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国侯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幽篁小筑
“哼。”九条晴臣冷淡地说,“但你也暴露了自己。”
“应该没有。”加藤的全身都绷紧了,他用余光瞄到了站在一旁的烟嗓腰里的配枪,这更令他觉得紧张。“英国人查了一圈,没有怀疑属下。”
“你找到替罪羊了?”
“是的,社长。”
“嗯。”九条晴臣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潘宁顿的事情你不要管了,我会让别人去对付他。”
“是。”
“英国人的身份,确定了吗?”
“肯定是汉诺威家族的人,他有七色珀,也肯花力气对付我们。但属下还没有查到他究竟是汉诺威家族的哪一个人。很可惜,他跟潘宁顿的对话,属下没有全部听到。”加藤换了一边耳朵听手机。狭小的房间里没有开暖空调,但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好在九条晴臣没有追究下去,“你继续潜伏吧,一定要找到琥珀宫。”
“遵命!”加藤犹豫了一下,问道,“社长,皇冠里面,除了属下以外,是不是还有我们的人?”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九条晴臣似乎笑了一下,“必要的时候,我会再让人联系你,注意安全。”
“属下明白。”加藤恭恭敬敬地说道。待对方结束了通话,他便将手机还给了烟嗓。
“怎么称呼?”加藤打量着面无表情的烟嗓。
“你不用知道,过两天桐原就会来接替我了。”烟嗓掏出一包香烟,举起来,向加藤示意。
加藤注意到那是一包メビウ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谢了。”他摆摆手,表示自己不需要。“你最好也别抽,不然,等会儿我回去的时候,身上带着霓虹国烟的味道就麻烦了。”
“魔都这么多人,抽一包霓虹国烟有什么奇怪的?”烟嗓漫不经心地说。但说归说,他还是收起了烟。
加藤在心里直叹气,他不明白社里为什么会派这么粗枝大叶的人出来接头。“这次社里就派了你一个人吗?”
“还有十来个,不住在这里。”烟嗓懒洋洋地说,“你要是有机会去‘松之里’看歌舞伎,应该能见到他们。”
加藤点点头,“我知道了,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他走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对了,下一次的暗号是什么?”
“桐原会联系你的。”烟嗓咧嘴一笑,“还有一句话,是社长托我稍给你的。”
加藤握着门把手,脸上浮现出了警惕,“是什么?”
“poker-men是你的敌人,不是你的朋友,别入戏太深。”
万国侯传 第一百五十八章 他乡故知
万国侯正式成立了基金会,相关的文件也已经签署完毕,这令俞镜泊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尽管他非常希望能和万国侯再庆祝一番,但后者冷淡而不失礼貌地拒绝了,理由是要去出席一场谢狂心和南泽姣的演出活动。
俞镜泊心里颇不以为然,但也只得遵从对方的选择。他将万国侯送上车后,便坐在大厅里,玩起了手机。他的车被鞠隐开去做美容了,还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来。
俞镜泊看了一眼时间,七点过五分。他考虑了一会儿,拿不定主意是该联系高靳,还是请沙伏嘉吃饭,抑或径直回家。
隋青柳从南京回来后,听说儿子得了急性肠胃炎,心疼得跟什么似的,她一整天都没来上班,待在家里给俞以渐做药膳汤。
想到这儿,俞镜泊决定不回家吃晚饭了,他不想看到隋青柳过度溺爱儿子的场面,也不想再跟隋青柳就如何教育下一代起争执。
正当俞镜泊准备打电话的时候,一辆白色的阿斯顿马丁rapide驶入了善家办公大楼的门廊,他立刻走了出去。鞠隐打开车门走出来,看到俞镜泊,便问,“俞院,没让您久等吧?”
“刚好。”俞镜泊咧嘴一笑。他对鞠隐的办事能力基本满意,唯一不满的就是后者年纪略大,而且实在是算不上好看。
“基金会的事情,要不要我再去联系几家媒体,发个通稿,宣传一下?”
