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国侯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幽篁小筑
皮休一边爬着楼梯,一边看着自己的智能腕表:心率还算不错,这段时间的慢跑锻炼果然有效果。
走到二楼,皮休出示了一下证件,就进入了礼堂的演出大厅。台上正在上演一出反映校园生活的滑稽舞台剧,他看了几眼觉得无趣,便到处张望了起来。
“等你看到人了,你就会知道,我说得并不夸张。”皮休回忆起一周前的一次会面。
那是在一家意式咖啡馆里。当时皮休正听着bandabardo那极具探戈风味的演唱,同时慢悠悠地喝着浓缩咖啡。一个高大的白人老头走到他的对面坐下,并出示了自己的名片,“47-diamond-mines”。
在来咖啡馆之前,皮休已经在电话里确认过此人的身份,但他还是有些疑惑,一个开采钻石的矿产公司的ceo,为什么会对娱乐圈感兴趣?
白人老头的普通话带有轻微的口音,不过好在非常流利,所以并不妨碍皮休理解他的意思。随着谈话的深入,皮休渐渐打消了疑惑:这个老头的孩子是个狂热的粉丝,而这孩子崇拜的对象是千枫学院的一个品学兼优的初中生——南泽姣。
皮休看着桌上的一叠照片,上面是各个角度的南泽姣。虽然是偷拍,但不难看出这个女孩子青春活泼,五官比例很好,正是所谓的camera-face。
“我老来得子,为了他开心,可以用尽我能用的全部力量。”白人老头神情恳切,“他希望南泽姣成为万众瞩目的大明星,那么我就帮他一把。”他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了皮休的面前,“这里面有300万。【零↑九△小↓說△網】”
皮休瞟了一眼银行卡,并没有接。
“这个南泽姣有什么特长?唱歌?跳舞?演戏?搞笑?”他连珠炮似的说道,“光是漂亮脸蛋可不容易红,我手下每天都要收到好多照片,就没有不是美女的。”
“那就要看你怎么发掘她了。”白人老头狡黠地一笑,露出了整齐的白牙,“一个星期后,10月10日在千枫学院有校庆,她是主持人,而且也有节目表演,到时候你可以去看看。”
皮休又翻了翻照片,“万一她不想进演艺圈怎么办?”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你面前的这张卡,密码就是你的电话号码后六位。事成之后,我再给你300万。”白人老头虽然年纪很大,但仍然有一种稳重和潇洒的风度,说话也是从容不迫的,“都说你是金牌推手,你推的艺人就没有不红的,我很好奇,你是不是像传闻中那样厉害。”
“300万,是人民币吗?”皮休并没有被白人老头的奚落给激怒,他随手拿起面前放着的那碟蛋糕最上面点缀的一颗樱桃,丢进了嘴里,一边嚼,一边问道。
白人老头的法令纹变得更深了,他似笑非笑地说:“那么,我再追加300万。”说完,他又盯着皮休的脸孔,毫不客气地说,“900万,你自己需要赚多久,你算过吗?”
