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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碎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福禄丸子
她怀疑过的,不确定应不应该跟左时做这样亲密的事,毕竟他还不是她的丈夫,他们没有结婚。而她的父母为了保护她,从小都是告诉她只有成为她丈夫的人才能触碰她的身体。但当左时亲吻她,真正跟她合二为一的时候,她心底有个声音在说:就是这样的,不会错。
也许有一天,她也可以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温柔地缠紧他,像他们在亚马逊河见过的那些在水底飘飘荡荡的柔软水草,而他是溺水的人,甘愿就此跟她纠缠一生。
“左时,我喜欢你……我不想跟你分开了。”
他抚着她的头发:“我也是,长安……我也是。”
只要他活着,这一生,伴她左右,护她安稳,再也不让她孤独和卑微,低到尘埃里,受任何委屈。
激情之后,长安窝在他怀里,说:“左大哥,再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左时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手指绕着她的发丝:“你想听什么?”
“洋娃娃布里奇达,她后来怎么样了,有回到小女孩的身边吗?小女孩知道那些信是卡夫卡写的吗?”原谅她错过了这故事的结局。
左时没回答,反问她:“你觉得呢?”
她想了想:“我不知道布里奇达有没有被找回来,但小女孩应该会相信那些信都是她亲自写的吧!”
左时笑笑:“嗯。”
他忽然明白长安她妈妈说的,最大的信赖不是你不会对我撒谎,而是知道你对我撒谎也没有关系。
小女孩艾希得到一个新的洋娃娃,同时也并没有感觉失去布里奇达——她不再写信来,只是因为她在旅行中遇到了爱人,她结婚了,开始了新的生活。
“真好……”长安在他怀里蹭了蹭,心满意足地感慨。
左时看着怀里的人,也自有一种心满意足在。他坐起身,从脖子上取下一个东西,戴在长安的颈上,说:“我想不到送什么礼物给你,只有这个,你先拿着,以后有了更好的礼物再送你别的。”
“这是什么?”长安低头抚娑着,黑色的线绳上缀着一颗弹壳,磨得铮亮,带着他的体温。
以前好像也见他戴过——他好像很喜欢子弹做的装饰品,像在他公寓里看到过的弹壳做成的镇纸摆件。
“我到法国加入雇佣军时,第一次开枪从靶场捡回来的弹壳,我把它当作护身符。”
“护身符?”
“嗯,人有时候需要一点好运,我把我的这一点给你。”他不敢对她说,他们这样的工作,多少有一点危险性,护身符在心理上能给他一些支持。
但现在他不需要了,他有她。
长安把玩着那个小小的弹壳,感动地握在手心里:“这很珍贵吧?我……我都没有准备礼物送给你。”
“傻瓜。”他把她重新揽进怀里,“我什么都不要,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他失去妹妹,失去家人,甚至放弃了家园,但上天把她送到他面前,补足了所有遗憾。
这样也好,她父亲亏欠的,就让她用一生的陪伴来偿还。

长安跟左时两人十指紧扣地出现,她踮起脚尖在他耳畔呢喃低语时,闵婕跟齐妍就知道“坏事”是真的做成了。
闵婕吹口哨欢呼:“功德一件!”
齐妍仍然保持冷静:“希望他是真的对长安好的。”
“放心吧,左时我也认识他很多年了,他是那种一旦上心就一定负责到底的人,而且绝不欺负女人。”
“嗯,但愿如此。”
江涵博叹口气:“看来接下来要辛苦严冬了。”
某些人要忙着恋爱,说不定很快就要忙结婚,然后是生娃,奶娃,一条龙服务到位……他的南美业务开拓计划和培训新人安全官的任务都要交给其他人了。
不过作为朋友,还是真心替左时高兴。有了爱情,今后就不再是孤身一人,会有家有牵挂了,那才是完整的人生。
长安问左时:“他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可能在商量我们下面的行程。”
“我们要去哪里?”
