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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胭脂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真正的五皇子究竟该是何种举止

    殷人离数年前夏日前去京城述职,途径京城最繁华处,一窥过五皇子的风采。

    那时,那位皇子还只有十四五岁,和现下他的长子一个年纪。

    他的长子现下还在每日想着怎么拥有好马、好剑能出去同人显摆,当年的五皇子却已经在青楼里扎了根。

    那时正值黄昏,他与随从擦黑进了城门,正要先去自家铺子后院歇息。途径京城最大的青楼时,便瞧见五皇子因同人抢姐儿,大打出手。

    他才至京城,一身疲乏,原本并无看热闹的心情。然而当时那场混战引得往来路人驻足不前,马车行进不前,他也被迫加入了观战的行列。

    后来,抢美大战以五皇子的落败而短暂告终。

    五皇子当时一抹鼻血,指着他的对家道:“等着,本王明儿就诛你家九族!”

    殷人离并不是因为萧定晔的一句“本王”而意识到这位打不过人还要放狠话的少年是位皇子。

    他能确认那少年是五皇子,是因为第二日他入宫觐见皇帝时,在御书房门口又遇上了头一日瞧见的少年。

    少年再不复当时的威风八面。

    他跪在御书房门口,眼泪珠儿淌了一地,正委屈的哽咽着:“父皇到底还是不是孩儿的父皇旁人家的阿爹都向着自家娃儿,为何父皇不向着孩儿”

    彼时皇帝正负手站在御书房檐下冷眼旁观,听闻自家娃儿的质问,心肝一阵抽痛,指着几个太监道:“将他架出去,仗五……两板!”

    皇帝一时心软减少了板子数,却并未招来自家娃儿的体谅。后来五皇子被板子拍的呼天抢地时,说了很多绝情的话,以至皇帝的糟糕心绪持续了很久。

    殷人离每年入京述职,皇帝都会留他长居半月,君臣探讨政局,十分投契。然而那一年,便是因为这位皇子太过胡闹,皇帝心绪心绪不佳,殷人离只在京城留了不到五日,述职结束就离了京。

    他之所以对五皇子的印象那般深刻,便是因为那年他匍一回京,人将将下船便收到了好消息,他家爱妻已查出三个月的身孕。

    后来这些年,他手上的一只暗卫队伍,也断断续续搜集了一些皇子的消息。

    其中事关这位五皇子的部分,前后加起来寥寥数语,所说的不过是一位纨绔皇子略略有些收敛行止,皇帝这位老父亲心中略有安慰。

    而最后一次得到五皇子的消息,便是这位皇帝最钟爱的子嗣,遇刺身亡。

    殷人离过往数年担任羽林卫与暗卫首领,杀伐决断,对人下杀手时何曾眨过眼。

    之所以他还未痛下杀手,除了这位青年曾主动说出过“铁匠被人掳走”一事,还有一处存疑,便是五皇子之死。

    此时站在牢房里的青年与七八年前他所见,已有极大的不同。

    不见一丝一毫的纨绔相,除了年轻人的一些本性,也确然有些朝堂之人的城府。

    只凭面相,他不能准确判断眼前人是否真是五皇子。

    可人有相似,便是他的妻妹青竹,也与那位假冒的“王妃”有三四成相似。

    他看着眼前神情已有些脆弱的青年,冷冷道:“五皇子已死,背后操纵你之人,竟未告诉你”

    萧定晔面色苍白。

    父皇既然已向外发出昭告,除了说明随喜同三哥的周旋已落败,还说明,祖母、母后和父皇,现下极可能已处于险境。

    他竭力忍住心中撕裂般痛,面上缓缓浮上点点笑意:“听闻殷大人爱妻如命,可自从捉了我来,所言皆是朝堂皇子,半句未问过贵岳丈。可见传言太过夸张,真相也不过尔尔。”

    殷人离瞥他一眼,再不说话。

    寂静中终于传来脚步声,有人稳稳,有人踉跄。

    萧定晔目光登时盯向黑寂的远处。

    待几人到了近前,行在最前面的姑娘立刻踉跄扑上前,望着栅栏另一边的青年,哽咽许久,方唤出一句:“公子……”

    萧定晔从栏杆里探出手臂,要抚上她的肩膀,最终却落在她的面颊,低声道:“莫说什么公子丫头,我已承认你是我的妻。”

    她见他并未遭受逼供,立刻转首望向殷人离:“不错,我是他的妻子。极多消息,我知道的比他多。你若敢再对我二人轻举妄动,我立刻吆舌自尽。你家老岳丈,永生难回!”

