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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役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貂蝉骑哥哥
老余头猛然怒吼道:“小子,既然你如此软弱,今日下跪磕头,老夫今日饶你一家性命!”言罢,背对着远处躺在地上喘息的两个捕快,老余头继续压低嗓门道:“正合我意!离开小镇去南广郡,寻铁剑门主大力铁剑赵克明,只说’老渔夫送鱼儿来了‘便可,铁剑门自会收留于你,只是造化却要看你自己了。”
李元青心中一震,更多的则是茫然不知的兴奋,这铁剑门是南广郡数一数二的势力,就算郡守官府也不敢轻易得罪,门下弟子更是个个江湖闻名。李元青万万想不到这老余头居然随口便能说出铁剑门主的姓名,一句话难道自己居然就能加入这铁剑门?李元青深信此情此景,老余头一脸严肃断然不会开如此玩笑,加之先前那老余头深藏不露的身手,李元青深信七分。
“这个小镇子太小,鸟儿终要寻找属于自己的天空,你的江湖就从这铁剑门开始吧!”老余头说完转身不再回头,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还在墙根泥尘之中挣扎的两个捕快,朗声长啸:“真正的男人,要能保护头上的双亲,身旁的爱人,扛起肩上的家前行。”啸声犹在,老余头却早已腾空消失,小镇数百间瓦房屋楞之上还吱吱作响,却早已不见人踪鸟迹。
两个捕快也无脸无力再去追问李元青一家,颤颤巍巍地相扶起来,拾起鬼头刀,骂骂咧咧走回衙门。街道之上却久久不敢有人赶集,冷冷清清,空空荡荡。
终将归于平静。
李元青的父亲和母亲,一边拾掇那些被掀翻的石炭,一面胆战心惊的盘算着,究竟要不要让这唯一的孩儿外出学艺,又还要担心若是衙门来追问今日之事,该如何作答才可保一家平安。
李元青默然地跟着双亲一起收拾这烂摊子,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个卖炭翁,“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双亲不正是那个卖炭的老翁,困苦谋生还要担忧这无常多变的老天!
此刻,愈加坚定了李元青心中欲学万人敌的决心,唯有万人难敌,才可以保护头上的双亲,扛起这个积贫积弱的家。
终归难以平静。
“就是这儿,就是一家子勾结强人悍匪殴打之前的两个捕爷!”远远地传来余双凤那尖锐刻薄的声音。
李元青抬眼望去,居然一行还带来了二十七八个身穿青衣的捕快,个个腰间挂着鬼头大刀,有十来个青色的捕服胸前刺绣一个“捕“字,有十七八个身着的却是青色捕服胸前绣一个“役”字,竟是镇子上衙门的所有捕快衙役倾巢而出。
李元青双亲早已吓得紧紧依偎在门后,一把将李元青也扯在了身后,等待着这无法预料的或许是审判也或许是无情的鬼头大刀。
二十七八个捕快,迈步急冲了过来,近了细看之下,领头一个捕快居然是身穿蓝衣捕服的,这可是镇子上难得一见的蓝衣捕快。华夏捕快,统共七等,以衣着眼色见分,这蓝衣捕服乃是后三等中排第一的,蓝衣、紫衣、青衣三等是捕快,前四等却都是捕头了,俸禄地位都远远高于捕快。
蓝衣捕快抬手止住了身后的众多捕快,也止住了一路奔跑而来的喘息,心平气和地问道:“你等可认识之前闹市之上殴打官差的悍匪?”语气之中不带丝毫愠怒,一种让人难以捉摸喜怒的平和语调。
李元青母亲竭力压制心中的恐惧,颤抖地侧身施礼回禀道:“捕爷,民妇一家确实不识这悍匪,这匪徒乃是乔装隐居此地多年的渔夫老余头,平日里素无往来,料想今日却是眼见不过这余双凤欺行霸市,才与先前两位捕爷起了冲突,民妇一家实乃不知这强人背景几何,更是绝无半分瓜葛往来的,还请捕爷明鉴。”





侠役 第二十八章 好像良知
“你这贱妇,怎地就推到了我的头上,明明今日是你一家子与那老头勾结,闹市行凶殴打官差,还敢狡辩!”余双凤听着李元青母亲如此一说,生怕这捕快问起缘由来,自己恐也少不了一二分罪责,心下一急,忙忙解释道。
“捕爷不曾问你,泼妇岂敢插嘴”蓝衣捕快面色不悦,却是身旁另一个彪悍的青衣捕快大声呵斥道。余双凤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巴,心中惊惧不定,又是懊悔又是暗骂,懊悔不该多事去搬寻衙门捕快邀功请赏,心中暗骂的却是李元青的母亲如此巧言善辩。
蓝衣捕快淡淡地问道:“我如何信你?”
