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继室女吃喝日常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见白头
崔崇安冷眼瞧着,竟生了同归于尽的想法。要他说,只烧了城西算什么?若不是有损阴德,烧了整个琼州城才是解了后顾之忧。好在有这突如其来的冷风吹了他一下,把他魔怔一样的状态给吹去了,崔崇安才恍然惊悟自己生了多可怕的想法。
他冷着眉眼,看了看城下的百姓,知道只能暴力镇压,他说不出格杀勿论的话来,但也知道如今不能心软,对方人多,他们人少,便对莫羽道:“生死不论。”
崔崇安的声音不大,这话却要让所有人听见,莫羽运了运气,朝城下喊道:“崔大人说了,生死不论。”
这声音洪亮,以确保城下每一个人都能清楚听见。那些想要破城而出的人瑟缩一下,便又往前冲。
先前缩手缩脚的守城侍卫一下放开了手脚,虽没有像平常杀敌一样刀刀冲着要害去,手里却少了几分顾忌,一时血花四溅。
一边是手无寸铁的乌合之众,一边是刀剑锋利又训练有素的侍卫。一时间倒是人少的杀退了人多的。只是对面到底人数占着优,崔崇安面上淡定,心里却有些慌了。
莫羽惊喜道:“崔大人,是我们的大人回来了!”





继室女吃喝日常 第112节
崔崇安一惊,回头,果然是薛明泽带着人手回来了,此时正示意他们开城门。莫羽正乐颠颠地就要去开门,却被崔崇安拦了。
之前崔嘉宝也嘱咐过不进不出,可莫羽从来没想过里面是包含自家大人的。
崔崇安解释道:“我妹妹她吩咐的,不要让你们大人进城。”
莫羽迟疑道:“这……”
另一边薛明泽等了好一会儿,又清晰地看见城墙上两人的举动,心生疑窦。琼州城的城墙虽高,却比边关那些滑不溜秋的高墙要好攀爬的多,薛明泽打定主意要上城,谁能拦得住?只见他一个鹞子翻身,从马上脱出,在马背上轻轻一借力,整个人便腾空而起,在城墙上略不平整处几个踏步便上了顶,最后一个翻身,正正落在崔崇安面前。回头看那匹被借力的马儿,一点也没有受惊,可见那力道多么的轻。
崔崇安看着一下就到了眼前的薛明泽,气势一下颓了起来,低头道:“薛师兄。”
薛明泽应了声,问道:“怎么回事?”
崔崇安还没说话,莫羽倒是一个激灵,道:“夫人生病了……”
薛明泽临走前,特意嘱咐过他照顾好夫人,他自觉失职,薛明泽这么一问,他就给抖搂出来了。
第94章 威吓
崔嘉宝染病的消息要瞒过别人还好, 像莫羽这种成日里听凭崔嘉宝调遣的却是瞒不住的。莫羽早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想给薛明泽送信了, 只是纠结着不得出城这个命令。若是崔嘉宝还清醒着, 他还可以去请教崔嘉宝, 现下崔嘉宝昏迷了, 崔崇安的指令又是一切从旧。薛明泽临走时便说了,一切全凭夫人吩咐。莫羽纠结再三, 最终还是没有送这封信。
此刻薛明泽扫过他脸的目光让他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很快又反应过来, 狼狈地低下头。
崔崇安倒没想瞒,垂头丧气地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薛明泽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刀柄上, 紧紧地攥了起来。
“夫人病糊涂了, 你也跟着糊涂了不成?”
崔崇安红着眼, 茫茫然抬头。
薛明泽望着底下喧闹人群,不知在想些什么, 嘴里道:“琼州城正是缺人管理的时候,你还跟着她胡闹, 把我挡在城外?她是自己病了,就不想牵连到别人,想的法子一个比一个悲观, 你照着做,是想要她安安静静地去死不成?”
崔崇安向来知道自己这个师兄严酷,只是当年循规蹈矩从来没有犯到他手上过,偶尔听的也只是旁人口中的只言片语, 竟不知道他训起人来是入骨三分。
崔崇安听垂了头,薛明泽命他做什么也就去做了,首先做的,自然是开城门,将薛明泽的那队人马给放进来。
薛明泽则是拿过莫羽递上的弓箭。
他心里无比平静,不管是离开边关之前,还是离开边关之后,他拿着弓箭,都是要见血的。
莫羽他们先前不放箭,是因为准度有失,怕威慑力不如刀砍。换做薛明泽就不一样了,他准度极好,从来只对准一个小腿的某个部位。这个地方中了箭,处理好了并不影响行走。可此刻他们一个个倒下,完全失去了行动力。又因为薛明泽这一箭箭极准,从不落空,让人生了如影随形之感,如今射的是腿,若是他要射的是咽喉呢?
