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娘子腹黑夫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临淄
杜沐青瞪了她一眼,有些委屈的看着情郎,终于起身准备离开。
顾清芳松了口气,接过抛上来的支架,转身却见一群妇人苦口婆心劝男方先行离开,男方面色赫然,说着读书人要知礼守义。
她面色不耐,拖着男人的后衣领,走到窗前,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快点滚再啰嗦,我弄死你。”
男人似有怒气,瞧见她嘴唇泛白,眸中似有怒火,鲜血沿着手臂滴在他胸前,攥住他的那只手微微发颤,看上去也就是个柔弱的姑娘,强撑着身子来救他们。他心中一阵酸楚,忍下了她的无礼,接过支架,滑了下去。
火焰不断的攀高,屋子里一阵闷热,人员已经陆陆续续撤离,最后只剩下和尚和顾清芳呆在里头。
那人拉着她,让她先行离开,她摆手,让他先行离开,只说:“放心,我们俩都逃得出去。只是我的手臂上有伤,不能用支架离开。你先走,我有武功在身,你不用担心我。”
“那你怎么离开”他面露难色,颇为踌躇。
她递给支架,笑言:“我不像大师般舍己为人,此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你也无须担心我,我自然有我的方法。你还是快些离开,休要啰嗦,免得延误时机,让我们处境更危险。”
那人闻言,不再吱声,接过支架,离开了。
瞧见他安然落地,她站在窗前,身后火红的焰色映得她面若桃花,她看上去柔弱无依,可偏偏神色倔强,摇曳的火焰让画面变得妖冶艳丽。清风扬起,撩拨着她的发丝,她踩在单薄的布条上,像是翩然归来的仙子。忽然,绳子猛然一松,原来,屋内的火焰已经燃烧到了布条,只见她如流星般径直落下,飘扬的衣摆合着鲜艳的血色,像是死神的邀约。
将军娘子腹黑夫 九 病中相会
风灌过她的耳朵,颇像是母亲的唠叨,她合上眼,感觉自己像是一滴雨水,正欢快的跌入大海。
她自幼习武,自然知道用什么方式落地能将伤害减低到最小。这点高度,她倒是不怕,只是惊坏了围观的人们。
只听到一声惊呼,她感觉一双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巨大的冲击让她的鲜血再次涌出,染湿了他的衣袖。
她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孙刖将军
孙刖刚接到消息,有人接报,声称孙将军出现在静安寺中。他料想,定是那个假冒自己的家伙放出的消息,便带了些人马赶了过来。先是遇上了一群训练有素的死士,两方纠缠了会。接着,便发现这里着火,又匆匆赶来,正好碰见了这一幕。
他看着她闪亮的眸子,似乎有着星星闪耀,不过片刻,便带着浓重的失望。是个有趣的丫头。
忽然,听到一声微弱的舒气声。他回头望去,只见一道墨色身影已渐远。事情越发的有意思。
他将怀中少女托付给寺庙的高僧照顾,又见一白衣姑娘从林中走来。她一瘸一拐,似乎受了点轻伤。
江家的小姐确实有点意思,方才遇到她同歹徒纠缠,明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却能临危不乱,设下几个圈套来拖延时间。
江淑婉第一眼便看到了孙将军,她轻咬唇边,面上有些不自然,料想自己方才的窘态全落入将军眼中,心中有几分羞涩。她原本在屋外散心,却不料被歹人追击,幸亏被将军救下。
想起杜沐青他们,她才留意到眼前浸在火海里的房子,房子上火势渐颓,木材也烧得不复原来的颜色。她面上血色全无,四处环视,见夫人们全都围在周围,神色稍安。
杜沐青跑过来,轻按她的手掌。
“蔓文丫头呢”杜夫人环顾四周,忽然想起来。
苏蔓文认识了个俏郎君,好不容易从家中放出来,便约着情郎到寺中幽会。她生怕事情暴露,便央着江淑婉一同前往,路上碰到了顾清芳,便也将她拉了过来,当作挡箭牌。谁知,一场慌乱之后,竟被夫人们留意起来。
小姐妹们心里一紧,生怕她被发现,连忙帮着哄骗夫人们。
天色渐晚,顾清芳满身是伤,忽然高烧不止,众人商议一番,决定把她留在寺院修养,吩咐和尚前去她家中传声消息。夫人们刚从火海逃生,心有余悸,也不多呆,三三两两离开了寺庙。
杜夫人念及顾清芳的伤,留在这里陪着她。杜沐青心里有些不满,可念及她也救过自己,再者,苏蔓文还没有回来,于是,她不情不愿的留下来了。
夜色渐浓,顾清芳发着高烧,脸色异样的红润,口中喃喃不休,像是在低声咒骂着谁。江淑婉过来帮忙,杜夫人身乏,便回房休息了。
