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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上草萋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刘小刀
原上草萋萋
作者:刘小刀

横行于草原的乌云百骑,首领竟是一少女?最美丽的草原明珠,背负杀父灭族之仇,何去何从?年轻的将军,为保家卫国而战,却遇上命定的克星。家国大义之下,爱恨情仇能否从心而动。而这纷乱的开始,又因何而起?真相大白之际,曾被蒙在鼓里的人又该如何抉择?





原上草萋萋 第一章 阔野之争
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
这里是天地间最辽阔的所在,亦是最纯粹最悠远的所在。蓝天碧草,远远的相接于天际,微风过处,草浪翻滚,露出藏于其间的牛羊,宛若瀚海中翻起的白浪。
这里是草原。
不同于二十多年前窝阔伦大汗全盛时期,整个草原,所有的游牧民族朝拜着同一个王,所有的草地都属于那一个名字。甚至不只是草地,草地以外,更温暖更繁华的地方,都在窝阔伦大汗的权利覆盖之下。那个时候,草原人的歌更嘹亮,腰杆更硬,马鞭声传的更远,只是现在
马背上的草原小伙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夹紧马腹,挥舞马鞭,嘴里喝着“驾”,疾驰而过。前方城郭隐现,但用不了那么远,大周的驻军城外也有。
远远望见那一片营帐,小伙不管人家是否听得见,边驾马边高喊:“李将军陈将军李将军陈将军”及至营外,不待马停步,小伙已从马背上跃下,奔至营前。
看他跑的急,守卫在营门外的大周哨兵上前迎了两步,问道:“是哈洛达部的兄弟吗”
“是我,是我,”小伙气喘着,忙不迭应道:“两位少将军在吗,我们遇到些麻烦,请少将军帮个忙”
草原的地界,草原牧民遇到麻烦,请大周官兵帮忙解决。这种事若放在十几二十面前,说出去恐会让人笑掉大牙,不过现在,这已经不是新鲜事了。
哨兵没再多问,将手中长枪抛给身后的另一名哨兵,喊着:“你等着。”便向内跑去。小伙犹怕他耽搁,喊着:“要紧事,请两位将军快些”
不多时,那哨兵便跑了出来,对小伙道:“莫急,将军马上就到。”话音刚落,便听得马蹄声近,两匹通体黝黑的骏马便自营帐之后闪现,但见马蹄纷纷,顷刻间已至眼前。
“吁。”马上两人着同样青色军服,披同样黄铜战甲,只马背上兵刃不同,一个是一柄八尺长银枪,一个是一把两寸宽的重剑。使枪的古铜色面庞,两只眼睛大而有神,薄唇勾起,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名叫陈崇。使剑的白面无须,剑眉星目,名叫李征。
两人下马,一前一后走过去。草原小伙抱拳道:“李将军,陈将军。”
李征道:“原来是布奇兄弟,有何要事”
名叫布奇的草原小伙也不啰嗦,显见都是熟识的:“我们在霍尔曼河边捕获了一只海东青,可不知从哪冒出来一队人马,非说是他们跟踪了几天的猎物,逼我们交给他们。首领当然不肯,那帮人便想要硬抢,我们人多,可对方一看都是精骑,首领怕有不妥,便稳住他们,让我来请您二位过去帮忙调解分说。”
李征问道:“什么样的人马,军队还是马贼”大周城外驻军几年,帮着迁徙至此的游牧民族安家,马贼早已绝迹,若再次出现,应该是新近流窜过来的,正好用来练兵。
“不是,不是马贼,可也不太像军队”布奇有些焦急,“我也说不清楚,您还是快跟我去看看吧,晚了首领他们恐怕要吃亏了”
