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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成病,不治要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后紫
住在她和蔺觉右边屋子的两人,一人是山长的子侄卫子莫,还有一人,她昨日没见着,听说并非晤阳人士。
至于还没认识的,留待以后慢慢熟识吧!
而蔺觉,对这些人都不上心。
只在心里想着,那赵武楠也该来了吧!
上一世,蔺觉并不曾入过这百鸣书院。
他是寿王的长子,即使不受皇祖母待见,也照样能进国子监。
实际上,上一世,他连国子监都没去,谁说的王爷之子就得学富五车呢!
上一世的这时,他不学无术,倒是一心和弟弟一起学习王公贵族的派头,只为了什么时候进京,能不被那些人看低了去。
他的父王十几年前被贬离京,那时,莫说是他弟弟了,就是他都还在母妃的肚子里。
明明是正儿八经的皇家子孙,却过了十来年的庶民生活,该有的贵族气息早就荡然无存,消失在泥土里了。一朝恢复了身份,骨子里的不自信和恐慌,轻易而举就能迷失了自己。
他对他上一世的总结,只有八个字——刚愎自用,胸无宏图。
而这一世,就是用来把上一世的所有错误都改正过来。
是以,他提前了五年,提早结识傅白彗。
还提前了不止五年的时间,提早对付赵武楠。
赵武楠上一世,作为赵王世子,也没去国子监学习,而是来了这百鸣书院,与傅白彗结识,而她起先是赵王府的一把利剑,后来就成了赵武楠的侧妃。
其他的不说,上一世,赵武楠单侧妃就有六个。
蔺觉怎么都不相信,那真是傅白彗想要的。
“觉哥,吃。”
傅白彗发现了蔺觉打量她的眼神,给他夹了一筷子野山鸡。
就差说一句——别看我了,快吃鸡|吧!
中午的饭食,有一道野山鸡,炖的还算入味儿。
反正,傅白彗不挑食,觉得这里饭菜的滋味已经相当不错,比山匪窝里的饭不知好吃了多少倍,可那蔺觉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大概是挑口,虽说干什么都磨蹭,但就属吃饭最磨蹭了。
傅白彗吃完了饭,还想午休,下午就要去讲堂跟随夫子学习。
他这一磨蹭,不知又要浪费多少时间。
傅白彗想了想,就没停下手,给他夹完了一筷子,又夹了一筷子。
一旁的顺意,吓得脊背都麻了。
他家大公子根本就不吃鸡,还有他家大公子,最不喜欢的就是旁人用用过的筷子,给他夹菜。
顺意想要出言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他伸头看了看米桶里的米饭,已经所剩无几。
他今日去拿饭,饭所里的师傅说了,菜是单人单份,但因为盛饭的米桶有限,却是一屋只给一个。
那个傅家的大郎已经在吃第三碗了,这是想给大公子换一碗干净的米饭都不行。
他家大公子性子好,可性子再好,他也是有身份的。别看现在还是寿王长子,没有任何的封号,不久就会是寿王世子,或许再不久就是寿王了。
顺意清了清嗓子,道:“大公子,依小的看以后您还是单人用膳的好!”
傅白彗顿了筷子,挑眼去看。
早就回了神的蔺觉眯了眯眼睛,冷脸问顺意:“你是我主子,还是我是你主子?”
“看大公子说的,小的永远是小的。”
“那我怎么吃饭还用你来教?”
“不是,大公子,您毕竟是寿王长子,还有这饭,小的怕您不够……”顺意解释不清,他还想说傅家大郎夹的菜上还有傅家大郎的口水,可他看见大公子刚刚夹了一块儿野山鸡,还啃了一口。
傅白彗默默地放下了碗筷,默默无语。
她好像确实逾越了些。
就是吃的也有点儿多了。
其实她这一碗吃完,还可以再吃一点儿,就是把米桶里剩下的那点儿都吃光,也不在话下。
可蔺觉到现在,吃的都是那一碗。
傅白彗下意识挠了挠头,把自己碗里剩下的一点儿饭底子,往蔺觉的面前一推,挺不好意思地道:“我,吃不完,给觉哥。”
顺意要晕死了,那傅家大郎是不是有病啊,吃不完还盛那么多,吃不完就可以给他家大公子了。他当他家大公子是要饭的乞丐啊!
