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手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上官花
我爷爷当时也是吓到了,当时他是怎么想的我们也不知道,总之之后他就把她重新绑回了麻袋里,然后也不管是不是还活着,一股脑地就埋了。
埋完之后爷爷像是逃一般地回到了家里,他为这事提心吊胆了好几年,后来随着时间的过去才渐渐平复下来的,谁知道都过去了快四十来年了,这事却这样给搅了出来。
我听了之后完全缓不过神来,我于是追问说:“那女孩后来怎么样了,就这样死了吗”
奶奶就没说话了,从她的沉默里我知道这女孩被埋了之后就没人再去看过去了,那么也不可能活着了,奶奶说:“你爷爷后来说,即便当时不把这瘫女儿埋了,她已经被家里人下了药了,也不可能活了,除了埋掉,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我听了说:“要真是这样,他要索命就来索吧,总之是爷爷对不起她在先。”
谁知道我这话才出口,就遭到了我妈和奶奶的训斥,她们说:“你乱说什么,小孩子真是不知道个忌讳。”
阴阳手记 4、猫鬼
瞎阿太和玲珑是天黑以后到我家的,当时我们全家人都在家里,奶奶和母亲在折给那个瘫女儿烧的纸钱和亡衣之类的,我们祖孙三个男人则帮着打杂。有人会问我上头不是还有三个姐姐,怎么不在家里,我这三个姐姐都已经嫁人了,家里只剩下了我这个老幺。
当时我家的院门是开着的,玲珑就扶了瞎阿太进来了,直到到了院子里玲珑才出声喊了我奶奶一声,我们见是瞎阿太自己过来了,都很意外,早上她已经表示不会帮忙,现在过来不知道又是个什么事,我们把她请进屋里,她坐下之后说:“其实在你们来之前,我就有了一些很不好的预兆,总像是要发生什么事一样,头几天我每晚都梦见我女婿,说来也巧的是,他每次都站在一口井边,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我一问,就醒了,连着好几晚,就昨晚没有,然后你们今早就过来了。”
瞎阿太的女婿是怎么死的我并不知情,只知道就是死了,她说起这茬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表情,像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一样。当然瞎阿太说起这个,也并不是说他女婿的死和井有什么关联,只是想告诉我们在我们去找她之前,她就已经得到预兆了,用她的话说就是,像她们会这门道的,一般是不做梦的,要是做了什么梦,就是要预示什么,尤其要是梦见死人,那就是很不好的事了,更不要说还是连着好几天都是同样的梦。
瞎阿太说:“既然我已经得了这样的预示,也就是说我想躲也躲不掉,早上也不是真的要拒绝你们,只是我也没个好的法子,更何况;;”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忽然猛地抬头看向我,在这一瞬间,我压根就不相信她是一个瞎子,因为这是只有正常人才会做的动作,所以她猛地这么一个动作吓了我一跳,她戛然而止的话音似乎就是配合着这个动作,好似后面的话,完全是和我有关。
瞎阿太说:“早上你们来的时候,你们有没有留意到,跟着你们来了一只猫。”
奶奶和我妈都一头雾水地看着瞎阿太,发出了疑问:“猫”
瞎阿太的声音变得有些严厉起来,她说:“那只猫就跟在木头的身后,你们都没看见,但是我看见了。”
难怪在她家的时候,她能准确地找到我站在什么地方,原来是这样,我们还没有接话,她就又说道:“你们走了之后,这只猫却没有走,它留在我家了。”
我们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瞎阿太这是要说什么,我于是心虚地说:“可是我并没有看到有只猫在我的身后头。”
瞎阿太说:“旧时候,会有会门道的人把三岁以下的小孩尸体放在一个瓦罐里,然后将猫血浸到罐子里,再用黄土加柏油符灰蜡等东西混合了把瓦罐给封死,他们把这个瓦罐埋在较聚阴的地方,瓦罐下面垫一块镜子,等四十九天之后,这个小孩的亡魂就会变成猫鬼,猫鬼可以是小孩子的模样,也可以是猫的样子,这种猫鬼专门缠人,而且缠上之后不把这个人弄死一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这些人会把这样的东西埋在仇人家附近,等猫鬼成形,就会侵入家宅,惊扰活人。”
