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大内胭脂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猫儿假惺惺长叹口气,忍笑道:“女婿将岳丈的事情当做自家事,听起来的确令人感动。可臣妾的肩伤……那疼起来也是针扎一般,难以忍耐呢!”

    萧定晔便做为难状:“一个是臣子的岳丈,一个是本王的心肝肉。孰轻孰重,还真的难以抉择……”

    殷人离闻言,想起自家爱妻那双哭肿了的汪汪泪眼,一吆牙道:“殿下助下官营救岳丈,下官助殿下逃脱逆境!”

    背对着殷人离的一对狗男女心下两笑。

    猫儿又娇滴滴道:“殿下,你我除了这几日被人拘禁失了自由,平日可还有什么逆境殷大人的话,臣妾怎么有些听不懂”

    萧定晔配合道:“本王此前在宫里,与三哥等人勾心斗角实在厌烦,现下父皇倒是懂我之心,竟然发出本王已身死的诏书,相助本王金蝉脱壳。现下游山玩水,我觉着日子过的极逍遥呢。”

    猫儿忙忙点头:“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想看哪出戏,神驹一骑就走,多自由多快活啊!”

    殷人离彻底服了这一对夫妇。

    他也终于明白,此二人在各州府执行缉令的情况下,为何还能活到现在。

    狡猾,太狡猾,死的能说成活的,活的能说成飞上天的,飞上天的能说成当了神仙的。

    他家夫人年轻时也极狡猾,可是他家夫人懂得见好就收,哪里似这二人一般不依不挠。

    他一吆牙,又在此前承诺上加了一条




第468章 见面礼而已(三更)
    灯烛爆了朵烛花,略略为暗夜增添了些生气。

    一张硕大的大晏舆图前,萧定晔在其上五处留下记号:

    “据本王所知,那铁矿所在处有竹风草、有黑白色莽熊、一年四季绿树成荫……本王曾打探过,这五处一年四季气候温热,常年栽植广袤竹风草。

    至于黑白莽熊,一开始无人知是何牲畜,后来本王机缘巧合遇上善养珍兽之人……”

    他抬头含笑望一眼猫儿,续道:“待请教过,方知所谓黑白双色莽熊是一种上古猛兽,外形憨厚,实则有些危险。有人曾在巴蜀一带见过此兽。”

    他往五处中的三处再留下记号:“这三处,皆属巴蜀。”

    他侧首望向她身畔的猫儿,道:“此前三哥曾向你提起过,那处铁矿所在,开头一个字可能是怎样的叫法”

    此事两人在逃亡中经常会讨论到,早已详熟于心。她未加思索便道:“第一个字,可能是盆,破,怕……”

    盆,破,怕这是个什么名字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殷小曼望着他阿爹道:“那个字会不会叫‘攀’全名‘攀渡口’孩儿有位同窗,早些年便在攀渡口住过,说话满口的‘龟儿’、‘老子’,倒现下还未完全改换口音。”

    殷人离受此启发,立刻起身出了书房,召唤来长随:“带人去前堂查找巴蜀相关的所有宗卷,尤其是以‘攀’字开头的地名。”

    待回转身,他方道:“下官有一事不明。岳父大人若被掳去巴蜀铁矿,从江宁可径直前去巴蜀一带,并无要先往北边衢州一趟的必要。”

    萧定晔蹙眉思忖道:“本王与王妃在外途中,曾偶遇一盗墓小贼。那小贼曾透露,有一伙贼盗曾在一处山洞中寻见大量兵器,偷运出去寻了买家时,才发现铁器柔软,难以用于沙场砍杀。”

    殷小曼听到此处,见他语住不言,忙忙追问:“师父,后来呢”

    萧定晔叹口气:“没有后来。那小贼本在牢房里结识了那伙人。还未等打听到有用信息,那伙人便被治罪问斩。”

    他喃喃道:

    “假设,押运殷大人岳丈的人中,有人与那贼盗是同伙,想先带了大人的岳丈前去买卖现场,先将那一批兵器略略改造,好换取银子。等银子落袋为安后,再将人押去矿上替主子卖命……”

