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龙天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尘散人
“二狗子!”
张歆雅撑住我的双肩,狠狠摇晃着我,试图让我清醒一些。
须臾后,那种可怕的痛感终于消失,来得快,去得也快,但疼的让人很是难忘。
我大口喘息着,这才发现自己现在是纸人的状态,说明时间应该是晚上,抬头一看,张歆雅和老白他们几人都围着我,脸上带着关切。
我迟疑了一下,问道:“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谁知道啊!”
老白摇头晃脑的说道:“你已经睡了整整两天了,怎么喊都不醒,张先生说你透支太多,喊不醒的,于是我们就静静的在你旁边,看着你从鬼变成人,从人变成鬼……唔,而且你还一直在发烧,那温度可吓人了,皮肤都红了,感觉煎个鸡蛋什么的也没问题,浑身一直在冒汗,而且说梦话,一会儿说别咬你,一会儿又嚷嚷着你不想死,最过分的是,人家歆雅妹子刚刚坐到你身边准备给你擦擦汗,你一把握住人家手腕,就跟猪八戒调戏嫦娥似得,笑的可猥琐了,还嘀咕说腿咋就那么长呢,我们都怀疑你根本就是在
第0067章 命中劫星
我师父倚剑而坐,背对我们,有种孤傲和决然。
显然,他不想继续走下去了,要在此地一次性的解决我身上的难题。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对方既然敢来,肯定早有准备,凭我们这几号人在人家的地盘上,结果难测!
“师父……”
迟疑一阵,我坐到他身边,一边理着思绪,一边说道:“既然是对方着急,我们在这里硬碰是不是很吃亏我觉得我应该还有一点时间,大可以和对方周旋下去……”
我师父摇了摇头,话不多,但字字铿锵:“就在这里,等他!”
如此诡异的态度更是让我心头疑窦重重,我斟酌片刻,鼓起勇气问道:“师父,是不是和你之前说过的那个卦象有关”
对此,我早有怀疑!
甚至,我师父这一趟出去,可能还有其他发现。
反正,从我睡醒了开始,他的态度就发生了一个大拐弯,与之前我们的计划差距太大了,我不得不多想。
我师父扭头看着我,眼神明亮而温和,大概是看到了我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他难得的泛起了一丝笑容:“你是不是猜到什么了”
“就是有点不安。”
我说道:“在这里了结明显是对我最好的结果,可……对你们就不一定了,硬碰硬的打起来……”
后面的话我没敢说,亦或是不忍心说,我们这一路走的太艰难了,仅仅是水、火两座墓就让我们差点交代进去,太过凶险了,现在对方有备而来,我担心真的会有人死在这。
“总是有一线生机的……”
我师父怅然一叹,昂首道:“呵,我们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和妖魔鬼怪斗了,更是要和你的命斗,人常言道,天官多劫,我就不信保你个一世平安就那么难!”
这话有点宿命论的意味。
他愈是不说,我愈是不安:“您就告诉我吧,卦象上到底显示什么”
“你命中有一颗劫星。”
我师父说道:“天狗起于垒土,而坠于残霞,天际殷红如血,吉星退于虚无。苍茫间,一人蹒跚前行,筚路蓝缕,一步一喋血,只余一株荼蘼在身后凋零。”
这段话类似于谶语,很是费解,我也是似懂非懂。
天狗,说的应该是天狗星,这是一颗凶星。
垒土,在我的理解里可能就是指的我们眼下所在的这座坟墓!
不祥从这座坟墓开始,最终坠落在残霞之间,残霞又意味着什么
天际殷红如血,说的可能是会死人。
吉星退隐,还是在强调凶兆的不祥程度。
至于筚路蓝缕、蹒跚前行的人,说的应该就是我了。
不过这个荼蘼就有点费解了。
荼蘼,大概就是荼靡花。
这种一种非常凄美的花,意味着末路,可能说我最终会走向末路。
“荼蘼,也
可能是个人!”
我师父很郑重的说道:“荼靡花,意味着最灿烂、最繁华或最刻骨铭心的爱即将失去,可能,意味着你将失去最爱的人。”
“至于残霞……我也不太能理解……”
我师父有点颓丧,轻声说道:“其实,我已经不止一次的起卦了,可惜,影响卦象的因素很多,在咱们离开真武祠的时候,卦象很模糊,我只看到了一些不吉利的凶兆,不过,我们在这座墓里每每往下走一分,卦象就清晰一分,我在探查四周的时候,再次起了一卦,那时我很疲倦很疲倦,靠着一块石头入梦,在梦中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我知道,我要的卦象得之矣,可惜,这个卦象难以理解,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重新审视你所遭遇的这次事件了!”