“要很久。”皮休吐出樱桃核,又用小指蘸了一点奶油尝了尝。奶油的味道似乎不太好,他皱了皱眉头,“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人民币。”他忽然一笑,“这年头,钱当然是多多益善啦。”
“900万,帮我捧红南泽姣。”白人老头紧追不舍地说,“当然,你可以拒绝,那我就去找别人。”
“1000万。”皮休按住了银行卡,“我包她红透魔都。”
白人老头叹了一口气,“好吧,那这定金你先拿着,剩下的我分两次打给你,就这张卡。”
“我有一点不明白。”皮休小心地将银行卡收了起来。他环顾了一圈咖啡馆,此刻正是下午,整个咖啡馆内除了他们以外,只有一桌有客人。那桌坐着一个赭石色卷发的外国人,以及一个一脸凶相的大胡子,他们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皮休和白人老头。
“请讲。”
“为什么一定要捧红这个女孩子呢?我虽然不太懂钻石,但我想,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做一些别的事情来取悦你儿子吧。演艺圈里能大红大紫的人毕竟是少数,我们行内常说‘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三五天。’就算我帮你捧红了南泽姣,说不定过一阵她就过气了。这在演艺圈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皮休喝完咖啡,朝服务员打了个响指,示意再来一杯。
“也不怕喝多了晚上睡不着。”白人老头在心里嘀咕着,但他的脸上却是一片平静,“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只想满足我儿子的心愿,而你,就负责满足我的心愿吧。”
“好吧。”对方明摆着不想多谈,皮休也就不再追问了。等他喝完了第二杯咖啡,便收好照片,站了起来,“那就回头再联系。我还有事,先走了。”他假装不记得付账这件事,拉开椅子就准备往外溜。
“等等。”白人老头也站了起来,他比皮休足足高出了一头多,这让后者觉得非常不舒服,仿佛周身都充满了压迫感。只见白人老头伸手从皮休的外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录音笔,“这个东西,我得拿走。”
皮休尴尬地笑了笑,“职业习惯,有时候忘记关了。”他正想走时,白人老头又拦住了他,“你的手机。”
皮休瞪了对方一眼,但对方毫不退让。无奈之下,皮休只好拿出手机,当着白人老头的面删掉了录音文件。
“我问一句,你的小孩是在千枫学院读书吗?”皮休不死心地问道。
“你可以自己查。”白人老头傲然答道。
皮休见状,只得悻悻地离开了。
观众的爆笑声打断了皮休的回忆,他往舞台上望去,一个身穿红裙的亭亭玉立的小女孩正说着俏皮而又不失天真的串场词,显然,这就是南泽姣了。在她身边,站着个子不高的男主持人。
“这个男主持人倒是漂亮得很呢,不知道他有没有兴趣进演艺圈。”皮休想着,打起了精神,开始观察南泽姣的表现。
大约二十分钟后,南泽姣走进了后台的化妆室。她拿起插有吸管的水壶,小心翼翼地吸了两口水,这一晚上她都没怎么喝过水,此刻已经渴得快要喉咙冒烟了。喝完水,她对着镜子照了照,当她发现口红还是蹭掉了一点儿时,她赌气地拿起水壶,“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大口,然后开始补妆。
“叩叩”。南泽姣听到敲门声,惊奇地回过头,“是狂心哥哥吗?”
推门进来的人并不是谢狂心,而是个穿着短风衣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轻轻地掩上了门,这让南泽姣有点轻微的不高兴,“你走错了吧?”她眼尖地看见了对方脖子上挂着的媒体证,猜想对方是个记者之类的人,何况在人来人往的后台,走错门也不算奇怪。
“你今晚的主持很好,刚才唱的歌也很棒。”皮休面带微笑,“歌词和曲子都不错,是你自己写的吗?”
见对方是来赞美自己的,南泽姣的脸色变得好了一些,她转过身说道:“谢谢!不是我写的,不过我有稍微修改一点点。”她好奇地问道,“你是记者?”
“你可能没有听说过我,但在我们圈子里,我算是有名气的人。”皮休近距离打量着南泽姣的身材,心里快速得出了结论:个子不高,但是比例还可以,属于纤瘦的体型。
南泽姣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叫皮休。假如你有追星的话,应该听说过河杏奈、saints、炫这些名字吧?”
“当然!”南泽姣有些兴奋地说,“我以前还买过saints演唱会门票呢,虽然是我妈比较喜欢。”
“他们都是我包装推出的艺人。”皮休说道,“你一会儿应该还要上台表演,我就不占用你太多时间了,我长话短说。”
南泽姣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她隐隐地觉得,对方要说出来的话,会很重要。
“我希望你能来我们公司。”皮休郑重地说,“你会有无限光明的前途。”他掏出一张名片,放在了南泽姣身后的化妆台上,“一般情况下,我不会亲自出马做这种星探的活儿。但你真的非常优秀,请你慎重考虑一下。”
南泽姣的大脑一片空白,好一会儿之后才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她拿起名片,翻过来覆过去地看了好几遍,“为什么你这名片上面只有姓名、地址和电话?难道不应该写个什么星探之类的吗?”
皮休失笑,“就算是真正的星探,也不会写这种头衔的,一般会是制作助理或者艺员联络员之类的。”他从南泽姣的眼神里看到了希望,“你会考虑我的提议吧?”
这时,谢狂心推开门,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热死了,热死了。”他看到皮休,一脸疑惑,“你是谁?”
