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凰之引卿为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侧耳听风
趴在自己的膝盖上,姚婴看着跳跃的火苗,猜测着姚寅现在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如果真的有一天偶遇,他不来认她,那么她也不能去认他了。
蓦地,齐雍的手落到了她后颈,他微微施力,她就朝着他歪了过去。
脑袋枕在了他腿上,姚婴眨了眨眼睛,之后就弯起了嘴角。
“休息吧。”齐雍的手顺着她的脑袋一直落到了她的眼睛上,等于强迫性的让她闭眼睡觉,她也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所有人的心情无不受到了影响,姚婴亦然,即便是睡着了,也还是在梦里见到了小悦。
天真无邪,又满身是血。
姚婴自认为是个心狠的人,愧疚这种东西,她没有过。
可是,对于小悦、、、她是愧疚的。
她太无辜了,再加上罗大川痛苦至极,姚婴好似也被传染了。愧疚和痛苦交织,只是那么一点点,也足以让她睡梦难安。
也或许是太过不安,忽然间觉得有一只手在轻轻地抚摸她的头。不轻不重,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头发,每一下都好似将她从不安稳的深渊中拽了出来。
她迷迷糊糊的去抓那只手,炙热而充满了安全感,握紧,她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护卫换岗的动静把姚婴给吵醒了,她倒也不是睡着了便不知天地为何物,也是因为一个姿势久了身体僵硬。听到动静,缓缓地睁开眼睛,入眼的一切就都是倾斜的。
来回走动的护卫步履匆匆,他们今日要清理出入这里的路径,待得火药进山,能够畅通无阻。
忽然之间,她觉得自己的手好像握着另外一只不属于她的手。缓缓地抬起手臂,果然,还有另外一只手在上面,与她十指交缠。那手指修长,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是齐雍的手。
慢慢的转头,看向那个整晚都给她当枕头的人,看到的就是他满是胡渣的下颌。他醒着,好像整晚都没动过一样。也不知在盯着哪儿,连眼睛都不眨的。
看了看俩人纠缠在一起的手,就这造型,发生在别人身上,她看见了也会怀疑他们有一腿的。
抽出自己的手,姚婴坐起来,晃动着酸痛的脖子,枕在他腿上睡觉也不是什么太好的选择,太硬了。
“睡好了。”齐雍收回视线,转脸看着姚婴,他的眼睛上布满了红血丝,可见是整晚都没闭眼休息一下。
“还成。倒是公子你,眼睛红的像兔子似得,你半夜的时候哭了”顺着自己的头发,她问道。
“敢拿本公子开玩笑小脑袋不想要了。”齐雍语气淡淡。
“脑袋还是要的,毕竟我还没活够呢。倒是公子你这样有些危险,连续几天不眠不休,小心猝死。”站起身,抖了抖裙子,她已不是昨天一直忧伤的模样。
“胆敢诅咒我”也站起来,齐雍居高临下的看着从他身边走过的豆芽菜,蓦地在她小腿儿上踢了一脚。力气不大,但也险些把她踢趴下。
横眉抬头瞪视他,仗着有把子力气,还真是了不起。
看她那样子,齐雍弯起嘴角,便满不在乎的先走开了。
甩了一下披风,姚婴也跟了过去。这个时辰,所有人几乎都醒来了,迎来了新的一天,大家的情绪看起来比昨天好很多了。
朝着砗磲走过去,现在那就是个房子,昨晚被齐雍一掌劈晕的罗大川就被搬到了这里来,他还在睡,大概是太累了,大家醒来这么大的声音,也没吵醒他。
“阿婴,你和公子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还是说,他承诺了你什么”刚走到砗磲边缘,坐在那儿的若乔就忽然问道。
她一出声,附近的东哥和赵姑姑都看了过来,还有一些护卫支楞起耳朵来。
站在那儿,姚婴有片刻的失语,就知会这样。
大家心里必然都有这个疑问,但区别只是,暗地里八卦的,和暗地里传播。像若乔这样敢光明正大问的,还真没有。
东哥是关注的,但他也发现齐雍的态度不对,所以,近来也就很少说了。
而赵姑姑,姚婴不是她的人,她就是好奇而已,和其他八卦的护卫差不多。
“没有啊。”摇头,他哪里承诺什么了。是她闯祸在先,一切都是她的错。
“阿婴,你年纪小,见过的男人也不多。有的时候,需要擦亮眼睛,不要轻易的被蛊惑。男人是很会骗人的,花言巧语,前一天兴许还海誓山盟,但过一天他就能把之前说过的话都忘了。”若乔很明显是怀疑齐雍诱骗姚婴,经验丰富的老男人哄骗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这种事儿她见多了。
家族中的亲戚,此等龌龊之事不胜枚举,令人作呕,恨不得想把他们都宰了才解恨。
赵姑姑轻轻地点头,她赞同若乔这话,这世上,男人最不可信了。
但是,这在场的人当中,男人在多数。若乔此话一出,东哥先是反对了起来,说这世上的男人千千万,不是所有男人都那样的。