俞镜泊走到驾驶室旁边,扶着车门想了一下,“可以。记住,重点是宣传慈善、敬老、爱心。”
“好的,我记下来了。”鞠隐恭敬地说。
“我先回去了。”俞镜泊朝她摆了一下手。这时,忽然有一只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俞镜泊转过头去,看到了一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此人的眉头上有一条鲜明的疤痕,乍一看,像是一道闪电。他咧着嘴,露出一个“他乡遇故知”的激动的笑容,那一排不怎么整齐的黄牙让人看得心烦。他的头发剪得极短,看上去就跟刺猬似的。现在已是十一月,但他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花衬衫。不难看出,此人的身体健壮结实。
鞠隐皱起了眉毛,“你是谁?”
中年男人仍旧保持着笑容,但没有回答。
俞镜泊愣了几秒钟,忽然打了一个寒颤,接着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是谁?俞院长,你不是知道吗?难道不帮我介绍一下吗?”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你找我干嘛?”俞镜泊尽量镇定地说。
“哦,看来你现在是大忙人了,想要找你得先跟你预约才行了,对吗?”中年男人阴阳怪气地说,“但我有很要紧的事情,必须现在就跟你说。”
“你到底要干什么?”鞠隐感觉到了不对头。她拿出了手机,“你是不是想诈骗?”她转头看向俞镜泊,“俞院,我们报警吧。”她尽量装出一副严厉的样子,希望能借此吓退这个讨厌的家伙。
“我可不是诈骗犯。”说完,中年男人低头吐了一口痰,正好吐在了车的轮胎上。
俞镜泊假装没有看到,“鞠主任,你报警吧。”
“可以啊。”中年男人冲鞠隐一笑,“美女,你知道我是从哪儿来的吗?”他的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狠毒,吓得后者说不出话来。“别担心,我只是刚好有一件事,需要跟你们俞院长聊几句。说起来,我还曾经帮过他一个大忙呢。”
“咳咳。”俞镜泊清了清嗓子。他将两腮稍一用力,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你长话短说,行吗?”
“太简单了。”中年男人看到俞镜泊的笑脸,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惊奇,“我希望你能送我回家,我住在长宁,离这里太远了。而你看……”他指了指自己的花衬衫,“我穿得这样少,在这种鬼天气里走回家,肯定扛不住的。”他对着俞镜泊龇牙一笑,“今天是多少度来着?最低温度好像是10度?”
俞镜泊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忍住了想要发脾气的冲动,“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你到底要干嘛?”
“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中年男人摸了摸眉头上的疤痕,“我想要你送我回家,如果你不肯,那有人一定会伤心的。”他舔了舔嘴唇,“比如说,小俊。”
一听到这个名字,俞镜泊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他几乎是在一瞬间下定了决心,他转过头,对鞠隐说:“我忽然想起来我要办一件事,正好要去长宁,算了,我就带他一程吧。你也不用报警了,他确实是我一个老乡,就是喜欢乱开玩笑。”
鞠隐很想说点什么,但她看俞镜泊的眼神十分坚决,便将担忧的话咽了回去。“那您路上小心。”
“嗯,记得联系媒体,基金会的事情。”俞镜泊看着中年男人走到另一边,坐到了副驾座上,然后,他假装若无其事地说,“那我走了啊。”
鞠隐点点头,“真是奇怪。”她在心里想:一个衣冠楚楚的精英人士,身边却坐着一个流里流气的混混儿,而且,俞镜泊明显对那混混儿有些忌惮。
俞镜泊发动车子,开出了善家养老院。
“你这车真是高级啊。”中年男人不怀好意地说。
“还行。”俞镜泊不愿谈论这些,便急急忙忙地说,“你找我干嘛?”
“你觉得呢?”中年男人的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微笑。
“我不想跟你打哑谜。”
“好吧,我们说敞亮话。”中年男人往真皮沙发座椅上一靠,“你为什么要骗我?”
俞镜泊一怔,“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哈哈。”中年男人笑了一声,但不是欢快的大笑,而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那种怪笑,“2002年,你通过小光,找到我,说要跟我做买卖,你不会忘了吧?”
“买卖不是做成了吗?”俞镜泊脸色一沉,“难道你对货物不满意?”
“不,恰好相反,我满意得不得了。”
“那你干嘛还要来纠缠我?”俞镜泊不满地说。
“因为你骗了我。”
“我哪里骗你了?”俞镜泊叫了起来,“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脑子不清爽?”
