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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胭脂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他来不及拍去身上雪片,着急上前牵着她手:“出了何事”

    殷夫人怒目望向他:“小曼拜了外面那个五……公子,认了师父”

    殷大人立刻转头望着院里众下人:“都出去,一个不许留。”

    他牵着夫人进了房里,紧掩了门,方有些心虚的望着她:“你莫担心,此事还有回旋余地……”

    殷夫人眼眶中蓄着泪,吆牙切齿道:

    “如何回旋已经磕过的头还能不算




第472章 煮熟的鸭子飞回来了(一更)
    雪到了傍晚时分渐渐转小,两方人马歇息停当,在外间会客厅起了一场小小家宴。

    一来是殷大人为此前对两位贵人的有所不敬深表歉意。

    二来是殷大人为皇子相助寻找岳丈表示感激。

    房中侍候的下人,皆是最可信之人,双方可畅所欲言,并不怕有人偷听。

    殷大人早已从家中下人口中知道,自家爱妻是如何被王妃堵的一口老血出不去,白白损失了一盆花不说,还要向对方表达“妙手摘花”的感激。

    虽然这都是妇人家家的争斗,可殷大人心疼自己媳妇儿,今日赔罪的诚意也是做得十足十。

    他起身手持酒杯,面向萧定晔:“王公子,此前重重误会,皆是我之错。先干为敬!”

    咕咚。

    咕咚。

    咕咚。

    连饮三杯,杯杯见底。

    萧定晔打个哈哈:“好说好说。”眼瞅着就要握手言和。

    猫儿吃惊道:“这就结了”

    殷氏夫妇双双看向她。

    还要怎样

    无论是官场还是江湖,可不都是杯酒泯恩仇!

    猫儿又望着萧定晔:“这就结了”

    他含笑看着她:“阿狸有何建议”

    猫儿自己动手,咕咚,咕咚,咕咚,三杯酒下肚,脸不红心不跳。

    再转向殷人离时,目光便多了较劲儿:“小女子家家有些道理不明。

    小女子将大人胳膊拧脱臼,再重手按在伤处逼供,再将大人夫人丢进监牢里冻个五六日,然后小女子喝三杯酒,说一声‘扌包歉’,大人觉得可成”

    萧定晔“唔”了一声,点点头:“听起来是好像……”

    他看向殷人离,等着对方给答案。

    殷夫人蹭的端过来一杯酒,也要往嘴里灌,殷大人忙忙抢下酒杯。

    可不成啊,他家夫人一杯倒,之后的模样只能给他看,不能给旁人看啊!

    他心一狠,扯住自己手臂,“咔吧”一声拉脱,再“咔吧”一声接上,也是面不改色道:“王夫人觉得这般可成至于住监牢,本官从今儿起就往牢里去,一直住到年根!”

    猫儿不妨殷人离竟是个狠人,能对自己下重手,忙忙道:“成,成,成的很。”

    这世上不怕有人放不开,最怕有人放的太开。

    这时候,萧定晔出来主持大局:“殷大人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哪里能去睡监牢,今后官威何在!在下做主,此前冤仇一笔勾销,再不提及。”

    夫妻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牢牢的掌控了全局。

    殷人离同自家夫人双双对视一眼,一时皆有些怔忪。

    宴席是自家备的,怎地反倒被对方唱了一出鸿门宴

    此后的进展倒还算和睦,只到酒过三巡,萧定晔忽的忆起了一个重要之人,问道:“我那徒儿呢”

    殷大人看向自家夫人。

    殷夫人忙道:“他心中牵挂祖母,今儿午时已搬去祖母家小住。”

    心下一时觉着自家儿子极好,他阿爹让他莫和皇子多往来,他就极贴心的搬了出去,真真是懂事。

    萧定晔闻言,不免有些遗憾:“可惜了,我想起了我年少时练的几种功法,极适合小曼,正正想要传授于他。”

    殷夫人忙婉拒:“王公子许是知道些殷大人,其实他的武功也极好,教小曼绰绰有余。”不劳驾您这位皇子了。

    萧定晔却道:“所谓善技者并非善授,这师徒之间还要讲个缘分。在下瞧着小曼现下武艺平平,随随便便就能断个手臂,可见殷大人与小曼之间,有父子之缘,不见得有师徒之缘。”

    殷夫人一时语滞,立刻在桌下踢向自家夫君。

    不妨夫君无反应,猫儿却搭了一句:“谁踢我”