李元青的母亲心中惊骇不定,摇头颤抖,一则因为这捕快喜怒不定的语调,二则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蓝衣捕快脸上掠过一丝隐隐的杀机,身在朝廷官府经过多年的养威树信,此刻一个区区民妇自然被这死亡一瞪吓得魂不附体。如草芥一般的蝼蚁,蓝衣捕快心下一念,已然杀机浮动,正欲拔刀相问,远处街口拐角,响起了熟悉的呼喊。
“老大,且慢!”正是先前被老余头殴打的麻子捕快和魁肥捕快。
蓝衣捕快脸上杀机转瞬即逝,众多捕快衙役疾步赶了上去,不再理会身后的李元青一家,蓝衣捕快却是独自立在原地,心下揣摩一番,将目光移向了猥琐瑟瑟的李元青,开口问道:“年轻人,你的路还很长,希望你可以给我满意的回答。”抑扬顿挫,话语之中饱含威逼胁迫之意。
李元青双膝一软,竟跪了下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捕,捕,捕,爷,我,不知道,饶,饶了我吧!”双腮耳鬓簌簌地流下了汗珠儿,李元青感受了死亡的气息,这强大的压迫似乎分秒之间便可以结束一切,这恐惧让一个年青人不得不颤抖恐惧了起来。
蓝衣捕快斜视一眼,摇头叹息,似乎对于一个年青人如此无骨感到悲哀,更多的则是失望和厌恶,不再言语转身意欲离开,正碰上了搀扶着麻子捕快缓步而来的众人。
“老大,今日之事确实怨不得这可怜李家,只怪我们平素疏于防范管控,竟被这老余头骗了这么多年。”麻子捕快摇头叹息道,却引来一声咳嗽,一口血痰吐了出来。
“这镇子龙蛇混杂,有此人物也不奇怪,只是今日怎会就撞上这煞星?是否与这李家有勾结?若如此,先拿这李家三口下狱绝无错漏!”蓝衣捕快手下兄弟吃了这一顿哑巴亏,官府衙门脸上无光,正是一肚子闷气无处撒,正好拿这李家三口问罪。
“这厮将我打晕之后,趁这厮分神之际,林松兄弟急急背我躲到一边,想这厮也无意取我兄弟二人性命,不然此人武艺奇高,抬手间便可取我二人性命。”麻子捕快喘息间话语一滞,继续说道:“这厮不知是何原因,本欲取李家三口性命,最后也是手下留情遁迹而去。”
“若是留我等性命是惧怕官府追缉,可是抬手间便可取这李家三口性命却又是为何留手?”魁肥捕快反问道,众人也点头附和质疑。
“混蛋!无须追寻这无聊根底,我自会上报郡守,知会各郡衙门捕快缉捕此贼,暂且先说今日之事因何而起?”蓝衣捕快言简意赅地问道。
眼看着这蓝衣捕快怒意冲冲,麻子捕快心知肚明,只得说道:“却是这泼妇与这李家争占炭火市场,在这闹市之上滋扰集市秩序,才有今日之事!”