赵姑姑则冷哼了一声,便开始说她见到的男人。最初求娶人家姑娘如何如何下作,得到之后几年便不珍惜了,开始作妖纳妾。最后,把好不容易得到的结发之妻逼死,他享受着结发之妻嫁进来时带来的嫁妆,和四五个小妾挥霍无度。
最后,这种逼死发妻的事儿传开,这男人被各种谴责,出门都被戳脊梁骨。然后家底也在那几年被挥霍光了,那几个小妾就把家里唯一还值些钱的东西一抢而光的跑了。那男人活不下去,最后吊死在房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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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逻辑不明(一更)
齐雍的话,姚婴不是很懂,兀自琢磨了很久,她也没明白他为什么说她狡猾奸诈。
可以这么说吧,为了不被他怀疑,也为了不牵连姚寅,她可是一直表现的掏心掏肺。小动作的事情和举动,她都不敢做,毕竟也知道齐雍多疑。
但他今日说她狡猾奸诈,是笑着说的,那么这次的‘狡猾奸诈’,应当就是夸奖。
但是,又不能对别人狡猾奸诈,只能对他这就神奇了,她没搞懂这个逻辑。
是和‘情爱’有关么那这逻辑好像就更不对了。
坐在砗磲边缘,单手托腮,姚婴看着来来往往做事的护卫,乌溜溜的眼珠子因为脑筋在转动,而也跟着叽里咕噜的转动。
身后是罗大川的呼噜声,被齐雍一掌劈晕,他还真是睡得够久的。
不过也好,免得他醒来又陷入痛苦之中,若是真的狂躁了起来,也难以控制住他。
“喝水,能入口了。”若乔从对面走过来,偏西的阳光洒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也比昨日明媚了些。
看着她蹲在自己面前,水壶也送到自己嘴边儿,姚婴莫名觉得自己好像真变成了小孩儿。
若乔对她的态度就是如此,一直把她当成小孩子。当然了,这绝对是看在了姚寅的面子上,她才会得到如此特殊的对待。
接过来,姚婴也听话的喝了几口,温度正好。
“你呀,若是真的喜欢公子,也得再观察观察他才行。我不敢说我看人一定准确,但作为与你哥哥有很深交情的朋友,我绝对不希望你受到伤害。阿婴,你说你长这么大,除了自己的父亲和你哥之外,你还和其他的男人走近过么你了解的太少了,见过的人心也太少。有人觉得这世上最可怕的是鬼,但我觉得,是人。你好好想想,千万不要轻易的献出自己的心。若有一日,你发现那个人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你会崩溃的。”压低了声音,但同时又很温柔,若乔劝慰她,但也怕自己语气过于强硬会适得其反。
拿着水壶,姚婴看着她,之后就笑了。
“嗯,我会考虑你的话的。”若乔这姑娘其实年纪也不大,但,的确是见识很多。
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若乔露出笑容,“你得好好地,你哥才会放心呀。”
姚婴弯着眉眼,蓦一时很想告诉若乔,姚寅也早在四年前就进入长碧楼了,和她一起为同一个效力。
可是,她不能说。这种时候再看若乔,真是不忍。
看着她听话的样子,若乔也是安心的。只是盯了她的眼睛一会儿,她却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来。
“阿婴,你的眼睛,好像有一圈红色,你不疼么”她坐在这儿,正好面朝阳光。如若她没有直面阳光,其实根本看不出来。
眨了眨眼睛,姚婴摇头,“不疼。这是天生的,以前就有。只是,平日里不仔细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这一点若乔倒是没发现,信了她的话,便也不再深究了。
两个人一同坐在砗磲的边缘,听着罗大川的呼噜声,一起说一些有的没的。
忽然间,齐雍和护卫从迷障里走了出来,他们是进去设定到时埋火药的地点了。火药须得安放在特定的地方,才能在它爆炸的时候,将上面下面都炸塌。若是地点安放的不对,爆炸也只是一片儿。
一眼看见了他,姚婴便迅速的向后挪,一直挪到了若乔的身后,用她做屏风,遮住自己。
若乔倒是失笑,只是瞥
163、逻辑不明(二更)
许师傅返回皇都运载火药,速度还是很快的。拿了齐雍的令牌,行事无阻。
火药这个东西,是禁品,而且产量还不多。
在运送火药的队伍进山之后,负责通传消息的护卫便先一步飞奔回来禀报。这边护卫也开始接应,队伍进山的路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但也担心路上会出现什么纰漏。山中的路不好走,车马尤甚。
大概真是山路难行,运送的队伍在山中行了两日才抵达。无论是马还是车,看起来都不太好。马儿累的毛发都不亮了,马腿上都是泥土和草籽。高大的车轮上也夹着荒草和泥巴,甚至前行时车轮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好像随时都会散架一样。
许师傅一共运来了两车的火药,车被严密的封闭包裹起来,因为火药怕潮湿,这一路上所有人都小心翼翼,每天都祈祷不要下雨。
