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咦,男神好像在撩我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画盏眠
自老纪去年坐上三方会审的位置,他便和纪苒柚交代了:“上学放学我和你妈妈会接送,舞蹈班也是。如果特殊情况没人接送的话,你自己从最常规的路线回家,要走人多的地方,不要随意和陌生人说话,不要随意暴露真实姓名。”
“遇到有不对劲的情况,立马发短信或者打电话,我,你妈妈,你姑姑,甚至楚冰河都可以……一定要小心。”
那个时候,纪苒柚被老纪一脸严肃的样子吓到,棉花糖都忘了咬:“为什么啊?老纪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像《倚天屠龙记》一样,其他帮派会找张无忌寻仇吗?”
老纪高深莫测瞟女儿一眼:“有可能,绑了你,卖到山区当童养媳怕不怕?”
“啪”一声,纪苒柚吓掉了棉花糖。
那种心跳加速的慌乱感,在面对这个戴墨镜的黑衣男人时,第二次出现。
默半晌。
手下飞快地输入车牌号,群发短信,纪苒柚面上仍旧是天真无邪:“可叔叔你这么直接开出去一百来米,是人多的地方了啊……l市的教育水平蛮高的,她们听得懂叔叔的普通话。”
“可叔叔觉得你可,想你和我们一起呢?”
总觉得哪里不对。
短信发送成功,震动响起的同时,纪苒柚脑海灵光一闪!这分明是刚刚没开转向灯撞公交那辆子-弹-头啊!他们明明要朝另一个方向走,怎么现在到了这里?!自己跟前?!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纪苒柚垂在身侧的小手攥了攥,面上仍是朝那男人甜笑,道:“可马上是晚饭时间了,如果我没有按时回家,妈妈会担……”
最后那个“心”字没说出口。
监控画面中,副驾驶座的男人打开车门,迅速用手中那张湿纸巾捂住小姑娘的口鼻。小姑娘和他扭捏挣扎好几下,软了身子朝后倒……
几秒钟后,车去人无。
………
纪苒柚睁眼时,已经入夜。
眼前陌生的景象让她以为自己身处梦魇,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又狠狠眨了好几下,这才确定——自己真的,被绑了?
暗色的天花板和地上满是油污,各式各样锈迹密布的机器零散堆放。正中央有一根细线,细线末端悬挂着一个昏黄模糊的电灯泡,摇摇晃晃发出式微的光。
三个男人站在光圈下抽烟,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搁着一个大黑书包,书包旁是长长短短的刀-具,绳索、车钥匙以及一摞现金。桌腿下,时不时有一两只蟑螂行色匆匆,路过横七竖八倒着几桶流汤的泡面……
泡椒竹笋,红烧牛肉,红烧牛肉,老坛酸菜……
嗯,没有自己喜欢的味道。
汹涌的饿意压下去不少。纪苒柚经过睁眼那一刻的慌乱,此刻,倒真的平静了下来。
既然自己短信发送成功了,那么老纪肯定会看到,老纪和母上大人他们看到了,肯定要找抓坏蛋很厉害的王叔叔来救自己。玩一玩,歇一歇,自己很快能回家了,点上生日蜡烛,许着生日愿望,在温暖的烛光下听几只不着调地唱“生日快乐”歌,做“随便吃多少奶油都被允许”的小寿星……
微微挣了挣被绑在身后的手,纪苒柚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别开眼。也是这一眼,她看到了另一个同命相怜的人。
他和自己一样,被绑着扔在在冰凉又糟糕的角落。他和自己一样,没有哭没有闹,不知多少天没洗的黢黑面上没有太多表情。他和自己一样,穿着长款羽绒服,小身板藏在里面,显得尤为瘦弱。他闭着眼,纤长的眼睫在眼窝投下一圈扇形剪影,剪影旁的鼻梁挺拔,苍白的薄唇微抿,紧绷的下颌线条优美至极。
饶是一家子好基因、见惯帅哥美女的小姑娘,见这侧颜,也忍不住微微一怔。但很快,她的注意力被男孩的板寸头吸引了去。
十三四岁正是叛逆的年龄,觉得爹妈说什么都是啰嗦,他们说向东,我们偏偏要往西走。校规上说“男生头发不能超过耳朵和眉毛”,纪苒柚见惯了蓬松的斜刘海或者夸张的飞机头,乃至楚冰河那样及肩的卷发……
这般的小平头,可真是特别至极。
“你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我马上要满十三岁了。”桌旁三个男人在说话,角落阴影中的纪苒柚小脑袋偏了偏,敲到男孩纤瘦的肩膀上,她好奇地问,“你呢?你多大啊?”
