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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女吃喝日常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见白头
崔嘉宝却不给她喘息机会,道:“我素来当刘妈妈是你身边第一稳妥人,见她总寻机会向我吃食下手便心生疑窦。做这样的事于她并无益处,唯一的用处便是代大姑娘你打我的脸。可我俩虽然不合,我对你的品性却十分了解,你向来娇纵于明面,何尝暗地里踩人脸子。
唯一的解释便是,刘妈妈存心挑起我们之间的间隙。为了印证这一点,我便让柳圆、桃杏盯紧刘妈妈,若是碰上你要点心,也去横插一脚,只看刘妈妈什么反应。
刘妈妈果然拿着这个做起筏子,将我的人打了不说,还想让你在告知我之前便先罚了。若你真动了我的人,我自然便会反击,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我之间自然重回水火。”
崔嘉惠迟疑。
崔嘉宝继续道:“我只问你,这么多年来,刘妈妈是否常向你说我娘的坏话亦或是我的坏话?你抛开你的主观感受,仔细去想想。我无意扭转你的印象,只是不想看你做了人的提线木偶还不自知。”
崔嘉惠沉默了许久。
作者有话要说: 和编编商量了一下时间,定于周日入v,届时有三更掉落=3=
周日当天编编通过申请就更新,评论前十的小天使发红包,算是谢谢大家这个月的陪伴,一点小心意,么么扎!
第28章 赌约
崔嘉惠很依赖刘妈妈,小时候刘妈妈总教她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告诉她她和哥哥两个人在小周氏手下生存会有多难,要夺得崔语堂的宠爱,要离小周氏远远的,对崔嘉宝也不要客气。
曾经崔语堂对小周氏的态度让她觉得刘妈妈说的没错,可现在,崔语堂变了,崔嘉宝又来告诉她,她所以为的对她好只是在摆弄她?
崔嘉惠接受不了,崔嘉宝却又转了话锋,对着还想解释的刘妈妈道:“我们不说别的,只说这次的事情。想来这些年刘妈妈在姐姐身边是受人尊敬惯了,也不将大厨房里的那些仆人当人看,当她们全是睁眼瞎了?刘妈妈次次对柳圆为我做的点心动手,大家有目共睹,姐姐不信便跟我去问一遭吧。”
刘妈妈终是慌了,被崔嘉宝这么长篇大论说了一通,她早就三魂去了七魄。这些时日,眼见崔嘉惠和崔嘉宝关系越来越稳定,她只觉崔嘉惠接受小周氏的时刻就在眼前,这才乱了手脚。小周氏接管家务后,她的日子本就不比以前,做起事来束手束脚,明面上煽风点火已经没用,只好暗地里动些手脚,却忽略了人心向背。
崔嘉惠见刘妈妈表现,心中一空,可她到底不愿意去相信,只对崔嘉宝强硬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今日抓了你的人是我不对,改日我自会登门道歉,你先带着你的人离开。”
见崔嘉惠选择包庇刘妈妈,崔嘉宝上前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护了这一时,亦可护一世。可你难道不想弄清楚她倒底清白不清白,如果她真的是存心唆使你,又是为了什么吗?”
崔嘉惠心乱如麻。
崔嘉宝抓着她的手,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一字一句道:“我与你作赌。”
***
先是宴会,后是刘妈妈,这一天下来连轴转,恁是铁人也倒了,更不用说崔嘉宝这个身体瘦弱的。
用完晚饭后,花朝、月夕便张罗起盥洗之事。崔嘉宝泡在热水里才觉浑身松快了起来,她舀了片花瓣起来,又放回水中。
桃杏、柳圆在一边打杂,柳圆左脸颊已经上了药,却还是高高肿起,看起来骇人极了。
崔嘉宝看着她叹了口气,她是真不知柳圆看起来憨头憨脑,骨子里却这么执拗。
柳圆见崔嘉宝叹气,便低头道:“姑娘,是我错了。”
崔嘉宝也不反驳,道:“你错哪了?”
