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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的繁花田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西河西
    方宴走在乐轻悠右手边的,皱着眉向楼下看了一眼,一个衣着寒酸的妇人拿着个破旧却刀刃明亮的砍柴刀,进来就高声喊道:“林修明,你给我滚出来哪个是沁荷不要脸的**。你们都给我出来。”

    乐轻悠没有听见后面的话,因为她的耳朵背一双修长大手给捂住了。

    方宴看看楼下的一团热闹,再看看后面的雅间,着实后悔之前心虚地没有拦住想到这种地方“涨见识”的小丫头。

    乐峻看这情景,想了想,说道:“等会儿再走吧。”

    这话还没说完,那楼下拿着砍柴刀的女人已经冲着跑到二楼上来了,楼里的丫鬟姑娘都缩在一边不敢拦,就连充当打手的几个汉子也不敢上前夺刀。

    妇人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举着刀不过片刻时间便又从二楼冲到了三楼。

    三楼是楼里的这些女子休息兼接客的场所,没有十两银子根本上不去,妇人一阵旋风似的卷上去之后,楼下的客人才嚷嚷着议论起来:“一个穷婆子也来这里找男人,不是摸错地方了吧看她穿的,那家里想必是很穷困的,她家男人能有钱进这大门都不一定呢。”

    方宴捂着乐轻悠双耳的手依旧没有放开,双手捧着她脑袋两边,跟乐峻和乐巍说了声“走”便先下楼去了。

    乐轻悠觉得,幸亏是她身体灵活性比较好,否则被方宴捂着耳朵下楼可不好保持住平衡。

    只是他们三个还没下到最后一级阶梯,三楼就传来一道痛苦的尖叫声,即便乐轻悠被捂着耳朵,也听得清清楚楚。

    她转头时,正见一个身着粉色襦裙半露胸脯的女人跌跌撞撞从三楼滚下来。

    “妈妈,救命啊,那是个疯子啊”,女人边扶着楼梯往下滚边大声呼救,“她竟把她男人的命根子切了。”

    这个几乎吓破胆的女人喊声也不低,乐轻悠照样听得清楚,然后这个瓜没吃完,她几乎是被三个少年给架出了花蕊楼。

    出门前乐轻悠看到孟鲤那些人也从雅间出来了,一个个正站在二楼栏杆处表情精彩地往三楼看去。

    离开花蕊楼大门,乐轻悠的耳朵才解放了,她揉着耳朵,一脸凝重地对三个少年道:“瞧见了吧,为了来这种地方而不顾家中的男人是个什么下场你们要谨记这一天的所见,以后千万不能做为这里的姑娘一掷千金之类的傻事。”

    方宴忍不住地眉头挑了挑,牵起乐轻悠的手:“回家。”

    乐巍也是一言难尽的表情,没想到今天这个花蕊楼会如此热闹,以后他们不敢再来了,免得小丫头知道后又要过来见识。

    只是万没想到,小丫头还会借刚才的事这样叮嘱他们。

    乐峻走到乐轻悠另一边,说她:“今天到花蕊楼这件事不准跟旁人说起,记住了”

    “知道”,乐轻悠点点头,“哥哥担心我的名声,我都知道的。”

    “小鬼灵精”,乐峻听着,脸上带了几分笑意,又道:“在这儿看见的事睡一觉就忘了。”

    乐轻悠答应,“我不会记着的。”

    不过这么说一句罢了,第二天到县学后,她就有听到好些在昨天青楼里发生的八卦事件。

    孟鲤很喜欢跟乐轻悠说话,她刚在座位上坐下来,孟鲤就跑过来跟她说昨天的事,“你们走的早不知道,昨天花蕊楼可热闹了。有个女人拿着个柴刀把她男人给那个了”,说着伸手在胯间做了一刀切的动作,脸上全是惊悚。