“狂心哥哥,这是皮休。”
南泽姣的话让谢狂心噗嗤一笑,“是那种没有菊花的神兽吗?”
皮休并没有生气,他冲谢狂心点点头,“我正在和南小姐谈出道的事情,你有没有兴趣?”
谢狂心愣了一下,“出道?”南泽姣快速地向他解释了一番,他一边听,一边狐疑地看着皮休,“你是不是关注姣姣很久了?”
“也不算吧。”皮休道出了他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我的员工有向我推荐南小姐,我今天也恰好收到了你们学校的邀请来看演出。我看了很久,确定南小姐是可造之材。当然,你也是。假如你们有兴趣,我可以考虑让你们组合出道。”
“组合?”南泽姣兴奋地叫了起来,“cp耶!狂心哥哥!”
谢狂心不像南泽姣那样激动,他反复地看了几遍皮休的名片,然后说道:“这样吧,我们马上要上台了,我们先把演出完成。然后,我们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再给你回复,好吗?”
“好的,那我就等候你们的好消息了,再见。”说完,皮休就拉开门出去了。
南泽姣带着雀跃的心情回到舞台上报幕,她对演艺圈的概念很模糊,仅是觉得光鲜亮丽,吸引众人的目光。衣食无忧的她并不在乎演艺圈可能带来的高收入,但“组合”这个概念还是令她有些心动,只要能和谢狂心在一起活动,她就觉得开心。
此时,晚会已经接近尾声,高襄绮登台了。在由她领唱的大合唱结束之后,再表演四个节目,演出就要落下帷幕了。
南泽姣在舞台侧面看了一小会儿之后,忽然觉得一阵尿意袭来,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喝得有点多。她踌躇了一下:假如憋着,还要等至少二十分钟才能去洗手间;假如快去快回——这个合唱至少有四分钟,她是肯定来得及赶回来报幕的。
想到这儿,她立刻冲着谢狂心说:“我要去趟wc。”后者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但并没有表示反对。“我很快回来!”说完,南泽姣拔腿就跑。
南泽姣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冲进了后台的女洗手间,她跑得太急,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一个黑影尾随着她,鬼鬼祟祟地溜进了洗手间。
南泽姣刚拉开单间的门,一个人就冲了进来。那人一手掐住她的咽喉,一手反锁上了单间的门。
南泽姣惊恐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她想叫,却发不出来声音。
“你要是乱叫乱动,我就杀了你。”
万国侯传 第一百六十四章 菜鸟间谍
11月的最后一天,俞以渐像往常一样在课堂上发呆。
几分钟前,他还在哄娑娑,但并没有什么用。
“也怪我,多嘴。”俞以渐追悔莫及地想着,“就不该喷她玩得不好。”他拿起手机,往回翻了翻聊天记录,娑娑最近一次回复信息还是半个多小时前,他已经自言自语半小时了。
眼看就要下课了,俞以渐做了一个决定:等会儿发语音道歉,大不了让她骂几句。
“叮咚叮咚……”下课铃一响,俞以渐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了手机。巧合的是,他刚要发语音,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是沙伏嘉。
俞以渐有点紧张,从11月9日的“厕所事件”后,沙伏嘉只是偶尔给他发过搞笑的段子,并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他有时会在qq空间看到沙伏嘉秀那些花天酒地的照片,显然,这个高调的公子哥并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喂,嘉哥。”俞以渐按下了接听,同时快步走出了教室,走向了教室背后的走廊,那里相对要少一些人。大部分学生喜欢挤在教室前面的走廊里玩,因为那里能晒到太阳。
“在干嘛呢?”
“呃,在上课。”
“嗐。”沙伏嘉笑了起来,“干嘛一本正经的样子,出来玩。”
“啊?”俞以渐慌张地看了一眼教室,“等下就要上课了,我出不来啊。”
“你班主任是不是上次你说的那个李海文?”
“嗯。”
“好办,你等下就去收书包。有人问,你就说你肚子痛,说你哥给你请假了。哦,对了,你会骑单车吧?”
“会。”
俞以渐一头雾水地想着,“大学生难道不用上课的吗?”
“那你收好书包出校门,你走出你们学校那条路,往右手边走,直到看到一辆贴着‘g60沪昆高速枫泾道口’的车,你再给我打电话。”说完,沙伏嘉就果断地结束了通话。
俞以渐带着一肚子疑问回到了教室,收拾了书包。同桌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啦?”
