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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控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绿药
虽说满城搜捕,可皇城这般大,城门守卫处再怎么仔细,也查不出一个精心乔装易容的人。
秦锦峰离开皇城以后,没有立刻换下身上的这一身装扮,而是继续跟着那一对行乞者走了一段。等到天黑以后,他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趁着夜色钻进平民小巷,在一间不起眼的房子前轻轻叩门。不敢敲得太响,怕惊动了里面的人。
他静静立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隔着一道门,听着她的脚步声,他仿佛已经能够看得见她走路的样子。
“吱呀——”
门被推开一条缝,露出陆佳蒲的脸。
“秦大人……”陆佳蒲警惕的眼中露出一瞬的欣喜,急忙将门推开,让秦锦峰进来。
秦锦峰立在原地没有踏进门槛,含笑说:“娘娘收拾一下,该出发了。”
听到秦锦峰这般说,陆佳蒲心里的喜悦更甚,她急忙点头,小跑着回到屋中收拾东西。
望着陆佳蒲欢喜的背影,秦锦峰的嘴角不由漾出一抹笑意来。
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欢喜,因为她很快就能见到楚怀川了。不管她因为什么欢喜,只要她是真的开心,他便替她高兴。
陆佳蒲很快从屋子里出来,怀里抱着楚享乐。楚享乐本来就是个十分安静的孩子,此时虽然醒着,却不哭不闹,只是抓了陆佳蒲的一个翡翠镯子玩。
陆佳蒲的行李很少,可是楚享乐的东西却有些多。
见她又抱着孩子,又提着东西,秦锦峰这才向前一步跨进门槛,替她将东西拿过来。
“多谢秦大人。”陆佳蒲有些歉意地看着他。
秦锦峰没有多说什么,带着陆佳蒲往外走,小巷很窄,不能将马车驶进来,也不好惊动了旁的住户。
夜色有些黑,这泥路并不易行。
秦锦峰不由放缓了脚步。
陆佳蒲心细,自然懂得了秦锦峰的好意。她抿了一下唇,没有多说别的话,只是加快了步子。
终于走到了小巷的尽头,远远地看见了停在那里的马车,陆佳蒲松了口气。
为了避人耳目,陆佳蒲这几日都是一个人住在宅子里,不仅要自己亲自洗衣做饭,还要照顾楚享乐。她未出嫁时,便是温国公府里尊贵的嫡女,出嫁之后更是贵为贵妃,哪里做过哪些事情。如今登上了马车,想到很快就要见到楚怀川了,她这才真真正正地松了口气。
这一程,并不近。
陆佳蒲身边没有下人,秦锦峰更是亲自赶马车。孤男寡女,却要同行近月余。
不过秦锦峰不是唐突之人,平时只坐在马车外车夫的位置赶车,就连下雨的时候,也只是披着蓑衣并不进去。
陆佳蒲将马车门推开一些,“秦大人,这雨越下越大,还是找个寺庙先避避雨吧。”
秦锦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下来。
废墟一样的寺庙里,陆佳蒲抱着楚享乐,逗着他玩闹。秦锦峰一直立在门口,背对着陆佳蒲望向外面的大雨。
楚享乐玩了一会儿就打着哈欠睡着了。
陆佳蒲抬起头,望着立在前面的秦锦峰,轻声说:“谢谢。”
秦锦峰听见了,却假装没有听见。
这雨很快就停了,他们又要继续赶路了。接下来的路途,除非必须,两个人没有半分的交谈。
又走了十多日,他们开始由马车换成了船。在船上又过了十来日,终于到了一座小岛。
秦锦峰带着陆佳蒲走进小岛深处,两边的小野花懒洋洋地绽放。视线逐渐开阔,一座简简单单的庭院出现在视线里。





妻控 第194节
陆佳蒲抱紧了楚享乐,疾步走进庭院里。
“享乐,我们就要见到你父皇了!”她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欢喜。
然而,没有人。整个庭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陆佳蒲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淡下去。被她抱在怀里的楚享乐什么都不懂,只会伸出小手来抓她的衣襟。
