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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贵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开疆拓土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同时瞄向门口,惊讶中又带着几分气愤。
白大伯终于带着一身的伤痕回来了。
他身上破破烂烂,四处挂彩,开口第一句话说的是:“爹,娘,我回来了。”
白老太看着儿子这幅样子,心里不知道是心疼多一点还是恨他不成器多一点。
“你还有脸回来!”白老太爷一个没忍住,抄起身边一根手腕粗的棍子就朝他挥了过去。
可怜白大伯已经被讨债的人打的快不行,身上的棉衣也被人家扒了下来,整个人推门进来的时候都是瑟瑟发抖的。
这下四肢僵硬,更是连躲避老太爷毒打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爹……你不能再打了!老大快不行了……”白老太跑过去拦着白老爷子,一把抓住他高高扬起的手,求着哭着,涕泗横流。
白老太爷正在气头上,哪里肯撒手,叫白老太拦住了他手里的棍子,他又重新拿起了鞭子。
白老太看着自己拦不住,推了李月桂一把。
李月桂会意,挡在了白大伯的身上,于是老太爷的鞭子就生生打在了李月桂的身上。
棉袄帮她挡住了大部分的力,但是没有衣服遮挡的地方,却被抽出了深深的血印子。
“快回去,别在这儿看。”白二嫂把女儿推出了屋子。
铁蛋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眼泪珠子在眼眶里面打转,就是不敢哭出来。
“铁蛋,我们先出去吧,我娘亲在这儿,没事的。”白碧水温柔的劝他,拉过铁蛋的袖子带他走了。
老太爷还在骂着:“不成器的东西,打死了才好……还省的叫人替他抵命!你们都躲开!”
“爹,您打死了其伟也没有用啊,赌-场人要的是钱不是命……”李月桂劝说他道。
白二嫂也觉得打骂解决不了问题,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全家人一起坐下来,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才能把这一份巨款还上。
于是她不计前嫌,走到白国成的身边,冷静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我想现在还有很多大户人家的粮食都没有储存好,我们可以和大哥三弟他们一起去帮忙翻地干活。”
老太爷被白二嫂说动了,微微动容,不再疾言厉色地想要打人。
李月桂见老太爷被白二嫂给说动了,顿时把她当成了救星。
“二弟妹,给人做活一下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银子啊。”
“光靠干活肯定挣不到钱的,我们二房都穷的叮当响家里更是没钱,剩下的只能出去借了。”
说到借钱,白老太一下子就想到了老三,老三在城里做活,挣得本来就多,有厉害的老婆管着,这些年也没有往家里交多少,是该叫他出出钱了。
可是这话叫白秋兰说出来,白老太就受不了了,她认为这是白秋兰在觊觎她儿子的钱财,于是眼神瞬间阴沉了:“你这是在说让老三承担?”
“我没有这个意思,咱们家中都有亲戚朋友,谁都有顾不过来的时候,娘,您怎么就只想到了三弟呢?”白秋兰抵死不认,尽管她心里想的那个人就是只会偷奸耍滑,拼命攒私房钱的三弟。
“这个家是分崩离析,还是齐心协力共渡难关,就看今年,咱们家迈不迈的过这道坎了。”
老爷子冷静下来,心中忽然升起一阵悲哀,拿着自己的烟斗在桌子上重重的敲了几下,语重心长的说道。
风雨来的措手不及,人心在摇摇欲坠,突然刮来的暴风雨,让白家过上了更加食不果腹的日子。
这顿饭,还没吃,就已经凉了。
白碧水躲在墙角听着里面的吵闹,最后咬咬牙,还是走到了门口,她在白秋兰不安的目光中走到了爷爷身边,乖巧道:“我今日上山捡柴的时候,听到几个伯伯说,镇上来了位姓赵的大财主……”





农门贵妻 第二十九章全家举债
第二十九章全家举债
“凡是到他家去做工的人,一个时辰都有二两银子可赚呢,何不叫大家伙去试试看?”
