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家的小娇娘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苏苏飞
沈茹找来的桑果吃的很快,因为母亲喜欢,每次都要吃好些,那些果子不过几日都吃的差不多了。
摘当然可以再去摘,可是一想起那几只硕大凶猛的野猪,沈茹便有些后怕。
再去可是要冒风险的,除了陆歆那胆大不要命的,恐怕连她沈家几个护院遇上也要拔腿就跑。
沈茹正想着,回到自己房里,却看到窗扇轻轻的晃动着,她心里一惊,想起了上次的情况,立即到窗前一看。
哪里还有半个人影,而桌面上,搁着一个布袋子。
她打开袋子,一阵清香扑鼻,紫红色的,一串串的,正是上次的桑果。
她心中一动,立即抬头四处看,外头已是傍晚,光线黯淡,她抬头也看不到什么。
“不知道他走了没有……”沈茹蹙起峨眉,心里既喜又嗔,他这来无影去无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歆是来了,而且还没走。
他就坐在她窗户前的那棵大树上,透过茂密的树叶低头看着她。他几日不见,便很想看看她,不知怎的,一不见她,自己竟似连魂都没了一般。
他爱看她漂亮的桃花眼,轻轻一瞥眉目含情,他想她一直看着他,却不愿意让她用这样的眼神去瞥别人。
他还爱看她修长的十指,如同青葱一般好看,还有那娇俏玲珑的身段,那殷红饱满的唇,想着便让他转辗反侧夜不能眠。
他自己一个人看她还是无趣,他身子一闪,落到了窗前。
沈茹正在发呆,却感觉嗖的一声眼前多了一个影子。
她乍然抬头一看,正是陆歆,一下子愣住了。
陆歆轻咳一声:“我看摘果子太危险,就帮你摘了送过来,顺路而已。”
沈茹暗笑,他顺路能顺这么远?到现在,她似乎有点明白,陆歆应该是在献殷勤。
“谢谢。”她说。
陆歆显然有些不满:“除了谢谢,没有别的话吗?”
沈茹面对他其实很紧张的,那紧张也不知道从何而来,红着脸憋出了一句话:“桑果挺好吃的。”
陆歆一怔,的确,这算是多出来一句话,好吧,就这样。
他转身正准备离去,却听到身后女子轻轻叫了一声“喂”。
他赶紧回头,愣愣的望着她。
沈茹嘴角扬起一丝微笑:“你明日这个时候过来,我回你一份谢礼。”
“真的?”陆歆失声。
“自然,我还能骗你不成?”沈茹娇嗔的模样让他心头软软。
“一定准时到!”他欢喜的说,说罢,“嗖”的一下,便没了影子。
陆歆……
她蹙起眉头,念着这个名字,这个人,她只是交好而已,不会有怎样的纠葛的。
她对自己说,她这一世只想做好自己,这样就够了。
回礼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二天,沈茹亲自下了厨房。
看到她在挖南瓜泥,小茜跟在身后羡慕的问:“姑娘这么大阵势,是要做什么呢?”
沈茹笑道:“你吃过金丝南瓜糕没?正是要做这个。”
小茜大吃一惊:“小茜打小伺候姑娘,也没见过姑娘做过这个啊?”
自然不是十五岁之前就会的,是她逃难之时只剩下南瓜了,便熟悉这个东西了。
只是今日这金丝南瓜糕,自然比起逃难时做到更要精致丰富一些。
“去给我弄些牛乳来。”
小茜去了,还没出门,沈茹又叫道:“再加些核桃和杏仁。”
“哇,一定好好吃,光听着就觉得好吃啦。”小茜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顽皮,还不快去!”
沈茹用糯米粉绊着南瓜泥,其中又加入了牛乳以及蔗糖,经过揉捏制成膏状,把杏仁和核桃加了麦芽糖炒熟了,蒸了南瓜糕以后,上面满满的铺上一层果仁,蒸熟之后闻起来就喷喷香。
小茜在一边馋的口水直流,沈茹掂了几个给她尝鲜,然后剩下的分做三份,一份让她送给萧氏,一份送给沈万银,剩下的一份亲自用盒子装了起来。
今日她知道他要来,特地将院子里的丫鬟打发了出去,小茜也出去买东西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食盒就放在靠窗户的桌子上,隐隐的还冒着热气。
当他来的时候,光线昏暗,院子里静悄悄的,女子窈窕的身影映在窗扇上,宛如一个剪纸的美女。
他看着那影子起伏的曲线,喉头上下滑动了一下。
窗扇是虚掩的,他轻轻的拉开了窗扇,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食盒。
应该是给我的吧?
