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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缘剑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三只狍子萌





隐缘剑 倒霉的李浮生
寒夜里,李浮生蜷坐在火堆旁,不停的翻动着架上的烤鹌鹑,山风瑟瑟透过破茅屋,吹的他不由得紧了紧自己的衣服。这牵动之下,脸颊之上的淤青传来一阵肿胀,让他一阵嘶嘶吃痛。三日前,沙海帮陆路货驿“李浮生”账房头不抬的喊“来啦来啦。”李浮生屁颠的跑了过来。账房抬头瞄了他一眼,李福生笑嘻嘻道:“嗯,这个月支银子了”“额嗯”账房冷冷回答。李浮生的脸色变得有些僵硬,账房轻哼一声,手里摸出几个大钱递给他“诺,这是你这个月的。”李浮生掂量着手中的钱:“就就这么点”账房看着他:“咋着不要啊,那还我”说完就要用手去拿,李浮生见状连忙把手中的钱揣入怀内“没没,我收着我收着。”靠在墙角,李浮生攥着手里凉透了的大饼,出气似得嚼着,怨怨的看向一边,两个契丹着装的人,大黑和二春嘻嘻哈哈的走过来,看李浮生这个德行,俩人交换个眼神,大黑蹲在李浮生旁边:“哎,浮生,在大漠的时候你不是说要带我俩去开眼么”李浮生看看他又看看旁边的二春:“看你那倒霉德行,唉,我倒是真想带你俩走,但问题是”说话拍了拍自己的口袋“囊中羞涩呀,你们呀,歇了吧。”二春一脸不甘:“哎,别呀,不就是钱嘛,我们哥俩可以借你呀,但是可别赖着不还啊”李浮生眼珠放光:“我是那种人嘛,走我带你去镇上吃好的去。”说完,大饼一扔,拉着俩人就往外走。十几年前,安隆这个地方本是通往长安的一个普通商驿,商旅多在此休息易货,商圈慢慢扩散,不少山民也迁与此地,久而久之形成一个集镇。李浮生带着这两个新入帮的青头,就来在镇上的赌坊钱乐庄,去玩几把,一进门,老黑和二春就被这里的大阵仗看得一愣一愣的,赌场之内,人声鼎沸,每一桌都人头攒动,白花花的银子堆的像一座小山。李浮生一边摇着筛子一边给俩人讲解:“这叫五星捉魁,这叫龙门摘月,这叫八仙过海”吐沫星子满天飞,俩人见李浮生赢了钱,不由得对他肃然起敬,崇拜之情有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就连李浮生自己都不知道今儿的运气咋能这么好,转眼就赢了五十两银子,就带着俩人去了八仙楼。
老黑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能有今天,兜里揣着沉甸甸的银子,坐在二楼的雅间里面,看着一桌子叫不上名的菜,口水不由自主的往下掉,李浮生吞了吞口水,强作镇静的为二人做着介绍,指着桌上的红烧鲤鱼:“这就是本地最有名儿的红烧黄河大鲤鱼,这可是娘娘吃的。”小二刚要进门,听到屋里李浮生的话,心里琢磨“怎么我们家厨子还进过宫不就是今儿一早我在街上买的鱼嘛”想到这,小二推门而进放下手中酒壶:“这是本店最好的女儿红,也是进贡的,三位客官慢用。”李浮生白了一眼店小二,拿起筷子:“来来来,吃着喝着。”这时八仙楼内,走进几个大汉,面露凶色,为首的男人狞笑着坐到一个蓝衣少年旁,少年面无惧色依旧自斟自饮,男人一把按住酒壶:“沐少爷,别来无恙。”沐无辕俊眉微挑,看向那男人:“这位朋友,昔日莱阳之事,我已是手下留情,你又何故这般执着了结自己的性命呢”男人手中一紧,酒壶整个粉碎,“沐无辕,你好生猖狂,搅了我们少爷的好事,还重伤我们堡主,这笔账今天就要跟你算清楚。”