“我……肚子疼。”俞以渐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他原本也没装几本书,两三下就收拾好了。“我哥帮我请假了,要是李老师再问,就叫他给我哥打电话。”说完,俞以渐就急急忙忙地冲了出去。
“虽然不知道去哪儿玩,但能不上课是最好的了。”俞以渐走在校道上,乐不可支地想着,“上次李海文也没找我麻烦,这个沙伏嘉真是有两下子。”
“好了,我们和好吧。不过,你以后不能再这样乱喷人了,除非你不把我当朋友。”娑娑发来了信息。
俞以渐的心情立刻多云转晴了,“我知道了。”他发了一个委屈的哈士奇表情。
娑娑立刻笑了起来,“哈哈,真好玩,你的表情好多啊。”
“来,斗图。”俞以渐发了一个“皇阿玛”的表情。
“咦,你是不是该上课了?不怕被老师抓到?”
俞以渐想了好一会儿,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不太想在这件事上对娑娑撒谎,但他又怕娑娑唠叨批评他。他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发出了这样一条信息,“你知道罗文吗?”
“lol里有这个英雄吗?”
俞以渐发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拜托,多读点书好吗?”他手指如飞,“罗文是把信送给加西亚的人。”接着,他根据沙伏嘉的描述,将这个故事复述了一遍。
“哇,你懂得好多!”娑娑发过来一个星星眼的表情。
俞以渐得意地咧嘴一笑,“我要做把信送给加西亚的人。”这时,他已经走到校门口了。
“你的假条呢?”校警板着脸。
俞以渐有点慌乱,沙伏嘉并没有跟他说到校警,他以为对方搞定了这里。他鼓起勇气说:“我肚子疼,我哥哥帮我请过假了。”
“假条。”校警冷冷地说。
俞以渐苦着脸,“我真的很难受,要不,你给我班主任打个电话?”
“俞以渐!”这时,他的背后传来了李海文的呼喊声。
俞以渐惊慌失措地转过头去,他看着一路狂奔的李海文,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沙伏嘉骗了我?”他的心里涌起了一阵恼怒。
“你这孩子,怎么丢三落四的呢?”李海文好不容易跑到了俞以渐的面前。他擦了擦汗,接着把假条塞到了俞以渐的手里。“假条开了要拿走啊。”
俞以渐的惊讶之情几乎要掩饰不住了,李海文见状,推了他一下,“还愣着干嘛?快回去休息!过两天有数学测验,记得复习!”
俞以渐战战兢兢地将假条递给了校警,后者狐疑地看了看,然后走进校警室,按下了大门的电动开关。
目送俞以渐一溜小跑地消失在门外,李海文这才转身往办公楼走去。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一张假条一千块。要是每天都有这样的事情就好了。”李海文忍不住笑了起来,“俞以渐的这个哥真是会办事。”
俞以渐沿着学校所在的那条路走,一直走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一辆中巴车,车尾的玻璃窗上贴着“g60沪昆高速枫泾道口”。他观察了一下,这辆车里没有司机,也没有乘客。
俞以渐纳闷地掏出手机来,拨通了沙伏嘉的电话,“嘉哥,我出来了,找到你说的车了。”
“车上有人吗?”