忽然,江淑婉听到急促的敲门声,打开门,只见杜沐青和她未婚夫婿一同,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杜沐青面上慌乱,悄悄地把她拉到走廊,低声说:“蔓文同她的郎君去玩,说好了太阳落山之后就会回来。结果,到现在人还没回来。我跟他就到处找,结果发现后山那有一滩血。吓坏我们了婉婉,你说蔓文会不会出事啊要不,你陪我们去找吧你为人聪明,主意多,肯定有办法的。”
江淑婉听闻,秀眉紧蹙,说:“这件事还是要跟孙将军说,若是我们贸然去后山,恐怕到时候不仅不能找到她,反而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蔓文她肯定不高兴的,她爹爹本来就反对她跟那人在一起,若是让她爹爹捉到了,恐怕又要把她锁在家里。”
“这样,我们跟孙将军好好商量,不让他透露给别人。若是再犹豫,我怕到时候她有何好歹”江淑婉温言相劝。
杜沐青闻言,也觉得有道理,便拉着他们到了孙将军的房门口。
房门紧闭,可以隐约看到两个人影。杜沐青凑到门口,听不清里面的谈话声。只听到一声呵斥,接着便被江淑婉拉到了一旁,一枚飞镖破门而出,在她脸上划出一道红色的血痕,她双腿发软。
情郎站了出来,将杜沐青护在身后。江淑婉上前一步,恭言说道:“孙将军,我们有要事相求,可否一见”
屋内二人对视一眼,一人破窗而出。孙将军举起茶杯,轻抿一口,说:“进来吧。”
江淑婉打开房门,带着那二人进来。她神色温婉,露出几分坚毅之色,平静的笑道:“方才,失礼了。在这,淑婉向将军赔不是。”
孙将军瞥了一眼被护在身后的杜沐青,见她面上有一道红痕,心中了然,他责备道:“还都是大家闺秀,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他抿了口酒,说:“有何事,不妨直说。”
江淑婉不紧不慢的说:“我们的姐妹在后山游玩,与我们走失,希望孙将军帮忙寻她。”
“心可真够大的,今天寺里来了一批死士,屋子又着了大火,你们倒是还有兴致玩耍。”
“死士”杜沐青双腿发软,面色惨白,玩了,这次是她把苏蔓文带出来的,若是有什么意外,可怎么向她父母交代。
“罢了,我会派人找的,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孙刖淡淡的说道。
“还希望孙将军能封锁消息,蔓文怎么说也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家。”江淑婉微笑着说道。
孙刖正视她,只见其面容姣美,神色温婉,想她心思缜密,体贴周到,为人考虑,心中暗自称赞,面上也舒缓不少,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离开。
出了房门之后,江淑婉柔声安慰了几句,便匆匆回到了顾清芳的房间。一打开房门,便看见一墨衣男子握着顾清芳的手,半跪在她床前。
男子听闻声响,回头一看,只见一白衣女子,面含愁绪,神色温婉大方。
江淑婉见到他的面容,心中十分震惊,她幼时便听说他的名声,自幼便立志嫁他为妻,何奈缘分浅薄,一直无缘与其碰面。大约是老天怜悯她一片痴情,今日终于让他们相会。像是被定住一般,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切都模糊掉了,只剩下他。只见他穿着一身墨青的衣衫,黑曜石般清冷而疏离的眼眸。
她正欲说些什么,可他却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之中。
江淑婉心中怅然,垂下头,瞧着面色赤红的顾清芳。她冰冷的手敷在她滚烫的额头上,心中闪过一丝邪念,如今周围空无一人,能不动声色的害死她,或是让她变成一个痴儿。可若是那样的话,他也会知道吧。可不那样的话,自己能争过她吗
说不定,他就在不远处盯着自己,监视着自己。江淑婉想到这,挺直了身板,娴熟温婉的拿出盆中的面巾,小心的擦拭着她的脸,心中波涛汹涌,思绪万千。
顾清芳梦到了很多,小时候,她总被那些比她大的孩子排挤,那时,是宁敬轩带着她爬树,掏鸟蛋。也不知怎么,后来,他总是欺负自己。到后来,他又忙着学业,渐渐把自己丢在后面。那时候,自己已经是乌衣巷里最大的孩子王,她总是带着一群捣蛋鬼四处游晃,所到之处,无一幸免。就这样,宁敬轩从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变成了京城首屈一指的神童才子。而她,也成了京城里的小霸王。就这样,他们的人生终究走向了不同的方向,也许,永远不会有交际
泪水从顾清芳的眼角流下,江淑婉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低声说道:“你这般肆意快活,要什么有什么,还有什么好伤心的呢”
