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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总在搞事情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罗青梅
皇后总在搞事情
作者:罗青梅

最新章节永远是防盗章,上一章是当日更新内容,晚上20点之前会完成替换,给大家造成不便,请大家见谅,希望大天使们支持正版,继续爱我~本文原名《昏君养成手册》,换了个书名,但是文风没变哈~忠犬昏君的养成。 卫泽是个昏君,他自继位后,亲小人,远贤臣,一年十二个月,他有七个月不上朝。为了给冤死的族人报仇,重生为他国公主的薛寄素下了个直接粗暴的决定:嫁回母国,养成日后的无道昏君。无道昏君既然你先撩我了,那就得老老实实撩到底。女主别闹,我只想正正经经报个仇而已。总之,女主一本正经搞事情,结果却发现,昏君好像被她养成了一个霸主。温馨无虐。架空背景。日更,每天20:00之前更新。请多多指教。开了个新坑,种田文,明朝市井生活,下个月会接着更新,求戳——明朝小官人 文案君 李绮节以为自己能在古人面前装大神。然而,肥皂、玻璃、瓷砖、火器、子弹,作为文科生,她一样不会。只能认命,老老实实当个市井老百姓。结果,未婚夫嫌弃她是大脚,搂着娇滴滴的三寸金莲小娘子私奔了。人人都笑话李家三娘是个大脚蛮婆。李绮节怒摔碗筷老娘就是不缠脚,照样能嫁个文武双全的好官人!男主上蹿下跳我我我,我就是好官人!市井生活,家常里短。专栏地址,打滚求包养梅子树小窝推荐一下基友们的文 挺肥的,60多章啦 字母笔下中世纪的欧洲——穿越中世纪字母的灵异鬼怪文(这篇是预收),《去浪》





皇后总在搞事情 第1章 毒杀
薛寄素死在寒冬腊月天里。
那天恰好是除夕,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
在她喝下那杯毒、酒之前,她的丈夫,永宁侯崔泠问她:
“夫人今年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薛寄素接过崔泠递过来的鸩酒,尚自懵懂,浅浅饮下一口泛着琥珀色光泽的毒、药,柔声道:“等明年春暖花开,夫君陪我去山上看桃花,可好?”
语气里满是希冀和讨好。
薛寄素喜欢桃花盛开时的缤纷光景,崔泠更喜欢高雅清冷的梅花,嫌桃花媚俗平庸。
成婚七载,薛寄素每年都是独自去东山赏花。
崔泠沉默良久,眼眸微微低垂,终于点了点头,低低说了声:“好。”
薛寄素心中一喜,还没来得及绽出一个欢喜的笑容,毒、酒就要了她的命。
她十三岁嫁进永宁侯府,多年来孝敬公婆,友爱弟妹,敬重丈夫,善待姬妾,贤良淑德,面面俱到,除了不能为崔泠诞下一男半女之外,就连最苛刻的婆婆孟氏,都挑不出她的一点错处。
没想到多年的含辛茹苦,最后竟然只换来一杯穿肠毒、药。
薛寄素知道,崔泠从来没把她放在心上,他娶她,只是因为刘皇后的一道赐婚凤谕。
但她没有想到,崔泠会亲手毒死自己。
死后,本该魂归地府。
可不知怎么的,薛寄素的魂魄飘飘摇摇,始终围着永宁侯府的东院打转。
东院是崔泠的书房,院里种了几株老梅,是崔泠的心头爱物。
薛寄素冷笑,崔泠果然是铁石心肠,连她生前的最后一个心愿,都不愿达成——他把她的尸骨埋在梅树下。
他明明知道她不喜欢梅花。
夫妻一场,生前,崔泠辜负她的情义。死后,还不让她安生。
一晃匆匆十余载,薛寄素的魂魄拘束在永宁侯府的附近,百无聊赖之下,只能在京师的各个角落游荡徘徊。
求生,不能。
求死,她早已是离魂之人。
十几年间,她眼看着薛家家破人亡,全族男女,三百余口,不分老幼,全都惨死在刽子手刀下。
可叹薛家满门忠良,祖祖辈辈为西宁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因卫文帝的偏听偏信,落得一个烟消云散、惨淡收场。
在她死后一个月,崔泠遣散内院姬妾,续娶了孟相之女孟巧曼。
此后崔家蒸蒸日上,甚至隐隐有几分和孟氏分庭抗礼的派头。
薛寄素终于明白,原来那些姨娘妾室,崔泠一个都不喜欢,他的意中人,一直都是孟巧曼。
当年刘皇后为崔、薛两家赐婚,为的是拉拢崔家、抵抗孟贵妃一系,结果拉拢不成,反而引狼入室。
崔泠隐忍多年,和孟氏合作,亲手毒杀发妻,带兵将岳家满门抄斩。
刘皇后的长子亦被孟、崔两家合力拉下太子的宝座。
太子性情孤傲,先受孟氏坑害,又遭皇父叱骂,激愤之下,在东宫自、焚而死。
太子一系落败,刘皇后黯然躲入冷宫,孟贵妃独大,西宁国的朝堂,成了孟氏一族的家天下。
这天,薛寄素睁开双眼,逼入眼帘的,不再是东院那几棵虬枝盘曲的老梅树。
她做惯了孤魂野鬼,偶尔还会沉睡个十天半月,乍一下魂归附体,只觉全身上下,每一处都酸痛无比。
她小心翼翼地呼吸,生怕自己惊动鬼差,再被打回一缕孤魂。
直到鼻端飘来一股酸苦辛辣的刺鼻药味,耳际听到窗外窸窸窣窣的人声响动,手指清晰地感受到杏红锦被的柔滑触感,薛寄素才终于敢相信:她竟然又活过来了。
薛寄素躺在枕上,久久无言。
等回过神来时,眼前一片朦胧,原来她早已是泪流满面。
天可怜见,让她重活一世。
既然已经死过一次,她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不论如何,薛家一族的血海深仇,必须要报!