男孩眉头蹙了一下,薄唇抿了一下,没睁眼,也没回答。
倏地扔下烟头,先前戴墨镜的男人狠狠跺灭火星:“顾行舟特么的油盐不吃算了,这个叫纪什么的算什么,特么的不买账不说,还直接上述调查乐田无证申封?他不怕么?”
“他装得不怕而已,”桌子另一端的男人臂上纹满了纹-身,眼神若有若无地落在两个孩子身上,“听说纪行-长很宠老婆的,那她老婆很宠的闺女,他能不宠?”
完全不在意自己一家被提到,纪苒柚心大地接着问:“你爸爸是那个人说的顾行舟吗?好耳熟哦……你也是被绑来的?”





咦,男神好像在撩我 第73章 正惊艳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小姑娘不仅不哭不闹,反而还一派淡定地和陌生人聊天?如果不是安全感太强,是智障。
没毛病。
顾沉心下无语,感受到肩上传来的绵软热度,些许散落的发丝甚至还拂到了他的脖颈……纤长的眼睫颤了颤,他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声:“嗯”。
不咸不淡,带着一股骨子里勾人的淡泊。
纪苒柚小脸一红,来劲了:“真的啊?那你怕不怕啊?你知道这是c市吗?你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啊……”
纠结了几个小时对策,先前戴墨镜的男人轻咳两声拨出电话,“嘟嘟”的免提放开后,另外两个同伴倾身凑过去。
“喂,你好?请问你是?”老纪嗓音无常。
“纪行长我不不和您废话了,有人要您帮忙办件事,过一个在您手上没有过的案子。”
老纪嘴直:“乐田?”
戴墨镜的男人愣一瞬,随即应得干脆:“喜欢纪行长这样的爽快人,之前的材料我们已经报上去了,我们的情况你们也知道……s市查污染查得重,我们无路可走,现在l市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概念,所以纪行长,您看看要不要高抬贵手?”
男人补充:“我保证,款项到位后,我们一定会把排污设备全部换新,并且给您送上……”
“不用了,”一下听出电话里的人是在单位门口堵过自己好几次那位,老纪云淡风轻,“你们上次送的一箱牛奶我已经交上去了……贷款审核这个东西我也是严格按照政策和要求来,如果你们改进并达标了——”
“纪行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好意思,纪某人鲜少喝酒!”
通话中的两人陡然僵持。
一片安静中,小姑娘时不时靠靠顾沉的肩膀,细细软软的问调响得分外清晰:“看你好像赶了很久的路,你怕吗?”
她低头用嘴咬出自己珍视一路的棒棒糖,送给顾沉口袋里:“你的脸好像没洗诶,不过你长得好好看啊。”
“我念初二了,你呢?”
“……”
“你看起来好像很疲倦的样子,你是赶了很久的路——”
小姑娘“吗”字尚未出口,男孩像是察觉到什么,隐在背后的手猛一下握住纪苒柚的手。
纪苒柚错愕:“你……”
“嘘……”嗓音压低拂来的同时,顾沉睁眼看她。
也是这一眼,纪苒柚撞上那一双古井般沉静的眼眸,深邃中好似荡着清澈,又荡着和他年龄不符的沉稳,沉稳中又好似暗含着汹涌,这样定定地望着她。
不声不响,直抵人心。
衣冠楚楚的时候听多了别人的赞美,此厢落魄污脏,瞟一眼小姑娘呆呆愣愣又挪不开眼的样子,顾沉心里生出一丝难以言喻。
不知怎么的,他握住纪苒柚的手非但没松开,反而还用大拇指摩挲着她的细腻的虎口皮肤,给她递一个眼神。
纪苒柚顺着眼神看过去——
说话的男人“啪”一声把手机砸桌上,拎起一把刀擦拭锋利的刀背:“我不知道纪行长在坚持什么,尤其是最近快过年,审批有点疏漏也是值得原谅的……当然,如果纪行长执意压下,可以先看看令千金回来没有。”
“不是被你们带走了吗?”
对方的坦然让男人一怔:“你是笃定我们不敢做什么吗?”
