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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成病,不治要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后紫





宠妻成病,不治要命 第3章 白彗
傅白彗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了,季路言这才也往官道上走去。
他不打算再回村子里了,而是准备去晤阳城,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就是如今仅仅是为了吃饱肚子的日子过得有些烦躁了,想要改变一下现有的生活。
他没有和小结巴说,其实还有一种小溪,他没有目的地,而是流到哪里算哪里。
他,就是这样的。
他甚至还想,他往南而去,小结巴往北而行,这就是所谓的南辕北辙了。
估计很难再有见面的日子。
想想是不是应该伤感一下?
季路言真的停顿了一下脚步,忽地,“切”了一声,大踏步前行。
真的,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人活着,还是无牵无挂的好。
——
五十里路,一共走了半日,傅白彗一行到了悲鸣山脚下。
百鸣书院就建在悲鸣山的半山腰上,这悲鸣山是真正的山,可不是傅岭后头那种一看就丝毫没有大山气势的小山坡。据说山中有一种替人悲鸣的鸟,悲鸣山便是因此而命名。
行至山脚,已经没有了马车上山的路。
不过是几千阶台阶,对傅白彗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她还能帮着小德和林叔抬一抬行李。
只是……
她看向了她身后的马车,蔺觉已经从马车上下来,正一步一顿地向她走来。
“大,公子,不,坐轿?”
“不坐,求学就得有求学的诚心。”
“是。”
很多时候,傅白彗说话都是言简意赅。这一次却是无语,她也真不是嫌弃。
毕竟她说话这么费劲,别人都没有丝毫嫌弃的表情,别人走的慢,她也不该嫌弃。
可他是真慢啊!
坐轿多省事。
傅白彗忍不住腹议。
蔺觉带来的仆从,也各司其职,毕竟他有三个箱子要抬。
他的身边并无仆人,傅白彗不好不管他,便耐着性子和他走在一起。
殊不知,蔺觉觉得不好不理她,便也耐着性子和她话语。
“傅郎今年十一,我十三,傅郎若不嫌弃,以后叫我一声觉哥就行。”
“不,好吧!大,公子,的,身份……”
蔺觉实在是听不下去,打断她道:“傅郎还是嫌弃,是否唯恐我连累到你?”
两个人并肩往上,傅白彗是故意慢行,上一阶台阶便四处看看。其实周遭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山是石头山,如今的时节,山间的气候更冷,大树的树叶都还没能长出来。偶尔能看见一株绿草,就已是稀奇。
她没太用心和蔺觉言语,直到他打断了她的话。
她猛一回头,见蔺觉正看着她,又恰好,一束阳光穿过了光秃秃的树林,照了过来,她眨了眨眼睛,下意识摇头道:“不是。”
“那是嫌弃我腿脚不行?我且跟你说吧,我这腿是从马上摔下来摔坏的,大夫说了,认真养个几年,能好。”
“不,不,不,”傅白彗不知蔺觉为何这么认真,她只是觉得他们两人也是今日才认识而已,连朋友都还不算,说出来的话自然是寒暄。既然是寒暄,又哪有当真的道理。她急忙摆手辩解,“大,公子,乃是,皇亲,国戚。”
“可谁也保证不了什么时候就又会被贬成庶民。”
“不,会的。”傅白彗肯定不会说,其实她也这么想。
“傅郎,我可是真心诚意待你。”
他如此不依不饶,自个儿说话还得小心着别说利索了,倒不如认了省心。
傅白彗苦着脸,还特地恭了恭手:“觉哥。”
蔺觉倒是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诧异了一下,笑:“为兄甚是欣喜。”
然后他便看见傅白彗咧了咧嘴,只不过笑得并不是那么开心。
他就更欣喜了。
可不是欣喜,上一世那么不可一世的傅白彗,这一世也被他牵着鼻子走了一回!
蔺觉终于找到了和她说话的乐趣。
“傅郎不爱说话?”
“嗯。”
“嗯是何意?”