孟氏一族,崔氏一族,甚至连金銮殿上那个昏聩荒诞的卫文帝,她都不会放过。
等适应了身体的沉重感,薛寄素从床上爬起,踉踉跄跄走到屏风后,拣起梳妆台前的一柄雕花铜镜,揽镜自照,依旧是那副熟悉的容颜。
不过年轻娇嫩了许多,看上去似乎只有十一二岁。
可这间闺房却十分陌生,既不是她未出阁前在国公府住过的绣楼,也不是永宁侯府的世子小院。
西宁国盛产芙蓉花,玩物器具,多以芙蓉为纹饰。
薛寄素展眼四望,房中绣榻桌椅,雕刻的却是玉兰,而且明显是王族徽记。
玉兰是南吴国的国花。
西宁和南吴以绵延起伏的雪山为界,两国国都相隔千里之遥。
薛寄素分明是西宁人,怎么一眨眼,竟到了千里之外的南吴国?
头戴纱帽,身着红、绿两色罗衣的侍者从门外进来,看到薛寄素,脸上有些讶异,伏首拜道:“公主,您醒了?可要唤太医来诊脉?”
薛寄素一怔,手中的铜镜跌落在地:一模一样的容貌,却是不同的身份。
侍者把碎裂的铜镜扫到一边,扶薛寄素回床躺下,“公主既然醒了,怎么不叫人进来伺候?要是摔着了,我们又得吃挂落。”
大概这位公主平时不怎么受宠,侍者的态度算不上恭敬。
很快,宫女、内侍鱼贯而入,伏侍薛寄素梳洗。
太医匆匆赶来,为薛寄素诊过脉案,留下一道温补方子,又急匆匆走了。
侍者抱怨道:“偏偏育碧公主也病着,太医们都到百花宫那边去了。奴婢在太医院说了半天好话,段太医才肯来的。”
说着话,眼睛盯着薛寄素,等她发话。
薛寄素淡淡地瞥她一眼,没说话。
侍者神情一滞,眉宇间隐隐有些怒意,“公主,您怎么着也该给奴婢一点赏赐呀?不然再有下一回,奴婢可不敢保证能请来太医。”
薛寄素眉头微微一蹙:这侍者,好生无礼,竟然敢威胁堂堂公主?
“本宫累了,你退下罢。”
侍者不肯走,梗着脖子,似笑非笑道:“奴婢看博古架上那只玉碗好生精致,反正公主用不着,不如赏给奴婢吧?”
薛寄素冷冷地睨了侍者一眼,她上辈子勤谨柔顺,没做过一件坏事,结果却落得一个身死族灭,这一世她要是还傻乎乎地当好人,那岂不是白死一场!
这一次,她要做个恶人。
侍者站在床前,隔着几重纱帐,看不清薛寄素的神情,见她没吭声,以为她示弱,几步跑到博古架边,取下玉碗,喜滋滋道:“奴婢多谢公主赏赐。”
等罗衣侍者走了,薛寄素立即起身,唤来两名在庭间洒扫落叶的粗使宫女:“你们每个月的月奉是多少?”
