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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女有言:古神大腿不好抱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似无衣

    有些人,即使轮回千百世,有些使命依旧甩不掉。

    泽兰的灵力在他身上,那便要履行泽兰该履行的义务。天下苍生的担子,万物生灵的存亡,全都系于温月容一人身上了。

    温月容拂袖,眼前灵光闪现,一副镜像出现在眼前。

    那是南京城的画面,灾民躺在大坝上,以天为被地为褥,或坐或趟,或站或靠,每个人眼里都是一片灰暗,宛如行尸走肉。

    偶又几人眼中闪着精光,面目狰狞的看着不远处——一个孩子手中的馒头。

    那孩子已经瘦得不成样子,脸上脏兮兮的,衣衫也破烂不堪,唯有眼中有光,舌尖舔着干涩的嘴唇,却迟迟没有下去嘴,因为他身边还有一个更加狼狈的妇人……

    哥舒贺齐心弦紧绷,生怕那些人会冲上去抢食。

    可还未等他看到结果,画面又转开了,那是在南蛮最南方的边城钦州,这场灾难开始的时候,最先遭殃的便是钦州,也是损失最严重的都城。

    此时的钦州,大半已经被海水淹没,水面上漂浮着草木尸首,各种残骸。高处的山上住着零星几人,此时也死伤近半,而活着的人,正和几匹野狼较量着。

    两放中间,躺着的是一只瘦骨嶙峋的兔子,野狼张着血盆大口,虎视眈眈的看着对面的人。

    那个消瘦饥渴的人手持木棍,腿在抖,可却没有退缩……

    画面又转,眼前出现一个血人,正在呼风唤雨,黑一块白一块的脸上只露出森森白牙,转头那一瞬间,两人隔空对视,哥舒贺齐脊背一寒,哑着嗓子叫了声“静静”。

    邪气可听不到他的叫唤,若是能听到,说不定还能再演一出兄妹情深。

    此时的邪气占用着哥舒静的身子,肆无忌惮的搞破坏,弹指间,就毁掉了原本完好的房屋,瓦石掉落声中夹杂着男人女人的嘶吼,闷叫。

    哥舒贺齐深吸了口气,瞪着温月容,“够了!”

    温月容面无表情的收回灵力,镜像转瞬即逝。

    “若是可以,我也想活着。”

    哥舒贺齐听到他如是说,然后便再也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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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1:生死
    “皇兄,臣妹手好痛”邪气故意压低了声音,委屈巴巴的样子,若不是知道它的真面目,说不定还真被它的模样迷惑。

    哥舒贺齐心弦微动,神识已受影响。

    “回神,别和它废话。”

    邪气最擅蛊惑神志,温月容懒怠多说,抬手取下头顶的辛夷枝,将它化为一把木剑,剑尖直指邪气!

    狂风肆虐,扬起他的长发,淡漠的面容终于闪过一丝决绝,一剑直飞向邪气心口,带着无法抗拒的戾气,卷起月华般柔和的裙摆都带着凌厉的气息。

    邪气嘿了一声,随意掀起了一块儿假山往温月容身上摔。

    后者一剑劈开,碎石满天飞,一块尖利的石头划破了他绝美的脸,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却没有阻挡他前进的身形。

    邪气被剑光晃了眼,连连后退,险险避开他的攻势。

    哥舒贺齐见势,手掌翻转,一把红色玄铁剑落于手中,哥舒贺齐五指收拢,捏住剑柄,玄铁剑的灵力猛的迸溅,灵力源源不断的输入他身上。

    哥舒贺齐眸子染上血红,面色也变得冷硬。

    “万年不见,居然又出来作祟了……当真,该死!”

    漫不经心的语气,却带着无从适应的凌厉。

    邪气看着那一丈红光向它袭来,一直怪叫连连的避开。

    “哎哎哎,你们欺负人,怎么能两个欺负一个”

    温月容眯眼,下一式随之而来,没有半分犹豫。

    哥舒贺齐却有所迟疑,不过也就那一秒,转瞬便是血光乍起,手中长剑翻飞,直指邪气。

    邪气见多说无用,终于换上了认真的神色,一招一式对付着两人。

    本来一人都很难对付了,没想到温月容还找来了川乌。万年前,便是两人合力将它封印,这次……邪气神思微凝,树臂一甩,便是万千枝条飞出,将两人重重包裹。

    温月容和哥舒贺齐背靠着背,凝神念决,手中长剑乍亮,红白相间的光相交辉映,异常炽盛。灵剑卷出一道剑花,重重包裹的树枝四分五裂,木枝四下飞出,好几根几欲插到邪气身上,被他险险避开。

    趁着邪气避让树枝之际,温月容乘胜追击,丝毫不曾犹豫的冲了上去,往剑中灌注了大半灵力,凌厉之气卷起他的衣袍。

    邪气看着剑尖飞来,瞳孔微缩。脚踩着乱石,猛的往后退。可只退了百米就停留下来,背后是穿肠之痛,身前灵剑避无可避,邪气只来得及徒手握住剑身,眯眼看着温月容,吐出一口鲜血,“卑鄙!”

