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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器时代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骁骑校
果然不出所料,这些证人的证言在郭铮的狡辩下苍白无力,根本不能形成有效的指控。
郭铮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证人们,得意地笑了,他能想到幕后陷害自己的那个人是谁,有武城兵马司参与,再加上前几天刚参过镇武伯,这事九成是他做的,不过武人九十武人,打仗玩命还可以,斗心眼搞阴谋还嫩点,就凭这样低劣的布局就想整倒自己,未免太儿戏了吧。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堂上几位大人觉得可以结案了,徐九经轻咳一声正要宣判,忽听得门外一阵嘈杂,一声锣响后,有人高喊道:“镇武伯驾到。”
听审的另一位主角终于姗姗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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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为何要给这个御史起郭铮的名字,我经常看的<庆余年>里好象就有个御史叫这个名字.
有朋友说影射海瑞,其实没这么复杂,我好好的天天影射这个那个的做什么,社会这么河蟹.....





铁器时代 4-67 刘公案
南厂前来听审的官员居然是厂督本人,赵喧立刻意识到这里面一定有文章,他赶忙给徐九经递话:“徐大人还不判决更待何时。”
徐九经也知道,镇武伯姗姗来迟,一定是别有用心,能使形势急转直下也未可知,如果现在匆忙结案,惹恼了镇武伯可就不好看了,还是摆事实讲道理,以理服人为上策,所以他假装没听见赵喧的话,起身离座去迎接镇武伯。
在座的都是正三品官员,而伯爵是超品,所以他们都要离座迎接,徐九经率先迎出去,赵喧和冯青山也不得不紧跟着,东厂曹公公也不敢托大,亦是跟在后面迎接。
镇武伯的名头在百姓中还是流传的极广的,市井之人惯常听得评书、话本都有讲到这位大明朝第一勇将,从最早的大破连环马到生擒多尔衮,再到单人独骑屠戮东厂反贼,已经从单行本发展到系列长篇评书了,而且受欢迎的程度极高,不但说书艺人们要争相创造、学习各种新段子,听众们也以听了多少遍关于镇武伯的段子,甚至能倒背如流而自豪。
读书人们未必敬服武人出身的刘子光,但是在民间他的影响力还是比较大的,所以他一出现在大理寺门口就引起了骚动,百姓们围拢过来争相目睹镇武伯的风采,刘子光坐在高头大马上微笑着看着大家,不时扬起马鞭致意。
“伯爷您要为奴家们伸冤啊~~”一个如花后援团的妓女突然高喊了一声,紧接着其他妓女也跟着喊起来,请求镇武伯关注此案。
刘子光勒住马缰停下,伸出双手四下压了一压,众人知道他要说话,纷纷停止喧哗,热闹的场面忽然变得寂静无声。
“大家要相信朝廷,相信三法司,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一小小御史尔。本伯既然奉皇命前来听审,自当秉公监督,绝不放过坏人,请大家放心。”
听起来很公正的一番话,其实倾向性很强,暗指郭铮罪有应得,妓女们听了这话当然开心,自发的鼓起掌来,大家让开一条道路,请镇武伯进衙。
“他倒是会邀买人心。”赵喧不满的咕哝了一声,三个人迎出衙门要给镇武伯磕头,刘子光很客气的虚扶了一下,三个人很不客气地也就顺势起来了,一点拜见上官的诚意都没有。
刘子光不以为忤,毫不在意的笑笑,大摇大摆迈着四方步走进了公堂,今天他没穿蟒袍,穿的是一件伯爵公服,大红色的官服胸前绣的是公侯伯、驸马专用的麒麟补子,头上是簇新的乌纱帽,一只手扶着腰间松松垮垮的玉带,看起来很有点显贵高官的派头。他笑容可掬的给众人拱手道:“本督适才在御书房聆听皇上训示,所以来晚了,还望各位大人海涵。”
皇上留你说话,我们还敢说什么,众人赶紧客气:“不晚不晚。”
“镇武伯请上坐。”徐九经客客气气的让道。
刘子光一摆手:“不必了,本督是来听审的,不是来审案的,你们审,你们审,别管我。”说着便很自觉地坐到了公堂一侧早就预备好的椅子上。身后几个膀大腰圆的南厂番子一字排开,手按腰刀,拱卫着厂督大人。
三法司官员们各自就座,再次开始庭审,先将案情将镇武伯叙述了一遍,然后再将三位法官和议的结果告诉了他----郭御史应该是被冤枉的。
“你们就是这么审案的?” 镇武伯皱起了眉头,“很多疑点都没有合理的解释就匆忙结案,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
“刘大人,下官认为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几个刁民受奸人收买陷害郭御史,”所有的证人证言证物都不能证实郭御史有罪,下官凭着数十年的经验认为,此案的判决是正确无误的。”赵喧侃侃而谈,他以前在地方上的按察司干过,在刑部衙门也有几年工作经验,论断案,不必徐九经的资格差太多。
“哼,现有的证人证物不能证明郭铮有罪,那是你们没有用心去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照你们这种审法,大明朝一大半的罪犯都是无罪的,重审!”
