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国侯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幽篁小筑
高靳朗声大笑,“真是让你费心了。”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了伍晨的车前面。
“老大,我就是想跟你说,请你相信我,我可以跟着你做事,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你看,这样的秘密,你之前也没跟我交代过,但我还是替你好好保守了,对不对?”
高靳笑着点了点头。他指着昂科拉,“这是你买的车吗?”
“不是,是他们偷的。”伍晨略有些不好意思。
“打开我看一眼。”
伍晨感到诧异,但还是配合地打开了一扇车门。
“你刚才说的秘密,真的没有告诉任何人吗?”
“真的。”伍晨狂点头,“我这个人很讲义气的,老大你是知道的。”
高靳满意地咧嘴一笑,然后用力一扯伍晨。后者一个趔趄,头重重地撞到了车门上,他哀嚎了一声,便瘫坐在了地上,仰头靠着门框。不等伍晨反应过来,高靳又抓住车门,猛地一关。只听“砰”的一声响,车门夹住了伍晨的头,鲜血四溅。
高靳并没有停手,他抓着车门,就像抓着一件称心如意的武器,疯狂地来回舞动着。
其余的人则都沉默地看着,显然,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形。
“敢威胁我?”高靳气呼呼地骂道,“你他妈敢威胁我?你他妈还敢威胁我?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伍晨的身体随着车门的开合,有节奏地抽动着。
高靳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直到他觉得累了,才停了下来,而伍晨早已成了一具看不清面目的血肉模糊的尸体。
“老大。”一个马仔走上前来,“怎么处理?”说着,他递上了一块毛巾,又拧开了一瓶矿泉水,往高靳的手上淋去。
高靳简单地洗了手,擦掉了脸上的血迹,“车烧了,人装起来,带到狗场。”
马仔立刻心领神会,“明白!”
“一定要注意骨头。”
“是。”
高靳长出了一口气,接着便回到了车上。他没有马上叫司机开车,而是看着血迹斑斑的裤腿,陷入了沉思:一时冲动,他打死了伍晨,但他并不后悔,只是有点失落。伍晨死了以后,他才回想起来,伍晨可能知道跟华昌联系的那个“内鬼”是谁。
“算了,这种事情,就让万国侯去查吧。”高靳打定主意后,便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万国侯的号码。“喂,侯爷,我有点事情要跟您商量一下。伍晨跟我说了他们绑架的仓库,可惜我还是晚了一步,他们跑了。您问伍晨啊?不知道这家伙溜到哪里去了,我没跟他见面,是电话说的。嗯,对了,他说主谋叫华昌,对,对。啊?是吗?那好,那我明天早点去见您。”
挂掉电话后,高靳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万国侯传 第一百四十九章 愿者上钩
当万国侯正与其他人举杯痛饮的时候,几十公里外的南家却是另一番景象。【零↑九△小↓說△網】
这天晚上,南泽雨没有像往常那样带着妻女出去玩。他担心老叫花子会再度出现,便要求陶白荷和南泽姣老老实实地留在家里看电视。
陶白荷虽然有一点儿不满,但想到校庆那天出的事情,以及丈夫好不容易才压制住的舆论,还是按捺住了躁动的心。最终,她选择跟南泽雨一起,劝说南泽姣放弃“万圣狂欢”的念头。
而南泽姣的不悦则是显而易见的:谢狂心约她出去玩,被南泽雨谢绝了;女同学叫她去参加“万圣寻宝游戏”,被陶白荷婉拒了。在一个原本可以痛快地玩耍的节日里,她却不得不坐在家里看着无聊的电视剧。
她越想越来气。她给谢狂心发信息抱怨,但对方没有回复——大概是正玩得开心,顾不上她。
“好烦啊!”南泽姣将腿往沙发上一盘,“烦死啦!烦死啦!烦得我要冒烟啦!”
“姣姣,想不想吃冰淇淋?”陶白荷好言好语地劝着她,“不要瞎想了,我找部电影给你看?”
“不想吃!不想看!”南泽姣气鼓鼓地说,“我又不是犯人!干嘛要把我关在家里!”
“姣姣,你忘记校庆那天的事情了吗?不是爸爸妈妈故意把你关在家里,我们是为你好。万一你出去,又遇到他了,怎么办?”陶白荷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你那天真的吓坏妈妈了。”
“后来也没事了啊,爸爸是警察头头,我还怕他?”南泽姣嘴硬地说,“而且,爸爸不是已经给我找保镖了吗?”