他第一个念头就这样想,但是不敢贸然去拿。
沈茹听到响声,偷瞥一眼,手里拿着一本书打着幌子,斜眼瞥见他在看那食盒。
“给你的,打开看看。”她随口说了一句,又将目光转到书本上。
陆歆打开了盒子,金色核桃和杏仁铺满了金色的软糕,这是点心吗?漂亮的仿佛艺术品一般,真是太美了。
“这是你亲手做的?”他激动的拿起了一块,还是温热的,放进嘴里,顿时香气溢满口腔,上面酥脆,下面绵糯,他从不知道世界上有这么好吃的点心。
“恩。”沈茹小声的嗯了一声。
他速度很快,一盒软糕十来个,一下子进了他的肚子。
沈茹一看,他已经吃完了,忍不住笑:“真是猪八戒吃人参果。”
陆歆对于她这个比喻相当无语。
这糕点让他想起自己的娘亲,十五岁逃亡到春陵时,娘亲已经病重,一年后就去世了,剩的他一个流落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一晃五年过去了,他最后一次吃到娘亲做的糕点,恐怕是在六年前了。
沈茹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在对着空空的食盒发呆。
商户家的小娇娘 第9节
“喂,怎么了?好吃吗?”
陆歆点头,“我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
沈茹得意的弯唇:“你若是喜欢,我有空的时候做做就是了,不值得什么。”
少女的娇羞让她脸上浮起了红霞,白里透红的脸蛋上眉目精致,在淡黄的灯光下仿佛一张画儿,尤其的动人。
“你在看什么书?”男子不自觉已经跳进了窗户。
沈茹一抬眼,发现他居然已经到了自己跟前,唬了一跳:“你……”
“你什么?”
陆歆戏谑的看她,背着手,身子却向她倾斜,她这样子,让他想逗逗她。
“你还是出去吧,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沈茹鼓起了脸,看起来有点生气。
陆歆眼眸一黯,问:“你怕我吗?”
沈茹抬眼,一眼就看到了他脸上的刀疤。
她怎么会怕他呢?
他是怎样的人,就算从前不熟悉,这几次交往,她也很清楚了。
其实,他长得挺英俊的,不过脸上这道刀疤的确有点唬人,看起来不像好人。
她摇了摇头算是回答,随口问:“你这道疤是怎么来的?”
陆歆摸了摸脸上的疤痕,心道,女人还真是看重脸呀。
“这是从前逃难时被一个贼子划伤的,因为划的深就留下了痕迹。”
沈茹听着就觉得肉疼,那得流多少血才会留下这样一道伤痕啊。
顿时,心里觉得陆歆有点可怜。
“你为什么一个人住在破庙边?”沈茹又问。
陆歆这时已经换了个姿势,坐在她身边的桌子上。
“因为我娘过世了。五年前过世的,之后我就一直一个人了。”
“那你家亲戚呢?不管你了么?”沈茹急切的问,五年前过世的话,他那时还是一个小少年。
“亲戚?”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无亲无故。或者说我是天煞孤星的命格,那些亲戚都不敢靠近我。”
沈茹看着他,便觉得在他的身后,定然还有许多不能为外人说的故事。
这时,听到院子外头一声娇笑:“姑娘,我回来啦!”
沈茹一惊,急忙推他:“快走!”
陆歆回眸戏谑道,“你急什么?”
沈茹气的跺脚,小茜都要进房了。
就在房门被推开的一刹那,沈茹只觉得眼前影子一闪,他已经不见了人影。
“姑娘,你干嘛呢?”
沈茹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正在申请榜单,周四如果上榜马上开更。
☆、掌家夫人
天色暗沉时,沈万银这时候才从外头铺子了回来。因为萧氏一直生病,他向来留宿在许姨娘那边。他径直到了许姨娘屋里,姨娘问他吃了没有,沈万银说吃了点,许姨娘怕他在外头没吃好,便让人去拿早给他准备好的玉米鸡茸羹做点心。
许姨娘帮他宽下外衣,又替他换上了常服,这功夫,鸡茸粥已经送过来,许姨娘亲自喂了沈万银半碗,这才又端了茶给他漱口。
沈万银拿着厚厚的账簿回来,在灯下看了半晌账簿,便觉得有些疲累了,躺到了榻上半眯着眼睛小憩。
许姨娘乖觉,赶紧拿了两个小木槌过来亲自替他捶腿。
此时,许姨娘头上戴着一枚分量沉重的黄金凤头钗,金灿灿的,在灯光下晃眼睛。她扶了扶头上的凤头钗,想起张夫人的嘱托,心里有几分不安,便轻声问:“老爷,张家的胭脂可还中用?”
