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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娇[古穿今]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暮生死
——
赵禾缩在厕所,胃部痉挛的难受。
又不想出去看到刘圆儿那张脸,她怕她忍不住。可她现在的能力还不够,这身体就跟个漏勺一样,集聚不来灵气,她所有的道术也等同于废了。即便刚才最简单的给人下个暗示效用都弱到几乎没有。
想到这儿国师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虎落平阳被犬欺概莫如此。
黄英本来挺害怕这个【赵禾】,看见她今天两次三番被刘圆儿毒打,那份儿怕就跑远了。厕所空间很小,原本就讲究的丫头死了之后照样讲究,不想往坑那儿钻,直接重叠到了赵禾身上。
“你被打了?”她摇头看着赵禾,一脸的幸灾乐祸,“你说你都这么大年纪的鬼了,照道理该挺聪明的,干嘛抢赵禾的身体?该了吧?”
赵禾忽然抬头看着黄英,脸上从没有过如此温和的笑容,和煦的让黄英吓的跌倒了水坑里,咋咋呼呼的叫了起来,“草草草,脏死了!”咋呼过后她又突然停了下来,什么感觉都没有,触感没有,更没有闻到厕所的腥臭,她真的是个鬼了。
就那么呆立了一会儿,她突然开口,“他们打算把我埋了,就埋在前面的山窝里”,黄英有点想哭,可她哭不出来,“我就这么死了,我爸妈也不知道,我还没让他们后悔——”她自己反倒先后悔了。活着再痛苦还有机会,但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她没死在刘圆儿这些恶人手里,她死在了自己的胆怯和愚蠢上。课堂上老师教的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她全忘了,在家里怎么委屈起码人死不了,想到这儿她悲从中来,嘴一撇就干嚎了起来,别人听不见鬼哭,这一阵儿嚎就全都进了赵禾的耳朵里。
她极其想拿抹布塞住面前人的嘴,却还是摆了一副善意款款的模样,也不说话,就蹲那儿听着她嚎。
黄英死了一天,当鬼绝对是个憋闷的活,尤其是生前好动的人。她在火车上,没有别的鬼,没人听她讲话,也没人跟她说话,只有她看得见她。
“我挺后悔的”,国师大人有种独特的好人领袖感觉,她能当上国师就说明她本身,起码表面气质上一看就让人觉得是个好人。
黄英死了之后心里就挺空荡的,什么都没有,偶尔还会升起一股奇怪的暴戾感,但看见面前人平静的眸心就不由自主的平和下来,还泛起了那么股子想诉说的忧郁,她说,赵禾就听,说刘圆是个女表子,说自己多可怜,又说恨她爸她妈,想要二胎不关心她,说到最后又憋起嘴哭。
“当鬼好无聊,我想吃我妈烧的菜。”
这个愿望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赵禾掠过这个话题,“你预备以后怎么做?”
以后,黄英有点懵,“什么以后?”她比赵禾还小,今年虚岁十六,周岁才刚刚十四,生前的以后都没计划好,更别说死后的以后。
还是个孩子,真作孽,赵禾摇了摇头。
“不打算去投胎吗?”
“投胎?”像是听到什么稀奇事儿一样,“你应该是个老鬼吧?真的有投胎这回事儿,有牛头马面?”
赵禾嘴角一弯,“我没死过,不清楚。”
记忆里原主和黄英是朋友,但赵禾却对她没多大好感。用现代话来讲这就是个强按牛头不吃草的熊孩子,自己爸妈因为想要生二胎顾不上搭理她,怂恿着原主离家出走打工,最后见事情自己摆不平了,两瓶安眠药下去,两条人命没了,害人害己。
不过怎么说这也只是个孩子,心智没成熟更担不起这个责任,原主没怪她,赵禾自然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也只能说一句:万般是命。
“你没死过?”黄英狐疑,“你骗鬼呢,你没死过你是什么东西?”