“这便对了,一干人等尽数捉拿,先审后问定然难逃私通绿林悍匪之罪!”蓝衣捕快迅速地定下了基调。
一直侧耳细听的余双凤,双膝一跪,头如捣蒜,响头直磕不停,一面大声哀嚎道:冤枉啊,望捕爷明断,民妇冤枉!冤枉!“
蓝衣捕快冷冷看了一眼,轻声说道:”若再聒噪,先割了你的舌头。“
霎时,整个世界变得安静了不少。
很多时候,一个女人,一张嘴,就足以让整个世界吵闹起来。
李元青一家只是紧紧相拥,并未哀求。相比与下狱问罪,这一家子更不愿意立刻就被割了舌头,所以只有紧紧相拥而泣。
七八个胸前纹绣着”役“字的青衣捕快,迅速围拢上去,两人一组,一边一人,手插肋下,轻轻一提,就似提个鸡仔,轻松将这一家子提拿而去。
麻子捕快看着这一家人,瘫软无力地仍由摆布,只是安静地流淌着泪水,心中莫名的就燃起了一股悲哀,这样的弱势是否与先前自己在强人悍匪面前一般的无力,这就是弱者面对强者的无奈,仅有的反抗都不曾有的弱者,这本是无辜弱者,何其悲哀。
若在往日,这是绝无可想的,可是今日却想起了那一声晴天霹雳,脑子总是回响:”朝廷律法是天下人之律法,绝非你一人之律法,更不是尔等鱼肉乡邻的律法!”这律法在我等手里就算不为正义,也不该枉害无辜。
麻子捕快双目一闭,咬紧牙关,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面抬手止住,一面说道:“头儿,今日之事着实不怪这可怜的一家子,若论前因,也是这余双凤所引,若论后果,这一家子先前与我和林松一样险些命丧那老贼之手,确是无辜旁人,还是算了罢!”
蓝衣捕快原本走在众人之前,猛地停下前行的步子,却未曾转过身来,双肩颤抖一下,顿了顿缓缓地说道:“既是如此,那便随你,这一干人等本是你二人辖区之内的人户,便交由你二人自己处理,那老贼公然闹市殴打官差,却是公然挑衅朝廷,绝非是你二人私事,我自会追查缉拿,今日便至此吧。”
原本擒拿众人的捕快,得令之后,齐刷刷地将李家三口随手一丢,就似器物抛洒一般丢出去。余双凤根本不在泥尘里匍匐一刻,迅速爬了起来,抬腿便跑,一个趔趄,又险些摔了下去,来不及整理衣裤,拔腿就跑,生怕这捕快些后悔了一样,亡命似的去了。
麻子捕快根本听不出这蓝衣捕快话语之中的喜怒何意,却不知是否拂逆了这平日里说一不二的老大,也不知是否也触动了蓝衣捕快心中的良知。
众多捕快疾步跟着蓝衣捕快远远走了出去,只剩麻子捕快与魁肥捕快互相搀扶着,步履蹒跚,一瘸一拐地走着,此刻一家子还坐在泥地之上,痴痴地望着这些干瘪或是魁梧的背影,李元青竟似看到了麻子捕快身后背着一个若隐的字,又好似两个,好像良知。
这劫后余生,一家子又紧紧相拥,甚至无心去收拾这一地的破碎,快步走回家门,赶紧关上大门,紧紧把门闩上,把这一切悲哀与恐惧关在门外。




侠役 第二十九章 红云栖霞
夕阳,金黄色的余晖铺满了整个滇池,此刻的昆明湖就是一颗珍珠,金黄色的珍珠。滇池本就是一颗璀璨的高原明珠,滇池东有金马山,西有碧鸡山,北有蛇山,南有鹤山,四山环绕犹如四指,更好似一只上苍的巨大手掌稳稳托起这颗高原之上的明珠。