顺意是要跳脚的,却只听他家大公子“唔”了一声后,道:“放那儿吧!”
顺意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威武的天神啊!他到底听见了什么?
蔺觉其实没想干什么,他就是想温柔点儿,再温柔点儿,他还得和赵武楠抢人呢。
那赵武楠待人的秘诀,可不就是四个字——温柔以待。





宠妻成病,不治要命 第6章 白彗06
对于傅白彗来说,蔺觉在约等于麻烦之后,又约等于了抢饭吃的。
好感这个东西,还真是微妙的要命,有时候是越刷越多,有时候就成了越刷越糟糕。
关键在于,上辈子,一见傅白彗就瞪眼睛,恨不得扑上去生吃了她的蔺觉,在这一辈子也没有那个觉悟发现到底哪里不对劲。
如此一对比,他还没有小德精。
午饭时的阵仗,小德一句话没说,可全程都在看着呢!
和他家公子住一屋的人,他不敢惹,但顺意就不一样了。
书童也有书童的世界,譬如一个房间住了十个人,要么拉帮结派,要么怎么地一个屋里也得分出个老大来。
小德谨记他家公子的教导,没打算争个老大来当当,但他就是想揍一揍顺意,好让那个家伙下次在他家公子吃饭的时候别叨叨。
别看小德长的瘦,可小德并不是在城里的傅家长大的孩子,他本来就是傅岭的,打小就是跟其他的孩子在泥坑儿里打大的。
他找的法子也简单粗暴,非说顺意踢了他的水盆,一言不合,抡起小拳头就和顺意干上了。
顺意不敌,哭的稀里哗啦地想去找蔺觉做主。
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蔺觉和傅白彗正在讲堂里听夫子讲义。
顺意就坐在他家公子的门前儿,一边等着人回来,一边还在抹眼泪儿。
小德走了过去,戳了他的额头,道:“看你那出息!真给你们家公子丢人。”
顺意有些怕他,脖子缩了一下,还是抽泣。
小德便又道:“你往后不那么多事,我就不揍你。饭不够吃,咱俩去拿饭的时候,只管问饭所里的师傅多要,可你不能因为想让你家公子吃饱,就让我家公子饿肚子。你们家就算是王公贵族,也不带这样欺负人。听见没?往后只要你听我的,我就罩着你。”
到吃晚饭的时候,顺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刚想张口,被小德一瞪,瞬间就窝到了一旁。
傅白彗不明所以,看了看小德,小德冲她眨了眨眼睛。
可是这事儿,到底没有瞒过蔺觉。
自己的书童被人给揍了,还是因为傅白彗没吃饱,蔺觉没有声张,给了顺意几两碎银,让他去找饭所负责下山采买的师傅,不是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就是让负责采买的师傅,每回下山的时候,给带回来二斤点心。
以前倒是没想过用吃的来收买人心,现在是无所不用其极。
点心到的这日,赵武楠终于也到了。
傅白彗不知是不是错觉,隔壁新来了那个听说是赵王世子,长相也就还行吧!她这屋里的寿王准世子,却忽然就昂奋了,时不时地会在门外转上一圈,那架势脖子硬的就跟刚打过鸣的公鸡似的,准备随时捍卫自己的后宫,和别的鸡干架。
还有,措不及防的投喂,比挨饿还叫人心慌。
不过,她很快心就不慌的时候,想:嗯,茂春斋的点心真好吃!
傅白彗对赵王世子和寿王准世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她只知道刘夫子说了,下一回他讲义,她要是读书读的还不利索,就给他圆润地滚出去。
她在思考这个问题,是圆润地滚出去呢?还是去后山转个一趟,扯上个“奇遇”,让她这结巴的毛病,一夜痊愈?