粗使宫女跪在门外,不敢抬头,“回禀公主,奴婢每个月的月奉是一两半银子。”
薛寄素冷声道:“从今天起,你们的月奉升为每月五两。”
两名粗使宫女顿时喜得眉开眼笑,不住磕头:“奴婢多谢公主提拔,以后一定勤心侍奉公主,以报公主恩德。”
薛寄素等粗使宫女表完忠心,慢悠悠道:“刚刚出去的是谁?”
两名粗使宫女愣了片刻,面面相觑,不敢吱声:希芸姐姐是公主的贴身使女,公主怎么会这么问她们?
薛寄素冷哼一声,“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婢春芳。”
“奴婢春芜。”
“这两个名字本宫不喜欢,从今天起,你们一个叫称心,一个叫如意。”
重活一世,当然要事事称心如意,父亲教过她的那些贞顺妇德、礼教规矩,还不如一碗热汤面来得实在。
至少,汤面能够饱肚。
恪守礼教,却只换来一个狼心狗肺的丈夫。
粗使宫女中的一个立即叩头:“奴婢三生有幸,能得公主赐名。回禀公主,方才出去的使女是希芸,长春阁的头等宫女。”
薛寄素沉吟片刻,“你很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长春阁的二等宫女。”
如意听公主话音果决,心口一松:她赌对了!公主定是对希芸生了厌弃之心,所以才提拔她和称心,排挤希芸。她身无长物,没有银钱打点内侍府的管事太监,这一辈子只能干些洒扫院子、浆洗衣裳的粗活。眼下出头的机会就摆在眼前,端看她抓不抓得住了!
“殿下,希芸仗着她养母是长春阁的管事嬷嬷,平时对我们这些低等宫女又打又骂,还克扣我们的月银,奴婢们敢怒不敢言,求殿下为我们做主啊!”
薛寄素嘴角一弯,这个叫如意的,倒是机灵:
“本宫早有听闻,希芸恃宠而骄,欺上瞒下。因本宫病了一场,尚没来得及发落她,如今既然好了,自然不能容忍她继续在本宫眼皮底下作恶。你们去把希芸素日作践的宫女们一起找来,本宫这就为你们伸冤。”
如意神情激动,朗声道:“奴婢遵命!”
这是太薇公主给她的第一个考验,通过这个考验,她就能从粗使宫女中脱颖而出,一跃成为二等宫女,以后的荣华富贵,还不是唾手可得!
称心眼看如意一眨眼就成了二等宫女,急得抓耳挠腮,顿时有些口不择言:“殿下,要是余嬷嬷知道了,可怎么是好?”
如意脸色一沉,瞪了称心一眼,悄声道:“你这蠢货,公主殿下是堂堂金枝玉叶,余嬷嬷只是个和咱们一样的奴才,公主岂会怕她一个奴才秧子?”
薛寄素暗暗道,这个余嬷嬷,应该就是希芸的靠山了。如意明面上训斥称心,实际上却是在故意激将,看来余嬷嬷平时积威颇深,宫女们都知道公主怕她。
“管她鱼嬷嬷还是肉嬷嬷,本宫惩治一个尊卑不分的奴才,还轮不着别人来指手画脚!”




皇后总在搞事情 第2章 悍仆
希芸在公主面前肆无忌惮,那个余嬷嬷,肯定也不是什么勤恳老实的忠仆。
堂堂一个公主,只是偶感风寒,竟然病了一个多月都没好,而且还悄无声息死在自己的闺房当中,身边连一个伏侍的宫女都没有。
在薛寄素看来,这长春阁的管事嬷嬷、管事太监,通通都得换!
如意拉着称心,好说歹说,只找到三个愿意指认希芸的粗使宫女。
其他宫女、侍者畏惧余嬷嬷的权势,都站在一边不吭声,没人愿意贸然出头。
甚至有几个宫女躲在角落里说说笑笑,等着看热闹,压根没把公主放在眼里。
她们宁愿惹恼太薇公主,也不敢得罪余嬷嬷和希芸。
如意面有惭色:“奴婢无能,求公主恕罪。”
薛寄素冷笑一声:“本宫爱静,平时不爱管宫里的杂务,没想到竟养出一堆这样的货色,这长春阁,是该好好理一理了。”
宫女们在院子里站了半天,希芸才姗姗来迟。
一脚踏进小院,看清院子里的情形,罗衣宫女呵呵两声,“公主的病才刚好,正该好好将养才是,好好的,把奴婢们都叫来做什么?”
薛寄素瞥了希芸一眼,没说话。
希芸的眼光在院子里滴溜溜转了一圈,忽然几步上前,一脚踹向称心,“你这个狗奴才,又在公主跟前乱嚼什么?来人,把她拉下去,打她三十棍,看她还敢不敢作妖!”