滇池西南面的白鱼口,每当春日樱花烂漫时节,绯红一片,如云似霞,正值此樱花盛开之际,借着这金黄余晖,愈发暴烈地盛开着。
红云坞。
一排碧瓦红墙,樱花掩映,荷花还未盛开,就在这摇曳的湖水之畔,一个落寞的身影,如此熟悉。
一袭白衣,随风鼓荡,肩上有些被风吹散的凌乱头发,继续随风凌乱着。安静地远眺着,身在西南,远眺北方,北方或许有牵挂和记忆,此刻正好就着,仰头就是一口烈酒,握紧手中的酒坛,继续远眺,思念了就再猛灌一口,如此反复,不断折磨着心中的念想,直至将心中念想磨灭。
或许这就是美酒可以赋予浪人或者孤独者的唯一美好。
这孤独者正是隐居多年的凌飞云,昔日的洞庭四杰,曾经的江上豪客,如今却只是个落寞的守湖人。十五年前,凌飞云将麒麟儿托付之后,便独自一人觅居至此,一木一瓦,亲手建起这红云坞,每日守护这滇池湖,守着四周五百里打渔为生的村民。
一面安静地等待着心中的祈望,或许她会悄然来看这荷花,或许她现在已经学会了那样神奇的本领,也如那朵火红的艳丽一般,惬意的来这湖面采荷呢。
所以,这十五年来,凌飞云一直守候在这滇池湖畔,一直守着这寂寞,一直等着那远方的祈望。每隔三两个月,便会悄悄去看望那独自成长的麒麟儿,眼看着这麒麟儿真正像个麒麟般的茁壮成长,总算心中稍安愧疚少了许多,却不敢贸然打扰更不敢轻易回想,总让他慢慢没有背负地成长,也让自己少些深陷回忆的仇恨与愧疚。
黑夜终于来了,将所有的光芒白昼尽数杀死,不可阻挡地光临这个世界。此刻的滇池终于不再是一颗高原之巅的明珠,而似黑魆魆的一个吞噬生灵的沼泽恶魔。
凌飞云似乎也闻到了这沼泽恶臭的嘴巴,这湖边的气息腥味竟比白日重了十倍,凌飞云这样的江上豪客也忍受不住这腥味。这却是因为滇池本是个内陆淡水湖,不似江河湖海那般汹涌流淌,源源不断生生不息总有活水。
凌飞云仰头一口饮尽酒坛中所剩不多的烈酒,随手一扔,这可盛酒三升的酒坛就一路破浪而去,这气劲竟可驱物十里一路破浪斩波,内劲修为着实非凡。由此来看,十六年前激愤之下施展七伤拳,体内遗伤并未阻挡凌飞云武道一途的进境,反倒是已臻一流高手之境。不过依剑痴当年所言,想来与这滇池的天才秘宝也不无关系。
凌飞云转身朝着不远处的丛林小道,一路碎步摇曳地往回走,看着这樱花树下的小道,都是自己一块青石一块青石地垒起来的,每一步都走得特别仔细,虽是醉态毕露,两耳却清晰地捕捉着周围的风声,因为今晚她一定会来的,正好半年,一天不多一天不少,正好半年。
走到红云坞外,双耳听得仔细,确实三里之内并无潜息藏行之人,凌飞云略微有些失望,却仍坚定地告诉自己,她一定会来的。
凌飞云微醺地朝着后院走去,有些醉态地欣赏着满园的红云氤氲,这樱花竟与别处的樱花不同,这樱花亦属蔷薇科,一说血色蔷薇花,又一说栖霞红云樱。因此,凌飞云这后院自书刻匾“栖霞苑”。
凌飞云碎步走向一颗茂盛的栖霞樱花树下,抬手抚摸一朵招展而出的樱花,轻轻地凑了上去嗅了一口,闭目享受这栖霞云雾的身境。
“咻!咻!”
