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器时代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骁骑校
陆续北上的什么布政司、按察司、府州县的各级官僚们到任以后就开始琢磨发财的路子,可是他们全都遗憾的发现,值点钱的满人财产都被徐州军那帮将军们给瓜分完了,祖大寿做了德州总兵,赵率教做了登莱总兵,满桂是青州总兵,兖州是何可纲负责,济南城防的头头是和刘子光关系最好的吴三桂,城北大营的领军副总兵是和铁厂关系良好的牛勇,说到底整个山东还是在徐州军的控制下,严格的说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徐州军了,徐州都指挥使司的卫军架构已经完全作废,现在实行的行营制度,各位将军都在自己的辖区大肆招募山东籍的新兵,扩充自己的力量,所谓的山东巡抚阮大铖根本无力调动袁崇焕多年训练的一兵一卒,最多能指挥一下衙门的差役和兵备道的标兵,政令一出,到处阳奉阴违,该征税的征税,该招兵的招兵,整个山东完全处在军管状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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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光管辖下的人马一共有两千八百人,这些兵马有一多半用来保卫铁厂在山东各地的矿产物业的,跟在刘子光身边的是跟着他经历了济南战役的一千铁卫和三百效死营老兵, 这些人住在以前清军在城西段店的营房,每日里除了训练还是训练。
这种训练和以前的训练截然不同,以前都是演练阵型或者刀枪对练,再不就是举石锁、射靶子,现在变成了每天的长跑和跳高台,跳高台是刘子光发明的一种训练方式,主要是为了培养未来的伞兵,士兵们穿着联体的黑色帆布军装,高筒厚底牛皮靴,依次爬上一丈高的台子,用教官规定的姿势往下面的沙坑里跳,抱头,蜷腿,就地一滚,一个个弄得满身沙子。
练完跳高台后就开始练高空速降,一个热气球高高的悬在天上,士兵从软梯爬到气球下面的吊篮里,再抱着绳索从天而降,这是为了以后的空降作战而作的训练,飞艇和气球的飞行高度和速度都很低,所以暂时用不到降落伞,用绳索机降即可满足战术需要。
士兵们都戴着无指的黑皮手套,柳条编的防撞头盔,第一次从热气球上降下来的士兵呲牙咧嘴地抱怨手套被磨得发烫,看来应该设计一套手持减速设备了。
动力翼伞的训练就不那么普及了,被选中的士兵都是视力极好,协调能力极强的士兵,他们先在陆地上学习怎么通过操纵杆来控制翼伞的转向,再猛蹬踏板锻炼腿部力量。熟悉这一切之后,他们从千佛山北面的陡坡上滑翔下去,双脚踩动踏板驱动螺旋桨,双手操纵翼伞忽上忽下的在天空中翱翔,这种危险的训练当然不会一帆风顺,先后摔死摔伤了三四个人。
看着没死在敌人刀下的兄弟损失在训练中,刘子光虽然很是痛心但还是坚持实施这种训练,在这个蒸汽机的时代只有掌握了先进的军事技术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强悍的清军屡次败在明朝的蒸汽连弩、煤气炸弹、铁甲战车、热气球飞艇这些先进武器的手下就是明证。三百效死营虽然是精兵,但是人数毕竟太少,在正规战场上只能作为普通炮灰未免太浪费了,所以刘子光的意思是把他们训练成空降兵,以后作为斩首行动的精锐部队使用。
