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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胭脂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他许久方道:“纵然我此前同你相熟,也不能代表你就是我的妻。你是这山寨的什么圣女,又怎会随随便便同山外之人成亲”

    这又是一团理不清的乱麻。

    她和他如若能走在一处,是要打破皇子和宫女之间的背景差异,要打破萧家与凤翼族的百年仇恨,要打破千年的观念冲突,要打破繁衍子嗣的死胡同……

    她和他要走在一起,绝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结果。

    她点点头:

    “你说的对,我同你在一起,真的是吃饱了撑的,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我原本已经过上了安稳的生活,你为何又要闯进来

    现下,我其实完全可以离开你,或许对你对我都好。可我是个买卖人,买卖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让我突然退出,我亏的慌。”

    他见她委屈、心碎的神情十分自然,全然不似作假,终于道:

    “我且不论人能不能生的出猴子,我只问你,你说我同你结了亲,你可有证据

    你但凡拿出婚书,我就信你。否则,你如此诡计多端、吊儿郎当一个人,我没法相信。”

    &




第413章 怂人(一更)
    新一日的清晨,日头才从云层中投下第一束光,萧定晔便被一阵女孩的笑声和惊呼声吵醒。

    他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上怔怔想了一阵自己的过往。

    几日过去,尽管脑袋已换人换马扎的像蜂窝一般,可记忆却像脱缰的野马一般,死活拉不回来。

    他侧转个身,发现自己方才果然是朝右侧睡,不由便想起前儿傍晚,坐在他床畔的隔壁姑娘,曾流着眼泪道:“你喜欢朝右侧睡,是因为我朝左侧睡,你要搂着我……”

    他不由自语道:“想的美,本王才不会……”

    一句话出口,眉头一蹙。

    本王

    本王是个什么意思

    他把话补全:“本王五宝才不会想要搂不相干的女子。”

    前日会跳舞、会吟诗、会煮饭的女子们,走马观花一般在他眼前走过,他看来看去,脑袋中也没什么特别的感受。

    自然,他从隔壁那姑娘口中学会了一句话。

    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故而,他给每位多才多艺的姑娘,都送去了一句面带微笑的好评。

    之后他倒是还想再继续人海捞针,想从更多的女子身上,寻出同他脑中模糊印象能对的上的人,然而却再无人上门。

    就连昨夜,隔壁那姑娘也消停了,上楼要进屋时,偶遇他站在廊庑上看星星,却连他看都没有看一眼。

    不看他,他倒落得清静。

    外间姑娘的笑声和惊呼声还在继续。

    他被吵的睡不着,索性起床梳洗,开门走去廊庑,站在栏杆边上,欣赏一回深秋晨光。

    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楼下的声音所吸引。

    发出声音的虽然是隔壁那姑娘,然而引起他注意的,不是姑娘,而是姑娘身下骑着的那匹马。

    膘肥体壮,四腿修长,全身漆黑似暗夜,通体油量的没有一根杂毛。

    一双铜铃般的眼中,既含着睨视天下的不羁,又有着对背上之人的忍耐。

    它抬起四蹄跳动,能惊的马背上的姑娘惊呼连连,又能恰到好处的收着力度,并不伤了那姑娘。

    他大吃一惊。

    这匹马不止是“宝马”二字可以概括。

    其脾性也不止是“通人性”三字能说完。

    这简直是一匹神驹。

    此时姑娘被神驹折腾的又一个东倒西歪,她紧紧抓住那蓬松鬃毛,边笑边高声叫道:“暗夜,你调皮!”

    他听得她给神驹起名叫“暗夜”,竟有些意外。

    没起成老黑,黑子,阿黑之类的名儿,算她有些品味。

    此时暗夜略略消停,猫儿抓着鬃毛,被一旁的下人扶下马。

    她站去珍兽门门主身畔,笑嘻嘻道:“叫什么‘暗夜’嘛,一点没有生活气息。我觉着‘老黑’这名儿挺好,和我家‘狗儿’同出一辙。”

    珍兽门门主立刻替自家神驹心疼,面上却坚定的拍马道:“圣女想起个什么名儿,就是什么名儿。这马极聪明,喊上两日,就会习惯新名儿。”

