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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中春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阿五
“那他是不想要命了”顾风瞬间冷了脸,看陈川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吃了。
陈川忙道:“我就是说如果,您别当真。”
顾风冷哼道:“不可能有这种如果。”
他说罢,气哼哼的向前走了。可刚走没两步,他就又停了下来,猛地转回身看着陈川,不可思议的道:“你的意思是是江寒和言九姑娘”
陈川白了一眼顾风,“这你都看不出来”
言九,小名小九。
她是不是姓言,这个还未可知。许多年前,江寒把她带回京城的时候,只知她叫言儿,便以言字做了她的姓。
而九这个字就更随便了,只因江寒把她抱回来的那日是腊月初九。
腊八节的第二天,大雪纷飞,铺天盖地的压在枝头,落于屋顶。
对言九而言,似乎一夜之间,世间便换了个颜色,从苍翠变成了茫白。
那年才三岁的言九,半夜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坐在雪地里吹了一夜的寒风。
第二天一早,她便发起了高烧,一连数日不退。
等她终于好了,江寒才顾得上问她的姓名,问她的家世,问她年方几何。
可她却是一问三不知。
自此以后,她便成了言九。
当年江寒几人全当言九烧坏了脑子,日日轮流带着她。就连上头派下来了任务,也要轮番去执行,唯恐没人照顾言九。
可一年以后,言九却慢慢恢复了正常。
从涩呐寡言到撒娇卖萌样样俱通,像是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言九就变了。尤其是对江寒,每次他从外面执行任务回来,言九都是对他又搂又抱,比对其他人都亲热。
几乎是从那时候起,陈川等人就认定了小九将来会是他们老大的媳妇儿。
再加上江寒今年已经二十五了,却还未曾娶亲。陈川他们便更认定了,江寒也对小九有意。
但当局者迷,江寒却还在一门心思的想为言九寻门好亲事。
走出地牢,杨七和秦木已经备好马车在外面等着了。见言九安然无恙,两人俱是松了口气,“小九,快上马车。”
“七哥,八哥。”言九走过去一脸讶异的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了这里莫不是那匪徒还给你们留地图了不成”
“小九你还真是说准了。”杨七道:“我和陈川原是回府中调集人马来找你,为防万一,便去了你的房间,想再探查一番,看是否漏了什么线索。我们一进屋里,便在桌几上又发现了张地图。但陈川说,他第一次去你屋子里的时候,里面是没有那张地图的。”
言九更是诧异,“七哥的意思是,有人潜入府中将此地的地形图放在了我屋里”
虽不想承认,但杨七还是点头道:“没错。”
不管那人是敌是友,但堂堂玄字卫指挥使的府邸,却被人来去自如,传出去绝对会被同仁笑掉大牙。
这种事,就是他们自家的人关起门来说都嫌丢人,更何况一旁还站了个顾风,杨七只稍稍一提便不再言语。
言九自然也知其中深浅,她看了一眼江寒,他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可言九知道那人的举动已是惹了他不快。言九张口,正想宽慰江寒几句,却忽听一声巨响,她们才刚刚走出来的地牢竟然塌了。
坍塌声此起彼伏,震得大地都在抖动,泥土扬起,风卷动,落了他们一身的灰。
江寒道:“快上马车,回京。”
杨七应是,言九快速的回了马车里面坐好,江寒和顾风两人也已骑上马准备撤离。一眨眼的功夫,漫漫黄地上,便已无人踪影。
只不过,若是仔细瞧,还是会发现有个人,牵着只虎,怎么跑也追不上前面绝尘而去的几人。
随着他们离去,那处地牢也彻底堙灭在山林里。
一方塌陷,乱石横生。
但此处向来人迹罕至,未过几日,此地便恢复成了一片黄土。
夜已深,寂静无垠的山头。
初春时节,天气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
