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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胭脂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殷人离摆手道:“暂且不用,若人多漏了行迹,反而打草惊蛇。”

    午时清风徐徐,日头从云朵中露出头来,向房檐积雪投下万千光彩。

    殷小曼挨了一顿鞭子,此时还被罚跪在院里。

    他已歇了眼泪,两个眼泡却肿的像桃核,此时臊眉搭眼,与他女娃儿的名字倒有相配。

    萧定晔出了房门,附庸风雅的摇着纸扇,笑眯眯踱去了殷小曼身畔看热闹,时不时啧啧几句,显得十分的“置身事外“。

    殷小曼忍了几忍,终于忍不住委屈道:“徒儿被打的痛,师父一点不心疼,却还幸灾乐祸……“

    萧定晔倏地便冷了面:“你可知,官职比你爹大的多的人,在我面前也不敢随意搭话。“

    殷小曼立刻想起来,平日对他还算客气亲切的师父并不是平常之人,而是当今的皇子。

    在他阿爹亲眼看到他向五皇子磕头唤师父的当夜,他阿爹便十分痛心的在他面前历数过传说中的五皇子是如何的“不是凡人“。

    那“不是凡人“主要是指五皇子的脾性,行止改变极大,等闲猜度失误,极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那时他听在耳中,觉得他阿爹竟然背后说人坏话,简直令他吃惊。

    现下见这位师父突然从极亲切的一个人,瞬间就变了脸,他一时有些怔怔,不知该如何应对。

    萧定晔面色便又恢复了些和缓,问道:“殷大人打的你有多痛?“

    小曼对答已有了些拘谨:“打过二十鞭子,背上火辣辣的疼。“

    萧定晔有些满意:“哪个男娃不是自小被打到大的?说说,可服气了?“

    小曼垂首低声道:“徒儿知错,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忤逆阿娘,将她气倒。从小到大,她未舍得骂过徒儿一句……“

    萧定晔便道:“既然知错,殷夫人又在房中,你此时不进去赔罪,还等何时?“

    殷小曼面上有些扭捏神色。

    萧定晔摇摇头:“少年,需知孩儿向父母赔罪是天底下最容易的事。等再过上几年,你成了亲有了媳妇儿,那时你想向人赔罪,都得跪着搓板说话,简直惨不忍睹。此时容易,你还不抓紧机会?“

    殷小曼只踌躇了一息,便挣扎着起身,拖动着跪麻的双腿,踉跄着往房里而去。

    极快的,房中便传出了啼泣之声……

    从书房中出来的殷人离行到萧定晔身畔,听着房中的动静,叹气道:“不肖子让公子笑话……“

    萧定晔摇动纸扇,说着风凉话:“殷大人若再舍不得他受苦,他便要步本王当年的后尘。“那时他在京城里的纨绔名声,可是排上了号的。

    殷人离一怔。

    萧定晔续道:“大人若舍得,便将他借给在下几日。至于做何事,大人莫问,我绝不令他受重伤。你若再不让他受民间疾苦,莫说这个徒儿我瞧不上,天下再无瞧得上他之人。“

    殷人离听得房中的哽咽哭声,想着这几日的遭遇,终于一咬牙,抱拳道:“便将犬子托付给公子!“

    ……

    冬日的夜来的极早。

    用过晌午饭,还未过多久,各家已早早掌了灯。

    府衙内宅角门“吱呀“一声打开,依次行了三人出来。

    站在角门里的一个**岁的小姑娘,艳羡的望着门外三个人,对离她最近的一位身穿红狐披风的双十姑娘道:“阿娘病着我不好出去玩,便不同阿姐去了。“

    说的仿佛是猫儿热情邀请她外出,她却要婉言谢绝。

    猫儿点点头,看着她不舍的小脸,心下有些怜惜:“待你阿娘病好,阿姐便带你出去玩。你莫忘了,你还要带我去见你的异邦小女伴。“

    微曼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又从小荷包里掏出一粒碎银递过去:“油酥松子仁,半斤。阿姐带回来交给二门守夜的婆子就成,我不睡等阿姐。“

    猫儿一笑,豪迈的摆摆手:“些许零嘴阿姐请的起,你放心,一定给你带回来。“

    站在猫儿身畔的小曼不由道:“阿哥帮你买……“声音带了些因愧疚而产生的讨好。

    小曼冷哼一声:“谁稀罕?“

    转身大义凌然的去了。

    ……

    前往秦淮河畔的骡车上,萧定烨同对面郁郁而坐的殷小曼交代道:“等会戴上面具,不许随意说话,看我同你师母的眼色行事。”