“二两银子?碧水,你说的可认真,莫不是听错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白老太爷觉得自己可能是年纪大了,听不懂孙女的话。
他长到这么大岁数,还真没遇到过哪家的老爷,能够阔绰到一个时辰给寻常人家半年的酬劳,所以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是的,碧水说的不错,镇上确实新来了一户人家,据说是因为家中荷花池淤积厚重,闷死了不少锦鲤野鱼,导致池水恶臭,这才急着请人去清淤挖泥。”白二嫂替白碧水把剩下的话满上了,好像早就知晓了这件新鲜事一样。
白碧水很奇怪,她娘亲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待在家里,和其他人一样做手工活补贴家用,从哪里知道这些事情呢?
但不管如何,白大伯巨额欠款的事情姑且算是有了一个着落。
老爷子不打人了,急忙有人把晕倒的白大伯抬进屋里去。
这件事情,在她们母女俩的齐心协力下,总算是有了一个了结。
白秋兰拉着白碧水走到门口,临走之前还挨了白老太的一记白眼,警告她别想祸害三房。
白秋兰冷着朴素的容颜,背脊挺得笔杆正直,根本不理睬白老太的偏心和无知。
主要是,她一点都不觉得老三冤枉,这些年,二老在三房在家的时候就知道偏心三房,对三儿媳一句重话都不敢说,只会对她和李月桂呼来喝去的使唤。
而三房不在的时候,就因为大房有儿子,只知道偏心大房,只有二房永远任-劳-任-怨的。
可最后,又有谁领他们的情呢?
二郎傻了,小丫差点死了,没有人关心一点,反而嫌弃之至。
他们二房,只是在为他人作嫁衣裳罢了……
好在世事总是一报还一报,万事万物都有平衡。白老爷子眼睛里一向揉不得沙子,这次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管是老大还是老-二老三,每个人都不可能置身事外,一毛不拔,都免不了要被扒去一层皮。
不得不说白秋兰的直觉是异常敏锐的,洗漱完不久,李月桂就来告知白秋兰,老爷子要收大家的私房钱。
老三家的不在家里住,明日他老人家亲自上镇上去请。总之,这次危机上到老下到小,一个都不能置身事外!
白老太深怕白秋兰偷奸耍滑,于是自己亲自赶过来搜,粗手粗脚的,抄家一般把二房翻了个底朝天。
白秋兰冷眼看着,白碧水也不敢上去拦,只能看着她们东翻西翻,把枕芯都掏干净了才算完。
“娘,你这买卖做的可真不划算,咱们诚心诚意得想办法来还债,奶奶还当我们是贼。”白碧水不满地抱怨道。
白二嫂是个大人,就是和现代的白碧水比起来她也是个阿姨,既然是大人心中自然就有自己的计较。
人心之弊,一时的得失,她都不放在眼里。
所以白二嫂只是淡淡一笑,复把白碧水揽到了自己的怀里,对她说:“碧水,人生中有太多值得珍惜的东西了,也有太多令人难过悲伤的东西,可我们不是神明,左右不了别人,只能让自己放宽心扉,才能过得好。”
话是这么说,但白碧水的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高兴,吃亏受苦的总是她们,这是有原因的。
她突然想起来刚才白秋兰的反常,疑惑道:“娘亲怎么知道城里的事情?”
白秋兰一笑,道:“娘亲和你一样也是听山里的人说的,上次和爹爹遇到的那两个猎户,交谈中无意提及,我便记下了,本想自己去,谁知道一直不得空闲。”
白碧水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天知道她才不是听山里人说的,她是听村里的人说的。
可是她没有说话,只是瞬间觉得白秋兰也是一个挺有心思的人,要是单纯一点的,为了博得夫家长辈的喜欢,早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了。
可她没有,她把这件事情自己藏在了肚子里,甚至害怕自己的孩子是个没心思的,连她也没有告诉。
白秋兰是想自己攒私房钱,另外,深知白老太夫妇无底洞的本性。
“先不说这些了,碧水,明天爹爹和娘亲都要下地去给别人干活,翻地的活累但是赚钱多,娘亲做不动,你跟着爹一起去,看顾着爹爹一点行吗?”
我的天,去干农活岂不是就不能到酒楼去了?
罢了,我倘若是不去,爷奶还不知道要怎么教训娘亲呢?