沈万银并没有睡着,听她说的不着道,掀起眼皮子瞧了她一眼:“说什么呢?什么张家?”
许姨娘一愣,手里的小木槌顿住了,哽了一下才说:“前几日我不是跟老爷说,张家的胭脂坊货好,想在咱们胭脂铺售卖,怎么老爷你一下子忘了?”
沈万银一愣,想起来真有这回事,他摆摆手道:“你不提起这事我倒是忘了。”
“老爷!”许姨娘气的丢下了两个小槌子,两道柳叶眉竖了起来,“老爷你可真健忘,人家张夫人巴巴的来求我,说前日就已经送了胭脂样子到了铺子了,如今老爷居然说忘了,这是让我走出去都没面子呢。”
沈万银不耐烦坐了起来,道:“你一个女人家,铺子里的事情你懂什么?我们沈家铺子生意那么好,哪家胭脂坊不隔几日就送样子过去?那里自然有赵掌柜看着,若是好的,肯定会送到我这边来看。你说的那个张家胭脂坊在街坊里头的口碑就不好,赵掌柜是个明白人,他既然觉得不好,又怎么会让我来看?你真是……”
许姨娘一听急的跳起来,这话说的,那分明是这事已经黄了,想起头上戴着的凤头钗,再想起过几日张夫人又做宴席招待她,若是知道这事没成,她这脸还往哪里搁?
她如今掌着沈家的掌家大权,诚然就是沈家的主母,如今走出去外头各个商铺的夫人哪个不恭恭敬敬的称她一声“沈夫人”?
要是让那些女人知道她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岂不是暗地里合起来笑话她?
她吸了一口气,眼眸一转,看到沈万银胖大的身子,眼底掠过几丝不屑,她耐着性子露出几丝妩媚的笑意,扭着腰坐到了沈万银的身边,扶着他的胳膊柔声道:“老爷,赵掌柜到底是个外人,你是沈家之主,怎么能事事依赖外人呢?好歹你明日到了铺子里头跟那赵掌柜说,将那张家的胭脂给你看看,你就看看嘛,好不好?”
沈万银待要不应,看她样子似要不依不饶。
沈万银被她推得不过,也被她吵得烦了,随口道:“行了行了,我去看看还不成吗?真是的。”
许姨娘大喜,道:“还是老爷对我好。老爷,我明儿亲自陪着你一起去。”
“你一个女人家去干什么?”沈万银待要拒绝,被她拉着膀子撒娇耍赖不依不饶。
沈万银被她吵得头都昏了,招手道:“快叫丫鬟将那洗脚水端上来,我累坏了,今晚得早点睡,明儿一早还要起早呢。”
许姨娘脸色这才好转,招呼丫鬟又是帮他敷脸又是帮他洗脚的。
隔日里,沈茹又去了一趟胭脂铺,在大门口便碰到一位打扮的一身珠翠的夫人从胭脂铺里出去,一脸的得色。
看那样子,倒是不像是来买胭脂的主顾。
沈茹看到赵掌柜时,他脸色有些难看。
“大姑娘……”赵掌柜看着沈茹,有些为难,欲言又止。
沈茹一双墨眸看着她,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就说,何必吞吞吐吐的?”
“大姑娘借一步说话。”
赵管家引着她到了账房门口,看周遭无人才低声说:“不知道姑娘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前几日姑娘问我咱们的供应商是不是换了?我还说没有,结果……”他叹了一口气,“结果昨儿老爷来了,跟着来的还有许姨娘,一番说道,硬是张家胭脂坊的货进了咱们的铺子,才出去的就是张家的夫人。”
他顿了顿,道:“有些话我们这些做事的人不好说,但是……老爷是个精明人,怎不知道跟张家做生意是有风险的,春陵县这圈子里头本来就不大,来来去去都是些什么人难道我们不晓得?就算这送来的样子不差,以后的货可就难说了。”
沈茹听了这番话,心里“咯噔”一下,还是换了?