他握紧她的手:“咖啡种植园。”
他们甜甜蜜蜜,出双入对,其他人就不愿做电灯泡了,旅程就此要分别做安排,咖啡种植园看来只有他跟她两个人去了。
长安虽然舍不得闵婕和齐妍,但左时说她们总还会再聚的,他跟她独处的旅行却还是第一次。
她纠正他:“不是第一次,之前在巴黎那次也算的。”
他陪她走过一段路,被命运牵引着开始的那段旅程,恰恰是最刻骨铭心的一次。
左时笑笑:“那我一定还要再带你去一趟巴黎。”
“就我们两个人?”
“嗯,就我们两个人。”
☆、53.第五十三章
其实两情相悦的人,走到哪里, 哪里就是全世界。
左时在阳光充沛的屋子里醒来, 听到屋子里咔嚓咔嚓磨碎咖啡豆的声音,就知道长安已经起床了。
他掀开被子起身, 从她身后抱她, 在她耳边亲了亲,说:“早。”
“早。”长安把长发拢到一侧, 让他把下巴搁在她的颈窝。
“陪我洗澡,然后一起吃早饭。”他用早晨苏醒的**轻轻蹭她, 对彼此的身体熟稔之后,他们的相处也越发自然和大胆起来。
“这些豆子是昨天晚上刚烘焙好的,我想磨完给你冲咖啡。”
“我想抱着你洗澡。”
“可我还要冲咖啡……”
咖啡种植园里最不缺的就是咖啡豆, 各式各样的豆子可以新鲜烘焙, 然后按照喜欢的比例调配,可以做出风格各异的单品咖啡来。长安在这里简直就像掉进米缸的小老鼠,不管是烘焙咖啡豆还是冲泡咖啡都要亲力亲为, 有足够的机会做各种不同的尝试。
左时不忍心打断她的专注, 在她微微嘟起的嘴上啄了一下:“那我洗完澡出来,喝你冲的咖啡。”
她笑了,眉眼弯弯:“好!”
咖啡种植园里有面包、鸡蛋和熏肉, 还有谷物麦片,长安用这些就能准备一顿简单又可口的早饭, 再配上新鲜冲泡的热咖啡, 简直再完美也没有了。
“好不好喝?”她满脸期待地问左时, 很在意他对咖啡的看法。
“嗯。”他抿了一口,“比前两天的烘得更焦一点?”
长安点头:“桑切斯教我的,是意式烘焙,我以前从来没试过。”
桑切斯是种植园的主人,很难遇到比他更懂咖啡的人了。
“所以做了卡布基诺?”
“嗯,还是有糊味儿吗?”
左时不表态:“你自己喝一口不就知道了?”
她觉得有道理,捧起杯子来喝了一口,唇上薄薄一层纯白的奶泡。
左时笑笑,靠过来亲她,用舌头把她唇上那点白色舔掉。
“我挺喜欢这个卡布基诺的,”他说,“不过说好了,明天我来做早饭,你早上多睡一会儿,嗯?”
他们每天晚上都□□,兴致起来了总是折腾到很晚才睡。他的体力像永远用不完,但她不一样,早上又总是早起为两人准备早饭,他担心她休息不好。
而且他也更喜欢她窝在他怀里跟他一同醒来的情形。
长安点头应允了,他才拉起她的手道:“走吧,我们去看桑切斯他们采豆。”
咖啡种植园的日头很长,他们常常手牵手一起去爬上坡地去看咖啡树,低矮的咖啡树旁还有还种了些香蕉树用来遮挡阳光,避免咖啡长时间受阳光直射影响生长速度。长安还没见过香蕉树,没想到它们这么高大,也没想到收采咖啡豆是这么费时费力的工作。桑切斯知道她是来做体验的,指挥工人门采豆子的时候,会让她也上手试试,教她怎么分辨成熟的浆果。
她自己收来的豆子,下午也拿到做烘焙的屋子去,早上就成了他们佐餐的咖啡。
一段时间下来,她似乎晒黑了些,但笑容更多,脸色也更健康了。她的头发也长长不少,因为不像在国内时定期去理发店打理,披散下来的自然鬈曲更明显了,长势有点狂野,像当地的拉丁女郎。
左时用水壶接水为她冲洗头发,问她:“要不要我帮你修剪?”
她很惊讶:“你会剪头发吗?”
