎人头的野人练成威震四方的东番兵,那咱们广西狼兵,也是要给二少帅争口气!”
乌长青听得了莫三德的这番话,也不多说话,只管用拳头锤锤他的胸口,“兄弟,好好打!打出一个名号来!”手中解下身上的火铳和子药盒,“交给你,好好打!莫要辜负了二少帅!”
乌长青的这个举动,无疑是给李华宝又增加了几分助力。在莫三德这些广西兵看来,这种雨水天气而导致的道路泥泞湿滑,简直就是老天给他们设计的上佳战场。别人步履蹒跚,他们却是健步如飞。
“好了,火候到了!打信号,通知炮队,可以开炮了!”
乌长青在地堡之中看到大片的清军如同洪水一般,漫过了第一道壕沟,正在攀越第一道矮墙,乱糟糟的人群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蚂蚁窝一般聚集在一处。
第一道矮墙后面,是一大片用烧灰和青石板铺就的地面,足可以容纳数千人。这是乌长青和炮队为清军选择好的一块上佳风水宝地。
“轰轰!轰轰!”
城外的数十处炮垒开始发炮轰击,上百门的大佛朗机以上规格的火炮,动辄七八斤的炮子,连续不断的轰击,带来的声势煞是惊人,如雨般的炮弹落下,沉重的实心铁球砸在人群之中,似要裂人心肺,密集的霰弹扫过人群,便似秋风落叶。
轰!轰!轰!
几十门大佛郎机炮一起使用双份霰弹开火,近乎完美地阐述了什么叫弹雨,什么叫密不透风,什么叫快速与准确的完美结合,什么才是疯狂一分钟!
一分钟之内,大佛郎机炮手们将四轮炮击砸在了冲进了第一道矮墙的清军头上。他们不停的开炮,装填子铳,再开炮,再装填子铳,又开炮,又准又狠。每一轮炮子都越过矮墙,越过壕沟,砸在了清兵的头顶上,迅疾将一具具活生生的身躯变成一堆烂肉。这从来不曾见过的操炮手段,看得城上官兵大开眼界,原来火炮不光是直接瞄准轰击,居然还可以这样打?!炮子从敌军的头顶上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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