“没有啊。”
“不可能。”沙伏嘉似乎有点不高兴,“你再找找。”
俞以渐又绕着车转了一圈,这才看到,在一个靠窗的座位上,有个人在打瞌睡。那人的头已经埋到了玻璃窗的下面,难怪俞以渐第一次看时没有注意到他。
“找到了,有个人,靠窗睡着。”
“你敲一下玻璃,他会给你东西的。”
俞以渐激动得心跳都加速了,他有种变身为007的感觉,似乎自己正在从事神秘而又高端的工作。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敲击了几下玻璃窗。
打瞌睡的男人醒了,他看到俞以渐,便推开窗户说:“走走走。”
俞以渐大声说道:“嘉哥叫我来的。”他还没有挂掉电话,为的是随时让沙伏嘉为他证明。
“哦。”打瞌睡的男人懒洋洋地从羽绒服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折叠好的小纸条,“拿去。”
俞以渐刚接过纸条,那男人就“砰”地一下关上了窗户,其动作之快,差点吓了俞以渐一跳。俞以渐不高兴地瞪了那人一眼,然后打开了纸条。
“拿到东西了吧?”沙伏嘉在电话里问道。
“嗯,上面写着个地址。”俞以渐说道。“我要去那里吗?”他读着纸条上的地址,“延桃路2003号7门。”
“嗯,去吧。”说完,沙伏嘉挂断了电话。
俞以渐打了个车,大约二十分钟后,他抵达了纸条上的地址。
这是一排老旧的独立住宅楼,俞以渐数着门口的编号,找到了7门。门口停放着一辆自行车。
俞以渐将自行车移开了一点,然后按下了7门的门铃。但是,他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人来开门。他性急地开始敲门,直到敲得手指关节都有点疼了,也没有动静。
“嘉哥,这家没人啊。”俞以渐又拨通了沙伏嘉的电话,略带抱怨地说。
“哦,我刚才忘记跟你说了,这家门口,是不是挂着一个槲寄生?”沙伏嘉似乎并不意外,“你把槲寄生拿起来,门上有个小口袋,里面装着单车的钥匙。”
俞以渐照办了,果然找到了一枚车钥匙。“然后呢?嘉哥,下一步我该做什么?”
“你骑上单车,去桃粮新村,14号楼,楼下有个24小时的便利店。你进去店里,问收银的后门在哪里,他会问你皮痒了吗?你就说皮痒得很,必须冰镇。然后他就会带你去后门,把东西给你。记住,你必须骑单车去,不能偷懒打车,你要是打车去了,他就不会把东西给你了。”
俞以渐的好奇心简直膨胀得要爆炸了,“嘉哥,你要我送的到底是啥啊,这么神秘!”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沙伏嘉的语气十分严肃,似乎一下子变了个人。
“哦,那我出发了。”俞以渐收起了手机,接着他打开单车的锁,骑上了车。他刚才在来的路上看到了“桃粮新村”的标识牌,估计离得不远。
但是,当俞以渐将车子骑到标识牌前面的时候,他才发现,他看错了,那个牌子指示的是“桃虹新园”。他无奈地掏出手机,打开了地图。
“正在加载”的光标转了一会儿,跳出了搜索结果。“15.5公里,途经18个十字路口。”
“你妹啊!”俞以渐忍不住喊了出来,“这是要我命啊。”他平常从不锻炼,上一次骑单车还是小学四年级跟隋青柳去植物园玩。
“15.5公里,单车要骑多久啊?”俞以渐垮下肩膀,十分泄气地想着,“我是不是得骑一天啊?”
俞以渐越想越郁闷,然后给沙伏嘉打了个电话,“嘉哥,你要我今天拿了东西就给你吗?”
“当然。”
“嘉哥,不是,这地方太远了!”俞以渐哀求地说,“我能打车吗?你跟人说说呗,不然我要骑一天啊,等我拿到都晚上了。”
“什么一天啊,上回我一个朋友帮我拿了一次,他才骑了四十分钟!”沙伏嘉没好气地说,“你是不是想反悔了,之前跟我说好的,现在说话不算话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俞以渐被这句话一激,立刻就红了脸,“我没有反悔!我是怕耽误你时间!那我现在就出发了!”
气呼呼地挂掉电话后,俞以渐又蹬起了单车,他一鼓作气,骑了好一阵,直到他觉得小腿发酸,才停下了车。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靠,才骑了一公里!”俞以渐叫了起来,“有这么慢吗?”他握着手机,心烦意乱地叹了一口气。
新信息的提示音传来,他看了一眼,是娑娑。“在送信吗?罗文?”
俞以渐这才想起来,出校门后,他就忘记给娑娑发信息了。他气急败坏地发了一段话,“我那个哥太不靠谱了,他要我送信,我也帮他了,搞得跟间谍接头似的。现在,又非要我骑单车送,说打车去就不行,你说这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娑娑安静了几秒,“他要你送信的地方很远吗?”
“远的要命好吗?桃粮新村,你听说过吗?一听就是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俞以渐愤愤不平地说。
“其实,我有个建议。”娑娑吞吞吐吐地说,“不过,你可不能让你哥哥知道了。”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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