“会,我帮很多人剪过。”这算是个自给自足的必备技能,很多在国外生活的中国人都会。他的战友,包括江涵博他们,都试过他的剃头刀,也算是一招鲜,吃遍天。
帮长安把发尾修整齐,他剪得很慢很细致,大概是怕女孩子爱美嫌他剪的不好看。实际上长安很满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道:“我们以后去法国开个理发店好不好?”
他抚着她柔柔顺顺的长发说:“不是要开咖啡种植园吗?”
“在巴西开一个咖啡种植园,跟你去法国的时候就开理发店。”
“回南城呢?”





婚碎 第44节
“那就还是开咖啡馆。”她没有多大野心,随遇而安就好。
左时在她身后蹲下来,抱住她道:“这么多地方……你要跟着我到处跑吗?”
“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他似乎叹了口气,“长安,我想给你更安稳的生活。”
她不是很明白,搂紧他的手臂道:“我……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什么样的生活都没关系,只要跟他在一起。
“我什么都不会,但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早上可以给你冲咖啡,做早餐,你想吃什么我可以学来做给你吃。我、我还会写毛笔字,以后……嗯……”她摸了摸脑袋,“这个不知道值不值钱。”
左时笑:“嗯,以后要是我失业找不到工作,就只能靠你摆个摊卖点中国字画糊口了。”
“你不会失业的。”长安拉着他的手,“你什么都会……”
“你也是,长安,不要瞧不起自己。你看你会的东西,我都不会。”
长安腼腆地笑:“我学得很慢,你昨晚教我的那个……我都没学会。”
左时眼底一热,立刻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搂在她腰上的手往上挪,覆住她胸口的绵软,低声道:“囡囡,你学坏了,懂得故意诱惑我了,”
“没有,明明是你……”
“对,都是我不好,我今天要吃掉你……让我吃吗?”
她羞红了脸摇头,挣脱了他想跑,又被拦腰抱回来,在他怀里笑闹着,刚修剪好的长发从肩膀两侧滑落,露出白皙光洁的后颈,又被他逮住好一通吻。
他已经完全摸清了她身体有哪些最敏感的区域,后颈、耳朵、锁骨、胸口……她总有惊喜给他,她所有的反应他都爱,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都由他来开发。
他觉得自己捡到一个宝贝,柔腻可爱,跟他的身体百分百契合。
“我真后悔……长安,我们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我真后悔。”他喘息着,喃喃自语。
如果早知道会那么爱,应该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对她一见钟情,把她据为己有,不必蹉跎后来那么多时光。
长安被他的舌搅得意识都有点游离了,他怎么可以舔那里……可是她那么舒服,好像整个人被他拆吞下肚都甘愿。她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双手紧紧抓住枕头,呜咽着叫他的名字:“左时……”
他起身把自己给她,听她的声音悠悠的婉转的一直在耳边萦绕着,梦里也全都是她。

难得长安早晨没有早起冲咖啡,她微微弓着身子,后背贴在左时胸口,跟他一同在床上醒来。
他的手扣在她胸口,肌肤相亲,没有任何阻隔,这好像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他手心有茧子,皮肤糙而硬,摩擦着她最柔软的顶端,会让她有点难耐,但他今天手指一直在边缘揉弄。
她转个身,看到他的神色,愣了一下:“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为什么神情这么严肃,眉头紧扭着,好像遇到了什么很不好的事。
左时摇头,让她躺平,手指在她一侧胸房轻按:“囡囡,这里觉得痛吗?”
长安摇摇头:“为什么会痛?”
他很温柔,即使爱她的身体,也从没有弄疼过她。
左时拉住她自己的手摁在胸口:“你摸摸这里,是不是觉得皮肤下面有个小小的肿块?”
她被他指引着,触碰到那块皮肤。她不是很确定,连肿块是什么都不知道,但仔细触摸,是能够感觉到跟周围柔软有弹性的组织不同,那个位置的皮肤底下有个小小的硬块,按一按,会稍稍滑动。
她不解,问左时道:“这是什么?”
“应该是身体里面长了一个小东西,大概需要切掉。”
“身体里长了东西……”长安重复着,有些惴惴的,“是好的东西,还是不好的东西?”