“那些保镖不可能一直跟着你的。你一个姑娘家,上厕所、换衣服,都不方便,坏人不就是趁着你上厕所的时候对你下手的吗?”陶白荷有些心烦,“你看爸爸这段时间都早出晚归,就是为了抓住坏人啊。别给爸爸添麻烦,好吗?”
“妈妈!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南泽姣一瞪眼,“万圣节你们不让我出去玩就算了,还不许我跟狂心哥哥一起签约,也太过分了点吧?”
“签约?”一直在看手机的南泽雨忽然冷笑了一声,“签什么约?我们是不让你吃好的了,还是不让你穿好的了?”
“老公!你好好说话!”陶白荷见南泽姣瘪着嘴,似乎快要哭了,便打断了南泽雨的话,“姣姣的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她轻轻按摩着南泽姣的小腿,“演艺圈很复杂,爸爸妈妈担心你。再说了,你才十三岁,正是读书的年纪,一旦进了演艺圈,可能就没法保证你的成绩了。”
“可是,狂心哥哥为什么就能进演艺圈?”南泽姣不服气地说,“侯爷为什么就不担心狂心哥哥的成绩?他也才十七岁,也还是个学生呢!”
“侯爷有钱啊,小谢就算每一门都考零分,他也无所谓的。”
南泽姣笑了起来,“所以,说到底是因为我们家没有钱咯?要靠我好好读书来挣钱?”
“姣姣!”南泽雨大怒,“你怎么跟妈妈说话呢?”
南泽姣倔强地将头扭到一边,不愿理睬他。
“姣姣,你替爸爸妈妈想一想。假如你的小孩在演出的当天,遇到了一个星探,接着就被坏人绑架了,你会不会觉得很担心?你会不会不相信那个星探?”陶白荷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啊……”
“你有证据证明星探和坏人是一伙的吗?”南泽姣撅起了嘴,“侯爷肯定已经派人调查过了,要不他不会放心地让狂心哥哥签约。”
南泽姣一口一个“侯爷”、“狂心哥哥”,简直要把南泽雨给气死了。“你这么羡慕他们,你走好了。你去给侯爷当女儿,去跟你的狂心哥哥在一起好了。”他睚眦欲裂,声音也大得很。
南泽姣从来没有见过父亲这样凶狠,她缩了一下肩膀,“哇”地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她跳下沙发,鞋子也不穿就往外冲。
陶白荷连忙追上去,抱住了她,“姣姣,你干嘛去?”
“我去找侯爷!反正那个人不要我了!”她一边说,一边哭,哭得眼泪和鼻涕都混在了一起。
“你不要胡说。”陶白荷又心疼又好笑。她紧紧地抱住女儿,“你哪儿也别去。”
“不要管我!”南泽姣还在拼命挣扎。她打了陶白荷好几下,眼泪滴答滴答落在陶白荷的薄羊绒衫上。
“老公,你快过来呀!”陶白荷抱着南泽姣,脸冲着南泽雨,“你女儿不要你了!”她对南泽雨使了个眼色,暗示对方过来道歉。
南泽雨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接连追踪了三个星期,他的手下还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几个,却还没找到老叫花子;“不仁社”那边又给他打电话,询问他近期的行动进展;千枫学院校庆绑架风波虽然已基本过去,但坊间仍然有些令他头疼的传闻。
这么多烦心事搅和在一起,他本来就头疼得快要爆炸了,现在南泽姣居然又吵着要进演艺圈!
他看着痛哭流涕的南泽姣,那小小的一抖一抖的身子不知怎地令他有些心疼。【零↑九△小↓說△網】他摇了摇头,起身走了过去。
“姣姣,对不起,是爸爸不好。爸爸不该乱发脾气。”他抓住南泽姣的一只手,“你打爸爸两下,出出气?”
南泽姣将脸扭向了另一边,同时拼命抽出了自己的手,不愿跟他对视。
南泽雨跟着走到另一边,而南泽姣又将头扭了回来。南泽雨也不生气,就这样跟着她转来转去。几次之后,他忽然说道:“姣姣,你是不是把爸爸当成向日葵了?”
南泽姣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陶白荷立刻说道:“呀,笑了笑了,公主笑了呢!”
