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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器时代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骁骑校
“放屁!刘将军想杀你的话你小子早就归西了,分明是你等阴谋害我兄长!”吴三桂从得胜钩上摘下大枪,拍马直取石彦,石彦转身就跑,喽罗们也一哄而散,纷纷逃进衙门,十几个骑兵把兵备道衙门的大门封住也不往里面闯,静待援兵到来。
吴三桂跳下马来扶住刘子光急切地说道:“刘兄,赶紧上马我带你去找郎中,这帮龟孙子逃不掉的。”刘子光两眼依然是火辣辣的疼,只怕眼珠子已经被烧坏了,“把水壶给我。”他一伸手,“不行,石灰沾水要发热,只能用菜油擦。”吴三桂劝道,抓住刘子光的手按到马鞍上说:“我扶你上马。”
刘子光摸索着爬到马背上,吴三桂跳上另一匹马,牵住马缰绳就走,还不忘回头恶狠狠地交代:“等大队人马到了就把兵备道衙门围了,一只老鼠都不许放走,听到了没有!”
众禁军看到心目中的偶像被团练们害成这副模样,无不恨得咬牙切齿,齐刷刷答应一声,箭上弦,刀出鞘,十几个人杀气腾腾地守在门口,硬是吓得团练们不敢出来。
吴三桂拉着刘子光的马缰绳就跑,跑出十几步才想到地方郎中处理这种战伤远不如军医来的精湛,慌忙问道:“刘兄你还能坚持吗?要不我先把你送到府上再找军医来治疗?”
“好,先回府,我府里有治疗外伤的郎中。”刘子光答应道,他家里厨子、花匠、郎中等专业人员都有,距离上来说也比较近,总比满城找郎中来得快些。
两匹马在济南的大街上呼啸而过,济南府谁不认识这两个风云人物啊,看到后面的刘大帅竟然全身鲜血,背心插着羽箭,脸上全是白灰,眼睛也被封了。老百姓们大惊失色,买菜的也不买了,把篮子一扔就跟在后面跑,摆摊的也不摆了,丢下摊子也跟着追,开店的小老板匆忙把铺子交给伙计看着,也加入了尾随大军。
“这是怎么了?大帅怎么中箭了!”
“知不道啊,你看那血,呼呼的冒啊!大帅要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可咋办呀。”
“是不是清兵又打过来了,谁有这个本事把咱们大帅伤成这样?”
“不会呀,多尔衮都死了,全天下谁能伤得了咱们大帅呀?”
“我好像看见小吴将军的马是从兵备道衙门那边过来的,是不是那边…..”
“走,咱们看看去!”
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最后把怀疑的矛头对准了兵备道衙门那帮初来乍到就欺男霸女的流氓兵痞身上,人流迅速分成两股,一股去刘府打探伤势,一路去兵备道衙门探听情况。
彭静蓉正在趵突泉边的小亭子里绣花,旁边淙淙泉水叮咚,万株翠竹随风唱响,本来是一派让人心绪平静的美景,可是她总觉得有点心神不定,未来的相公去段店练兵了,爹爹的信昨天才到,提到小妹闹着要来,宅子的建设也在顺利进行,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呢?她也想不明白,干脆不去想了,专心绣花,绣个鸳鸯戏水图将来给自己成亲的时候用,想到宅子落成后就要成亲了,小女孩禁不住脸上飞上两朵红云。昨天那个死鬼还说要把这个园子建成全天下最美丽的花园,养我一辈子呢。“呸”女孩子轻轻骂道,“谁要你养~~”
“小姐!大事不好了!”一个丫环急匆匆的边跑边喊,一双天然大脚跑得比后面那个亲兵还快些,“怎么了?这么慌张。”大小姐微微皱眉,这些丫环总是训练不好,好不容易不喊她“奶奶”,改口作“小姐”了,可还是改不掉咋咋呼呼、大惊小怪的毛病。
丫环跑得太快,被一个突出地面的树根拌了一跤,重重摔在地上,想必是摔得极重,声音都带了明显的哭腔:“小姐,老爷被人害了!”
“什么!”大小姐忽地站起,把鸳鸯戏水图和针线包一扔,声音也变了腔调:“你说什么?老爷怎么了?”
“老爷中箭了,一身都是血,脸上都是大燎泡,眼睛也….眼睛也瞎了…..5555”丫环一边说一边大哭起来。
彭静蓉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景物都变成了黑色,她急忙伸手扶住亭柱,深呼吸了几口,强忍悲痛继续问道:“人在哪里?”
