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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胭脂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萧定晔便正色道:“现下还不成,我得先退了楚家的亲事。”

    四皇子一提眉:“就是因为前些日子闹的那一场你为你那夫人,可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

    他见萧定晔沉默不语,便提醒道:

    “你莫忘了,她只是个夫人。你便是同楚家退了亲,还有新的侧妃顶了那位子。

    除了侧妃,还有正妃。这么多女子品阶皆比她高的多,都能拿捏她。你能护她到几时”

    萧定晔便道:“我下一步要做的,便是想扶她为侧妃。四哥可有办法”

    四皇子蹙眉道:

    “我怎地越来越看不懂了你忘了你同她签的什么劳什子契书

    她若是夫人,还能离宫。等成了侧妃,她的大名可要记录在玉牒上敬告祖宗,那时她还如何离宫”

    萧定晔只低声道:“这些你莫管。”

    四皇子无语道:“我怎能不管后来她可同我签了契书。但凡你逼迫她,我的银子可要遭殃。”

    他忽的一拍大腿,恍悟道:

    “上当了上当了,竟然上了你们这对人精的大当。

    只怕到了最后,你们二人恩恩爱爱、娃儿生了一箩筐,我却要赔银子赔破产!”

    萧定晔一笑,威胁道:“四哥若帮我想个法子,让她顶了侧妃的位子,我同她便放了你,也放过你的银子。大不了日后,我赔银子给她。”

    四皇子只一思忖,反问他:“你觉着,她和侧妃之间,差了些什么”

    萧定晔神情一黯,半晌道:“她若不是没有娘家撑腰,何至于此。”

    四皇子为了保全自家的银子,凑去他耳畔指点道:“户部尚书王家,嫡女已逝,不是正好”

    认干亲

    萧定晔双眸一亮。

    ……

    重晔宫的正殿,同旁的宫殿大差不差,皆分为前厅与寝殿。

    前厅用来待客,以及白日起居。

    后面寝殿则用来歇息。

    为了掩人耳目,正殿前厅依然是一间通厅,只在外人不能轻易踏足的寝殿,被两扇大木门一分为二。

    主人统一从寝殿大门进入,萧定晔留在大门这一边,猫儿还要继续前行,顺着大门上面的一扇小门进入她的那半边。

    到了白日,那两扇大木门则全部开启,即便皇后或者太后进了寝殿,瞧见大木门,只当是一种装饰,轻易不会有多的怀疑。

    多出来猫儿的那一张床,正好解释为夫人为殿下守夜之用。

    此时天已暮色,寝殿的两扇大木门已闭合,将寝殿一分为二。

    猫儿望着红艳艳的被褥、床帐和红烛,一整日不自在的心绪,到现在也并未自在起来。

    这样的装扮,再挂上一张红双喜,就真的能拜过天地、送入洞房了。

    这……怎么住人嘛!

    秋兰催促猫儿:“姑姑快去沐浴,若再晚一点,殿下可就回来了。”

    这沐浴一事,也是令




第244章 葵水可至?(一更)
    不能当着小孩面同旁人起冲突,否则会伤害他们的幼小心灵。

    不能当着小孩面同旁人起冲突,否则会伤害他们的幼小心灵。

    不能当着小孩面同旁人起冲突,否则会伤害他们的幼小心灵。

    猫儿在心中默念数遍,方忍住了将要某人赶离的冲动。

    继而她便瞧不起她自己。

    她可是付了银子的那一方好吗

    整整五十两的崭新银票,揣在她袖袋里还未揣热乎。

    她是恩客,凭什么是她躲他

    她得理直气壮啊!