再三思量过后,白碧水还是决定,暂时跟着他们一块儿去。
翻地是个什么样子的活,只见白其威到了田地里面,白二嫂刚一走他就完全不会了。
他只知拿着扒地的农具,在耕地上一通乱刨。
“爹爹,您要把里面的土挖出来,不是在地上挖坑……”白碧水扶额,手把手地教着白其威。
白其威如同一个孩子,完全把翻地当成了一个游戏,笑嘻嘻地玩的好不开心。
白碧水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看守的人,只见他的脸色青中带黑,难看至极。
白其威不好好干活,已经引得地主家派来看守的仆役不满,但是他丝毫未觉,居然趁着白碧水不注意,还变本加厉把农具抛起来玩。
仆役忍无可忍,黑着脸跑来白碧水的这边,气急败坏地问她:“姑娘,你们叫个傻子来干活做什么,骗-钱吗?!”
这态度可以说是很消极了,唾沫星子溅了白碧水一脸,还得叫她赔着笑脸道:“对不起,我爹爹脑子不是很清楚,总之是按亩计费,今天说好的进度我们会想办法完成的,请您多多包涵。”白碧水一个劲的和对方道歉。
白其威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还是那么的没心没肺,拿着农具颠来倒去的玩,只顾着自己开心。
“爹!您到一边去玩吧,这地我来翻就好了。”看守的仆役走后,她只得把白其威推开,自己拿起锄头来翻地。
但白其威死死的不撒手,生怕白碧水抢了他的东西,白碧水夺了半天,累的一身汗也没有把东西夺过来,还扑了个空,把脚给崴了。
从来没有尝试过崴脚的滋味,她现在被脚腕上的剧痛影响的站都站不起来,周围一个家人都没有,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
白碧水愁眉苦脸欲哭无泪。
看见白碧水流泪了,白其威终于知道她好像心情不是很好,把手里的农具放在了一边,跑过来看她。
白碧水怕他踩到自己的脚造成二次伤害,在他跑过来的时候一把推开白其威。




农门贵妻 第三十章 女初长成
第三十章 女初长成
结果这一推,居然把傻傻的白其威推了个趔趄。
白碧水想了想,又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一路拽着他,忍着疼找到了白秋兰在的地方,终于在她的帮助下回到了村子。
可惜,白碧水即便是得到了回家休息的时间,爷奶也没有放过她。
天寒地冻的时候还得在外面浣衣,每天家里面都有做不完的家务活,虽然有白二嫂帮着她一起做饭,她的身体还是一天比一天衰弱。
但这又能怎么样呢,日子还得过。
结果,生熬的下场,白天在云间酒楼做甜品的时候忽然被肃杀的冷风一吹,白碧水不住地咳嗽起来。
咳着咳着,好似肺都要咳出来了一般。
“柳掌柜,能不能麻烦您给我支取一些工钱,我想去找大夫看一看。”
柳掌柜马上吩咐跑堂,准备好银子,交给了白碧水。
又道:“白姑娘,你这个月的银子,足够存进钱庄了,每月享有盈利,岂不更好。”
白碧水谢了一声,接过了掌柜手中的银子,霜打的茄子一样离开了云间酒楼。
冬日的阳光本应温吞,却因为今天她的萎靡不振显得炙热无比。
白碧水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被太阳炙烤出来的冷汗,脸上的皮肤因为干燥而焦灼不堪。
渐渐的,眼前起了一层白雾似的,感冒居然还引起了腹痛,还没有到医馆,她就恶心难受的走不下去。
白碧水扶着一棵大树站了一会儿,休整之后,才有力气继续往前走。
一转眼,就瞧见了一间小小的药铺子。
大夫一番望闻问切后,嘱咐道:“切忌劳累,另外,姑娘近期月信将至,也要时刻警醒着。”
“月信?”白碧水好像初次听闻这个词语一般,吃惊不已,反应巨大,把大夫吓了一跳。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古代还没有关于卫生棉的发明,她该如何去处理这些问题呢?
“大夫,来月信之后,该怎么办啊?”白碧水不懂就问,一下子把大夫问的尴尬不已。
大夫只道:“姑娘,这个……你回去问家中父母便知道了,老朽去给你抓药,抓药!”