这也太不给这几位老刑名面子了,三位法官的脸一下子就拉长了,就连老油条徐九经都有些生气了,他站起来一拱手:“我等无能,还请镇武伯来审。”
“本督只是来听审的,不是来当法官的,徐大人,依旧有你来审,本督想重新讯问一下原被告。”刘子光才不去接徐九经的主审位子呢,他只需要扮演一个检察官的角色就够了,刚才那段时间并不是陪皇上说话,而是去搜集证据去了。
三位法官交换了一下眼色,同意了刘子光的要求,他们倒想看看,这个对《大明律》 一窍不通的家伙是怎么问案的。
审判重新开始,刘子光看一眼傲然站在堂上的郭铮,开口道:“这家伙是谁?为何不跪?”
“本官乃天启三年的进士,都察院的都察院四品右佥都御史,按照大明朝的规矩,可以上堂不跪。”郭铮斜眼看了刘子光一眼,冷冷的答道,潜台词就是你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还来审案啊。
“放肆!”刘子光没有惊堂木,只好将茶杯往茶几上重重一砸,“伤风败俗,伤天害理,你还好意思提进士出身,十年寒窗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左右,给我按倒了先打一百杀威棒!”
左右立刻窜出两个番子,一脚踢在郭铮的膝盖窝,将他踢倒在地,这就要借两根水火棍打郭铮的板子,外头围观众人发出一阵欢呼叫好。
三位法官面面相觑,这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吧,“”刘大人,一百杀威棒把被告打死了这案还怎么审?”主审官徐九经哭丧着脸问道。
“嗯,那就先记着,问完了案再打。”刘子光本意也没想把郭铮打死,只是想杀杀他的威风而已。正好顺水推舟给徐九经一个面子。
“案犯郭铮,本督问你,案发当日你乔装打扮去城南娼妓云集的旧街,所为何事?”刘子光开始发问了。
“我收到密信,约我去那里呈交当朝一位高官贪赃枉法的证据。”郭铮还是一样的回答。
“信呢?人呢?”刘子光追问。
“信已经销毁,人也找不到了,既然是密信,就跟定不会留下痕迹。”
“那就是没有证据了,没有证据你还这么拽,去嫖娼就嫖娼了,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还捏造什么密信出来,你当本督是三岁小孩啊?”刘子光对这个回答呲之以鼻。
三位法官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这么说岂不是影射他们是三岁小孩,这位伯爷真是口无遮拦啊。
“本督再问你,你的斗笠和蜡烛为何会落在如花家里?”
郭铮冷笑:“我再说一次,斗笠和蜡烛不是我的,那天没有下雨,我为何要戴斗笠?蜡烛更是可笑,大人可曾见过有人拿着蜡烛夜行的吗?”
这倒是实话,斗笠是一种雨具,很少有人在晴天戴,夜里拿着蜡烛走路更是匪夷所思,一般人都是用灯笼照路的。
“哼”刘子光鄙夷的哼了一声,道:“某些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当然要戴斗笠,至于蜡烛,那是你玩**的道具,本督有说是照路用的么?”