先前那股要冲出城门的气势早就颓了下去。
薛明泽却像没有玩够一样,不紧不慢地射着箭,直到只剩几个妇孺时,他箭筒里的箭终于用完了。
薛明泽略一挥手,旁边便有人要递箭,底下未中箭的人早被下一个就是自己的感觉吓破了胆,见状连忙跪了一地,是再无反抗之心。
薛明泽静静看了一会儿,似乎连她们背部的细微颤抖都能收入眼底,才决定放过她们一样没伸出手。薛明泽走下城墙,走到了这群不得不或跪或坐的人中间,尚未开口,便有那血性十足的,拖着条残腿也要向他做出最后的反击。
那大汉看着骇人,可就算他腿未伤,这样的人,薛明泽也能同时打四五个。见大汉扑身而来,薛明泽身形一闪,手已经不知不觉地扣上他的脖颈,虎口一缩,小臂一用力,竟将这个彪形大汉硬生生提起。
因着这大汉本就凶神恶煞,能轻而易举把他逼到这份上的薛明泽,便是面若冠玉,也是活脱脱的杀神一尊。
这大汉憋得脸色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喘不过气来,两只手努力想掰开薛明泽勒住他脖子的手,却怎么也使不上力,眼见着就要厥过去,薛明泽却突然放松了手。只那手还停留在他脖颈上,仿佛一不顺心就要再来一次。大汉的热血早被浇灭了,此刻哆哆嗦嗦,连反抗的想法都不敢有。
薛明泽问道:“你全家可都在这?”
大汉不知他要作甚,模模糊糊地点了头尔后又摇了摇头。
薛明泽收了收手,有些不耐烦道:“是还是不是?”
旁边一个小男孩扑了上来,抱住薛明泽的腿,道:“娘和祖母都病了,被带走了,只有我和妹妹在这里,求你了大人,不要杀我爹,我给你磕头。”
薛明泽眉头微皱,弯腰拎着小男孩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另一边也松开了大汉,那大汉一把抱过小男孩,也不敢跑,就缩在那儿,看起来怪可怜的。
薛明泽环视了周围人一圈,道:“这疫情是怎么回事,这里有人不知道吗?”
被他看到的人都低下了头,早在一开始,崔嘉宝便将这件事广而告之,日日煮了药汁,发了药材,让人预防,人人都喝过她的药,没人敢说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薛明泽又道:“被带到城西的人是带去做什么了,这里有人不知道吗?”
小男孩本该是怕他的,但见他没有伤害自己父亲,模样又实在威风,反倒生出了点奇怪的孺慕来,怯生生道:“爹说娘和祖母都被带去治病了,那里有药材又有人照顾,比我们自己照顾好。”
薛明泽淡淡扫了孩子父亲一眼。那大汉脸一下变得通红,他本来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任何不妥,偏偏被他那一眼看的生了些心虚。
薛明泽道:“如今城西空有大夫与草药,却没有足够的人手照料,这样下去,那些病人非但不能好转,疫情还会加重。圣上仁德,特地派人来施医布药,希望能救百姓于水火。可若是阻止不了疫情,为了避免更大的危害,只能放火烧城,将这疫情也一并烧个干净,相信圣上最终也会理解。”
周围人一下议论纷纷,有那胆子大些的,又想起城西死了人都是用火烧成灰的,藏在人群里嘀咕了一句:“反正也治不好,倒是烧了干净。”
这其中,有许多人的亲人在里面,他们想逃出琼州城是一回事,可让他们在言语上推波助澜,害死自己的亲人,又是万万做不到的。那稍有良心的,便反驳了一两句。大部分倒是一副十分犹豫却又不愿开口的样子。
薛明泽将众人表现收入眼底,道:“谁说是烧城西的患者了?我也不想轻易放弃大家的性命,可如果走到那一步,半个城的人和一个城的人,又有什么区别?要烧,自然要烧的干干净净。你们谁能保证自己没有被染上瘟疫?就算你们能保证,我又为什么要相信?”
