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有言:古神大腿不好抱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似无衣
哥舒贺齐声音凉凉,礼官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完了!可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原是那老父和小女一起来投亲,在客栈住了半日,结果早间起来,发现小女不见了,遂跟掌柜的闹,结果掌柜的不理,老父老伴儿走得早,就这么一个女儿还生死未卜,伤心欲绝之下,便坐门口哭了起来。
又闻近来时常有二八年华的少女离奇失踪,都道是着了采花贼的道了,这样一来,老父就更伤心了。
礼官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个清楚,讲完后,心都提了起来。不知这南蛮殿下是个什么心思,要是因这晦气事儿惹得两国谈判出了差错,那他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宓银枝看向哥舒贺齐,笑道:“你怎么个想法倒是说呀,外面那位可要被吓得尿裤子了。”
“对呀对呀,他都要尿尿了!”小蜗牛不知道何时钻了出来,跑去人群凑热闹了。黄离分外头疼,紧跟着她生怕他走丢。
而礼官听了小蜗牛的话,当真感觉膀胱一紧,还真有点想如厕了。
哥舒贺齐挑开窗帘看那边的情形,蹙眉道:“贵国礼官如此作为,是将本王置于难堪境地呀”
说话声悠悠传出帘外,礼官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殿下真会顺杆爬,当真借题发挥了!
“殿下冤枉呀,吾皇诚意万分。”
“是吗,我怎么记得贵国皇上不管事儿,他说话有何用”
礼官杵在大太阳下,频繁擦汗,说不出话了。
“本王这初到贵国,就落下个仗势欺人,不同体恤民情的罪名。大人这番作为,是想让本王被唾沫星子淹死呀!”
礼官腿都软了,这罪他可不敢担!
“殿下言重了,下官定会好好处理这事儿,请殿下放心。”
“此乃贵国官民纠纷,自是于本王无关,起驾吧!”
哥舒贺齐恐吓一番,又拍拍屁股走人,徒留外面胆战心惊的礼官们。
队伍走了,小蜗牛和黄离却还在凑热闹,不肯离去。小蜗牛一脸兴致勃勃的左看右看,见老父哭得伤心,又想上前安慰一番,却被黄离拉住了。
小蜗牛莫名,可怜巴巴的望着黄离。黄离却没有看他,而是抬头看向了对面的房梁的某人。
小蜗牛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扯了扯他的衣角,道:“不用怕,他打不过我。”
黄离:“……”
说来也奇怪,平时有一点风吹草动的,小蜗牛就会怕得往他身后躲,可当真遇上了些不识好歹了,这牛又胆大了来保护他了,黄离忍不住想笑。又看向了屋顶那人,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拉着小蜗牛退出了人群。
“走吧,带你逛逛,十多年没来,不知道掌柜的还记不记得我们。”
……
月上枝头,蛙鸣池塘,京城终是归于这独属于夏日的宁静。
驿站一番折腾下来,哥舒贺齐终于能安心的躺床上休息,让他一个健健康康的人装病娇还真不是容易的事儿啊,可累死个人。
可是夏日绵绵,刚沐浴过的身子,不过一会儿也染上了汗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哥舒贺齐略带烦躁的蹬了薄毯,赤脚去打开了小圆窗,任凉风吹进,带走那烦躁的思绪。
哥舒贺齐站在窗前,见那茂密的槐树枝,有一根调皮的伸进了窗台,差点便戳上了他的鼻子,哥舒贺齐不经笑了。
暗叹连槐树枝都会蹬鼻子上脸了!