瞎阿太说这些,她就是在说今早看见跟着我的那只猫,并不是猫,而就是猫鬼,但是瞎阿太却说这只猫鬼不是缠着我的,而且我招邪的症状也不是猫鬼闹得,这样说起来,反而是我爷爷忽然魔怔倒像是猫鬼所为,这也是为什么我会看到爷爷魔怔的时候一直有一个小孩子在带着他,原来我看见的那个就是猫鬼,那么这样说来的话,是不是花秀看见的也是这只猫鬼
不管是缠着谁,瞎阿太想说的是我家应该埋着一个这样的瓦罐,否则猫鬼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我家,那么接着问题就来了,这个瓦罐是谁埋在我家里的
之后瞎阿太的说辞让我们全家几乎是全惊住了,她说她进来的时候感觉到我家院子里有一处引起特别重,而那个地方不是他处,正是水井的位置,她说要是没错的话,猫鬼的罐子多半就在井里头。瞎阿太说出这话的时候我是信的,因为我想到了花秀和我说的话,她死前的按天晚上说她看见有个小孩从井里爬了出来,后来又一直告诉我我们家的水有问题,原来就是说这样的意思,包括我做的那个梦,那个拉着花秀的小孩,就是这个猫鬼无疑
一时间我想了这么多,不禁唏嘘,花秀临死前究竟是看见了什么,又经历了什么,而且花秀是很好的一个人,我不明白猫鬼为什么选择先害她。
所以瞎阿太的建议是我们家把井水先抽干了,然后找到这个瓦罐,把它拿出来送出去,遮阳猫鬼就不会继续缠着我们家的人了,不过她说送猫鬼很麻烦,因为送出去就意味着是让别的人来接手。而要毁掉猫鬼,不但要毁掉瓦罐,还要毁掉猫鬼本身,这是很难的事,因为猫鬼很难抓,所以一般遇到猫鬼都是把它送出去,谁撞上算谁倒霉,最好的法子是送到一些道观或者寺庙里面,靠寺庙的气来把猫鬼镇在里面让他们不敢乱惊扰人。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因为我们首先要做的,是先找到瓦罐,在不在井里还是个问题,如果不在井里,那么又会埋在哪里,这才是眼下需要解决的问题。
而且今天这大晚上的肯定不能做这些,瞎阿太说之所以白天不说,她其实是想亲自来看看我家的问题出在哪里,白天是阳气最充足的时候,这时候基本上是看不出来什么的,晚上是最好的时机,果然,她只是才到我家,就看出了井里的端倪,她说这是我家的水源,要是里面真有猫鬼的瓦罐,那我们家喝的这些水;;
后面的她就没有说下去了,大概是不想吓我们,但是从她的话里我们知道这不是很好,甚至可能会引发更严重的问题,尤其她说我们经年累月地饮用,就连我都已经喝了十七八年了,不过说到这里的时候,她说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等明天天亮了我家就开始把井里的水给抽干,再下去找,下去之前,最好还是找那个之前帮我们家看的先生来,瞎阿太说毕竟她眼睛瞎了,有很多事做不了,一些镇邪祭祀的事,还是得让这个先生来做。
说完这些之后,瞎阿太就离开我家了,我们全家都送她出去,玲珑扶着她到了大门口,到了门口的时候,她忽然转头看向了我,似乎想和我说什么,但又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终于也是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不过在走了一截之后,她忽然又停住了,我看见他低头和玲珑说了些什么,然后扶着她的玲珑就转身到了大门口,到我跟前和我说:“我奶奶说,你晚上最好是不要睡了,以防发生不好的事来,白天的时候你再补回来。”
听见玲珑这么说,我心上就有些沉,我问说:“为什么”
玲珑回答说:“奶奶没说,你就按奶奶说的做,不会错的。”
说完她就折身到了瞎阿太的身边,扶着瞎阿太走了,我被她这话弄得很是忐忑,联想到刚刚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总觉得我们家的事她没说完,猫鬼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还有别的她没说。
玲珑说的这些话家里人全都听见了,他们信瞎姑,都纷纷强调让我记着,我爸怕我熬不住说他来陪我,但是我妈说明儿一早还要他去请先生,他还是去睡,我妈说她没什么重要的事做,她陪我就可以了。
于是就这样定下了。
阴阳手记 5、惊魂
我妈煮了一些浓茶来喝了,怕半夜熬不住睡过去了,毕竟当时玲珑说的那话挺让人觉得诡异的,让人觉得深深的不安,就这样干坐着当然很容易犯困,电视一直都开着,我妈则一直在折纸钱,以备不时之需,我也帮着打些下手,算是找点事做,醒瞌睡了。
这样时间过得很慢。