    方宴咳了声,孟鲤立即不敢多说了,正想说你看书我回去了,就听乐青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知道吧”,孟鲤偷偷瞅了眼隔壁方宴的脸色,见还好,后面的乐巍、乐峻也没有说他的意思,他就斟酌着道:“那个男人,其实还是咱们县学的,不过这个林修明家比较穷,他又是附学生员,便不常来上课,听说他在家办了个小私塾,收了几个学生,得的学费勉强能糊口。他媳妇是个有谋算的,靠着他们家的东墙改了个朝街的面食铺子,靠着这个小生意,他家的日子才好过些。谁知道前段时间,林修明迷上了花蕊楼的沁荷,没用几天,就把他媳妇攒的钱挥霍光了。据说林修明的儿子明天要小定,她媳妇把祖传的一个金镯子变卖了十二两银子,还没捂热呢,被林修明给偷拿了去。”

    说到这儿,孟鲤摇了摇头,明明才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人,却像个四五十岁的人,“林修明的确不是个东西,不过他媳妇这事办得也欠考虑。咱们县学的教授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正准备给于县令上书,要求废了林修明的功名。而且,林妻伤害亲夫,林修明已经给她写了休书,休书之后又写了状纸,这下林妻少说得被发配到西北苦寒之地服苦役。”

    乐轻悠暗叹,对付渣男,林妻的做法的确很让人解气,可是为此搭上自己就不值当了,“林家的人或是林妻的娘家人,都没出来调和的吗毕竟这事儿,是林修明有错在先。”

    “调和什么呀”,靠墙坐着的何畏道,“那样连亲夫都害的女人不好好惩处一下怎么行”

    乐轻悠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是正直的青年会这么说,不过转念一想,在古代,妇女对于男人来说就是依附品,依附品敢反抗主人,自然“主人们”要狠狠地惩罚依附品。

    这是价值观的原因,但乐轻悠对何畏的印象还是跌了好几层,她说道:“总归是林修明有错在先,他作为一个读着‘修身、齐家’文章的人,却不修己,还为了一时的欢乐不顾家中妻儿,落到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话音刚落,就有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说得好”。

    坐在最后面的一个高个子古铜色皮肤的学子站起来,说道:“咱们应该也联名上书,林修明咎由自取,




143 出头
    孟鲤他们定好的亭子是几座亭子中最大的那一个,四周挂着软帘,其内四角放着四盆火红的熟炭,一进去便热情腾腾的,乐轻悠在方宴的帮助下解下了披风。

    见这亭子本来的圆石桌旁还有一张大圆桌,两张桌子上竟都放着新鲜水果,虽然都是这个季节南方该有的柚子、橙子,但是却也可显出发起这场聚会者的用心了。

    毕竟此时交通不便,极南地方的水果到这里,价格翻上几十倍都是很正常的。

    乐轻悠在家里并不缺新鲜水果吃,所以并不稀罕,她刚坐下来,就见外面过来两个提着篮子的七**岁的少年,他们穿得很破旧,衣服长度也不够,露在外面的手腕脚腕都冻得发青,不过看他们的精神,倒是和刚才看见的那些担着东西到这边来的人一般好。

    “少爷们,我们这里有家里今年秋新做的葚子脯,又甜又糯,要不要来点”那个稍高些的少年上了亭子前的一个台阶,掀开篮子上盖着的干净蓝棉布叫他们看。

    软帘用吊钩挂着,乐轻悠见篮子里的葚子脯颜色不错,问道:“多少钱一斤”

    少年忙笑着道:“不贵,三文钱一斤,小少爷如果要五斤,我还赠送半斤。”

    乐轻悠听得好笑,这还是个懂得生意经的,她道:“我看看,如果好,我要十斤。”

    少年一听高兴了,便是跟在那后面那个也满脸喜悦地提着篮子跟了上来。

    葚子脯酸酸甜甜的,还保留了新鲜的成熟桑葚中那股浓郁的果香,虽然不及自己用蜂蜜白糖腌渍过又经过干制的果干香甜,却已经很是不错了。

    乐轻悠想着回去后还可以将葚子脯泡水然后磨成果浆用来做点心,就要了十斤,这一下子将那少年篮子中的葚子脯去了一小半。

    少年是带着弟弟才出来,没想到刚到这十里梅亭就卖得三十文钱,有了这个开门红,少年之后的生意果然很顺利,从这个亭子走出来后,又去三个亭子便把他和弟弟篮子里的东西都卖完了。

