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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胭脂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两夫妻一合计,儿子都叫了好几年的“小曼”,总不能再转去女儿头上,于是将错就错,小曼还是小曼,新来的闺女便唤了个“微曼”。

    殷小曼虽取了个女孩的名儿,可好在行事上并没有女里女气。相反,还极爷们儿,一心想要脱离父母营造的温室,前往沙场闯出一片天地。

    可惜……他硬件还未锤炼利落。

    当殷大人同殷夫人得知他从马上跌下伤了身子时,两人急急从房中而出,赶到半途时,下人们已抬了扇门板,将嗷嗷叫的殷小曼抬进了内宅。

    殷夫人瞧见他满身的血迹,身子便是一晃。

    殷大人忙忙扶一把自家爱妻,继而上前粗粗将殷小曼检查过,方同殷夫人道:“无大碍,只是断了一根胳膊。”

    又厉声问道:“是谁跟着公子怎地便让他上了马”

    一旁下人战战兢兢道:“公子不让人跟……当时他只同小姐在一处……”

    殷夫人立刻转首四望,颤着声道:“微曼呢”

    ……

    午时的风头转缓。

    微曼趴在墙头上,远远瞧见自家阿哥已经被众星捧月一般的抬了进去,方长吁一口气,喃喃道:“那马不听话,也不是我指使的呀!”

    话虽如此,可让她当做无事人一般跟上去,她却不敢。

    事实上,她阿哥不知天高地厚的跃上马背,想要一展雄风,多多少少有她撺掇的功劳。

    在她看来,那多多少少也真的没有多少。

    无非就是她说了那么一句:“阿哥整日说要去沙场杀敌,却连马都上不去,岂不是说大话”

    无非就是她又说了那么一句:“旁人若知道我阿哥不敢骑马,那岂不是丢死人”

    无非就是她还说了那么一句:“哎,这马一定有人骑,那人一定是个大英雄。阿哥只好靠边站咯……”

    后来她还说了一些什么,她觉着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可他阿哥原本在看到那匹白马时面上除了喜爱还有迟疑,等她几句话撺掇后,他阿哥面上的迟疑极快就不见,原本的喜爱已上升为狂热。

    后来……

    后来便不说了。

    总之后来的进展,便足以让她不敢去见她阿爹和阿娘,只敢偷偷在园子里晃荡。

    内宅她是不敢去,内宅里全是阿娘的人,还有武功,但凡瞧见她的身影,必定要将她提溜到阿娘身边。

    她得往外宅去。

    外宅门口是阿爹上衙的必经之路。

    她守在外宅门附近,等遇上她阿爹,先将她阿爹哄转站在她这边,余下的便借力打力,让她阿爹去哄她阿娘。

    外宅有两排厢房。

    其中一排的东厢房门前守着几位衙役,手拿大刀站的笔直。

    微曼绕着几位衙役行了许久,忽的便瞧见厢房窗户边上多了位女子。

    那女子透过半开的窗户缝看着她,瞧她转首望过去,女子便向她勾勾手。

    她立刻就觉出了几分亲切感。

    待她跨近两步,离那女子近了些,便吃惊道:“你同我小姨长的好像……”

    她将将说出口,边上的衙役便上前,好脾气的笑道:“此处关押着要犯,小姐莫靠近,会有危险。”

    这种场景微曼见的不少,并无甚惊讶处。

    她点点头退开两步,又同衙役道:“可是昨日才关押进来的”

    见衙役点了头,她眼中一亮,忽的便朝窗户扬声问道:“那白马可是你的”

    猫儿忙道:“是的,它叫老白。”

    微曼便又忘了衙役的话,往前跨了一步,便又被衙役拦住了前路。

    她小小年纪,干了太多的狐假虎威之事,想配合的时候才会配合,不想配合的时候,哪里会乖乖顺从。

    她立刻学着她阿爹的模样负手而立,冷冷瞟衙役一眼:“我阿哥被那白马摔的险些见了阎罗王,怎地,我还不能上前质问她难道你们就忍心看着我阿哥受苦”

    她抬手将五六个衙役一个个点过,冷哼一声:“奸贼,你们都是奸贼。定然是被里面那女子收买,想要眼睁睁看着我阿哥被摔死。我阿哥一翘辫子,你们就想合伙谋夺我家的金金银银,是也不是!”

    衙役们被她的一顶大帽子扣得险些喘不过气,忙忙上前道:“小姐,没有的事,我们同那贼婆娘势不两立!我们……”

    微曼却一偏首:“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你们不疼我阿哥,我来疼!”