安放火药这种事姚婴也帮不上忙,远远地看着,猜测这个世界的火药,爆炸力到底有多强。
必然和那个世界的炸药无法对比,这么两车,也不知能否彻底的把这片地方给炸平了。
那地底下的空间很大,除却那宫殿,周边的地下应该都被掏空了。
有专供尸傀活动的地方,有故意设下的陷阱,还有群蛇悠游之地。这些地方加在一起,面积不知有多大。
罗大川和若乔都要跟着进去,一个心情不好,一个看起来心事重重。反正这两个人,都不再和往日一样了。
坐在砗磲里,眼下这个地方是她专属,盘膝而坐,红衣黑发,她真的像砗磲精灵。
没有过多的耽搁,就要把火药运进去了。不过,那些马儿是不会进去的,它们到了这边缘都躁动不安,更别说让它们拉着马车进入迷障。只要进了迷障,它们就会死,继而变成尸傀,开始攻击活人。
所以,所有的火药都得人工搬运进去。每个进去的护卫都背上一份,小心翼翼,也十分担心会在自己身上炸了。
他们开始进山了,姚婴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进入迷障之中,身影很快就被浓浓的瘴气遮住了。
东哥不会武功,他是要留在外面的,但也是不闲着的忙碌,眼下这里只有姚婴一个闲人。
蓦地,最为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当中,并且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姚婴垂下眼睛,之后把兜帽拿起来扣在头上。兜帽很大,她脸又小,这般遮盖上,只露出红红的小嘴儿和下巴来。她自欺欺人的进入隐身模式,这几天她一直在躲着齐雍。
不过,她终究是没有隐身能力,齐雍直接走进了砗磲内,看着那个演戏的小家伙儿,他撩起袍子蹲了下来。
一手在她头上的兜帽拍了一下,“一会儿便和东哥他们退出去,引燃火药,这一片估计都会塌陷,很是危险。回驻地等着,用不上两日,本公子便回去。”
用下巴对着他,姚婴点了点头,“公子也小心,在这个地方没了性命,就会变成尸傀。凭公子的身手,若是成了尸傀,没人能打得过你。”她实话实说。
齐雍哼了一声,用一手扯住她兜帽下端,在她下巴底下捏紧,她的脑袋立即被迫变成了一个红蘑菇。
施力,她不由得跟着仰起头,视线里能瞥见他弯起的唇角和肆意生长的胡渣。
把她朝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姚婴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只是因为他的呼吸喷到了她脸上,让她不由得屏息,似乎觉得这样就能和他隔开一些距离,但也只是自以为而已。
瞧她那样子,明明知道她故意演戏,但就是觉得有意思的紧。陪她演戏,倒也给这无趣的时日添加了许多的趣味儿。
“启程吧,小狐狸。”看着她,齐雍的低声道。视线固定在她的嘴上,有那么片刻,他的眼神儿是动摇的。
不过,他终是没有对她做什么,松开了她的兜帽,又在她头上拍了拍,便起身离开了。
姚婴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也不知为啥,她刚刚真的紧张了。
那种紧张与以往的紧张完全不一样,她感觉所有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毛孔大张,然后接收来自于齐雍所带来的压迫,尽管她不愿意,可是毛孔好像有了自己的主意,根本就不听她的。
以至于,她现在莫名的身体颤栗,头皮好像都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揪紧了。
细想齐雍各种时刻的模样,她以前也认为他挺帅的,不拘小节大而化之的那种帅。同时又非常的有气势,似乎走到哪儿都压得住场子,天生的领导人模样。
但,这回再想,却又觉得不一样了。
到底哪里不一样,若要她细说,她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有了不同。
“阿婴。”蓦地,东哥的声音传来,把陷入沉思的姚婴吓了一跳。
把兜帽摘下去,便看到东哥站在砗磲外,正在略有疑惑的看着她。
“想什么呢唤了你数次。”在远处喊她,她全无反应,东哥这才走了过来。
“没什么,咱们该撤了是不是。”站起身,姚婴快步的走出去。
“嗯,公子带人已经进去了,咱们也得尽快离开。”东哥点了点头,朝着不远处的护卫打了几个手势。留在这外面的人留下,其余的人跟着他走。
这一次返回不用开十一路了,因为有马车。
姚婴直接坐到了马车上,这车板坚硬,下层是铁皮,异常的坚固。这是朝廷专用的,质量上乘。
留守原地的护卫十几个,其余的十几个护卫和东哥一同离开。马儿拉着车顺着山路往回走,很快的,那迷障便抛到了远处,再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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