柳圆道:“姑娘没让我和刘妈妈吵,是我记恨着刘妈妈,一时没忍住。”
崔嘉宝道:“这却不是最重要的。我要你们做的事,你们已经做到了,这种时候就应该想着多多保全自己。这一次是我来的及时,是大姐姐尚且愿给我一分薄面,假如不是呢?你若被擒住挨了顿打,轻则伤筋动骨,重则落下残疾,谁来救你?”
柳圆毕竟年纪小,听到这里已有些怕了,却还强撑着道:“那也是我的造化,是我做下的,合该我去受。”
崔嘉宝盯着她,知道她其实已被说动,便转向桃杏,道:“桃杏,把你膝盖给她看看。”
桃杏一愣,觉得可能是她不自然的动作被崔嘉宝发现了。此刻屋里只有她们几个,桃杏忍着羞怯,将一左一右两个裤管提起,先是露出雪白纤细的腿,待裤脚提至膝盖时,却露出了大片青紫,骇人程度比起柳圆脸上红肿也不遑多让了。
柳圆看着桃杏膝盖上的青紫发呆。
崔嘉宝道:“这是为了救你跪成这样的。”
柳圆的眼泪一下掉了下来,想跟桃杏道歉却又哽在喉中。桃杏将裤管放下,主动摸了摸她的手。
崔嘉宝知道,这次经历已经给柳圆留下极大印象,没有必要再刺激她了,便放低了声音道:“你看你花朝姐姐,脾气也暴,但做事一样稳妥,你年纪小,有不妥当的地方也是正常的,慢慢来便是。”
柳圆哭着应下。花朝见崔嘉宝拿她打趣,佯怒,月夕领会到崔嘉宝想要息事宁人的意图,便转移话题道:“姑娘,你怎么说服大姑娘将刘妈妈赶出府的?”
崔嘉宝道:“并不是真的赶刘妈妈出府,我不过是和姐姐作了个赌罢了。刘妈妈是仆,好生生的怎么会教唆主子和嫡亲姐妹闹翻、不敬母亲?八成是有人指使。”
花朝问道:“哪还有两成呢?”
崔嘉宝道:“还有两成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刘妈妈想让姐姐在这个家中无人可信,对她唯命是从。可若是这样,她的目的早就达成了大半,不必多此一举。且看刘妈妈今日举止,也不像有这个魄力的。所以我赌她背后有人指使,多半是京城那位,毕竟巴望着我们家宅不宁。
将刘妈妈赶出府,她心中一慌,自然会去联系幕后主使,到时候人赃俱获,姐姐就算是不想信也只能信了。”
柳圆怯生生地插了句:“若是刘妈妈不联系呢。”
崔嘉宝苦笑一声,道:“若是不联系的话,我空口无凭,姐姐自然是要接刘妈妈回府。但至少不会像从前那样相信刘妈妈,也算是少了一个挑拨我们姐妹之情的人了。”
这个赌,她虽有把握,可到底是个赌。
为持中立,又不能惊动大人,这件事交给了崔崇安去做。崔嘉惠和崔崇安虽还在冷战,但要论相信,崔嘉惠自然是最相信崔崇安不过。
刘妈妈亲眷都在京城,这一被赶出府,一时竟无处可去,好在身上还有些崔嘉惠往常赏的东西,当了倒能得个住处。
崔崇安将事情听个始末,对刘妈妈已很是不满。他不像崔嘉惠,对刘妈妈有孺慕之情,难以从各种言论中分辨事实。他这才明白,为什么过去嘉惠对母亲和嘉宝会有这么大敌意。在崔崇安心中,家人是第一位的,谁闹得家宅不宁,谁便是头号敌人。听崔嘉宝分析过,刘妈妈可能是京城那位的人时,他便长了个心眼,没带任何人,怕走露了风声。
可他自己一人却又看不过来,便想找人借些人手。他与温瑜之、薛明泽都极为相熟,但想到家丑不可外扬,要找个妥善人时,脑海里第一个出现的便是薛明泽。