“被吴将军背进府的时候我看见的,现在不知道去哪个房间了。”丫环刚说完,后面跑过来的亲兵就喊起来:“小姐,老爷在书房疗伤,郎中请你过去。”
彭静蓉定了定神,飞也似的朝书房的方向奔去,速度快的令人咋舌,只留下一幅沾了血的鸳鸯戏水图在亭子里,刚才突然听到噩耗的那一瞬间,绣花针在大小姐手指上刺得极深……
大小姐丝毫不顾形象地在园子里狂奔,在众人目瞪口呆下跑到书房门口却不敢进去了,他怎么了?他不是英雄无敌,金刚不坏的吗?自从利国城下一战以来,刘子光的铁人形象就在彭静蓉的脑子里扎下了根,丫环说他中箭了,眼睛瞎了,脸上也是燎泡,这么年轻英武的他怎么会伤成这样?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书房里嘈杂声一片,似乎有很多人在手忙脚乱的来回走动,忙乱。
书房里没有个管事的人不行!他需要我!不管他是瞎了也好,毁容也好,这辈子我都要陪着他一起度过!彭静蓉下定了决心,勇气也大增,正要迈步进门,正遇到推门出来的另一个小丫环,小丫环手里拿着沾满血和石灰的红色战袍正要出去,看到大小姐站在门口,眼泪扑塔扑塔的正往下掉,顿时吓了一大跳:“小姐你…..”
“忙你的去。”彭静蓉拿出手绢把泪眼擦干,迈步进了书房,虽然做了心理准备,眼前的景象还是吓了她一跳:刘子光上身**坐在香妃榻上,左半边身子烫得都是水泡,旁边扔着一杆羽箭,但是只有箭杆没有箭镞,看来手术还没进行,最吓人的还是刘子光的脸,被滚油泼上去的半张脸已经开始变色,皮肤大块的脱落,表皮下鲜红的肉都露了出来,再看他的两只眼依然紧闭,两个军医围在旁边,一个拿着獾油涂抹烫伤的皮肤,一个拿着毛笔蘸菜油清洗他的眼睛。
看到刘子光的惨状,彭静蓉忍不住又想哭,可是想了想还是强忍了下来,大声喊道:“闲杂人等都出去,留下必要的人在这里就够了,你,去请城里的烫伤、外科、眼科郎中,你,把药铺里相关的药全买来,还有你,飞马出城,把段店的兵全给调过来!”
大小姐井井有条的一番安排之后,慌乱的人们顿时有了主心骨,救护工作也逐渐有了条理,彭静蓉走到香妃榻前,微微颔首示意拿着菜油罐和毛笔的军医让开,接过毛笔轻轻地给刘子光擦眼睛,刘子光早就听到是彭静蓉,微微笑了一下说:“不碍事,死不了。”他一笑不要紧,差点又把大小姐的眼泪勾出来,“别说话,眼睛睁大点,对了,再大点。”
在彭静蓉的细心擦拭下,刘子光眼睛里的石灰被擦干净了,可是因为耽误时间久了,眼球被严重烧伤,当大小姐举起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悠的时候,刘子光毫无反应,彭静蓉回头看看军医,军医也是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晚了。”
刘子光心中一凛,难道宇宙飞船改造过的身体这么不经折腾?一把石灰就能把眼睛弄瞎?这下可惨了,以后还怎么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啊,甚至连最基本的生活都难以自理了!耳畔传来大小姐强自压抑的抽泣声,刘子光心中不忍,故作笑颜道:“这下成瞎子了,不能养你了,以后得靠你养我了。”这本是闺中小儿女调笑的言语,现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倒显得十分凄凉,彭静蓉也不避讳,握住刘子光的手答道:“我养你,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听到这番对话,丫环女佣们都忍不住落泪,男人们也红了眼圈。一直在门口来回踱步的吴三桂丢下一句话:“我去取那厮的人头来。”然后转身上马,径直去了。
出刘府大门的时候把吴三桂吓了一大跳,一眼望去黑压压全是人,刘大帅受伤的事情已经暴风一般传遍了全城,大伙儿扶老携幼地跑来询问大帅的伤情,任凭府门口的卫兵苦劝也不离开,看见吴三桂出来,百姓们立刻将他团团围住:“小吴将军,刘大帅的伤要不要紧?”
“大帅的眼睛怎么了?”
“是谁干的?咱们找他去!”