李征看了眼陈崇,二人会意的点了下头。哈洛达部是这一片较大的部族,有一百多户族民,青壮二三百人,若他们自觉对付不了,对方应该也算块硬骨头。说过间,马蹄声不断,一队百人骑兵集结完毕。陈崇上马,挥拳大喝:“走”尘土飞扬,马鸣啾啾,已率先而去。李征拍拍布奇肩膀:“快些带路。”
布奇忙上马,紧挥几鞭追上去,李征亦是。
陈崇等着布奇靠近,开玩笑喊道:“兄弟,你这一来一回,说不定人家早抢了东西走远了”
布奇虽然焦急,倒也还算镇定:“应该不会,那伙人看着虽不像好人,只是跟我们僵持着,不曾动手,看到我来搬救兵,也不曾阻拦。”
陈崇其道:“这倒怪了,既不打也不走,这是要讲道理吗”
布奇道:“道理也讲过了,他们一口咬定是他们先发现的,追踪了数天。就算是真的,难道他们看到就算他们的吗,天上的鸟儿这么多,抬头看看就能让它下来吗”
陈崇点头道:“说的也对,自然谁捕到算谁的,那就把他们赶走好了”
布奇拉着脸:“若能赶得走,我何苦跑来这一趟”
陈崇大笑。
李征不语,猜想着可能遇到的情况:非马贼非军队,不滥杀,不惧人多,会是什么人呢
草原的宽广,哺育了心怀宽广的游牧民族,同时,也注定了他们沟通的困难:路途太远。
大周的骑兵算得上精骑,也跑了约两刻钟才望见霍尔曼河,沿着河流,影影绰绰许多人影,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又跑了一段,哈洛达部的人马已经看到了他们,欢呼着:“我们的朋友来了,我们的朋友来了”
对方的人马静悄悄的,没有人出声,连个反应的动作也无,只有马儿不时打个响鼻,摇晃一下马头,配上他们全部黑漆漆的装扮,黑马,黑甲,简直像地狱里走上来的阴兵,阴森森可怖。大白天的都叫人十分不舒服。
哈洛达的首领萨普站在自己人的前头,身旁是他的大儿子缤哥和女儿阿莫娅。看到越来越近的大周军队,萨普神态越发轻松,缤哥也露出得意的笑,只有阿莫娅还皱着眉头,看看周军,又看看面前的“阴兵”。兽网中的海东青耷拉着脑袋,看起来无精打采。
“萨普首领”
“李征将军,陈崇将军”
赶到近前,打过招呼,李征陈崇把目光投向他们的对手,二人不禁皱了眉,立即便猜到了对方的身份。没见过,没打过交道,心里却已有九分肯定。李征上前两步,高喊道:“对面可是大梁的兄弟”
萨普看着李征,他们是大梁人,刚刚为什么不说呢
只见对面中间一人策马走出来一步,回答道:“正是。”
萨普放下一半的心,即是军人,应该讲些道理,难怪刚才他们没有动手,而是容他们请来周军。大周对大梁有恩,今日之事应该能善了了。
李征却没他那么乐观,走出去几步道:“都是兄弟,有话好说,不妨让兄弟们下马喝杯酒,万事好商量”
“不必。”对方硬邦邦两个字。
陈崇见李征吃瘪,暗笑一声上前道:“兄弟们等了这么久,不就是等我们来居中调停吗,不如下马来商议一番,看这海东青到底归谁”
“话已说清楚,交出来,我们走。”这次话还多些。
“如果我们不给呢动手抢吗”缤哥喊道。萨普忙拽了他一把,又狠狠瞪了他一眼,缤哥不服气的扭过头去。
对面人没说话,只是慢慢抽出腰间长刀,其后诸人亦拔刀。
等了半个时辰没动,这时大周军来了,他们倒要动手了。梁军如此不给周军面子,倒是从未有过的事。
眼看战局一触即发,李征有些心急,他不是怕打仗,只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架打着没意思。当下忙喊道:“在下大周北镇大将军陈寻帐下李征,兄弟们且莫动手,听我一言”话音刚落,却听身后“扑通”一声,阿莫娅屈膝一跪:“求求你们,”缤哥生气的去拉她:“你干什么,起来,你怎么能跪下”阿莫娅被他拽的差点扑倒,却挣开他不肯起来,哭喊道:“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需要这只鸟儿克叔伐大首领的生辰要到了,我们需要这只鸟儿做寿礼。我们的部落人少钱财少,拿不出像样的寿礼,大首领就不会护佑我们,其他部落就会侵占我们的草地求求你们了,你们这么厉害,再找一只吧,我们没有时间了,求求你们了”