江淑婉见她落泪,也勾起了自己的伤心事。自幼父亲就要求严格,她稍微表露出一丝不满,便被父亲呵斥。起初,父亲也还算慈爱,可随着年岁的增长,父亲脸上鲜少露出笑颜。她印象最深的便是母亲寻死觅活的那一幕,还有父亲那嫌恶的神情,不屑的言语。也就是那时起,母亲便一个人生活在别院。她原本也被父亲抛下的,可她不能像母亲那般倔强。她甚至搞不懂她的母亲,毫无底牌的肆意妄为,有什么用处倒像是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引人发笑。她很聪明,她能屈能伸,在一群如狼似虎的姬妾,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的情况下,她依仗着自己,慢慢爬起来,如今才见到一丝阳光,就被推下深渊。
想起他看着顾清芳的神情,她就嫉妒的发狂。自幼,她便想要嫁给他,可是为何,老天让她这么晚才与他相遇。她神色之间隐有几分癫狂,手游离到顾清芳纤细的脖子上,忽然猛力的按上去。像是想要掐断自己不幸的人生,像是抓住一棵救命的稻草。顾清芳梦见自己被猛虎咬住了脖子,拼命的挣扎,旁边的木盆被打翻,弄出一阵嘈杂,墨衣男子径直冲了进来。
顾清芳正好睁开眼睛,看见那一双关切的眼眸,还未弄清楚状况,便见他把江淑婉扑倒在地。江淑婉发出一声哀鸣,声音尖厉,划破了平静的寺院,也惊动了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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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白日里经历了火灾的人们,此刻更是绷紧着一根弦,听到声响,马上往这房间跑来。
男人抱起江淑婉,放在她床边,欲言又止,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他正欲离开,却被她拉住了衣角。
他瞧见她发丝凌乱,眼神迷离,面色潮红,想她还在高烧之中,神智不清,一时间不忍离开。
两人僵持一阵,眼见着门外的人越聚越多,他侧身,凑到她耳际,说道:“等会来人,你就说她累了,在你旁边睡下了。我先走了。”
她拉着他,眼睛定定的看着他,嘴角微抿,倔强的不让他离开。
他轻轻掰开她的手,无奈的说:“若是让旁人发现了我,对你的名声不好。”
她声音哽咽,瞧上去十分委屈,“我若是放你走了,你定不会回来了。”
他舔了舔唇,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终究没忍心离开,“我在这陪你,把手放开吧,我得躲起来。”
她看上起有些迟疑,害怕自己一松手,他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外边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她松开了手,瞧见他狼狈的钻进了床底,不由轻笑一声,面上浮现出小女人的娇羞甜蜜。她将被子往外拉了拉,半遮着床档。
杜沐青撞开了门,怒目而视,只见顾清芳衣衫不整,面容憔悴,脸上浮现着不正常的潮红色,似乎还在发着烧。
孙刖也站在门外,旁边站着杜夫人,他看上去有些不悦,似乎刚与杜沐青发生了争执。他看见顾清芳面容憔悴,楚楚可怜,心中隐有不忍,带着手下撤离了。
杜夫人责备的望着杜沐青,杜沐青难堪的辩解:“顾清芳你是不是藏了贼人在你屋中,怎么弄出这么大的声响你把淑婉藏在哪了”
说罢,杜沐青闯了进来。顾清芳咳嗽不止,说不上话来,杜夫人见状,走了进来,关上了房门,指责:“沐青,顾姑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这些年学的礼数都丢到哪里去了”
“娘,她肯定是装的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也没见她有什么事。现在大家都有闲情了,就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就想让你们供着她”她不满的说道:“你难道没听说过她的事迹吗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就跟她那个土匪出生的爹爹一样,一身的痞气”
“杜沐青你是个要出嫁的姑娘,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哪有当家主母的派头。你这样,让娘怎么放心把你交出去”杜夫人色厉内荏。
“娘”杜沐青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跺着脚说:“你们都被她迷惑了”