大夫不肯告诉她,她只好加快速度,回到家里去问白二嫂。
“难怪今天这么难受,原来是因为这个……这古代人,行不行啊?”她拄着拐棍想了一路,终于回到了家里。
白碧水看白二嫂还在田地里干活,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于是先给自己煎了一碗治疗风寒的中药,捏着鼻子趁热喝下后,赶紧将药罐和药渣毁尸灭迹,洗的干干净净,重新放回厨房。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白碧水身后传来,不一会儿就有人推门进来,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白碧水还是被来人的大嗓门给吓了一跳。
“碧水,你往里面藏什么好东西呢?”李月桂朝橱柜里面探了探脑袋。
白碧水私下里翻了一个白眼,心道:看你个大头鬼。
表面上却勉强笑嘻嘻道:“没什么,我刚刚见跑进去了一只老鼠,没有抓住。”她懊恼的抓了抓头发。
李月桂哎呦一下,从橱柜边逃开了,惊魂未定之后掐了一把白碧水的胳膊,顿时就把她的胳膊掐出了一个红印子。
“你这丫头,怎么不早说,还吓了我一跳。”
“大伯娘,您怕老鼠啊,这我可不知道。”她无辜的看着李月桂,心里暗暗发笑。
敷衍过了李月桂,她转身正欲离开,忽然又被李月桂咋咋呼呼的叫住了。
“咱们家还有一把铁锹放在哪里了?帮我找找,再找个筐子……”原来李月桂是忘记拿农具了,重新回来找,自己一个人做事还嫌不够,非要拉上白碧水一起。
白碧水撑着沉重的身躯帮她找着,肚子突然又疼了起来,感觉异常熟悉,她就知道真的是被那个大夫给说中了,月信果真来了。
“大伯娘,您……可有……月信纸啊?”白碧水的脸因为阵痛变得惨败无比,连说话的力气,都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
李月桂吃惊不已,忙慌着看了她一眼,只见白碧水已经不再是孩子模样了,身量高了不少,皮肤也变得白白嫩嫩的,已经出落成了一个少女的模样。
要不是这次遇上了这等大事,李月桂还真没发现白碧水已经不是之前糯糯的小丫头片子了。
她瞧着白碧水的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疼,赶紧回去拿了月信纸给她,还详细的教她使用。
结了,竟然还想要跟着白碧水一起进去茅厕,说是她初次怕糟贱纸,所以要手把手的教她。
白碧水受不了有陌生人在身边看着她,硬是推脱道:“大伯娘不用麻烦了,我自己会了,真的会了。”
“跟大伯娘客气啥,你一个人不方便……”话还没说完,白碧水已经随手把茅厕的门重重关上了,从里面传出来一声,“方便得很!”
“什么毛病,换个姨妈巾还要跟过来,怪里怪气的,平时也没见对我有多殷勤。”
李月桂的反常让白碧水很不安,于是悄悄地在心里吐槽了她几句。
少顷,解决了古代少女的问题后,白碧水终于如释重负的出来了。
“呀……”白碧水吓了一跳,刚出茅厕就撞上了还没有离开的李月桂,她半晌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大伯娘……您一直等在这儿?”
李月桂尴尬的笑了一下,很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对白碧水说:“我正准备走,但……忽然……想要先在咱家里如厕。”
“噢。”白碧水点了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走的时候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人已经不见了。
“这么快?这么急?”她心里暗暗觉得,李月桂今天的举动似乎很奇怪啊。
但是……她又说不上人家究竟是哪里古怪。
或许是殷勤的……过了头?
这一丝揣测得不到证实,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了白碧水的心上,多年当刑警的职业经验让白碧水鬼使神差地又走了回去。
茅厕的门没有关,透过缝隙可以看见李月桂在偷偷摸摸地瞧她的月信纸,见到了颜色之后,异常高兴,结果一转身,便看见白碧水正捂着鼻子,目睹着她刚刚所做的一切。
白碧水冷了脸色,眉毛拧在了一起,看向李月桂的眼神中带着防备,质问道:“大伯母看我的月信纸作甚?”