秦锦峰将她脸上的表情看在眼里,轻声说:“这次未免别人起疑,又为了行动方便,才会让娘娘和陛下分头过来。眼下陛下虽未来,左右不过两三日就会到。娘娘不必担心。”
这倒是这一路里,秦锦峰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我知道的,谢谢……”陆佳蒲又重新笑起来,浅浅柔柔的。
只是她的笑容里,总是带着点歉意。
楚怀川收买了很多人,但是他需要一个最可靠的人将所有的点、线连起来。他挑来选去,又经过一番试探,最终选了秦锦峰。
为了让秦锦峰忠心耿耿,楚怀川便让陆佳蒲在中间传话。
是以,当初方瑾枝看见秦锦峰在假山后托侍卫送东西去落絮宫,那便是秦锦峰从刘明恕手中拿到的假死药。
第181章 尾声(一)
楚怀川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陆佳蒲望着天际逐渐阴沉下来的天色,听着风吹动树丛沙沙作响的声音,心里不由有些害怕。
她慢慢抱紧怀里的楚享乐。
秦锦峰看她一眼, 知道她的顾虑。虽然这处海岛是秦锦峰挑了很久的,可是他并不敢保证海岛深处会不会有野兽。别说是庞然大物般的野兽, 就算是条野猪、野狗闯进庭院里,陆佳蒲也应付不来。
“娘娘且安心住下,我会在门房暂住,直到陛下赶来。”秦锦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这般说出来。
那门房在整个庭院最外面的大门处, 是平日家仆夜里守门之地。
陆佳蒲感激地望了秦锦峰一眼,欲言又止。
秦锦峰当她认为不方便,便说:“除非娘娘有危险,我不会进庭院。”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佳蒲缓缓摇头, 她抬起头来看向秦锦峰,“秦大人离开这么久是辞官了吧?”
秦锦峰微怔了片刻,才点了头。
他为楚怀川做了这些事,如今楚映司登基之后,他的仕途自然彻底断了。能保命已是不错, 如何再提为官。更何况当初他为了配合楚怀川,假意投机取巧谋取官职早已被昔日同窗所不齿。
陆佳蒲的歉意便在这里。
当初楚怀川让她联系秦锦峰的时候,她是不愿意的,她也不相信秦锦峰会因为她的两句话断了自己的仕途。
还是楚怀川笑着跟她打赌秦锦峰一定会帮忙。
陆佳蒲不清楚楚怀川是怎么看出来的, 但是的确是楚怀川让她知道秦锦峰对她的心意。原本以为一朝分别,再无纠葛、各自安好。原来只是她一个人的安好。
秦锦峰静静望着陆佳蒲,看出她眼中的歉意。秦锦峰在心里轻叹了一声,明明是他亏欠了她。若不是他一时大意,也不会断送这段姻缘,更不会让她与家中断绝,心如死灰一般入宫。
可是这大概就是命运。她离开以后,却获得了属于她的幸福。
如此这般想着,秦锦峰倒是觉得自己一时糊涂造成的错误却阴差阳错成全了她。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遗憾。
他缓缓说:“朝中勾心斗角实在令人厌烦疲惫,他日能择一小城做个教书先生教书育人,倒是余生所盼。”
陆佳蒲收起眼中的歉意,慢慢拢出一抹暖暖的笑容来。
天色就快要黑下来了。
“娘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喊我一声。”秦锦峰看一眼天色,转身退出庭院。
原本立下天大的志向,报效朝廷、大展宏图。却只是因为她的两句话,欣然放弃一切。
他知道今生与她再无可能,可是她却留在了他的心里,成了那静静的一弯月。
又过了六日,楚怀川才乘船赶到小岛。
他到的时候正是下半夜,夜幕繁星点缀,海浪轻拍着海岸。楚雅和在他的怀里睡得正香。
听到脚步声,秦锦峰一下子从床上起来,他来不及披上衣服就赶了出去。
楚怀川踹了踹大门,“啧,这门真是又高又结实。”
见是他,秦锦峰松了口气。
楚雅和醒过来,她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地看向楚怀川,“父皇,你不是说带我去天宫吗?到天宫了吗?”
“嗯,到了。你睡一会儿,醒了就到了。”楚怀川将楚雅和的小脑袋摁进怀里。
楚雅和打了个哈欠,竟然又歪着小脑袋睡着了。
楚怀川抱着楚雅和走进庭院,在房门前停下来。
他也有四个多月没有见到陆佳蒲了。
他在门前立了一会儿,才伸出手去推门。
推不动。
楚怀川的脸黑了。
原本还想给她一个惊喜,这怎么连门都进不去?大门进不去,寝屋的门也进不去!