    猫儿满意的点点头。

    楼上的萧定晔不由可惜的吸溜了一声。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猫儿上前摸一摸马头,目光倏地往楼上一瞟,见萧定晔果然是用近乎痴迷的目光望着老黑。

    她冷笑一声,再摸摸马背,转身同珍兽门门主道:“你不在身边拘着它的时候,它如何听我话”

    门主忙道:“这匹马和另外一匹,还未认过主。圣女只需用一滴血抹在马头中央,血顺着纹理渗进马身,自此,它便只认圣女一位主子。”

    猫儿点点头,笑道:“你将如此一匹好马,让给我这种不识货之人,可心疼”

    门主心里便是疼的滴血,此时也不敢露出任何端倪,故作大方道:“圣女再不识货,身份也是圣女。将它赠予圣女,是本门的荣幸,也是它的荣幸。”

    猫儿闻言,拍拍他肩膀道:“好门主,有眼光。我不白收你的马,今后再不拿你练‘摄魂功’。”

    这句话就像是对一个软柿子说“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你跪安吧”。而软柿子的正确做法是,要表现的感激涕零,仿佛自己的八辈祖宗都受益。

    门主心里苦笑两声,向猫儿扌包拳,赞道:“圣女仗义。”

    猫儿笑嘻嘻摆摆手,站去马儿身畔,使力吆开指腹,正要将手上血涂抹去老黑额上,老黑却忽的仿佛发疯一般,一声嘶鸣,高抬前蹄便要逃开。

    猫儿惊呼一声,险些被踩伤。

    珍兽门门主立刻扑上前要抓稳安抚它,老黑却狂躁的停不下来,连带着扌包着马身的门主和下人要一起甩出去。

    恰逢其时,楼上萧定晔一跃而下,加入其中,三人使出吃乃的力气,方勉强治住马。

    门主忙嘶吼道:“圣女,快,就现在。”

    萧定晔在前,猫儿哪里能显露怂相,一吆牙,硬着头皮上前,高举手指,将指尖血抹去黑马额上。

    只过了几息,神奇之事发生。

    那马渐渐止了狂躁,缓缓稳住身子,鼻端打了两个响鼻,眼中高傲神色中重新恢复了一些温良。

    珍兽门门主回想着方才一幕的前前后后,一脸疑惑,又仿佛有些了悟。

    猫儿试探的上前,将猫爪摸向马头。老黑主动上前两步,口鼻亲昵的摩挲着她的掌心。

    她心下大喜,旋即拉了脸,同萧定晔呵斥道:“松手,它是我的。”

    萧定晔眼馋的不想松手。

    猫儿立时发令:“老黑,踢人!”

    马儿竟然听得懂她的指令,黑蹄一抬便朝萧定晔而去。

    他险些着了马的道儿,几步跃了开去,将将要松一口气,未成想那马儿竟然如闪电一般向他飞奔而来,大有不踢他一脚不罢休的架势。

    他冷笑一声,一跃而起,跨上马背,两腿稳稳夹住马腹。

    下一刻,胯下黑马猛的一弓背,他还未反应过来,身子已腾空而起,重重砸到了地上。

    耳边有一把清脆的声音遥遥喊道:“老黑,回来……”

    他躺在地上还未回过味儿来。

    他纵然失了忆,可内心的诧异之巨大,他几乎能确信,他此前根本未受过此般挫折。

    被马顶了下来

    那马背弓的姿势,与方才折腾那姑娘的程度完全不一样。

    马能将背弓成那样

    他躺在地上忙着震惊,腰骨还极痛。

    又有连串的马蹄声向他而来。

    只是此回的马蹄惬意而闲适,半分没有方才的戾气。

    猫儿坐在马背上,虽还因不怎么会骑马而扌包着马头,可那狼狈的姿势下,脸上是得意而倨傲的神情。

    她驾着马绕行他一周,冲着地上的他眨眨眼:“我的,它是我的!”