“不要说了,人家是什么样子跟你有什么关系,把自己做好不就行了,不要让大家看你的笑话。”
“娘淑婉说要来照顾她,结果她人就不见了还有蔓文也是”
“咦,你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蔓文那孩子呢我怎么没看到她”
杜沐青深感不妙,推搡着把母亲赶出了门外,口中敷衍道:“娘,我觉得你说得很对,顾清芳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要好好的照顾她”
杜夫人心中诧异,严肃的问:“淑婉那孩子不见了”
“没有,杜夫人,她在我床上睡着了。”顾清芳微微一笑,说:“她白天累坏了,晚上又要照顾我,我看她精神不大好,便让她在我床上睡下了。”
“你胡说,我明明听到她在尖叫”杜沐青反驳道。
“怎么会,”顾清芳轻声一笑,“她睡着了,我准备起身喝水,谁知打翻了木盆,碰到了伤口。”
“所以说,刚才是你的声音”杜夫人怀疑的看着她。
“对,我身上有伤,确实有些不便。希望夫人能让杜小姐在这陪着我。”
杜沐青不想无意中透露出苏蔓文不见的消息,配合的摆出一副姐妹情深,感恩戴德的样子。
杜夫人心知事情不对,也没法从他们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便转身离开,准备前去找孙将军询问。谁知刚一转身,便看到孙将军面色凝重的走过来。
孙刖刚接到消息,在后山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神态惊慌的女子,看着样子,似乎受到一番蹂躏。事态已经发展到他不能隐瞒的地步,他匆匆赶到这,正巧碰到开门的杜夫人,眼睛余光竟瞥到床底一抹墨色的衣角。
他瞳孔紧缩,这小子竟这般肆无忌惮。
杜夫人见状,询问:“发生什么事了将军何故特意来此”
他轻咳一声,说道:“这荒郊野外,总有些歹人妄图占着姑娘的便宜。但是,难免得意之时露出破绽”
他余光一瞥,见那墨色衣角也藏进了床底,暗自偷笑,却撞见杜夫人困惑的眼神。他正色道:“所以,杜小姐入睡之时要关好门窗,以免歹人登堂入室。另外,杜夫人,请跟我来一趟,我有要事相商。”
杜夫人见其神色凝重,心中暗自忖度,扫了女儿一眼,跟着孙将军离去。
顾清芳见杜夫人离开,朝杜沐青微微一笑,说:“杜沐青,我与你并无私仇,为何你总是对我纠缠不休”
“顾姑娘名扬京城,谁不知道你的秉性。成日里游手好闲,与些上不了层面的人厮混。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寺庙里藏了人,说不定今天这火,也是冲着你来的”
顾清芳闻言,心里恼怒万分,心上人还在床底下待着,怎么能让他听到别人诬陷自己的话,他若是当自己是坏人,那该如何是好
顾清芳眼神凌厉,咬牙切齿的说:“杜沐青,你别惹恼我。今日就你我在这屋子里,若是惹恼我了,我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谁知那杜沐青闻言,更坚定自己的猜测,摆出一副舍身取义的姿态,说:“我杜沐青坚守气节,百折不挠,威武不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绝不会向你这种恶势力低头的”
顾清芳闻言,击节叹赏,反问道:“好有骨气,是个汉子所以,你为什么要在这伺候我这个坏蛋”
“哼,我是为了淑婉的安危,再者,你这是不是藏了人”杜沐青笑着盯着她的脸,试图找到一丝破绽。
顾清芳轻言一笑:“你当谁都跟那苏蔓文一样”
杜沐青闻言,心中藏着的秘密被人窥觊,惊慌的叫喊:“是不是你派人把蔓文绑走的我就知道,蔓文总是说,你跟她有过节。果然,我就猜到是你干的”
“苏蔓文被绑了”顾清芳闻言微怔,今日这事确实蹊跷,先是莫名出现了天坑,接着又被人围剿,再者就是火灾,没想到最后,竟绑走了一个姑娘。这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呢
“你少在这里装,我告诉你,我早就看穿你了从一开始你就不对劲,我们在马车上谈话的时候,你就在策划这一切。之后,又设计把我们分开,先是绑了苏蔓文,接着,又弄晕了江淑婉,现在,你又想来对付我。我告诉你,你是不会得逞的我爹爹一定会把你抓起来的”杜沐青越想越觉得危险,只觉得身上汗毛立起,不由后退几步。
顾清芳看见她自说自话,眉头紧蹙,心生一计,冷笑道:“没想到,我苦心谋策这么久,居然被你识破了”