“什么东西在外面!”屋子里响起陆佳蒲的声音,细细小小的,带着点颤音。
楚怀川挑眉,她在害怕?
等等……
什么叫做什么东西在外面?能是什么东西?
楚怀川想要再次推门的手慢慢弯曲起来,成爪型,在厚重的木门上挠了一下,然后迅速闪身躲在一旁。
屋子里响起一阵衣料轻娑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陆佳蒲走到门前,却并没有把门打开,而是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紧接着,在楚怀川以为她要开门的时候,她居然重新折回屋中推了一张桌子把门给顶上了。然后,又是一阵声响,像是把椅子也挪了过来抵着门。
楚怀川差点笑出声来。他忽然想要逗一逗陆佳蒲。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前,想要翻窗进去,吓唬她一下。
然而,他推了推窗户,才发现窗户从里面锁了……
楚怀川的脸更黑了。
“父皇,你在做什么呀?”楚雅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醒了,正眨巴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望着楚怀川。
楚怀川忽然有了主意,“雅和,咱们来玩个游戏吧?”
楚雅和好奇地望着他,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兴致来。
楚怀川低下头在楚雅和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听得楚雅和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记住了?”楚怀川压低了声音问。
楚雅和有些兴奋地连连点头。
楚怀川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才把她从怀里放下来。
楚雅和冲着楚怀川甜甜地笑了一下,露出一对漂亮的小虎牙,这才小跑着朝着房门去。
“砰砰砰——”
她挥舞着一双小拳头使劲儿砸门,一边砸门一边哭着喊:“母妃!开门呐!母妃!母妃!”
“雅和?”陆佳蒲怔怔地听着外面的哭声,她愣了一会儿,才慌忙将抵着门的木椅、鼓凳还有一张方桌移开。
厚重的木门上有两道锁。她焦急地将两道锁打开,猛地将门推开。
楚雅和站在门口,咧着嘴哭。
“雅和!”
陆佳蒲一惊,忙冲出屋子,蹲在楚雅和面前,将她小小的身子搂在了怀里。
“别哭,别哭,母妃在这儿呢,在这儿呢。你怎么自己在这里?”陆佳蒲举目四望,楚雅和身边并没有别人。
楚雅和只是一头栽进陆佳蒲的怀里,一个劲儿的哭。
起先的时候,楚雅和是因为按照楚怀川说的话来演戏。可是一看见陆佳蒲,她心里的委屈就涌了上来。她已经好久好久没见到陆佳蒲了,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一向疼爱的她的母妃了,直到父皇告诉她带她去找母妃和弟弟!
她好想好想母妃!
而且,这一路父皇总是捉弄她,让她更想着陆佳蒲的好了……
陆佳蒲的眼眶也有一点湿润。楚雅和自小就养在她身边,楚雅和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可是她早就把楚雅和当成了亲生的女儿一样。这么久不见她,又知道她一路跟着楚怀川奔波,楚怀川可不是个会照顾人的,陆佳蒲想想就心疼。
更何况小姑娘现在埋在她怀里哭得伤心,把她抱在怀里才知道她竟是瘦了一圈。陆佳蒲忍不住心疼,也跟着她一并落了泪。
“好了,好了,雅和不哭了,咱们回屋去了。”陆佳蒲揉了揉她的头,将她抱起来,转身进了屋。
“弟弟!”楚雅和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儿,可是一看见小床里的楚享乐,她立刻忘了哭,瞪大的眼睛里全是惊喜。
她挣扎着从陆佳蒲的怀里跳下来,踢了鞋子爬上小床,望着酣睡的楚享乐,立刻禁了声,以免吵了他。
陆佳蒲望着一双儿女的目光温柔一片。她转身去将门关上,又仔细将两道锁全部锁好,才转身回了屋子。
“雅和,今天陪弟弟一起睡好不好?”陆佳蒲揉了一下楚雅和的头,转身朝着床榻走去,想要将床上的一副被子抱下来给楚雅和用。
她掀开青色的床幔,整个人僵在那里。
“陛……”
楚怀川脸色一黑到底,他伸手使劲儿戳了戳陆佳蒲的头,没好气地说:“陆佳蒲!你简直没良心!你眼里、心里是不是只有楚雅和那个小东西啊?连问朕一句都没有!”