她的话一出,哈洛达部的许多人都难过的低下了头,萨普面无表情,缤哥气恼的一边拉她一边训斥:“你说这些干什么我们不需要求人,这就是我们捕到的,干什么求他们你起来,你给我起来”
阿莫娅哭着,被哥哥拽的东倒西歪就是不肯起来。
李征看看那只惹祸的海东青,它缩着脖子,羽毛有些凌乱,眼珠机警的看来看去。海东青是出名的难捉,先前他还奇怪,哈洛达部并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猎手,是如何活捉到的。现在看来,对方所言非虚,应该是他们日夜追赶,迫的这只鸟儿吃不着喝不着睡不着,这才被哈洛达部的人捡了个便宜,按理说应该归还才是。可是阿莫娅说的也是实情,他们确实处境艰难。大周军可以帮他们赶跑马贼,帮他们安家落户,却不能插手他们部落间的事务。能不能在草原上生存下来还是要靠他们自己。
李征想了想,他想让对方行个方便,先解了哈洛达部的燃眉之急,以后定捕获一只海东青归还。话还不曾出口,但见对方收刀入鞘,调转马头,转而北去。
就像拔刀一样突然,走的也无声无息,队形却丝毫不乱。只听马蹄阵阵,不多时,一片乌云般的队伍消失在苍翠的碧草间。
什么情况
周军和哈洛达的人互相看来看去。就这么走了




原上草萋萋 第二章 乌云百骑
萨普首领最先反应过来,招呼着大伙喊着:“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们回家吧”又过来拍拍李征陈崇的肩膀:“好兄弟,多亏了你们来帮忙,一起回帐子喝杯马奶酒吧”
布奇过来扶起阿莫娅,缤哥指挥人将海东青装进笼子,还低声嘀咕了句什么,没人听的清。李征把投向远处的视线收回来,对着萨普抱拳道:“首领客气了,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方才出来的急,还不曾向大将军详说。现在没事了,我们还要回去复命,今日就不去了,改日定当去首领帐里讨杯酒喝。”
阿莫娅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含羞带怯的看过去:“李大哥,陈大哥。”
陈崇笑道:“阿莫娅越来越漂亮了。”
阿莫娅脸更红了,娇笑着低了头。
萨普道:“既然这样,就不耽误两位了,慢走。”
李征抱拳:“留步。”两人回到自己的队伍,翻身上马,带着人走了。
没了外人,缤哥才不服气道:“明明是阿莫娅又哭又跪让那帮人心软了,关周军什么事,还要谢他们”
萨普厉声道:“闭嘴,你想让你妹妹下跪乞求的事传遍草原吗已经丢过一次脸了,还要丢更多次吗”
缤哥也明白,低声道:“我知道,就是白白欠他们一个人情,我不甘心。”
“有什么不甘心的,不要说他们帮过我们很多次,就是他们现在的力量,做我们的贵客也是完全够资格的”
缤哥这才闭了嘴,布奇不想气氛这么沉重,故意笑着说:“没想到这些人对美丽的女孩子这么心软,不会是看上阿莫娅小姐了吧”
“布奇”阿莫娅不好意思的推了布奇一把。
萨普沉着脸,真的是这样吗
与此同时,归程中的李征和陈崇也在讨论这件事。两人不急,只留下几个士兵跟在身后,让副将带着大队先回去了。
陈崇:“我来猜一猜,这些人的来路。”
李征:“应该便是传说中的乌云百骑。”
陈崇干笑:“我还真怕他们六亲不认,跟我们干上。不过乌云百骑,想想也挺刺激,对上了胜负如何,真想试试。”
“传说乌云百骑是梁军中最神秘的一支部队,直接听命于大将军魏源,却不曾见他们执行过任何军务,不参与任何训练,连将领是谁都有好多人没见过。因他出现时总是带着面具。”