    温月容半句废话没有,再次灌注灵力,辛夷剑身变得越发的锋利,削断了邪气的手指,直穿心口——

    哥舒静的身子一软,瞳孔涣散,整个人瘫了下去,唯有胸前身后两把剑撑住了她的身子。

    温月容眼看着邪气从哥舒静身体里跑了出来,抽剑继续和邪气缠斗着。

    哥舒静的身体由于惯性向前倒去。

    哥舒贺齐手一软,松开了剑柄,看着哥舒静倒下,摔在地上,扬起泥沙。

    哥舒静眉头紧蹙,手指动了动似乎还要爬起来。

    哥舒贺齐回过神来,半跪在地上,想要将她扶起来。

    可她满身的伤,完全无从下手。

    “皇,皇兄”哥舒静的微弱的声音在这寂寥的天地间显得格外清晰,哥舒贺齐手抖了一下,终于不顾一切的将她抱入怀中。

    “静静,你……你坚持住。”哥舒贺齐哑着嗓子,手死死的压在哥舒静心口,想要为她止住心口的血,灵力源源不断的输入,可却无法阻止血液的流出。

    哥舒静黑一块儿白一块儿的脸上,印出一丝笑容,牵出的嘴角,露出几颗小白牙,那是邪气永远也做不来的笑。

    “皇兄……臣,臣妹……”哥舒静每说一个字就有血从口中流出,胸口的血也越发的肆虐,无情的喷在哥舒贺齐的脸上,灼烫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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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2:温月容,东瑜皇爷,百陆医圣(二更)
    “那是……温先生”一声出,万人皆抬眸向天上看,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看到那番场景皆惊叹连连,引以为奇观。这一战或是改变如今死局的契机,或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杨士真看着天边的那人,喃喃道:“先生真帅!”

    小书拍着手跟着附和,“先生帅帅!”

    “那是谁”身旁有人问。

    杨士真转眸,看着那人认真答道:“温月容,东瑜皇爷,百陆医圣。”

    那人闻言,愣了一瞬,又移开了眼。

    杨士真的语气透着骄傲,温月容很厉害,有他在,这场灾难或可结束。

    虽然……那邪气看起来也不弱。

    电闪雷鸣间,温月容终于将邪气堵到了阴山下。万年前,这里被邪气破坏;万年后,这里又成了一座高山。

    邪气看到这座山的位置,不禁讽刺,“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啊!”

    温月容扬起手中辛夷木剑,淡淡道:“既然是从这里开始的,那便在这里结束吧。”

    邪气哼笑,“那就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了。”

    温月容嘴角有鲜血流出,面上的伤也在淌着血,几乎染红了整张脸,也让原本清冷淡漠的人看起来有些残忍疯狂,手中的剑却没有丝毫犹豫,直指邪气心口。

    邪气面色微变,这样决绝的他确实让人畏惧,它心里也生出一丝不确定,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了。

    灵力的碰撞掀起层层风浪,沙石飞溅,划破温月容的衣衫,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一人一邪再次纠缠起来。

    这次邪气分明能感觉到温月容赴死的决心,木剑的剑灵向它袭来,一路追着它嘶哑,纠缠着死死不放,应对起来越发的不容易。

    浓厚的乌云间,一黑一白两道影子穿梭着,碰撞再分离,打得难分难舍。

    底下的人们纷纷仰头看着那两道光,原本暗淡的眸子终于染上了一丝色彩,或悲痛或希望,有些精力的人还能和身旁的人说道两句。

    终于,在人们的谈话声中,白光和黑影双双坠落,在阴山附近扬起万丈尘灰,震天的声响传来,一切再次归于平静。

    ……

    那日,有人说,那道白影势如破竹,将邪气追得落荒而逃。

    那日,有人说,白影所过之处,万物复苏,草长莺飞。

    那日,有人说,白影直冲云霄,乌云尽散,天地间终于得见阳光。

    待一切安稳下来的时候,哥舒贺齐站在阴山下,看着眼前的小树苗,眼眶有些红。

    那是一棵刚长到半人高的木兰,枝条青涩,风轻轻一吹便左摇右摆,哥舒贺齐下意识的伸手接住,生怕它被风吹倒。

    枝头是刚发出的新芽,青葱细嫩,翠绿的枝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上面浅浅的露珠缓缓划过,最后从叶尖滴落土壤中,越发的晶莹剔透。