    殷小曼被“戴面具”之事引起了好奇:“师父可是要带徒儿去惩恶除奸、行侠仗义可是要去抓叛国逆党可是要捣毁贼窝,寻回赃物”

    猫儿立刻斥责道:“都说不许随意说话,你还说你若不愿遵守,现下立刻跳车回去。”

    自今儿在殷家后宅正院,小曼被猫儿痛骂之后,他便有些对这位往日极亲切的师娘有些发怵。




第477章 谈定买卖(二更)
    冷风飒飒的秦淮河畔,被削了一顿的丐帮老叫花,再不敢端架子,老老实实弓背哈腰,摆出正经的叫花相,谦卑笑道:

    “大爷要寻任何人,丐帮都不在话下。两年前帮里接了笔买卖,寻得是五胞胎里的其中一人。咱们在未惊动过另外四人的前提下,还是将那人寻了出来。”

    萧定晔冷哼一声:“此话为真”

    老叫花忙道:“千真万确,那件买卖的托付人是知府老爷,要寻的人是杀人无算的大恶人,后被斩首。此事可公开,故而江宁人人皆知……”

    萧定烨微微转首望向殷小曼,小曼便点点头,出声道:“可那件事,你们丐帮足足寻了一年,才寻着人。”

    老叫花讪讪道:“时间确然有些久,可难度大啊。官府给的银两又有限……”

    猫儿出声道:“说说吧,你们对寻番人,有何经验。”

    老叫花左右一瞧,指着最边上一颗华盖大树:“此处风大,我等去那边说”

    待到了树下,避开风口,老叫花道:“我们丐帮在世间讨食,有三不敢。

    不敢找仇家要饭。

    不敢找官家要饭。

    不敢找恶霸要饭。

    还有各种人情世故,小人仇敌……长此以往,要求我等必须能察言观色,认清对象。

    像番人,虽说长相皆与中原人有异,可在我们丐帮兄弟眼中,那也是差异极大的。

    比如,波兹人卷发、深眼、高鼻梁,龟狄人各个酒糟鼻、香肠嘴……除了人种上的差异,人和人之间也大有不同。

    分辨这些不同,就是我们丐帮的强项。两位大爷大可放心,你们的顾虑都不是问题!”

    萧定晔同猫儿对视一眼,双双做沉思状。

    一只眼看二人有所斟酌,立刻上前将吊着膀子的殷小曼挤开,向两位大侠谄笑道:

    “侠侣一开始认出小人,就说明是熟脸,都见过,有缘分,比那半途寻来的放心不少。两位大侠若是帮小人,那银子……”

    他一咬牙,降下一半:“不要一百两,五十两尽够了!”

    他刚说完,殷小曼便挤上来:“大侠,小的不需要五十两,二十两尽够。”

    一只眼蹭的转头瞪向小曼,忍无可忍,再一咬牙:“十两,小人只需要十两的养伤钱,等臂伤一好,就能自食其力!”

    萧定晔点点头,拉着猫儿背转身,装模作样商量几句,方转回身,同一只眼道:“暂且定你,若你的事情上出了岔子,老子再换人。”

    他同殷小曼道:“这几日先留着你做后备,一日一钱银子管着你吃饭。”

    小曼便配合的哀叹一声。

    猫儿望着老叫花道:“寻人的事,一共出你二十两,最多限定……”

    她正在思忖,叫花子忙道:“大侠,小的此前提及的三不管、四不理,其中一条便是指,难活不能限定时间,否则容易出错。寻番人本就比寻大晏中原人难得多……”

    萧定晔一摆手,拍板道:“最多一月时间。若再寻不出……”他转头望着一只眼:“老子就放出风,那你当诱饵,让那两人来寻你灭口,定然能守株待兔。”

    一只眼心间一抖,想着自己落到如此田地,便是一死也要拿那两个番人填命,咬牙道:“大侠放心,真到了那个地步,小人甘愿与那二人同归于尽!”

    ……

    在返程的路上,殷小曼长时间处于兴奋中。

    他激动道:“师父,你让徒儿多多参与,徒儿一定将此事办的妥妥帖帖,将人帮师父寻出来!”