杜沐青闻言,脸色苍白,身体贴在门上,瑟瑟发抖,果然是这样她望着四周,门窗紧闭,床上躺着江淑婉,对面那人神色自若,无所顾忌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袖,似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确实,她武艺高强,可以自由出入火海之中,力揽狂澜救下那么多人,飞檐走壁,无所忌惮,怎么会把自己放在眼里。杜沐青越想越觉得可怕,她四处环视,找不到护身之物,双腿发软,双眼一闭,横下心来,打开门,冲出去。
凉风嗖嗖,顾清芳没料到这么快就把她吓走了,她失笑,摇了摇头,还以为自己要耗费多少口舌呢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顾清芳轻声咳嗽了几声,见他从床底钻了出来,拍了拍灰尘,把门关上了。
她若有所思,倚坐在床上。他搬来凳子,坐在她旁边,静静地看着她。
一时间无话。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像掺了糖一样甜蜜:“你是来看我的”
他递来一杯茶,“我是来拿玉簪的。”
她笑着说:“你骗人”
他沉默不语,看见她莹莹闪光的眼眸,半晌才说:“真的。”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她眼眶红红的,“你这几天有没有想起我”
他闻言语塞,叹了一口气,说:“我跟你说过了,我有婚约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她偏头一笑,说:“我也有婚约啊,但我已经解除婚约了。只要你也喜欢我,我们可以一起去找你亲家,跟他说说,肯定也可以”
“不可能的”他看上去有些不耐烦。
“好奇怪,白天看着她还好好的,怎么到晚上,就像是恶鬼附身一般,想要掐死我”她转身,瞧着江淑婉的睡颜,惊讶的说。
“她应该是癔症发作了。”他语气软了几分。
“这么惹人喜欢的姑娘,居然染上了这怪病。”她垂头,瞧上去没有精神。
“快点休息吧”他有些着急。
“你是不是也想掐死我”她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他。
他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说:“你不掐死我,我就很感激涕零了,哪里敢对你动手。”
“你喜欢她,对吗”她忽然问。
“谁”
“跟你有婚约的姑娘。”
“顾姑娘,世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怎么会有人因为一时的喜欢,草率的缔结一世的承诺。”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郑重的说:“我承认,你很漂亮,武功又好,又有侠义心肠,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但是,我们是不可能的。我需要的是一个在风雨中相互扶持的妻子,我不能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来对你承诺什么。”
“我也可以跟你相互扶持啊我们不就是相互扶持,才有机会在这里谈情说爱吗”
“哎,你怎么就不明白。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够能帮我处理好家事,让我能无忧的在外拼搏的妻子。我不想后半生都跟在女人后面,帮她收拾烂摊子。你懂我的意思吗”
“那你喜欢我吗”她向他凑近,声音轻颤的问道,像是虔诚的信徒,小心翼翼的捧着一颗真心。
将军娘子腹黑夫 第11章 谁更痴情
他紧紧抿着嘴唇,撇过头去,不再看她。
听见她呜咽的啜泣,只冷冷的丢下一句:“那玉簪就当是我送给姑娘的谢礼了,告辞。”
她闻言,十分慌乱,一时没顺过气,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心中决然,步子却怎么也迈不开。她永远就只会这一招,更可恨的是,自己总是拿她没办法。罢了,这是最后一次。
他转身跑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递过一杯茶,恨铁不成钢的说:“之前还瞧你潇洒倜傥,怎么现在像个痴女怨妇一般。不就是个男人,有什么值得你哭的”
她细细品茗着他的话,颇有几分熟悉的味道。半晌,她咬牙切齿的说:“你是不是宁敬轩那小子”
他有些诧异,说:“是京城里传闻的那个神童吗早些年听过他的事,现在很少会有人提起他吧也难得你还记得他。”
他忽然凑近她,戏谑道:“你不会是见一个男人,就让人家娶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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