薛明泽不仅借了人,课有闲暇时还与他一起守了起来。





继室女吃喝日常 第34节
崔崇安有些不好意思,见薛明泽的仆从一个翻身便隐匿了行踪,由衷叹道:“明泽兄,你家的随从真是个顶个的好身手啊。”
“他们都是家将,身上多少带些暗伤,才从战场上退了下来。有一个从前是斥候,这事绝对能给你办好。”
崔崇安与崔嘉宝说话时虽然喜欢逗趣,但内里是个再端方不过的人。正是因此,一向不爱交朋友的薛明泽才会放任他的接近,既是将崔崇安视作小友,崔崇安有求,他就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这才出现在这里。
崔崇安借人时只隐晦提了句要监察刘妈妈是否去了什么奇怪的地方或是往别处送了信,此刻见薛明泽赤诚以待,内心十分羞愧,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将原委告知。
他不好意思直接开口,便以你知我知的形式说起了所谓第三人的故事。薛明泽自然也不拆穿,将那个长长的故事细细听完,故事里的夫妻、耿直的少年、娇纵的少女,还有那个小可怜,都和见过的那些崔家人一一对上号。
薛明泽突然有些心疼。
他没有妹妹,第一眼看见崔嘉宝的时候,便想,她若是他妹妹就好了。他在她面前杀了人,她这么小一点,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唯独杏眼瞪得大大的,却不怕他。
如果她是他妹妹,他会将她保护得很好,妥帖地藏在身后,不让别人欺负了去。这样子的小姑娘,会开开心心地长大,或许长成她姐姐那样子。
这样一想,他又叹口气,这样的妹妹却不是现在这样的阿宝。
到底时间不对,身份不对,或许他能做的,便是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多照顾这个小姑娘一些,比如现在。
也不知刘妈妈是栽过一次跟头后变得谨慎了,还是确实没有幕后之人。薛明泽的人一连蹲守了几天,都毫无收获。
崔崇安虽然很相信崔嘉宝,但此刻也不免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判断错了,刘妈妈或许只是奴大欺主罢了。
薛明泽却不这么看,刘妈妈这几日看起来很正常,事实上却是最大的不正常。一个被赶出府的下人,既不寻求主人家的原谅,也不谋求生计,生活规律到诡异。他劝崔崇安再盯。
崔崇安本还为难要如何说服崔嘉惠,却发现崔嘉惠毫无疑义,潜意识里似乎已经偏向于刘妈妈有问题,只想等到一个结果。
在蹲守了半月之后,总算是有了动静。
薛明泽口中那个曾做过斥候的大汉落到崔崇安跟前,递了封信给他,嘴里骂道:“年纪大了就是不行,差点被那老货糊弄过去。”
崔崇安呆怔怔地看着他。
那大汉见崔崇安这么个文文气气的小公子这样看他,一时有些讪讪,觉得自己话说的太糙。
薛明泽却道:“多谢魏叔。”
魏叔摆摆手,又退到薛明泽身后,变回普通长随,和来时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对崔语堂和小周氏的事很纠结,所以明天的长更会把小周氏和崔语堂的路线说清楚,么么扎!