沐无辕微微点点头:“荆门太保么无非是一群目无王法的草寇,强掳民女,打家劫舍,我原想为民除害,但一念之仁手下留情,没想到”男人一拍桌子:“废话少说,我已在老爷子面前立誓定要取你人头”言罢,身后几个彪形大汉纷纷跳将上前,沐无辕身形一矮,躲过一刀,以扇为剑与之战在一处,店内的客人纷纷躲闪奔逃。酒过三巡,李浮生踩着凳子,口若悬河:“那时节,我手起刀落,你猜怎么着,接连砍翻两个。”老黑在一边给李浮生倒酒,二春脸上满是羡慕之色:“那,那后来呢”李浮生一仰脖干掉杯中酒:“后来”说道此处,突然间房门哐的应声撞碎,一个大汉翻身站了起来,满脸是血,手中擎着一把短刀,仨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顿时酒就醒了一半,沐无辕尾随跟至,不由分说,折扇一抖直取大汉咽喉,大汉就地一滚就来到李浮生身侧,四目相对,李浮生脸上强挤出一丝笑意:“在下人送绰号”“去你奶奶的”大汉挥起一拳,砸在李浮生脸上。说完就向窗口跑去,老黑和二春一见李浮生二话没说就倒下了,夺门而逃,二春眼疾手快抄起包就跟老黑连滚带爬的往外跑。沐无辕见大汉险些伤人性命,动了杀机,从桌上捡起筷子,运起内里便向那大汉掷去,准备跃窗而逃的大汉身躯一震,筷子穿透了他的哽嗓咽喉,大汉连叫声都没出来就从二楼折了下去。沐无辕走至李浮生跟前:“这位小兄弟无碍吧。”说完欲想搭脉探查伤情,谁料,李浮生竟打起鼾声,沐无辕不由轻声笑两声:“真是随性之人呐。”说完,摇着扇子走出门去。次日天光大亮,李浮生悠悠转醒,他看看周围,慢慢的恢复意识,老黑二春早就没影了,跟着一起消失的还有自己装银两的包裹,心急如焚的李浮生慌忙跑回商驿,自己的商队大清早就走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屋子,李浮生看着墙角边,一条沾满污秽的小白狗,在啃着半块饼,愣在原地,只有脸上火辣辣的疼




隐缘剑 陈笑阳的令牌
夜里的火堆旁真是他娘的倒了霉了。心里一边嘀咕着,手上抓起肉就往嘴里塞,冷丁被烫的一歪嘴,脸上的肿胀处痛的他直眯眼睛,这时候屋顶处哗啦一声,一大团雪,猛地洒落了下来,不光灌了李浮生一脖子,屋子里的火也差点被这倾覆之下的大雪给埋了。李浮生叫骂着站了起来,跑出屋子,这外面也没多大的风啊莫不是有人使坏想到这里李浮生绕着破草屋转了两圈,没见人影,破口大骂:“是那个乌龟王八蛋,敢打扰爷爷吃饭啊有胆子给爷爷出来”,山坡之上掉下一个黑色物件,砸到房梁之上又反弹回来,正好就砸在李浮生头上。疼的李浮生揉揉脑袋:“哎呦真是欺人太甚,还敢暗算爷爷今天我要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我还就真不信了。”说完,抓起那块石头就往山坡上爬。
华山后山,几只火把照亮了山头,几个衙役正拿着竹竿和绳子,在费力的把一个山崖下断树上的尸体勾上来。一时间,山石和积雪大片的散落山下,借着火把微弱光之,班头探头观瞧,这是一具已经冻僵的男尸,一袭黑衣,全身上下并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一个衙役走到班头前:“孙头儿,现在怎么办”班头:“先抬回去,让仵作查明死因,明儿看看有没有人来衙门报案。”另一个衙役冷的直搓手:“看来这又是一桩悬案了。”衙役:“放心吧,天网恢恢,总有一天”话音未落,就听有人骂骂咧咧的从下面爬了上来。“敢打你爷爷,我非弄死不可。”一边嘀咕着,李浮生一边抓着老藤往上爬,猛然抬头,李浮生的眼前蹲着一个人,刚想开口,之觉得头上生风,然后就一阵眩晕。一个衙役手持着短棍,愣在原地,“哎你怎么把他打晕了”另一个衙役埋怨道,衙役:“我不知道,我听他说弄死你,就”班头蹲在李浮生身旁,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嘿嘿,想不到这年头,这行越来越好干了。这就是杀人犯吧一并带回去。”