崔崇安没想到这个只是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想法,就这样被薛明泽大大方方的说出了口,且看他满脸严苛之色,竟不像是在吓唬人的。
有人觉得他气焰太过嚣张,却也是敢怒不敢言,深怕惹恼了这个煞星,今日就陨了命。
薛明泽拔了刀,他这佩刀开了锋,见过血,和刀鞘相刮发出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城西中人的身份我会让人一个个排查,他的亲眷可以不去照顾,但是若生了逃城的心思,杀无赦。弃老抛幼,夫妻相离者,不孝不义不慈之徒,死有余辜。余下者,第一次抓到杖刑五十,第二次抓到杖刑百,事不过三,凡有第三次,斩。”
他的刀从大汉头上挥过,将他发髻削去,道:“这规矩我此前未曾声明,如今割发代首,饶你一回。”
他挥刀的动作太快,那大汉尚不及反应,便觉脑袋一轻,此刻听他说话才回味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登时吓出浑身冷汗,连忙朝他磕了三个头,嘴里念叨道:“谢大人不杀之恩。”




继室女吃喝日常 第113节
他这一番不孝不义不慈下来,早就有人羞愧的头都抬不起来,那往往是些良心未泯的,做出决定抛下亲人离城也经了许多挣扎,如今被薛明泽这番话打的抬不起头来,反而生出股胆气来:“大人,我愿意去城西照顾我的妻子。”
薛明泽看了看他,面色倒似柔和了些,有一就有二,既有了这第一个站出来的人,紧接着又跟了几个,薛明泽没说什么,他这红脸唱完了,自然要换个人来唱白脸。
莫羽轻轻推了推崔崇安,崔崇安才缓过神来,走上前安抚起了各位。
薛明泽在人群里找了一番,果然看到了方知府的家眷,他走到方氏母女跟前,见她两人瑟缩不敢抬眼看他也浑不在意,径直道:“方知府找到了。”
方夫人这才敢抬眼,惊喜道:“我夫君人在何处?”
崔崇安已领着方知府走了过来,方知府在一边将这闹剧看了个全,心中实在是羞愧难当。他自认是个好官,为民为公,和薛明泽同行的这几日,早将他们的盘算都听了个全,自认就算是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是还需几个带头人家的配合。没想到,这带头作乱的,就是自己家的两个。
方知府对方夫人道了句:“糊涂啊!”
也不看她变得无措的脸,便径直转向薛明泽,向他鞠了一躬,薛明泽往日还算尊敬这位老大人,今日却不闪不避受了这一拜。方夫人自然知道方知府这是为谁弯的腰,见薛明泽受下了,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薛明泽不想多言,对崔崇安道:“我先行一步,剩下的事交给你处理。”
第95章 夫妻
崔崇安见方知府态度, 倒觉得他兴许是个好官,能帮上大忙也不一定, 对他态度还算客气。
薛明泽的人一个个持刀立在城门, 周围那些个人, 腿上没中箭的扶一把腿上中箭的, 倒也慢慢退开了。
崔崇安有心和方知府打好关系,便想送他们一家人回方府。方巧巧天生小胆, 薛明泽虽未伤及妇孺,可看他一箭箭射中人腿, 方巧巧早就站不住了。后来又见方知府活着回来,一惊一喜之下, 方巧巧这腿骨是彻底软了下去。
崔崇安见方巧巧倒在方母身上, 眼见是走不成了, 本想唤个守城的小将来背一把,又怕她母女二人多想。他本是想和方知府交好, 别不小心变成交恶了。
这么一犹豫,崔崇安索性俯下/身道:“方姑娘若是不嫌弃, 便由崔某送几位一程吧。”
方巧巧抬头看了方母一眼,不知该不该答应。
方母实在是怕了他们这些京城来的人,又见方巧巧真的是走不动了, 也不敢多阻拦,便点了头。方巧巧小心翼翼地趴上他的背,将手夹在自己与他的背之间,搭住他的肩。崔崇安要背住她, 难免要碰触到她,这种情况更要避嫌,手是规规矩矩往下托。
方母在后面看着,实在是忧心,问道:“这会不会于巧儿名节有碍?”