山中树木苍翠,但山里的寒意也愈发的浓了。
却有一人立于山顶,白衣缥缈,墨发半束起,散下的青丝早已长过腰身。漆黑的发被凉风卷起些微弧度,飘飘荡荡,令那人仿若不染尘世的仙。
他目光坐落于毁成废墟的地牢,唇角含笑,“江寒,你输了。”
言九被困的地方是京城东郊的小淮山,山不大,周围没有村户居住。树林又极其茂密,林中飞禽鸟兽横生,两年前隔壁山头的猎户来此打猎,却被山中毒蛇咬伤,惨失性命。
当时这件案子,委实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哪怕是猎户的妻子一再说,她当家的打了十几年的猎,不可能会这般大意丢了性命,也终究是没有引起衙门的重视。
江寒当时闲来无事,特意来小淮山探查了一番。
山中虽险,但却不至于到了让普通人没了性命的地步。
更何况那人还是打猎多年的猎户,山中生存的经验怕是不会比他差。
江寒心中存了疑,有心查上一查。只是后来圣上命他去了南屿,他一待就是大半年,回来时便将此事忘得无影无踪了。
若不是今日言九被绑来了小淮山,他估计也想不起来此事。如今看来,那猎户怕是误闯了什么不该进的地方,才会无辜丢了命。江寒神色一凛,唤来了老八秦木,“你去刑部,把两年前在小淮山一带发生的案件卷宗都带回来。”
行至春风馆,顾风便和江寒告辞,回了家去。
杨七继续赶着马车,街上人烟稀少,商铺也都关了门,只有更夫还在大街上巡着,走几步便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言九听着更夫拉的长腔,像是一首催眠曲,和着马车自成一格的晃荡,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故而她没能见到西城方向那漫天烧起的红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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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中春 第005章 与虎斗
待她再次醒来时,外头已亮如白昼。
屋子里安静极了,只有小丫头云珠趴在床榻边守着她。
言九不忍心吵醒她,于是蹑手蹑脚的起了床,又把冬日用的厚毯子披在了云珠的身上,而后洗漱一番,便跑到院子里练武去了。
手执短剑,脚底生风,剑法使的行云流水。不知不觉便过去了大半个时辰,言九面上露出薄汗,昨日的疲乏似乎也随着剑锋一点点消散出去,她长吁一口气,这才觉得神清气爽活了过来。
云珠醒来便听得外院有舞剑的声音,再见床榻上已无言九身影,心中了然,即从屋子里走了出去,“姑娘,您醒来有没有觉得身体何处有不适”
言九收起剑,对云珠笑了笑:“没有,我觉得挺好的。江大哥呢,在府中吗”
云珠道:“指挥使今日一早便出了府,奴婢早先便交待好了门房,若是大人回来了定要及时来报。”
“嗯。”言九点头,“那陈川呢,他在府中吗”
“陈少使并未出门。”
“好,那我就先去找他。”
“是,姑娘。可否要换身衣裳”
“不必了,见陈川用不着这么讲究。”言九说着,已是大步走到了院门。
“姑娘您慢些,指挥使昨日特意吩咐过,您刚刚死里逃生,身子还虚的紧,要好生照顾着,切莫染上了风寒。”云珠虽年龄不大,说话行事却已很稳重,见言九走的快,她回屋拿了毯子,便疾步追了上去,“姑娘,早春天寒,还是要多加注意些。”
言九闻言停下脚步,伸手刮了一下云珠的鼻子,“你呀,比婆婆还要啰嗦。”
“这些都是婆婆离开前交待过的。”云珠神色不变,对言九的举止早就习以为常,“再过半个月婆婆就要回来了,若是到时婆婆见到姑娘生了病,定是要担心的。”
“是是是。”言九连声应下,从云珠手里接过毯子老老实实的披在了肩上,“云珠小姑娘,在下这样您可还满意”
往常若是言九这般调戏云珠,云珠早就面色绯红了,可这回云珠虽双颊透红,却还是强自镇定的道:“姑娘,若是您能跟云珠回去换身衣裳,那就更好了。”
言九大感意外,愣了片刻,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语气不由上扬了几分:“云珠,这是谁教你的啊啧啧,真是教坏了我们云珠”