傅白彗简单粗暴起来,有的时候,连她自己都害怕。
她哪儿都没去,连着三天,天天高声诵读刘夫子教的《书经》,一遍不流利,两遍,两遍不流利,三遍,三遍还不行,四五六七遍,不知疲倦。
实际上是真疲倦,明明都要倒背如流了,还得装着读不顺,身心俱疲,可她必须得小心翼翼。
这个一不小心,也算是出了点儿小名,人送外号“拼命小结巴”。
连新来的赵武楠都认得隔壁的小结巴了,问卫子莫:“子莫,晤阳傅家,我倒是并不曾听说过。”
两人正在下棋,赵武楠的棋艺一向比卫子莫高超,这会儿他正夹了一枚棋子,犹豫不定,便随口道:“哦,傅家就是乡绅,最近几十年才发的家,非说自家是征和傅家的偏系,因为钱多人傻,晤阳城里有什么大事儿都得插|上一脚,晤阳城中的大户也习惯了。去年原先的家主被山匪弄死了,二房接替大房管了家,你是没能提早来,若是提早来,那傅家没准儿真敢下帖宴请你。咱隔壁的那个,是大房的独苗儿。乌将军怜他丧父,牵了个线,要不然我伯父不会收他入书院。”
“倒是个好学的。”
“不,我倒是觉得他很有自知之明。勤能补拙,笨鸟先飞,没准儿还真能让他飞起来。”
谈论到此为止,赵武楠将自己带来的肉脯,使人送了些去。
书院的日子清苦,也就是来的第一日吃了一回野山鸡,这连着多日,连根鸡毛都不曾见着。
傅白彗一见肉脯,两眼放光,拱了手,和书童华宇客气道:“多谢,赵王,世子。”
华宇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他有些想不通,他家世子怎么什么人都结交呢!
蔺觉也想不通,吃了他好几斤的点心,也没见如此眉开眼笑,一盒子肉脯就被人给收买了?
要当真,他看不起她。他恶狠狠地想。
想是这样想,却转身就叫顺意进来说话。
蔺觉连叫了两声,顺意才听到。
他不耐烦地道:“你干什么呢?”
顺意嘟了嘟嘴,没敢说,小德正找他商量,怎么揍华宇呢!
小德说华宇目中无人,该揍。
顺意也是像现在这样嘟了嘟嘴,没敢说话。
顺意接了他家大公子给的银子,又去了饭所,这一次不止要买点心,嗯,还要买肉脯。
买来的点心,也没见他家大公子吃啊!
都进了那傅家大郎的肚子。
他家大公子啥时候这么体贴过呢?
该不是,不会吧!也像他一样挨了揍?
是了是了,那句话怎么说,有其主必有其仆。
嘤嘤嘤,他和大公子,掉狼窝里来了。
有一个小书童,蹲在路边,哭的好伤心啊!




宠妻成病,不治要命 第7章 白彗07
“拼命小结巴”果然没有白拼命,刘夫子又讲义时,点了她起来背诵《书经》。
“嗯,还不错,孺子可教!”
刘夫子给了傅白彗这样的点评。
要知道向来以严苛闻名的刘夫子,从来都不夸赞学生,傅白彗是第一个。
就连蔺觉也发现傅白彗变了不少,好像长高了一点儿,就连说话也越来越流利了。
他倒是一点儿都没起疑心,潜意识里觉得她是傅白彗,这天底下,就没有傅白彗干不成的事情。
傅白彗自己的心里忐忑了两天,发现很多人根本就不在意她一次是能说三个字,还是能说四个字了,这才大胆地放了心,继续往前迈进。
“觉哥,我一会儿,要和赵王世子,下棋。”
“你说什么?”蔺觉下意识就翻了眼睛。
碰上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关键在于他翻脸了,她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翻脸。
傅白彗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心想,难道是她一回说了六个字,被他发现了不对劲?
她再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我去找,赵王世子,下棋。”
“阿白,我一向觉得你并没有巴结权贵之心。难不成你和那些凡夫俗子一样,好好的功名路不走,也想着走了赵王世子的路子,做赵家的门客?”
说着,蔺觉还冷笑了一声。
这是奚落连带嘲笑,一齐攻击。稍微有点儿志气的男儿,绝对受不了。
可傅白彗不是个男儿,到目前为止也没有明确地想要去走功名的心。
她很有自知之名,她一个女儿身,现在不被人识破,是因为还没发育,可她总有发育的那天,到时候,胸前两坨子肉挺了起来,就是拿布条勒也藏不住。
别说是本朝了,就是前朝,前前朝,也没见有女子入朝为官的先例。还别说,说不定做赵家的门客,真是一条发家致富的路。
傅白彗愣了一愣,笑的很是开心,还对着蔺觉深鞠一躬,道:“多谢,觉哥提醒。”
蔺觉……他提醒她什么了?