中年男人冷冷地看着他,“你当时跟我说,你找来的货是邻居的孩子。”
“是的。”
“而且那孩子跟你没有瓜葛。”
“不错。”
“但那孩子却是你老婆同母异父的亲弟弟。”中年男人摸了摸造型别致的车载香水瓶,“你可真会骗人啊。”
俞镜泊忍住怒气,“然后呢?关你什么事呢?你不是也从中赚到了一大笔钱吗?”
“是一笔钱,不是一大笔钱。”中年男人纠正了他的说法。
“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你现在来翻这些陈芝麻烂谷子,是想敲诈我吗?”俞镜泊提高了声音。
“哇,你的反应可真不慢。”中年男人讥笑地说,“终于猜出来了?”
“我警告你,华昌,你不要想在我这里搞什么名堂。”俞镜泊气呼呼地说,“我不会上你的当。”
“啧啧啧,气得话都不会说了呢。”华昌笑嘻嘻地说,“看到老朋友,你一点都不高兴,真让我伤心。”
“你要是来叙旧的,那我想我们已经聊得差不多了。”俞镜泊瞟了他一眼。
“这就要赶我下车了?”华昌不满地说,“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俞镜泊朝左后视镜翻了一个白眼,“我在魔都也算是名人,你想找到我,不是很难的事情吧。”
“噢,不是这样的,你不明白,对于一个坐了八年大牢的人来说,从韩城那种破烂地方来到这繁华的大都市,是多么的不容易。”华昌絮絮叨叨地说,“我出狱后,找不到一份正经工作,没有人肯雇用我;我的岁数又不小了,身体也不是很好,也不可能去干力气活儿。”
“又不是我把你弄到监狱里去的。”俞镜泊没好气地说,“你要找也应该是去找那些警察。”
“你以为我傻?”华昌抱怨地说,“我总要先吃饱饭吧。看看你,穿着这么体面的衣服,开着这么高档的车,工作的地方又是那么气派的大楼,哦,对了,我听说,那栋楼都是你的,你可真行!”
“你不用这么酸吧?”
“酸?”华昌哈哈大笑,“我承认,我是酸,我嫉妒得都快要发狂了。凭什么一样是卖孩子,我就得坐八年牢,受尽了气,出来后还要继续给人当孙子?凭什么你就可以人五人六的?”
“我没有卖孩子。”俞镜泊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本能地压低了。
“什么?”华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你当初做琥珀生意的第一笔钱,是哪儿来的?你可不要跟我说,是你买彩票中奖来的!”他撇了撇嘴,“那可是02年,三万块多值钱啊。”
“你不是也赚到钱了吗?”俞镜泊反唇相讥,“别说得好像你多干净似的!”
“我要是干净,能跟你坐在一起吗?”华昌嬉皮笑脸地回敬了一句,气得俞镜泊差点背过气去。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话给我听?”俞镜泊烦躁地看了一眼油表,“你不会真的要去长宁吧?”
“你先往长宁开。”华昌答道,“我本来是想跟你请教一下的,怎么样才能像你一样,做个成功人士?我也想娶一个漂亮老婆,拥有一栋这样的大楼,开着这么拉风的车。话说,哥们,你这车多少钱买的?”
俞镜泊冷笑一声,“你所谓的请教,就是穿得跟流氓似的,跑到我手下面前,来为难我?”
“我也没办法啊。”华昌说着,居然唉声叹气起来,“从韩城到魔都,我也不容易啊。”
“少放屁!”俞镜泊低声吼道,“你绝对不是为了我来魔都的。”
“哇,生气了呢。”华昌假装害怕地缩了缩肩膀,还将身体倾斜向一旁。“好吧,我是跟朋友一起来的,本来嘛,是要找另外一个老乡的,可是没想到啊,铺天盖地都能看到你的养老院打的广告,公交车、地铁站,哪儿都能看见你那张笑得跟傻b似的脸。”
俞镜泊在心里暗暗叫苦:他原本是想,自己当形象代言人,显得既亲切又真实,还能省一笔代言费,想不到竟被别有用心的人给盯上了。
“你这家伙真是运气好到爆啊。”华昌又摸了摸车子的中控台,“这是什么木头做的吗?还是什么特殊的合金?”
俞镜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既然你本来不是过来找我的,那你今天来,就是临时起意,打算敲诈我一笔?”