嗯是我想打死你。傅白彗抬头看了看蔺觉,没什么表情地道:“不喜。”
蔺觉装着感觉不到她的坏情绪,又道:“傅郎应该多多言语,就像我这坏腿一样,大夫说了,多练方能好。”
“是。”
“傅郎不用觉得羞臊,有什么想说的尽管与我说。”
没什么想跟你说的。傅白彗伸长脖子看了看,md,还有好多层台阶,一眼望去,还是看不见书院的大门在哪里。
“傅郎可有什么偏好,都读过什么书,最喜欢谁的文章?”
“无。”
“无是什么意思……”蔺觉眯了眼睛道,见傅白彗瞪了过来,又赶忙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哦,无偏好。”
“傅郎爱吃什么菜?”
“不挑。”
“傅郎肚子饿不饿?”
“不饿。”
于是,蔺觉叫住了仆从,自个儿一转身,也不管身后的台阶是不是满是尘土,伸直了右腿坐下去。
顺意赶忙呈上了大饼和肉干。
蔺觉吃的并不精细,手里的大饼就是普通的脚夫常吃的那种,肉干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熟肉风干,方便携带。
上一世,他是行过军的,虽然在军中毫无建树,但上一世后天养成的王公贵族之气,便是在那时磨没的。
至于这一世,他要是还不明白生硬养出来的那些个王公贵族之气,对于他的未来没有丝毫的好处,那他就真成了头猪,那么,上一世也只能算白白被他那好祖母给蹉跎了,更别提什么重新来过,扬眉吐气。
蔺觉也不相让,谁让她说她不饿的。
吃相也不太文雅,大口吃饼,大口吃肉,就连喝水也是咕咚咕咚。
因为想着午时便会到,傅白彗还真没有准备干粮,倒是有水。
看人吃肉,自个儿喝水。
坐在她身边休息的小德喝水的时候,直勾勾地看着人家吃肉,还舔了舔嘴唇。
傅白彗瞪了他一眼,他这才赶紧撇过了脸,嘴上嘀咕:“眼看就要到了,再晚该错过饭时了。”
这话简直就说到了傅白彗的心底。
这都什么事儿啊!
要不是姓蔺的,她这会儿已经在见山长了。
又不好抛下他们快行。
傅白彗无声地叹息,一只手无意识地在台阶上搓来搓去。
蔺觉其实也不太饿,好像是故意在磨蹭时间。
这也是磨蹭过后,他才忽然想明白的事情。
至于磨蹭的原因,好像是想逗傅白彗生气。
而至于为什么想惹她生气,难道是想起了上一世的许许多多事情?
是哪一件呢?是他祖母下旨让他娶她?还是她拒婚?
复又前行,蔺觉沉默不语。
傅白彗只觉轻快多了。
行了约有半个时辰,终于见着了书院的门楼。
门楼约有五丈多高,上有石匾,石匾之上“百鸣书院”这四个大字苍劲有力。
门外有专人把守,而门楼之后,还有约几十层台阶。
蔺家的顺意和傅家的小德呈上了专门的拜贴,以及束脩六礼。
蔺觉和傅白彗一起,入了门楼。
至于其他的仆从,待放好了行李,皆要归家去。
蔺觉边走边想,他这样不行,他既然想和傅白彗联手,就不能再想着她不好的地儿。
傅白彗想的不多,她只在想,往后的住宿问题。
她这儿都还没开始发育,只要裤子不脱,她并不担心被识破的问题。
她只是害怕自己夜里说梦话,万一说的是流利的。
发育这个词儿,是她打季路言那儿听来的废话。
季路言将识破她那会儿,挺得意地说过那么一句:“小样,你以为你还没有发育,我就不知你是女的!”
