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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雪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轻枝
勒西和另一位扎依尔,俩位彪形壮汉为蒙古北漠第一神拳勇士,留有短胡须的中年汉子叫布图,是个汉室中原通,十几岁就进关混迹在中原北五省,以一把奇特的外门兵刃,沉重的精钢铁算盘,竟在北五省江湖上搏得一个名号铁算盘,而且他为人精细干练,熟谋远虑,城府极深,果真是名不虚传。
眼见这场血腥大战迫在眉睫,剑南虹忽然转身朝大院的墙角大步走去,庄院内气氛紧张,静若寒蝉,他这一走动,自然惹人注意,大家的眼光不约而同地一起投向他。
庄院墙角落处,一个老仆人手持长扫帚,此时正以帚为杖,眯起眼睛在一旁向场中张望。
剑南虹来到老仆人身前,抱拳行礼道;“老前辈,请将半璧画交还出来吧”
这一句话直将庄院内所有的人都惊讶得瞪目结舌,不知为什么少年公子竟向一个老仆人索要半璧画卷。
老仆人睁大眼睛,惊诧地连连摇头道;“下人那有什么花卷,听不明白公子在说些什么。”
“前辈,”剑南虹凤目含威,加重语气又道;“卧竹,真君俩位大家当年参详推敲过那么久,也难以窥破其中奥妙,已经说明这画卷上根本没有什么,学生不管前辈是出于何种原因帮助真君门,但学生想没有必要再为它拼杀流血,积怨累累,况且毕竟是人家的东西,理应归还原主。”
“公子,老奴一介粗仆,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仆人眨眨眼睛,很作急地申辨道。
剑南虹直视老仆人苍黯的瞳仁,理直气壮地道;“学生初进贵庄时就已经注意到前辈是一位身怀绝技的潜伏者,昨夜又与前辈交过手,前辈的身形轮廓都已经留下明显的确凿证据,学生不会走眼的,前辈不必再隐瞒了。”
“罢,罢,罢,”老仆人一阵干嚎,扔掉手中的扫帚,再抬头时,苍目闪射,神态矍烁,已经不是刚才那副卑奴样,他冲剑南虹怪叫道;“不错,半璧画卷就在老夫身上,你这臭小子处处与老夫作对,昨夜要不是你,这画卷已经完好到了老夫手里”
“不但昨夜,只怕刚才龙侠取另外半璧画卷时,你也差点得手”剑南虹笑笑,平和地解释道;“以前辈的身手修为来说,昨夜虽然夺得了半璧画卷,自然不会心甘,而且你自认为并没有暴露行藏,所以继续潜伏下来再等待机会,结果今天阿伦多上院来人索要画卷,龙侠刚才前去取另外半璧画卷时,你认为机会来了,悄悄尾随跟踪,要不是你及时发现有学生也尾随在后,你肯定要出手抢夺另外半璧画卷,其实学生尾随在后都是千万小心谨慎,就是想让你出手暴露出来,结果还是被你发现。”
老仆人深深叹口气,一脸的无奈神情,不停地打量年青公子道;“老夫自谓轻身功夫已达天下一流境界,在龙虎山庄里隐藏得格外深沉,平素言行举止十分小心,俩位庄主都没有丝毫察觉,你一个毛头小子又怎么会初来乍到就对老夫有所察觉”
“前辈身兼内家上层绝学,用扫帚扫枯枝败叶,暗含的罡流真气无意间自然流露出来,一个细小的动作,或者一个变换姿式,就会不经意流露,虽然不易察觉,但还是有痕迹。”剑南虹继续补充解释道。