极细,极轻,断了半响又续的破空之声。
凌飞云猛地睁开了双眼,轻声自语道:“终于来了,半年了,你依然没有丝毫进步,我却已不是半年前的我了。”嘴角一丝神秘笑意,好似些许玩弄意味,转瞬消失无影。
“你知道我要来?”竟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准确的说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如果声音漂亮人也应该漂亮的话,这女人一定生得漂亮是个尤物。
“最近五年你一共来了十次,每半年都在樱花盛开的时候来,而且是樱花开得最盛的四月初四来,所以你今天一定会来。”凌飞云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非常肯定地说着。
“你竟记得如此清楚?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至少来了十二次!”女人咯咯地笑了起来,故意嘲笑凌飞云的算计失误。
凌飞云转过身来,果然还是一身蓝衣紫纱,梳着流云发髻,蒙着白色丝巾,一双水汪汪地大眼睛。
“这十五年来,前五年来教习我的是个擅长登萍渡水的小妹妹,中间五年来教习我的是个善潜息认穴隐藏身形的小妹妹,而这后五年却一直都是你这个擅长音波摄魂的小妹妹在教习我,尽管你姐妹三人装束打扮、行为举止都故作一般无二,却逃不过我的双眼。”凌飞云狡黠地试探又肯定地说道。
“你这厮,好生狂悖,平素皆叫我姐妹几人小师父,怎的今日居然如此放肆!”蒙面蓝衣的女人已经愤怒了,至少脸上已经绯红霞飞,粉拳已经握紧了又握。
“哈哈,看来我是猜对了,你们果然不是同一人!之前我却只是怀疑,找不到任何破绽,因为你们姐妹三人行为举止的确同一无二!”凌飞云得逞地笑了起来,竟有一分放浪之姿,越发激怒了眼前的蓝衣女人。
“你这厮好可恶好奸猾,枉我姐姐如此牵挂,多年来一直赠予如此丰厚,我姐妹几人又倾尽全力地教习你武艺,不想你竟是如此可恶精于算计的小人!”蓝衣女人说到后面竟气得不打一处来。
“实在不忍负了姐姐所托,今日再送你这最后一场造化,但从此山水不再相逢!”言罢,蓝衣女子抬手一扬,一本暗紫色烤漆封印的拓印秘本,朝着凌飞云飞了出去。




侠役 第三十章 伏地龙息
凌飞云侧身右移手指顺势一捻,轻放手中,仔细一看竟是一本心法秘籍,上书:“伏地龙息”四字。
竟是一本闭息潜行的心法秘籍,可造势贮气再筑丹田,一个习武之人再练出一个贮存气息的丹田!任何习武之人恐怕都不不会相信这样的天方夜谭,若不是这秘籍就在凌飞云手中,凌飞云也是绝不相信的,而且还是一个一直传授武艺教习的神秘女子给的,这么多年来凌飞云已经见识这几个神秘女子的身手,深知这眼前蓝衣女子的武艺修为,而蓝衣女子送出的这本秘籍绝非乌有造假,定然是门神奇的修习内劲气息的功法。
“且慢!黑山白水总一幅,山水怎能不相逢?今日你须得留下点什么?“凌飞云脚尖一踮,作势欲起却收劲立在原地,一副你欲走我便追的架势。
”你自信留得住我?“蓝衣女子不屑地反问道。
”你尽可试试!“凌飞云自信满满。
”唉,居然看错了你,如今你的修为确实胜我一筹,你想我留下点什么呢?“蓝衣女子暗运气劲与凌飞云缠斗了三个回合,此刻确实深信了凌飞云的修为胜过自己。
”我不是杀手,不留你的手也不留你的脚,况且你更是我的教习恩师,我只想你留下几个答案。“凌飞云发自肺腑地恭谨,躬身问道。
”你只管问,答不答却是我的事!“蓝衣女子一副有恃无恐地说道。
凌飞云却不作理会,稍整思虑便问道:”你口中的姐姐是谁?“
”我的姐姐多了去,成千上百也有。“蓝衣女子情不自禁抚唇一笑。
”你便不说,我也知道,你是凝儿的妹妹,十六年前与我在洞庭湖上相遇的凝儿!“凌飞云紧紧盯着蓝衣女子,生怕错过那双水汪汪的眼流露的一丝颤动。
有时候,也在想,那水汪汪的汪,或许只是汪汪的阿拉斯加,但它却死了。只有那水汪汪的眼,狡黠洞察一切,却总让人难忘。
