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贵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开疆拓土
但是,分家的事情岂是那么容易的,以她一个人的力量,维持温饱倒是可以,但恐怕会叫白碧水过一段苦日子。
回家的路上,白秋兰一直在想这件事情,最终决定先礼后兵,先叫他们签一份协议,再也不许打她的孩子的主意,要是不能得到交代的话,那就分家!
两个人刚回家,把在被关在门外,进不去家门瑟瑟发抖的白其威带进去之后,还不等白秋兰去找她婆婆和大嫂算账,她们两个倒找上了门来骂。
白老太一进门,不分青红皂白,就给白秋兰呼了一巴掌,白其威脸上的神色都变的震惊极了,但是少顷,又恢复了疯疯傻傻的样子。
他嘴巴里含含混混地喊着:“不要打……不要打——”,抱住了白老太的腿,不让她向前一步。
不管白老太怎么踢,都没有办法把白其威踢开。
白秋兰看见自己丈夫这个样子,很是心酸。
“都是你这个毒妇教唆的,老-二以前最是听话孝顺,自从你进门,就处处跟我作对,就连现在变傻了,还要维护你这个妖精!”说着,她硬是往前,伸手又打了白秋兰一巴掌。
白碧水目睹古代的家暴现场,不知作何反应,她是处理棘手案件的刑警,还真没见过这种婆媳打骂的小场面。
可是,这是她娘,她也顾不上什么尊老爱幼的良好风范了,挺身而出,挡在了白二嫂的面前。
十五岁的白碧水只比白二嫂矮一个头,经过了连月的调养,身形也挺拔了一些,她站在娘亲的身前,白二嫂才忽然觉得,她的孩子好像一下子长大了。
“奶奶,你要是再打我娘亲,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从你们今天不顾我的死活,非要将我卖给卫家开始,我就已经没有把你们当做我的亲人了,倘若,你们非要步步紧逼,我就算顶上不孝的骂名,也要把你们打我娘亲的巴掌,都还给你们!”
白老太去打白碧水的手一下子被她拿住,扔了回去。
李月桂也来帮白老太的忙,想要扇白碧水耳光,白碧水用一只手捏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飞快地打了回去。
啪的一声脆响,把李月桂打的哇哇大哭,她被打中的脸上迅速红肿起来五个指头的印记。
白老太惊恐地喊着:“反了反了,这是要造反啊!大郎!三郎!你们还不快过来!”
众人听到了动静,赶紧都涌了过来,看到一边脸红肿的李月桂,神色没有什么变动,又看了两边脸都留下巴掌印的白二嫂,也不明白白老太在嚎什么,白老三只好开口问她:“娘,这是怎么了?您又来二房找二嫂的事儿?”
白老太神色一凛:“我打死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到底她是你娘,我是你娘!今天要不是这个贱女人使坏心眼,我们也不会在人家卫家面前跌这么大一个面子,我来教训教训她……小赔钱货竟然敢跟我叫板。”
“老大,瞧把你媳妇给打的!”
白老大早就注意到了他娘子脸上的红印,一开始还以为是她自己偷鸡不成倒蚀把米,被白二嫂给打回去了,没想到是小丫头片子打的,此时他的心里不觉得恼怒,反而觉得有点意思。
平日里,白老大就没有少打自己的娘子,当初十斤米就把她娶进了门,嫁过来之后就一直给他当成奴隶使唤,在他眼里,全然没有把李月桂当回事。
农门贵妻 第四十五章 寒夜搬家
第四十五章 寒夜搬家
白老大没说话,被白老太逼着才说了句:“二弟妹,你该教训教训你家丫头了。”
“我呸!”白二嫂立马冲他啐了一口,反问道:“谁该好好管教管教谁的人,自己心里头清楚,要不是为了给你还赌债,能想到来卖我家丫头!空长了副人样,不干好事!”
白老大哑口无言,无地自容,马上像一只乌龟一样迅速地缩了脖子,躲回了自己小小的壳里。
这家里他最怕的女人不是他娘,也不是他媳妇,他最害怕的就是二弟家里这个做活比男人厉害,脾气还最不饶人的弟妹。
“我跟你们说不清楚,既然这个家容不下我们,我们娘仨也不打算靠谁,我这就去找公爹分家!”白二嫂拉着白碧水一起找到了白国成,在他审视的眼光下大胆说出了分家。
白国成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竟然从白二嫂的口中听到了分家!