那两辆配合明军使用的装甲车已经被坎坷不平的山东大地和粗暴驾驶的士兵折磨得不堪使用了,内燃机故障频繁,车轴机械疲劳,都是些技术人员也很难解决的问题,没奈何只好沦为低等的训练道具,被选作战车兵的敦实汉子利索的从战车的舱门里钻进钻出,熟悉各种操纵系统、武器系统,为以后使用同类的兵器打下基础。
段店的军营不光住着刘子光的兵,还有铁厂的一些技术人员,他们是来济南城墙装配蒸汽连弩的,铁厂的生意总是随着部队的推进而拓展,这和与徐州军的密切关系是分不开的,随着大批劳动力的补充和兖州优质煤炭的支持,铁厂的生意越来越红火,资金回笼大大加速,以至于财大气粗到在徐州到济南的铁路建设计划中占了七成的股份,而且出巨资买下了兖州附近一些煤矿,刘子光对于未来岳父的行动给予了充分的支持,但他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利益,听祖大寿从登州传来的消息说在当地发现了一个中型的猛火油矿,老百姓平时都用地下的猛火油烧锅做饭,看来埋藏深度很浅,开采难度不大,当兵的就是没经济头脑,总以为上好的田地和城里的铺面才是值钱的,对这个消息根本不在意,只有刘子光忽然想起这可能是后来的胜利油田,赶紧派人飞马赶去登州,用一万两银子从祖大寿手里把猛火油的开采权给买了下来,山东各地百废待兴,是朝廷势力还没渗透过来的真空地带,趁着这些军人掌权,刘子光迅速置办了很多产业,以济南为核心的基地逐渐有了一个小小的雏形。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休整部队的时间,刘子光把部队做了一番调整,原来的什么队、旗、司、哨、营的编制和旗总、哨官、把总、千户的官称实在是拗口和不顺眼,现在统一按照新式的班、排、连、营、团的形式进行整编,原来的小队长就是班长,原来的旗总就是排长,以此类推,以前的王大海千户在战斗中负了重伤回乡修养去了,李岩也转成了职业军师,不再负责军队行政工作,一千跟随刘子光赴汤蹈火过的铁卫部队已经被彻底收服,甚至连军服都换成了和效死营类似的红色战袍,他们已经从铁卫的序列中脱离出来了,一千人分别编成三个营,和效死营合称为红衫军团。在军团级别设立了参谋部和后勤部、装备部等机构。
为了体现效死营的特殊地位,在制服上和其他三个营还是有些差别的,比如效死营的制服是血红的,而普通红衫军是夹杂一些黑色的铁锈红。还有奴隶出身的效死营士兵在胸口都有一个镏金的徽章,上面雕着锤子和镐头,以此纪念大家在铁厂共同度过的苦难岁月。凡是参加过兖州战役和济南战役的士兵,都颁发相应的徽章,以资鼓励和纪念,这也是军师李岩想出来的高招,纪念章的功能相当于后世的残疾军人证,可以享受各种优待,例如在贵和楼吃饭享受五折待遇,将来铁路通了可以免票回徐州什么的。
根据刘子光提出的“官衔应该在制服和盔甲上有明显的标示”的要求,一位装备部的小军官马化腾设计了一套军衔体系,用日月星的搭配来显示级别,班长有一颗星,排长有两颗星,连长三颗星,营长就是一颗月牙,军师、总军需官和总装备官是两颗月牙,只有刘子光独享一颗小太阳,这种军衔体系的好处是扩展性很好,比如都是相同的营长一颗月亮,还可以附带不同数量的星星来区别资历高低。但是日月星的相同数量不能超过三颗,也就是说最大的军衔可以用三日三月三星表示,即使将来部队扩充到上百万都能继续使用。军衔标志绣在小布条上,平时缀在肩膀上,战时挂在胸前,一目了然,尊卑立判,效果非常之好,刘子光大大赞扬了马化腾一番,特意让首饰匠打造了一个憨态可掬的小动物形状的徽章单独授予马化腾,弄得小马受宠若惊,就是弄不明白将军授予他这个叫做企鹅的小徽章有什么意义……
