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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君笧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停不了的歌声

    “这……”萩娘也败下阵来,不知该说什么了。

    她看着采棠担忧的表情,心中略有些酸涩,这奇怪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呢

    她潜意识里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眼见棠儿显然是心系自己这位“夫君”的,先前她也是乐见其成的,然而换个角度去想,若是自己真的和寄奴成婚,棠儿真的做了自己夫君的“妾室”,自己能毫无芥蒂地和她相处吗

    等一下,她在想什么难道真打算两女共侍一夫拜托,你这是被古人的思想同化了吗什么妾室不妾室的,这不就是小三吗

    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寄奴殷殷劝道“没关系的,我很厉害的,当初我才领五百的前锋军,便将桓修几千人杀得落花流水满地找牙,棠儿你要相信我。”

    刘穆之却又开始拆台“我们粮草不足,得尽快拿下南康才行,不然不用那卞范之出手,我们自己就弹尽粮绝,只能退兵了。”

    进一步,百尺楼高。

    退一步,一切推倒重来。

    寄奴咬牙道“明白了,我会尽力的。”

    似乎是嫌他们不够烦恼似的,负责操练新军的徐沐一阵风般地冲了进来,一边大叫道“刘郎,不好了!”

    寄奴忙问“不是让你一个口令就练习一个动作就好了吗这么简单,能出什么事”

    徐沐愁道“就是因为太简单了,那些倚老卖老的子们都不服,私下流传说你年纪小,没经验,唐云特地叫你来治军,就是让他们去送死呢!”

    “前几天他们不过是私下议论,现在都放到明面上来了,拒绝操练,都回去休息了。”

    寄奴陷入了沉思,萩娘刚想说话,刘穆之对她摆了摆手,轻声道“遇事须有决断,以后任何并非生死攸关的事,除非刘郎开口问您,否则您都应该让刘郎自己去解决,我这也是为了您好,您想一想便能明白。”

    萩娘心中一跳,疑惑地望着他,又看了看沉默的寄奴,似有所感。

    自己一直把寄奴当成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事事都要为他考虑,甚至,为他决断。考虑过寄奴的感受吗且不说他和自己还没成婚,便是真的成了自己的夫君,自己像个老妈子一样事事管头管脚,那也是不靠谱的,说不定还会被嫌弃呢。

    她亦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寄奴原先只是个邻家失怙的孩子,那她事事照顾他可说是出于善意,而现在,他已经挣出了自己的一份前程,甚至可以说是,面临着自己这一生最大的一次挑战,若她还事事把持着,那便会被旁人看做别有用心。

    “哎!”她叹了一口气,连自己的心意都没弄清楚,和寄奴的关系都还理不清,她还是站远一点比较好……

    犹豫间却听得寄奴在唤她“萩姐姐!萩姐姐!”

    她回过神来,忙问道“怎么呢我走神了,抱歉。”

    寄奴笑得欢快“我知道萩姐姐是关心我。”

    正了正色,他又说到“方才我正在跟先生说,这事虽小,但绝对不可姑息,军中最严明的就是军令,若是主帅的军令被随意质疑,那这次他们不过是不肯练兵罢了,下一次呢下一次说不定就是战前做逃兵,甚至是临阵倒戈,那时候再整治军中纪律就太晚了!萩姐姐,你说是不是呢”

    萩娘欣慰地露出了微笑,刚才她究竟在想什么寄奴就是寄奴,只要他真心对自己,便是给他给自己一个机会,又有何不可她把自己那些瞻前顾后的思虑丢在一边,娓娓道来“你说的很好,我觉得非常正确。首先这种军中违抗军令的事情绝对不可当做小事,狭路相逢勇者胜,旁人看你隐忍不发,便当你是心虚,更是会变本加厉地挑战你的每一道指令,这样时间一长,就不好收场了。”

    “但是处罚犯错的人,也要讲究方法,若是打击面太大,便会犯了众怒;而若只是不疼不痒地轻罚,别人也会看做是你没有魄力,软弱的表现。”

    “另外,我们还需要调查清楚的是,挑事的人究竟是谁他背后的人是谁他们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知己知彼,才是稳妥的取胜之道。”

    寄奴点头,赞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们的目的就是激怒我,看看我的反应。”

    刘穆之亦道“正是如此。”

    徐沐忙道“您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其实大部分人都是附和而已,主要闹事的就那么几个人,声音最大也是他们,他们属下的人,也是最激进的。”

    寄奴拿定了主意,便对徐沐说“今日反正练不成了,不如令伯长以上的军官们集合吧,就在中军帐前议事,若是不来,便是故意违抗军令,军法处置。”

    他想了想,又问道“徐大哥,平日里谁是闹得最凶的”