陈崇:“所以说他们为什么会走呢,一开始他们并没打算给我们面子。难道是因为你自报家门”
“明明是阿莫娅的哭求打动了他们。”李征打断他。
“哈,你当他们跟你一样吗,怜香惜玉乌云百骑打响名头的一仗你忘了,阿克萨的马贼,三百多人,男女老幼无一活口,其中难道没有漂亮姑娘”
“你说的也对,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明知道我们是大周军队还要拔刀一点面子都不给”
陈崇一笑:“我猜因为魏源大将军,没事儿恐怕都要找事儿跟我们打一架。”
李征不置可否一笑,魏源啊,这倒确实有可能。
大梁的北疆大将军魏源,本是大内侍卫。二十年前大梁被窝阔伦攻陷,是护送太子东行的十六卫士之一。后成为长公主萧勉的侍卫统领,在公主府一呆就是十多年。后经长公主举荐至北疆戍边,屡立战功,升至如今的大将军。因着长公主与大周的恩怨,魏源对周军没有好脸色也不奇怪。
“你说乌云百骑会不会就是魏源一手搞出来的”陈崇突然说。
李征微微一笑:“从他们出现在草原的时间来看,确实有点联系。可是魏源有必要这样藏着掖着吗梁军对草原诸部除了严防就是驱赶,从来没和气过。何必再单拿出一支军队来做差不多的事再说乌云百骑,从他们做过的事来看,行事果决狠厉,不动则已,一动必是血流成河。可他们的目标都是草原上声名狼藉的马贼,未曾听闻对平民动手。所以虽然听着心惊,名声倒还不坏。”
“可他们确实是梁军啊。”陈崇再次肯定。
“这个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李征摇着头:“倒像是为民除害似的,魏源肯定不会这么干”
“想不通,别想了。反正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回去了。”陈崇伸个懒腰:“回家喽”
李征笑笑:“你走了,阿莫娅小妹妹要伤心死了。”
“都说了不可能的事,你又扯出来干什么”陈崇眼珠一转:“不如你把她勾引过去,你虽然不如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勉强也算的上一表人才,加把劲应该不难。”
李征不语,一马鞭抽在陈崇马屁股上。马儿登时窜了出去,陈崇不妨差点给摔下来,气道:“姓李的,我跟你没完”
李征不待他坐稳,打马远去:“追上我再说吧,哈哈哈”
还没回到帐子,族中众多亲朋面带忧色迎了出来,看到萨普首领和他的几个孩子都没事,也没有人受伤的样子,众人松了口气,簇拥着萨普等人进了帐子,便要问一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毕竟,这不是萨普一家的小事,是全族的事。
萨普不想多说,多说也无益,挥挥手叫大家安静下来,说道:“不是什么大事,我们捕获了一只海东青准备给克叔伐大首领做寿礼,有人想抢夺我们的战果,幸好大周的将军们帮了我们。没事了,大家回去吧。”
萨普说的简单,可当时有人看到了那只黑色的队伍回来报了信,直觉事情不是首领说的那么简单。可人都平安回来了,海东青也在,首领是否在说谎大家也没有追究的必要,便放下心底的疑惑,一面夸赞首领捕猎的本领,一面庆幸他们又将安稳度过一年,热闹了一会儿,人便慢慢散了。
不少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看到阿莫娅跪了。可这不是她一人的耻辱,亦不是萨普一家的耻辱,而是他们整个部落的耻辱。看到的人或许会低声告诉自己最亲近的人,但一定会叮嘱一句:就把这件事忘了吧。
听到的人也只能叹气,没办法,谁叫他们没赶上好时候呢,唉