    少年高高兴兴地提着篮子带着弟弟回家准备再拿些去梅林里转两圈,经过乐轻悠所在的那个亭子时,他还特意点了下头。

    孟鲤看见了,就笑道:“那小孩挺懂事的”,说着看向与他还隔着个乐巍的乐轻悠,“这是知道你刚才买那么多桑葚脯是帮他,经过时还不忘点头感谢。”

    乐轻悠回头看了一眼,摇摇头:“我不是特意帮他,而是他篮子里那些葚子脯着实不错。”

    孟鲤坚持道:“你就是好心帮忙”,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打心里喜欢跟乐青相处,简直都要比他以前最好的朋友还要好了。

    乐轻悠无语一笑,乐巍给孟鲤倒了杯刚才买的米儿酒,挡开了这人看向自家轻轻的视线,“喝酒喝酒。”

    不多时,方宴起身跟乐轻悠换了个座位,这下孟鲤悻悻地不再探着头跟乐轻悠说话了,心里却在小声嘀咕:乐家这兄弟三个,对他们小堂弟的保护是不是太过了

    吃吃喝喝过后,文会发起者刘文举就让家里的下人撤下席面然后备上笔墨纸砚,面带微笑地对十几个同班同学道:“现在大家开始去赏梅,半个时辰后咱们再来此处,赋诗文以记之,每个人都要留下墨宝啊。”

    吃得很愉快地乐轻悠呆了呆,小声问道:“我也要作吗”

    刘文举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对班上这个小他一般多的乐青很照顾,闻言笑道:“小青随意,不过咱们其余的都不能藏私啊。”

    众人分开去梅林里赏梅时,孟鲤和何畏都是跟乐轻悠他们一路的,何畏对他们道:“咱们都得好好想一想,或诗或文都写得精彩些,我听文举兄的意思,他想出资把咱们此次集会的诗挑些优秀的出来刊刻成集的。如果咱们的诗能出现在诗集中,对以后的科举也是有帮助的。”

    乐轻悠这才知道,此次文会的最终目的在这儿呢,现在的人还不知道活字印刷,因此刻一版书耗费是相当巨大的,也是因为如此,才会有抄书这一行业的存在,不得不说,这是不事生产的读书人增加经济来源的一个好途径。

    不过乐轻悠还是想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把活字印刷的主意传递出去,虽然这可能会在一段时间内使得一部分读书人减少经济来源,但是从长远来看,这对读书人却是最好的。

    印书的成本低了,那么卖书的价钱便也会低下来,而且有了这样便捷的印刷术,各种各样的书也会逐渐出现在市面上,家境贫寒人家的读书人就会有机会收集到想看的书。

    一路看着冰雪飒飒中娇艳的红梅,一路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再回到暖亭里,乐轻悠什么诗情也没有。

    但令她奇怪的是,日常才思不错的三个哥哥接到笔时,写出来的也都是些平庸之作。

    即便乐轻悠只晚上跟他们学那么几天的水平,也看出来哥哥们写得不好,果然马上就有人笑道:“大家都尽力逞才,你们三个成绩最好的怎么反而藏拙了”

    语气很不友好。

    乐巍一向是兄弟三人对外的代言人,这时就笑着客客气气道:“我们只会死读书,于才华上真的不显。”

    见他谦虚如此,那人才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回家的路上,乐轻悠不解地问三个哥哥:“这样藏拙好吗”

    毕竟在古代聚会时写诗是大家必备的交流方式,就跟现代聚会都要去k歌一样,不过写诗若是写得好,要比k歌时唱得好威力大多了。

    就乐轻悠所知,在这个她的历史中并没有出现过的朝代里的现在,便有好些人是以诗作闻名的,其中最有名的一个好像叫周雪年,他的诗几乎已经到了几岁稚童都知道的地步。

    乐轻悠说出了这些想法,方宴便笑道:“正经走科举之路的,若是在科考试文名太盛,很容易成为其他文人眼中的靶子。而且即便是在科举答卷上,我也不打算写出太精彩的诗,听小舅说当今重实际,主考们录取时就更多的把凭据重点放在策论上。”

