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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器时代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骁骑校
最后一句话引起了将士们的共鸣,他们把手中兵器高高举起,大声喊道:“同来同往!同生同死!”
对讲话效果非常满意的刘子光学着书记开大会的样子伸出两手往下压了压,顿时声音平息了。
“好了,我就讲这么多,下面由一连长来安排行军事宜。”说完他就跳下了大车,对于行军布阵,只有当过百夫长的扎木和还有点经验。
扎木和现在充当的是营值日官的身份,他跳上马车喊道:“骑兵连斥候派头前开路,二排三排分左右翼侦查。其他步兵随车护卫,各连排自己分配,解散!”
一阵悦耳的马铃声,运输车队在亲兵连的护卫下出城了,铁厂给每辆马车配备了一名车夫,一名马夫,,四五个徐州禁军派来负责联络事宜的军官,另外有十来个技工是赶赴兖州维修铁甲战车和蒸汽锅炉的人员。效死营这边留下了十几个肠胃不好的病号和十个留守大营的士兵,大部出动,整个车队一共是七百人,五百匹骡马,浩浩荡荡向兖州开去。
与此同时,一支精锐的部队从兖州城外的清军大营呼啸而出,绕了一个大圈子,深入到兖州以南,他们的任务是专门截杀明军的运粮队、信使。





铁器时代 3-15 粮食
兵部尚书崔承秀的车队在徐州守备的八百骑兵护卫下已经连夜抵达了滕县,这里是北方前线的粮草囤积地,南方各省通过铁路、水路运过来的粮草堆积如山,上万安徽、河南籍的壮丁还有征集的本地民壮在加固城墙,万一清军突袭滕州把这几十万石军粮马草付之一炬,那这场仗可就败定了。
另外滕州还驻扎了两万浙江客军,领军的浙江兵备道是崔承秀的门生苗可鉴,这支部队的任务是护卫沿途的军资人员运输,保卫粮草。因为是崔尚书的嫡系,所以装备精良,士兵也多青壮,是对付袁崇焕的一支奇兵。所以崔承秀必须要在滕州停留一下,安排事宜。
滕县县衙后堂,亲兵捧上两杯热茶以后就被苗可鉴挥退了,房间里只剩下苗可鉴和崔承秀两个人了。
“房舍简陋,粗茶淡饭,真是怠慢大人了。”苗可鉴面带歉意地说。这房舍原来是鞑子县官的居所,后堂按照满族的生活习惯垒的土炕,支的大铁锅,墙上挂的兽皮鹿角,很有点异国风情。
房间里摆放着千里遥远从浙江运来的全套楠木家具,崔承秀坐的太师椅上面还铺了一张五彩斑斓的老虎皮,桌子上摆的也是浙江运来的特产安吉白茶,色泽翠绿,香气似花香,崔尚书端起茶碗嗅了一下,赞叹一句:“好茶,苗大人还是那么擅长茶道啊。这房间布置的颇有特色,汉满交融,不错。”
“卑职不敢当,大人缪赞了,大人舟车劳顿千里奔波,都是为国家社稷操劳啊,既然到了卑职这里,理应尽力招待。”苗可鉴客气道。
“前边的事怎么样了?”崔承秀呷了一口茶水,淡然问道。
苗可鉴赶忙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说道:“遵照大人密令,运到兖州的都是些陈粮旧秕,份量也很有限,勉强管饱而以;军饷是一钱银子都没给,听说徐州军早就开始怨声载道了,卑职让人放出话去,就说银子被袁崇焕一干人等贪污了,兖州闹了几次小规模的兵变呢,姓袁的杀了几个闹事的才压下去,不过当兵的是敢怒不敢言,暗地里记恨他的人多了去了。”
“做的很好,不过这后方的钱粮还是不停的运上来,堆积如山的成什么体统?前方将士不会怀疑你吗?”崔承秀问道。
“大人明鉴,咱们大明南方稻米充足,可是清国去年却是大旱,他们的军粮接济不上,多尔衮派人来和卑职接洽,愿意以高出市价三倍的价格收购军粮草料,卑职想这些粮草既然不能便宜了姓袁的,还不如卖给鞑子赚他们的银子,也算为国尽忠了。”苗可鉴小心翼翼地说,生怕崔尚书怪罪。