    她转头望着萧定晔:“你知我的病再也好不了,多活少活不过是三五月。我先你一步走,在黄泉路上等你。”

    萧定晔明知道她这话是故意说给殷人离听,心中却也悲痛难忍,眼眶中已蓄上泪,低声道:“如若你先走,为夫定然不会让你等的太久。”

    萧定晔将她面上泪水拭净,转头望着殷人离:“殷大人若想知道的更多,该知如何做。”

    殷人离望他半晌,向长随使个眼色。

    长随上前解了猫儿身上绳索,面无表情退后。

    萧定晔见猫儿双臂依然软塌塌垂在两侧,不知她是在被捉拿时脱臼,还是被人拷问时。

    他极快将她要害处粗粗检查过,方略略松了一口气。

    好在暂无旁的伤处。

    他一只手覆上她的一边臂膀,低声道:“会痛……”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将脑袋靠近离他最近的栏杆上。

    他一吆牙,两只手倏地用力,快刀斩乱麻将她两只脱臼手臂极快接上。

    她没有发出任何动静,肩胛处剧痛,只额上已浮上一层冷汗。

    殷人离站在监牢边上,瞧见这夫妻二人眷眷情深,虽觉着于逼供有利,却也生了些不忍出来。

    他扬声向长随道:“这位王夫人,原本关在何处”

    长随恭敬回道:“暂且关押在内宅仓室,放置闲置碗筷的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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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女孩(三更)
    头一日的风和日丽,到了第二日就成了乌云遍布。

    冷风吹的门帘烈烈,只怕过不了多久,老天不是要下雨,便是要下雪。

    殷夫人披着狐皮大氅,手中握着手炉,在管事的陪同下往前院而去。

    她将将出了一道门,前方便扑来一个一身火红的**岁小女孩。

    殷夫人眉头一蹙,道:“你怎会在此竟一大早就回来”

    小女孩许是整日在外玩耍,杏腮琼鼻的面庞晒的黝黑,向着她叹口气:“阿婆昨儿夜里又一夜没睡,翻来覆去的叹气,叹的我也睡不好。”

    殷夫人便拉了脸,叱道:“难道你就是回来补眠的你能忍心不顾着你阿婆”

    小姑娘讪讪一笑,决定拉出个垫背的。

    她转首往身后扬声唤道:“小曼,快出来!”

    她的话将将落地,便从一道窄巷里慢吞吞走出来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郎。

    少年面貌与殷大人十分相似,可面上神情却没有殷大人的苦大仇深。

    此时他缓缓踱步前来,站在殷夫人身畔,先低声斥向自家阿妹:“莫唤我小曼”,复又笑嘻嘻同他阿娘道:“阿娘担心你的阿娘,我们担心我们的阿娘,其情令人动容,何错之有”

    殷夫人忍不住勾了唇,问道:“又是从你小姨口中听到了什么你们两个猴儿莫惹事,这回遇上的都是紧要事,胆敢出什么幺蛾子,我便让……”

    她目光灼灼望向殷小曼:“我便拘着你继承买卖!”

    取了个女娃名字的少年郎立刻跳开两丈远,着急道:“阿娘怎地又拿此事要挟孩儿你那些娘们儿家家的衣裳,我能做出个什么好来人家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自然是要去沙场上创一番事业。”

    殷夫人没有时间同他周旋,又望着自家小女:

    “微曼也一样,若敢跟着你阿哥捣乱……我听闻你近两日同秦大人家的二子极好,你若出幺蛾子,为娘便逼你阿爹将秦大人升官,将姓秦的一家直接送去京里。”

    微曼却不受她的威胁,顺着墙边的一棵小树嗖嗖爬上了树梢,又借着树梢爬上了近处墙头。

    她往墙头上一坐,从衣襟里掏出半包瓜子,一边咔嚓,一边漫不经心同她阿娘道:“随便,秦家的小哥哥,这两日我已厌烦了。他事事都要哭两声,简直是个哭包!”

    殷夫人见从自己肚子出来的一个一个没有一盏是省油的灯,一捂心口,非常理解当年她阿娘管教她时的心情。

    此时一阵风吹过,仿佛在催促她莫磨蹭。

    她留下一句“快快回去陪阿婆”,急匆匆往前而去。

    一直到她行远了,坐在墙头上咔嚓瓜子的殷微曼举高临下望着她阿哥,撺掇道:“小曼,你想不想得一匹宝马”

    殷小曼立刻向她呲牙咧嘴:“莫唤我小曼!”

    话毕又问道:“何处有宝马”

    微曼停下手中瓜子,做出一番神秘样:“我若说了,你可能帮我讨一回债秦家姐姐打着我的名头去铺子里拿了一件胸衣,都拖了三日未付钱。我小她大,打不过她,你陪我去将银子讨回来!”