这天刘子光参加送袁崇焕进京的仪式回来,正在军营里看装备部送来的报表,他在济南成立了一个小型的工厂,招收了一批手艺精巧的木匠、铁匠、银器匠,专门打造一些诸如箭镞之类的常用兵器和打火机这样的精巧玩意,正在做批示的时候,亲兵来报:“兵备道衙门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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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强买事件过后,石彦老实了一段时间,到处打听了一番之后他终于弄明白刘子光的底细,钱比他多,兵比他强,靠山一点不比他差,武功更是比他高出不知道多少倍。难道这口气就这么算了吗?石大人显然没那么大的肚量,坐在新建成的兵备道衙门里愁眉苦脸。
看到自家老爷整日郁郁寡欢,他手下那个被打断腿的标兵小头目拄着拐走过来献计道:“大人,您阿记得那个**扬威镖局的镖师,就是打遍**无敌手的那个家伙,后来不是一样栽在咱们兄弟的手里吗。这小子凭的不就是有两下子功夫吗?咱们用这一招把他放倒,然后治他个谋刺上官的罪名,当众斩首。”
石彦立刻来了精神:“我怎么把这茬事给忘了,对啊!平时能打十个八个的好汉也挡不住那样的绝招啊!我堂堂四品团练使杀一个九品的把总想必也不至于惹出多大的风浪吧。”正好袁崇焕也进京了,山东省最大的官就是姐夫阮大铖了,那些将军就算和刘子光关系再好也未必会为他得罪巡抚大人。干掉刘子光之后还能顺便收编他的部队,霸占他的财产,真是一举两得啊。
主意打定,石彦立刻草拟了一份公文让人送到刘子光处,以山东兵备道济南团练使的身份请他过来相商招收团练民壮的事情,暗地里却埋伏了刀斧手在堂后,准备一举洗雪前耻。
没多久时间,门子来报:刘把总到了。石彦赶忙出衙门迎接,喜笑颜开的把刘子光迎进来,一边还客套着:“刘大人,咱们真是不打不相识啊,上次是我的不是,还请老弟海涵啊。”
刘子光虽然没什么心机,可是也能看出来石彦的虚情假意,本来不打算来的,可是既然身上的把总官职没辞去,总不好公然抗命,所以他还是来的,也没带什么护卫亲兵,就这样孤身进了兵备道衙门。
看到刘子光只有一个人,石彦眼角掠过一丝笑意,招呼道:“刘大人,快请上座,那谁,赶快上好茶。”
随着招呼,一个瘦小的家丁捧着茶盘就上来了,恭恭敬敬的先奉了一杯茶到石彦桌子上,然后慢步走向刘子光,步伐稳健,干瘦的手上都是青筋,看来这家伙是个练家子。但是身经百战的刘子光并未在意,什么武林高手在他眼前都是渣,难道石彦还敢明目张胆的刺杀他吗。
瘦家丁把茶盘放在刘子光左手旁的桌子上,然后捧起茶杯献过来:“大人请用茶。”刘子光刚想伸出手去接,只听得那人炸雷般大吼一声:“看招!”
刘子光下意识的一瞪眼,瞳孔放大,双手抬起向前打去,只见茶杯被他打得粉碎,一团呛人的白雾却随着茶杯的四分五裂洒在了他的脸上,是石灰!