南泽姣赶紧绷住了脸,想要恢复到生气的状态,但她毕竟是小孩子,笑过之后,就很难再生气了。
南泽雨低声下气地说:“姣姣,不要气啦,之前是爸爸不好,爸爸明天给你做鳗鱼饭,好不好?”
“真的?”南泽姣眼睛一亮,“你都多久没给我做过好吃的了,你知道不?”
“爸爸这不是忙嘛。”南泽雨见女儿语气缓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好姣姣,不生爸爸的气了,啊。”
南泽姣的眼珠一转,“哼,除非你让我跟狂心哥哥一起签约,进演艺圈!”
南泽雨一怔,他没有想到女儿会这样坚持,“姣姣,你为什么非要进演艺圈呢?你很喜欢唱歌、演戏这些事情吗?”
“我喜欢!”南泽姣毫不犹豫地说。她看南泽雨若有所思,又补充说,“我觉得我有天赋,而且星探也来找我了,那还是个特别厉害的星探,你们不是也找人打听过了吗?”
南泽雨牵着南泽姣,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挨着南泽姣坐好后,开口问道:“那么,你是打算以后就做歌手和演员了,这是你的理想,对吗?”
南泽姣犹豫了一下,“我没有想过做一辈子,但至少现在可以试试。”她扭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陶白荷,“前几天,我们老师叫我们读课外读物,有一句话对我特别有启发。”她笑了笑,露出一口小珍珠似的牙齿,“成名要趁早。”
陶白荷见南泽姣神情坚定,忍不住说道:“那你要是因为拍戏唱歌而影响了成绩……”
“不会的!”南泽姣斩钉截铁地说,“我要是成绩开倒车了,我就退出演艺圈!”
她仰着小脸,说话的样子像个大人似的,令陶白荷忍俊不禁,“你还没进去呢,就说退出了?”
“白荷!”南泽雨见陶白荷似有让步之意,连忙打断了她,“这件事得从长计议,不能这么快就下结论。”他思忖了一下,“这样吧。我联系一下那个皮休。”
“让他到家里来,或者专门约个地方,我们全家去跟他谈谈?”陶白荷问道。
她隐隐有些兴奋,“我说不定就要成为‘星妈’了!”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笑。
“让他来家里吧,这事是他求我们,不是我们求他。”南泽雨站起身,往楼上走去,“我去给他打电话,明天是周日,看他怎么说。”
第二天上午十点,皮休准时地按下了南家的门铃。
保姆将他领进门后,南泽姣立刻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皮先生!”她生怕一会儿父亲会得罪皮休,便赶紧讨好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早!”
“你好。”皮休微笑了一下,并迅速打量了一圈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客厅。
这时,他看到了从楼上走下来的高大男子,“你是南先生吧,你好,我是皮休!”他掏出自己的名片,双手捏着递了过去。
南泽雨单手接过名片,冷漠而疏离地说:“你好,请坐。”
皮休在沙发上坐下。
“皮先生喝点什么?”南泽雨瞟了他一眼。
“不用。”皮休笑了笑,“我今天是来谈事情的,直接开门见山好了。”
南泽雨欣赏地说:“皮先生倒是个爽快人。”
“姣姣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子。”皮休冲南泽姣一笑,“之前我的员工有向我推荐她,后来我看了10月10日的校庆晚会,姣姣的主持和演唱都很出色,是天生的明星。”
南泽雨懒洋洋地说:“这些我都知道。”
“那么,你的顾虑是……担心影响到她的学习?”皮休谨慎地问道。
“这是一部分原因。”南泽雨答道,“最主要的是,我对演艺圈的人印象不好。”
“爸爸!”南泽姣着急地喊了一声。
“姣姣,你先上楼,去找妈妈。”南泽姣对父亲的话感到极度不满,但她不敢当着客人的面发脾气,只好撅着嘴上楼了。
“南先生,你不必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皮休目送南泽姣走上了楼梯,然后收回了视线。“我知道你是警察,我想,你平时工作当中可能听说过一句话,慈不掌兵,善不从警。”
南泽雨略显诧异地说:“你知道得不少。”
“然而,不可能没有心软的警察吧。”皮休微笑着说,“难道心软就不是好警察了吗?”