    殷小曼想了想,道:“你先说宝马在何处。”

    微曼居高望远,往马棚方向努努下巴:“车夫阿伯说,昨儿来了一匹宝马,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性子烈的很……”

    她话还没说完,殷小曼已疾步往马棚方向跑去。

    小姑娘连喊两声“小曼等我……”从墙头上跳向对面的小树,顺着树身子出溜下去,急急追着自家兄长而去。

    殷家的一处客房,这两日与平素不同。

    门外多了四五个守卫不说,门口还站着两个丫头。

    从丫头结实的体态来看,显见两人都是练家子。

    客房里,一位手上缠着巾子的女管事站在殷夫人身畔,目光却紧紧盯着对面的一位美艳姑娘。

    这位姑娘看着文文静静,可忽的出手时也极狠厉,动辄吆伤一两个人不是难事。

    女管事自己被吆伤也便罢了,若是没盯好人,令自家女主子被吆……她这活儿也不用再做了。

    此时殷夫人端起手边的茶杯,饮下一口茶,转头四顾这房中装扮,笑意吟吟同猫儿道:“小王夫人可还住的惯”

    猫儿也笑意吟吟道:“住的极好,眼睛一闭,一睁,天已大亮。许久未睡的这般香甜。”

    殷夫人一怔。

    她原想着此女子定然要楚楚可怜的流下几滴泪,说自己担心夫君,所以睡不好也吃不好,如此她便能趁机劝慰这姑娘早早松口,如此也能少受些皮肉之苦……可这女子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她心下一笑,觉出了些久违的与人相斗的趣味:“睡的好便好,你夫妻二人,虽说一个在监牢里受冷挨饿,可只要有一人能睡安生,也极好。”

    猫儿便微微一笑:“我家夫君疼惜我,又睡好吃好不挨冻的机会,他定然是要让给我的。他若得知我现下过的好,心中也会极安慰。”

    殷夫人立刻觉出了猫儿的难缠。

    想她年轻时也是极难缠之人,与人斗乐此不疲,现下安逸日子过惯了,再遇见对手,竟颇有些棘手之感。

    她又饮下一口茶,续道:

    “话虽如此,可你现下处境还不算艰难,你可知你那夫君已遭受了一轮逼供真真可怜,虽说我并未进监牢,可监牢里的血腥味,便是仅仅从门边经过,都极浓重。”

    猫儿的心突地一跳,理智又将她从焦急中拉了回来。

    她也端起茶,吹去水面浮沫,随意吸溜一口,笑道:“夫人怕是听岔了,将旁的受刑囚犯当成了我家夫君。他是来帮着殷大人,怎么会被迫供”

    殷夫人终于从猫儿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希望,便顺着她的话音问道:“既然是帮着殷大人,怎地不走常路又是掳我阿妹,又是结交王夫人……你等弯弯绕绕,我却是没看出个‘帮’字。”

    猫儿垂首不语,起身站去窗前,顺着窗户缝往外瞧去。

    纵然是堂堂的府衙内宅,到了十二月,冷风将树子一吹,也显出几分萧条模样。

    她幽幽叹了口气,道:“又到



第459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更)
    殷小曼其人,大有来头。

    她阿娘年轻时身子不好,成亲数年才有了他。

    那时他阿爹殷人离心心念念着想有个闺女,早在苦苦追求他阿娘时,便已想好了闺女的名字。

    殷小曼。

    后来辗转了**年,终于怀上了,连经验十足的助生婆都放出大话,此胎必然得女。

    夫妇二人整日“小曼”“小曼”的进行胎教,等瓜熟蒂落之时,助生婆将小娃儿扌包出去,对着殷人离撇开娃儿双腿:“恭贺殷大人,喜得麟儿!”

    助生婆带着二十两的赏银离去,将美中不足留给了殷大人。

    怎地会是个儿子呢

    不不,不是说儿子不好,可是,传说中的闺女呢

    因着“小曼”这个名字在殷人离心中翻来覆去的搁了近十年,实在是生出了许多的感情。

    再加上殷夫人产子时十分艰难,身子曾吃了大亏,殷人离舍不得爱妻再受生产之苦,便决定再不要娃儿。

    种种原因导致殷人离舍不得让“殷小曼”这个名儿落空,殷夫人又是个在小事上十分体贴自家夫君的……于是,想象中的殷小曼成了现实里的殷小曼。

    当梦想照进现实是什么体验

    对于殷大人来说,怕是于高兴中掺杂着浓浓失落。

    小儿郎殷小曼迷迷糊糊当着自己的殷小曼,当到了五岁上,还未意识到自家阿娘又大了肚子,自己就多了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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