老仆人眨眨眼睛,想了想,猛然间眼露精光,显示出很兴奋的样子对年青公子道;“对了,公子说得不错,老夫的内功修为还欠缺一点火候,不能达到返灵为拙,自若与本能混为一体的境界,所以留有痕迹,但是就算能够识辨出老夫的痕迹,他的修为和造诣应该是相当高深,不应该是你这么年青的一个毛头小子,看来你有些来历,报出名号和师门来。”
剑南虹小声附耳对老仆人道;“学生师承武当紫霄宫,江湖狂称南秀描凤公子。”
老仆人听他报出名号后,惊愕得以手击额,自怨自艾地小声道;“公子乃天下四大公了中人,活该老夫倒霉,老夫认栽,也不想再与公子过招,其实老夫也知道卧竹门与真君门弟子有深厚的情谊,为这一张破图再起风波不值得。”说完,从内衣怀里贴身处拿出半璧画卷递给剑南虹。
事出蹊跷突然,他俩个人在墙角落处一阵嘀咕后,老仆人竟然交出失窃的半璧画卷,大家怎么也不会想到半璧画卷会被一个老仆人所盗,而年青公子又不知用什么方式毫不费力地迫使老仆人就范,乖乖地交出半璧画卷。
龙虎双侠及谭管家更是看得目瞪口呆,简直不相信自已的眼睛,这个老仆人不过是半年前的一个风雨之夜,老仆人投亲不遇,饥寒交迫,昏倒在龙虎山庄大门前,谭管家见他可怜,才收容他为奴仆,谁会想到他竟是一个乔装的隐藏高手,要不是有剑公子在,寒江图两度都几乎落到他手里。
老仆人交出画卷后,纵目扫视了一下那些蒙古人,高声叫道;“那位黑黢黢的蒙什么公子口气太大,老夫一阵风想见识一下阿伦多上院的博学。”说完,飘身来至草坪场中,身法果真快似疾风。
老仆人名号一报,龙虎双侠悚然一惊,菊姐与花面豹,霹雳锤连连口喊给师叔请安。
原来一阵风乃是灵蛇真君的师弟,年青时生性好斗,暴燥倔强,常常给师门闯下祸事,灵蛇真君那时在师门中是以兄代师,也常常训责处罚这个师弟,一阵风逆反性强,一次大吵闹后负气出走师门,从此遨游天下,四海为家,就再没有消息,直到二十多年后,一阵风历经沧桑坎坷,也怀念师门,才回到汉阳师门,那知师门尘封,空无一人,几经打听才知道师兄已经在十年前就撒手人寰,是丧身在他的好朋友卧竹居士掌下,他自然认识卧竹居士,后来终于在知情人士口中得知事情的前后真象,一阵风怀念师兄,立誓要手刃卧竹居士为师兄报仇,他暗中四处查访,终于找到在一处蔽静地方加紧练功的三位师侄,但他没有惊动他们,只是暗中窥视,从偷听师侄们的话里,已经知道卧竹居士也在几年前去逝,也得知三位师侄准备今年初秋乘龙虎双侠生辰之机,偷袭龙虎山庄夺取寒江图在先师坟前焚化,以告慰先师亡灵的计划,一阵风想卧竹居士已死,杀机消除,自已以长辈身份也不好向晚辈双侠发难,就决定暗中帮助三位师侄夺取寒江图,于是提前半年来到洛阳龙虎山的龙虎山庄,乔装成投亲不遇的孤寡老人而进入龙虎山庄,进入山庄后,看到双侠终日躲在海棠苑里,为思念自已的师侄痛苦郁闷,也曾经深为感动,仍静静地等待,直到双侠生辰前夜,三位师侄前来偷袭夺图,他暗中出手帮助,所以才演出昨夜至今天的一幕,他现在这副模样,事过二十年的流离颠沛境迁,龙虎双侠自然未能认出他来。
一阵风已经消去伪装的老年虚弱模样,还原成叱咤风云的江湖人物形象,豪姿焕发,他站在草坪场地中,虎视眈眈地盯住一行蒙古人。
蒙古人里,一声闷雷似的吼叫声响起,北漠神拳勇士扎依尔已经挥拳闯出,势若脱缰野马,与一阵风战在一起,扎依尔身强粗犷,力大无穷,满场尽是他沉猛的拳脚翻飞,呼呼生风,但是任凭他招势猛烈,却难以沾到对方鸿飞鹄掠,轻烟般巧迅的一丝衣角,二三十个回合下来,一阵风突然轻叱一声;“去吧,蛮牛一条”一掌就将扎依尔拍出两丈以外,跌跌倒倒趔趄了几下,竟未摔倒。