陆佳蒲慢慢咬着嘴唇,眼泪一点一点从眼眶里涌出来。
楚享乐被吵醒了,不安分地哼唧了两声。楚雅和伸长了脖子瞧了一眼楚怀川的脸色,立刻在楚享乐身边乖乖躺下来。她拍了拍楚享乐的身子,哄他睡觉,压低了声音说:“快睡觉,快睡觉……”
楚享乐眨了一下眼睛,亮亮的眼睛望着楚雅和忽然笑了。
楚雅和伸出手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声说:“别出声啦,父皇又要发脾气啦……”
楚雅和虽然压低了声音,可是那细小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屋子里,清晰地落入楚怀川和陆佳蒲的耳中。
陆佳蒲抿着唇,忽然就笑了。
楚怀川瞪她一眼,自己也笑了出来。他起身,走到小床边,探手把楚雅和拎了起来。




妻控 第195节
楚雅和睁大了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又求助似地望向陆佳蒲。
楚怀川却只是抱着她上了床躺下来。
“睡觉!”
楚雅和眨巴着眼睛,好像想明白了!她忽然裂开嘴笑起来,又搂着楚怀川的脖子,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楚怀川有些嫌恶地看她一眼。
陆佳蒲立在床边,温柔地看着父女两个,然后转身去将含着小拳头的楚享乐抱了出来,一并上了床。
床幔放下来,隔绝外面的尘世。
一双儿女很快熟睡了,床榻上是他们两个小家伙浅浅的鼾声。隔着酣睡的一双儿女,楚怀川和陆佳蒲静静望着对方,他们两个伸出手,轻轻放在一对儿女的身上,然后慢慢相握。
……
方瑾枝已经有了快到八个月的身孕,那宽松的襦裙再也掩不了她高耸的小丨腹。她带着夭夭和灼灼在垂鞘院前院的花圃里散步。
正是盛夏的时候,花圃里各种名贵的花儿开得正盛。
方瑾枝没走几步,就觉得有些累,更何况是这般炎热的天气,她的额头和脊背也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夭夭急忙将花圃里的藤椅摆好,说:“走了这么久了,是该歇一会儿啦。”
灼灼又问:“三少奶奶想要吃些什么甜食?奴婢去厨房里要。”
“冰瓜、冰枣、冰梨、冰桃、冰荔枝!”方瑾枝在灼灼的搀扶下坐在藤椅上,慢悠悠地说。
“三少奶奶,您要不要换两样?这些东西太凉了,您碰不得啊……”灼灼苦了脸。
夭夭忙笑嘻嘻地说:“要不然奴婢去给您拿些糕点吧,莲花饼馅、缕子脍、赤明香、玲珑牡丹鮓、单笼金乳酥、水晶龙凤糕、花折鹅糕、剪云析鱼羮……”
“你报菜名呢?”方瑾枝笑着打断夭夭的话。
夭夭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头,“奴婢都是为了让三少奶奶吃上想吃的糕点呀!”
方瑾枝也明白夭夭这是故意逗她的呢。
她笑着摇摇头,说:“不用了,这些东西都不想吃,给我端一杯温水过来就好。”
“诶!奴婢这就去!”夭夭忙笑着应下,匆匆去端水。
方瑾枝望着四周的一片姹紫嫣红,若有所思。
拖了这么久,刘明恕明日就要将平平和安安分开了。她不能不为两个妹妹担心。一想到明日两个妹妹就要分开,她的眼前不由浮现顾希和顾望来。顾希如今已经彻底痊愈,跟着宋辞学了不少的本事。可是阴天下雨的时候,他的右臂还是会隐隐发疼。
而顾望已经走了这么久了。
方瑾枝叹了口气,她心里很怕平平和安安会和顾希、顾望一样的结局。
她自打小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要保护好一双妹妹。而如今,她们两个可能有危险,还是不可阻挡的危险。她如何不担心。
她已经从刘明恕那里知道,两个妹妹同用的那一条胳膊更适合留给姐姐平平。
方瑾枝不由想起安安来。
两个妹妹因为从小的生活环境与常人不同,导致了她们两个的性格十分内向。虽然这两年已经改变了不少,可是她们细腻、敏感的内向性格还是改不掉的。
安安比平平更要安静、内向一样。
想到安安怯生生的小模样来,方瑾枝心里又是一阵心疼。明日最好的结果,也不可能让安安成为健全人。
方瑾枝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安安独臂的模样来。她本来就是那样内向的性格,若以后失了一条胳膊,又该怎么办呢?