她记得妈妈曾经跟她说过,爸爸之所以会病得那么严重,就是身体里长了不好的东西,没有办法清除。
左时把她按进怀里,抚着她的后背安抚道:“这个要由医生来判断,不管是什么,都不会有事的。”
他也希望自己能知道那究竟是什么,迄今为止,这大概是唯一一次他觉得,假如自己是医生就好了。
“我们回去吧。”他几乎立刻就做了决定,“我陪你回南城去,或者去北京上海,找最好的医生,做个详细的检查。”
长安撑起身来:“你要陪我一起回去?可江涵博说你在这边还有事。”
他摇头:“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其他的事我会安排好,你不用担心。”
其实长安觉得真正担心的人是他。她窝进他怀里,用手指抚平他眉间的褶痕,反过来安慰他:“我会没事的,我还要陪你一辈子的,笑一笑好不好?”
他笑不出来,只抓住她的手指放到唇边轻吻。
是啊,她还要陪他一辈子,但愿老天爷不要那么残忍,在他刚刚感觉到幸福的时候又把这份幸福收回。
☆、54.第五十四章
南城已是深秋, 路边的银杏落了满地金黄。
骆敬之看完今天最后一个门诊病患,疲累地揉了揉鼻梁。
以前坐一天门诊, 或者做完一台大手术, 会有陡然轻松的感觉,现在连这种轻松都没有了, 只觉得累。
他机械地洗手、消毒、脱下白大褂换上自己的风衣,拎起包往外走的时候, 在诊室外差点撞到人。
“小心……”他扶了对方一把,鼻端嗅到熟悉的气息,心头微微一跳, “长安?”
面前的人的确是殷长安, 她靠在另外一个人怀里,稳住身体, 一边朝他笑,一边急急忙忙地翻看手里拎着的纸袋:“敬之……啊, 还好还好,东西没碰坏, 都怪我太不小心了。”
她暖暖的笑意, 像夏日海边吹来的风。骆敬之看着她,一时挪不开眼。
她身旁的人戴黑色棒球帽,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他的视线——是左时。
心头升腾的暖意仿佛被冷水浇灭, 骆敬之握紧身侧的手, 说不出话来。
左时看他一眼, 又低头蹭了蹭长安的发顶,低声道:“我去给你买瓶水。”
长安点头,他走开了,她才伸手在骆敬之眼前晃了晃,笑道:“你下班啦?”
你下班了……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以前每天都从她这里听到,现在仿佛就是他的生活拼图里少掉的那一块。
“嗯。”他点头,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在家睡了两天,到现在还有点困。”倒时差还没完全倒过来,迷迷糊糊的,所以刚刚才会撞到他,她有点不好意思。
但尽管这样,她精神头还是很足,比当时她离开去旅行时好多了。肤色好像晒黑了一些,却显得健康,两颊饱满,不再是消瘦憔悴的模样;头发似乎也长长了,编了个辫子斜斜地从一侧肩膀垂下来,穿一条宽松的背带裙配衬衫,外面套了马海毛的开衫毛衣,很青春可爱的装扮,却又多了些妩媚的女人味。
她变得跟以前有些不一样,很难讲这种不一样是不是因为另一个人,但骆敬之心里已经有说不上来的空落。
“听你妈妈说你们去了巴西,那里好玩吗?”
“好玩。”提到亚马逊经历的一切长安眼里就充满了光彩,把手里的纸袋举高递给他,“喏,这是给你带的礼物,有我亲手摘的咖啡豆,烘焙好了,你可以拿来冲美式。还有两瓶酒,他们都说好喝,是特产来着,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她记得他跟闵婕一样,也喜欢收集世界各地的酒,大多是大小酒庄出产的红白葡萄酒。她的小店还在的时候,他还会把喜欢的酒存在那里,有时取出来跟朋友一起小酌。
“我很喜欢,谢谢你。”他接过纸袋,“其实你不用特地带礼物给我。”
“不,我跟你说好的,要带礼物的。”
“可我送你的东西,你都没有收。”
“噢,那个……”她想起那些涂色书和彩色铅笔,赧然地笑了笑,“你给我买过很多东西了,而且……左时会不高兴。”
身为她丈夫的时候,他给她买过什么,他真的想不起来了。而这里,他听到她话里的重点,心蓦地一沉:“你跟左时……你们在一起了?”