希芸的脚正好踹在称心的脸上,称心疼得“唉哟”一声,在地上滚了一圈,左边脸颊立马高高肿起。
满院的宫女们顿时噤若寒蝉,如意也吓得面如土色,冷汗直流。
“放肆!”
薛寄素没想到希芸竟会如此大胆,清喝一声,“本宫还没发话,你一个奴才,也敢在本宫面前动手动脚?”
希芸连忙跪伏在地:“奴婢对公主一片忠心,见公主被这两个贱人迷惑,一时忘情,还请公主恕罪。”
说的是求饶的话,神情却没有一丝惧怕。
薛寄素气急反笑,“好个忠心。”
希芸挺起胸膛:“只望公主明白奴婢的苦心。”
薛寄素脸色铁青,一挥手,看向院外几个候着的侍卫,“来人,把希芸拉下去,杖责四十,当众行刑!”
希芸猛地抬起头,惊讶之下,面容有些扭曲:“公主?”
院内的宫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薛寄素冷哼一声,“难不成还要本宫亲自动手吗?”
太薇公主向来怯弱,任人捏扁搓圆,都不吭声,从来不曾像今天这般威严森冷。
侍卫们犹豫片刻,上前扯起希芸,七手八脚,把她拉到院外。
希芸一面挣扎,一面大叫,“我养娘是内廷司的余嬷嬷,谁敢打我?”
执刑的太监们听到余嬷嬷的名字,动作有些迟疑,一时不敢下手。
如意偷偷打量薛寄素的脸色,再回头看一眼院子里交头接耳的宫女们,一咬牙,冲到希芸面前,“啪嗒”一声,狠狠地打了希芸一巴掌。
“公主殿下让人打你,你就该打,嚎丧什么?”
希芸目光凶狠,瞪着如意,恨不能一口咬下她身上半块肉,“你这狗东西,也敢打我?”
如意侧过身,遥遥向薛寄素拜了一下,又回头看向希芸:“你以下犯上,冒犯公主,我就打你了,怎么着?”
如意知道,想要取得公主的信任,她就必须和希芸、余嬷嬷势不两立,不能因为害怕余嬷嬷的报复就退缩不前,否则公主怎么会倚重她?
希芸额前青筋暴跳,恶狠狠道:“贱人!你给我等着!”
一旁的太监们听了如意的话,想起太薇公主的身份——虽然太薇公主无宠,可怎么说那也是皇家嫡系血脉,岂容一个宫女欺侮?
宗室王族,平时脾气再好,发起火来,也是要人命的。
太监们想起动辄杖毙侍者的育碧公主,当即吓出一身冷汗,再不敢有任何拖延,“哐当”几声,棍子齐刷刷砸在希芸的身上。
几棍下去,希芸顿时惨叫连连。
院外和院内只隔着一道垂花门,惨叫声一声接一声,传进院子里。
宫女们听着希芸撕心裂肺的惨叫,吓得两股战战,站都站不稳,有几个胆小的,早就跪在地上,不住求饶。
薛寄素叹息一声:“方才你们怎么不开口?不是本宫无情,是你们眼里根本没有本宫。”
宫女们知道公主这回是动真格了,一个个不由得悔恨交加,萎顿在地。
如意乖觉,和称心一起搬来一把靠椅,伏侍薛寄素坐下,又巴巴地捧来一盏热茶,奉到她跟前。
剩下的宫女们都跪在地上,听着希芸一声比一声惨烈的嚎叫,欲哭无泪:如意带着公主的口信,过来传唤她们的时候,她们为什么要推三阻四呢!
正自彷徨,忽然传来一声暴喝:“给我住手!”
声音有些苍老。
话音一落,太监们果真停了手。
跪在地上的宫女们忍不住抬头张望:余嬷嬷来了,公主还能这么硬气么?
薛寄素把宫女们的神情看在眼里,心里打定主意:这个余嬷嬷,不能再留了!
三五名绿衣宫女簇拥着一位面容威严,头戴纱帽的管事嬷嬷,闯进院子里。
管事嬷嬷脸色黑沉,扫了一眼如意和称心,叹了口气,“公主殿下,请三思!”
薛寄素低头喝茶,没搭理余嬷嬷。
余嬷嬷的脸色更加难看,“是不是老奴年纪大了,公主听不清老奴说的话?”
薛寄素依旧不理睬余嬷嬷。
希芸缓过起来,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嬷嬷,都是春芳和春芜那两个小贱人在公主跟前挑拨是非,嬷嬷不能放过她们!”
余嬷嬷一眼扫向如意,“来人,把春芳和春芜押到内廷狱去!”