凌飞云险些着了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魅惑,心神大乱几近疯魔,好在早有防备,一个甩头,冷笑两声,”你不说也无妨,我来告诉你吧!这些年我极少走动江湖,却也听得一些秘闻,现在我几乎已经知道了你不想告诉我的全部!“
”哦,你且说来听听,我倒想听听你的江湖秘闻!“蓝衣女子言语略带讥讽地说道。
”谁能驱石到江心,无涯南海便有涯;沧海月明十五夜,茫茫南海独龙现;千年螭龙寒光珠,涤尘三千玉面姝;若能等得十九年,还来此地寻玉姝。”凌飞云抑扬顿挫饱含意境地念着这首诗,这十六年无一日无一夜不再念叨这首诀别诗。
“你的姐姐是凝儿,十六年前匆匆一面,我虽不知道她的过往,但我想那日的老婆子平日对她也不甚好,想来日子也不好过,而你们便都是一处的,那个地方遥远神秘,凡人都说那是南海神圣之地,却不是那只是个淫邪之地,南海独龙岛!与整个中原江湖为敌,与中原正道执牛耳的剑盟为敌。”凌飞云故意转过身不看蓝衣女子,仍由其震动心神、恍惚补救。
“凝儿究竟是谁?南海独龙岛又该如何去得?十六年前你们带走玉儿究竟为何?玉儿现今又在何处?”凌飞云接连发问,也不管这蓝衣女子如何作答,似乎早已料到这蓝衣女子不会轻易开口一般。
“想来这些年你暗自在江湖走动,也听得一些关于岛上的事情,但我还是提醒你,以你现在的武艺修为还不足于独龙岛抗衡,你最好还是安心回到洞庭湖去等吧,十九年就快到了,你心心念念的人儿若是还想念你自会去寻你。”
“你是说玉儿还活着?十九年的约定我怎会忘了?玉儿还会去洞庭湖上等我?”凌飞云激动地问到,多年来夙夜难寐的思念,终于得到一个肯定的指引。
“就这样,你现在修为虽在我之上,但拼尽全力而为想必你也留我不住,好自为之吧!”蓝衣女子却打定主意不再多说一句,言罢已然飞身掠出三丈,已在栖霞苑外。
“千山等闲”蓝衣女子一路狂奔。
“万水浮萍”凌飞云丝毫不落,奋起直追。
忽然变招“浮花掠影”,蓝衣女子起落间借力花枝,再不似先前那般猛烈狂奔。
凌飞云同样变招,“流连花丛”“蝴蝶穿花”,反倒是变招更多,身法愈加轻盈快捷,一连串轻身技艺,真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蓝衣女子心下越急越是提气不足,身法又慢了一分,无论如何始终无法甩开紧追身后的凌飞云。只得强提一口气,大声道:“凌飞云,你若真要去寻独龙岛,就好好修习今夜我给你的”伏地龙息“心法,若不然你一辈子也去不得独龙岛。“
凌飞云分神欲要答话,眼前却忽然一间蓝纱飞来,好似一张纱罗巨网,凌飞云躲闪不及,竟被这蓝色衣纱蒙住身前。
蓝色纱衣沾体即粘,居然越勒越紧,将凌飞云紧紧缚住,凌飞云气劲散去只得跌落下地。
蓝衣女子折了回来,站在凌飞云面前,笑吟吟地说道:”世间所有的师傅总会留一手,今日便再送你这一份大礼,这“蜕龙衣”本是独龙岛所有人的保命护甲,今日便赠予你,三个时辰之后自会松懈,你穿在内衣夹层,不避水火刀剑,以后可多三分保命本事。“
”早晚我会知道一切的!“凌飞云恨恨地说着,心中只有不甘。
”那是自然,若不是谶语提及你有打破篱笼的本领,我们姐妹也不会甘冒如此之险!但愿我们早日再见!“蓝衣女子充满期望地说道。
”谶语?什么谶语?“凌飞云心中一震,好奇地问道。
”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早日再见!“言罢早已翩然而去,红云缭绕,花枝静静,一切都那么安然,滇池轻轻摇曳浮波,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的静谧,夜仍是那么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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