他说,我所经历的一切,有邢伟一家的谋算成分在内,但更多的,是宿命。
哪怕没有邢伟,我仍旧会来到这里,或许会是其他的事情。
他觉得,楼葬之下镇压的那位,正是我命中的劫星,对方会影响我的一生。
兴许,对方并不是真的想要我的命,真正想要我死的,是这座叠墓楼葬里的其他东西,因为我是礼官,是最好的祭品,他们只是要享用祭品。
然而,正主儿比其他的所有东西都要可怕。
诸如不化骨等,顶多是一时之害,杀之足矣,可是这位正主儿,那将是游离在我一生之中的梦魇,对方,可能会拉着我的人生往那条谶语所说的方向上走。
虽说,那条谶语我们现在根本理解不了,甚至不知道所指事件是什么,但结局……怎么看都不太好。
我师父说,我不能再往下走了,可能,当我和正主儿见面的时候,就会发生很多很多难以想象的事情,拉扯着我往既定的命运走。
眼下,对方既然
第0068章 阴奴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应该是我和它之间的第二次见面。
或者说,已经见过很多次,可除了第一次,其他多数时候,它能看得见我,我看不见它。
在此地,这东西愈发的厉害了,阵阵怪笑声让人牙酸,时而在这边响起,时而在那边响起,难以捕捉它的具体位置,只是偶尔可见一道黑影一闪而逝。
这是在戏弄我们,更是一种挑衅。
“区区阴奴,也敢这般造次!”
我师父眼神渐渐冷冽下来,抬脚在地上轻轻一跺:“滚出来!”
“哎哟!”
暗处传来一道痛呼,一个身材矮小的东西滚落出来,四肢朝天,就跟翻过身子的乌龟似得,“骨碌碌”连翻几个跟头,模样甚是滑稽。
这便是我师父说的那个阴奴了,并非是什么特殊的东西,生前或许是人,也可能是什么阿猫阿狗之类的东西,死后被一些厉害的老妖老鬼百炼成奴,地位约莫与人世间的小厮仆婢差不多。
鬼怪也是讲排场的,但凡说出去有点分量的角儿,哪个都会豢养一两个阴奴,这玩意就跟身份的象征似得。
谁养的阴奴多,谁的阴奴最会伺候人,那自然是谁更高一筹了。
甚至,我听说以前还有山间老鬼养三十二个阴奴,出门十六个抬轿,其余十六个前呼后拥的伺候着,招摇过市,山中行脚人夜里常常见鬼抬龙轿,后来可能也是因为变着法儿的装比有点过火,被茅山老道拍翻,栓了一条狗链子扯到山门前做了看山鬼僮。
大抵是这些阴奴生来就伺候鬼大人,还被那些鬼大人变着法儿的玩新花样,以至于心理渐渐扭曲,跟古代的太监差不多,格外的能作,裤裆里明明少了那么一块肉,却偏偏就爱给人当爹做爷,这些阴奴则是仗着主人的力量到处欺人,所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说的就是这种东西。
眼前这位也不外如是,遭了我师父的教训,就跟倒栽葱似得脑袋插在溪水畔的淤泥中,两条小短腿扑腾半天才好不容易拔出了脑袋,见我师父在拭剑,一蹦三尺高,尖着嗓子色厉内荏的大呼道:“我在这河中有帮手千千万,你最好不要再与我动手!”
显然,在山鬼大王的盛会上,它被我师父兜着屁股追杀,已经留下了很重的心理阴影。
不过,大概是看到河中那些穿行不息的黑影,它有莫名的又有了底气,背负双手,高高昂起那张似日本艺伎一样白粉过于浓厚的宽盘大脸,在溪水畔来回踱步,努力的想撑起一副深沉的样子,可惜天生奴才相,实在没有那根蒿子。
“小卫子,你就是被这么个东西给害了”
老白低声在我耳边嘀咕:“为什么我忽然觉得它有点萌。”
莫说是他,就连我都觉得前阵子被这么个玩意差点吓尿有点可笑
,我师父那一脚落下去,踏碎了一切诡谲。
“多说无益。”
我师父看着面前的阴奴,很干脆利落:“解掉我弟子身上的鬼画皮,给你生路,否则,斩你。”
“这话好像说反了吧”
阴奴阴仄仄的笑了起来,眼珠子一转,忽然话锋一转:“不过,要解掉他脸上的那层东西也不是不可以,我这次来就是要和你们聊聊这个事情。你看,我到现在都没有主动攻击你们,这就是我的诚意!”
