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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胭脂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猫儿腹中咕咕作响。这两日胡吃海塞,有没有阻止消瘦之势她并不知道,然而却实打实将胃口撑开。

    便是平平无奇的白饭,她一顿也能吃三碗。

    此时她饥肠辘辘,心下却有些纠结。

    从逻辑上来说,她现下的状态是生了萧定晔的气。

    一个陷入爱河的善妒女子,面对心上人和别的女子亲亲我我,试穿小裤,该是怎么样的表现

    至少得气的吃不下饭……吧

    她用力盯了一眼明珠臂弯上的饭屉,狠心挪开眼神,默默站在桌案后。

    桌案上,摆着一碗白饭。

    白米粒粒分明,虽然是专供下人,可成色比掖庭下人们所用的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闭上眼闻,甚至能从这清香的白米中闻出阳光的味道、泉水的味道、春种求收的味道……

    不喝明珠饭屉里的熬煮的浓浓的、放了各式药材和菌菇的、肥腻带油的、入口即化的走地鸡汤,能吃这碗饭吗

    她再狠狠的看一眼白饭,狠心推开,目光盯去了墙上。

    墙上挂着她的披风。

    亮闪闪的绸面里絮了棉花,样式和普通宫娥的差不离,只沿着风帽边沿缝了厚厚的兔毛……兔肉也好吃的,扒皮剖心,用酱略略浸泡,再抹一层蜂蜜,直接搭在火上去烤。等外皮烤的金灿灿时,内里刚刚烤熟,外焦里嫩,扒一块肉咬进嘴里……

    滋溜……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明珠站在院里向她招手,企图引起她的注意。

    她的目光继续投放在兔毛上……炝炒也好吃,将兔肉切成丁,用青椒和青花椒炝炒,临出锅时记得勾芡,扒拉一块肉咬进嘴里……

    滋溜……她再吞了一口口水。

    明珠只得磨磨蹭蹭过来,站在门槛外,悄声道:“主子身不由己,姑姑莫气,身子要紧。”说话间,她已将饭屉盖子掀开条缝,浓香的鸡汤搭配着清苦汤药味迎面扑来。

    猫儿立时掐了一把大腿,把持着岌岌可危的坚贞,拉着脸同明珠道:“我与你家主子的事,旁人还都不知道,充其量觉着我和他有些偷偷摸摸。你声音再大一点,整个御书房都能听到,可要坏我的大事。”

    她再不说话,只往里挪了两步,明珠不能跟进去,只得重新回到院里,却并不离开,誓要守得云开见月明。

    一晃过了午时,渐渐接近未时,吴公公终于觑空进了院里,向猫儿招了招手。

    猫儿立刻出去,拉着他远离东次间,悄声问道:“如何”

    吴公公急匆匆道:“昨儿想法子查了,浣衣局的名册,中间正好缺了两页。那女官一口咬定被耗子啃了,咱家也没办法。”

    猫儿一着急,不由放大了声音:“那可怎么办”

    吴公公立刻左右看看,将她往偏僻处再扯一扯。

    这一扯,一股浓浓的烟火气息直直窜入她的鼻息。

    大葱、青椒、白菜、油豆腐……各种能想象出的味道瞬间将她拉进红尘万丈。

    她立刻往吴公公身畔凑了凑。

    吴公公低声道:“咱家觉着,你也没必要为了个嬷嬷操那么多的心。都是洗衣裳,小宫女儿和老嬷嬷,谁洗都一样。”

    猫儿深深吸了吸鼻子,再往他身畔凑了凑:“嗯,公公说的对。”

    吴公公心花怒放,将声音压的更低:“那姑姑能不能帮着咱家将送出去的银子讨回来你我二一添作五,每人两百多两。”

    猫儿再往前一凑,这一凑,几乎便贴在了他的护襟上。

    吴公公双手环胸,满脸防备之色:“你……你这妖精……你要作甚”

    他立时退去几步,战战兢兢指着猫儿:“你……咱家不是你想要,想要就能要,死了心吧!”急急忙忙跑了开去。

    猫儿遗憾的叹口气,喃喃道:“人不留下,将护襟留下也好啊!”