后来她就留心瞧了,抽条长的女子,譬如傅岭比她大了两岁的姜花,她的胸前就多出了两坨子肉。
她也留心过自己,自己的胸前还是一马平川,和小德无疑,就是小德的下头比她多了条虫。
傅白彗正想着的时候,双眼无意识地向蔺觉看了过去,看的地方不巧,刚好是他的下半身。
蔺觉可知道她是个女子,那直勾勾的眼神,他头皮一麻,顿觉双腿间一紧。




宠妻成病,不治要命 第4章 白彗04
百鸣书院藏于半山之间,山峦环拱,溪水长流,松柏参天,清雅静谧,实乃读书胜地。
书院内有殿堂廊房五百余间,共有五进院落组成。
首为先师祠,供奉孔圣人,以及书院有关的先师先贤。
其后为讲堂,讲堂很大,能同时容纳数百人。
讲堂后为师道堂,这是夫子以及山长平日里读书、赏花、作对的地方。
最后是藏书楼,听说这里的藏书约有万册。
两侧配房为饭所、书舍、学斋等。
傅白彗在书院里转了一圈,这一回,没带蔺觉。
不带他,她把整个书院逛了一圈,也还没用一盏茶的功夫。
可她还是在书舍的后花园里停了一会儿,约莫半个时辰后,回了学斋。
只因她不太想和蔺觉住一屋。
学斋就是他们这些学生住宿的地方,到了这地儿,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寒门子弟,统统与人合宿一间屋。
既然跑不掉合宿的命运,傅白彗还是想找一个傻点儿的,好糊弄,而那蔺觉看起来太精。
且,废话也太多了。
蔺觉并不知傅白彗打的是什么主意,只知她说是有话要和即将回家的老仆交代,可这一交代,就没了人影,就连她的书童,都等她等的焦急。
这就是她最叫人讨厌的地方了,随时随地,都是一副拒人之千里的样子。
另一方面,蔺觉也正在烦恼,要不要和傅白彗住一间屋?
他知道她是个女子,与她同住一屋,不便的地方太多了。
他倒是想任由她和其他的书生住一屋,可居然又有些下不了决心。
从什么时候起,他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蔺觉不喜这样的自己,一拧眉,和傅白彗的书童道:“将你家公子的行李,抬到我那屋。”
小德迟疑了一下。
蔺觉一挑眼睛,冷笑,又道:“怎么?没听见?”又和身旁的顺意道:“你去帮他抬。”
小德已经听说了,眼前的这位可是王爷的儿子,是真正的王公贵族。
先前他不发火还好,他这声音稍稍抬高了一些,小德顿时一个激灵,二话没说,和顺意一人抬了一边,把木箱抬进了屋,然后再不用人吩咐,开始归整衣物。
傅白彗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小德竟不在院子里,她便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小德。”
小德从窗户探出了头,“公子,这儿。”
正是不远处门朝南的一间屋子。
傅白彗心想,这小德主意倒是变大了,她还没回来,他就自作主张给她选好了屋,虽说选的屋朝向不错,却不知舍友如何。
而后,她上了台阶,走过了一截长廊,抬脚进屋……她没什么可说的了。
先说屋子,屋子不大,四四方方的一间屋子,有两个桌案,两个雕花的衣柜,一张床,床也是四四方方,无柱无顶,床的中间摆了个四四方方的小桌案,以此为界限,将一张床一分为二。
屋子其实还好啦,算不上多简陋。
床也还好啦,两人的中间隔了桌案,滚不到一起去。
就是这舍友……不怎么好。
蔺觉这会儿正翘了脚,坐在床的一边看书。
傅白彗没有说话,瞪了小德一眼。
小德怪委屈地撇了撇嘴,不敢吭气。
傅白彗心想,得,行李都快归整好了,总不能再搬出去。
她思了一下,道:“觉哥,往后,的日子,还请,多多,关照。”
她总不能一辈子都是个结巴,她得一点一点做出改变,还不能让别人怀疑。于是就想了这个办法,两个字或者三个字一断句,这法子,还是以前她用来教她大哥的。
蔺觉闻言,放下手里的书,道了句:“无妨。”
傅白彗点点头,便不再言语。
蔺觉还只当她会再客套两句,等了片刻,见她居然转身出门了。
蔺觉瞪着门看了半天,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女子,真是与他相识的其他女子,没有一点儿相同的地方。
一回头,正对上小德打量他的眼神,小德惊慌失措地移开了眼睛,他则继续捧起了书本,却是一句都没有看进去。
傅白彗出门和其他屋的学子联络感情,去到哪屋都是焦点。
大概因为她特殊的断句方式。
住在这南学斋的都是今年新收的学子,大家都是新来的,对什么都新奇,拜孔大典会在明日举行,今天的时间,就是用来联谊。
傅白彗一直在外待到了晚饭的饭点,才回了自己的屋。
小德和顺意已经给她和蔺觉端来了晚饭,各自两个小菜,一碗粥,还有一个馒头。
两个人退守到一边,傅白彗发现,小德看着她的眼神儿,带了点儿小幽怨。
傅白彗埋头喝粥,当没看见。
心想,他还幽怨呢,她都没处说理去。
上一辈子,都快谈婚论嫁的两人,也没像现在这样坐到一起吃顿饭。
蔺觉一时有点儿恍惚,就忘记了动筷。
傅白彗半碗清粥下肚,发觉他正咬着筷头,不知在想什么,便问:“不和口、味?”