铁器时代 3-52 埋伏
当危险临近的时候人总是习惯瞪大眼睛观察,刘子光也不例外,恰恰就着了道儿,一茶杯的石灰洒得满脸都是,眼睛里也进了许多,登时就不能视物了,他随即抽刀砍过去,那个瘦小的家丁身手甚是利索,出手之后就疾步闪开了。
刘子光只觉得眼睛火辣辣的疼,睁也睁不开,怒极之下挥刀向石彦先前坐的位置砍过去,一张黄花梨的太师椅被砍成了两段,可是人早就躲开了,一声唿哨,嘈杂的脚步声从后堂传来,兵器出鞘的声音和铁链子晃动的声音响成一片。
“姓刘的,就算你是万人敌又如何?到了老子的地盘是龙的盘着,是虎也得卧着,今天你是别想站着出去了!”远远传来的是石彦的声音。刘子光也不答话,从怀里摸出六管簧枪冲着发出声音的地方就射了过去,一连六声清脆的“当啷”声,然后是众人的狂笑,原来他们早有防备,拿盾牌挡住了刘子光的暗器。
“弟兄们,拿咱们**团练的绝活给他看看!”随着石彦的一声招呼,噼里啪啦的破空声响起,刘子光挥刀抵挡,可是飞过来的都是装着石灰的纸包,被钢刀打破之后溅得漫天都是,转眼之间刘子光就变成了雪人一般,浑身上下都是白的了,自从身体被改造以来他哪受过这样的屈辱,大吼一声猛扑上去,靠着耳力分辨着哪里有人就砍向哪里,那帮人虽然躲避得很远,但是没料到刘子光的速度如此惊人,被他连盾牌带人劈死了两个,众人大骇之下躲避得更远了,只听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正堂上已然是没有人了。
眼睛突然不能视物,刘子光还是有点惊慌的,眼下最重要的是从这里逃出去,到了外边谁不认识他刘大帅啊,只要有老百姓看见那就算得救了,所以第一选择是向大门外冲。
石彦与其说是四品武官,还不如还是江湖混混,下三滥的手段一个接一个,刘子光刚窜出大堂就被两根粗大的铁链绊住了,离得老远的一帮人迅速把铁链拉起来,围着刘子光想把他锁起来,寻常铁链又怎么能困得住刘子光,白虹刀削铁如泥,轻轻两刀就把铁链削断了,那些拉着铁链的人摔了个四仰八叉,“好刀!待会这把刀就姓石了,啊哈哈哈。”远远的听见石彦在狂笑,刘子光依然向着门口冲,把刀伸在前面探着路,防止再有什么机关陷阱,可是后面的机关却来自天上,一声轻轻的响动,似乎有什么暗器从天而降,刘子光急忙挥刀在头顶一阵乱搅,感觉把什么轻柔的东西搅得乱七八糟,但就是割不断!是渔网!这帮人真是费尽了心机啊,第一张渔网没有罩住刘子光,但是第二张、第三张接踵而至,刘子光正忙于对付渔网的时候,脚下一动,居然被一张大网从地下把他兜了起来,原来地下也有机关啊,刘子光身体悬空,没有借力的地方,心中一慌,被几张渔网套个正着,拿着钢刀的手也被缠住了,动弹不得,网子很柔韧,根本崩不开,刘子光束手就擒。
“你们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么?”刘子光怒极反笑,这帮杂碎简直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等脱身以后一定要把他们斩草除根。
“当然知道,无非是贵和楼成了我的产业,你的队伍被兵备道收编,难道你还指望有人为了你一个小小九品官找我的麻烦?实话告诉你,比你横的角色我也弄死过好几个,什么狗屁万人敌的好汉,到了爷们这里全歇菜!”石彦远远的说话,看来还是有些忌惮刘子光。
“大人,乱箭射死他吧。”这个声音好像是那天被打断腿的家伙的。
“不行,听说这小子是十三太保横练的金钟罩功夫,寻常兵刃奈何不得。”这个声音是那个瘦小家丁的。
“当然不用刀枪弓箭这样的寻常兵刃,对付刘把总的玩意早就准备好了,来人,把后院那锅好东西抬过来。”石彦狞笑着说,虽然看不见他的嘴脸,但是刘子光也能想象出这会他得意的模样。
随着一阵吃力的脚步声,一股热气夹杂着油味传来过来,是滚油!这帮家伙居然要拿滚油对付我!刘子光心头一紧,再次挣扎了几次,渔网却越收越紧。
“别白费劲了~~这叫天罗地网,是西域天蝉丝编织而成,就是宝剑也割不断,为了对付你,咱们可是把看家的宝贝都拿出来了,说说吧,你是想当油淋鱼还是想当炸鸡腿吧。”是那个瘦家丁的声音,看来这小子还是个江湖中人。
“什么是油淋鱼?什么是炸鸡腿?”刘子光冷冷的问,脑子里却在迅速地盘算着脱身之法,今天太大意了,居然被这帮小人算计到,以后出门一定要带卫队!如果还有以后的话。
“死到临头你还有兴致问这个,有种!老三你告诉他。”石彦吩咐那个断腿的家伙。