赵禾想了想,目视她回答,“生机,你的一线生机。”
黄英听不懂,一脸懵,“什么生机,我都死透了。”
“你欠了赵禾一条命,你欠了你父母一个交代”,赵禾目光平和,语气也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本质上赵禾是因为你才送了命。而你父母千种过错,他们生你,又抚养你长大。不管是从伦理还是道德方面,你什么都没还给他们”,她顿了顿,“或许你死后十年他们都不知道,还在四处找你。”
被她这么看着黄英的脑袋缩进了腿里,她知道她对不起赵禾,她悔不当初。可就算后悔又能怎样,“等我牛头马面来抓我了,我见到赵禾就跟她道歉,下辈子我给她当牛做马偿还,我……”对不起,可这次闯的祸再道歉也没用。
赵禾眸色稍霁,黄英又说,“我爸妈,我爸妈才不找我,他们现在心里只想要二胎。我奶奶更讨厌我……”她话里还有赌气的成分,但越说到最后声音越小,心越虚。被忽视的时候她想一死了之报复家人,但等真死了,她却怕了,怕很多东西。
归根究底人心底总想用自己最怕去威胁别人。
“你能帮我告诉我爸妈吗?让他们报警,给我报仇”,黄英突然想到了什么,“必须得抓住她们,还有,还有前几天那几个问路的大学生姐姐,你有办法……”救她们?她有办法还能挨打?
黄英又垂头丧气,这个年龄的孩子人嫌狗不理,但也正像张白纸,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热血。
“你看着我”,黄英闻言抬头,对上了一双纯黑的眸子,她眼睛很大,大约是第一印象,黄英觉得那里时时刻刻都在笑,有种怪异的风情,“我能。”她说。





天娇[古穿今] 第4章
赵禾上一秒还是英雄,下一秒就变成了狗熊。
外头刘圆儿和八字胡抽了两根烟,看赵禾还没有出来就已经伸着手指头敲门了。
她踉跄着从里头出来,这次刘圆儿没再动手,反而细心的看了一下周围,然后捏着她的胳膊又带着她回了座位。期间那几个男人总是轮班倒,他们得提防赵禾的嘴。
她们很细心,拐人大部分采用骗的方式。偶尔有买家想要质量好的大学生,或者难骗一点儿的,这套打工的说辞就会换了。譬如刚才黄英嘴里几个【问路】的大学生,不是指大学生去问路,而是刘圆儿她们问路。
她们会事先准备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在路上蹲点扫描。一个或者两个女生走在一起就会有人凑上去问路,想办法把人引到车跟前直接往车后座拖,没错,就是这么胆大。但效果也同样出奇的好,提前踩好的点儿人不会很多,就算意外有人过来问,说是闺女生病了或者老婆跟别人跑了,再人没反应过来之前开着车就溜之大吉。
这是一个有组织的民间团伙,所以他们大胆的直接走火车这条运输通道。
——
火车到站。
w市是一个三线小城镇,安检几乎可以说没有。
八字胡扛着黄英的尸体大大方方的离开了火车站,黄英一直飘在八字胡后面捶他。赵禾四下打量,火车站人并不多,来来回回也有不少务工人员背着黄蓝相间的大包裹,这一行人并没有引起注意。
她垂下头,乖乖巧巧的任刘圆儿拉着。
“妈的可算到了,这一路火车快憋死老子了!”八字胡到了饭店的包间儿,狠狠将身上的大包甩下,“真他妈晦气。”
刘圆儿眉头簇在一起,她心里有种怪异的紧迫感,“赶紧点菜,吃完了上路。”
几个男人刚拆了啤酒,一听她这么说脸都拉了下来,“不休息一会儿啊?”
“谁想休息谁休息”,刘圆把菜单一扔,又压低了嗓子,“丑话说在前头,这尸体一天比一天臭,也一天比一天膈手,你们想带着休息随意。”
几个人不说话了,埋头吃。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赵禾放下碗筷,垂着头小声跟刘圆儿说,“我想上个厕所。”
“麻烦”,嘟囔了一句后,她看着赵禾到了饭馆后面的厕所。w市开发的晚,他们又没敢去繁华的地方,这个饭馆就是个农家小院,后面厕所比起火车上还难以忍受,赵禾皱着眉头蹲在两块砖上,用指甲扣下砖面浮出的白沫。
时间长了外面的刘圆儿就在催,赵禾回了两句手插兜,东西全抖了进去,“好了好了,我出来了。”
她低着头,刚走出来却撞上一面墙,铁壁一样。
“对不起”,随口道歉之后,赵禾往右边走,那堵高墙又挡在了右边儿,伴随着男人低沉又挑衅的声音,“没长眼睛?”