“姑娘”云珠急急唤了一句,解释道:“才没有人教坏云珠。”
说完她却下意识的用手遮住了右手腕上的玉绳,眼神遮掩的盯着双脚的绣花鞋。
言九将她的举动尽收眼底,却没有挑破云珠的遮掩。
因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就连云珠手腕上的玉绳还是她替陈川那厮送给云珠的。
不过她委实没想到,陈川这厮竟然如此重色轻友,转头就教着云珠怎么对付她了。
哎,罢了罢了。
言九看了一眼云珠,道:“我就是同你开句玩笑,莫要紧张。走吧,去找陈少使。”
陈川此时却正在后花园里和昨日的那头大黑虎对峙。
一人一虎,均怒目圆睁,恶狠狠的看着对方,仿佛下一瞬就是会开始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
言九见状,好奇的走上前去:“陈川,你这是要做什么”
陈川道:“小九,你别管。今天我非要好好治治它,让它明白该怎么做一只兽”
陈川蓄势待发,一双眼睛凶狠的像是要吃人。未防殃及无辜,言九拉着云珠忙后退,躲在了一颗青松的后面,“好。我和云珠就不打扰你了。”
云珠一脸惊讶:“姑娘,陈少使要和老虎打架”
言九:“估摸着是。”
“呀啊”陈川大喊一声,飞快的冲了出去。
言九聚精会神,正想一观人与虎战,究竟谁输谁赢
谁知道
陈川竟然是向黑虎破了一桶水
只听哗啦一声,原本还喘着粗气的黑虎霎时就成了一只落汤鸡。但它的火气却被这桶水的泼灭,反而愈来愈盛,嘶吼更加狂暴,大黑爪子猛的向陈川扑去。
幸而它被关在铁笼里,任它发再大的脾气,也伤不到陈川分毫。
“哼小爷还整不了你只兽看你还敢不敢瞪小爷,再瞪小爷,小爷定浇你个透心凉”
言九:“”这人是谁,她表示不想认识他
云珠却是松了口气,不是要和虎打架就好,万一受了伤怎么办
陈川欺负够了黑虎,便向言九两人走来,他先看了一眼云珠,接着才问:“怎么小九,找我有事”
言九选择无视两人之间暗暗的情愫,只点头道:“我昨日便想问的,你可查出了玉佩的消息可有人对那玉佩生出好奇”
“查是查出来了。”陈川为难道:“但这事儿,小九还是去问大哥吧。”他挠了挠头,眼神闪躲。
言九眼神一暗:“查出来了”
怎么会查出来呢
当年庄氏一门,几乎无人幸免。若不是奶娘拼死带着她出逃,她怕是也活不成的。
这些年来,言九从未忘却奶娘临死前嘱托她的话:言儿,切莫对任何人提起你是庄家人的事。若是让他人知晓你的身份,你恐将有性命之忧。记得,从此以后,江南庄家的事,你一个字也不能提。
那年她才三岁,可奶娘的话她却一字不落的记在了心里,时时警醒,断不敢忘。
漫天纷飞的雪掩盖了那灿烂妖异的红,言九还记得,她想问奶娘哥哥呢,哥哥去了哪里哥哥会不会回来她该去什么地方去找他
但这些话,言九没能问出口。
奶娘死了。
死在了寒冬腊月,死在了绵绵雪地。
从此她问的任何话,奶娘都不会答了。
言九骇的忘了哭。
她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明明歹人步步紧逼,明明身侧打斗声不断,可她却觉得世界安静极了。
静的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静的她能听到雪花的落地声。
有一个人就在这时闯入了她的世界。
他抱起了她,不顾身上流血的伤口与歹人厮杀。
一步一步,带着她到了安全又温暖的地方。
给她取了名字,唤她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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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中春 第006章 落病根
岁岁年年,言九早就认定,她是他的,而他亦是她的。
但江寒却不这么认为,这一年来,他总想着把她往外推。若是知晓了她是庄家人,他又会如何决断
不过是片息之间,言九便想了很多。
她转身就要去找江寒。
陈川在身后喊她,“做什么去大哥还没回府呢”
言九:“我去书房等他。”