“我怎么敢笃定,”老纪轻笑一声,一字一顿的话隔着听筒传来,只像是在陈述事实:“你刘乐田当初靠什么手段攒的本,l市人民都清楚。你化工厂一路南开,欠了多少员工工资上也爆得数不胜数……”
后面的一大堆名词纪苒柚听不懂,她只是面无表情听着老纪继续说:“你既然敢做,那我把话放在这儿了,只要我在这位置上一天,我敢不给你批。”
“那你女儿呢?才十来岁出头吧?小姑娘看上去乖乖巧巧的,是不知道那一刀下去,承不承得住……”
老纪说得对,刘乐田的发家并不光彩,发家之后也是劣迹斑斑。但他从未想过洗白,红刀子白刀子见惯的毒瘤,多的是灰色手段。那刀柄旋转在他关节粗糙的指间,不知道为什么,竟让纪苒柚联想到了切生日蛋糕的刀叉。
她偏头问男孩:“今天是我生日,你可以给我说句生日快乐吗?”
顾沉薄唇微抿,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只是给了她接着听的眼神……
大抵是语气有几分真。
男人威胁后,老纪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比起让我女儿安全且活在庇佑之下,我更愿意让她涉险,分清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道德,什么是可取,什么是不可取——”
“谁特么要听你文绉绉上语文课,”男人一刀砍进桌子里,桌子晃两晃,“知道你和顾行长是过命的交情,可如果我把筹码放到顾行长身上呢……照片已经传你手机上了,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你一摇头,丢的可能是顾家独子……”
这次,老纪松动了:“你容我考虑。”
即便是尾音,他亦收得自若。
可在挂掉电话那一瞬,老纪揽住哭红眼的任苒,迎着冷风,倏然泪流。
警-车前排坐着另外一个当事人的父母,顾行舟烟一根接一根地抽:“我千算万算,没算到s市已经没有转圜余地了,他们绑了橙子竟是来……”
“也怪橙子自己,那孩子最近叛逆,经常吧玩游戏通宵不回来,不留神才被坏人掳了去。”
“两个孩子都还小,希望他们能安然无恙……”
袅袅的烟雾随着大开的车窗散出,老纪问:“你是什么意思?”
老顾没有回话,朝开车的警-察挥了挥手:“准备好刀伤枪伤的病危救护车,血库备好血源,直接去城北乐田。”
亲自开车王局长叹了口气,通过传呼机的耳麦吩咐下去:“备好血库和救护车,城北乐田。”
这一刻,他好像明白有的人为什么能够身处高位而坦然。因为他们鲜有偏颇,宁可孤注一掷曙亮,也不肯要眼前的万丈幻光。
几个大人一路沉默,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果,车轮在路上轧出两行整齐的印子,月色愈晚,树叶抖水发出“哗啦”声响。
这雪,越下越大了。
………
一时间,打电话的男人摸不清老纪的话是真是假,正红脸冲另外两个同伙“我特么怎么知道这读书人脑子是怎么想的”“我特么怎么知道是真是假”发脾气,外面匆匆跑进来一个放风的黄毛:“田哥,好像有警车朝这边来了。”
“我刚刚在那边山头上撒尿,听到声音了……”
几个字一落,偌大的空间死一般静寂。
顾沉和纪苒柚又见黄毛风一般跑出,三个男人商量了一阵,拎着刀猩红着眼朝角落走来……
心理学上有个著名的遗忘理论,说的是——人在经受重大刺激后,会选择性主动遗忘部分片段,像想说什么突然说不出来的断层感。
纪苒柚曾经深以为然。
时至今日,当“顾沉”和“小平头”联系起来时,她才惊觉自己竟然还记得,哪怕时而清晰,时而朦胧……
她记得那个男人恶狠狠地说要剁掉小平头的手指送给老纪,小平头面无表情地回:“走远一点剁吧,小姑娘不适合看这么血腥的东西。”
她记得那个男人一边阴阳怪气地说“年纪轻轻懂怜香惜玉”,一边割开自己和小平头手脚上的绳索,押着他们朝桌子走去。
她记得那个男人是真的一刀挥在小平头手上,下一秒要落下!她“哇”一声哭出来,尖叫着撕心裂肺地骂他们“畜牲”“猪狗不如”“这么好看的人都下得去手”“良心被狗吃了祝他们死后永远下地狱”……所有所有她这辈子可能骂出的最恶毒的话。
她记得那个男人不屑地说“小姑娘性子挺烈,要不然换换”的时候,自己一口咬在了那个男人的胳膊上,糙皮,一口,见血。
男人怒骂着直接甩了她一耳光,男人的同伙则是手忙脚乱去找纱布。
仓皇之际,纪苒柚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直接抡了一把刀架在男人脖子上!她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力道抵住男人的脖子,红着眼睛叫小平头:“你快跑!!找人来!!”