扎依尔稳住身躯,回过头来,连喷几口粗气,正待重新再扑对手,眼前黄影一闪,一声佛号响起。
古铜黄色的铜灯和尚打出一声佛号,举手就与一阵风搅合在一起,一阵风身形疾快,铜灯身形更快,俩人迅分乍合,出手快愈闪电,转眼俱是连招迭出,变化万端,数百招就在一片衣袂掌影里即过。
俩人势均力敌,难分高下,忽然铜灯于密集缭乱的身影中收住身形,双手合什立一个金刚桩,稳如山岳。
一阵风突见对方稳立不动,出手就向对方背脊,头顶连击三掌,对方居然丝毫不动,好雄厚的金刚功,一阵风猛吸一口真气,聚劲双掌,猛发一招横推西岳,双掌击向对方中宫胸脯。
就在他双掌欲近对方胸脯时,铜灯猛然圆眼怒睁,一声沉喝,颤动大地,双掌运出迎向他掌锋,四掌一拍即离,铜灯还是合什稳立。
一阵风身形向侧旁斜滑六尺,稳住身躯,此时已经是发结松乱蓬飞,苍目锐气已减,口角滴出殷红的血丝,他苦笑道;“北漠阿伦多上院的无上大力金刚功,果然厉害,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超旧人,老夫老矣。”说完,转头对菊姐,花面豹,霹雳锤三人道;“师侄们,我们走”言毕,带着真君门弟子要离去。
“且慢”蒙迪发话道,他朝剑南虹伸出手臂。
剑南虹将半璧画卷递给蒙迪。
蒙迪接过画卷展开看了看,又收卷好再递给短胡须中年汉子布图,口里深深叹口气道;“祖上遗留下来的珍品就这样给人毁了,真是太可惜。”说时,他锐目一翻,直视龙虎双侠和真君门人道;“这毁他人邦族的珍品,又该作何了断”
“没什么了断,”姜夙愿接过话来道;“这画卷已经物归原主,就不要再生什么造次,虽然它被毁为两段,但中原人最尊重客人习俗,作为朋友,在下告诉你一个地方,能将此图修补得完好如初,决透不出丝粒被毁坏过的痕迹。”
“你说什么能将此图修补得完好如初,而且看不出一丝粒被毁坏过的痕迹。”蒙迪眼睛放亮,好奇地追问。
姜夙愿又笑道;“中原地大物博,无奇无有,无所不能,江南杭州西子湖畔有一个女子精红,人唤飞针走线彩云飞彩云姑,手中一支三寸长的金乌针,灵妙万端,能织天上瑶池移世间,能绣凤凰牡丹过眼留香泽,兄台前去,必能还你一幅完好如初的画卷。”
“多谢指点。”蒙迪满脸惊讶兴奋之色,赶紧抱拳四周揖礼赔罪道;“刚才在下念图心切,言语多有冒犯,向诸位告罪,敬请诸位英雄海涵。”草原儿郎,性格率直莽撞,但也耿直豪爽。
就在这时,空中隐隐传来啼叫声,刹时,天空似被黑云遮住,数十只巨大的猛禽展翅盘旋在龙虎山庄的上空。
众人大骇,一起望着天上的飞鹰,不知所措,剑南虹与姜夙愿会意地互相对视一眼,他俩人知道是昨日的西域幽灵宫来寻死鹰之仇。
四个肌肤透黑的幽灵奴,手提铁莲花踏进山庄门,又是一阵珠环玉佩的悦耳声响起,十几个长眉碧眼,袒肩露腿的异域女子也进山庄分站两旁,排成蝴蝶阵行,果然是昨日卧虎谷相遇的西域幽灵宫人,只是人数增加了许多。
四个身长力雄,冷颜俊面的青装力士拥簇着一个傲岸的中年人随后而进,这四个青装力士就是幽灵宫的风,火,雷,电四大护法神尊。
中年人神态冷漠孤凌,乌黑的长发与鬓须略呈鬈曲,长眉横剔,鼻翼丰隆,两只森森的俊目里闪射着幽幽的淡绿色光焰,一领剌绣云衣,胸前绣有一副麒麟头人身的图案,斜披一件暗绿色的鳄鳞披风斗篷,散发出一股使人不寒而栗的神秘幽气,他前额眉心正中嵌着一块明灿的金刚宝石,形如满月,而这块满月宝石正是幽灵宫至高无上的宫主标徽。