    等往御书房而去,经过明珠身畔时,她便肃着脸道:“你觉着我像是好说话的人吗”

    明珠诚实摇头:“不像。”

    猫儿点头:“你今儿站一日也没用。再帮着你主子磨搓我,我立刻吐血而亡。”作势欲呕。

    明珠立时惊得一跳,忙忙道:“姑姑莫吐血,我回去便是。”她想着心病还得心药医,还是得主子亲自出马。

    等了晚间下值的时候,猫儿出了一钱银子,请白日站在她身畔当值的太监挑着灯笼送她一程。

    她身边有人,她就不信萧定晔能现身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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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十两盘口(一更)
    新一日的御书房异常忙碌,猫儿再没有顾得上往门外瞧上一眼。

    皇帝显见的患了病,一边同朝臣商议国事,一边咳嗽的险些将心肺都吐出去。

    原本已极拥挤的御书房,便又得分出点太医们上值的地方。

    皇帝黑着一张脸,令坐在门口长条椅上等待的朝臣们坐立不安。

    昨儿已来了一趟的戴大人,现下便坐在椅上,几回蹑手蹑脚过来,悄悄向猫儿问道:“你猜猜,今日皇上能稍微好说话吗”

    一句问出来,龙椅上的皇帝正正将奏折摔在地上,指着一位官员怒目而视:“岂有此理,你当朕是傻的!”

    那官员立刻跪地叩头,取了地上的奏折战战兢兢返身。

    两人看的清楚,那倒霉鬼正正好是工部尚书曹大人。

    待曹大人行到门边,戴大人将他拦停,悄声问:“老曹,你说了何话”

    曹大人只苦着脸摇一摇头,二话不说便迈出了门槛。

    猫儿此时方悄声道:“怕是皇上本就不喜他,才给了他脸色看”地下坑道的事情,可就与这位曹大人脱不开干系呢。

    两人正静观局势,便听到皇帝又一声震怒,紧接着兵部尚书李大人灰头土脸的退到了门口。

    戴大人又一阵震惊:“李大人,你这浓眉大眼的老亲家,都被训了哇”

    李大人摇摇头,面上神色与先前出去的曹大人毫无二致,郁郁着迈出了门槛。

    戴大人喃喃道:“这……本大人的要事,可何时才敢报上去”

    他立刻转身而出,追上李大人,出主意道:

    “老哥哥,恰逢年底事情堆了一堆,如此回回都被皇上打回来,何时才能办完。皇上今日半分不留情面,连你都训斥,可见分外铁面无私。

    为今之计,只有老哥哥出马,去将五殿下请来,安抚安抚皇上。”

    李大人觉得这是个法子,只略略迟疑:“泰王夫妻俩将皇上气成这般,只五皇子一人出马,可知成不成”

    戴大人对李大人这位武夫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恨铁不成钢道:“泰王是夫妇两人,五殿下也定了亲啊,令嫒是堂堂正妃啊我的老哥哥!”

    李大人立刻受了启发,钦佩的恭维:“还是你点子多。”立刻快步出了宫门,往京郊大营去了。

    临近午间时,萧定晔一身铠甲出现在院里。

    戴大人急等着皇帝消了火后好汇报要事,等萧定晔一露面,立刻上前将来龙去脉禀告过,末了悄声道:“泰王夫妇留下的烂摊子,还要靠五殿下与……”

    他转头四顾,惊咦道:“李姑娘呢”

    萧定晔往御书房门口那个忙碌的身影瞧了一眼,低声道:“本王一人就成。”

    话毕抬腿便进了御书房。

    然而今日萧定晔出马,竟搞不定他父皇。

    他父皇长长久久的一串咳嗽后,一张脸涨红如猪肝,指着萧定晔低叱一声:“出去!”

    戴大人站在猫儿身畔,探着脑袋瞧见那令人心碎的一幕,不由哀叹:“看看,我说得小夫妻一起上吧!”

    他几步溜了出去,对着院里的小太监招手,低声问道:“据闻五殿下的一位侧妃,自定了亲便留在后宫未离开”

    小太监哈腰道:“大人说的没错,那姑娘住在慈寿宫,给皇太后作伴呢。”

    戴大人立刻道:“快去,将她请过来。”

    小太监苦着脸道:“奴才走不开,正当着值。”

    戴大人今日特别容易恨铁不成钢。

    他一只手指重重点在小太监额上,险些点的太监摔个屁墩,方咬牙切齿道:“一点眼力见儿没有,立功的机会都看不见。这时候,什么能比皇上的身体还重要”

    小太监反应了半晌,终于一拍额头,竖了大拇指:“大人高见,奴才这就去。”

    当一身盔甲、身形高大的萧定晔在御书房里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将娇撒的险些酸掉众人大牙,却也未能逗的他父皇略有开怀时,门外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女声:

    “父皇,儿媳穆贞觐见。”

    众人的目光纷纷往门边看了过来。

    猫儿的看向阿尔汗穆贞,不由叫了一个好。

    长身玉立,五官立体,一双眉毛浓而凝结,没有一根杂毛在外。

    原本有些男儿的飒爽,可偏偏长了一双桃花眼,眼尾略弯,略带妩媚,冲散了男孩气,反而突出了满身的舒朗纯良。

    皇帝的声音从里间传来,只有短短一个字:“宣。”

    穆贞立刻昂首挺胸迈进里间,见了皇帝并不磕头行礼,只停在萧定晔身畔,歪着脑袋道:“听说父皇心情不好皇祖母原也想跟来瞧瞧,可是却忙着缝罗袜,抽不开身。”

    皇帝缓缓抬眼,鲜见的搭了一句腔:“太后她,做什么针线”

    穆贞认真答道:“皇祖母说,五殿下在营里,罗袜不够穿,要带着儿媳多做几双。我昨儿已做了一双罗袜和小裤,不知道五殿下可试过。”

    站在门口的猫儿忍俊不禁,悄声同戴大人道:“这位姑娘倒是有趣。”

    戴大人一言不发,密切的关注着皇帝的神色,用以验证他的计策是否奏效。

    皇上眉头一蹙,又略略舒开,转眼看着自家儿子,当着诸位大臣的面缓缓问道:“你可曾试过”

    萧定晔心里叫苦连天。

    他不敢回头去看猫儿的神色,只正色道:“儿臣这几日并未回宫,不知此事。且营里什么都有,儿臣当时进军营时,父皇曾叮嘱儿臣莫搞特殊化。儿臣谨记,便是小小的罗袜和小裤,也同旁的兵卒并无区别。”

    穆贞立刻转头看他,面上带着些委屈:“皇祖母说,你们中原女子定亲后,要时不时为夫家做鞋子罗袜,方显得贤惠。鞋子难做,我方换成小裤。这可是我此生第一



第163章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二更)
    这是一个旷日持久的(口勿)。

    对猫儿来说是一场旷日持久的煎熬。

    她千百次的在心里举起了一把剑,将萧定晔戳出千百个筛子眼。

    然而理智上她却还在竭力克制自己,要遵从着连戏的逻辑。

    她上一场戏甜言蜜语超纲发挥,下一场戏便是这厮又轻薄了她。

    然而却是符合逻辑的。

    如果这时候她有任何的挣扎和气愤,就不符合她方才所说的“……我便也要勾的她家小五管不住自己的心,让他的人和心都属于我一个人,让别的正妃、侧妃都成摆设……”

    忍!

    忍!!

    忍!!!

    忍!!!!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是一百年,或者是一千年,她终于被放开,继而被他紧紧搂在怀中。

    他的声音越发喑哑,仿似已将胸腔剖开,将一颗鲜活的心摆放在她面前:“我的人,我的心,永远只归你。她们几个是皇家的脸面,而你才是真正属于我。”

    她贴着他而立,她甚至能听到他的心“咚咚、咚咚”跳个不停,仿佛一条沸水中的鱼,又煎熬又认命。

    她听的心惊胆战,心里清如明镜。

    现下她耍弄的他如何上套,日后她自己就会死的多惨。

    她已没有了退路,这场硬仗只许胜不许败。

    她立时环拥着他,试探道:“如若哪日你对我转了心思呢”

    他神色一瞬间肃然,只一瞬不瞬望着她:“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

    这个夜里,猫儿心神不宁。

    她将明珠喊去她炕上,两人挤在一处,低声说着话。

    “萧定晔对待叛徒,都是什么手段”她探问道。

    明珠摇摇头:“主子不虐待叛徒。”

    “真的”猫儿一咕噜爬起来,黑暗中目光灼灼,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嗯!”明珠确定道:“他都吩咐随喜公公去动手。随喜折磨人的花样百出,刑具成千上万,将叛徒折磨的生不如死。最后吐了口,挨了刀子,还要感谢随喜给了个痛快。”

    猫儿的心拔凉拔凉。

    心下再次叹息起那秘密水路图来。

    ————

    重晔宫,随喜已经连续几日,向萧定晔汇报着最新得来的凤翼族的消息。

    “……随着凤翼族的消失,现下会凤翼族文字的人极少。翰林院有位学士略有研究,也只能从誊抄纸片的拓本中看出写着什么水、什么船。可只限于此,多的再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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