赵禾抬头,被面前人一头灿烂的金毛晃瞎了眼睛。
准确的说应该是黄色,很纯正很耀眼的杀马特黄。这么说也不正确,赵禾记忆里的杀马特黄是脸压不住这么正的颜色,而他不一样,他头发有点长,大概到脖子,从额头上开始全部背到脑后面,露出宽广的额头,略微尖的下巴,瓜子脸,有些古典。
与之不相符的是他的眼睛,很长,很锐利,垂头看人的时候眼尾好像被刀锋劈开一样。
这场景有点怪,农家小院的茅坑外面金发男人将身高刚过一米五的少女堵在秸秆外。两个人都长的好,像一副拉长的漫画,前提是不配现在飘来的异臭,男人抬高了下巴,刚想说话原本在一边儿站着的刘圆儿突然抽手拉走了赵禾。
她被她拉的一个踉跄,“没事儿别跟外人说话。”
准备把人带回包间儿,“我让你们走了吗?”金发男人拉住赵禾的手,至高而下俯视两个人,他眼珠也和头发一样带着点琥珀的黄,透明的,非要说给人的感觉就是冷漠,或者说冷血更合适。
被他看着刘圆儿有些凉。又觉得烦,这一趟全都是麻烦。
这毫无疑问是个强壮的男人,个头快两米了,单拽着赵禾的胳膊上就满是肌肉,也不知道是不是本地人,但怎么着也是个硬茬子。
瞪了眼赵禾,又陪着笑脸看金发男人,“我闺女眼神不好,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她是你妈?”金发男人指着刘圆儿,另一只手仍旧攥着赵禾的胳膊。
刘圆儿突然吊上来一口气,这一路上都没给赵禾说话的机会。万一……
“是我妈”,她回答之后他就松了手,刘圆儿见了冷汗都顾不上抹,拉着赵禾就往包间走。催促八字胡赶紧去结账,抱着黄英的尸体又匆忙走了。
——
一路走到半山腰,赵禾还在想今天遇到的金发男人。
虽然已知有很多人种,可她那个时代道书上所教的便是:眸色不明,其人不真。也或许是她太谨慎了,可她不得不谨慎。
她虽然没了身体没了灵力,可她还有一国的香火,帝王的国运,神仙都买不来的宝贝。
越走天越黑,也越到密林深处。几个男人开始合伙挖坑,八字胡原本在一边儿蹲着抽烟,突然看了眼赵禾,这一看就移不开眼了。
他发现这姑娘越来越漂亮了,皮肤越来越白,气质也越来越好。用八字胡懂的话来说那就是一支花骨朵已经开始长开了,又吸了口烟,他慢悠悠踱步过去,凑在赵禾身边儿,“小禾,一会儿要下雨了,你冷不冷?”
原本木呆呆的小姑娘这时候却仿佛活过来一样,那双眼睛带着钩子,就那么看了他一眼。
八字胡眼睛立马热了,赵禾却低下了头,这下不仅是热了,简直着了火。
他憋不住的看了刘圆儿一眼,恳求道,“刘姐,我就弄一次,就一次……”
这次行程一路不顺利,刘圆儿厌恶的看了赵禾一眼,“快一点,等埋完人就出发了。”
“好好好!”八字胡说完直奔赵禾,拉着人就往树林里窜。几个挖坑的便羡慕的看着那边儿,“看什么看,一个个眼睛都瞎了?黄毛丫头长都没长全,家里不还有几个大学生吗?赶紧弄完这单子,回去你们想干啥我都不拦着。”
这就是个大饼,但好歹也喂住了面前蠢蠢欲动的几个。
赵禾被八字胡拉着到了一颗树旁边,他急急忙忙的脱裤子,她就在一边儿欣赏他的丑态,“叔,你相信天谴这回事儿吗?”
八字胡压根顾不上她说什么,脱完裤子就过来要抱人。
“行诸恶,必遭其报”,赵禾念了这句话,又笑看他,“下辈子当头好驴——”八字胡犹如一头猪圈里正称重的猪,眼神懵懂。
豆大的雨珠密密麻麻的落了下来,伴随着道道惊雷,闪电将这里劈的亮如白昼,也让将死之人的惊恐的脸无比明显,“黄……黄,黄英……”,他跌跌撞撞的就要往后跑,黄英却极快的飘到他身后,作势要掐死他。
趁着他骇然睁大嘴的时候赵禾将口袋里的白沫全都倒进了他嘴里,也就是这个时候惊雷正正的劈在他头顶,下半秒就有独属于烤肉的香味。
赵禾蹲在焦黑的尸体面前,馋了,“挺香的”。
听了她这句评价的黄英不自觉抖了抖肩膀。
她用赵禾交的办法才能暂时现行,但也只有一会儿,而且就这一会儿她都难受的不行。
“接下来要干嘛?还要找刚才那些白沫吗?”她问。
赵禾摇了摇头,在八字胡焦黑的尸体上开始翻找。这里灵气很足,大自然是造物主,赋予山川草木各种灵气,她虽然身体不能再聚灵气,却可以借造物主的灵气。
道家上九流不能用,不是还有下九流吗?