崔承秀沉思片刻,“不错,此举深得我心。”他开口赞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多尔衮现在也算咱们的盟友了,支援他们一些粮食,让他帮咱们对付袁崇焕,等扳倒了袁崇焕再停止供应也不迟。对了,卖粮草的银子可要上缴国库哦,九千岁那里已经压了不少前线将官参你后勤不力的折子了,为了替你遮盖、 疏通,本官可要耗费不少人情礼节的。”
“这个自然,大批现银已经随船后运了,恐怕这会已经到大人府上了。”得到夸奖的苗可鉴小胡子都翘起来了,这趟差事赚的银子可是够多的,清军买粮草的价格可是市价的五倍,他只报了三倍,另外的就成了他私人的了,闷声发大财啊。
“粮食的损耗就说是救济山东灾民了,本官会替你圆场的。”崔承秀知道有大笔银子进帐,也是开心得很。
“还是大人想得周到,卑职愚钝,居然没想到这个瞒天过海的法子,大人果然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大明第一儒将啊,如果是大人领军,恐怕清军早就败退到北京去了。”苗可鉴献媚的说。
这个马屁拍的崔承秀舒服极了,他得意地站起来背着手走了几步说:“本官正有此意,此番前来就是要接手徐州军的,等我斩了袁崇焕,接管了大军,你就把军饷发上一个月的,粮食也稍微弄点好的,前面的损耗就都推到袁崇焕身上好了,反正人已经死了,想怎么说就怎么说。那时候可不能再卖给清军粮食了,他们没有粮草,自然败走,本官率军出击,收复千里河山指日可待,到时自然有你一份功劳,想必浙江巡抚的头衔少不了。”
“卑职先行谢过大人了,只是要阵前斩杀袁崇焕…..”先是喜形于色地苗可鉴一想到要杀大将袁崇焕,不免有些胆怯,袁氏虽然不是关羽张飞那样的万人敌猛将,可是他手下的满桂,祖大寿,牛勇,何可纲这些猛将粗人可不会任由别人杀他们的主将的,哪怕是兵部尚书也不行。
“无须多虑,本官自有安排,你的两万浙兵有大用场,此外本官还有一营京军和一些武林高手相助,至于袁崇焕手下的悍将,我就不信一个山东总兵的头衔换不来其中一人的倒戈。”崔承秀自信满满。封官许愿,银弹攻击,徐州禁军的将领总有一个会投靠过来,到时候袁家军就不是铁板一块了….
“大人妙计安天下,卑职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苗可鉴把两个大拇指都高高举起,赞叹崔承秀的完美安排。“卑职的两万浙军也算百炼精兵,一切听从大人指挥。”
亲兵轻轻叩门,“苗大人,酒宴准备好了。”
“大人,仓促安排了一桌鲁菜,远不如京中菜肴精美,还望海涵。”苗可鉴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战争时期,哪有许多讲究,苗大人请。”崔承秀客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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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比龙是正白旗的一个都统,手下管着一千五百名精锐的骑兵,都统原来叫甲喇额真,下面管辖着五个牛录,每牛录三百人。领头的叫牛录额真,现在叫参领。自从先皇领着大家杀进了山海关,占据了北京城,这些满语的官称也都改成了带汉人味道的名字了。