正在混乱的时候,远处传来喊声:“快让开,郎中来了。”老百姓们闻言急忙闪开一条巷道,七八个白发苍苍的郎中面色严峻的背着药箱走进了刘府,后面跟着一队亲兵,喊着号子抬过来一个巨大的药橱,原来是当兵的搞不清楚该买什么药,干脆把旁边同济堂药铺的药橱直接扛来了。
老百姓们更加忧心忡忡了,请了这么多的郎中,买了这么多的药,看来大帅的伤情很重啊,他们再想找吴三桂问个清楚,可是人已经趁乱走了,于是百姓们推举了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者来求守门卫兵:“就让我们进去吧。大帅需要什么奇门药引子什么的,咱们这些老骨头还能帮上忙呢。”守门的效死营士兵纪律严明,当然不敢私自放这些人进去,幸而他们也不硬闯,只是焦急地等在门口,希望能在第一时间得到大帅安康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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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备道衙门已经被上千禁军围得水泄不通,这些人马都是吴三桂的部下,大将未到不敢擅自行动,老百姓们可不管这一套,最先赶到的人已经确认了是兵备团练们暗害刘大帅的消息,团练们刀枪弓箭在手,他们不敢硬闯,于是旁边修建衙门剩下的砖头就成了最好的武器,铺天盖地的砖头雨往衙门里砸去,大堂上的瓦片都被砸得七零八落,团练们虽然有弓箭可是不敢还击,生怕伤了禁军,那可是捅不得的马蜂窝。
这些天真的团练哪里知道他们已经捅了马蜂窝了,还是那种特大、特毒的马蜂窝,段店大营的红衫团已经在紧急集合了,士兵们听说刘将军被人阴了,一个个眼睛都红了,蒸汽大炮、弩车、全都拉了出来,全体人员顶盔贯甲,挎刀持枪,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在极短的时间集结完毕,杀气腾腾地朝着济南城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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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器时代 3-54 雌威
济南城里的知名郎中们施展高超医术,尽心尽力地为刘子光治疗,最先处理背后的箭伤,一个外科大夫用锋利的小刀在火上烤了一会儿,然后割开背心的皮肉,用小巧的钳子把箭镞夹了出来,沾满血迹的三棱箭镞依然闪着蓝幽幽的寒光,“当啷” 一声落在手术盘子里。
“箭镞喂过毒。”外科郎中说,拿过银针在刘子光伤口附近测试了一下,“奇怪,大帅居然没有中毒。”既然没中毒那就更好了,搞不清情况的郎中只好先用金创药和棉纱把伤口包裹起来,把剩下的治疗交给烫伤郎中。
整个手术刘子光眉头都没皱一下,他的神经末梢比较粗大,些许疼痛根本不放在心上,倒是外科郎中的话让他稍微欣慰了一点,看来体内已经有了抗毒的血清基因了。
烫伤的面积比较大,半张脸还有半侧上身都被滚油亲密的接触过,脸上的伤很重,大水泡刺穿之后已经开始溃烂,整块的皮肤脱落下来,原来一个英俊潇洒的帅哥一下子变成了恶鬼模样,连见惯了伤者的郎中都忍不住叹息:“太可惜了,好好的一张脸啊。”
身上的烫伤由于有隔着衣服,伤势还轻点,皮肤红肿,都是硕大的水泡,郎中先把创面周围的健康皮肤用肥皂水及清水洗净,再用高度白酒擦洗消毒。创面用盐水清洗,去除创面上的异物、污垢后。用银针刺破水泡,放出里面的液体,然后剪掉泡皮,创面用纱布轻轻辗开,上面覆盖一层特制烫伤油纱布,外加多层脱脂纱布及棉垫,用绷带均匀加压包扎。
看着郎中娴熟地处理伤口,彭静蓉硬是咬着牙忍住不哭出声来,刘子光听到压抑的抽泣声,伸出手来寻找着,彭静蓉赶紧把手伸过去,让他紧握着自己的小手。“我的脸怎么了?很难看吧?幸亏我不是靠相貌吃饭的小白脸,不然这回真完蛋了。”刘子光故作轻松的开着毫不可笑的玩笑。
“郎中的药很好,过几天就能长好了。”彭静蓉明知这种烫伤是不可恢复的了,还是用假话安慰着刘子光,反正他已经永远不能自己照镜子了,想到刘子光的眼睛,彭静蓉还是忍不住泪水的流淌,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刘子光的手上,他忍不住伸手去帮彭静蓉擦拭泪水:“不哭。”
“没哭,赶快喝药吧。”彭静蓉抽回手,把郎中熬制的止疼药端了过来,烫伤是比较痛苦的,这种汤药除了能生肌长肉之外还有安神止疼的功效,刘子光很配合地在大小姐的服侍下把一碗药喝了之后不久就沉沉睡去。他背后有箭伤,前胸有烫伤,只能艰难地侧卧着,几个小丫环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身子,保持着伤口悬空的状态,彭静蓉擦掉泪水,起身出了书房。
“眼睛真的没救了吗?”彭静蓉问济南城里最有名的眼科郎中,“都烧坏了,老朽无力回天啊,这帮人真是太狠毒了,石灰粉里还掺了其他毒药,遇到菜油也能发生反应,这一来烧得更厉害了,唉….”老郎中沉痛的摇着头,无限悲愤的说。