李浮生这一觉,睡得身上真是酸麻胀痛,感觉脑袋眩晕的厉害,胃里也是翻江倒海,缓缓睁开眼睛,一张眉笑颜开的大脸,差点跟自己贴在一起,吓得李浮生一下就恢复了意识,邓有为呵呵的笑着:“少侠,醒了”李浮生看看四周,自己躺在一张纱帐床中,摸了一下自己的头,缠着纱布:“我,我这是在哪”邓有为道:“这是安隆县衙。”李浮生随即便说:“你是谁”邓有为回答:“少侠,先别问我是谁。我这有一样东西,给少侠看看。”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块黄澄澄的物件,李浮生伸手接过,左右端看,那是一块牌子,上面刻有一个隐字,但是李浮生并不识字。凭着手感,他隐约觉得,这好像就是昨晚砸在自己头上的那东西。李浮生没做理会,随手放进自己的内衣兜里:“这是,我的,对了你是谁啊”
邓有为一见李浮生没有任何异样,脸上突然激动起来:“下官正是安隆县令邓有为。”李浮生一听,对方这个憨态可掬的老头,竟然是县令。慌忙中便从床上翻了下去,跪地就磕头:“大人,我错了,再也不敢了。”谁料到,邓县令见到此景,也是立时大骇,急忙忙跪倒,对着李浮生磕头:“哎呀,下官不敢,下官不敢。”门外偷看的师爷余纪海见到此景,心中不惑这怎么还拜上了正琢摸着,回头一看,还有好多衙役都在看热闹,急忙小声将他们都撵出后堂。头磕了半天,李浮生偷眼观瞧,之见县令也跪倒在地,一脸谄媚的贱笑,看着自己。他心里有些犯不安这什么情况啊哦,莫非他试探着,从怀里掏出那块牌子。邓县令一见牌子,立马又如鸡奔碎米似的磕起头:“下官该死,下官该死。”李浮生明白了,原来他怕的是自己手里的牌子。他直起身,靠回床边:“邓大人,快起来吧。”邓有为如临大赦:“谢大人,谢大人。”说完站起身。李浮生有些不自然:“邓大人,刚才呢,其实是个误会,你看你也没穿官服”话还没说完,邓有为一拍脑门:“哎呀,我真是糊涂哇,少侠稍等片刻,下官去去就回。”说完夺门而出。李浮生满是疑问,这县令大人,什么毛病正想在当口,余纪海走进来抱拳施礼:“在下,府衙师爷余纪海,未闻隐元会特使前来,故未能相迎,望特使谢罪。”李浮生装模做样:“先生客气,不知有何指教”余纪海:“不敢,不敢,厅内已备好酒宴为特使接风,还请特使赏光。”李浮生心里琢磨不错呀,看来这不是在做梦啊。这,这还有点意思。余师爷头前带路,县衙内庭,回廊之外有一凉亭,石桌之上备有精美小菜,菜香扑鼻,令人食指大动。由于昨晚没吃几口,又爬山,李浮生的肚子早就空了,现在看见一桌佳肴,不由得口水之流,眼睛直勾勾盯着桌上鸡腿。邓有为身着官服匆匆赶来:“特使大人,久等了。”李浮生点点头,伸手抓起桌上鸡腿,大口咀嚼着,余师爷和邓县令,看着他的吃相,不由得面面相觑。李浮生似乎察觉到,二人异样的目光,放下鸡腿:“我,我有点饿了。”邓有为赶紧为李浮生夹菜:“吃吃吃,哈,只要特使大人,别嫌弃我这的菜寡酒薄就行。”李浮生这顿饭吃的昏天暗地,邓县令和余师爷俩人心里直犯嘀咕,俩人交换了眼神,余师爷便开口相问:“特使大人,不知大人到此有何公干”




隐缘剑 隐元特使李浮生
李浮生闻言,心里想,这是要套我话呀,不行,我得先套你想到这,酒杯一放,从怀里掏出牌子:“这个,你认不认得。”