“秋兰,你再把话说一遍,我没听太清楚。”
白秋兰原封不动的又说了一遍:“公爹,我想分家,带着碧水出去过。”
白国成一下子把手里的烟斗扔了出去,黄铜色的烟斗把白秋兰的额头砸出了血,差一点就伤到了眼睛。
白碧水一下子站出来,把娘亲护在身后。
“爷爷,我们要分家,不是想把这个家弄得分崩离析,只是不想我爹不明不白的妻离子散而已,难道您也和奶奶一样希望把我卖了,看着娘亲远走,然后让爹爹家破人亡,一个人在白家活得像乞丐一样吗?”
白国成想要教训白碧水,短时间又找不到说辞来教训她,稍一愣神,就又被她连珠炮一样的话语逼问。
“您别再说会保全我这样的空话,来安慰我们了,上次就已经出过一次这样的事情,这一次又是这样,爷爷,您说的话,到底还有几分可信啊?”
白国成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顾着长辈的威严低喝了句:“放肆!”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老三被老婆一推,站了出来,用不大不小,刚刚够老太爷听到的声音说道:“爹,这件事情,确实是娘和大嫂做的不对,怎么能私自拿了人家的银钱,把小丫卖了,都不与二嫂知会一声呢?”
“野蛮,太野蛮了!我支持二嫂,但是……二哥早就没有给这个家贡献什么利益了,要是分家,肯定也是分得最少的。”说完,他连看都不敢看白二嫂一眼,就退了回去。
老三的工作最好,受老板器重,娘子又厌恶乡下的粗鄙生活,巴不得分了家,拿好自己的那一份,彻底搬到镇上去,自然率先站在了同意分家的这一派。
他们的这点小心思,被白秋兰看的清清楚楚,老三一开口她便知道这家伙是不安好心,挤兑二房,但是,自己又没有什么办法,能平安出去便好了,哪里还能争个什么?
“行,随你们怎么说!我们就算死在外面,饿死冻死,也比让你们活生生地把我的女儿往死路上逼要好!”
白二嫂铁了心要分家,就算是今天被老太爷打死,她也要分家,绝不再与这一家子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生活在一起。
白国成陷入了沉思,没说分也没说不分,这倒让一直不说话的二房心里犯了嘀咕,李月桂好好合计了一下分家之后的状况。
刚刚老三已经说过了,二房分家拿不到任何的好处,这里他们倒是可以放心了,而且,就算是分了家,她和婆婆已经收了卫奶娘的订金,日后带卫奶娘上去要人,还不是轻而易举吗?
“爹,二弟妹非要说我们觊觎她女儿的那点彩礼钱,我们也是冤枉,还不是想要早一点还清了债务,过太平安宁的好日子吗?他们不愿意供养双亲,我们身为大房,还是愿意跟您二老住在一起,照顾您两位起居的。”
李月桂一番讨巧的话,表明自己想要分家的态度的时候,还把一双父母给哄高兴了。
白其威用长着老茧的粗手在桌上重重的拍了五下,吼道:“分分分!”
“老-二买的那头牛留下,其余的你们带走,北边的那间老房子给你们,现在就给我滚!”