在临近大周北境的草原上,分布着许多哈洛达这样的小部落。他们来自草原上的各个角落,因为战乱流落到此,却发现只有在周国军队的庇护下才能暂时过上安稳的日子,悲伤而无奈的,他们扎下根来。这样的人越来越多,依着他们以往的亲疏远近或生活习性,又慢慢分而聚成数个部落。
不像中原王朝由来久矣的统一,草原上从来逐水草而居,分散成大大小小的部落。直到二十多年前,窝阔伦大汗统一了草原诸部,组建了无人能敌的铁骑,踏平了西南的大梁,逼得梁帝焚城自尽,太子东行避祸那真是让草原人最扬眉吐气的好时候啊
只可惜大汗早早暴毙,又遭到周梁联军的反攻,政权本就不稳,顷刻四分五裂,强大的草原帝国土崩瓦解。原本的王子,勋贵,大将各自为战,为了争兵权,争领地,打的不可开交,草原陷入更加混乱的境地。部落间吞并、屠戮,每天都在发生,远处的风都能带来腥味,河流常常漂来浮尸。不甘心归附仇人的,还有厌倦无休止征战的人们便远离战场。
这几年还算安稳吧,偶有纷争也都在小范围內。毕竟能够坚持到最后的都划分了比较稳定的地盘,为了领地而起的纷争少了很多,大家似乎更切实的想要丰衣足食了。这时候,这些靠近大周隐隐归附的部落就成了羡慕的对象。中原王朝地大物博,有很多游牧民族需要却缺乏的东西。这些部落近水楼台先得月,通过互市,互通有无,率先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好日子。他们依赖大周,和周军和平共处。周军在边城之外扎营,在草原之上驰骋,只要不明显威胁到他们的生存,他们也不说什么。所幸周军也不曾做过什么,倒是很乐意这种相处模式,还时常出入草原人的营帐做客,做起了朋友。
萨普首领将几个孩子和心腹亲随叫到自己的帐子,坐下之后,沉着脸不出声。布奇道:“首领,寿礼的事已经解决了,还有什么事吗”
一个身材十分粗壮的牧民道:“是因为那只黑色的队伍吗他们是不是传说中的”
萨普摆摆手制止他说下去:“正是。”
缤哥哼一声说道:“那有什么,不是说他们只杀马贼,不杀牧民吗再说这里离周军这么近,以前他们从没来过,这次不过是跟着这鸟儿过来的,难道还不走了”
一个牧民道:“话虽这样说,可他们那么厉害,又是梁人,谁知道他们杀没杀过牧民,没人见过不见得就是没做过。我们还抢了他们的海东青”
“怎么是抢的明明是我们捉到的”缤哥不悦。
说话的牧民缩缩脖子不再出声。
萨普皱着眉,他最不喜缤哥这样动不动大喊大叫,哪有布奇沉稳大方:“布奇,你看呢”
布奇被点名,想了想说道:“他们虽然退了,但一眼看过去,全是精骑,马贼在他们手里都逃不出一个活口,更何况我们所以,不得不防。”
萨普点点头:“没错,幸好我们离周军的营地也不远,就算是晚上,点燃篝火,他们应该也能看的见。明日你带些牛羊去周军营地,感谢他们今日的帮忙,私下里把我们的担忧给两位小将军说一说,让他们也帮我们留些心。”
“是,首领。”布奇回道,“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他们即是梁人,为何要不遗余力的帮我们铲除草原上的马贼呢马贼抢掠杀戮我们,不正是梁人愿意看到的吗”
缤哥冷哼一声:“这还不简单,马贼那里有的是金银财宝,比我们这样的部落多的多”
萨普难得赞同了缤哥一回,点了点头。一个牧民也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他们抢了马贼,即得到了好处,还不会惹怒我们草原上的牧民。如果他们什么人都杀,各大部落就不会容忍他们在草原上横行,他们的财路也就断了。”
缤哥又道:“只可惜那些财富,明明是我们草原牧民的。”
萨普又一皱眉:“你不服,自己去马贼手里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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