“知道了,还请先生开几副补眼的方子吧。”彭静蓉说完,径直去了正堂。正堂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禁军的人,老百姓的代表,还有府里的卫兵和贵和楼的保安们。
“段店的兵怎么还没到?”彭静蓉直接坐到了正堂主座上发问,一派女主人的派头。大家都注意到她手里握着的是刘子光的白虹刀,熟悉大小姐脾气的铁卫们知道女主子要大发雌威了。
“回小姐,段店的人马集结需要一段时间,大队人马进城可能还需要交涉一番。”一个带两颗星星的排长回禀道。
“马上派人去联络禁军牛参将,让他大开西门,另外派人去给我买石灰,先买十车,不,二十车,不,把济南的所有石灰窑都给我包了!剩下的人凡是能拿动刀枪的,都跟我去兵备道衙门!”彭静蓉恶狠狠的气势把那些见惯她温柔娴熟一面的人都吓得直冒冷汗,把石灰窑都包了那是要用石灰活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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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衫团的行动速度超乎人的想象,当他们开到济南西门的时候,牛勇的开门放人的命令还没有到达,守门哨官看见烟尘滚滚,一千多全副武装的骑兵疾驰而来,吓得赶紧关门。骑兵们跑到城下他才看清楚是段店的红衫团。
“弟兄们大张旗鼓的这是干什么去?”哨官扒着城头问。
“咱们大帅被兵备道的狗贼害了!快快开门让咱们进去报仇!”扎木和勒住缰绳炸雷一般的吼道,战马也烦躁不安地绕着圈子,马蹄子不停地刨着,众军兵也手举刀抢鼓噪道:“快开门!快开门!”
那哨官大惊失色,城里混乱不堪原来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一会儿,城门大开,骑兵们呼啸而入,扎木和立在城门边冷眼看着大队人马入城,直到最后一人进城才拨马离去。
“稍等。” 城头上传来一声喊,扎木和回头一看,是已经把盔甲穿戴完毕的一帮子禁军,“何事?”扎木和冷冷问道。
哨官带着部下颠颠地从城墙上跑下来,刀枪弓箭都拿在手里。
“同去!”哨官气喘吁吁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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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来到兵备道衙门大门口附近,把手下的哨官、把总们喊到了一起说道:“兵备道的人出阴招把刘将军给害了,咱们得给他报仇,大家听我的指挥杀进去,鸡犬不留!”众人摩拳擦掌正等得不耐烦呢,听到将令无不拱手接令,只有一个年老的把总摇了摇头说:“少将军少安毋躁,切莫急于一时。”这名把总名叫吴忠,是吴三桂父亲吴襄的亲兵出身,年龄大些,军旅经验丰富,是吴老太爷专门派给儿子出谋划策的。
“还等什么?这帮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啊。”吴三桂握住大枪恨恨地说。
“请问少将军,咱们是什么人?”吴忠问道。
“咱们是禁军啊,大明朝徐州都指挥使下辖的禁军。”吴三桂不解的答道。
“那被咱们包围的是什么人?”吴忠接着问。
“是山东兵备道的流氓兵痞,一群衣冠禽兽。”吴三桂咬牙切齿地说。
“对,那今天这个事的苦主是什么身份?”吴忠抛出第三个问题。
“嗯,是民间义军的将领,利国铁厂的女婿。”吴三桂似乎已经想到了些什么。
“这就是了,刘将军虽然是少将军的好友,深得袁大帅和济南百姓的爱戴,可他终究是兵备道衙门管辖的一个小官,是民间义军的身份,咱们禁军既不是按察司、又不是刑部,怎么可能管得了这些事呢?”吴忠苦口婆心地说。
“刘兄乃我挚友,如此豪杰却伤于这帮鸡鸣狗盗之徒的手中,这一口恶气,我实在咽不下去!”吴三桂还是执意要杀进去。
“少将军万勿鲁莽行事,听说这个石团练使颇有些势力,咱们自然不怕他,可是老爷夫人他们可都住在京城啊,少将军千万要为老爷着想,不要去招惹这样的恶人。再说了,咱们不杀,自然有人杀他们,刘将军的那帮部下如狼似虎的难道会轻易放过他们吗?这个亲自报仇雪恨的机会还是留给苦主自己来比较好。”吴忠颇有道理的一番话打动了吴三桂,举着大枪的手慢慢放了下去:“传令各军,给我围好了,不许放跑一只苍蝇,把杀人的机会留给红衫团的弟兄们。”
彭静蓉和红衫团几乎是同时到达兵备道衙门的,两下一碰头,大小姐低声把刘子光的伤势介绍了一下,把众人气得须眉戟张,千把人一拥而入,不一会儿衙门大院里就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团练标兵们平时走的是江湖路子,打架都是仗着人多欺负别人,现在被远超过他们十倍的凶暴精兵围攻,哪还有抵抗的胆量,没多大工夫,**十个被揍得嘴歪眼斜的团练就被押解了出来,捆人的工具不是麻绳而是铁丝,坚韧的铁丝勒进皮肉里,疼得他们哭爹喊娘,稍微走得慢点就被刀背狠狠地砸过来。
他们一露头,老百姓们的砖头瓦块劈头盖脸地砸过来:“你们这帮杀千刀的畜牲,平日里就欺压良善,今天居然害到刘大帅头上了,我砸死你,砸死你!”