翻出一把水果刀,赵禾找了颗最粗的树,刮了几层厚厚的树皮。又砍了几颗细嫩的树枝,但凡末梢生长起来最快,短时间也能用来存储灵气——暂时也没更好的办法了,报仇和保命要一手抓。
弄好了所有的一切,赵禾就尖叫了起来。
没几秒刘圆儿几个就来了,一看见地上焦黑的尸体个个眼睛都圆了。赵禾身后一手拿着树枝,一手用白磷在树皮上继续画惊雷咒,白磷为引,古树为咒,这个可比她刚才隔空画的好,保准烤肉也比刚才香。
国师正做着大杀四方的梦,但梦也只能是梦了。
“前面怎么了?”有声音传来,赵禾眯着眼看。
雨下的很大,只能看到两个男人的身影。一个穿着黑皮夹,一个套头衫,套头衫的高,也越发显的那一头秀发花枝招展。
是那个黄金杀马特。
赵禾叹了口气,合上了已经画好符咒的掌心。




天娇[古穿今] 第5章
“哟,詹哥,死人了!”
穿夹克衫的凑了过来,看了一眼就闪到了杀马黄后面,“被雷劈死的”。
夜路走多了总怕被鬼缠身,刘圆几个看见了八字胡的死相个个脸都是煞白的。
魏詹看了眼赵禾,她正坐在地上,垂着头,雨水很大,冲刷掉她身上的泥泞,露出白嫩的脸庞,不足一握的脖颈,不安眨动的双剪,有点可怜。
看上去就像个普通小姑娘,他看着她的脖子。
夹克衫嗅了嗅,又嗅到了些别的东西。奇奇怪怪的看了这些人一眼,对原本自己的猜想又验证了几分,他是寸头,撸了撸湿透的头发,“奇了怪了,下这么大雨,你们怎么跑山里来了?”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个人。
他们就两个人,还要保护一个小姑娘,这活难办。
刘圆儿还算镇定,后面几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有些坐立不安,她说,“回老家看看。这儿没公交,走大路要坐出租车,太贵了——”说着她又看向了那个黄毛年轻人,“你们两个年轻人怎么到这儿来了?”
魏詹压根没管刘圆儿问些什么,他往赵禾跟前走。
雨太大,原本有型的黄毛也被打湿了。扎脖子,被他用一根儿绳绑在了后面,越发凸显出刀锋一样的轮廓。
赵禾捏着掌心缩在原地,面前突然出现一双长腿。黑色短靴,青色涤纶库,腿很长,往上看,也不知道是因为被雨刷干净了还是别的原因,原本琥珀色泛着淡黄的眸子已经逐渐向金黄靠拢。
正应了那句话,眸色不明,其人不真。
“詹哥,你老看人家小姑娘干什么?”郝邹看魏詹不回答,就打哈哈,魏詹还是不回答,他干笑了两句圆场,“我们两个来w省旅游啊,瞅瞅——”他拍了拍自己身后的包,“背包客!”
刘圆儿不信,“你们俩来这穷乡僻壤的旅游?”
“穷乡僻壤怎么了?这可是古镇,没开发,没开发才有价值?!”郝邹把自己弄成一个对古镇有着莫名热忱的青年。
另一边赵禾被眼前人目光盯的如芒再背,抬脚想往后走。但她没动之前他也没动,她刚动就被他扯到身边,身高绝对是个绝对的压制,魏詹把套头衫从头上拔下来,又从她脑袋上套在她外头的棉衣上,就算这样仍旧很宽松。
“阿嚏~”打了一个喷嚏,赵禾抓住身上的外套,“谢谢。”
两个人交流的时候郝邹也和刘圆儿等人交流好了,雷雨天气上山本来就不安全。几个人一块去附近的村里,郝邹还给刘圆出了五千块钱的导游费,让她领着他们两在附近村落转悠。
不赚白不赚,这两背包客识相还好,不识相也只有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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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圆儿怕赵禾跟两人说话,一直跟她跟的紧紧的。
黄英就重叠在她身上不断打她的头,打烦了就跟赵禾一块走,她搔了搔自己的头发,“大人,你刚才为什么不出手?”她站在赵禾身后,当然也能看到她画咒的动作。
“你不觉得他很奇怪吗?那个黄头发的。”雨下的大,赵禾尽量用最外面的套头衫挡着,以免里头的棉袄湿了。
金发男人走在前面,大冬天他穿的很单薄,套头衫里面是紧身的黑t,跟他俊美的外表不一样,肌肉勃发,同样也危险无比。
黄英点了点头,“确实有点奇怪。”