    殷人离听到此时,不免深深叹口气。

    岳丈失踪一事,他未想到背后竟然牵扯如此大的隐情。

    一个铁匠,纵然打铁再出色,谁会想到能引人觊觎。

    他想的最多的可能性,便是他或者他夫人年轻时行事所遗留下的祸患,仇家积聚实力二十余载,本想上门找他夫妻报仇,却发现依然实力悬殊,只好向周边人下手用以泄愤。

    而他老岳丈不巧的很,不知怎地便入了那仇家的法眼。

    从事发开始到现下,他一边往江宁府之外派出打探队伍,一边将江宁护的严严实实。

    满大街都派上了衙役日夜不停巡视,便是想告诉那潜在的仇家:莫再动老子的人,一根指头都不许。

    然而,真相却远比他想象的复杂的多。

    外间风声渐渐转小,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

    长随和护卫们扌包来册册宗卷,打破了这房中的寂静。

    二十余本卷宗,每处出现巴蜀相关信息,都被标上了印记,以便于主子查看。

    主子们不停歇的翻找,下人们不停歇的送来,直到三更时分,猫儿忽的道:“这里……二月十九观音诞,攀岗口山石滑塌,埋数十人……”

    她念过又哀叹道:“竟然是攀岗口,不是攀渡口,错认了……”

    殷人离立刻接过那卷宗,将其上所写文字全部看过,又重新一页页翻查,眉头一挑,指着卷宗中所附的一张小图道:“这里,殿下快看。”

    这是一幅事发地带的简略舆图。

    舆图上不但标注着以攀岗口为中心、方圆五十里的受灾情况,还标注了各处地名。

    攀岗口、攀渡口、攀……相似地名便已罗列了六七处。

    殷人离道:“有些区域地名如家族人名,总喜欢连着一个字。只这小图上都有六七处以‘攀’开头的地名,可知当地应该会更多。”

    萧定晔点点头,道:“此事发生于六年前,极可能是有人挖矿时,引致周遭地带岩层酥脆,发生了垮塌。”

    他往卷宗中再去寻,却再未遇见类似事件。

    他蹙眉道:“要么说明,三哥谨慎起见,放弃了那处矿山,改去他处。要么说明,三哥此后进行了岩层加固、改良了挖矿手艺,再未引发乱子。”

    殷人离正色道:

    “我等先将巴蜀此处当成第一目标。

    下官自辗转打听到岳父曾在衢州出现过,便在衢州放了人手,到现下还未传过消息,可见岳父早已被转移。他在矿中的可能性最大!”

    他的手往那副小图上一指:“不论它是攀什么,派了人过去,一探便知。”

    他此时想起萧定晔和猫儿不约而同画下的弯弯道道路线图,方问道:“殿下同王妃此前画下的图纸,莫非就是那矿中的坑洞路线”

    殷小曼闻言,惊疑一声:“阿爹,你偷看孩儿东西”

    殷人离老脸一红,嘴硬道:“何时是阿爹偷,阿爹可不是那种人。”明明是他的长随前去偷来的两张纸!

    萧定晔含笑睨一眼殷小曼,转首望向殷人离:“笔墨伺候,本王同爱妃再为大人画一幅吧!”

    四更时分,外间雪花已大,将整个地面都盖满。

    猫儿搁下手中笔,同身畔的萧定晔道:“你看看,我可有记错之处”

    萧定晔只提笔在一处添补过,方交给殷人离:“这张图纸,本王并不知它是否对应着那处铁矿,聊胜于无,大人权作参考吧。”

    殷人离接过图纸,郑重看过,深深一揖:“下官,多谢殿下。”

    &nbs



第469章 殷夫人与王夫人(一更)
    第二日辰时还未到,殷人离已经亲自等在了客房门前。

    他这位知府大人虽对五皇子有所求,又因他嫡子的掺和一时手忙脚乱、扫了威风,然而经过了一夜的休整,等一大早再出门时,已经重新恢复了昔日里冷面杀神的模样。

    笑话,他殷人离面对皇子他爹时,也不是个卑躬屈膝的模样,更遑论面对皇子。

    此时他身穿披风等在外间,鹅毛大雪还在一片片降落,他等在客房门外欣赏雪景,也是十分悠哉。

    守在门边的丫头却没法悠哉。

    客房里的两位贵客还未起身哪!

    殷大人过去当暗卫头领,不需要考虑活人的感受,只需要关注死人便可。当了知府这些年,兢兢业业体察民情,倒是看出了丫头的不自在。

    他爽朗道:“不急,两位贵客昨夜入睡晚,让年轻人再歇息一阵。”

    中年汉子爽朗的话语顺着窗户纸飘进房里,床榻上的姑娘翻了个身,再阖眼半晌,踢一踢身畔人,低声道:“你起不起”

    萧定晔将她重新搂进怀里,嘟囔道:“他自己连日搂着媳妇儿,我也没去打搅他。不起!”