长安脸色微红:“嗯。”
骆敬之自嘲地笑笑,这时候他该说什么?祝福她,还是像以前那样,警告她离危险人物远一点?
左时真的还危险吗?以前他怀着目的接近长安,然而殷奉良死后他毅然决然地离开,就是放弃报复了,他们都知道。何况在国外那么久,长安她妈妈也在,如果连她也放心将长安交给左时,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一切已是定局了?
长安跟他面对面站着,忽然想起什么,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放进他的纸袋里:“这个是给高医生的礼物,麻烦你带给她吧。”
高薇……骆敬之试图解释:“长安,我跟她没有……”
“算了。”他有点气馁,突然不想解释了,收下东西,问她,“怎么跑到医院来了,就为给我送礼物?”
长安摇摇头:“我生病了,来看病。”
他蹙眉:“你病了?什么病?”
“我这里,好像长了一个肿块。”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露出忧虑的神色,很快又换作乐观的笑,“不过是很小的一块,左时说一定不会有事的。”
如果连她自己都摸得到,那也不会是很小一块了。骆敬之脸色严肃起来:“他不是医生,没有资格做任何判断。长安,你之前看过医生了吗?有没有什么说法?”
她摇头:“我挂了王主任的号,等她把前面的病人看完,就轮到我了。”
骆敬之看到她手里的挂号单,扭头看了一眼隔壁诊室的王主任,看起来还有两三个病人才到她。
南城一院很多科室都是全省最好的,她选择到这里来看诊,却略过他,找了别人。
骆敬之深吸口气,对她说:“长安,让我帮你检查,很快就会有结果。”
说这话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很有压迫感,毕竟这是他的专业,是他最有自信的领域,最重要的是他担心她的病情。
“不用了,敬之,我……”
“我们不需要,谢谢。”
长安还想用比较委婉的说法拒绝他的好意,左时就回来了,没有任何余地地一口回绝。
骆敬之道:“生病的人不是你,你有什么资格拒绝?”
“如果是我生病,说什么我也不会到你工作的医院来。”左时把拧开的矿泉水递给长安,“但我尊重长安,这里是她爸妈工作过的医院,她到这里来看病没那么害怕。就算这样,也不意味着她就要做你的病人,这里优秀的医生这么多,要确诊一个□□上的肿块并不难。”
骆敬之看向长安:“长安,你怎么说?”
“我……”她握紧手里的矿泉水瓶,看了左时一眼,有些抱歉地说,“敬之,我请王主任看就好了,很快就轮到我了。你不是下班了吗?我不想再麻烦你了。”
究竟是不想麻烦他,还是不再信任他呢?骆敬之看着她偎在左时怀里小鸟依人的样子,胸口竟然火灼似的疼。
他点头,尽可能地维持自己的骄傲,对她说:“好,那有什么问题再联系我。”
“嗯。”
长安仍是懵懵懂懂的样子,而左时的脸上看不出得意之类的任何表情,不管他说什么,对他们来说大概也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夜幕深沉,骆敬之坐在公寓里用来分隔饭厅和厨房的小吧台边喝酒。




婚碎 第45节
高薇看着他仰头喝光杯子里最后一滴酒,笑了笑:“明天周末,还以为今天你叫我来会聊点开心的事,怎么只是让我来看你喝酒吗?”
骆敬之抓过酒瓶给玻璃杯里加满酒,然后把桌上的小方盒往她跟前又推了推:“长安带给你的礼物。”
她笑了笑,打开盒子,把那个小小的坠子拿在手里:“红碧玺,富家女就是出手大方。可惜这颜色这么俗艳,我戴不出去。”
骆敬之垂着头,呼吸声有点粗,抬眼看她:“是她一点心意。”
“是吗?那又怎么样,我不喜欢。”
“她旅行的时候,喜欢给所有叫得出名来的人带礼物,真是个傻瓜……”他喃喃自语地说着,似乎并不指望谁会听进去。
高薇冷冷地看着他:“她是傻瓜,还是你是傻瓜?”
他笑了笑:“对,我也是傻瓜。”
她夺下他手里的酒杯:“别喝了,想她就去找她,要不就好好看着我。我今晚留下来,保证你不会再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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