长脑子了。赵禾有些欣慰,刚想跟她交流一下自己的见解,就看黄英捧着下巴,“奇怪的帅,好帅——”一路审视的目光滑下,“漫画里完美比例九头身,宽肩,窄腰,长腿,屁股也翘翘。肌肉更是muscle的不得了,我内心的小黄漫已经开始沸腾了”,又留恋的看着他的黄尾巴,“头发也好帅”。
赵禾眸色难辨的看着旁边的鬼。
黄英醒了过来,有点羞涩,“大人我还是个正直的好鬼。”
——
到了晚上的时候刘圆儿已经把人带到了村子里头,来接人的是村长。刘圆儿进去跟村长说了会儿话,出来的时候带了几个中年女人。
有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人上上下下的打量赵禾,带着一点审视的味道,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先进屋喝点水”,又说了句,“你太瘦了。”
郝邹笑眯眯的看了赵禾一眼,拍了拍她的肩膀,“跟着爸妈打工不容易,小姑娘这么瘦。”
刘圆儿不自在的笑了笑,很快带着赵禾到了农舍,“你乖乖的在这儿等,现在出什么花子收拾你的可不是我了!”她语带威胁,走的时候给门上挂了把铁锁,外头还有两个女人一边磕葵花籽一边看着。
赵禾眼睛划过窗外,看了一会儿才走到炕边。
把最外面的套头衫脱了,又脱了棉衣。从胸口里取出来刚才那个人塞进来的纸条。郝邹刚才拍她肩膀,顺势扔了张纸条进来。
“小姑娘,不要怕,叔叔是警察。你待在那里乖乖的不要动,等我们其他人上来会救你。”
赵禾将纸条收起,一边儿的黄英凑过来看,“原来是警察”,她又看赵禾,“大人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赵禾回想起刚才看见的郝邹,“那个人眼睛黑白分明,山根长,鼻头丰满,眉浓而不浊,这样的面向普通人很少有。”再加上他身上有血气却无怨气,非兵既将。
“警察?警察也能染头发?”,黄英有些迷茫,又问,“那大人打算怎么办,要等他们?”
“先看看”,赵禾敛下眉,“你跟着那两个人。”
黄英点头就飘了出去。屋子里剩下赵禾一个人,她颤抖了一下,冷的,随后又把里面儿的保暖衣脱了,穿着内衣钻进炕上的被子里。
上面是石棉瓦的房顶,灰白色。赵禾盯着看了一会儿,目光就有些发沉。
——
魏詹和郝邹跟着刘圆儿在村里逛了两天,好吃好喝好玩。后来又给刘圆儿加了两千块钱,她这才放下心来。
“已经到w市了,不过雨太大,怕山体滑坡,可能得明天早上。”郝邹把收来的消息给魏詹看。
外头还下着雨,装旅客也不容易。冒着雨都得去外面浪,魏詹看过消息之后用毛巾胡乱的把自己的头发擦干,而后又绑在脑勺后面,凌乱的长发软化了他的五官,整个人看起来有片刻的柔情,原本吓哭小姑娘的阴沉眉眼也带上了三分浪荡。
郝邹捂着心脏痛苦不已,心里骂道,“就是你害的劳资一直单身!”染什么黄毛,装什么酷,本来我才是警界一枝花好吗?
魏詹看了看郝邹的神情,好心情的往外面走,“你去哪儿?”
“散播社会正能量”。
赵禾刚吃完饭,村里的几个女人正跟她说话试图洗脑。类似女人离开家之后只能靠儿子靠丈夫之类的,赵禾一边吃一边儿笑着点头,脸上没露出半点反感的表情。
说了一天嘴皮子都干了,新来的小姑娘乖乖巧巧三棍子也放不出个闷屁。几个女人对视一眼,相继离开。
只有一个女人留了下来。赵禾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她,没别的原因,这个女人很漂亮,异常的漂亮,区别于这个村里所有女人的气质,她有一双上挑的杏核眼儿,双眼皮,长得很勾人眼神却很呆滞,手里有老茧。
收了碗之后她从外面抱了一个扎起来的包袱,放在炕头就走了。
赵禾伸出指尖儿挑开包袱卷,里头是花红色的棉袄和棉裤。村里的女人常用的打扮,又土又重,她盯着看了几秒,还是给换上了。
天已经黑了,赵禾关了灯躺在床上,眼睛盯着房顶。很快有悉悉索索开锁的声音,她拉紧了被子,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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