我第一次开始觉得犯困的时候我看了看表,才到凌晨一点多,我于是站起来活动了下身子,让自己显得精神些,我站起来的时候正好朝向了窗子这边,在我看过去的时候,看到窗户上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一般来说屋子里开着灯,外面漆黑,从屋里往屋外看是看不见什么的,这种黑乎乎的也很正常,可是在我看见的时候,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要说真看见了什么,又什么都没看见,我于是就狐疑地走到了窗户边上,其实也就是想确认下究竟是不是有古怪,也省得自己吓自己。
我走到窗户边上也没敢离得太近,就往外看了看,因为屋内反光的关系,我几乎是看到一半屋内的情形,一半屋外的情形,屋子外面漆黑黑的一片,但是我还没看清就猛地看见窗户外头似乎有什么东西,还不等我定睛去看,就马上发觉这东西不是在窗户外头的,而是因为窗户里面反光的关系映在里面的。
而这毫无疑问是个人,我没有看清,但是我看见这人就俯在我妈身旁,我在看见这一幕的时候猛地回头看向我妈,只见桌子边上只有我妈一个人坐着,在我猛地回头看向她的时候,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看向了我,见我一脸惊骇地看着她,马上就变了脸色站起来说:“木头,怎么了”
我想说什么,但是却没有说出来,我重新看向窗户里,但是当我看过去的时候,吓得魂不附体,因为从窗户里反射的影像里,俯在我妈身边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但是在我的肩膀上却有一个东西,我甚至都没有看清,只是看见它猛地出现在我自己身上,我立马就被吓得用手去拍打自己的背,当时我的动作很夸张,在我妈看来像是我身上落了什么东西一样我要极力把它给拍下来,我妈见我这样惊吓,动作又如此反常,就急了起来,她问我说:“木头,你这是怎么了”
我惊魂未定,只觉得那东西就在我身边,然后我就和我妈说:“你不要过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看向窗户里,只见窗户里映出来的影像里已经没有了那东西,我这才感觉稍稍松了一口气连忙到沙发上坐下来,我只觉得自己的腿有些软,是刚刚被吓的。
我妈说我脸都白了,于是立马倒了一杯白水给我,而她还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一口气把一杯水全部喝下去,水喝下去之后我稍稍平静了一些,但我怕吓到我妈,这又是大半夜的,讲鬼容易招鬼,于是就用比较委婉的话告诉我妈说,我们家里可能有什么东西在里头,这晚上我们最好不要出去,就呆在屋子里。
我妈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她也没有追问,而是拿了三炷香和一些纸钱,念叨着在门角烧了,然后就把香立在了墙角。
我看了一眼冒着青烟的香,但是很快我就发现我妈才起来转过身子,冒着烟的香就熄了。
是的,就这样熄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忽然掐掉了火炭一样,我和我妈说:“先不要管这些了,等明天再说。”
于是熄掉的香也就让它放在了那里,没有再去动它,但是自那之后我就一直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我记得小时候因为我人弱,爷爷经常带我去先生家里看命,先生曾经和爷爷说这纸钱和香火是不能乱烧乱点的,因为弄不好就成了接鬼的引子,不但起不到驱邪的目的,反而还会招来更邪乎的东西。
所以才看到香灭掉,我立马就想到了这个,刚刚我妈做这些的时候我其实也想阻止的,但最后觉得我妈毕竟对这些习俗熟悉,应该没问题的,谁知道就成了这样。
之后我和我妈都在屋子里不敢乱动了,发生了刚刚的事之后我把窗户的窗帘彻底拉了起来,虽然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但毕竟让人心上有个藏起来比较安全的慰藉。
这样一直到了鸡叫第一遍,我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松了下来,因为整晚上我都想着万一要是这东西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了我们又该如何是好,而且对这种东西毕竟是生来畏惧,光是想想都挺吓人的。