众人一时愕然,二十年前幽灵宫曾经以它诡谲霸厉的武学和凶残暴戾的手段席卷中原,使中原武林惨遭巨屠,血流成河,虽然它最后败在少林寺掌门方丈掌下,被逐出中原,而且事情已过二十年之久,但是见到幽灵宫,人们仍然是心有余悸,又听传说当今天下江湖武林中的巨擘四大公子中的西域吟花公子就是出在这幽灵宫,幽灵宫确实高深莫测,阴森恐怖。
一直在台阶上沉默无语的武当玄清羽士此时走下台阶,上前单臂立什稽礼道;“贫道武当玄清,阁下莫非就是一直销声匿迹的西域幽灵宫”
中年人抱拳还礼道;“正是,本宫西门百丈崖。”
“阁下难道忘了二十年前嵩山少林寺的誓言,幽灵宫将不再踏进中原一步。”玄清振色又问道。
“哈,哈,哈,”中年人一阵冷笑,继尔道;“本宫岂敢违背誓言,二十年来未踏进中土半步,只是老宫主已经皈依西方极乐世界,本宫由在下继任,本宫这次再踏进中土,取道少林寺,也正是要交还当年的禅咒佛珠。”
玄清闻听幽灵宫老宫主已经逝世,忙打一稽礼唱喏道;“无量天尊”以对死者亡灵致以敬挽,顿一顿,又问道;“阁下又为何驾驭猛禽擅闯山庄”
现任幽灵宫主西门百丈崖冷目扫礼众人道;“本宫有少林寺禅咒佛珠附身,不想生事造次,只是本宫手下人在龙虎山放鹰,贵庄却有人伤了本宫圣鹰,看在少林寺禅咒佛珠面上,不连累其他人,就请伤害本宫圣鹰的人自行毙命吧。”
玄清道长侧目看看龙侠,意思是问究竟是怎么回事,龙侠大感莫明其妙,连连摇头道;“敝庄并没有人伤害什么鹰喽”
西门宫主并不理会他,撮唇发出一道哨音,天空中群鹰听到哨音后立即拍翅冉冉升空。
只有一只鹰俯身冲下,在大家头顶上盘旋,似乎在寻找伤害它同伴的人,这只鹰正是昨天在卧虎谷没有被伤害到的另一只鹰,那只鹰竟然在人群里面认出了伤害它同伴的人,一下子直扑在大堂门边的赛诸葛和俩名白衣人。
其它的鹰见状,立即纷纷俯冲而下,顿时惊吓得其他人四处躲避,龙虎双侠与剑南虹都向姜夙愿投去一眼,却见他神情冷漠,毫无出手阻止的意思,大家也恨赛诸葛为公孙少杰和满清鞑靼充当说客,既然如此也就作罢,其他人见庄主都无动于衷,也不便出手阻止。
赛诸葛一声长长的凄厉惨叫,额头上被鹰嘴喙啄了一下,鲜血流淌,背上又被钢钩般的鹰爪抓裂,衣衫破碎,血肉横飞,他本身又不会武功,无法抵御猛禽进攻,只有两只手紧紧抱住头颅,蜷缩在大堂门坎前,惨厉呼号。
俩名白衣人见状,立即抽出配剑拼命抵抗,只是有一名白衣人因为昨天在卧虎谷负了伤,动作显得缓慢迟钝,另一名白衣人见自已独自难以抵御群鹰的猛烈攻击,情境危急,一边挥剑抵抗,一边向庄园墙外发出一支响玲飞镖,镖上带有玲环,一时炸响呼啸穿出墙外,似在向什么人求援。
铺天盖地的群鹰轮番俯冲直扑,漫空纵横,这些鹰俱是横展八尺,身壮劲强的异禽,受过专门训练,性情勇猛暴烈,但却俱有灵性,昨天在卧虎谷里赛诸葛并没有出手伤害鹰,但是他在那里指手画脚指挥,那鹰就能认准他是发号施令的幕后者,俩名白衣人虽然是身手矫健的亡命徒,却也难挡住这些霸天猛禽的连续攻击。
片刻,俩名白衣人长剑就被折断,浑身衣衫破碎,鲜血染透周身,血肉模糊,那位负伤的白衣人由于伤势连累,动作迟缓,两只眼睛被锋利的鹰嘴喙啄瞎,只剩两个血淋淋的窟洞,他自知已经不能支持了,就转身摸索着扑在赛诸葛身体上,用躯体挡住主人,任凭那些鹰在自已背上撕啄。
这是一场人禽搏战,来得突然,情境更是惨不忍睹,直看得龙虎山庄众人心惊肉跳。