白碧水瞧见了娘亲紧握着的手指,替她红了眼睛,刚刚想要流泪,就赶紧闭上了眼睛。
寒夜凄凄,路又黑暗,白家人甚至连一盏灯都不肯给,叫他们摸着黑赶路。
奇怪的是,这么黑的天,白其威竟然一路都很安静,好像知道今天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所以一声不吭,只拽着白秋兰的衣摆,在后面安静地跟着走路。
“明明是他们做得不对,还偏偏要对我们发火!谁好端端的会想要分家啊?心里有没有数!”白碧水气的头都疼了,怀里抱着的老母鸡,睡的倒是安宁。
“分家之后,大房照样跟着父母吃吃喝喝,还能彼此照顾,占了她们一头牛。
至于三房,家里把他们之前住的房子留了下来,二房的房子给他们平分,老人的房子还不确定会分给谁,三房在镇上工作,本来收入就高,最倒霉的就是我们二房……”
“爹,你爹娘可真狠心啊!”白碧水在心里合计了一遍,然后默默地看着白其威抱怨了一句。
走了快一里路,三个人终于来到了自己的房子里,白秋兰把手里拿着的蜡烛照进了屋子里,除了堂屋,其他的地方都是一片漆黑。
细看,各个黑暗的房门,像一个个会噬人的大口,看的白碧水身后起了一阵凉气。
“碧水,把身上的东西放一放,今天咱们先在一个屋里将就一下,明天等娘亲收拾好了,你想搬到哪间屋子,就去哪间住。”
“嗯。”
在很久都没有人居住了的屋子里,四处都弥漫着腐朽的气息,这一晚,一家三口一整夜都被灰尘弄得,连连打喷嚏。
一觉醒来,白碧水已经不确定自己到底睡没睡,因为一整晚,周围发生了什么风吹草动,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脑袋更是跟发了烧一样混混沉沉的。
她小心地推了推身边的娘亲,道:“娘亲,我要往陈夫人那里一趟,大概晌午的时候回来,您不用担心。”
白秋兰一把拉住了她,睁开熬的通红的眼睛问道:“你去陈家做什么?”
“昨天,陈夫人答应给我的毛线,还没有给我。”
“毛线?”白秋兰不解,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线。
白碧水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心道:“我怎么把那些次线的用途给说出来了?”
她赶紧纠正:“是线头,我刚刚嘴瓢了。”
白秋兰没有拦住,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跑远了,天亮了还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忙,白秋兰也就随她去了。
过完年白碧水就是虚十六岁的大人,她总要给她一点自由。
白碧水来陈宅的时候陈夫人已经回到镇上去了,幸好守门的人认识昨天跟着主人家来的小姑娘,和她确认了一遍:“你是白二嫂的姑娘?”
“是,我来拿昨日存在这里的货物。”白碧水和他解释。
农门贵妻 第四十六章 解除契约
第四十六章 解除契约
守门的是个年轻人,看她一个人端着这么多的东西很不便,于是便叫了个人送她一程。
她和掌柜约好的时间是明天,但东西放到明天就没有这么新鲜了,她想现在就把东西送去,但又已经和白二嫂说明了是来拿线,太长时间不回去,会惹娘亲担心。
双皮奶一般可以冷藏三天,三天过后就不新鲜了。
白碧水估摸着现在的温度已经到了零下,河水都结了一层冰了,世界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冰箱。
她便打算先将双皮奶放回家里,等到晚上大家一睡,就把东西给掌柜交过去!
她只让陈家的人帮忙送到了村口,便叫人把东西放下回去了,独自带着五十份双皮奶来到了房屋后头,绕了一圈悄悄地将东西从窗户里面放了进去。
每一回运五十份,一共运了两趟才把东西给运完。
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了,可路上却一直没有人,连个鬼影子也见不到。
“这是有多偏,连个偷儿都看不见。”
白碧水拿起了最后一件物什——装着碎步和绒线的纺织边角料,堂堂正正地从正门走了进去。
白二嫂在门前先把院子收拾了一下,此时正拿着盆子往外洒水。
“娘,我回来了。”
“回来的这么早啊。”白秋兰看了看刚刚升起来的太阳,歇了一会儿,对白碧水说道,“锅里还热着吃食,你去吃点东西吧!”