“否。”蔺觉夹了一筷子竹笋。
听说这笋就是山后竹林里挖来的,吃起来滋味倒是不错,就是炒之前没有过水,有些麻嘴。
“哦,那多吃。”
蔺觉也发现了,只说简单几个字的时候,傅白彗说话还挺像正常人的,他点点头道:“很好,以后就像这样说话,两个字,或者三个字,停顿一下,说话的时候,不要着急,多多练习,没准儿你这口吃的毛病就好了。”
他心里知道,不是没准儿,是一定会好。
若不然,上一辈子的五年后,朝堂上第一次见面,她便辩的自己无还嘴能力。
那时的她实在是讨人厌啊!
这是赞许?
傅白彗愣了一下,没能及时把夹起来的笋片放进嘴里,笋片一滑,直直落入了粥碗,意识到自己失态,她略微皱了下眉,端起碗来把剩下的粥一气吃光,而后放下碗筷,道了声:“慢用。”
蔺觉用饭确实是慢,上一辈子行军落下了胃疼的病根,自那起,吃饭就没再快过。
他慢吞吞地喝完了粥,又慢吞吞地吃了几口馒头,这才让顺意把碗碟撤了去。
小德的手快,顺意才将上前,小德便把自家公子用过的碗筷收到了食篮里,还瞥了他一眼,才抬脚离去。
把碗筷一收,小德就没事了,在家时,公子也从不让他伺候洗漱和更衣。
要不是那蔺大公子,吃饭太慢,说不得他这会儿都已经躺到床上了。
主子是惹不起,瞪一瞪他的书童,又不会被挖眼睛。
屋子里只剩下蔺觉和傅白彗两个,一阵夜风吹进来,案上的油灯受不住风,跟随它摆了又摆,墙上倒映的虚影便也跟着晃了晃。
蔺觉正在心里想,这样下去不行。
刚想了个话题,就听坐在桌案那头的傅白彗无甚表情地道:“睡觉。”
“嗯?”蔺觉还以为自己听岔了,只听她又道:“明早,还要,拜孔,夫子,早些,歇息。”
说话的功夫,她已经自己抖开了被子,先是脱了外袍,将外袍工整地叠在枕头边,又脱了鞋,直接钻进了被子里。
蔺觉其实还想说,行了半日的路,应该洗洗。
可怎么洗?
莫说是她了,连他都不知该怎么洗。
总不能在这屋子里直接洗。
蔺觉双眼看着屋顶,默默叹气。
这时候,顺意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个白色的东西,表功似地道:“大公子,亵裤我已经洗干净了。”
蔺觉也不知哪里来的火气,一把夺过了亵裤,塞进了被子里。
他赶走了顺意,看了看四方桌案那边的傅白彗,只见她一动不动。
肯定没有睡着,蔺觉想。
他吹灭了油灯,又想,这女子,怎么一点儿都不当自己是个女子呢!
傅白彗:我这儿都还没开始发育……




宠妻成病,不治要命 第5章 白彗05
傅白彗不止睡的早,起的也早。
天还没亮,她就睁开了眼睛,窸窸窣窣地起了床,她预备换了身上的中衣。她想今天要举行拜孔大典,怎么着也得换身干净的衣服。
换的时候很小心,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那厢把自己裹的很紧的蔺觉,中衣的里头她啥都没有穿,听说男儿家都是这样,长大了之后就无需像女儿家一样再穿个肚兜,反正她还没发育呢,穿了那玩意儿也没什么用。
换好了中衣,才去换中裤。中衣够长,可以直接遮住股,这会儿就是蔺觉醒了,也不怕被他识破。
最后一个步骤就是穿上圆领袍。
傅白彗穿好了所有的衣裳,坐在床头,正往脚上蹬鞋呢,蔺觉真醒了。
蔺觉睡觉一向惊心,可昨晚上思绪太多了,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只知道一睁开眼睛,我去,床前坐了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他一惊,翻坐起来。
傅白彗听见了声响,偏头很是淡定地看了他一眼:“醒了?”