“按照大人的推理,那任何人家的每一样东西都有可能是我的了?这样的栽赃如何能令人信服?”郭铮仍然在狡辩,他认定刘子光拿不出证据来证明那两样东西是他的。
“就知道你不服,本官这就让你心服口服,来人,带证人证物。”刘子光一声令下,外面进来两个人,一个是粗布衣服的小伙子,一个是绸缎直裰的中年人。
两人战战兢兢走进公堂,扑通一声跪下给大人们磕头,众人都纳闷,这两个新证人是那一路的?又能证明什么?刘子光从座位上站起,走到公堂当中道:“本督给大人们介绍一下这两位新证人,这位小哥姓李,是在街上卖斗笠的,摊子已经摆了四年了,他的斗笠质量上乘,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这一位老先生姓苏,是开蜡烛行的,京城的达官显贵都用他家的火字牌蜡烛,这种蜡烛价格虽然贵点,但是质量好,造型美观……”
刘子光说着,忽然转向郭铮,盯着他的眼睛道:“更重要的是红蜡烛里面含有不少添加物,所以滴下来的蜡油不是很烫,我想这是郭大人最看中的吧。”
“刘大人,您找来这两个不相干的证人在做甚?难道要帮他们推销斗笠和蜡烛不成?”赵喧笑着嘲讽道。自以为说话很幽默俏皮,但是徐九经和冯青山都没笑,因为他们注意到郭铮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你闭嘴!本督叫来的证人自然有用。”刘子光猛然转身,指着赵喧训斥道。
赵喧气的说不出话来,刘子光继续问案:“李家小哥,九月十三这天你卖了多少斗笠?”
小伙子答道:“那天生意不好,一共才卖了五顶。”
“很好,那你看看这些斗笠里哪个是你家的?”
证物斗笠和其他几顶斗笠混在一起被送来上来,李小哥很轻易的就从里面找出了自己编的斗笠:“回大人,是这一顶,小人的手艺和别家不同,很容易分辨的。,而且这一顶边缘有些破了,所以小人记得很清楚。”
“哦,你记得什么?说来听听。”
“这顶斗笠就是九月十三卖出去的,因为运货的时候把边缘擦破了,所以摆在上面想贱价卖出,可是有位大哥没讲价丢下几个大铜子就走了,所以小的记得很清楚。”
“这位豪客的相貌你可记得?”
“记得,白面微须,一看就是读过书的斯文人。”
“呵呵,那你看这大堂之上可有此人?”
李家小哥张望了一圈,目光锁定在郭铮身上,他欣喜地开口道:“大哥,我可找到你了,那天你多给了三文钱,我这就找给你 ,俺爹说做生意要童叟无欺的。”
郭铮面色铁青不答话,证人一进来他就知道不好了,南厂这张天罗地网实在铺的太大,居然把卖斗笠和蜡烛的商人都找来了,实在出乎意料。
“很好,李家小哥你且退下,本督有话问苏老板。”刘子光看到郭铮惊愕的表情,心里很是得意,他背着手在公堂上踱了几步,开口道:
“苏老板,你家的大红蜡烛是多少钱一支?”
“回大人的话,小号的蜡烛用料考究,灯芯都是上好的九股棉芯,模具也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价格略为高些,是三十文钱一支。”苏老板显然是第一次上公堂,声音都有些打颤,但总算说得清楚。
“那这个是不是你家出的蜡烛?”刘子光让衙役将证物蜡烛呈给苏老板看,苏老板认真端详了半天道:“没错,正是小号出品。”
“很好,本督请问一下如花姑娘,你每天的收入是多少钱?”刘子光转向原告如花发问道。
“回禀大人,奴家每天接客累死累活也就是四五十文。”如花怯生生地回答,她隐约感到这位大人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心里不禁有些欢欣。
“很好。”刘子光再次转身面向三位法官:“请问三位大人,一个妓女会舍得花每天收入的一大半来点蜡烛么?难道她不用吃饭穿衣了吗?”
三位法官哑口无言。
刘子光接着问苏老板:“你的蜡烛一般都卖给什么人?派什么用场?”
“小号出品的这种红蜡烛,专门供婚嫁使用,买的人多是京城显贵官员,红蜡烛嘛,图个喜庆。”
“原来如此,听说郭御史三个月前娶的第三房夫人,当时用的红蜡烛不少吧?郭大人以节俭著称,没有用完的蜡烛一定还有很多吧?如果本督派人到府上查看一番,一定能找到几支相同的吧?”刘子光一连问了几个问题,把郭铮问的无言以对。
“这算什么?有这种蜡烛的人多了,本官府里也有这样的红蜡烛,难道本官也有嫌疑不成!”赵喧愤怒的站起来,表达着对这种引导式问案的不满。
“赵大人急什么,本督并没有说什么啊。”刘子光冷笑一声:“本督还有证人!”