在汉人的花花世界过了这么多年,很多旗兄弟的弓马都荒废了,可是他们正白旗的贝勒旗主可是赫赫有名的睿亲王多尔衮,治军严格,从不懈怠,就是在王爷被小皇帝软禁的日子里,弟兄们也没有荒废武艺,反而更加刻苦的操练了,因为他们相信早晚有一天睿亲王会再次出山,带领他们饮马长江,蹂躏汉人的江南锦绣江山的,果不其然,皇帝贸然带兵南下吃了大苦头,回到京城就病倒了,王爷被太后放了出来,立刻整顿军马,带领老兄弟们挡住了明朝军队的北伐,而且从泰安推进到兖州,步步紧逼,眼看着兖州就要被拿下了。
去年北方大旱,收成很不好,好不容易拼凑出的军粮又在利国城下被付之一炬,所以睿亲王这次出征带的粮草很是不足,本来已经粮食告罄了,弟兄们只能一天喝两顿照得见人影的稀饭,可是睿亲王就是睿亲王,不动声色的就弄来了大批粮食,而且是颗粒饱满的新米,味道也比北方的高粱玉米饭强很多,弟兄们每顿都能扒好几碗。那个米袋子上面还印着南朝的字符,听认识字的兄弟说,上面印的是“芜湖特供、大明必胜”真他娘的搞笑,大明的军粮居然吃到了咱们大清将士的肚子里。
自己的肚子吃饱了,就开始考虑别人的肚子,对面兖州城里死撑着的那帮家伙这些天射死砸死不少攻城的汉八旗兄弟,咱们不能让他们吃的饱饱的对付攻城的兄弟,所以派出这些小部队深入到敌后截杀明朝的运粮队和信使什么的。
大明的粮食从江南、安徽运到徐州以后,分批走陆路运往藤县,滕县守备森严动不得,大队军马护卫的粮队也动不得,只能挑选小股的运输队下手。额比龙前几次出手占了不少便宜,袭击了三个小型粮队,杀掉了几百个车夫和士兵,拉车的骡马被他们宰了吃肉,粮食能带走得尽量带走,带不动的就地焚烧。
尝到了甜头的额比龙认准了一个地方,是运输队必经之路上的一条小溪,溪流清澈,正好饮马喝水洗脸,生火做饭,稍事休息,四周是一片空旷,适合骑兵奔跑,再远点是小山岗和茂密的树林,便于藏兵。
骑兵们藏在小树林里休息,斥候已经派出,还有几个眼力好的兄弟爬在山岗上的树上头观察,只要发现敌军的车队,自己马上就能知道,等敌人下马解鞍卸甲,在小溪边休息的时候,趁机杀出,管保一个漏网之鱼都没有。
眼看着要到中午了,肚里又开始咕咕叫,刚要拿出马肉干来吃一口,山岗上的斥候发出了信号,五声鸟叫,代表有至少五百名敌军到来了。
额比龙把肉干放回了口袋,下令手下骑兵准备战斗。
一会儿工夫,对面的路上跑过来几匹战马,马上的骑士朝四下看了看就拨马回去了,然后又过了一会,一百多辆大车赶了过来,车辙很深,估计装了不少好货色,他们果然在小溪边停下,车辆围成一个圈,车顶上的士兵爬下来甩掉头盔,卸掉重甲,把骡马从车辕上解下来,带到小溪边喝水,还有一些火头军忙着淘米生火,埋锅做饭了。
正好,等一会可以吃香喷喷的大米饭了,额比龙想。他在等待着时机,更多的敌人士兵从战马上、大车上下来了,长枪弓箭被放到了一边,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喝水聊天撒尿。
时候到了,额比龙一个手势,一千五百名名骑兵悄然上马,弓箭在手,待会从树林里杀出的时候,一边奔驰一边放箭,跑到跟前再用长刀猛砍,这样凌厉的攻势任何明军都抵挡不住的。
但是粗心的额比龙没有发现这支部队并没有明军字样的旗帜。




铁器时代 3-16 首战
扎木和手下的蒙古斥候不愧是最优秀的骑兵斥候,两翼搜索前进的时候发现了清军的斥候,一场小规模战斗在十几秒钟之内就见了分晓,大家都是弓箭上决胜负,终究还是蒙古人的箭更快一筹,两个清军斥候被射中了咽喉而死,既然有敌军斥候在附近活动,那说明前面一定有伏兵。
禀告了刘将军以后,几个连长一商议,决定将计就计,该怎么走还怎么走,该休息的时候照样休息,外松内紧,其实把所有弩车的弓弦都张紧了,供弹槽里放满了箭矢,军械车里的武器也拿出来放到了顺手的地方,两门蒸汽野战炮的燃烧室塞满了焦炭和猛火油,边走边烧。