不过虽然鸡叫了第一遍,但还没天亮,玲珑说的是让我天亮了之后再睡,我想瞎阿太让她这样告诉我应该是有原因的,所以之后我活动了下,而且平复了这么久,一颗心也差不过平静下来了,而且静下来之后我就开始回忆当时窗户里的情景,虽然我并没有看清那是个什么人,只看到一个大概的影像,但那绝对不是小孩子的身形,瞎阿太也说过,猫鬼是要用三岁以下的孩子做的,很明显,出现在屋子里的这个不是猫鬼。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身子抖了一下,我看见的这个不是猫鬼的话,那是谁,而且那也不是花秀,我虽没看清,但能确定它一定不是花秀,也就是说,我家里还有别的东西,难道这就是瞎阿太隐瞒下来的那部分
这些猜测我没敢和我妈说,怕吓到她,后来天亮了,我妈去把我爸喊了起来,让他赶早去把先生找来,先生家住在整个村子的最边上,说来他家在的也怪,那周边一带就只有他家一户人家,离他家最近的那一家都有好几百米远,所以我最记得小时候去他们家,一般是傍晚去晚上了才能回来,回来就会顺着村边的河走很长的夜路,我最怕黑,我爷爷背着我我都害怕,所以他一直都是抱着我走的。
我爸起来随便梳洗了下就出门了,我妈则催着我洗洗脸先去睡下,我本来就有人弱的毛病,现在花秀又不在了,全家都当我是个瓷娃娃一样,生怕一丁点的毛病就把我碰碎了,我也着实有些困,尤其是眼睛有些干涩难受。
可在我洗脸的时候,我妈在一旁忽然问了一句:“你脖子上的那是什么”
边说着她已经拉开了我的衣领,我看不见,感觉她把我的衣领拉下来了好多,就问我妈说:“是什么”
谁知道接着就听见了我妈的惊呼,她问我说:“这是什么时候有的,你都没有发现吗”
我歪着头去看,可是却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听我妈的语气似乎不寻常,我妈显然是吓到了,之后就一直在自顾自地惊叹,好像马上我就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
之后还是我妈找来了镜子照着给我看,我只看见我的肩胛上赫然是一个黑色的巴掌印,我妈看见的这东西是我洗脸时候领子翻开了一些漏出来的手指印。
在看见这个巴掌印的时候,我自己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我自言自语地惊呼了一声:“怎么会这样”
我妈按了按问我:“疼不疼”
我摇头说:“没有任何感觉。”
我妈的惊呼惊动了我爷爷和奶奶,他们从厢房出来来看,我发现他们的脸色都不大好,好像也是吓到了,我怕他们担心就说:“要不我还是等先生来了一起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阴阳手记 6、诡异
我爸去了一早上都没有回来,最后还是玲珑和瞎阿太先来了,她来了之后见我家来还没动静,就问说我们家没去请先生来吗,之后我奶奶和她解释了,她说那就先再等等,或许是有什么事单个了。
之后奶奶就说起了我身上的这个巴掌印,瞎阿太听了倒是没什么反应,她只是说:“木头和那东西接触过,身上会留下个印记也并不稀奇,这个手掌印应该是那天晚上他撞邪时候留下来的了,你们不是说他那晚上背着一个纸人吗,纸人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人的身上,是什么东西借着它显形呢。”
被瞎阿太这么一说,我们倒觉得稍稍心安一些,瞎阿太说完就坐在了屋檐下面,她坐下来之后问我说:“昨晚上都还好吧”
我还没开口,我妈就抢先把昨晚上发生的事说出来了,瞎阿太仔细听我妈说完,然后对我妈说:“侄媳妇,那时候你不应该烧那份纸钱点那三炷香的。”
我妈知道做错了,瞎阿太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说先把猫鬼的事解决了再说,毕竟事情要一件件办。之后瞎阿太说让我先去睡,因为我最近晚上可能都要熬夜,如果一夜一夜地不睡,白天也不睡的话,人是会垮掉的。
我进去房间的时候,我隐约听见瞎阿太问我妈说:“你家找来的这个补命的女孩,你们知不知道她怀过孩子没有”
之后我妈是怎么回答的我就没有听见了,而且这种话我一个青涩的少年和一群老太太也不好说,就躲进房里睡下了。
可是我睡的并不安稳。
我是挣扎着醒过来的,之所以用挣扎这两个字,是因为在我醒来之前,我处于一种想要醒过来可是却怎么也醒不过来的状态,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躺在床上,但就是睁不开眼睛,而且还有意识渐渐要往下沉的感觉。
我想动可是怎么也动不了,之后我就听见我的房门好像被打开了,我也听见了脚步声,但是走到我床头的时候就没声了,再接着我感觉似乎有人俯身在我的耳边和我说着什么,但是他在说什么我什么也听不清。