剩下的一名白衣人已经分辨不出人样模了,完全是一个血人,但他还是挥舞手中的断剑,抵抗群鹰攻击,突然,他被十几只巨鹰紧紧附在身上,爪趾狠抓,竟将他托起离地,升向空中,另外十几只巨鹰又去抓攫那护在赛诸葛身上的白衣人,那名白衣人背部及双腿双臂已经被乱啄烂撕,露出森森的骨骼,但是群鹰却抓他不起,原来他双手紧紧抓住门坎,手指已经抓入木里数寸。
此时,高墙外面响起几道粗细不一的啸声,交织一起有若群兽怒号,又似天际阵雷,几条人影越墙而至。
说来也奇怪,那些群鹰听到这交织的啸声后,竟然纷纷拍翅升向高空,能够震撼群鹰,自然也可见来的人决非一般庸手。
当先一条灰影,人在空中,手中一条长鞭贯劲击出,漫空一团乌影,矫若龙蛇,伴随鞭击的劲风呼啸声响,但是群鹰已经升向高空,长鞭的杀程已经无可奈何。
另一条黑影手中旋动一对八齿飞轮,寒芒闪颤,直射台阶大堂门前驱赶群鹰,抢救赛诸葛,动作轻盈敏捷,宛若一头穿林豹子。
西门百丈崖俊目突增千层杀气,扫向来人,厉声吼问道;“来者什么人”





凤吟雪 第六章 乾坤杀手
来者是身穿紫,灰,黄,黑劲衣的四个怪客,每人脸上都蒙有面巾,只露出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后面是七个手执长剑的白衣人,没罩面巾,个个机灵干练,只是每个白衣人左边胸前都绣有星辰图案。
俩名绣有星辰图案的白衣人上前小心翼翼地掀开骨骼暴露的白衣人死尸,扶起于血泊中淹淹一息的赛诸葛,悄悄站立在四个蒙面怪客身后。
紫衣怪客身躯枯瘦,神情冷似僵尸,灰衣怪客长刀条脸,一双眸子充满诡诈之气,黄,黑衣俩位怪客粗犷浑雄,杀气腾腾。
紫衣怪客从怀里摸出一块金光灿灿的金牌对西门百丈崖高声道;“阁下可就是西域幽灵宫的西门宫主在下天魔神秘宫人。”
金牌上有一个浮雕的星辰图案,这就是震慑江湖的天魔神秘宫令牌,紫衣怪客指着并排站立的其余三人引荐道;“在下鬼影豺,这位追风狼,霹雳虎,呼雷豹子,在下四人合称豺狼虎豹,为敝宫开路先锋。”
豺狼虎豹为天魔神秘宫的四大乾坤杀手,仅以四人联手,就能在江湖上横冲直撞,使武林中各大门派惶惶不安,那绣有星辰图案的白衣人是天魔神秘宫二十八星宿中的七宿,以天魔剑术驰骋海内,天魔神秘宫崛起中原,它门规森严,号令明确,门属个个骁勇精悍,它纵横海内,披靡武林,谁要与它结仇,就如骨附蚁,誓必穷追赶杀,斩草除根,手段凶恶残忍,江湖上无不谈其变色,闻风丧胆,那位凌驾苍穹,翻覆乾坤于掌指之间的天魔神秘宫宫主,名号乾坤神秘人,传说中武功更是高达出神入化之颠,凡是能够见着他庐山真容的没有一个能够活下来,魔宫来历和渊源无人知晓,武林中一直是个悬谜
武林第一派,嵩山少林寺曾发出武林铁佛令,汇集白道的正义名门高手组成铁盟,准备一举铲除邪恶魔宫,然而天魔神秘宫却一下子在江湖上消失得无影无踪,铁盟游刃遍及中原各地,也难寻其踪迹,待铁盟疲惫不堪,自行解散回师门复命时,它又突然再现江湖,分扬毒手各个击破,突然闪电般袭击各门高手,使少林,武当等各大门派遭受重创。
西门百丈崖看着金牌魔令,点点头道;“难怪敢在本宫面前放肆,贵宫的人手倒是训练有素,那位乾坤神秘人还是有几下本事。”说完,他又鄙视地看了看狼狈的赛诸葛,再嘲讽问道;“这位朋友定然也是贵宫的,一定身兼高职”
紫衣怪客鬼影豺忙回答道;“不是,但他是敝宫宫主的一位贵宾,若有什么闪失兄弟等脑袋也保不住,今日之事不过一场误会,日后另择期地再向贵宫解释陪罪。”
西门百丈崖鼻孔哼一声,悠悠道;“天魔神秘宫为中原天下第一宫,本宫已经接到贵宫的通牒知会,咱门都是黑道帮派,也算是一路人,今日之事权且寄下,日后本宫与贵宫争雄论高时再做计较。”