    宓银枝坐在院中,犹如坐井观天的青蛙。

    从醒来开始她便坐在外面,那时已经没了日光,天地间一如既往的灰暗,之前的花圃也变成了枯败的样子,她还特地跑到了他们纠缠的地方去看了一眼,泥泞的泥土上有兰花的枯叶残花,好似之前发生的都是梦。

    她就坐在院中看着,看着天边的乌云渐渐散去,看着天空渐渐明朗,任由阳光洒在身上,脸上,印出面上的泪痕。

    温文殊站在门口,看着院中人孤寂的身影,默默不语。

    罗延撑着门框,望天轻叹,“他还是做了这个决定。”

    温文殊淡淡瞥了他一眼,“闭嘴。”

    罗延被他声音一唬,吓得不敢说话。可转眸仔细一看,不难看出他眼眶的红,还有荡漾着的泪花。

    罗延啧了一声,也没在奚落他。

    日暮西山,天空一片橘红,像是在预示着什么。院中的人儿沐浴在夕阳中,被染上了橘色,显得死气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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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埋身于此
    罗延猛的坐了起来,一看天色,太阳都已经晒屁股了。

    “妈耶,宓姑娘你可别死啊!”

    罗延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半天都找不到鞋子,干脆光着脚出门了,刚打开门,就把正要进门的林泽熙给撞倒了。

    “哎,先生你走路看着点啊!”林泽熙揉着屁股想要站起来,又被罗延按住了肩。

    “宓姑娘呢没死吧”

    林泽熙满头问号,“谁,谁死了”

    “我怎么知道谁死了,我这不是问你吗”罗延急得吹胡子瞪眼(虽然没有胡子),捏着他的手也没轻没重。

    林泽熙痛得直哀嚎,“唉唉唉,你先松开,先松开我啊”

    罗延唾了一声,甩开了他。

    “还是我自己去看吧。”

    罗延脚步慌乱的往外跑,温月容走前可是说好了的,叫他照顾好宓银枝,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为他是问来着。

    罗延心里那叫一个胶着啊,在无心室找了一圈都没找着人影,整个人急的焦头烂额的。

    林泽熙就跟在他后面,看了他半晌,总算是看明白了,撑着腰拦在他面前。

    “你是找宓姑娘还是小公子啊”

    罗延擦了擦额上的汗,嘴皮子都在抖。

    “当然是宓姑娘啊,别的什么公子不公子关老子屁事儿”

    林泽熙翻了个白眼儿,分外无语。

    “宓姑娘今早出山了。”

    罗延跺着的脚猛的顿住,张大了嘴看着林泽熙,“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我怎么了”林泽熙继续翻白眼儿,没见过性子这么急的。

    罗延吸吸呼呼,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镇定道:“你怎么不早说可急死我了!”

    “问你找谁你又不说,现在倒怪起我来了,天地良心!”

    罗延一噎,讪笑两声,“那她有没有说去哪了”

    林泽摊手,“没说,就说想出去走走,一直在这下面呆着也没意思。”

    罗延琢磨着,她出去的话,怎么滴也得去看看温月容吧,于是暗自点了点头,飞身往阴山去了。

    林泽熙送走了这一个两个的,看着空寂的院子,不知该落得清闲还是闲心空愁。

    以前先生走了的时候,好歹有爷爷陪着他。上次的灾难中,爷爷也死了,留下他一个人守着这无心室了。

    林泽熙望着院外的大片空地,摇了摇头,“可还有的忙呢!”

    无心室,怎能没有兰花的装点即使先生不在了,也不能倾颓了。

    林泽熙撩了撩袖子,拿着铁锹准备找点事儿做,刚打开门,一个人又落到了身前。

    “话说,温文殊那小子跑哪去了”罗延腆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一脸不耐的林泽熙。

    虽然温文殊没宓银枝重要,可也还是温月容唯一的血亲,还是照顾着点儿吧,必竟是他欠了人家。

    林泽熙努力控制着自己不翻白眼儿,可最后还是没忍住吐槽,“真搞不懂你是怎么当上地府掌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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