    乐轻悠点点头,“你们有把握就好。”

    乐峻笑道:“今天玩得开心吗”

    “挺开心的”,乐轻悠说道,“再下雪时我们出去吃烤肉。”

    话音刚落,她就觉得,自己果真怎么样都雅不起来。

    似乎看出她的所想,方宴笑着道:“大俗即大雅,下次我们就去吃烤肉。”

    这场雪停后,不过半个月,空中又飘起了鹅毛大雪,雪一直从仙泉县下到湖州,几乎将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个透明的仙境。

    方宴、乐巍、乐峻都还记着她说的出去吃烤肉的话,早晨,乐轻悠还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把车马、新鲜的片好的鹿肉、五花肉以及菜蔬准备好了。

    方宴给乐轻悠重新梳了男子式的发髻,“以防遇到县学中的熟人,还是作男子打扮比较好。”

    这边发髻刚梳好,乐峻就拿着几天前新从裁缝铺子取来的一个天蓝色貂皮披风过来了。

    “咱们去城外的郴江上吃烤肉,轻轻觉得怎么样”一边给她系着披风系带,乐峻一边这么问道。

    乐轻悠点头,笑看着两个少年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把东西准备好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昨儿个晚上就吩咐下去了”,乐峻笑道,系好披风刚想去牵妹妹的手,方宴就已带着妹妹走了。

    乐峻没在意也没想太多,毕竟在他的印象中,方宴一向恨不得把轻轻随身带着。

    家里



144 方法
    蒋宜深如今十九岁,从没有动过的心因为一个姑娘动了,还被他娘担心有什么癖好,也真是有苦难言。

    “我就不过去了,你回去跟母亲说,我还有公事要忙”,他揉了揉眉心,说道:“中饭也不去那边吃了,晚上会去请安的。”

    小丫鬟听了有些为难。

    蒋宜深皱眉道:“还不下去。”

    “是”,小丫鬟忙施礼,战战兢兢后退两步,转身走了段就快跑起来。

    蒋宜深面上没出现什么宽和的神情,他本就是个外热内冷之人,或许在别人眼中看起来很活泼可爱的小丫鬟,在他眼中也没什么特别的。

    如果不是轻轻在第一次见面就给他留下极深的印象,如果不是轻轻那样的聪慧灵透,他的心根本不会为她打开。

    所以,他娘完全不用担心,他是有什么喜欢没长成的小女孩那种毛病。

    中午蒋宜深随便吃了些茶点,一直到酉初才从书房出来,成业正在书房外等着,见少爷出来,忙说道:“少爷,夫人差人来问了两次了,让您忙完就过去。”

    蒋宜深到正堂时,他母亲正在两个庶妹的陪同下吃茶说闲话。

    “茜芝,带着茜瑶去厨房看看今天的晚饭都是什么”,蒋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摆摆手让这两个庶女下去。

    蒋茜芝如今已经是定了亲的大姑娘,行事作风与已经出嫁的蒋茜雪越发地接近,她起身福了一礼应声是,又笑着跟蒋宜深见了见礼,这才带着小她两岁的蒋茜瑶走了。

    “茜芝比你小三岁,都已经定了亲事,你到底是个什么章程”蒋夫人示意儿子坐在左边下首的椅子上,问道:“石夫人的三女儿我前后观察过好多遍了,真是个特别好的孩子,长相性情都没得说。”

    蒋宜深强忍着不耐烦听完了,说道:“儿子的意思,早就跟母亲说过了。”

    蒋夫人没有立即说话,端了茶杯揭开茶盖,才缓缓道:“前日我跟你爹提了,你爹不大同意。乐家的女孩儿是丧母之女,且她的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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