再然后我就感到他似乎拉住了我的臂膀,我这样浑浑噩噩地被他往床边拖,我甚至都感到自己的半个身子都已经到了床边上,之后我猛地感到他拉着我的力道猛地消失,再接着我就从床上摔落了下来,在落到地上的同时,这种恍惚的感觉猛地消失,我赫然醒过来,我立马坐起来,看着床上,刚刚的一切都是这么真实。
我心有余悸地站起来,看了看外面,外面很亮,应该是已经到正午了,而我很快就发现房门的确是开了。
我被这么一折腾已经睡意全无,就从房间里出了来,来到外面就听见了非常好清楚的抽水声,我爸已经请来了先生,不过看样子一些祭祀和镇邪的事已经做完了,他们都在屋檐下坐着喝茶,我只看见抽出来的水都被水管引到了门外。
当时屋檐下就只有我爸和先生两个人,我爸看见我之后说:“你饿了没有,你妈在厨房里。”
我于是就来到了厨房,我大约睡了五六个小时,现在已经中午两点多了。在吃饭的时候我问我妈说:“我睡觉的时候你们是不是有谁进来喊过我”
我妈看了看我说:“没有人进去过。”
我不死心:“你确定吗”
我妈一本正经地说:“确定,怎么了”
我于是随口说:“我好像觉得有人进去和我说过什么,但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没醒。”
我妈说:“没有人进去过,你睡觉做梦呢应该。”
之后我也没多问,毕竟醒来之后那种感觉模糊了一些,不像刚醒时候那么强烈了,也的确是像梦一样,我于是就转移了话题问:“瞎阿太和玲珑呢”
我妈告诉我说她们吃完饭回去了,因为井里的水一时间也抽不干,说着她又说:“不过已经快见底了,她们应该也快来了。”
家里的这口井我只记得从我记事起就有了,我于是问我妈说:“这口水井是什么挖的,我记得从我懂事起好像就有了。”
我妈说:“何止是你,我嫁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我只是听你爸说好像是你太爷爷时候挖的,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你爷爷应该最清楚,我也不明白。”
我于是就又随口问了一句:“爷爷和奶奶呢,怎么没见他们”
我这么一问,我妈神情变了变,却没说话,我追问说:“怎么了”
我妈才说:“你奶奶去瞎姑家了,你爷爷;;”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妈迟疑了下,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我见我妈这样就觉得事有些不对劲,于是追问说:“怎么了”
我妈说:“你爷爷早上起来脸色就不大好,木头,你说会不会是那晚上的事伤到哪里了”
原来我妈是怀疑爷爷病了,我问说:“你问过奶奶没有”
我妈说:“问过了,你奶奶说你爷爷有点不大好,所以她才和瞎姑去了她家,好像是和瞎姑找什么东西。”
我来了兴趣,问说:“找什么东西”
我妈说:“不知道,好像是吃了驱邪的东西,我也就是听你奶奶说了一声,具体也没问,等她回来问问就知道了。”
我这时候已经吃好了,于是我和我妈说:“那我去看看爷爷。”
我说完摆下饭碗就到爷爷住的厢房里去了,我进到厢房发现爷爷的房门是关着的,但没有关言,留着一条缝,我于是到了门口从缝里看了看,万一爷爷正熟睡就不进去惊扰他了。
谁知道我看向门缝里,就看见我爷爷笔直地在床边坐着,腿悬在床沿边上,但是身子却是挺直的,一动不动,正在我一头雾水的时候,我忽然看见爷爷看向了门缝这里,我正想推开门进去问他是在干什么,但是马上我就发现爷爷的眼神不对劲,我感觉看过来的那个眼神,不是我爷爷
爷爷就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看着门缝这里,我被他这样盯着看心里顿时就虚了,而且总觉得他这样很吓人,不知道怎么的,没来由地就萌生了一股退意,于是我吓得从爷爷的房间里出了来。
正好在我退出来的时候奶奶她们回来了。
她们那时候刚好走进院门,但是我发现瞎阿太马上就反常地扭头将视线对准了我站着的地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好像每次我都会格外引起她的注意,她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却每次都能准确地找到我的位置。
奶奶见我从爷爷的房间里出来,她走过来问我说:“木头,你爷爷起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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