“你想说什么?”南泽雨皱起了眉头。
“任何行业的人,专业水平都是参差不齐的,不适合那个行业,却一直从事相关工作的也大有人在。”皮休慢悠悠地说,“说到底,进演艺圈也只是选择了演艺这种职业而已。你不喜欢一些演艺圈的人,我完全能理解。但你不能因此认为,那些人就代表了演艺圈,他们只能代表他们自己。”
“你口才不错。”南泽雨不动声色地说。
“谢谢夸奖。”皮休身子前倾,一脸诚恳,“你女儿真的很有天赋,我不希望看到她的才华就这样埋没。”
“假如姣姣跟你们签约,你们会安排她做什么?”南泽雨问道。
“我们会给她安排最好的经纪人,然后先出唱片,她的形象和歌声都会很受欢迎的。”皮休胸有成竹地说,“当然,所有的合同,都会先让你们过目,直到你们满意为止。”
“我实话跟你说吧。”南泽雨翘起了二郎腿,“校庆那天晚上,在你离开之后没多久,有个男人绑架了我女儿。好在当时我和我的同事在附近执行任务,第一时间救出了我女儿。”
皮休瞪大了眼睛,“什么?真的吗?这太吓人了!”
“姣姣倒是没事,但是我老婆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南泽雨说道,“不管你跟那个绑架犯有没有关联,你出现的时机都太糟糕了。”
皮休扶额,“南先生,你可以再派人去调查,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发现,我和那个绑架犯一分钱关系都没有。”他保持着彬彬有礼的仪态,但显然是动怒了,“我真心觉得南泽姣是一个不可埋没的天才少女,何况她也愿意进军演艺圈。”他往后靠了靠,仿佛是在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我真诚地希望你能考虑我的提议,尽管你刚才对我说的话实在是不太礼貌。”
南泽雨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后,忽而一笑,“皮先生,请你谅解,我的职业比较特殊,有时候说话不够严谨。”
皮休点点头,“我理解。”
南泽雨轻轻地敲了敲沙发的扶手,“我们这样的家庭,按理说是不会考虑将孩子送进演艺圈的。她不需要那些浮华的装点,我们也不需要这种名头。”他观察着皮休的表情,继而话锋一转,“但是,我尊重孩子的选择。我请你到我家来,就是希望双方能有一个推心置腹的谈话。”
皮休笑了笑,打开了随身的手提包。“我把合同,还有南泽姣和谢狂心组团的详细计划书都带来了。”他字斟句酌地说,“南先生,请你相信我,我对这个孩子的用心,不会比你少。”
万国侯传 第一百五十章 怒不择路
“天净沙秋思,选自《全元散曲》,作者马致远是……”语文老师讲课的声音就像是节奏恰到好处的催眠,令俞以渐昏昏欲睡。
这是上午的第三节课,俞以渐无奈地靠在椅背上,玩着笔袋。
“太困了,眼皮一直在打架。”当俞以渐意识到这一点时,他悄悄地看了老师一眼。老师正沉浸在美妙的曲文中,显然没有注意到他。
俞以渐从抽屉里拿出了手机。他打开控制中心,看到“静音”模式处于激活状态,便放心地打开了qq。
“还在赖床吗?”他发送了一条信息给娑娑。发完后,他立刻警觉地瞟了老师一眼。
没过几秒,娑娑就回了信息,“早就起来了,姐已经在战斗了!”
俞以渐往讲台上看了看,接着回复道,“那也没用,你再打2000场匹配也上不了黄金。”
“凭什么这么说我?”
“因为你没有大腿带。”俞以渐忍住笑意。这一个多月以来,他和娑娑聊得极为开心,几乎要将对方视为自己最好的朋友了。
“切,我自己就是大腿好吗?”娑娑不以为然,“你在干嘛呢?”
“上课呀。”
“啊,同情。”这条信息的末尾跟着个傻笑的秋田犬表情。“你居然没睡着?”