    思及此,她立刻高抬下巴,金刀大马往椅上一坐。

    康团儿立刻窜过来,搂着她颈子晃悠道:“五嫂嫂,七月了哟……”离七月十五她带他见母妃,可极近了哟。

    她心中一边同情,一边哗啦啦起了鸡皮疙瘩。

    终于,她对自己的关心占了上风,在康团儿已重复唤过第三声“五嫂嫂”时,她忍不住将桌上那张写了六只鸳鸯的纸一把抓在手中,直直送到他面前。

    康团儿终于住了嘴,捧着那纸看了半晌,转头同坐在猫儿对面的他五哥道:“看吧,我说了你还不信。大仙不让我唤她‘五嫂嫂’呢。”

    接着重新搂住猫儿颈子,将萧定晔卖个干净:“方才来的路上,是五哥哥教我一定要唤你‘五嫂嫂’,是他教我如此……”

    他继而接过纸,挨去萧定晔腿边,指着其中“鸳鸯”二字道:“五哥哥宫中的绣帐、帘子上,整整六只鸳鸯,为何其中就没有大仙”

    萧定晔开始后悔,今夜就不该让康团儿跟进来。

    该等这个小屁孩出声唤开门的瞬间,便提腿将他往屋顶上一丢,让他功成身退。

    萧定晔抬眼望向猫儿。

    对面那位哑了嗓子的少女,下巴抬的高高,全身都表达着“我不在乎”几个字。

    他微微低头同康团儿道:“你先出去,五哥同大仙有话说。”

    康团儿立刻转首往窗外一瞧,长长的“啊”了一声,拖后腿道:“外面天这么黑,你让我一个小孩儿怎么出去”

    此时猫儿已急急挥毫写下几个字,立刻撑开给康团儿看:“不能出去,外面有鬼。”

    康团儿“哈”的一声,双目炯炯,极欢喜的欢呼一声,迈开小短腿,顷刻间便冲出了房外。

    猫儿瞠目结舌。这可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萧定晔微微一笑,目光转而盯上房中另一人。

    秋兰从善如流,二话不说便倒了戈,追随康团儿而去。

    猫儿大惊,立刻起身要往外逃。

    萧定晔已快一步拦在她面前,长臂一伸,房门极轻微的“吧嗒”一声,将暗夜拦在了门外。

    她心下只觉不妙,一只手已将发上金簪拔下抵在喉间,一头青丝乌压压扑了一肩膀,遮盖的她面上只剩一双眼睛,决绝的望着他。

    他不由往前一步。

    她立时后退,声音极沙哑的威胁道:“莫过来!你敢……再侍候我,我可不会再出银子!”

    她的嗓音引得他心中酸涩,然她的话却让他一个怔忪。

    嗯

    继而他想起今日在东华门前偶遇时,她仓皇中还不忘在他面前拍下了一张银票。

    五十两。

    他当然知道她从楚家套出来两千两。

    现下她算个小富婆,手里不缺银子。

    然而见人就拍银子,未免太过豪气

    他不由顺着她的话音,问道:“那该如何,才能让你继续出银子”

    她不由顺着她自己的逻辑,声音嘶哑着回复:“你……侍候小爷卖力,小爷……才赏你过夜银子……”

    他心中立时明白,缓缓一笑,双手已抚上颈间纽子,极快便解开了一颗。

    她几乎要被她自己蠢晕过去,脚下不由一晃。

    便在这时,他劈手便夺下她抵在颈子间的金簪,另一只手已极快的按在她被扭伤的那只手臂上,沉声道:“你放心,我……不会逼迫你。”

    都将她箍的不能动弹,这还不算逼迫她立时开始挣扎。

    他毫无法子,只能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一只手制住她不停歇的踢打,另一只手在她手臂上进行推拿。

    半晌过后,他方住了手,松开她道:“夜里再抹些药油,明儿扭伤便会好些。”

    她立刻退后几步,对着他怒目而视。

    他长长叹一口气,低声道:“你嗓子受了伤,你只需听我说。”

    然而要说什么呢

    他有太多话太多话想对她说。

    上回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后来他又追着大军而去,那些一开始就想对她说的话,经过了近一月的发酵,到了现下却反而不知该如何说。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依然是他最早就说过的话:“你放心,三年三个月的约定,依然……是有效的。”

    该死,他不想说这句话的。

    他都和她那样了,他如何放她走

    不可能的。

    好在她听过这句话,面色比方才稍微好转一些。

    他立刻换了话题:“你……这个月,葵水可至”

    她只愣了一息,立刻面红耳赤,恨恨瞪他一眼,嘴唇嗫嚅几下。

    他看的明白,她是在说:“关你屁事。”