“所谓油淋鱼,就是拿水舀子把滚油一瓢一瓢的从你脑袋瓜子上浇下去,一瓢下去你的头发就焦了,两瓢下去你就皮开肉绽,三瓢就能看见你的头盖骨。所谓炸鸡腿就是把你整个人放进油锅里炸,只露出头来喘气,全身皮肉尽落,骨头都能炸得焦酥,偏偏一时半会还死不了,真是世间难得的极品享受啊。”断腿汉子介绍起来头头是道,显然用这酷刑害人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就是看中贵和楼了吗,我让出了就是,何必用这样的招数来害我,各位未免太狠了些吧。”刘子光紧闭双眼,一边拖延着时间,一边用缚在身后的左手悄悄把腰后皮囊里的随身匕首拔了出来去割那渔网。
“现在才知道服软,晚了!告诉你,不管是京城还是济南,我石彦一样罩得住,实话告诉你,别看你有些军功,还有什么袁崇焕、铁厂做靠山,在咱们眼里你连个屁都不算,你再牛能牛得过东厂?老子可不光有山东巡抚一个靠山,东厂三档头可是我的族叔,你把贵和楼献出来就想保命?我石彦的尊严也未免太不值钱了吧?我兄弟的一条腿也不止这个数啊,今儿你是死定了!”石彦恶狠狠地说,随手丢了一个什么东西进油锅,激起一片兹拉兹拉的声音。
“你就不怕我的兄弟找你拼命?”刘子光继续拖延时间,手中的匕首徒劳的切割着渔网,没用,这网的材料确实非同一般,根本割不断。
“就你那千把人爷们根本不在乎,这么半天了你还不知道咱们**好汉的路数吗?专门智取,从不强攻。伙房里下一把巴豆就能让你的人马全部歇菜,还报仇呢,他们能自保性命就不错了。”石彦鄙夷地说。
刘子光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石彦已经很不耐烦了:“滚油都要凉了你还没选好,那就两种都上,先尝尝油淋鱼的感觉吧!”说着就把铁舀子伸进了油锅,舀满了滚烫的热油就要泼过来。
滚油淋头还不得毁容!刘子光心急火燎,背后的左手摸出了打火机,一连擦了几下打火轮都没打出火来,看来是酒精挥发光了,一股滚烫的令人窒息的气息扑面而至,刘子光下意识的一扭身子,滚油正泼在他的左脸和左侧身子上,高温的热油舔着皮肤发出兹拉兹拉的声音,顿时一股疼痛传来,又疼又怒的刘子光忍不住大吼一声:“啊!”
众人哈哈大笑,又是铁舀子在锅里搅合的声音,石彦乐不可支地说:“原来你也怕疼啊,我还当你真是金刚不坏之躯呢。”正准备把下一舀子的滚油泼过去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刘子光背后腾起一股火光,打火机终于点着了,西域天蝉丝编的网拉不断、割不坏,就是怕火烧,一点火星就猛烈燃烧,瞬间就烧出一个大洞,刘子光趁势从洞里一个翻身就钻了出来,众人大惊,几把舀子同时舀满滚油泼了过来,石彦大叫:“快,大伙并肩上,用弓箭和长兵器干掉他,千万不能把人放跑了。”
热油扑面而来,刘子光虽然是改造身体,皮肤表面有一层耐高温耐锐器的薄膜,可是这种保护层好像是有时间限制的,上次在济南城头就已经负了几次皮外伤了,现在他自然不敢和滚油抗衡,含恨往大门方向逃去,团练标兵们在后面猛追,几杆竹竿从各个方向向他捅来以吸引注意力,另外有人用长枪和弓箭对他进行远距离攻击,这些人害怕他强悍的战斗力,依然不敢贴身攻击,所以刘子光一路逃到了大门口,兵备道的衙门大门紧闭,用手一拨门闩,上了锁了,锁头粗大,用白虹刀连砍了几下也没砍开,后面追兵已经到了,大呼小叫地喊着:“千万不能放跑了这厮,快杀了他!”嗖嗖几声,羽箭钉在大门上,这些标兵都是混混出身,根本不会射箭。
“离得这么近还射不中,真是白痴!”石彦夺过一张弓亲自射了一枝箭过来,刘子光正忙于砍锁,听到背后风声便急忙一闪,不闪还好,一闪正好凑到石彦射过来的箭上,正中后心,鲜血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看到歪打正着射中了刘子光,石彦咧嘴笑了:“还是本官百步穿杨啊。”众人随即大肆吹捧:“石大人的箭法那是赛李广,超花容啊!”“别废话了,趁他受伤赶紧上,乱刀劈死!”石彦把弓一丢,抢过一杆红缨枪就带头冲了过去,众喽罗看见老大都上去了,也挺枪围了过来,刘子光劈不开锁头,奋力一脚踢出去,把兵备道衙门的大门硬是踢飞了出去,虽然不能视物,可是他还能感觉到外面的阳光,出门向左是贵和楼的方向,就往那边跑!