前面是一片开阔地,一条潺潺小溪穿流而过,再远处是茂密的树林和山岗,正是埋伏的好地点,负责联络的明军千总是一个年轻的后生,指着那条小溪说:“这块地方正好饮马休息,前面的树林茂密,如果埋伏一彪人马,等我军休息的时候杀出,如果我是清军将领一定这么做。”
“小伙子说得不错,你叫什么名字?”刘子光摆出一幅老资格问他。
“末将吴三桂,早就听说过刘将军大破连环马,追得清皇脱靴而逃的事迹,今日能和将军并肩作战,真是三生有幸。”千户在马上拱了一下手。徐州军上下都知道刘子光的威名,这个小小的千户也不例外。
“吴千户抬爱了,您的大名我才是久仰之至呢,今日得见,真是快哉啊。对了,吴千户成家了吗?”刘子光问道,居然在这里遇到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平西王爷真是有缘啊,不知道陈圆圆这会儿有没有嫁给他。
吴三桂汗颜,刘将军怎么知道我一个小小千户的名字,难道是我舅舅祖大寿给他提起过,不对啊,舅舅又不认识刘将军。也许是人家的客套话吧,他这么想着,嘴里答道:“将军过奖了,在下效仿汉将军霍去病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豪言,曾经立誓不把鞑子赶出山海关就决不成家。”
“吴千户果然是我大明的忠义之士!等把鞑子赶出山海关,这个山海关总兵一定非你莫属。”刘子光故作严肃的调侃道。现在的吴三桂还是个忠心为国的年轻军官,但愿他能保持住现在这个样子。
正说着话,又有两个斥候来报,说是在前面的树林边发现了清军的埋伏。“看清楚了吗?有多少人?骑兵还是步兵?”刘子光问道。
“没看清楚,但是闻到了一股马尿骚味,估计有上千匹马。另外还有一股杀气弥漫,小的能感觉到危险。”
“**你妈的,还杀气弥漫,怪会拽词来着,听汉人的评书听多了吧?你以为你是猎狗吗?隔着那么远能闻到马尿味,还上千匹马,你真能扯。”扎木和笑骂道。回头对刘子光说:“这小子确实长了个狗鼻子,他说有上千匹马,那就肯定不是五百匹。看来有人在前面等着咱们呢。”
“不错啊赤术,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鼻子这么灵?草原上的雄鹰?不,是草原上的神犬。”刘子光对那个嗅觉灵敏的斥候说,这家伙以前和刘子光一个奴隶队,一直跟扎木和混的,也算熟人了。
上千名骑兵啊,咱们只有一百轻骑兵和一百乘马步兵,其他五百人都是乘车的步兵,机动性不如对手,但是火力应该远远超过对手,清军的标准配置是每人六十支箭,远射的轻型箭和近射的重型箭各半,而效死营基本上人手一弓,骑兵们装备着强劲的反曲复合弓,给弓上弦需要两个人合作才能办到,箭矢都是上好的竹杆、雕翎、钢簇制造而成。步兵们的远射武器就更充足了,每人一具诸葛连弩,只要扳动机关,二十支铁质箭矢就喷薄而出,虽然劲头不足以射穿铁甲,可是暴雨一般的覆盖打击足以令人胆寒。安东尼的一百重步兵手中的长枪可不是吃素的,不论是组合起来当丈八长枪使用还是作为标枪投掷,都是对手的噩梦。还有十架车弩那可是能射穿战马的大威力武器,只要箭矢能供应的上,足以对付大队骑兵的突击。更何况还有两门秘密武器---蒸汽大炮呢。
抛开这些不提,一百名游牧骑兵和一百名骑马步兵的马上功夫也不是好相与的,就算骑兵格斗也能以一敌二,刘子光、扎木和、安东尼、邓肯、钟寿勇,还有吴三桂,这几个人可都是万人敌,想从他们这里讨到便宜可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