    殷夫人讪讪一笑,心虚道:“怕是风……吹了什么进来。”

    转头一把拧在自家夫君腰眼上,掩饰的招呼下人:“快将门关死。”

    女管事忙忙去掩死了门,将将转身,却听“哗啦”一声,房门带着帘子一起被推开。

    殷人离的长随从外探进脑袋,面上神情有些微妙,只轻轻唤了声:“大人,大郎他……”

    外间传来极快的脚步声,一位风尘仆仆的便装暗卫肩上扛着个麻包进来。

    殷人离倏地站起身:“怎地了”

    这是他午时便派出去前往巴蜀的快马暗卫一员啊!莫非半途遇上了强敌被打了回来

    暗卫将麻包轻轻立在地上,解开系绳。

    麻包往下一出溜,显露出个面目狰狞、张牙舞爪却一动不动的少年郎来。

    “小曼!”殷夫人惊呼。

    暗卫扌包拳急急道:

    “禀告主子,我等最开始不敢快马前行,唯恐引起旁人注意。等骑行了一个时辰,发觉大公子跟在身后。

    他早已在马蹄上包了巾子,属下们发觉的晚。公子不愿返回,属下只得点了穴道,赶着送回来。”

    殷人离双眸一眯,周身立刻起了万钧肃杀。

    他咬牙指一指被定着的殷小曼,转头同暗卫道:“速速上路!”

    暗卫快速扌包拳,往门外一跃,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中。

    殷人离强忍下满腔的怒火,望着萧定晔:“王公子……”

    萧定晔识趣的起身,同猫儿道:“阿狸可吃饱了”

    猫儿面上略略有些勉强。

    萧定晔便转头道:“在下陪夫人去夜市里随便走一走,不打扰二位教养娃儿。”

    殷人离自见了皇子紫玉,现下已十成十确认了他的身份,哪里还敢再拦他。

    匆匆告了罪,送着二人出了房门,又差遣下人为贵人挑灯带路,方回身掩了房门,对着自家儿子恶狠狠道:

    “你要说不出个所以然,莫怪阿爹心狠手辣!”

    他一把拍开殷小曼被封的穴位,小曼长嚎一声:“别拦着我去救祖父……”

    ……

    江宁的奢华富贵不亚于京城。

    作为晏南州府,冬日里的江宁又多了北地所没有的欣欣向荣。

    纵然天冷到极致时也会下雪,可绿树成荫,花花草草生长茂密,人行在街巷中,被头顶灯笼投射出的红光映照



第473章 老相识(二更)
    纷纷雪片还在泼洒。

    站在酒楼大堂里的伙计往外一探头,瞧见站在门口的猫儿,认出来是才出门没几息的客人,好心问道:“客官可还有吩咐”

    顶在猫儿身后的树枝再用力往前一送,叫花子威胁的声音在她耳后传来:“胆敢乱说,老子手里这把青龙偃月刀可不饶你!”

    猫儿冷笑一声,抬头对酒楼伙计道:“并无他事,我夫君去寻人倒换碎银,好用来打发叫花子。”

    伙计侧首往猫儿身后的叫花处一瞧,厌烦的挥手驱赶:“走走走,胆敢搅和买卖,大棍子打你。”

    那叫花佯装着点头哈腰:“就走,就走……”

    脚下却不退后一步。

    须臾间,酒楼里间木梯上便传来了脚步声,萧定晔臂弯搭着一件红狐披风大步迈出,将将唤了一声“阿狸”,瞧见猫儿向他使的眼色,脚步立刻一滞。

    他的手倏地往袖袋里一探,等掏出的一刻,猫儿倏地将脑袋闪去一边,一颗碎银如闪电般掠过她的耳畔,直直击向身后。

    惨叫声预料般响起。

    猫儿并不着急,缓缓踱去萧定晔身畔,笑吟吟望着叫花子:“如何我说我家汉子不一般,你可信了”