李岩凑到彭静蓉旁边说道:“大小姐,您看这帮人怎么办?是不是拉到城外再……”说着举起手掌做了一个切瓜的手势。
“把主谋找出来,剩下的拉到石灰窑活埋,剥光衣服活埋,不要忘了加水。”大小姐面无表情地说,李岩等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看来真不能惹女人啊,平日里一派大家闺秀风范的彭大小姐发起狠来连他们这些男人都自愧不如。这哪是活埋啊,分明是石灰煮人肉。
看到对方没有立刻杀了他们,说明还有回旋的余地,一个麻子脸的家伙壮着胆说:“冤有头,债有主,这里面根本没我们什么事,撒石灰泼滚油射箭那都是石大人亲自下的手啊。英雄你放过我们吧。”
“少废话,快说,石彦那狗贼呢?”扎木和用刀子挑起麻子脸的下巴不耐烦地问道。
“我说可以,不过你得先答应放了我。”麻子脸自以为很狡黠地答道。
扎木和二话没说,直接把刀子往前一送,然后顺势一割,一颗大好的麻子头颅就飞了起来,腔子里窜出的血飞起老高,然后落下来弄得后面的人一头一脸,那人不待扎木和提问就跪下疯狂地磕头:“爷爷饶命,我招,石大人带着兄弟早就逃到巡抚衙门去了,留下我们替他送死,这个没义气的家伙啊….”
“带走!”扎木和把钢刀在尸体上擦了擦,顺势一脚把这个家伙踢翻,和安东尼、邓肯交换了一下眼色,阴狠地说道:“就按大小姐的意思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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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真凶藏在巡抚衙门,包围兵备道衙门的老百姓、禁军、红衫团纷纷转移了战场,临走之前已经变身女魔头的大小姐还不忘让人放上一把火,非把这个不祥之处烧成白地才能解心头之恨。
巡抚衙门可不比寻常地方,巡抚的亲兵队早就把大门关得严严实实的,任凭红衫团砸得山响就是不开门,不管怎么说这里也是山东最高军政机关,大家也不敢公然发动攻击,敲了半天们以后只有一个管事出来应付,此人一脸的官威,怒气冲冲地说道:“堂堂巡抚衙门岂是可以随意冲撞的?有什么事情一律明天再说,各位请回吧,惊扰了大人休息你们吃罪不起!”
出了那么大的事,全济南都震动了,好几千军队也出动了,居然一句轻描淡写的“明天再说”就想把聚集在这的上万人给打发回去,众人顿时大怒,滚雷一样的吼声响彻云霄:“把凶手交出来。”可是巡抚衙门却再无动静,眼看着天色慢慢的黑下来,众人焦急起来,扎木和等人上去就要撞门,被军师李岩拦住了:“兹事体大,切莫冲动,巡抚衙门比不得兵备道,还请大小姐定夺。”
不管朝廷势力在济南如何的弱,巡抚衙门总是皇权的象征,这样贸然冲进去打打杀杀,简直就是等同于造反了,读书人出身的李岩终究要比这帮大老粗考虑得多些,他自知威信不足以劝服众人,只好寄希望于大小姐,好歹人家是刘将军的未婚妻啊,哪知今天的大小姐和往日截然不同,怒火中烧的女人做事就是狠辣:“不用你们撞门,把大炮拉来,给我把巡抚衙门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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