准备战斗的命令用各种语言传达了出去,士兵们毫不在意的把佩刀的绷簧按开了,连马车夫们也很随意的把座位下的诸葛弩往外拽了拽,这些车夫可都是铁厂的专业运输人员,平时打个山贼什么的不在话下,都是老江湖了。
车队距离小溪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一百轻骑兵就在扎木和的带领下悄悄的离开大队迂回到敌军背后去了,车队继续若无其事的开到小溪边,把车辆围成了一个圆圈,骡马解下来饮水,士兵也把盔甲卸下,聊天休息。
火头军们拿出铁锅和米袋子,在溪水的上流淘起米来,不一会儿挖掘的泥土灶冒起了袅袅炊烟。
一队骑兵也不拿兵器,骑着马跑到清军的预定突击道路上嬉戏了一番然后才慢慢回去,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些骑兵的马屁股后面漏下一颗颗被泥土包裹着的尖利小玩意。
看着他们拙劣的骑术,额比龙都统和手下几个参领都轻蔑的笑了,汉人根本就不适合骑马,怎么可能是我们弓马娴熟的正白旗精兵的对手呢,让这些家伙再最后骑一次马吧,马上他们就再也没有命了。
差不多到时候了,树林距离小溪大约有一里半的距离,还带着一定的坡度,足够骑兵冲刺,把速度发挥到极致,那些躲在大车后面的汉人懦夫们听到奔雷一般的马蹄声一定要吓地抱头鼠窜吧。
“上马,冲锋!”简单的命令从额比龙嘴里斩钉截铁的迸出,一千五百名正白旗的精锐骑兵弓箭在手,纵马从树林里冲出。如同一道道白色的铁流源源不断地流出,向着小溪方向狂奔。骑兵们都穿着里面缀着铁片,外面白色布面铜钉的正白旗标准行头,头戴形似酒盅的盔盘,盔盘中间竖有一根插着白色缨子的小枪,嘴里发出野蛮的嚎叫,手中的弓箭不停的发射着,胯下的战马越跑越快,用不了多久就能杀到汉人们面前,把他们低贱的脑袋砍下,挂在战马脖子下回营炫耀了。
汉人们果然惊呼着乱作一团,有些胆子大的居然去拿弓箭妄图抵抗,更多的人则逃到大车后面去躲避箭雨。
那些爬到大车后的士兵忽然掀开了一些车上盖着的苫布,露出了车弩,清军将士们愤怒了,这些怯懦的汉狗还敢负隅顽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车弩的两边各有一名士兵用脚踩动踏板给弩上弦,传动链条经过几个滑轮后带动强力的弓弦向后拉,拉满之后弹槽里的短矛一般的箭矢就自动落下,然后弓弦回弹,把箭矢狠狠地射出去,如此周尔往复,弩手选的都是腿部肌肉发达的士兵,加上几个月的加强训练,蹬起车弩来轻松的很,他们藏在铁皮护甲后面根本不怕对方的弓箭袭击,瞄准和供弹自然有其他人负责。车弩护甲严实,射速高,威力大,穿着盔甲的清兵一下子就被穿透了,就连战马也能一箭射死,实在是一件恐怖的武器。
旗兵们拼死的纵马狂奔。也顾不上射箭了,把身子藏在马头后面,单手抽出了马刀,现在只能仰仗马速,快速接近敌人进行肉搏战了。
十架车弩在钟寿勇的统一指挥下,调整着射击角度和方向,源源不断地箭矢直接从军械车里输送到供弹槽,根本不用担心弹药供应不足的问题,其他手上有弓箭的士兵藏在车后面张弓搭箭,仰天猛射,他们才不搞什么精确射击呢,清兵的箭法好,露头就是死啊,还不如做覆盖射击的效果大些。
额比龙看到周围的士兵接二连三的被粗大的箭矢射穿,急得大叫“快拿盾牌。”旗兵们这才醒悟过来,摘下小圆盾护在身前,可是防得住寻常的弓箭,防不住车弩的粗大箭矢,防得住自己,防不住战马啊,一时间损失惨重。还有许多并没有中箭的战马也悲鸣着翻倒在地,好像踩到了什么尖利的东西,一个翻滚下马的旗兵也被扎了一下,拔出屁股上的东西一看,原来是一个包裹着黄泥的铁蒺藜,有三个极其锋利的尖刺,无论怎么放置,总有一个刺是向上的。这个士兵捂着直冒血的屁股大喊:“小心地上有铁蒺藜!”