李月桂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理由来,更加显得她此地无银三百两。
“大伯母不说,我就去问母亲好了。”白碧水隐隐有威胁之意。
话音刚落,李月桂就急忙抓住了她,着急解释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嘛,碧水,以后你就是个大人了,可千万不能再月信来时随意吃喝了,对身体有损伤的……”




农门贵妻 第三十一章 卖小孩儿
第三十一章 卖小孩儿
她热情地拉着白碧水到堂屋里,好好同她交代了月信来时需要注意的事项,笑意盈盈,却让白碧水莫名发憷。
白碧水不只是该笑她还是该嘲讽她,这白家都穷成这样了,还有什么东西能吃啊?
“大伯母,您还忙,我就不打扰了。”白碧水打断了她的话,轻轻一笑,转身走了。
李月桂一愣,这孩子这么容易就不追究了吗?她拿起农具,揣着满心的疑惑。
虽然被白碧水发现了自己的行动,但是她一个孩子想必也不会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么,白大嫂觉得自己没有必要那么害怕白碧水和白秋兰。
她只要能说的动白老太,那把白碧水卖给有钱的老爷做妾,欠债的事情还不是水到渠成吗?
李月桂脸上的笑意渐浓。
晚上等到白二嫂回家,白碧水才将今天白天和李月桂之间发生的小插曲告诉她。
要说白碧水一点都不怀疑李月桂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自己一时之间,确实琢磨不透李月桂究竟想要做什么打算,只好表面上装作信任的样子,免得打草惊蛇。
白二嫂听了自己姑娘的形容后,就知道大房的那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了。
白二嫂恨道:“她被自家奶奶用十斤米卖来了白家,还想着把我的女儿也拿去换银子,这个没心肝的女人!”
“娘,您是说,大伯母想要把我卖了?”
人口买卖在古代是常事,何况是亲人同意了的,那不仅是合法的,还合情理,反而若是自己不愿意,那才是忤逆长辈,为世人所不齿。
像李月桂那样的人尚且能够办得到,白碧水知道,自己如果断然拒绝,必然会招来不少的非议。
“娘,我不想嫁人。”为今之计,她只能求助于白二嫂了。
好在白二嫂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对白碧水也异常好,并没有因为她是个女孩就区别对待,反而将她视为心肝宝贝。
白秋兰握住白碧水的手,对她说:“娘亲不会叫别人为难你,你若不想嫁,咱们就不嫁!她企图用这样的法子去换自己的好日子,却叫你以后在婆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娘亲怎能让她称心如意!”
母女两人在房间里互诉衷肠,却不知道,此时李月桂正带着白老太,在外面偷听墙角。
听到白碧水不愿意为白家牺牲之后,白老太异常愤怒,马上就要冲进去,打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却被李月桂伸手,一把拉住了。
她偷偷地小声道:“娘,咱们不能现在进去,您听我慢慢跟您说……”她窃窃私语一阵,最后道,“咱们总有办法叫那丫头和她娘都服气。”
白老太看她说的信誓旦旦,便信了她,但是吸取以前偷鸡不成倒蚀把米的经验,她还是疾言厉色地警告了李月桂一番:“要是再被人揪住了小辫子,害得我被教训,你也给我仔细着皮!”
李月桂连连点头,在白老太面前乖巧恭顺,完全和她一个鼻孔出气。
“媒婆这边我来找,您老只管把爹劝好——只要爹点了头,还有谁能拦得了这事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时候,碧水那丫头不听也得听!”
白老太越听越觉得李月桂说的在理,转头就去搏老太爷的意见去了。
老太爷沉思了一会儿,他觉得白碧水毕竟是他的孙女,而且刚刚死里逃生,他们家已经对不起了白秋兰一次,不能再对不起第二次。
但是孙女到底是个孙女,她和孙子不同,并不能给白家带来什么实际上的收益。
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是这个道理。
古往今来,没有哪家的姑娘嫁给了婆家之后,还回家孝顺父母的,所以总有一嫁,何不叫她去的更有价值一些?
嫁给大户人家光是彩礼,就是一大把银子呢!
只不过……前提是人家得愿意出这一份钱,来娶他们家的姑娘,粗生粗养的乡下丫头能有多大的价值?
白老太爷心中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把自己的疑惑告诉了白老太:“碧水那丫头,从小就没个脾气,人家高门大户的家里的丫鬟个个都是这个德行,能喜欢我们家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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