可是一想到死去的顾望,方瑾枝又觉得安安就算是独臂也总好过死去。
方瑾枝根本不敢想若安安意外去了,该怎么办……
心烦意乱。
“三少奶奶,您的水。”夭夭把温水端了过来。
方瑾枝只是抿了一小口,就把杯子放了下来。
“回去吧。”她慢慢站起来,往回走。一想到两个妹妹,她心里烦得很,哪里还有心情赏什么花。
夭夭和灼灼都明白方瑾枝心烦,两个小丫鬟对视一眼,也不吵她,安静地扶着她往回走。
上楼梯的时候,方瑾枝忽然“哎呀”一声。
她有些惊讶地低头,望向自己的小丨腹。就在刚刚,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好像踢了她一脚!
方瑾枝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上小家伙刚刚踢的地方。然后她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好像感觉到了她的手掌,竟然又踢了她一脚。
方瑾枝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他的小脚丫。
她的心里顿时爬上丝丝缕缕的新奇喜悦。这种喜悦是新奇的,也是甜蜜的。
方瑾枝回到屋子里以后,也一直沉浸在这种新奇的喜悦里,她坐在梳妆台前的鼓凳上,仔仔细细摸上自己的肚子,想要再抓住小家伙的小脚丫。
然而,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好像睡着了一样,再不肯踢她了。
方瑾枝轻轻拍了他一下,“哼,等你出来了,我还不是想怎么抓你的脚怎么抓!”
她翻开抽屉,将里面的一个锦盒拿出来。
锦盒打开,里面是几件小东西。一道祈求平安的桃木符,一个没有核桃大的木雕小马。那道桃木符是当初静忆师太绑在红绸上系在菩提树上的那一个,方瑾枝悄悄将它收了起来,打算等肚子里的小家伙出生以后,让他随身带着。而另外的那个小木马,则是平平和安安亲手雕出来的。
雕工虽然不甚精湛,却也十分了不得。两个小姑娘为了雕这个小东西,学了好久,不知道废了多少个,才雕出了这个像模像样的来。
陆无砚傍晚的时候才回来,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盏红莲戏鱼花灯。
“怎么拿了这个?”方瑾枝将花灯举起来,迎着蜡烛瞧着花灯上的纹路。花灯上的纹路若隐若现的,映着灯光才能看清上面的双鱼戏莲图。
“今天七夕啊。”陆无砚从方瑾枝身后抱住她,又将下巴抵在方瑾枝的肩窝。
方瑾枝有些恍然。
“那咱们去……”方瑾枝把后半句话给吞了回去。
她想出去玩,想去逛灯会、猜灯谜,在热闹的夜市里吃好多好多的小吃!
可是……
方瑾枝低着头,有些沮丧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她现在只要走得时间久一会儿,双脚就会肿起来,而且身上疲惫得很。
她不能去热闹的地方,以防被推挤。
夜市里那些诱人的小食也不能吃。
方瑾枝重重叹了口气,加大了力气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赌气地说:“小东西,你娘亲为你牺牲可大啦!等你长大了可得好好宠我!”
陆无砚笑着将方瑾枝的手握在宽大的掌心里,道:“人家都是父母疼爱子女,哪里有你这样要孩子反过来疼你的。若说孝敬倒也勉强可以,宠你这个说法可不太对。”
“怎么不对了?”方瑾枝转过身来望着陆无砚。
“我就要他宠着我,到时候一个大的你,一个小的他,一起来宠着我!”方瑾枝笑起来,唇畔的梨涡深陷,脸颊上洋溢着一种任性式的幸福。
“好好好,”陆无砚认真点头,“我和他一起宠着你,若他不宠你,我便连着他那一份,双倍宠着你。”
方瑾枝笑得偎在陆无砚的怀里。
如今方瑾枝行走的时候,低下头都看不见自己的脚,也不能弯腰。她身边的很多事儿,就由陆无砚亲手操办。
本来伺候方瑾枝的那些事情,应该由方瑾枝身边的那几个丫鬟来做。方瑾枝是对那些丫鬟放心的,可陆无砚却不放心。
他谁也不放心,只有自己亲手来才放心。
陆无砚扶着方瑾枝小心翼翼地走进温泉池里,为了不让她摔着,扶着她的手一直都没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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