“为什么要说得这么难听呢?”华昌缩回手,瞪着他,“我原本做好了心理准备,要是你不肯认我,我就把你的破事儿抖落出来!”他满意地看着俞镜泊那惊恐的脸,“还好,你认出我了,而且态度还不算太差。”
“所以,只要我给你点钱,你就不会缠着我了,对吧?”俞镜泊心烦意乱地看了一眼前方,路上正堵得厉害,他不得不减缓了车速。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好歹是你的老朋友,还带你赚到了第一笔钱,你不念着我的好就算了,现在还要这样打发我,是不是过分了点?”说完,他忽然抓住了俞镜泊的手臂,“当年的交易,我可是留了一手。”
这句话成功地吓到了俞镜泊,他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了起来,但转瞬又柔和了许多。“华昌,你不该这样猜忌一个老朋友,你知道,我是非常讲情义的一个人。”
“哼。”
“真的,你应该相信我,你比我大几岁,我一直拿你当哥哥看。我听说了你的事情,你就是被警察给坑了。”俞镜泊喘了一口气,“小光把你介绍给我,我也很感激他。11年的时候,我回过韩城去找他,但是没有找到,当然也就没找到你。这不能说,是我不讲情义吧?”
华昌盯着俞镜泊,“既然你拿我当哥哥,那你怎么忍心对哥哥见死不救呢?”
万国侯传 第二百零七章 神出鬼没
塞尔吉奥认为:长着金色眼睛的年轻男子应该不会用真实的身份到处乱跑,因此,他所持的护照很可能是伪造的。得出这个结论后,塞尔吉奥和东京分部的负责人托马索奔波了好几天,终于找到了一位出售假护照的黑市商人。
黑市商人名叫胡里奥,是个在霓虹国打拼多年的巴西人。他告诉塞尔吉奥,无论是谁,只要是在霓虹国办理的假护照,那么他就一定可以查出来。
“假护照一般分为几种:一,里面的某些内页是假的,某些是真的,拼凑起来的混合护照;二,盗用他人信息申请的真护照;三,从黑市买的真护照,这种一般是死人的护照;四,就是整本都是伪造的假护照了。”胡里奥侃侃而谈,“当然,还有第五种,那就是偷别人的护照来用,但这种太小儿科了,我们就不提了。”
“哪种护照最贵?”塞尔吉奥单刀直入。
“不好说。”胡里奥掏出一包烟,塞尔吉奥连忙帮他点上火。他抽了两口,才接着说,“一般来说,成本越高的护照,当然价格就越贵。但是各路贩子的手法不一样,针对的客户需求也不同,所以说不好。”
塞尔吉奥想了想,“那么,哪种护照最受欢迎呢?”
“当然是第二种,盗用他人信息申请的,那可是真护照啊,就是申请过程很漫长,难度也很大罢了。”
塞尔吉奥点点头,“这种护照是造假难度最大的吧?”
“并不是。”胡里奥咧嘴一笑,“最难的,是死人的护照。因为大部分死者都会被他们的家属申报注销信息,护照就没用了。所以,除非是那种意外死亡、同时又没有亲友的,这种护照数量很少,而且很难被发现。”
“那总得换照片吧?”塞尔吉奥纳闷地说,“我要找的人,长得非常丑,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和他长得一样的人。”
“对我们来说,这并不难。”胡里奥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只要你付得起钱。”
塞尔吉奥若有所思,“这样说来,即便是丑得令人发指的人,你们也能给他弄到一个真的护照?”
“如假包换。”胡里奥傲慢地说。
“那就麻烦你了,我急需找到这个人。”塞尔吉奥将一个厚厚的纸包推到胡里奥面前,“这个人的年纪大约在二十五岁至三十岁之间,身材匀称偏瘦,身高约莫180厘米,或者更高一点点。黄种人,脸上有非常多的疤痕。他可能会说多种外语,把自己包装成有钱人。”
“我记住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有一双金色的眼睛。”塞尔吉奥加重了语气,“非常罕见的金色,有点像是老虎的眼睛。”
“听起来很好找的样子。”胡里奥抓起了纸包,“老板放心,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但一个星期过去了,两个星期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胡里奥仍然没有找到那个金色眼睛的年轻男子。
“你不是说很好找吗?”塞尔吉奥冲着电话那头的胡里奥大发脾气,“这下牛逼吹破了吧?”