云珠闻言就要跟上去,只听言九又道:“你帮我好好照顾云珠。”
陈川喜不自禁,一把拉住云珠:“听见没小九让我照顾你,云珠你就别跟过去了。”
云珠挣脱开来,红着脸道:“陈少使,我得跟在姑娘左右。昨日云珠只因事离开了一会儿,就害得姑娘受了这么大的苦”
“云珠,这不是你的错。”陈川忙道:“那人就是故意要挑衅我们,就算你当时在小九身边,也不过是跟着平白遭难。”
“可是”
“别可是了,”陈川打断她,“难道云珠你没看出来,小九这是故意将你撇下的她这是有话要和大哥说。你别担心,昨日大哥已经下了命令,如今府中戒备森严,莫说是人,就是只鸟儿想飞进来,也要问问咱们兄弟答不答应。”
言九在书房里等江寒,但是这一等竟等到了夜里三更时分,她等着等着便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夜深露重,江寒初初回府便带着满身的寒气来了书房,见了守门的小厮即道:“去把老七和老八叫来。”
小厮忙应声前去,一时便忘了告知江寒,言九在书房里的事。
屋里黑漆漆一片,言九点的油灯早就燃尽。
江寒推开门,冷风瞬间灌进屋子,趴在书桌上睡着的言九只觉得浑身一凉,打了个激灵。模模糊糊中,她拱了拱身子,想拉紧身上的衣裳。
谁知她连手都还未抬起来,便被人一把从椅子上像捉小鸡似的把她提了起来。言九瞬间睡意全消,“啊啊脖子脖子快勒死我了”
一听声音,江寒赶紧松开手,低头看了她一眼,无奈道:“小九你何时来的这里”
“上午就来了,谁知你却一直不回来,我便在这里看了几本书打发时间,没想到看着看着竟睡着了。不过你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晚”言九好奇问道。
自从江寒当上玄卫指挥使,只要身在京城,便从来都没有这么晚回来过。这次却一反常态,言九皱着眉,心中有种不大好的预感,“难道是京里出了事”
江寒却不答,只看着她道:“上午便到了书房”
言九点头:“是呀。”
“那午饭吃了吗”
“呃”言九摇头。
“晚饭呢”
“嗯也没有。”言九继续摇着头,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言九自幼被江寒抱来养着,同江寒一道的,都是玄卫里的暗使。个个都是糙养长大的粗汉,有时候执行任务可能一蹲就是两三天,期间不吃不喝不睡。他们对此习以为常,但却忘了言九是个娇滴滴的姑娘。
唯有江寒,还勉强算是细心,顿顿都记着给言九带饭吃。
可有一回,江寒外出执行任务,留下来照看言九的是秦木。
秦木素来记性差,再加上他人在京中,上头多多少少也会派给他点任务,故而他时常是一天只记得给言九带一顿饭,或者哪天索性忘记了。
偏生那回江寒足足在外待了三个月。等他完成任务回京时,便见到原本白白胖胖的言九瘦成了皮包骨头,嗓子像是没气的小猫似的,焉焉的说着她饿。
江寒二话没说就带着言九去了酒楼。但言九虽大吃了一顿,但数月来忍受饥饿,却是让她落下了胃疼的毛病。
知道言九落下病根的那晚,江寒拉着秦木一顿胖揍,秦木亦很是自责,硬是生生的挺着不还手。最后江寒打累了,秦木也撑累了,两人齐齐躺在了地上,望着头顶的星空不发一言。
只是第二天,两人便求着赵副使,要来了他府上的裘婆婆来照看言九。再后来,裘婆婆又带来了云珠,与言九作伴。
从那以后,言九的胃病几乎没有犯过。于是言九便慢慢的忘了此事,偶尔饭菜不合胃口,她又不想麻烦厨房重做,索性就不吃了。
可每回江寒知道了都会大发雷霆,然后立即让厨房做了饭菜送过来,再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吃干净才作罢。
言九其实很享受江寒关心她的样子。
但此事还有个后遗症,便是江寒会连着好几日不理她。
若非如此,言九怕是巴不得会天天少吃一顿饭呢。
故而现在言九又惊又喜,心情实在是复杂。
她正忐忑不安,杨七却带着秦木进了书房。
江寒眼皮都不抬,直接道:“老七,去命厨房里熬些粥来。”
杨七一愣,心道大哥难道是饿了可往常饿个一两天也没见他说过要吃东西啊他怀着满肚子疑问走出了书房,吩咐完守门的小厮,又折身回来了。
这时杨七才看到立在江寒身边的言九,顿时恍然大悟,忙走出去喊回没跑远的小厮,道:“再让厨房做些小菜。”