    徐沐道“还不就是那个叫杨思平的都伯,仗着自己的兄弟都在荆州任职,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每次不是不听令,就是阳奉阴违,要不就是嘴上叨叨个不停。”

    寄奴道“你去告诉他,让他整理旗下最精锐的两百士卒带来,就在辕门外等着,我很快便有计较。”

    。




第五百三十八章 用兵(二)
    中军帐前,原本还是无精打采的众将官听说即将举行“比武夺帅”,一下子全激动了起来。

    待到听说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刘裕刘参军竟然只使五十亲兵,自己一方却能派出两百人,大家更加群情激昂了!原本迟到的那些人全部得了消息聚集在了一起,有见识的,想要看看这位主帅的本事,没脑子的,更是等着看笑话。

    帐中,寄奴淡定地问道“如何这比试条件,你定然不会有异议吧”

    那叫做杨思平的军官一愣之下,不由得乐笑了“军中无戏言,你这可是在自寻死路啊,若是寻常两军对峙,差个一百多人基本就没什么区别,如今你却是要用五十人对我的两百人”

    周遭其他高级军官也一脸不可置信。

    寄奴点头“正是如此,五十人对两百人,你赢了,这主帅给你做;而若是我胜了,从此你必得视我如师,再不可对我不敬不从,怎样,你敢吗”

    原本杨思平还有点迟疑,被他这么一激,不由得火冒三丈“视你如师我呸。就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你也配!”

    古时有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是没有道理的,即便是天子,对自己的启蒙老师什么都必须毕恭毕敬,更何况普通人了。

    杨思平怒道“怎么比,你说吧!”

    寄奴不紧不慢地对周遭军官说道“如何若是他败了,你们也有挑战的机会,但若无人能胜我这却月阵,你们人人都要安抚好自己的士卒,每日勤练兵,对我的军令唯命是从,令行禁止,可以吗没有问题吧”

    众人都不信这什么却月阵那么神奇,此时便有人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你不过是个小儿,便是食言了,我们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寄奴拱手为礼,郑重道“人无信则不立,今日所有的人都在此,裕亦已准备了军中大印和虎符,就在这个桌上的盒子里,若是我败了,立刻双手奉上,绝无二话。”

    这诱惑太大了,众人全都齐刷刷地望向那个不起眼的盒子,咽了口口水。

    这下总算没人有意见了,寄奴说道“这比试说也简单,大家都是风雅之人,不要喊打喊杀的,我们便以帐前这块空地为棋盘,一方扎红头巾,一方扎蓝头巾,三声锣后,不拘任何方法,只要尽力将对方的士卒赶出棋盘,受伤的立刻出场,已经出棋盘的人不可再回来。在一炷香后,三声锣响,所有的人都不可再移动,此时清点人数,棋盘上剩余人数越多,那一方便获胜。”

    众人打帘子望向帐子外,果然已经用红绳和旗杆扎出了一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场地,所有人都在场地的南北两侧看热闹,而东西两侧则站了些跃跃欲试的士卒。

    “这样一来避免互有死伤,我们本就是同袍,若是为了内部之争拼个你死我活,那便不美了。”传出去还不知要被旁人如何误解呢。

    杨思平想,那么小的弹丸之地,自己占绝对优势,两百人便是挤也能把那五十人挤出去。

    “行!”

    看热闹的不怕事大,不一会整个营地的人都知道了这事儿,当班值守的固然气得跳脚,看不到这大八卦,那些有些闲差的,都找借口聚到了中军前这空地周围,红绳外简直是熙熙攘攘水泄不通,若是有脑子的,都可以倒卖最近的位置了。

    西面是杨思平的两百精兵,这些都是他精挑细选的壮实个儿,基本上除了“壮”没有别的要求。

    再看东面刘参军的亲兵,这……虽则也穿着盔甲,拿着武器,但是……这个头也太文弱了吧。

    若不是军中禁赌,只怕这会儿盘口已是一比五了。

    当刘参军亲自出现在场内的时候,真有盘口只怕一下子落到一比十了。

    众所周知,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如今虽然各个士族的贵子们都会领军,一般就是帐子里一坐,周围层层叠叠都是护卫,哪有亲自上阵的

    而且这刘参军不拿武器,不穿盔甲,只拿了花花绿绿的旗帜,这是干嘛耍杂技吗

    这五十亲兵,不要说打斗了,就是保护刘参军都忙不过来吧!

    有些没耐心的,纷纷说道“哎,散了散了,这完全是胡闹!”

    然而,两方进入场地后,有见识的老兵立刻发现,这五十士卒所站的位置颇有章法,且每个人身上都带着肃杀之气,一举一动整齐划一,非杨思平那些壮则壮矣,却站没站姿,东倒西歪的痞子们能比的。

    杨思平也有点心慌,他忙叫到“刘裕!你说五十人对两百人,可没说你自己也要参加,那我也应该可以上场!”