笑过后,心下也平静了不少,又回去躺下睡了。
驿站也沉静在了夜色中,但皇宫里却处处灯火通明,最亮出还属皇帝所居的乾坤殿。
此时的东瑜皇帝温文殊正躺在床榻上,呼吸微弱,肤色暗沉,瘦骨如柴,是个短命之相。殿里的人不多,唯有几个小宫女和一个随侍太监,还有正坐在桌案阴影里的曲艺。
温月容一路畅通无阻,进屋闻到的便是那日积月累留下的中药味儿,曲艺见自家主子来了,呆站在哪里不敢动。
温月容像是没看见他般,直径走向殿中的龙榻,挥推了一干人等。
本封闭的殿里,忽有微风抚过,卷起了层层帷帐,露出了床
第56章——衣冠禽兽(一更)
哥舒贺齐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做好了打算便直接定了行程,于三日后启程去往东瑜,商谈刺杀一事。同行者还有小蜗牛等人,再加上温月容一干人等。
这次曲明的理由是——同路。
同不同路宓银枝不知道,她只知道温月容这是赖上她了,不从她身上刮层皮下来是不会甘心的。
那日清晨,哥舒贺齐带来的精卫全部集结。上次刺杀已损伤过半,而今剩下不到两百人。再加上前来搜寻的五百人,生生凑出了七百人的大队,出发前往东瑜。
当然,走前不忘向府尹提醒了句“处理好后续事宜”。他们打着东瑜刺杀南蛮皇子的名义去谈判,要是被查出这是自家人打自家的人一出戏,那反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纳兰仪不日便到,哥舒贺齐很是干脆的把这烂摊子交给了他,而他自己,专行那坑蒙拐骗的事儿去了。行了半月,终于到了珈蓝镇,离京都不过三里路,想来迎接的队伍也该到了。
宓银枝打开帷帐向外瞄,想着这东瑜地界儿和南蛮还是不同的,建筑多为砖头瓦房,不像南蛮善用竹木。这儿的人穿得也相对保守,坦胸露乳的还真见不到,大多裹得严严实实,连个胳膊颈脖都不露,大街上,没见几个姑娘家,想来是被禁足闺阁了。
宓银枝看着津津有味,眼神瞄来瞄去,一不小心又瞄到了那个瘟神——温月容。宓银枝顿时扫兴的缩回了脖子,一脸郁闷。
说温月容跟着他们这也说不过去,因为温月容一直是走他们前面的,他们有心想要避开他,奈何仪仗队大,唯有一条路可走,温月容却刚好走了那条路。
马车规格大,设有茶桌小榻,哥舒贺齐此事正躺在小榻上昏昏欲睡。宓银枝心情不爽,戳了哥舒贺齐的腰窝。
本就想着把他叫醒起来发发牢骚,没想到她一戳,哥舒贺齐便噔的一下坐了起来,又一时没掌握好平衡,摔下了小榻。
宓银枝:“……”
哥舒贺齐揉着屁股墩,神色难测,良久方才回视宓银枝问道:“你干嘛”
宓银枝枕着手臂,摇着小腿儿,斜睨着他。
“无聊呀,没事儿找事儿!”
这下轮到哥舒贺齐说不出话了,暗道刚才她戳那一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刚好戳到敏感的点,全身都软了,半晌没回过神来。
“要不下去走走”
“不去,下去又要看到那个瘟神。”
哥舒贺齐眼眸含星,闪闪发亮,又是一阵大笑,惊了天色日光,于是本来的晴空万里很莫名其妙的就下起了暴雨。
这下好,更出不去了,宓银枝哀叹一声,靠着窗台听雨声。
后面马车里倒是一派欢声笑语,小蜗牛像是个不知愁为何物的仙人,每天都是笑嘻嘻的,除了吃就是玩,真不知道黄离是怎么把它养成这个性子的。明明是万年地仙,看起来去弱不禁风,不堪一击的样子。
夏日的暴雨最是催眠,就这般靠了一会儿,宓银枝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听着霹雳巴拉的雨声倒是睡得香甜,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哥舒贺齐的软塌上了,身上盖着薄毯。
宓银枝看了哥舒贺齐一眼,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的问道:“谁来了”
她是被说话声吵醒的。
哥舒贺齐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宓银枝的胸口。宓银枝随着他的视线落在胸前,满头黑线。
许是睡觉动作太大,也或许是南蛮的夏装太过开放单薄,这一起床发现,本就露出锁骨的对襟衣领一不知不觉又向下滑了两寸,沟壑可见。
宓银枝瞪了哥舒贺齐一眼,将薄毯罩在了他脑袋上,然后开始整理衣裳。
哥舒贺齐异常的乖巧,等她将衣服整理好了,他还一动不动的罩着个薄毯,完全没有自己拿下来的意思。
宓银枝莫名,又掀开了薄毯,见哥舒贺齐那呆愣的样子,像是被什么魇住了般,神在而魂飞。宓银枝琢磨了一会儿,毫不留情的踢了他一脚。
“你傻愣着干嘛呢”
哥舒贺齐被踢倒在地,像是慢慢醒了过来
第55章——战为一统,不为干戈
哥舒贺齐猛的看向宓银枝,惊愕于宓银枝的话,温月容也看着宓银枝,显然也没预料到宓银枝会这么说,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宓银枝轻笑,完全不在意那二人怪异的眼神。
“公子说吧,要什么条件才能告诉我们出路”这边三人在这谈着条件,完全不知道他们明明可以靠小蜗牛的一个术法便能出了这崖底。
也是,就小蜗牛那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有本事儿的,会被忽略很正常。
温月容眼中漾出波光,很是不客气的收下了宓银枝抛出的枝条。
“倾囊相授。”
二人:“……”
这人当真不是到脸皮为何物吗还倾囊相授,千年总结出来的医术,他竟想都照单全收
猖狂!
宓银枝怪笑一声,道:“你确定你受得住”
“受不受得住是本座的事儿,授不授在姑娘,大不了我们一起在这崖底待个十年八年的也不是问题。”
…那还是授吧!