蔺觉要疯了,差点儿摸了枕头下面的匕|首。他还以为是有人想要行刺,听见了她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他如今才十三,离被刺还有十年的光景。
饶是如此,也心跳的扑通扑通,瞬间又趴了回去。
他没有吭声,心里却想着:这以后的日子……恐怕是真不好过!
他拉拢傅白彗之前,必须得先适应她。
蔺觉又在床上缓了一会儿,也起来了。
傅白彗这时候才敢把油灯点亮,用杨柳枝沾了些许沉香和甘松的混合物,刷牙漱口,又自去院子里的井中取了些水,洗脸。
蔺觉本来是想等顺意来的,见傅白彗已经洗漱完毕,正要出门,便道:“你去哪儿?”
“出门,走走。”
蔺觉又道:“等等我,我和你一道。”
这就忽略了她明显一怔的神情,也拿了自己带来的杨柳枝沾了些自家配置的牙粉,开始漱口。
漱完了口,顺意还没来。
他便自己拿了木盆,一步一顿,一步一顿,也就才走出去了两步,看不过眼的傅白彗一把拿过了他手里的木盆,替他去院子打洗脸水。
她提了半桶上来,倒进盆里刚好是一盆。
傅白彗端着一盆水回来,将脸盆在木质的洗脸架上放好,道:“用。”
清晨的井水冰冰凉,敷在脸上的瞬间,蔺觉整个人都彻底清醒了,还没来由的心情舒畅。
想来是傅白彗照顾他的腿脚,嗯,一定是这样,两个人就在院中走了走,并没有走多久。
天快亮的时候,顺意和小德一块儿来了。
书童们有专门的住所,十人一间,就在南学斋北边的一个小院子里。
傅白彗从不用小德伺候洗漱,但蔺觉可不一样,顺意一来,都要吓死了,当时就跪下请罪。
蔺觉喝着傅白彗沏好的茶,说顺意:“你起来吧!”
“小的不敢,请大公子降罪,小的不知大公子会起的如此早,小的明日一定会来的早些。”
蔺觉轻飘飘地看了离的并不远的傅白彗一眼,摇头道:“今日是什么时候来的,以后也这样,你起来吧。”
顺意没太明白意思,不太确定地重复了一遍:“真不用?”
“嗯。”蔺觉慢条斯理地轻哼一声,还怕傅白彗怀疑,加了一句:“我是来书院学习的,不是来享受,其他学子能做的事情,我自然也能。”
当然不用,有未来的巾帼首辅给打洗脸水,谁还用小厮啊。
早饭用的还是清粥和小菜。
食毕,书院的学钟响起,各屋里的学子听见钟响之后,全都出来了,齐往先师祠而去。
拜孔大典,乃是由百鸣书院的山长卫泽秀主持。
卫家乃是晤阳的大户,基本上算是晤阳地界儿最有头面的世家,如今的郡守卫泽西便是卫泽秀的胞弟。
其实按照傅家的身份,别说是傅白彗了,就是如今住在城中傅家的二房子弟,也不一定能顺顺利利地到百鸣书院学习。
傅白彗能来这里,还多亏了将她从山匪窝里救出来的乌将军,他的亲自保荐。
其实拜孔大典,也没想的那么复杂。
就是由山长领着上了柱香,叩拜完了,又跪坐着听山长训话。
山长说的话也不太复杂,总结了来,就是季路言常说的那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最后一项,山长拿花名册点了名。
今年新招的学子,一共有四十人,士族二十二人,全部住在南学斋里。
还有寒门子弟十八人,住在北学斋。
该认识的,傅白彗昨日已经认识了几个。像住在她和蔺觉左边屋子的两人,一人是晤阳凌家子弟凌枫,另一人是辉郡方家子弟方基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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