可是到了这个当口上,怎么去小心啊,只能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乐观精神向前猛冲了,杀到跟前就可以以牙还牙,让汉狗们尝尝八旗健儿的快刀了。
汉人的大车中间又伸出两个黑洞洞的铁管子,不用问,肯定又是狡猾的汉狗们搞的什么秘密武器,后面居然没有人操作,冲在最前面的旗兵佐领抽出弓箭想压制一下对方都找不到人,正在四下张望的时候,这两个可疑铁管子突然发出两声巨响,浓厚的白烟从管子里喷出,也不知道会射出来什么东西。




铁器时代 3-17 混战
冲在最前面的佐领下意识的一个的一个蹬里藏身,他忽然觉得战马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停顿了一下继续向前,但是很快就跌倒在地,战马的头颅迎空飞起,一腔马血喷薄而出,什么东西!一阵“呜呜”的凄厉破空声,两个用长铁链连在一起的铁球诡异的转动着,飞向后面的战友,自己战马的马头就是被那铁链割断的,受到一定阻力的铁球速度稍减,但还是带着巨大的能量砸到了后面整整一队旗兵,佐领看到朝夕相处的兄弟们脑袋崩裂,手腿折断的惨死在面前,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他呐喊一声,抽出马刀,向着汉狗们的阵地继续冲锋,他要给兄弟们报仇,斩了那个铁管子的操作者们,可是对面怯懦的汉狗们显然不给他这个机会了,跑出没有一步远,就被迎面飞来的一支箭射穿了咽喉。
射这支箭的是刘子光,他采取的可是精确射击的方式,每箭必中,而且射中的都是咽喉,旁边的吴三桂已经看呆了,虽说他的箭法也不差,可是和刘子光一比,还是明显的落在下风,因为刘将军每次射出的都是三支箭!
靠着十台车弩和几百个弓箭手还有稀疏的铁蒺藜想挡住一千五百名清兵精锐骑兵的冲锋显然不现实,就算用人海战术往上填人家也能攻过来,刘子光早有对策,安东尼的重步兵连早就把长矛连接好了,等到骑兵们冲过来,迎接他们的将是更加猛烈的箭雨和丈八长枪的攻击。
额比龙感到这回踢到了铁板,但是他也更加确信了对面那些汉狗都是些胆小鬼,不敢光明正大的出来应战,就会躲在后面放箭。恨!无尽的恨意涌上心头,一定要杀光他们每一个人,不,要抓活的慢慢折磨!
额比龙嘴里发出更加雄壮的呼喊“杀汉狗啊!”周围的旗兵们精神为之一振,继而全体大喊“杀汉狗啊”,面对着如雨的箭矢,毫不畏惧的冲了过来。
旗兵们喊的是满语,刘子光听不懂,他问旁边的吴三桂:“吴千户,鞑子们喊得什么这么兴奋,好像打了鸡血一样。”
吴三桂迟疑了一下答道:“他们喊的是杀汉狗,鞑子们损失大了心有不甘,已经红眼了,如果让他们冲进来恐怕咱们要吃亏。”
刘子光大怒,张弓搭箭射向第一个大喊的人,这次他只搭了一支箭,雕翎箭呼啸而去,直奔额比龙,额比龙到底是老行伍了,听到破空之声奔自己面门而来,猛然举起盾牌,“铛”的一声,强大的力量居然把他从马上震了下来,打了一个滚躲开后面马蹄的践踏,额比龙才注意到手中的铁盾牌已经被射出一个洞,手也震麻了,好强的力量,汉狗里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家伙,真是不可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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