    萧定晔不屑的望望他:“就你”转头不说话。

    小曼心下窘迫,不由望向猫儿,指望他师娘能帮着说句好话。

    猫儿轻咳一声,握着她夫君的手,充当好人:“孩子还小,给他个立功的机会。”

    小曼忙殷切的望着他师父。

    萧定晔此时道:“他志大才疏,狂妄无礼。好在他不是皇子,否则只怕满月未过就夭折,没有他的活路。”

    小曼见自家师父竟然给了他这般低的评价,仿似被雷击,心中酸涩难忍,泪水已在眼圈中打转。

    猫儿便同他道:“待回了府上,你先养伤。若有心,每日去关心关心你阿娘,哄得她先养好身子,比什么都强。大晏以孝治国,你师父便是个孝顺的不得了的人,他怎能允许自己徒儿忤逆爹娘”

    小曼便失落的点点头,坐在一旁再不说话。

    此时外间传来热闹叫卖声,却是骡车经过了繁华夜市。

    猫儿侧转身,掀开窗帘往外瞧,待看到路边有一间零嘴铺子,忙忙敲着车厢壁唤停骡车,要下车为微曼买油酥松子仁。

    萧定晔便道:“外间风大,为夫去,你好好坐着。”

    待车厢里只余小曼和猫儿二人,猫儿方抓紧时间道:“今儿不是同那一只眼商定了每三日通一回寻人进展师娘回去哄哄你师父,争取让你前去接头,你可愿意”

    殷小曼忙道:“愿意,徒儿愿意。”

    猫儿点点头:“那一只眼只当你要抢他好处,对你有敌意。你要想一想如何同他周旋,既能护得自己周全,又能让他不私藏、把进展



第478章 野生桃花(一更)
    离年节只剩小半月,虽还是清晨,各处街面上,商贩已早早做好了清货的准备。

    兜着银子置办年货的民众还不算多。总要等到各家用过早饭,归置好家中事才该出门。

    无家一身轻的人则不在此列。

    正街茶楼雅间里,一对已改头换面的男女凭窗而坐,一边注意着街面上的行人,一边端着茶说闲话。

    猫儿想要寻一回同类人,要去胸衣铺子打探,自然是必要的。

    可现下街面上人少,她和萧定晔进了胸衣铺子,若是左问右问,总会引起怀疑。

    打听人**,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还是夹着尾巴低调一些比较好。

    两人喝茶闲坐,一直到街面上出来采买年货之人越来越多,方结伴出了茶楼,缓缓转悠往前而去。

    殷家的胸衣铺子光在正街便开了三家,街头街尾各一家,最中间的繁华处还有一家。

    两人到了街中间时,都不用张望,便瞧见一座二层小楼侧方挂着个招牌,上书“永芳楼”三个大字。

    与周围的铺子不同,永芳楼门前并没有女伙计主动招揽买卖,可见走的并非平民路线,显得颇有些身份。

    等两人进了铺子,方有女伙计上前迎接。

    此时铺子里已有四五个妇人主顾,并无一个男子。

    妇人们见猫儿身畔的萧定晔毫无遮掩的进来,纷纷有了扭捏之态。

    猫儿便转头同他道:“不若你去外间等我,免得你也窘迫。”

    他却理直气壮道:“何处窘迫为夫不是要帮着你参详”

    一旁女伙计笑道:“并不妨事。爷们家陪着自家婆姨前来,多的是。两位跟着小的进里间便是。”

    这铺子的一处帘子里间,却是一间间仿似雅间一般的隔间。

    隔间有座椅、有桌案,装扮华贵,既方便来客歇脚,又能试衣,还能保护**,可见掌柜想的十分周到。

    女伙计一边打量着猫儿身段,一边向她舌灿莲花的介绍着:

    “若姑娘性子活泼,中意习武,便可用布料紧实的胸衣,防止大动作造成伤害。

    若是日常穿着,可薄可厚。小的瞧着姑娘身体单薄,若想追求好的视觉效果,可穿着厚一些的。”

    萧定晔在一旁认真发问:“何为厚一些”

    此时已有另外的女伙计将一扇带轱辘轻巧货架推进了隔间,其上挂满了冬日最时新的样品。

    女伙计便从货架上选了一件触之极厚的胸衣,递给猫儿:“姑娘摸摸,此种穿在身上,再穿上外衣,便显得……显得姑娘身段更曼妙。”

    萧定晔听懂了其中之意,冷哼道:“你觉着我媳妇儿现下身段不好觉着她得作假才成”

    女伙计忙忙解释:“小的并非此意。世间衣物对人本就是锦上添花,本意皆是好上加好。”

    萧定晔探手触及那胸衣,却摇了摇头:“似硬壳一般,穿在身上,岂不是上刑不成不成。”

    女伙计闻言,只得选了一件十分柔软却轻薄的,道:“这种虽柔软,只是生怕姑娘的身段,撑不起来的话,却未能体现胸衣的功效。”

    萧定晔登时一蹙眉:“殷家夫妇看着财大气粗,怎地招了些脑瓜子不利索的帮工”

    他向猫儿努努下巴:“去,让她见识见识真相,好让她自惭形秽。敢小瞧老子的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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