刚窜出大门,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听声音有一二十个重甲骑兵,难道石彦的计划这么周详,连外面都布置了骑兵,刘子光把刀一横:“来吧!”
对面却传来熟悉的声音:“刘兄,如何搞得如此狼狈?”是吴三桂!刘子光心中一松,回身一指:“兵备道团练设计害我!”
吴三桂每日带了骑兵在济南城内巡街维持治安,走到兵备道衙门所在的大街口的时候,有两个做小买卖的生意人慌里慌张的跑过来报告说衙门里面有打斗的声音,“这帮京城来的混蛋,就知道惹事生非。”吴三桂暗骂一句,带领骑兵想看看究竟,哪知道刚跑到大门附近就看到衙门的朱漆大门直飞出来,接着看到一个狼狈不堪的人冲了出来,看那敏捷的身形和手中熟悉的长刀,分明是…..分明是刘子光啊。
可是吴三桂依然不敢确定,心目中英明神武的刘大哥只会把别人打得如此狼狈,又怎么会自己落到这样的下场!眼前这人半边脸都是水泡,两眼紧闭,显然是中了招,头上白花花的都是石灰粉,身上沾满了油迹、石灰和鲜血,背上还插着一枝箭。吴三桂揉揉眼睛,再仔细看过去,是啊,没错,红色战袍上的小太阳,还有横在胸前雪亮的白虹刀,都是刘子光的特色招牌!
“刘兄,如何搞得如此狼狈”吴三桂勒马问道,脑子一时短路,居然半文不白地来了这么一句。
“兵备道团练设计害我!”刘子光回身一指,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兵备道衙门里涌出来一帮手拿红缨枪的兵痞,正朝这边围过来。
领头的石彦看到禁军只有十几个人,胆子马上大了起来,冲吴三桂喊道:“吴游击,咱们兵备道衙门处理内部事务,还望你们禁军不要插手才好。”
吴三桂怒从心头起,这么英雄的人物居然被这些小人害得这么惨!身后的禁军们也握紧了刀枪,“弟兄们,给我上!”随着吴三桂的一声令下,两边的人马各举刀抢对峙起来。
铁器时代 3-53 震动
团练们足有一百多人,把这十余骑禁军团团围住,吴三桂冷笑:“你们真把济南当成**了,吹号喊人!”后面一个骑兵闻言从马鞍上拿下一个大号海螺吹了起来。低沉悠长的声音传遍了济南城。
“不出一刻,就有大队禁军赶过来增援,有种你们就在这耗着。”吴三桂四下看看这帮手拿红缨枪的乌合之众,轻蔑地说。
“误会,都是误会,刘子光跑到衙门里咆哮公堂,一言不和就要谋刺本官,吴将军可要为我做主啊。”石彦一边说一边示意弟兄们散开,他倒也不傻,知道和禁军作对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眼前虽然只有十几个骑兵,可也不是他们这些人一时半会能解决掉的,济南城住着几万禁军,真打起来巡抚老爷也保不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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