第29章 祸首(三更合一)
崔崇安看完了信, 请薛明泽身边的魏叔帮忙押着刘妈妈,随他回府。
听闻崔崇安回府,还押着个人。崔嘉宝心中一喜,便赶去前厅, 想看结果是不是如她所想。崔嘉惠到的比她还早,不过也能理解。
崔嘉惠见崔崇安压着人, 心中已明白大半, 面色一下变得惨白,似乎不愿意去相信, 还想说些什么。
崔崇安却抢先道:“有事押后再说, 我要去见父亲。”
刘妈妈的嘴里塞着块布, 手也被捆在身后,魏叔只用一只手便能轻易制住她。她奋力挣扎着, 却无法从魏叔手中逃脱。刘妈妈朝崔嘉惠发出不可分辨的呜声,似乎在说着什么。
崔嘉惠没有移开眼,却也没有救她的打算,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一边挣扎一边被带走。
崔嘉宝注意到制着刘妈妈的大汉, 他不是崔府的人,孔武有力, 衣着整齐,显然不是街头给点钱便能使唤的混混。若说是小厮的话却也不像, 他眼神坚定,底气很足,面对崔崇安的时候, 也是客气有余,敬意不足。
崔嘉宝虽然有点疑惑,却知道耽误之际不是研究此人身份。崔崇安既然说要去禀告父亲,那刘妈妈这件事便是十拿九稳的了。她回过神时,发现崔嘉惠的状态不太好。
崔嘉宝迟疑了片刻,还是没有靠近她,两个人名为姐妹,但并没有那么亲近。这件事跟她也有莫大的关系,崔嘉惠此时未必想见到她。
崔嘉宝想了想,还是选择去崔语堂那儿,把事情听听完整。
小周氏接管家中庶务后,崔嘉宝的身份跟着水涨船高,来抚州以后新添的人更是不知从前,崔嘉宝的日子过的颇为轻松。崔语堂似乎对过去忽视了她感到愧疚,平日里没少跟着小周氏嘘寒问暖,书房等地对她也是不禁的。
崔嘉宝很轻易地便进了书房。崔语堂果然在此,此刻魏叔押着刘妈妈,让她跪下,崔崇安将书信递给崔语堂,请他一看。
崔语堂听到崔嘉宝进门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复又低头。手中的信似乎是看完了,他看着崔嘉宝犹豫了片刻,还是没赶她出去,而是屏退下人。
最后出门的是崔语堂的左右手,崔嘉宝记得一个叫长生,一个叫长信。
崔语堂叫住了长生,道:“守好门,不要让闲杂人等靠近。若是大姑娘来了,别让她进来。”
崔语堂自然清楚崔嘉惠对刘妈妈的感情。大周氏在生完崔嘉惠后没多久就去世了,刘妈妈本就是大周氏备给崔嘉惠的奶娘,自然担起了照顾崔嘉惠的责任。
小周氏进门后,崔语堂隔离她们还来不及,小周氏自然不可能承担起母亲的职责。崔嘉惠缺失了最重要的女性长辈,她知道什么是主仆有别,她不至于把刘妈妈当作母亲来对待,但难免要带上些孺慕之情。
崔嘉惠若是存心维护,事情只会更麻烦。
崔语堂只想眼不见为净,他才能做到铁石心肠。
刘妈妈早在崔嘉惠对她视而不见的时候就心生绝望,此刻看见崔语堂在上方看完了那封信,竟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信的内容倒也言简意赅,不过是详述了崔家后宅的近况,说崔语堂与小周氏隔阂似解,崔嘉惠与崔嘉宝的矛盾再难挑起,自己被赶出了崔府,向张氏询问接下来应该如何是好。
投信的法子是张氏交代过的,着实隐蔽,虽然前段时间是自乱阵脚,但刘妈妈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这次已经这般谨慎了,怎么还是落得这个下场。
崔语堂怒极反笑,问道:“秀芝去世后,我念你照顾大姑娘有功,素来待你不薄,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挑我家宅不宁?”
刘妈妈刚要说话,便见长信入门,向崔语堂一弯腰,道:“回老爷,夫人在门外。”
崔语堂怔了怔,道:“还不快请夫人进来。”
若是小周氏觉得,是他刻意叫人将她拦在门外,他又要被隔三差五地冷嘲热讽一顿了。
小周氏已将崔府内宅看作自己手心之物,从崔崇安押刘妈妈进门起便有人来报,她自然不能放任这件事在她眼皮子低下发生,自己却一无所知。




继室女吃喝日常 第35节
小周氏甫一进门便问道:“你在这里设私庭呢?”