言九闻言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
江寒晙了她一眼,“还有脸笑”
言九嘻嘻笑了两声,眯着眼睛老老实实的道:“是我的错,江大哥你不要生气。其实我来找江大哥是有事想问你。”
“好。不过我有事和老七老八商议,你先去吃饭。”江寒道,语气平静,没有分毫要发怒的意思。
这不符合常态。言九直觉怪异,想起昨日她无故被人绑去,今日江寒又反常的半夜而归。心中猜测京城里十有八九出了大事。
但是她偷瞄了一眼江寒,若是她就这么待在这里,江寒是绝不会告诉她的。倒不如先听话出去,稍后再想法子探听。于是她温顺的应道:“好,我去外面等着。”
即从书房里退了出去。
院中琼华如水,言九去了书房对面的八角凉亭,遂有小厮过来为她添了油灯,又问:“九姑娘,待会儿厨房做好了粥,要直接送到凉亭里来吗”
“不必了。”言九道:“送到书房去即可。”
小厮道是,退出了凉亭。




寒中春 第007章 蛊惑
整个江府里除了言九、裘婆婆和云珠以外,便都是男子了,就连厨房里烧火做饭的,亦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但那汉子人虽长得粗糙,做出来的饭菜却是相当美味。
据说,他曾经是京城最著名的酒楼醉如意里的掌勺大厨,不知道江寒是用了什么法子,竟把他骗到了这里来。
言九胡乱想着,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书房。
没多久,她就见杨七和秦木形色匆匆的离开了书房。
言九起身,离开凉亭,向书房走去。
她刚进屋,厨房里送吃食的小厮也来了。小厮把吃食放在了书房中间的圆木桌几上,而后便很有眼色的默默退了出去。
两碗热腾腾的米粥,几碟小菜,言九自顾自坐下扒了几口粥后道:“江大哥,你也一起吧。”
江寒遂也在桌几旁坐下,开始喝粥。
言九看着他,问道:“昨日把我掳走的人,江大哥可查出来是谁了”
江寒默了一下,道:“尚未。”
言辞简洁,他自幼便养成了寡言少语的性子,这么多年来,除却对言九几人他能多说几句话外,在外人眼里江寒可谓是惜字如金的代表。
言九早就摸透了他的性子,低下头又喝了两口粥,就了口小菜,而后又问道:“我的那枚玉佩,是不是找到来源了”
她问的像是漫不经心。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紧张,心跳已如擂鼓,她该庆幸江寒听不到。言九垂下眼掩饰自己的紧张,又捧起粥碗,假装继续喝粥的样子。她连看不敢看江寒一眼,深怕江寒一眼就能将她看透。
然而江寒没有看她,只是放下手中的碗筷,放在桌几上的左手食指微微屈起,轻轻的敲着桌面,一下一下的,很有节奏。
言九透过余光瞧见,便知道他在想事情。
这是江寒近两年养成的习惯,自从坐上指挥使的位置,他每日里要操心的事委实太多,初时此举完全是为了计算他一天里要做之事的多少,后来却慢慢的养成了只要遇到令他为难的事时便屈指敲东西的习惯。
言九大着胆子悄悄的看了一眼江寒,他同十年前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脸上的棱角更加硬朗俊逸,眼神比之十年前更加坚定。若是说不同,那便是江寒如今比之十年前多了一种迫人的气势。
他身体的每一处似乎都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而沉默时的江寒更是将他身上的特质表现的淋漓尽致。
言九心里咯噔一下,直觉便是不好。她的脸埋的愈发深了,快要沾到碗里的粥。
江寒却在这时突然看向了她,见状即道:“你是要把碗也吃了”
言九一怔,慢吞吞的把碗放下,将整张脸露了出来,她有心想要说几句俏皮话缓解一下气氛,可是一想到江寒恐怕是已经知晓她的身份,她便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她只等着,等江寒告诉她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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