方知府这回倒是没有不搭理她,道:“事急从权,且这个时节,活下来尚属不易,城中谁还斤斤计较这个,不若不拘小节些。说起来,也不知道柏儿到底怎么样了。”
听方知府提起女儿那不知所踪的未婚夫,方母心里难受极了,又看了看前面崔崇安背着方巧巧,虽然知道不应该,可突然便觉得也有几分郎才女貌在里面。
方知府不知方母心思,想了想那可怜的未来女婿,便又将心思都转到这疫情上来。
另一边,薛明泽早就赶到了崔嘉宝房前,他刚推开房门,便听到崔嘉宝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像是被他带进来的尘土呛到了一样。薛明泽立刻把门关上,人却走近了。
崔嘉宝想让他出去,却咳得直发抖,连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好在桃杏及时赶到,打开了门,对着薛明泽道:“老爷,夫人希望你出来。”
薛明泽眉头刚皱,便对上崔嘉宝满是恳求的眼神,她两颊瘦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又瘦又小,倒像是他刚见她时的样子,弱不禁风。
薛明泽呵斥桃杏的话顿时就说不出口了,就算不是对着她的,也不想在她面前对旁人表现得太过严苛。
桃杏像是没看到他的表情变化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只等他照做。
薛明泽尝试再靠近崔嘉宝一步,崔嘉宝一边摇头,一边竟流下泪来。这眼泪砸在床上,却把薛明泽给烫着了,他连退了几步,竟有些慌不择路的味道,跌跌撞撞退出了门。
薛明泽这才看见桃杏,桃杏面上带着像是白纱一样的东西,将口鼻遮的严严实实,手里端着药,显然是给崔嘉宝送药来的。
桃杏小心翼翼检查了一遍,确定门关好了,才小声道:“夫人这些天病得愈发昏沉,每日清醒的时候又咳得厉害,再加上夫人向来敏感多思,人瘦的太快。老爷先不要逆着夫人的意思为好,免得她太过激动,身体承受不住。”
薛明泽只匆匆忙忙找了下廖大夫,大概了解了些情况,便来找崔嘉宝,却发现情况远比廖大夫口中说的那些病症更严重,反倒是她的贴身侍女似乎了解的更多。
桃杏自来懂得看人脸色,自然明白薛明泽有话想问,看了眼崔嘉宝的方向,想着她一时半会睡不着,便有意带薛明泽走远些把话说清楚。
桃杏手里仍端着药,也不放下,看起来是要端着将话说完。
薛明泽也不多言,直接问道:“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桃杏将先前的事情尽数如实以告,和崔崇安所言相差无几,只在最后道:“染上瘟疫,夫人内心自然是怕的,又怕传染给人。少爷来的时候,姑娘也是不见的,生怕将病给传了。便是我和冬青两个来给姑娘送药,不将这些东西给戴齐了,也进不了姑娘的门。尤其是姑娘咳得厉害的时候,最不愿见人。有时候又像小孩子,不照着做是要闹的,偏偏身子骨受不住,有一回厥了过去,从此我和冬青再不敢逆着来。老爷若是担心,不若等姑娘睡着了,再进去看看,最好也喝点廖大夫他们开的药方子,像我这样把口鼻捂好了。老爷若是好好的,陪着姑娘,姑娘才能好起来。若是老爷也病倒了,姑娘只怕……”
薛明泽没去在意她颠三倒四的称呼,往日里他便知道桃杏对崔嘉宝十分上心,今日更是露了几分。
他默默地回到崔嘉宝房前,隔着门细细数着她的呼吸声。桃杏给崔嘉宝喂完药后,将预防的药和蒙脸的东西都拿来,薛明泽按着她先前说的一一照做,听着房里的咳嗽声渐渐停了,呼吸声也趋于平稳时,他才轻轻推开门。
桃杏没有跟进去,还替他关上了门,生怕那光将好不容易睡着的崔嘉宝惊醒。
薛明泽的脚步很轻,若是门外再路过个什么人,只怕想不到房里还有这么个大男人。崔嘉宝睡的熟了,眉头却还是紧紧地皱在一起,好像梦里也不曾安心一样。薛明泽摸了摸她的脸,他的手掌又宽又大,手指也长,只这么一放,就将她整个脸颊都埋入掌心。
薛明泽躺在了她的另一侧,小心翼翼地从背后抱住她,将脸埋在她肩窝处,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冰凉的液体滴在了崔嘉宝偏热的皮肤上,将她扰动。她本就睡的不算太死,被这么一动一冰的,隐约也有了清醒的意识。在意识到身后之人是谁时,她第一反应想将人赶出去,却因为那几滴泪浑身僵硬。
薛明泽不曾开口,所以崔嘉宝永远不会知道,这一刻,他的内心曾经有多少绝望。
而这一刻过后,他又会重新变成原来那个讷于言语却始终可靠的薛明泽,她的相公、她的薛哥哥。
另一边却出了件大事。
崔崇安将方家人送回方府后,便回了城西,想要先去问一下廖大夫崔嘉宝的情况。万万没想到,竟然在那一群大夫中间看见两个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爹!你和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殿下一出,在场的几个老大夫便知道一直站在崔语堂边上的那位是谁了,怪不得崔语堂这腰杆挺得这么直,一副浑身不自在的模样。
见崔崇安叫破太子身份,崔语堂佯怒,却趁机把太子给请了下来。太子笑了一声,也便随便挑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太子摸了摸胡子道:“山人自有妙计。”
崔崇安现在对太子是怎么进的城一点都不好奇,他扑通一跪,将两人吓了一跳。
“现在琼州城内瘟疫肆虐,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还请太子速速离开。”




继室女吃喝日常 第114节
太子脸上的笑意却收了起来,也不像恼怒,只是更为肃然,道:“令妹高义,一介女流,却能做到这个地步。你是觉得我这已过而立之人还不如一个才婚嫁没多久的小妇人吗?”