“我没有吹牛。”胡里奥着急地解释说,“我说了,只要他是在霓虹国办的护照,我就能查出来。但是,万一他不是在霓虹国办的护照呢?万一他是在国外通过二道贩子,甚至三道贩子办的护照呢,那我怎么查得着?”
塞尔吉奥气恼地挂断了电话,他抓了好一会儿头发,才慢慢冷静下来。贝雅特丽齐在苏黎世没有查到金色眼睛,他在东京也没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2011年7月的一天,塞尔吉奥抱着一箱啤酒,回到了东京分部所在的世田谷区的寓所。
“我回来了。”塞尔吉奥无精打采地放下啤酒,冲长沙发上的托马索打了个招呼。
托马索看着笔记本电脑,头也不回地说:“辛苦了。”
塞尔吉奥把啤酒放进厨房的冰箱,又弄了点面包和果酱,这才回到客厅里。
“你在忙什么呢?”塞尔吉奥跳上一张单人沙发,一边随意地往面包上涂抹着果酱,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在查其他国家的假护照信息。”
塞尔吉奥一愣,接着便兴奋了起来,“你找到那家伙了?”
“没有。不过,我今天忽然想到一件事。”托马索抬起头来,“如果金色眼睛的出现不是圈套,而是偶然呢?”
“偶然?”塞尔吉奥吃了两口面包,“你的意思是,他随便找了家银行取钱,刚好就是哈贝格?”
“当然不是。”托马索的眼眶深邃,眉眼距离极短。“我是这样想的,如果这家伙完全不知道我们的存在,那他就不会防范我们。”
“有意思,接着说。”
“那么,他可能出于某些原因,不得不去哈贝格取钱。”托马索说着,又继续看起了网页,“他既然不是在霓虹国办的护照,那或许是在东南亚的某个小国,或许,是在中国。”
塞尔吉奥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想到中国呢?”
“以前,埃德蒙还活着的时候,不是说过好几次有考虑把汉诺威家族给迁移到中国去吗?”托马索喃喃地说,“说不定,他的后人真的这么干了呢?”
塞尔吉奥发了一会儿呆,接着放下了手里的盘子。“听我说,托马索,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你没有见过那小子,我觉得他不是中国人。怎么说呢?我不相信那家伙,虽然我跟他只见过一面,但我觉得他挺机灵的,戒备心也很强,不像个懵懂无知的傻小子。”
“中国人就该是傻乎乎的吗?”托马索笑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塞尔吉奥叹着气说,“我是觉得他很狡猾,不简单。”
“因为他甩掉了你的跟踪吗?”
“不是他甩掉的!”塞尔吉奥不服气地说,“是一个同事出现了,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在跟踪,不然怎么可能跟丢呢?”
托马索笑了笑,决定不跟他争辩,“我查了一天了,没什么收获,你出去有打听到什么吗?”
塞尔吉奥闷闷不乐地说:“收到了几张广告传单,还有三张卖春女的小卡片,还有热出了一身汗。这就是我出去的收获。”
托马索大笑了起来,“给我看看卖春女的卡片。”
“在厨房的垃圾桶里,你自己去翻吧。”塞尔吉奥没好气地说。
托马索伸了个懒腰,将笔记本电脑放到一旁,“我去厨房里弄点吃的,你也真是,就顾自己吃。”
塞尔吉奥不理睬对方的抱怨,继续大口地吃了起来。
“啊!”两分钟后,厨房里传来了托马索的惊呼。
“怎么了?”塞尔吉奥冲进厨房,却见托马索正拿着整容医院的广告单,一脸傻笑。
“你受什么刺激了?”塞尔吉奥耸耸肩,“我还以为你被蛇咬了。”
“整容!整容!”托马索激动地一把抓住塞尔吉奥的肩膀,拼命地摇晃着,“整容!”
塞尔吉奥愣了足有十秒钟才反应过来,“快!”两人急急忙忙地冲回客厅,一人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开始了查询。
“霓虹国的整容医院这么多啊!”塞尔吉奥惊叹道,“我眼睛都要看花了。”
“是的,霓虹国的整容业很发达的。”托马索答道,“就算是那个一脸都是疤的金色眼睛,也能整成大帅哥,不过,要看他找的医生靠谱不靠谱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