    寄奴笑道“刀剑无眼,你若不怕受伤,自然可以上场。”

    杨思平瞥了一眼寄奴一方那古怪的阵型,看似是一条直线的列队,但前深后浅,盾牌后立有执杖、弩、锤、槊等各种武器的士兵,时人一般同一兵种为一军,如弩兵就是弩兵,矛兵就是矛兵,但他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想用什么兵就什么兵,简直不讲道理。

    他寻思再三,忍不住说道“罢了,我也想看看你这阵法究竟是怎样的,身在局中,难免看不清楚。”才不是我担心受伤呢。

    寄奴微笑,示意徐沐可以准备开始了。

    徐沐亲手点了一炷香,命人敲响了三下军锣,喊道“始!”

    寄奴站在阵后,手里的绿旗举起,只见那排列整齐的盾兵慢慢地挪动起来,以一种比想象中更快的速度往阵中行进着。

    杨思平忙叫到“愣着干嘛,冲啊!”

    那两百士卒见顶头上司不敢进阵,已然心生怯意,又见那盾十分坚实的样子,颇有点古怪。

    聪明的忙喊道“这盾怕矛,执矛的赶紧上前。”

    这下可好,执矛的心里都在骂娘,倒了八辈子霉了,让我去做炮灰。

    没办法只能结队往前冲。

    两军相距十丈余时,寄奴手中的绿色旗帜突然放下,红色的旗帜举起。

    。



第五百三十九章 用兵(三)
    只见那盾兵立刻停下,放下手中的盾,蹲下身竖在身前并排稳稳立住,再也不挪动了。

    对面那两百兵见状都放下心来,这敢情是架势好看没什么用啊,便有人喊道:“冲啊,他们怕了咱们了,冲啊!”

    矛兵冲在最前,手执长矛,眼看两军就要交接,只见寄奴手中红色旗帜不变,另一只手举起一面灰色的旗帜。

    众人这回明白了,这棋子就是号令。

    只见阵中除盾兵外,两人一组,一人双手放在蹲着的盾兵的肩上为梯,另一人灵敏地爬上去,唯有头和上半身露出盾外,手中所执的是……

    弩

    寄奴灰色的旗帜快速摇了三下,这下对面的人也看见了,纷纷喊道:“放箭了,快跑,找掩护!”

    矛兵们心道不妙,却已然被射中了纷纷倒地,躺在地上叫苦连天。

    这杨思平也是准备了盾兵的,只不过还在后面,走得慢,幸而还有跑得快的,都躲到了盾后。

    只见那刘参军将灰色的旗帜收起,两人组立刻分开,继续躲在盾兵后。

    再看刘参军的另一面红色的旗帜也已然收起,绿色的旗帜又出,那盾兵行动整齐划一,又扛起了盾,缓缓向前挪动,半点迟疑都无,已然俨然过半了。

    杨思平心中着慌,忙看了那香一眼,只见那香已然烧了一半,忙喊道:“别冲了别冲了,我们人多,就等时间到了就赢了。”

    萩娘也在观战,听他这么说,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军中一些老兵也对他颇为不屑,这耍无赖的办法亏你想得出来。

    杨思平的亲兵听了却觉得如蒙大赦,没受伤的忙退到边界处,仍有一百多人,人数上完全是占优的。

    寄奴不慌不忙,绿色旗帜不变,另一只手举起了一支蓝色的旗帜。

    这又是什么古怪众人都纳闷。

    而且,你人站在阵后,为什么旗帜颜色一变,所有人都立刻听令,半点延迟都没难道你们后脑勺长眼睛了吗

    细心的已经发现了:“是盾兵,盾兵执盾是背向前方,逆向而行,故而立刻就能看见旗帜变色!”

    “那其他人呢其他人不都看着前面吗”

    “其他人都是两人一组,总有一个是看后面的吧”

    “不是的,是盾兵看见了指挥他们的!”

    众说纷纭。

    但刘参军这指挥方法十分高效,已然得到了众人的认可。

    说话间,盾兵已然行进了许多,就在香还剩三分之一的时候,两军又快要遇到了。

    照理说,这杨思平已然输了,连打都不敢打,还谈什么一较高下

    然而按照规则,以棋盘上的人数为准,他定然是胜利的。

    杨思平见快要交兵,忙叫道:“盾兵结阵树盾,所有人不可出盾!”

    寄奴见状,微微一笑,这完全在意料之内,只见绿色旗帜不变,他手中的蓝色旗帜摇了三下。

    终于要打起来了,众人都屏住了呼吸,激动地等着看会发生什么事。

    只见方才两人组的那些给弓箭手作人梯的士兵不知何时已然装备上了槊,这种武器又细又长,一般很少用到,只有骑兵用起来才更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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