“成交!”
于是交易就此达成,温月容很是爽快的告诉他们出去的方法。
待回到屋里,又去将这些周折告诉黄离和小蜗牛的时候,小蜗牛只是天真的问了一句“为什么不叫我带你们飞出去呢”
宓银枝恨不得一头撞死,气得牙都要磕掉了,宓银枝咬牙切齿,死命的按捺着心里的一团火。
“你能带我们这么多人飞出去”
“我还能把这座山也一并带走。”
宓银枝:“……”
她似乎忘了小蜗牛是只精怪,定是有非凡的本领,想着这二人能平安的飞下来,再飞上去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只怪她先入为主的认为这是只弱牛!
宓银枝扶额,相当的懊恼。
于是宓银枝这一懊恼就错过了最佳的离开时间,而且宓银枝很是死心眼儿的觉得她付出所有才换来的路,必须走一走,于是他们与温月容等人同行了……
一直到行至地面,宓银枝都没有把眼睛从温月容身上移开。不过这眼神不是暧昧的,而是杀猪的恶毒眼神。
而温月容仿若未见,抱着走自己的路,让宓银枝看去吧的状态。
这里最是不爽的还输哥舒贺齐,看宓银枝那一副眼睛都粘人家身上的样子,总是忍不住去隔开那两人,即使宓银枝的眼神是恶毒,最后又会将他推开继续盯着温月容,可他如宓银枝一样锲而不舍,推开了挡,这一路走来,可算是走出了一路的好戏。
哥舒贺齐等人一上路面,在近处寻找的侍卫很快便找到了他,并禀报了他离开这段时间的局势。
“父皇呢,他还好吗”
等东子收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哥舒贺齐正坐府尹的州府询问关南蛮皇的消息。当然,温月容等人也住了进来,不要问原因,因为人家是神医,你得罪不起。
府尹忙道:“殿下放心,皇上早已知晓你平安无事,有些忧心罢了,只是……”
府尹吞吞吐吐的,眼往四周瞄了一圈,意思很明显,还有些话不便叫外人知晓,想要单独和他谈。
哥舒贺齐随着他视线,瞥了黄离等人一眼,黄离倒是识趣,带着小蜗牛走了,东子也随之退下,屋内只余下哥舒贺齐,宓银枝和府尹。
府尹看了宓银枝一眼,纠结了半晌还是道出了前些日子收到消息。
原道是纳兰仪大病一场,月余方好,好了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向南蛮皇请旨回东城整顿三军,并推举哥舒贺齐出访东瑜,务必装出曾身受重伤。南蛮皇明白纳兰仪的意思,虽心疼他儿刚脱离险境又要深入敌营,但想着他这十来年的苦心经营,还是决定委屈哥舒贺齐去东瑜一趟,
第54章——公子是想要我吧?
“皇上想见主子。”曲艺一大清早就跪地上,望着他家如月般清冷的主子。而温月容呢,连眼神都没施舍过一个,静静地捣鼓着他的草药。
曲艺见他家主子无动于衷,又道:“主子,皇上前些日子自缢,好在救了下来,只是近来身子越发虚弱,现如今已经不进汤水了。”
曲艺是真的同情皇上,小小年纪就失了双亲,如今又活在摄政王的阴影下,完全没有半点一国之君的肆意。
温月容悠悠转过身,一双幽深的眼扫过曲艺的头顶,嘴唇轻启,说出的话却冷酷无情。
“既如此,将安乐丹送去便好,去了,你也不必再回来了。”
安乐丹,乃是为饱受病痛折磨的将死之人,而研制出来的剧毒之药,只为让人死的时候减轻痛苦。
“主子”曲艺惊恐,呆呆的望着温月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温月容却没算放过他。
“本座没有吃里扒外的属下。”
“主子冤枉,属下只是看皇上可怜,他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曲艺抿了抿唇,主子向来无情无心,这一点他们都是知道的,只是他虽无心,皇上有啊!
“主子,这次是摄政王派人来的。”摄政王派人来的,充分说明了事态的严重性。若是皇上自己派人来的,可能会为见他一面而夸大其词,但若是摄政王派来的人,那只能说真的命在旦夕了。
然而温月容听了此话却没有一丝动容,只是回了药房,找出了个瓷瓶递给了曲艺。曲艺怔住,他知道,这不是安乐丹,那便是救命良药了。
曲艺很是兴奋,接过瓷瓶谢了恩便打算走。
身后温月容毫无半点情感的声音传来,“送去便不必再回来了。”
曲艺顿住,就这般背对着温月容站了好一会儿才找回思绪,良久才转身跪地郑重道:“属下定会照顾好皇上,请主子放心。主子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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