    那叫花被一颗碎银打的满脸鲜血直流,哪里顾得上回应她,只用一只手捂着脑袋,另一只手却耷拉在一旁,难怪方才只能用树枝顶着猫儿,却没有多的手来搜银子。

    酒楼的反应极迅速。

    两三个打手已扛着棒子从一旁角门窜出来,急急问道:“两位客官可还好”话毕举棒便要驱赶叫花。

    那叫花再也顾不得什么抢银子,扌包着脑袋便急急逃窜。

    猫儿与萧定晔对视一眼,往路边卖鬼怪面具的小摊上随意买下两个面具,循着那叫花的踪迹而去。

    ……

    巷道偏僻,混杂着酸腐之气。

    狭窄巷道堆放着破烂馊水桶,断了的水担,破损的马车轱辘。

    低沉的呼痛声便是从巷道深处传出。

    小心待行到尽头,又出现一条岔道。

    那岔道其实算不得路,只有最多两丈深,头顶搭着个极低的草棚,叫花子便躺在草棚里呼痛。

    呼痛中还夹杂着恶毒叱骂:“敢打老子,老子杀了你全家……哎哟……”

    他的叫嚷掩盖了二人的脚步声。

    等火折子陡的点亮,他面前多了两个戴着鬼怪面具的人时,他已经来不及逃。

    叫花子惊得抖抖索索,求饶道:“好汉饶命,小的浑身没有一文银子……”

    高个儿的面具人微微躬下身子,向他面前探出一只手,手掌中躺了一颗碎银,冷冰冰道:“若想要活着拿走银子,先捧一把雪拭净你的脏脸。”

    叫花子没指望银子,他只求活命。

    他想都未想便咬牙爬起,拼了命往草棚顶子上抓起积雪抹去脸上。

    几把雪下去,眼前的面颊渐渐显出些真实的轮廓。

    萧定晔略略侧首靠近猫儿,低声问道:“可认识”

    她极力的往记忆中去梭巡。

    近一年没有。

    离宫后的两年没有。

    是她还在宫里时她的思维快速往久远的回忆回溯,脑中倏地一跳,凑去了萧定晔耳畔。

    叫花子怔怔望着眼前高矮两个诡异面具人一阵交头接耳,冷冷的声音终于从高个子面具背后传来:“原来是你,一只眼。”

    刑部大牢,猫儿在牢里体验生活时,她对面有一位狱友,便是眼前这位一只眼。

    一只眼一愣,上下将二人打量一番,并看不出什么蹊跷来。

    他的心凉透,只当遇上了过往仇家,不由哑声道:“何方来人,藏头露尾算什么好汉”

    萧定晔并不理他,继续问道:“你何时出的刑部大牢时间未到又如何出来”

    一只眼冷哼一声:“老子落到如斯田地,已知逃不开,要杀便杀,又说这许多废话作甚。”

    他的话刚刚落地,怀里倏地落下一颗碎银。

    萧定晔冷冷道:“要么照实回话得银子,要么老子折磨你三日三夜再送你投胎。”

    一只眼那一只还能动弹的手往怀里一摸索,冷冰冰的碎银仿佛冬日里的一团火,带给了他生的希望。

    他紧紧捏住碎银,道:“四年前中秋前后,有重兵突袭刑部大牢。来人为了制造混乱,将多个牢房门破开。小人便是趁那时逃出了牢房,一路隐姓埋名,流落到江宁。”

    此事萧定晔知道,正是那时他捉了淑妃身畔的宫女莫愁,要逼问淑妃和泰王之事。

    那时他三哥狗急跳墙,为了营救莫愁,数回劫狱,还对他痛下杀手,险些要了他的命。

    他三哥最后一次劫狱,便造成刑部大牢暴动,当时逃出的数名重刑犯,后来有九成都被各地衙门配合捉回,但也有零散几人逃得命去。

    猫儿又凑近萧定晔耳畔耳语一番,萧定晔继续问道:“老子问你,丁排甲列牢房中,有一位二指长的偷儿,他可逃了出去”

    一只眼长久的怔忪:“大爷说的谁小的不怎么记……”

    话音未落,萧定晔倏地探掌上前,一把扣住他一边肩膀。

    一只眼虽未显出任何疼痛,却惊得立刻后挪几步。

    站在一旁的猫儿终于出声:“你那只手如何受的伤”

    一只眼惊魂不定,支支吾吾说不出声。

    萧定晔在他软哒哒那只手臂上几捏,“咦”了一声:“不是脱臼,被什么古怪重手所伤”

    一只眼听闻,终于鼓起勇气道:“两位大爷可是真的不杀小人大爷们给个痛快话,小人只需五十两银子,将所知一字不落全透露给大爷。”

    猫儿刻意放低了声音道:“你此前数回进大牢,皆是劫财,却未伤人。刑部未判你死刑,老子也不杀你。可你的消息值不值五十两,老子得先听过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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