    待绕行一周后,马停了脚步,乖乖站在边上。

    她冲着他咧嘴摇头:“瞧你这怂样,可是被我的马摔烂了腚,爬不起来啧啧,没想到威风八面的王公子怂起来,竟是这副鸟样。”

    他一吆牙,忍痛爬起身,抬腿便走。

    猫儿同马道:“怎么办,他装相!再上去踢他。”

    他立刻狂奔出几丈之外,听她又同黑马道:“穷寇莫追,瞧他那副怂样,莫



第414章 至亲的出卖(二更)
    猫儿的房里,众人酒足饭饱,继续看戏。

    她一边刻意高声讥讽着隔壁的萧定晔,一边亲手往半掩的房门上方架上一盆水。

    那水也算的上水,如果盆里没有漂着半盆厚厚油花,而那油花里又没有浸润着浓浓的鱼腥味的话。

    猫儿架好盆,再往地上抹上一层油,一边更加不留情面的讽刺旁人,一边向众门主打着手势。

    抬高手,众人“哈哈哈哈哈”狂笑。

    放低手,众人歇了笑。

    再抬手,笑声又起。

    再放手,笑声又息。

    如此几番重复,笑声一浪又一浪,显得极有节奏和韵律。

    “嘭”的一声,隔壁的房门重重被打开,显示了住客无法压抑的怒火。

    猫儿心下一个冷笑,口中更是不留情面的高喊:“怂啊,他爹娘若是知道自家娃儿怂成这番模样,只怕要寻个老鼠洞钻进去……”

    窗前人影突地晃动。

    猫儿急速跳远。

    半掩房门登时被一脚踢开。

    几乎同时,站在门口的青年被地上油渍滑了个趔趄,手忙脚乱要稳住身子的时候,也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头顶还有一盆油水等着他。

    哗啦……

    世界上最想死的时刻是哪一刻

    不是失忆,不是失去媳妇儿和双亲。

    是在被马欺负了之后,他还以一个爬滚轮的仓鼠的姿势,被一盆水浇的透心凉的时候。

    脸是个什么东西他觉得自己已经丢尽了这玩意。

    后来萧定晔沐浴过三回,还隐约能闻到身上沾染的鱼腥味时,他浸泡在胰子水中,一颗心拔凉拔凉。

    那是什么女魔头

    这他娘的是个什么山寨

    他怎么会倒霉的身处这个山寨,好巧不巧还失了忆

    不成,得走。

    他将将要爬出水桶,又无望的重回了水中。

    他离开,又该去哪里

    到时候他的父母双亲和妻儿寻过来,找不见他,可如何是好

    他在水桶中泡的险些脱了皮,爬出来在床上陷入愤怒和郁郁的情绪交替中时,外间又他娘的传来女子的笑声和惊呼声。

    这声音他能记一辈子,就是那女魔头的声音!

    他现下有了经验,但凡这女魔头爽朗大笑,定然没有好事。

    他不好奇,他就是不好奇!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窗边一个身影忽的掠过,继而一只小猴跃上窗沿,对着他不停的“吱吱”叫。

    他没好气道:“作甚你娘没工夫搭理你,你跑来寻我开心”

    狗儿便窜进房里,扒拉着床单上了床,往他怀中一钻,脑袋便偏向窗外,显得兴奋又着急。

    它这副对他依恋又有所求的模样打动了他。

    想一想整个山寨,也就剩这只来历不明的小猴还能和他亲昵。

    他扌包着它从床榻上起身,道:“你既然想我同你出去玩,我便勉为其难一回。”

    他一个大男人,整日钻在房里,又用不着绣花,也没有书卷可以看,确实太过憋闷。

    他出了房门,打定主意不去看楼下的猫儿,便贴着墙根垂首而行,拾阶而下,眼眸只盯着自己的一双鞋头。

    耳边猫儿的笑声和惊呼声越来越大,他心里冷笑一声:“老子才不上当!”

    心下又呸呸两声,觉得自己自从与那女魔头当了邻居,日日听着她的声音,也变得同她一样的粗俗,脏话张嘴就来。

    他下了楼梯,低头前行两步,眼前忽的“当啷”一声,一把兵器利落的掉在他脚下。

    这原本是一把手柄极长的大刀。

    大刀的端头又嵌着一根蟒鞭。

    他几乎立刻就能想出这鞭刀的用法。

    一把挥出去,先用鞭子远远将对方缠住,顺势往前一刺,就将对方一刀两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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