她来到厨房,打开锅盖,里面黑乎乎的一团,白碧水撇了撇嘴,很难相信这世界上还有比咸菜配糙米粥更难以下咽的东西。
厨房被白二嫂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除了做饭的地方其他的地方依然落满了灰尘。
此情此景,尽管白碧水饥肠辘辘,她也不想吃锅里的黑馍馍粥果腹。
白碧水不死心的在厨房里找了找,想要找一块干的黑馍吃,但是却一无所获。
突然云彩离开了太阳,阳光一下子从天幕上倾泻下来,透过破破烂烂的屋顶和窗户,照到了白碧水的身上。
她想要是阳光变成了雨水,那场景……她想了想,不禁心慌。
“马上就要落冬雪了,雪水一落,屋子里面必定四处漏水,东风一刮,什么都挡不住。”
她急忙叫来白秋兰看,与她商议道:“娘亲,我们得快点把这屋子修好才行啊,要不然刮风下雨,就完了。”
白秋兰微微皱眉:“是啊,碧水你去到屋子里面找找工具,我去找点干草,咱们现在就来修。”
古代没有水泥,她们现在唯一用得起的东西就是干草了。
白二嫂在年久失修的梯子上面攀上爬下,看的白碧水十分心惊,一直在下面给她扶着梯子,以免白二嫂掉下来没有着落。
她把木棍的侧面削平合上,然后捆在一起放在漏洞上面打底,最后再用干草铺上去补漏。
白碧水看着娘亲忙,也从中学到了不少东西,更加钦佩她。
白二嫂好像什么都会做一样,搬家的时候就预料到了免不了要对新屋子修葺一番,所以带上了不少的修理工具,再加上这屋子里面本来就有一些修理工具,加起来对付这间屋子绰绰有余了。
她们母女一直忙到了黄昏,才刚刚把屋顶给修葺好。
白二嫂腾出空,把饭给做了,黄昏的时候掀开锅盖一看,发现女儿根本就没有吃任何东西。
她心里难受的紧,跑到后山上去捡了点野菜,煮了一点点汤给她喝,而自己和丈夫热了早上的饭,随便吃一吃便罢了。
白碧水瞅着碗里的野菜汤,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慢吞吞的喝完了粥,已经是晚上了。
家里人照旧睡得很早,她悄悄地把藏在床底下的双皮奶拿了出来,带在身上送去了云间酒楼。
虽然新房子的地方荒无人烟,偏僻的很,但是离睦和镇的郊区接近,她走了半个时辰,竟然看到了赵府的院邸。
离开了坎坷的土地,她脚步轻盈地走在热闹的官道上,不自觉便加快了步速。
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走到了云间酒楼。
掌柜见白碧水瘦小的身体被沉重的篮子坠的摇摇欲坠,一张小脸累的通红,赶紧叫来跑堂的帮她把东西拎了过去。
冯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笑道“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早上等了半天的客官都没等到,晚上的客官只是来吃吃饭却赶上了,真是奇了怪了……碧水姑娘,你怎么天天晚上过来啊?”
“我白天要帮家里人做农活,只能晚上过来,不过……以后下雪了就没事了,白天也能来。”白碧水向他解释。
掌柜怕他把东西弄洒了,开始赶他:“就你话多,快去厨房,先把东西放下再说!”
冯程和掌柜的贫嘴:“掌柜,您就对白姑娘一个人和颜悦色的,对我们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掌柜作势要拿鸡毛掸子去打他,吓的冯程赶紧拎着那两大篮子双皮奶走了。
白碧水瞧见他脚步轻盈,心里羡慕得紧,在现代的时候,她也是个能跑能抗的刑警,到了古代,便成了武力值从零开始的小丫头,她心中暗自决定,以后还是要把体力练上来,将来才好保护她的父母。
“白姑娘,你跟我来。”掌柜带着白碧水来到了柜台前面,自己走了进去,从柜台下面上锁的一个小屉子,里拿出了一本记录酒楼日常流水的账簿出来,在她的面前摊开。
他对着账簿拨了一会儿算盘,最终拨出了一个数字出来,把算盘倒过来给白碧水看,解释道:“白姑娘,这是你这次应得的酬劳,你核对一下。”
“掌柜的,是这么多,没错。”
得到了白碧水的肯定,掌柜的拿出了一包银钱给她,道:“我们从此就两清了,之前签下的那些契约算是作废,以后咱们就没有来往了。”
白碧水惊讶,她不明白什么叫以后就没有来往了?难道说老板想要毁约吗?
“掌柜,咱们不是说好了长期合作的吗?你怎么突然之间就反悔了呢?”