她蹙起眉头,咬了咬牙。
以为父亲是个精明生意人,可即便再精明的人,年纪大了,也禁不住旁边一个人整日里吵闹撺掇,她倒是小瞧了许姨娘了。
“大姑娘,我真的担心,这样下去……”
赵管家叹了一口气。
沈茹知道他是沈家的老人,如果父亲一直糊涂下去,只会让自己人寒了心。
她想起许姨娘心里恨得牙痒痒,这厮现在开始折腾沈家的生意,以后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
“赵叔,别担心,这个家里,不只是有姨娘,不是还有我吗?”沈茹定定的看着他。
赵管家抬眼,看着眼前这个明明不过及笄的女孩,可是一双眸子却那么有神,乌黑的眸子里透着镇定和自信,让他莫名的相信眼前的这个主子可以扭转沈家生意即将会面对的颓局。
赵管家吸了一口气,说了一句斗胆的话:“大姑娘,我知道这话说的不应该,但是现在这情况,大姑娘还是要替家里头的生意多多上心。或许……往后沈家就指望大姑娘了。”
沈茹看了他一眼,眼前这个精明的中年人一直都是沈家生意的中流砥柱,倘若当初沈家不是一把火烧了,大约有这样的人支持,生意只会锦上添花吧?
她冷笑一声,到如今,她可不能由着这许姨娘母女俩无法无天的闹下去。
回了沈府时,正是晌午,父亲早晨出去后中午回来小憩。沈茹径自到了母亲的房里。
萧氏因为养病睡得时间多,这个时候倒是不困。沈茹进来的时候,她正靠在榻上念佛经,手里拿着一串青檀木珠串,一颗颗数着。因着吃了那些桑椹果,这些时候就精神了许多,百年的古树果然养人,她也想着大约是佛祖看她受太多苦楚了,所以借着这桑果解了她的困厄,闲下来没事的时候她便吃斋念佛感谢佛祖。
她看到沈茹挽着袖子到处找东西,不由得好奇:“茹茹,找什么呢?”
沈茹回头笑道:“娘,我找你当初陪嫁的那块血玉珊瑚呢,我想着若是我将来出嫁,娘也可以给我做陪嫁不是?所以想到了便想拿出来赏玩赏玩。”
萧氏从前也是出身富户,家里陪嫁的最值钱的便是那个一尺高的血玉珊瑚,那珊瑚价值不菲,便是拿出来到上京,在贵人堆里那也是拿得出手的宝物。
“哦,血玉珊瑚啊,”萧氏想了想,从腰里头拿出了一把黄铜钥匙递给了沈茹,“不在多宝阁里头了,我怕放在外头损坏了锁在里头那个铜箱子里。”
沈茹接过了钥匙,果然在多宝阁里头找到了一个厚重的铜箱子。
萧氏慈爱的笑道:“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想起那个玩意?到底是年轻,贪玩。”
沈茹眼底划过一丝狡黠,拿了铜钥匙,“咔擦”一声□□了钥匙孔里,铜锁应声而落,当她打开箱子盖,满脸惊诧的叫道:“娘!哪里有珊瑚啊?”
萧氏吃了一惊,急忙费力的从榻上爬起来望箱子里一看,顿时唬的手里的佛珠断成了一颗颗的,滴溜溜滚了满地。
“怎么是空的?!”
偌大的铜箱,空空如也。
可是她记得清楚,明明是她亲自将那珊瑚放进去的,钥匙也是她亲自藏的。
萧氏眼睁睁看着那空箱子,几乎站不住脚,沈茹立即扶住了母亲,脸上露出震怒之色:“到底是谁偷了我家的血玉珊瑚?!今日就是翻了这大宅的地皮,也要把那个人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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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窗事发
情况紧急,沈茹立即让小茜暗地里去请了沈万银,沈万银一听也是吃了一惊。钥匙是萧氏一直攥在手里的,就是这样珊瑚都不见了,定然是内贼。沈府里头,还从未出现过这么大的盗案,要真是出了,那还得了?