这回上堂的证人是两个年老色衰的妓女和一条狗,刘子光道:“本督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两位女士是如花的姐妹,小红姑娘和翠兰姑娘,这另一位则是我们南厂的办案高手-----神犬旺财。”
两个妓女本来就是证人,但是被法官们认为妓女的证言不足为凭才没有上堂作证的,此时又被刘子光重新叫上来,明显是不给三个法官面子。三人的脸色都有些发黑,但是碍于刘子光的官衔,还是不敢说什么。
“小红、翠兰两位姑娘,你们说曾经做过这位郭先生的生意,请问有什么证据么?”刘子光很温和的发问。
“这位大爷总是黑里来,黑里去的,闷的吓死人,说起话来文绉绉象个斯文人,办起事来比码头苦力还猛,而且还喜欢那皮鞭子抽人,拿红蜡烛滴蜡油烫人,要不是看在每次都有十两银子的进帐上,老娘才不愿意接他的生意呢。”小红十个泼辣角色,公堂之上也敢老娘老娘的自称,不过刘子光并不生气,笑眯眯的问翠兰:“翠兰姑娘有什么补充的么?”
“有,这位大爷不但喜欢虐待奴家,还喜欢拿有钱人家太夫人的衣服给奴家穿,然后再扒下来干那事,还一边干一边喊娘亲,这样的疯子客人奴家以前可从没见过。对了,这位郭先生腚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翠兰怯生生地说。
一片哗然,大家都没料到道貌岸然的郭御史居然还有这样的恶趣味,不光衙门外面的人大声喧哗着,就连站班的衙役都忍不住互相窃窃私语起来。三位法官更是脸上发烧,怒不可遏,官袍下的双手颤抖着,嘴里咕哝着:”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来人,把郭铮的裤子扒了,当堂验证!”刘子光喝道。他是不把这件案子办成铁誓不罢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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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小慢,请大家原谅我的一点法庭情结,公堂审案很好玩,锻炼逻辑思维....




铁器时代 4-68 青天大老爷
两旁有人将郭铮按倒,褪下裤子一看,果然有个红色的胎记。郭铮趴在地上两眼喷火,脸也黑了,他恨,他恨这些不要脸的婊子把自己的行径说出来,他更恨刘子光对他的设计,如果能逃过这一劫,他一定不会放过镇武伯这个阴险的家伙。
“肃静”刘子光高喊一声,四周顿时一片寂静,都在等着这位断案如神的青天大老爷的下一步举动。
“如果说这样的证据还嫌不够的话,就请我们南厂的高手旺财出马,旺财是一只颇有灵性的猎犬,分辨气味是它的专长,这是一条如花家里的床单,上面一定留有最后那位嫖客的味道,下面就请旺财鉴别一下。”刘子光一招手,自有南厂的番子过来操作。
旺财闻了闻床单以后,在公堂上找到了如花狂叫起来,番子拍拍旺财的前胸表示奖励,然后让它继续寻找,旺财嗅了一圈之后,跑到郭铮面前吠了起来。
“各位大人看明白了吧?如果觉得还不够的话,本督还有证人。”刘子光一招手,又有一个证人被带了过来,此人獐头鼠目,一看就不是善类。
“这人名叫尤老鼠,专门在城南一带扒窃为生,那晚正好被兵马司巡逻队捕获,他的证言可能有点意思,大家不妨一听。尤老鼠,你说说那晚都干了什么?”
尤老鼠是个惯犯了,很自觉地跪在地上答道:“回大人,那天小的在街上做嫖客们的生意,得手了几个都是些散碎银子和铜钱,只有一位戴斗笠的客人比较阔绰,怀里掖着十两银锭,小的就拿铅块把银子换来了,小的该死,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且看看,这个铅块可是你的?”刘子光让尤老鼠看看那个遗在如花家的铅块。
“正是小人的作案工具。”尤老鼠道。
刘子光满意的点点头,转向郭铮问道:“听说郭御史以伶牙俐齿见长,现在你还有什么好分辨的?”