    她气势汹汹往窗边再行了两步,见衙役们果然被她的话制的未曾




第460章 马吃不吃羊(二更)
    猫儿诓骗了殷家的小女,是想让她向萧定晔带信,问一问泰王之事该如何向殷氏夫妇提及。

    直接不遮不掩的说,自然不成。否则萧定晔那边都会竹筒倒豆子,殷夫人又何必从她这边打听。

    她想问的是,该如何遮遮掩掩的暗示。

    自然她也想知道萧定晔的近况。

    所谓人间一天,天上一年,牢里十年。若萧定晔处境艰难……

    外间把守重重,她自知能逃出去的可能性极小,可也要先同萧定晔联系上再说。

    她向殷微曼说的话是:“你问问他,马吃羊,是闻三下吃一口,还是闻一下吃三口。”

    羊,三阳开泰。泰,泰王。

    微曼小小眉头不由蹙起:“这有什么区别一堆羊肉放在那里,马想怎么吃就让它怎么吃呗!”

    猫儿摇摇头:“那是匹神马,自然不能等闲视之。老白吃的不顺心,人就会把胳膊摔断。”

    微曼想起她阿哥的惨状,只得点了头,又强调道:“我也不是为我,我才不喜欢什么马啊牛。我是为我阿哥!”

    她蹭的从窗台上跳下去,故意扬声道:“你这个贼婆娘,竟敢诓骗我阿爹,哼,我要让我阿爹多多打你!”

    她向猫儿俏皮的眨眨眼睛,绕开衙役,一蹦一跳的去了。

    过了约莫两刻钟,猫儿已等的有些心焦,外间终于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微曼负手前行,到了衙役面前,板着脸扬声道:“我阿哥的手怕是治不好啦,我来向你寻仇啦!”

    她小手一挥,掌中果然出现了一根小细鞭子,甩在空中“啪啪”作响。

    她威风凛凛往前行了两步,又同众衙役道:“都别拦我,谁拦我我打谁!”

    衙役们无人说话。

    她满意的行上前,又跳去了窗台上,先挥动着小鞭子酷厉的抽动了一阵窗棂。

    猫儿忙忙配合着“啊啊”两声叫,叱骂道:“你这娃儿怎地如此蛮横你阿爹阿娘如何教的你!”

    待一阵戏演过,猫儿忙道:“你瞧着他了他可好有没有受刑”

    微曼却一扬下巴,道:“我阿爹是那种动不动就打人的人我阿爹对我阿娘、我、我阿哥可温柔了!”

    她见猫儿面色着急,方慢吞吞道:“好好的,全身不见一处伤,人看着全乎,可脑瓜子却不成。”

    猫儿此时方问:“他说了什么”

    微曼便方压低声道:“你和你夫君真的是一家怎么你二人和我爹娘,一点都不像。”

    猫儿眼眸一眯:“怎地了”

    微曼连甩两鞭,又压低声道:“我阿爹和我阿娘,一个人说上半句,另一个人就能接下半句。可你和你夫君,怎地互相都不了解!”

    她慢吞吞道:“你说马吃羊,可你夫君说,马不吃羊!”

    这就是指,萧定晔不想让猫儿掺和此事,一切由他周旋。

    猫儿微叹一口气,又问道:“你如何进的监牢他们没有发现你”

    微曼眸光狡黠闪动:“牢里有个衙役伯伯欠了我五十两,我没让他还过,他就得卖我人情!”

    猫儿忙问:“他可否靠的住”

    微曼此时终于有了一丝狐疑,略略往后倾斜了身子:“他对我自然靠的住,你可莫打他主意。你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个牢犯!”

    猫儿便干笑两声,又道:“那你就没顺便问我夫君,那老白到底怎么才能被外人驯服”

    微曼忙道:“问了问了,可你夫君问了我几个与马相关的问题,我一个都答不上来。他说,他得向懂马的人说才成,否则给我说了等于白说。”

    她郁郁的挥了挥鞭子:“我闯了祸害的我阿哥摔断了胳膊,原本想找个驯神马的方子,好逗的他开心。现下倒好,什么都没打听来。”

    猫儿心下一动,忙道:“你可见了你阿哥的伤势或许他伤的并不重我以前就断过手臂……”

    微曼抬头望她:“可是极疼”