顾沉见世面无数,看电影电视剧无数,从来没有觉得有哪一幕,及眼前半分动魄。
明明小姑娘脸蛋白白皮肤白白,粉雕玉琢得像被宠坏的小公主,偏偏她推开了那人,毫不犹豫地拎到抵住了力量是自己很多倍的男人,毫不犹豫地叫他“跑”,像是无数带着英雄主义色彩的巾帼,一袭红妆纵一匹烈马,从漫天黄沙中疾驰而出……
年少,正惊艳。
在《西游记》《水浒传》面前,大家都是上天入地的英雄,可是剥离了这些故事,同龄人又是那般的无趣,讨论着“这道题那道题”“这个老师喜欢这个课代表,那个老师不喜欢那个课代表”……他们总是活在父母和旁人的轨迹里评价里。
这是顾沉第一次看见一个女孩子,可以肆意洒脱至此,真真正正象牙塔里养出来的姑娘,傻得又萌又烈又赤子。
他回望她,点头,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警-笛呼啸越来越近,和老纪他们一起过来的,还有楚冰河。警-察不明状况不敢轻举妄动,特种学校出来的楚冰河换了装备上狙击制高点。
男人没有料到小姑娘这胆识,也没料到顾沉不仅没跑,还直接推翻了角落的原油桶,半浊的液体稀里哗啦流了一个包围圈。男人试探着去推纪苒柚,纪苒柚微薄的力道几欲支撑不住,顾沉一脚踹翻凳子反手去拉纪苒柚,男人吃到窗外暗弹“嘭”地入肉,跌坐在地:“你们自己想作死别怪叔叔我没给活路。”
男人急红了眼,看着最后的人质要走,直接操起桌上的匕首,白光一闪,一刀下去,刀尖没入纪苒柚的小皮靴。
霎时,鞋面染满了红。
忘记了自己的心跳,忘记了自己的理智,忘记了先前听到的s市方言,听到几个男人商量出来的“不会真的动手伤两个小孩性命”……
顾沉把着手臂背起瞬间昏厥的纪苒柚,弯身,紧抿着薄唇擦火柴点燃原油。伴着窗外暗弹,“嘭嘭”,爆桶“嘭嘭”,顾沉背着纪苒柚,踏着黎明前夕的微曙冲出破败工厂。
身前,是茫茫雪地。
身后,是漫天火光。
s市和l市的灰色毒瘤没有了,两个孩子性命无忧,这是各方都希望看到的结局,除开护士剪开小姑娘的皮靴,直接滚落而出的右脚小趾……
血,一滴一滴,滴落在皑皑白地转瞬不见。
顾沉脸色苍白,攥着父母的手说完“她是为了救我”,直接疼晕过去。他毫发无损,望着那一路滴上救护车的血迹,心却好像进了榨汁机,一下一下用铁刺绞,绞得血肉不堪几近窒息!
………
顾沉回s市后,大病了一场,醒来的第一句话,是莫名其妙的“生日快乐”。然后,他唤来顾静影,要来自己口袋中的棒棒糖,一下午,一边舔,一边红眼眶,直到最后舔到只剩一根白色塑料棒……
他上一秒语气平淡地对顾静影说:“我没事儿,你先出去吧,我安静一下。”
下一秒,埋在枕头里哭得泣不成声。
再然后,他整整一年没有吃肉、害怕见血、沉默寡言。不再有叛逆,不再有其他,安安分分跟着江渊楚珣他们学炒股,读书,看书,淀了一身清冷气。高考结束后,他拿着状元的分数说要去附属了了l市的c市。
顾家父母毫无异议。
辗转在手术室icu的纪苒柚则是混混沌沌的。
她做了好长好长一个梦,梦中有个容貌模糊的小平头,小平头长得很帅,一双黑眸好看得不像人样,他给自己说“生日快乐”,和自己聊天,叫自己不要“害怕”。
一半真实,一半错乱,她努力想看清他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越是靠近,越是只能看到雾雾一片……
继而,梦醒。
纪苒柚尚未睁眼,首先听到的,便是任苒女士低宛的接电话声。
“喂,李老师吗?什么?你们决定把洛桑国际芭蕾大奖赛的参赛资格给苒苒?”