这家伙平时绝对是个受气包,此时一味的试图站在一个居高临下的位置来掌控话语权。
不过,我师父很冷淡,没什么反应。
这就比较尴尬了。
“那个……我还是先说说我这边的条件吧。”
阴奴嘴角扯了扯,最后还是主动开口道:“我家主子说了,您几位可以走了,至于这位被我画了皮的小哥儿,那就得跟我走一趟了,不过你们放心,我家主子对他没有任何恶意,甚至会保他太平,最终我也会解掉画在他身上的皮,不出两日,保准让他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你们面前,如何呀这条件可足够丰厚了,你们一路打生打死的走到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这条件确实让人心动,可……也让人心寒!
似乎,果真应了我师父的那句谶语!
呼啦!
眼前黑影一闪,我师父毫无征兆的就动了。
似惊鸿掠影,又似游龙纵横。
他只是一人,却如传说中身轻如燕的侠客,双脚在青石上轻轻一踩,整个人凌空而起,欲直接越过溪水,直取阴奴。
事情已经明摆着,在他眼中,这是一场没必要进行下去的对话,那句谶语让他如临大敌,似窥破了某些事情,十分忌惮,坚决避免我与叠墓楼葬里真正镇压的那位见面。
哗啦!
一道水花自溪水中炸开,一条黑影一跃而起,直扑我师父,仓皇之间我也没看见那到底是个什么,只看见一张血盆大口,阵阵腥风扑面。
第0069章 第三葬坑
有人说,骗术的最高境界就是发起狠来连自己都骗。
我觉得老白就是这种人。
如果不是相信了他自己的鬼话,那一嗓子何以喊得如此气干云霄
反正我是信了他的邪,居然被他一嗓子嚎的热血沸腾,有点上头,一口气就冲了出去,当我发现他正在往后撤的时候,都有了那么一瞬间的不真实感。
这剧情不太对啊……
按说,老白不是应该以一种我心中有猛虎的大无畏姿态在前面抗伤害么
我一阵气恼,这孙子哪是心中有大老虎,有小老鼠还差不多,可算是把我坑了个底朝天。
那些红线大蜥蜴早已爬上浅滩,虎视眈眈,这玩意是水王爷的种,哪怕成了野兽也是天生阴阳眼,以前东北那边跳大神的有人家里豢养着这东西就是用来降妖除魔的,哪怕我是个纸人也没得跑,这一下子可算是彻底的羊入虎口。
嗖嗖!
两条趴在最前面的红线大蜥蜴立马朝我跃了过来。
我被逼至绝境,抡起天官刃照着其中一个脑袋上狠狠砸去,这一棍子势大力沉,“噗”的一声将那红线大蜥蜴的脑壳都掀翻了,一大团腌秽物飞溅在我身上。
与此同时,另一条红线大蜥蜴也和我撞了个满怀,这家伙体型格外巨硕,体长都接近两米了,与科莫多龙有的一拼,体重接近一百公斤,我如何能承受的住它的冲击直接被扑倒在地。
大量粘稠的涎水低落在我脸上,就跟大鼻涕似得,而且带着一些腐蚀性,似乎对阴魂一类有额外的伤害,烧得我脸上“滋滋”冒白烟。
我强忍着疼痛胡乱挥舞天官刃,砸的这巨蜥脑袋嘭嘭作响,不止一次的让对方无法下嘴。
可惜,我被压制在地,使得出的力量实在有限,所有的反抗只能保证对方那张大嘴不会咬碎我的脑袋,却不能对其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这时,岸边的红线大蜥蜴就跟见了骨头的疯狗一样,成片的汹涌而来,直接将我淹没。
右小腿上有剧烈的疼痛传来,明显有条红线大蜥蜴掏我下三路,直接叼住了我的小腿,此刻我感觉自己那条腿在被疯狂拉扯、左右摇晃,对方似乎想直接将之扯走……
我几乎都已经绝望了,悔青了肠子。
人有很多种,怎么我偏偏就挑了个老实人来做
噗!
冷冰冰的腥臭血液忽然就跟开了闸的自来水一样浇了我满头满脸,原本压在我身上疯狂撕咬的巨蜥抽搐了几下,不动弹了!
“滚开!!”
一道犹如炸雷般的怒吼响起。
接着,我听到了无数红线大蜥蜴的悲鸣声。
当压在我身上的巨蜥被举起后,我看到了鹞子哥那张充满戾气的脸,他双臂一晃,臂力千均,竟直接把这巨蜥举过头顶,狠狠丢了出去,一百多公斤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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