    他却不知她的回答,究竟是来还是未来。

    避子汤毕竟也有药效失败的时候。

    据闻,康团儿便是避子汤失败的产物。

    两人双双对坐,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过了半晌,他方打破了静寂,道:“离雁伤了你,楚家只出银子可不成,我会再出手。”

    猫儿抬头睨了他一眼,又嗫嚅了一句。

    关我屁事。

    房中再次陷入沉寂。

    他冥思苦想,又想出个话题:“我今儿来时看了黄历,明儿是个好日子,你明儿便搬进重晔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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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大萝卜的擒拿手(三更)
    吴公公醒来时,迎接他的是从人中处传来的火辣辣的疼。

    他干儿五福望着他鼻翼下方那两道紫淤掐痕,急忙忙道:“干爹,是姑姑,是姑姑!”

    吴公公怔怔转头,望着好整以暇坐在他对面的“吴公公”,强忍着又一轮眩晕,抬手指着猫儿半晌,却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猫儿立刻松开腋下册子,拿起案几上原本就有的毛笔,在砚台上沾了回墨,洋洋洒洒写下了几个字:“没错,我是你前妻。”

    吴公公心里一松,紧接着被“前妻”二字刺激的又要晕倒。

    老眼昏花中瞧见猫儿举了两根细细的手指要往他人中而来,立刻惊醒过来,长舒一口气,抬手“啪”的一声拍在案几上。

    他叱骂的话还未出口,便想起她如今的身份,以及上回暴雨那夜,五皇子曾出言敲打他的话语。

    一身才激起的气势立时松懈的干干净净,他双目涌上晶莹泪珠:“姑奶奶,你今儿这般装束,究竟要如何你看咱家能吃不你要不要吃了咱家,一了百了”

    五福毫无意外的倒向了他姑姑,强调道:“姑姑不吃老头,肉柴费牙口。”

    猫儿再次挥毫,写下四行字:

    “不吃你。

    借腰牌一用。

    借五福一用。

    不借不成。”

    ……

    猫儿装扮成吴公公,带着吴公公的腰牌,牵着吴公公的干儿,腋下照常夹着一本传话册子,整日大摇大摆从东华门进出。

    秋兰则躲在房中,连日充当因折了寿而精神不济的胡猫儿。

    李巾眉得力,到了七月初,已重新谈好四家寄卖铺子。

    上回培训好的女伙计,各自去了一家驻点儿,再配合宫里剩余劳动力画出去的上妆册子,买卖再一次走上正轨。

    猫儿终于有时间坐在作坊里,一口气将早秋适用的眼影与口红全部设计出来,在纸上写话叮嘱狼牙棒:

    “快快使人去买原材料,趁着七七女儿节,我们也好大捞一笔。”

    狼牙棒为难道:“现下买卖渐好,人手显然不够用。就这几个帮工,想在女儿节之前赶工,只怕颇为艰难。”

    猫儿财大气粗甩出了银票。

    招帮工。

    过了两日,猫儿同李巾眉去铺子里送货时,那位寄卖铺子的掌柜便趁机反馈:

    “胡东家的妆粉售价不低,只能面向大户人家。然木盒包装,携带轻便,只适合各女眷外出时的补妆。若放在家中梳妆柜上,却有些寒酸。”

    她大手一挥,指着柜上琳琅满目的各式妆品道:“玉石妆盒、金银妆盒,富户但凡有银子,皆会出手。除去玉石、金银,便是陶制妆盒。”

    李巾眉向猫儿点头,低声道:“确然如此,便是我阿娘,房中的梳妆柜上,便是有木盒,也是极昂贵的木材所制。反而陶瓷妆盒,大方得体。”

    猫儿忙忙凑去李巾眉耳畔说了几个字。

    李巾眉反问那掌柜:“若改成陶罐,里面所含妆粉变多。两厢加在一处,卖价可高了一大截。”

    掌柜豪迈道:“胡东家但请去做,价钱再高,也不愁卖不出去。”

    猫儿又去京城各妆品铺子里四处看过,结合自家产品的形态,回宫琢磨着各种陶罐的形状与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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