俞以渐又看了看老师,“没有床,睡不舒服。”他很羡慕娑娑,因为对方快要出国了,而且现在还不用上课。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下课铃声响了起来,俞以渐伸了个懒腰。
老师走后,他将手机拿上了桌面,刚要打字,就被人一把抢走了。
俞以渐大怒,他一抬头,赫然发现抢手机那人是袁飏飏。这是一个发育过快、长得像个高中生的男孩子,那一脸青春痘和旺盛的胡须都是荷尔蒙过剩的证明。
俞以渐暗暗叫苦:袁飏飏是他们班的“刺儿头”,个子高、脾气坏,最喜欢欺负人。上初中以前,袁飏飏跟他不同班,但他早就听说过对方的大名。据说袁飏飏是某个知名企业家的孙子,该企业家对学校的资助很大,故而学校对他的各种行为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手机没有贴膜也没有戴套,不怕摔着?”袁飏飏嬉皮笑脸地说,“还是你有钱。”
他的身后站着几个男生,每一个都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俞以渐。
俞以渐虽然平时对母亲态度蛮横,但骨子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窝里横”。此刻,他看着这些明显是来找麻烦的人,只敢忍气吞声地说:“手机还我。”
“你叫它一声,看它答应你不?”袁飏飏的话引起了一阵哄笑。
“我的手机丢了,我看你这个不错,先借我玩几天呗?”袁飏飏漫不经心地划拉着俞以渐的手机,“哟呵,在跟妹子聊天呢。”他将手机展示给他身边的人看,“琴女宝贝。”他念着俞以渐给娑娑备注的昵称,发出了一阵刺耳的狂笑。
“手机还我!”俞以渐急了。他站起来,想从袁飏飏手里抢回手机,但后者比他高了一头多,轻而易举就避开了他。
“你快给我!”俞以渐急得声音都有些变调了,“你再不给我……”
“怎么着?”袁飏飏举高了手机,“我就不给你,你能怎么着?”
俞以渐大怒,“我去找老师!”
“哈哈哈哈……”围观的一群少年笑得像是炸了窝的马蜂,“吓死爹了!他要找老师!”一个牙齿往外突出的男生说,“袁哥,我被他吓着了!”
这个龅牙的话令袁飏飏心情大好,“别怕,让他告去呗。”说完,他推了一把俞以渐,“快去办公室找老师!快去,谁不去谁是孙子!”
俞以渐被袁飏飏推了一个趔趄。他气得眼眶发热,拔腿就往办公室跑去。
“报告!”他在办公室门口喊道。
办公室里的老师都抬起了头,其中一位说道:“进来。”
他忐忑不安地走了进去。此时,他的班主任李海文正和另一个老师凑在一起,有说有笑地看着ipad。
“李老师!”俞以渐硬着头皮叫了声。
“怎么了?”李海文抬起头,稍微皱了一下眉头,“什么事?”
俞以渐听到这句话,心里凉了半截。他知道自己成绩不好,一向不受老师待见,但他很少来办公室,也几乎从不麻烦老师,没想到,班主任对他还是这样的冷淡。
俞以渐鼓起勇气说:“我的手机被人抢了。”
“啊?在哪儿?”
“教室里。”
李海文明显松了一口气,“谁干的?”
“袁飏飏。”
“你让他还给你呗,都是同学。”李海文不以为然地说道,“闹着玩儿的事情就不用向老师报告了。”
“他不肯还给我。”俞以渐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脸都在发烧。
李海文盯着他,“你是不是吵到别人了?还是在上课的时候玩手机了?”
“我没有!”俞以渐本能地否定了。
“那他怎么不抢别人的手机呢?你肯定是打扰到别人了。”李海文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马上就要上课了,你先回去,等老师了解了情况再说。”
俞以渐无可奈何地走回了教室。袁飏飏的跟班已经散了,只有袁飏飏坐在他的位置上,笑容满面。
“老师怎么说?”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俞以渐咬咬牙,“老师要你还给我。”
“是吗?”袁飏飏站了起来,“那好吧,老师的话,不听不太好呢。”说完,他将手机递到俞以渐的面前。俞以渐伸出手时,他却忽然松开了手。只听到“啪”的一声,手机摔在了地上,屏幕朝下。
“哎呀!”袁飏飏故作惊奇地说,“你怎么不好好儿接呢?”
俞以渐蹲下来,捡起了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条从左上角横贯到右下角的裂纹。
他气呼呼地瞪着袁飏飏,“你是故意的!”
“叮咚叮咚……”上课铃响了。袁飏飏摊开手,“sorry啦。”他故意学着tvb电视剧里的香港腔,说完笑嘻嘻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俞以渐紧握手机,咬牙切齿地坐了下来。
这时,英语老师走进了教室。俞以渐的脑子嗡嗡作响,老师说的话,他完全没有听进去。好不容易等到老师转过身去写板书,他急忙拿出手机来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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