一个是公主殿下,一个是积威日久的余嬷嬷,侍卫们面面相觑,干脆当听不见。
薛寄素摇了摇头,懒得和余嬷嬷、希芸这样的蠢货多话。
原先的太薇公主太过软弱,把嬷嬷、使女们纵容得无法无天。余嬷嬷也是作威作福惯了,竟然连奴才的本分都忘得一干二净。她要是个聪明的,这时候就应该大义灭亲、独善其身才对,偏偏她还执迷不悟,非要一头栽进来,那就怪不得薛寄素手辣了。
如意时时刻刻注意着公主脸上的神色,见薛寄素挑眉冷笑,揣度片刻,大着胆子,走到廊檐底下,“大胆!在公主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薛寄素看一眼如意,目光中带着赞许,“让人把这老货拉下去,她年纪大了,本宫不忍看她受仗刑之苦,直接发配到内廷狱去吧。”
如意恭敬道:“奴婢尊令。”
随即走到院前,环视一圈,朗声道:“公主有令,余氏无状,罪不可恕,着人立即将余氏打发到内廷狱。你们还不动手?”
最后几个字,如意说得气势十足,再不是刚刚那个唯唯诺诺的粗使宫女春芜了。
侍卫们一拥而上,围住余嬷嬷。
余嬷嬷双眼微眯,冷笑一声,“敢问殿下,老奴何罪之有?”
薛寄素眼光一寒,“你还没有质问本宫的资格。”
侍卫们见太薇公主难得发威,不敢再犹豫,三两下把余嬷嬷摁倒在地,用绳子一把捆了。
余嬷嬷心口直跳:怎么会如此?公主不是最怕她的吗?只要她一个眼神瞥过去,公主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今天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谁敢抓我!我可是碧瑶夫人挑来伏侍公主的,公主难道不怕碧瑶夫人怪罪?”
薛寄素神色一动:碧瑶夫人?
眼看余嬷嬷还想说什么,侍卫们随手摸出一团破布,塞住她的嘴巴,拎小鸡小鸭似的,合力把她拖走了。
宫女们眼睁睁看着余嬷嬷被人扯住头发拖出去,眼睛瞪得铜铃一般。
余嬷嬷一走,太监们再无忌惮,棍棒重新舞动起来,每一棍都货真价实打在皮、肉上。
希芸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嘶哑的吼叫。
宫女们恨不能捂上自己的耳朵,又怕公主责怪,只能闭紧双眼,努力不去想希芸的惨状。
等太监们打够四十棍,薛寄素道:“可怜见的,扶她回房歇着吧,她不是余嬷嬷的养女么?余嬷嬷去了内廷狱,身边没个亲近人,好生可怜,把希芸也送到内廷狱去,母女俩还能做个伴。”
希芸已经气若游丝,命悬一线,小脸雪白一片,哪里还找得到一丝刚才骂人的凶悍气势?
院里的宫女们趴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求公主饶命!”
薛寄素等宫女们哭够了,才缓缓道:“既然你们眼里没有本宫,看不起这长春阁,也好,本宫从不强人所难,随你们各自去吧,内廷司自会为本宫重新选任一批听话本分的宫女。”
“奴婢们不走,奴婢们愿意伺候公主殿下!”
“奴婢们愿意为公主肝脑涂地!”
“求公主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奴婢们一条生路吧!”
薛寄素冷笑连连,往日的情分?是和余嬷嬷的情分吧?
她发作希芸的时候,除了如意找来的几个宫女,剩下的一个个都事不关己,只知道看戏,这样的奴才,多半对主子没有一丝恭敬之心,留着有什么用?




皇后总在搞事情 第3章 碧瑶夫人
薛寄素白天打发了余嬷嬷,当晚,内廷司便派了几名管事过来查问。
南吴国的皇后傅氏是世家嫡女,出身高贵,但吴国后宫却是由碧瑶夫人说了算。
薛寄素听说过碧瑶夫人,据说,她是南吴第一美人。
虽然碧瑶夫人出身低微,只是个在江边靠打渔为生的渔家女,但因天生丽质、容貌倾城,极得吴国周慧帝的喜爱。自入宫后,一直宠幸优渥,宫中无人敢掖其锋,就连手握凤印的傅皇后,都不敢和她正面交锋。
这个碧瑶夫人显然不止生得颜色好,还有一副七窍玲珑心肠。
薛寄素是永宁侯夫人,生前常和京师的贵妇人们打交道。不论是西宁国人,还是南吴国人,亦或是北齐国人,提起吴国的碧瑶夫人,从来只有称赞她美貌的,鲜少有人诋毁她的名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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