蔺觉想不通,傅白彗去隔壁找赵武楠对弈,他想了又想,也准备去。
这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作为百鸣书院的两大吉祥物之一,一个是没什么权势的蔺家子孙,一个是风光无两的外戚,要仔细算起来,可不也是亲戚。再怎么不亲,血缘在那儿放着呢,也能算得上是表兄弟。
可两大吉祥物至今没怎么交流过,即使一块儿学习,学习的时候又不能说话,学习完毕各走各的,偶然遇到一起,也顶多说一句“大公子有礼”“赵王世子有礼”,这样的废话而已。
蔺觉准备迈出艰难的一步,其实也并不太艰难,反而极具必要性。
想通了之后,蔺觉也不显扭捏,仿佛自然而然地听到了隔壁的吵闹声音,这自然而然的程度到了仿佛以前都是听不到的,又自然而然地不请自去,还带来了顺意刚提回来的二斤点心。
同众人道:“我听这里热闹非凡,便对二斤点心,也来凑个热闹。”
傅白彗真不想说,她一看见那点心,立马想起了屋里的空盘子,肉疼的不行。
蔺觉看着挺精的,谁知怎么这么傻,怎么能有多少拿出来多少呢!不知道拿出来一斤放起来一斤啊。这书院可不比城里,像细点这些东西当真是有钱都买不着。
想啊,书院里有书生好几百个,个个都找饭所里的师傅带东西的话,师傅也不用采买其他的了,单买个点心,都能扛累死。
像傅白彗这种身份的,就是拿上三倍的价格,也求不来师傅帮忙买点心。
她肉疼的同时,连脑子也跟着迟钝了。
手持了黑子,迟迟落不下。
对面的赵武楠便趁了机会道:“看大公子这话说的,你不拿点心,我就不许你来我这屋似的。”
蔺觉笑:“可不是,不带点心,怕你给我轰出去。”
众人笑。
赵武楠也笑,还拿手点了点傅白彗,“阿白,你倒是落子啊!”
傅白彗干脆道了一句:“我,倒是想落,想了半晌,落哪里,不出三步,我都得输。赵王世子,委实,好棋艺。”
瞧这马屁拍的,吃了他那么多点心,都没说给他也拍一个顺心顺意。
蔺觉不动声色地剜了傅白彗一眼,顺势坐在了他身边,“赵王世子当然好棋艺,咱俩都下不过他一人。”
说着,已经捏了一颗黑子,轻轻落下。落下的位置还极巧妙,一下子就杀死了白子一大片,解了黑子的危局。
上一世,他也没和赵武楠下过棋,不过倒是听说了,赵武楠的棋艺绝佳,他那好祖母最喜的就是请赵王入宫对弈。
不巧,他诗书六艺,样样稀松,唯独这棋艺,还能上些台面。
加之,上一世,总盼望着自己棋艺好了,也能得他好祖母的青睐,倒是又下了苦功练习。
蔺觉已经挽了袖子,碰了碰傅白彗,奚落她道:“看你下的这手烂棋,连我都不敌,还敢来找赵王世子对弈,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傅白彗太想翻白眼了,蔺觉的棋艺如何,她可不知,两人压根儿就没有在一块儿下过棋。
原本就是不大的地方,两个人坐实在太挤,傅白彗又不好脱了鞋,上那卫子莫的床上去。
蔺觉本来就比她高,更比她壮实一些,她已经被他挤到了桌子旁,一下都动弹不了,只好道:“觉哥,你来反杀,赵王世子。”
赵武楠一听,眼皮儿随即一挑。傅白彗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哄好了离得最近的这头顺毛驴。
果然,这话蔺觉听得顺耳,让出了一个缝隙,道:“阿白去给我二人沏杯茶。”
傅白彗从那缝隙里挤了出去,哎哟妈呀,终于逃出生天了。
傅白彗也没想到,蔺觉看起来就跟个绣花枕头似的,哪知,倒也是有三分能耐的,就着她那残局,愣是和赵王世子下足了半个时辰,还下出了个和局。
晚饭时间,傅白彗亲自给蔺觉盛了粥,“觉哥,委实,好棋艺。若是,能重新,开一局,没准儿,连赵王世子,也不是对手。”