“……”
“苒苒天赋确实不错,柔韧性也好,嗯?可以不走专业路?……我当然知道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任苒说着说着,不自知哑了嗓音:“可苒苒意外事故断了根脚趾,医生说用仿真体内接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磨合,达到芭蕾的基础动作水准,基本不太可能……”
“她的重心在长时间内都会出现问题……确切点说,是再也,不可能。”
没有哭或者其他,纪苒柚听着任苒女士挂了电话静静哭,听着她哭累了平息鼻息,这才假装刚醒地动动手指。她努力笑出两个小酒窝,用极哑的软音问:“妈妈,我梦到了一个小平头,他很好看诶!”
任苒女士眼睛还是红的,嫌弃地抽出一根棉签,在闺女干涸的唇瓣上抹着:“见-色起意还是怎么的?平时也没见你看帅哥看得挪不动眼啊,怎么?”
纪苒柚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反正感觉他和别人好看的不一样,今天是多少号啊?错过了生日还能许生日愿望吗?”
她要许,希望小平头安然无恙。
悄悄地在许一个,希望她能再遇见小平头,希望他可以对自己多笑笑,她看出了小平头有酒窝,可是她想和他比比,谁的酒窝比较大……
一大家人心知肚明,却决口不提。为了避免小姑娘想起来难过,甚至,都不再和老同学联系。
从来都是天之骄女,先前纪苒柚还会不适应身体的部分残缺,在古镇做完一段时间的心理恢复后,她好像又慢慢恢复了以前的活泼、开朗、笑……
直到高二那年,班会上一个“交换闺蜜间小秘密”的游戏,她对和自己最要好的班花第一次提到这件事,说完当时,班花还拥抱了她:“没关系,苒苒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是最可最完美的。”
然而,第二天。
纪苒柚上学的时候,发现认识自己的同学看自己的眼神不对……
“诶!你们知道吗?1班那班花说纪苒柚有一只脚是断的呢!”
“真的吗?没想到她那么有才,竟然是个残疾人!!太可怜了吧!!我说她跑步姿势怎么不太对。”
“……”
“你们听说了吗?1班那大学霸,纪苒柚断过一条腿!!我还能骗你不成,她闺蜜亲口说的,真的,都是闺蜜了,那遗憾的语气还能骗人不成。”
………
如果非要具体算,那大概是纪苒柚“社恐”的开始。即便后来考上一所很好的大学,即便她在文圈崭露头角,稿费版权赚得盆满钵满圈粉无数……
她最怕的,仍是说起那年的生日境遇。
更怕的,仍是别人的“可怜”“怜悯”“遗憾”“残疾”……
如果还要问难过的深层次,大概是她再遇了小平头,变成了男神的小平头成为了她的男朋友,无条件地对她好,宠着她。在自己毫无保留交付之后,听到一句“报恩”的话……
………
纪苒柚哭到最后,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擦在楚冰河五位数起跳的外套上:“我真的好难过,好难过,要是换别人,我肯定二话不说‘我二爷要你报你妹的恩’提分手……可是是顾沉啊,我舍不得,我真的舍不得,我甚至都舍不得提这个茬……”
楚冰河无语,还要帮她拿纸:“我看你们这是刚好七年,七年之痒嘛,平时虐狗虐大发了吧,迟早还回来。”
这一下,纪苒柚哭得更厉害了:“明明我才和他在一起那么短,为什么要我听到江渊的话……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讨厌人家用怜悯的目光看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好难受,知道他因为怜悯,还舍不得说分手……楚冰河,你说我是不是犯贱啊!”
楚冰河无语:“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戴几十万的表,好几处房产,家里有钱男票有钱还宠得要命,连擦个眼泪,都是哥哥我好不容易置办的一身限量款……请问这贱还有吗?让我也犯犯?”
纪苒柚破涕为笑:“难得你今天亲哥一次,肯把这么贵的衣服让我擦鼻涕泡。”
楚冰河“哦”一声:“要不是你家顾沉说哭脏了他赔给我,你以为我愿意啊!”
纪苒柚滞了,顶着微红泛湿的鼻尖,问:“你什么时候和他打的电话?”
“喏,”楚冰河把手机解了锁,调出一个界面给她看,“土豪妹夫说赔三倍呢,还说了千年一遇的‘请’‘麻烦’‘谢谢’……哎哟我这受宠若惊的,便宜生意不做白不做啊!”
1...3031323334...4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