    客房外,候在门边的丫头寻了把伞站去殷人离一丈之外,远远伸出手臂:“大人先挡挡雪。”

    殷人离潇洒摆摆手:“多年未曾见过如此雪天,正是赏景之时,撑了伞却大煞风景。”

    他的话刚说完,迎面忽的来了一股疾风,吹的他身体各个旧伤处发痒发酸。

    他立刻抬了臂接过伞:“……遮遮风也好……”

    待他撑起伞,架在了膀子上时,便听得远处一阵“吱呀”的踩雪声。

    一阵雀跃的脚步声小跑过来,站在他身后急切道:“师父您老人家起身了徒儿可是偷偷过来的。我阿爹不让我同师父走的近呢!”

    殷人离扛着伞转了个身,缓缓移开遮着脸的伞面,毫不意外的看到一张错愕和羞愧的脸。

    “你可是不想要你这个爹了嗯”他一口银牙险些吆烂。

    殷小曼讪讪一笑,立刻恭维道:“阿爹用伞将脸一遮,身段看着竟仿如青壮年,真是……”

    独到的夸奖令他阿爹面色更黑。

    他惊觉他没夸到地方,忙忙改正:“孩儿是说……”

    殷人离这两日在他这位娃儿身上,耗尽了所有的忍耐力。他低叱道:“回你屋里去!若你不嫌伤处痛,就去学堂,莫给老子丢人!”

    殷小曼觉得今日自己有些点儿背。

    若是他能睁大眼睛再细细瞧两眼,便能避开他老爹。等时机成熟再去见他师父。

    他原本是想着再寻他阿爹细细打听一番祖父的事情,譬如当初押解祖父的那些人的长相等等,如此也有助于立大功,然后跟着师父闯天涯。

    被他阿爹这么一斥责,他满心的雀跃一落千丈,只“哦”了一声,垂头丧气便要走。

    殷人离觉着自己方才的行为有损他平日“慈父”的形象,心中有些不忍,又将他唤住,上前耐着性子道:

    “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小,对世间诸事见的少,总是有拿不准的事。

    什么事情该不该做,什么话该不该说,但凡有丝毫疑惑,也该三思而后行。

    像你方才贸贸然所说的几句话,若被王公子听见,你便要落个‘挑拨离间’的罪名。在有些人眼中,这就是小人行径,可明白”

    殷小曼恭敬点点头,道:“孩儿记下了,孩儿谨遵教诲。”

    殷人离面色略略和缓些,将伞递给他,慈祥道:“回屋去吧,外间冷。”

    父子俩清晨冒雪相谈之语传进客房中,猫儿听得一阵感慨:“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萧定晔却轻笑一声:“这位徒儿,甚得我意,我必得亲自教导。”

    待外间重新回归寂静后,夫妻二人已醒了瞌睡,猫儿方问道:“营救铁匠之事,你可要亲自去”

    殷人离摇摇头:

    “此等场合,该有的气势必须要有。没有皇子亲自帅兵去救臣子岳丈之事,八竿子打不着,倒显得本王太过巴结他。

    我不会去,殷大人也不会去,没有一介知府消失两三月的道理。”

    猫儿便枕去他心口:“阿弥陀佛,幸亏你不跟着去。”

    他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夫君现下是有家室之人,做事怎会像愣头小子一般冒失。你以为我还是十四五岁时便是十四五,我也不像殷家大郎一般天真。”

    他口中虽如此说,心中却知道,他对殷小曼是怀着几分羡慕的。

    什么样出身的娃儿能品性纯良,天真无邪却又带着些冲动任性

    自然是自小生活在有安全感的环境中,被父母仔细教养着,又一力回护着,才会既不闯大祸,又能一个劲儿的瞎折腾。

    他那时倒也是一个劲儿的瞎折腾,可却不是出自他真心。每日折腾结束,回了重晔宫时,纵然年少,却也多多少少有些疲惫感。

    殷小曼这娃儿,比他命好。

    爱屋及乌,他也不好再将小曼他阿爹晾下去,一咕噜爬起身,穿好里衣穿中衣,穿好中衣穿夹袄。

    等到猫儿也穿好了衣裳,他方上前打开了房门,探出脑袋先叹了句“好大的雪啊”,再扭头瞧见冻红了鼻头的殷人离,忙忙揉了揉眼睛,做出吃惊神色:

    “殷大人从何时便等在此处的半夜就来的怎地不让下人唤醒在下”

    守在门口的丫头见开了门,急忙忙去招呼人往房中送热水,侍候贵人洗漱。

    殷人离望着眼前颇有些不像皇子的皇子,心道:“本官才不会半夜来等,想得美。”

    面上却微笑道:“王公子歇息的可好”

    他本是一句客套之言,不妨萧定晔却道:“不好,一点都不好。连住几日牢房,在下倒习惯了睡牢里。匍一搬到高床软枕上,哪哪都不舒服。”

    殷人离面上的微笑便觉得持续不下去。

    好在此时王妃替他解了围。
1...200201202203204...26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