无他,就是想拍好了马屁,能让蔺觉陪她练练手。
百鸣书院和国子监差不多,设了三堂上课。
学生入书院学习不分年纪,一律分在正义堂,学期为一年半。一年半后考试,成绩好的入诚心堂学习,成绩差的继续留在正义堂。入了诚心堂之后,学期也是一年半,再行考试,考试优异者,进率性堂学习,差者则继续留在诚心堂。在率性堂的学习时间也是一年半,一年半中有八次考试,每次考试优良者积一分,积够八分者,则由山长举荐,或是参加当年科考,或是破格提拔,直接入朝为官。
当然,也有的学期满了,就直接回家的,入不入朝为官,走不走功名之路,还看个人的机缘与际遇。
以傅白彗的心思,自然想不了那么远,她就是想着一年半之后,能从现在的正义堂,顺顺利利地升入诚心堂。
听说棋艺,也是考试之一。
傅白彗自己有几斤几两,她清楚的很,就她的棋艺,不需要蔺觉贬低,确实差的不行。
原还想着在赵王世子那里偷偷师,如今发现她的房中有个宝了,何必再去惦记别人房中的。
与蔺觉相处了二十几日,他是个什么脾性,她大概已经摸清,切,就是头顺毛驴。
傅白彗不止给他盛好了粥,还双手奉上,又把她珍藏的他买来的肉脯,拿出了两片,掰碎放在了他的粥碗里。
这才道:“觉哥,吃饭。”
蔺觉也没纠结她掰肉脯的手是不是洗过的,拿了勺子,舀了满满一勺,放进了嘴里。
嗯,怪不得小结巴一见肉脯两眼放光,还别说,这稀粥配上肉脯,滋味确实美妙了不少。
不知不觉,稀粥多喝了一碗。
蔺觉是准备在院子里头转转,消消食的。
只见傅白彗摆好了棋盘,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肉脯,还用无比轻快的声音道:“觉哥,下棋。”
蔺觉一晃神,找不出拒绝的原因,往回走的时候,心想,他大概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不对啊,上一辈子,悔婚的是她,明明是她欠了他的!
这一对弈,花去了一个多时辰,不是傅白彗下的有多好,而是蔺觉自己都记不清他让了她多少次,这哪里是下棋,分明是在教她怎么下棋。
三月的春风,即使山中的晚上还有些凉,但那风吹在身上,也是软绵绵的,不带一丝的脾气。
蔺觉上一辈子和这一辈子加起来,从没有过这么好的耐心。
实际上他早就没了耐心,急出了一身的汗,真想一戳她的脑门,问一问她那脑袋里,装的是脑子还是柴禾,就这水平,还巾帼首辅呢!
切,草包首辅还差不多。
他急的不行,挠了挠背,吩咐顺意:“今儿我要洗澡。”自打来了这里,和她住在了一个屋里,他就再没洗过澡。
两辈子加起来,即使早些年他爹还不是寿王,他都没有这么脏过。
说罢,他便去看傅白彗的反应。
傅白彗装着没听见。
蔺觉一手搅乱了棋局,把早就想好的说辞,一口气全都说了出来。
“我跟你说,我不喜欢和人共浴,我要在屋子里洗澡。你让小德和顺意一起,帮我拎热水。我不白使唤你的书童,等明天,我让顺意帮着小德,给你提热水洗澡。如何?”
傅白彗点了点头,默默地开始收拾棋局,想了一会子,忽然道:“那我呢?”
“什么你呢?”
“你洗澡,我去哪里?”
“你爱去哪里去哪里,只要别待在屋里。”
傅白彗一听,长出了口气,她还真怕他心血来潮,让她帮他擦背呢!
傅白彗飘乎乎的眼神,落到蔺觉的身上,他的心忽地一紧,差点儿脱口而出:你想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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