掌柜的收起了算盘和账簿,对解释:“上次我听王师傅说,你家里人将你许配给了城里面的卫家公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上回说的是你只有十一岁,做生意最讲究诚信,是你失信在先啊。”
“您可知道,我那是家人逼迫所致,我并无此意啊。”
掌柜的摆了摆手,道:“不论如何,事已至此,我们做生意的最怕惹上官司,希望白姑娘体恤,赶快拿了银子走吧。”
不管白碧水怎么和掌柜解释,都无济于事。
掌柜吃了秤砣铁了心的非要将白碧水赶走,简直和签订合约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
农门贵妻 第四十七章 替人还债
第四十七章 替人还债
白碧水不愿意走,她想,第一次来酒楼里面推销的时候那么难,她都一个人挺过来了,现在不过遇到一点小小的障碍,她也不能放弃。
于是她又找到了掌柜解释:“掌柜,您不知道,为了这件事情,我爹爹和娘亲已经和家里分家了,今后爷奶家里的事情再与我们无关。”
“您若不信,我可将娘亲带来与你证明。”
白碧水获得了自由,掌柜也替她感到高兴,再听她说的这样认真,自然不疑有他。
掌柜笑了笑,道:“甚好甚好,老夫也替你感到高兴,那咱们的生意就照前。”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白碧水被掌柜这么一吓,格外珍惜这次的分家给她带来的机遇。
不管是关于双皮奶的生意,还是关于未来的生活,她都心怀希望。
这五十份双皮奶,很快便被一抢而光,镇上的人都以能吃到云间酒楼的双皮奶为幸。
掌柜特意留了一份下来送去了三楼,他早已料到白碧水会在前一天的晚上把东西送过来,所以便告知了自己的东家,准备给他送去。
谁知东家知道了,当晚自己便走了过来,这才直接送到了三楼。
时隔一月,赵长洲才尝到了自己开的酒楼里最有名的双皮奶,不禁有些感慨。
他试着尝了一口,果真甜而不腻,是他所吃过的甜品中的上品。
吃到有一半的时候,他停了口,将东西重新放回了托盘里面。
彩玉适时地送过来了一杯茶,淡淡的清香飘在他的鼻尖。
赵长洲又看了双皮奶一眼,忍住了想拿起来再吃几口的冲动,最终喝茶压下来自己心里的食欲。
帝王之家,王侯将相之家并没有什么不同,在他眼里凡是身在高位的人们,都是要被身后的人虎视眈眈的。
于是,自己的爱好不能宣之于众,自己的缺陷不能被人察觉,他需要活的小心翼翼,即便在喜欢吃一个东西,也只能浅尝辄止。
他闭上了眼睛,躺在温暖的房间里小憩,心里甚至有一些庆幸,那个叫做白碧水的厨子没有因为他不近人情的决策,从此离开酒楼。
“公子,有人求见。”彩玉轻声唤了自家公子一声,只见他眼睛也没有睁,像一只慵懒的狮子,低低道,“叫他进来。”
不一会儿,伴随着几声鸟叫,有个拿着鸟笼的鸟贩子模样的男人从门口走了进来,在外面对赵长洲道了声:“公子,你要的鸟儿到了!”
赵长洲屏退左右,做起了身子,但依旧是懒洋洋的,和平日冷淡,不近人情的样子不一样,此时的他像个无所事事整天就知道赏花遛鸟的富贵公子,嘴角还噙着一丝世俗的笑容。
“公子,您瞧……这睦和镇上,问事儿找我就对了,我的鸟儿,机灵的很。”他从鸟腿上接下来一张纸条递给赵长洲看,在他看的时候,还不忘记对自己看家的本事夸耀一番。
赵长洲三两眼就看完了所有的内容,把纸条丢尽了火炉里面瞬间就烧成了灰烬。
这张字条上除了将白碧水和白其威的关系说明了,还将白家三房老老小小的情况都介绍了一遍,甚至说明了最近白家大伯被骗的事情。
赵长洲莫名其妙的问了他:“白家大伯,是被你骗的?”
鸟贩不明就里,他可以向天保证,自己绝对没有说在那张纸里面说明自己是害白家遭受危机的罪魁。
能把白家欠赌坊一百多两银子这件事情写在里面,完全是他秉承职业操守,给自己做了好大一番思想准备的结果。
于是,他信誓旦旦地对赵长洲保证:“绝对没有,绝对没有!我岂会贪他那点小钱?一个无知农夫,我会去骗他?
他言语之间,满是对白其伟的鄙视。
赵长洲诡谲地笑了,他指节分明的右手的最后三根手指伸出,在桌面上轻轻地敲着。
鸟贩看着他,脸上闪过了一丝惊恐,被赵长洲阴鸷的眼睛盯着,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人剥光了衣服看着,什么都隐瞒不住。
“花鸟贩,你查别人查了这么久,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也会被人调查吗?那件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我还不清楚吗?”
“花鸟贩”是他不为人所知的一个称号,以前贩卖人口的时候叫过。
现在他早就不做那样的生意了,却又被人给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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