崔语堂知她是在讽刺他越过了她去,径直处理后宅之事。崔语堂与小周氏有言在先,除了崔崇安和崔嘉惠的事外,一人主外、一人主内,互不干涉。虽说这约都是小周氏单方面提出,但崔语堂理亏,小周氏既已提出,他便没有不应之理。
崔语堂此刻是叫苦连天,只道:“我万没有这个意思,是崇安将人押到我这儿,我看了这信,太过生气,一时忘了。”
被迫背了黑锅的崔崇安低下头,子不言父过,只好眼观鼻、耳观心,权作自己不存在罢了。看了信,他本是怒气横生,却被父母这日常官司给弄得轻松起来。
崔嘉宝可不像崔崇安,看起了热闹。她对崔崇安身边身份不明的大汉还耿耿于怀,不想让人看了崔家笑话,狠狠地咳了一声,看了看大汉。
小周氏这才想起,丫头婆子来报时还提了这么个人,她见好就收,也不在外人面前下崔语堂面子,寻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崔语堂将信递给她,她看过后天生带翘的嘴角也狠狠地抿了起来。刘妈妈做这件事只怕不是一两年,也就是说,过去那些年里,也有她一份。
无论崔语堂怎么说,刘妈妈就是不开口。崔家人也不是什么善用私刑的人,但到底要有个人去下这个命令,崔语堂正要开口,魏叔却一抱拳,道:“在下薛府魏英,于刑讯一道兴许能帮上忙。”
崔语堂本就疑他面生,但见是崔崇安带来的人,便没说什么,此刻听他自报家门,猛地一顿。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崔崇安怎就将人直接带了进来?
崔崇安却没想到这一层,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他连老底都给薛明泽透了,自然没什么好怕。更何况魏叔看着便不是一般人,他心中信任,也就忘了寻人来替魏英之事。
崔语堂盯着崔崇安,崔崇安却一脸坦然。
魏英没功夫理会这奇奇怪怪的一家人。他本想将人送到就走,谁知崔崇安直接将他带到了书房听了这一场。眼下他想着就是快点将人审好,早点回到自家少爷身边。魏英单膝下蹲,不知在刘妈妈身后按了几个穴道,刘妈妈立刻鬼哭狼嚎起来,叫的极为凄厉,将书房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魏英又点了几下,刘妈妈的叫声才停了下来,换成大大的喘气声,她眼中满是恐惧,显然对刚刚剧烈的疼痛记忆深刻。不过就眨眼的功夫,她身上的衣服已被汗浸透,可见痛到了何等程度。
魏英道:“你说是不说?”
刘妈妈颤巍巍想开口,却又忍了下来。
魏英脾气急,见状又想点上几下。小周氏却开口拦住,道:“这位壮士,还请等一等,容我问上几句话。刘氏,你这般死不开口,可是家人在张氏手中?”
刘妈妈低头不语。
小周氏也不恼,徐徐道:“看你这些年来锦衣华服,面色无忧,想来不是威逼,而是利诱。你这般犟嘴,也是觉得张氏能好好待你的家人吧?”