    是极疼,疼极了,夜不能寐。可现下她却不能这么说。

    她耐着性子引导:“人胳膊里有脆骨、有细骨,若是这些伤了,并不是大碍。等你阿哥这两日能下地了,你便偷偷带他去见我夫君。他得了驯马的方子,必然不会再埋怨你。”

    微曼坐在窗台边上想了半晌,低声叹口气:“只得如此啦。”从窗沿上一跃而下,慢吞吞去了。

    这一日直到晌午,再无人前来寻猫儿。

    等日暮院里开始亮灯时,外间响起了脚步声。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人未见,先见刀。

    衙役挥舞着刀身在门边摆动几许,方恶声恶气道:“有话问你,老实着点,胆敢乱来,莫怪刀剑无眼!”

    衙役退开,门里进来一主一仆。

    主子是位熟面孔,与猫儿面上有着四分的相似。

    李青竹站在门边并不说话,久久方道:“他们都说你同我相像,初始我并不觉着。现下在灯下看你,确然有些像。”

    猫儿冷哼一声:“你设计我夫妇二人被抓,你又何必像个没事人一般。”

    青竹淡淡一笑,四处打量了一番房中布置,方向身后下人道:“你出去,我单独同她说说话。”

    那下人忙劝阻:“不可,这女子凶残的紧!”

    青竹摇摇头,声音里多了冷厉:“出去!”

    下人无法,只得道:“如若有什么,主子立刻招呼奴婢。奴婢就在门口。”

    一阵灯烛飘摇,房中只余青竹与猫儿。

    猫儿双眸一眯:“你不怕我我生生死死多少回,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青竹微微一笑坐在椅上,并不接她的话头,只道:“可知为何我猜测你夫君是皇子”

    她的神情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回忆里,曾有个极英俊的男子,平日周身皆是雷霆万钧的气势,可到了她面前,总能收的干干净净。

    可笑她那时年纪小,见识浅,竟能将堂堂天子当成宫中一小小侍卫。

    她低声道:

    “王公子,同他阿爹面相虽像,可气度截然不同。他阿爹整日蹙着眉头,仿佛心中有千斤重担,王公子却不是。

    世间的巧合有许多,可一个像我,一个像‘他’……这其中若不是有极大的阴谋,是有人刻意为之,只归为巧合未免令人难以信服。”

    她定定望着猫儿:“姑娘来说说,你觉着是哪一种



第461章 小儿女的盘算(三更)
    殷人离先去了自家嫡子房中一趟,瞧了瞧殷小曼的伤情,劝慰着自家夫人:“莫担心,还好只伤了小臂,缓上两三日就能下地。”

    又肃着脸对殷小曼道:“自家的马有哪些,你怎会不清楚来路不明的马,就能随便骑”

    殷小曼原本伤处痛的浑身打颤,被他阿娘和小姨唠叨也就算了,他阿爹还要进来添乱。

    他不由忍痛回嘴:“难道阿爹在外受人刺杀,逃跑中途看到马,还要先弄清来路再骑”

    殷人离不由一笑,转头望着自家爱妻:“你瞧瞧,他还能回嘴,说明伤势真不重,你莫再担心。”

    殷夫人拭过泪,又同殷小曼交代道:“你好好养伤,再胡来,莫怪为娘心狠手辣。”

    又同坐在床畔的殷微曼道:“你可要跟着阿娘回去”

    微曼忙忙摇头:“我陪着阿哥。”

    殷夫人难得瞧见这兄妹二人能兄友妹恭,心中顿觉安慰,又切切叮嘱了一阵,方带着青竹,跟在殷大人身后而去。

    一时房里无人,殷微曼双眼吧嗒吧嗒望着她阿哥。

    殷小曼白她一眼,转首不看她:“滚滚滚,我并未向爹娘出卖你。你莫在这里装可怜,我不吃那一套。”

    微曼闻言非但不滚,反而将绣鞋一脱,直接上了床,端端坐在他面前,悄声道:“小曼……阿哥,我告诉你个惊天大秘密!”

    她稀奇的喊了他一声“阿哥”并未招来小曼的好脸。他将脑袋往被子里一缩,不予理会。

    微曼并不气馁,将脑袋趴在锦被上,同被窝里的小曼道:“我寻见神马的主人啦!”

    没有动静。

    “他知道怎么喂白马。”

    没有动静。

    微曼开始着急,不由加了一把火:“白马的主人说,将马送你!”

    小曼倏地从被窝里探出脑袋,伤痛中不忘狐疑瞟妹子一眼:“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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