郭铮咬紧牙关不说话,只拿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刘子光,刘子光才不怕他,自顾走到堂前道:“不回答就是承认了,现在本督给大家梳理一下案情,我们的郭御史在案发当日并未接到什么密报,他只是精虫上脑,想去爽一把罢了,至于郭大人为什么不选择秦淮河上那些漂亮姑娘,而是去找如花、小红、翠兰着几位老前辈,那个问题咱们待会再讨论,郭大人换了衣服,从家里拿了蜡烛,为了掩人耳目,又特地在李家小哥的摊子上买了一顶斗笠,然后趁着夜色前往城南旧街,没想到是半路上被惯偷尤老鼠光顾了,十两银锭被偷梁换柱成了铅块,郭大人还不知道口袋里没了银子,依旧前往如花家里,好好享受了一把,付账的时候却傻了眼,银子拿不出,如花的兄弟张狗便出来质问,郭御史怕事情败漏影响自己清誉,铤而走险杀伤了张狗后逃窜,被我忠诚尽职的南城兵马司巡逻队当场抓获。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
四周一片静悄悄,然后一阵掌声响起,众人都被镇武伯无懈可击的推理震慑了。
“本督的话说完了,现在请三位大人断案吧。”刘子光把这烫手的山芋交给了三位法官,然后回座位上喝茶去了。
徐九经很吃惊,镇武伯的推理能力很强,证据也非常充分,如果不是刻意构陷的话,那他一定是一个优秀的刑名,不管怎么样,这案子都没有反盘的余地了,现在再妄图翻案,纯粹就是自寻难看。
冯青山也很吃惊,没想到南厂下了那么大的本钱来整郭铮,看来人家是志在必得,可是如果就这样甘拜下风,还是有些不服气。
赵喧却不这么看,郭铮怎么都是都察院的人,轮不到外人来制裁,他愤怒的站起来质问道:“构陷,这是**裸的构陷,请问镇武伯,谁能证明这些证人的身份,南城兵马司的巡逻队一直不去旧街巡逻,为何偏偏那日就去了,还有那帮武将,为何这么巧就遇上了?”
“赵大人请你注意言词,熟归熟,本伯一样可以告你诽谤的,自己没有那个查案的能力还有脸怀疑别人,碰巧的事情多了,南城兵马司的巡逻路线改动需要向你们都察院汇报么?武将们去哪里饮酒,也需要你赵大人批准么?”刘子光不依不饶的反驳赵喧。
“二位大人切莫伤了和气,本官以为娼妓之言不足为信,李家小哥和苏老板的证词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此案还是从长计议,慢慢审理的好。”冯青山赶忙出来和稀泥。
这么一说刘子光更生气了,合着我找来的证人说的话都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啊,当下质问起冯青山:“请问冯大人,什么样的证人证言才算有效?”
冯青山沉吟一下道:“娼妓本身就是贱籍,为了银钱出卖**的人,更会因为银钱说谎,而大人找来的这两位证人都是商人,商人以利为本,难道他们不是被人收买了的,如果大人能找来几位有功名的读书人来作证,那还有些可信之处。”
这简直就是歪搅胡缠了,刘子光大怒,高声喝道:“娼妓怎么了?商人怎么了?你们知道每年光京城一地的烟花税和商税有多少银子?你们这些官僚的俸禄里面每十两银子就有三两是秦淮河边这些卖笑女子缴纳的税银!娼妓也是人,她们沦落娼门难道都是自愿的?哪个不是为生活所迫被家人卖入青楼?娼妓也是和你我一样的大明子民,她们靠劳动赚钱,赚的每一份银子都是血泪换来的,何来低贱?商人就更不用说了,刚才这位李家小哥童叟无欺的精神大家也都看见了,人家连三文钱的便宜都不愿意占,何来收买一说?依本督看,不论是娼妓还是商人,都比某些道貌岸然的读书人来的正派,起码他们不会厚着脸皮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谎!”
震惊!举座皆惊,人们都被镇武伯惊世骇俗的发言震住了,半晌,外面才传来经久不衰的掌声,外面围观的人多是娼妓和小商贩之类人等,刘子光说话不带之乎者也,都是市井民众听得懂的大白话,从没有哪个朝廷高官为他们这些娼妓和贩夫走卒说过话,撑过腰,刘子光一番慷慨陈词听得他们热泪盈眶,很多姑娘都泣不成声,手里的帕子都湿透了。
赵喧实在忍无可忍了,这南厂提督未免太过跋扈,对都察院死缠烂打,还发表那样大逆不道的言辞,难道他想和天下士子作对不成?郭铮的案子虽然不能反盘,但是这件案子并不严重,嫖娼伤人不是死罪,何况还是被人设计的。
赵喧决定为了都察院的面子和镇武伯撕开脸对着干了,他站起来冷笑道:“好一个大义凛然的镇武伯,设计了这么一出好戏,就为栽赃我们都察院的官员,哼,不就是因为郭御史前日参了你一本么?说到嫖娼,伯爷也算头一号了,居然带着婊子当街闲逛,还公器私用,动用大内侍卫保护,而且为了那婊子杀死无辜老妪,你当本官不知道么?镇武伯,你听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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