崔崇安道:“微臣不敢。”
太子道:“父王乃国之根本,不能亲自处理这些事,我这个太子的作用,便在于此。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劝,这城中大小事务,你说与我听,我自有法子,也好让你妹子再无后顾之忧,这病说不定就好了。”
崔语堂与太子一路行来,多多少少也了解太子的脾性,此刻也不说什么,闭上眼权当自己是座泥菩萨。
最后这句话确确实实戳到崔崇安心里,他面上一迟疑,便落入太子眼中。太子抚掌而笑,道:“那便说定了。”
这城里的情况已比太子所设想的好了太多,尤其是薛家小妇人的所作所为称得上是可圈可点,倒让他对薛明泽夫妇又有了更多期待。
太子在琼州城,且就在城西的这个消息一下便传遍了整个琼州城,倒是引来不少目光。绝大多数人都不相信,也有那好奇心甚重的,硬生生摸来偷看了几眼,却发现传说中的太子也不过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的普通人,不过身上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倒让人说不出这不是太子这种话。
但比起太子,更受关注的还是据说是太子亲手写的一篇文章。这文章语言质朴之余又不乏妙语,既不让人觉得华丽空洞,又不流于粗野。更为难得的是,其情至真,动人而不自知,往往阅完全篇已是泪流满面。
这文章说的也不是别的,不过是父母之恩,夫妻之义,子女之爱。其情也真,其意也深。有那读完的实在是愧为人子女、愧为人夫妻、愧为人父母,草草收拾了东西,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城西,只求亲手照顾自己的至亲。
第96章 教化
这琼州城是繁华之州, 自然学风犹盛,不求人人熟读四书五经, 是非廉耻却都粗通。又兼方知府死里逃生, 洪水来时他被冲走, 倒是被好心人救下, 又碰上薛明泽,被带了回来。方知府在琼州声誉一向很好, 比起前几任,他实在算的上是个好官, 如今有他为太子背书,太子那文章的效用竟愈发大了起来。
太子成天便待在城西, 见人时未语先带三分笑, 十分平易近人。先前崔嘉宝虽说也会去城西帮把手, 因着是女眷,出行多少注意了些, 照顾的也是女眷,这些人没怎么撞见过, 自然也没什么感觉。如今是方知府亲口承认的太子殿下,人就在城西,在一群病人中间。照顾病人这回事看起来也不像那么危险了, 来的人是越来越多。
这些天里,廖大夫等人研究了不少法子,有些人的病情已有明显好转,但因有之前回光返照之事, 短时间内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有效。如今,那些好转的人被单挪了出来观察,已有三四天与常人无异,只是带着点大病初愈的虚弱。
眼见着太子把琼州城里的事情管理得井井有条,薛明泽也乐得做个甩手掌柜,成天里便是在崔嘉宝左右。
经了那日,崔嘉宝总算不再强硬要求他离她远远的,薛明泽看着,她似乎就连睡也睡的安稳了多。
薛明泽照常从桃杏手里接过刚熬好的药,拿到她床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薛明泽看着,这几日心无旁骛,崔嘉宝倒是没有再消瘦下去,人也精神了许多。
薛明泽熟练地舀了一汤勺的药出来,微微放凉,崔嘉宝还是不准他拿下遮面的玩意儿,他只好用这种方法让汤药入口时不会烫着她的嗓子。刚做这事时,薛明泽也很笨拙,那双手,明明能舞出漂亮极了的刀光剑影,却不知道如何照顾看起来一碰就碎的妻子。好在他是个最懂得勤能补拙的人,如今已经能让崔嘉宝舒舒服服地养病了。
1...3839404142...4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