刘妈妈抬头看了小周氏一眼,又飞快低头。但那一眼却让小周氏胸有成竹,不疾不徐道:“张氏做出了何等承诺让你这般信服?你既然帮张氏做事,就应该对她的行事作风有所了解。她费尽心机,让你挑拨离间,一旦事情败露,为防反咬,你是必死无疑。而你要是死了,用来诱惑你为她做事的筹码,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刘妈妈本就不算聪明,闻言只觉字字诛心,本只觉得自己在劫难逃,却没想到连家人都难逃此劫。
小周氏见状快刀斩乱麻,冷冷道:“如实交代,饶你一条狗命。”
刘妈妈只觉眼前尚有一线希望,以为小周氏这是要保她一家的意思,连忙磕头,道:“我招,我招,我什么都说。老夫人、张氏,张氏找我是在小姐过世后。”
刘妈妈本是大周氏的丫鬟,后来嫁了人,因着条件正好,又回来当崔嘉惠的奶娘。她不敢此时叫大周氏夫人,便叫了声小姐。
小周氏看崔语堂晃神片刻的样子,心中毫无波澜。她既对他毫无期待,自然不会对他缅怀大周氏有任何感觉。对于大周氏,她实在很难有什么情绪,爱与恨都在她求母亲、求崔语堂娶她为继室的时候烟消云散。
她对这个早亡的姐姐,恨不得,爱不能。
刘妈妈不敢耍心眼,只略略提了句时间,便继续道:“我心疼姑娘,小小年纪便没了娘,天天将她带在身边不敢离身。后来老爷又娶了夫人,我很担心老爷有了新的孩子,就忽略大少爷和大姑娘。张氏找我,让我好好教育姑娘,多给她讲些继室欺压原配子女的故事。我不敢,她便拿家人威胁我,我只好佯作同意。”
说到这里,刘妈妈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崔语堂,似乎不知道接下来的事当说不当说。
崔语堂心生不妙,却见小周氏斜睨他一眼,已经示意刘妈妈继续说。
刘妈妈接着道:“后来老爷吩咐姑娘不要太亲近夫人,夫人想要亲近姑娘也被挡了,我便觉得老爷和张氏是一个态度,夫人只怕确实不好相与。所以便放开了,还想着这样也算是护着姑娘,是在帮小姐照顾姑娘……”
小周氏笑了笑。
崔语堂一阵心慌,他确实有撇不开的责任,但刘氏绝不像她自己所说的这么清白,他慌忙想要开口。
小周氏淡淡道:“老爷,我懂。”
像刘氏这样的人,聪明不足,贪心不止,到底是财帛动人心,绝不像她说起来那么忠心为主。若真的忠心,眼见着崔语堂重视起她和阿年母女俩,她就不该挑拨着崔嘉惠和她们起冲突。崔嘉惠的性格,若是有怨气要发,决做不到背地里下黑手,只会明面上爆发出来,让人觉得理亏。
崔语堂就算再宠爱她,日子久了,也会渐生嫌隙。而她又是和她立场针锋相对的继母,但凡崔语堂对崔嘉惠的婚事有点不上心,小周氏可操作的空间就太大了。刘氏所做,绝不是个忠心为主的能做出来的。
小周氏揉了揉太阳穴,对刘妈妈道:“刘氏,你将这些话与大姑娘解释清楚,我便饶你一命。崇安,你看着她和你大妹妹说,顺便将这位侠士送一送。今日这事一团糟的,让人见笑了,改日再登门拜谢。”
崔崇安应下,带着人走了。
崔嘉宝则走到小周氏身边,有些怯生生。
小周氏看着崔嘉宝的眼睛,想,她真的是个太不称职的母亲,让自己的孩子成熟地这么快。崔嘉宝会怕,是因为她已经猜到。
崔嘉宝到底是问了:“娘,你真的会……”
小周氏摸了摸她的头,斩钉截铁道:“不会。”
刘氏从小养着崔嘉惠,对崔嘉惠所知甚详,若是怀有不好的心思,想要毁掉崔嘉惠也不是没有可能。崔嘉惠虽与她不亲近,但她们身体里,到底流着一样的血,小周氏不可能为她留下一点祸患。
崔嘉宝虽然已经猜到,心里到底有些难以接受。
小周氏幽幽叹了口气,道:“你不要怕娘。”
崔语堂也走过来,迟疑着摸了摸崔嘉宝的头,道:“你娘也是为了嘉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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