剑南虹不禁看了一眼姜夙愿,二人心照不宣,暗想难怪昨夜赛诸葛与龙虎双侠对话时口气之大,有恃无恐,他口中的不知强过黑狮烈焰寨多少倍的朋友原来就是天魔神秘宫,由此可见他已经与天魔神秘宫有瓜葛,在江湖上四处游说为魔宫拉拢人。
从鬼影豺与西门百丈崖的一番对话中,大家知道眼前四个怪客与白衣人等就是横行江湖,血债累累的天魔神秘宫人,玄清道长一声怒叱,执剑在手,飞身扑出直取鬼影豺,他武当紫霄宫并排闻名天下有六大清羽士,而六大清羽士之首玄真道长当年就是接到少林寺铁佛令,被拜为铁盟副盟主,后来回归武当山途中,遭到天魔神秘宫毒手,所以现在的六大清羽之末就是从晚辈紫字辈里提了一名来补充。
鬼影豺突见一支长剑飞剌而来,忙一抖大袖,仅凭一双空手抓向剑叶,日光下他一双手瘦骨崚峋,十指修长隐隐透出森森的暗青之色。
玄清见他不畏剑锋,知他掌上有独到功夫,剑势赶紧迅变,剑尖飘洒千朵雨点,杀气尽倾,他为师兄报仇心切,出手就是威厉无比的九宫梅花剑路。
鬼影豺不愧鬼影之称,身法疾快若电,宛如鬼蜮缠身,豺本是一种贪婪狡猾的奸诈动物,与他称号恰如其份,杀气横千,威力若滚雷掠地的武当嫡传正宗剑杀里,他居然还频施反击,而反击之势,手臂暴伸,快捷如电透雷阵,一晃即逝,威胁相当大。
龙侠见玄清道长心急猛攻,很难占上风,立刻一挥手中蟠龙钩,身形越地而起,想替下玄清道长,那边灰影闪动,灰衣怪客追风狼手中的两丈螣蛇鞭疾吐鞭圈封锁接住龙侠。
虎侠须眉分张,一声大吼道;“老夫也来会会魔徒”挺手中金铁卧虎刀跃出。
“呀”黄衫怪客霹雳虎一声怪叫,晃动一对沉重的乌钢五行圈接住虎侠,这俩虎一交手,立刻吼声如雷,高扑低剪,气势果然如两只猛虎争食。
三对高手各逞生平所学,漫空只见兵器碰撞,星火战闪,人影穿梭,已经分不出谁是谁了,激烈的气流和劲风将侧旁的众人逼得很远。
交手激烈的草坪场地里,忽听砰地一声闷响,一个人影摇摇晃晃倒退数步,口角溢出鲜血,却是龙侠,他赶紧以钩撑地,稳住身形,他被追风狼击中一掌。
那边追风狼鞭交左手,低头用右手摸摸胸前破碎的衣衫和血迹,原来他刚才用掌击中对方时,自已也被对方的钩锋划伤,只是伤到皮层,他抬起头来,目光精亮,仰天一阵长笑道;“好一对蟠龙钩,不愧当年纵横汉阳的好汉。”神情傲慢骄恣,他天魔神秘宫四大乾坤杀手纵横江湖,出对少林,武当等名门的极少数绝顶高手有所顾忌外,一般人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你就是名扬江湖的追风犬”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追风狼寻声望去,不禁气得七窃生烟,一股恶意顿时冲向肝胆,眼前一个年少的白衣书生站立在草坪场里对他说,而这少年公子口出不逊,居然将他赫赫的名号追风狼诬蔑为追风犬,真是毛头小子,乳臭未干,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他几时受过这种诬蔑侮辱,一抖手腕,劲贯软鞭,鞭梢卷起几道鞭圈罩向少年公子头颅顶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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