沈茹朗声道:“爹,这事情不好生张,只怕那贼子得了消息立即将赃物转移了。如今,最好是让人迅速的将整个宅子搜了,出其不意的,翻个底朝天,定然能有所收获。”沈万银点头称是,倒是对这女儿有些另眼相看。
商户家的小娇娘 第10节
事情发的时候许姨娘还在自己屋里头懒洋洋的午睡,沈妙妙也在一个屋子里,靠在软塌,身上搭一条薄毯。
管家领着接家丁到门口的时候,兰儿急忙提醒她起身。许姨娘穿了衣服起来,揉着眼睛睡眼惺忪,正打着哈欠,管家就带人进来道了一声“得罪”,立即满屋子搜了起来。
“哎!”许姨娘大怒,“你们反了?作死的,居然敢搜本夫人的屋子!”
沈茹这时出现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得罪了姨娘,母亲陪嫁时的血玉珊瑚丢了,父亲命令我带人搜屋子。”
许姨娘看到沈茹那张娇嫩的脸,立即火冒三丈,恨不得一跳三尺高,指着她的鼻子骂道:“让他们都住手!这屋里头,到底谁是掌家的?我好歹还掌着沈家呢,这里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姑娘家说三道四的!我这屋里是什么地方,难道你还怀疑我偷了你的珊瑚不成?”
沈茹被她那撒泼模样气笑了,道:“姨娘整日里穿金戴银,我又怎能怀疑是姨娘偷的东西?但是血玉珊瑚被偷,那定然是宅子里的人做的,保不齐是你这院子里头哪个丫鬟偷的,偷偷藏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索性到处都搜了,也好证明姨娘清白,难道不是?”
许姨娘就是再牙尖嘴利,也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气的手儿打颤,这丫头真是舌灿莲花气死人不偿命啊!
沈妙妙不服气,瞪着沈茹说:“我娘虽然是姨娘,到底也算是你的长辈,你敢这样跟我娘说话,看我不传扬出去,说你是个无情无义的不孝女!”
又来这一套!人言,人言可畏,世人都畏惧人言,这世道,尤其是女人,世人几句话就能将人挤兑死。
可是偏偏她沈茹就是不吃这一套。
沈茹看着沈妙妙,眼皮儿都没抬一下,微微扬唇道:“我无情无义?我搜查屋子替姨娘证清白就是无情无义了?倒是你,好歹也我爹的女儿,别净想着怎么孝顺姨娘,你的母亲正经的是沈家的主母,是我娘!姨娘养的丫头真的好光彩么?”
“沈茹——”沈妙妙尖叫着要跳起来过来揪她的头发,被边上的丫鬟一把扯住。
沈茹懒得和这丫头废话,看到管家带了人搜了一圈没有收获,径直走到了床边,指着那床板说:“这被褥掀起来,床底下翻起来搜一搜。”
家丁立即上前,将被褥翻起来,就在床板就要被翻起来的那一秒,顿时听到女人大叫一声。
回头一看,只见许姨娘眼皮一翻,脸色发白,竟晕了过去。
沈茹好笑,以为装死能解决问题吗?
她上前使劲翻起了床板,顿时耳畔一阵哗然之声。
那里头藏的东西那叫一个精彩,金光灿灿,简直耀花人眼。
沈茹上前在里头翻检出一个账簿握在手里,对管家说:“将这些东西全部装进袋子里带到前厅去!这事我爹自会亲自决断!”
她回头看到姨娘还躺在榻上,沈妙妙在一旁急的不得了。
她走了过去,却看到姨娘眼皮底下眼球隐隐在动,她心生一计。
“姨娘?”她凑了过去,叹了一口气道,“看来得叫大夫。不过我也知道了一个土方子,说只要把这人中一掐,没有醒不过来的道理。姨娘,你若是醒了,就随我去前厅走一趟吧。”
沈茹毫不客气的晾出了尖尖的豆蔻指甲,长长尖尖的在许姨娘的跟前一晃,然后用力的在她白嫩的人中肉上用力抠下去,就如一个尖刀剜下去一般。
“啊!”姨娘尖叫一声,痛的坐起来,人中处留下一个红红的月牙印子,恨得咬牙切齿的瞪着沈茹,“去就去吧,抠什么抠,痛死了!”
沈茹一笑:“姨娘要是早醒一刻,不就不用受这痛了。”
许姨娘哑巴吃黄连,说不出话来,一想到自己藏的那些东西,不知道老爷会怎么发落,立即心里慌得七上八下,走起路来手软腿软。
沈万银坐在大厅里头,那些东西呈现在他面前时,他的脸色很难看。
按理说,许姨娘在沈家那是不愁吃喝,吃穿俱是好的,不说春陵县数一数二,那也绝不会比一般富贵人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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