余师爷脸色一青:“认得,认得。”李浮生嘿嘿一笑:“那你可知道我是谁咯”余师爷道:“隐元会特使大人那”听罢,李浮生差点从石凳上摔下去。隐元会是朝廷隶属机构,神秘莫测。不仅如此,更是皇上的秘密情报部门。不光江湖上谈者色变,在朝中也是一股让人生畏的力量。李浮生虽然不太了解隐元会,但是在沙海帮的时候,经常听人说。耳朵里灌满了隐元会的神秘。李浮生的腿有点发软,这回祸可闯大了。李浮生便想着:“不行,此处不宜久留。”李浮生,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好,很好,我累了,想去休息了。”
余师爷愣了半响,邓县令急忙起身:“是是,房间早就安排好了,来人”侍童应声跑了过来,邓县令:“快带特使下去休息。”
李浮生装作困乏,跟着侍童走出庭院。邓县令长出了口气。瘫坐在石凳上对师爷道:“师爷,依你之见,这特使会不会是为了本县而来”余师爷摇摇头:“应该不会,老爷您想,特使是被孙班头,当作歹人给抬回来的。此事定是另有原因。”邓县令一筹莫展道:“唉,希望如此吧”
入夜十分,李浮生在房间里越想心里越发毛。蹑手蹑脚,溜到后门,探头观瞧,只见两个守卫站在门口聊天:“哎,听说了么,有一个江洋大盗从大唐监狱里逃出来了。还杀了不少狱卒呢。”
另一个守卫听罢便道:“是嘛。”那守卫接着道:“那可不,现在朝廷缉拿逃犯,悬赏白银五千两呐。”另一个守卫便说:“对了,今天好像来了好多官兵。”那守卫一听接着说:“你说那些官兵啊,那官兵,都是神策府的。听说那逃犯可能跑到安龙镇了,据说是这是隐元提供的线索。”另一个守卫:“嗯,这隐元会只听皇上的命令,位高权重,果然神秘莫测。”那守卫笑笑接着道:“咱府上不还住着一位隐元会的特使呢”另一个守卫怀疑道:“怎么可能呢隐元会的大人会来这我可不信。”那守卫解释说:“真的,今天老爷和师爷还陪他吃酒了,我亲所见呀。”李浮生正听着就听耳后突然一声“什么人”就是一声娇喝,把李浮生吓得一一抖,下意识转身就想跑。怎奈路不熟,刚跑出庭院就碰上冲进来的衙役,从后追过来的女子怒喝:“大胆贼人,竟敢夜闯府衙,绑起来”李浮生急忙辩解:“我不是贼”这女子不由分说,抽出身旁一个衙役的配刀,举刀就剁,李浮生转身就跑,整个内院之中,乱作一团。邓县令闻声着睡衣,就跑在当院,见此景象甚为吃惊,顿时困意全无,立即道:“婉儿婠儿住手”喊着就已来至女子与李浮生近前,站在两人中间立喝道:“婉儿快把刀放下”只见这女子一愣,用手指点李浮生,义愤填膺道:“爹,这是一贼人怎可不抓”邓县令听闻此言顿时诚惶诚恐道:“婉儿,放肆这乃是府上贵客,特使大人”婉儿闻听就是一愣,愣罢多时即道:“特使”李浮生刚刚反应过来,从腰间掏出令牌道:“对我乃特使大人”
内堂之上,李浮生微闭双眼,依然惊魂未定。邓县令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跪在地上,依然不服气的女儿,邓婠,李浮生指指邓婠问邓县令:“这是你的女儿”邓县令战战兢兢道:“正是,正是,特使大人,请恕下官教女无方,令特使大人您受惊了。”又转向邓婠挤眉弄眼道:“快,还不快向特使大人,认罪”邓婠依旧不怎么服气,语气冰冷道:“特使大人,小女子有眼无珠,请特是大人恕罪。”李浮生闻听轻哼一声道:“你不问三七二十九,就提刀砍我,这像什么话啊你脾气怎么就这么大”邓婠一听三七二十九便噗嗤一声乐乐出来,抬头看着李浮生道:“夜半三更,特使大人您不睡觉,却出现在我闺门之外,大人又作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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