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国侯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幽篁小筑
对方沉默了几秒,发过来一排省略号。
“我还没告诉你我抽到的皮肤呢。”
“我不想知道。”娑娑发了一个大哭的表情。
“女主播迦娜,永久的哟。”俞以渐又发了他最喜欢的抠鼻孔表情。“我最近都不玩风女了。好烦。”
“靠。”对方停顿了一下,“你这皮肤好像是129的吧,抱怨个屁。”
俞以渐得意洋洋地打了一行字,“我一个同学领到绝代智将,关键是他没有乌鸦,欧耶。”
“不错了,好歹是他没有的皮肤。万一抽到已有的,不是怄死了?”
“也是。”
“说到皮肤,我其实很想吐槽石头人的珊瑚虫皮肤。”对方打字速度很快,“看到就不爽。”
“那就对了。”俞以渐也登录了电脑qq,“石头人那皮肤就是为了恶心对手而存在的,还有三叶草的。”
“还有波比的所有皮肤,简直了。”对方挖苦地说,“就是欺负国服呗。这种特别差的皮肤,美服都是直接绝版不卖的。”
“你在美服有号?”俞以渐惊奇地问道,“不怕延迟?”
“当然有延迟。我以后要出国的,就无聊先弄了个号放着,免得以后出去了玩国服卡。”娑娑似乎不愿多谈出国的话题,“你玩奥黑吗?”
“不怎么玩,不好用。”
“我以前也不怎么喜欢这个英雄。但是这不是加强了一次嘛,就考虑是不是可以拿出来玩玩了?我感觉奥黑现在压制能力还不错啊,爆发够高。有次我看个比赛,有个选手用的就是奥黑。有一场大后期他带的鞋子,卖了出个三相,然后出无尽,红叉,饮血,轻语,水银刀。一套带对面六神装上单差点打死,超牛比啊。我就想,其实后期奥黑伤害也不低呢。”
“有吗?什么比赛?我大部分比赛都看的,你有链接吗?”
“韩国的,名字我忘记了,你等我找一下历史记录。”
很快,对方发了一个链接,俞以渐点开看了一会儿,“哦,这场我还真忘记看了。”他看了一会儿,“这瞬间爆发无解啊,顺风的话真强。”
“就是可惜手短了,才500啊,比vn都短。”
“碰到大树就完了。”
“唉。总体来说,这版本上单太强,500射程的ad打团很难受啊。”
俞以渐点点头,接着才意识到对方看不见,便赶快打了个“嗯。”不知为何,他觉得跟这个娑娑聊天很开心。“其实,刚出奥黑的时候我就买了。以前加强过一次q的弹道速度,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爆炸。”
娑娑发了个猫咪看着小鱼干流泪的表情。“算了,我一般基友也凑不齐,玩奥黑,不能指望路人保我。”
“你一般什么时间玩?”
“一般是晚上九点多到十二点左右,也不太固定。不过我快解放了。”娑娑急急忙忙地说,“十月份我妈要出国一趟,去看我姥姥姥爷,到时候我家就我姨妈了。我姨妈没那么严,哈哈,我就要大杀特杀了。”
俞以渐算了一下自己的游戏时间,“你电一有号吗?”
“必须啊,加我,娑娑phoebe。”
俞以渐看到英文就头疼,“什么鬼名字?你加我好了。‘不是爷的错、’。”
对方安静了两秒,接着,屏幕上爆出一大串“哈哈”,俞以渐很得意,因为这个id是他挖空心思才琢磨出来的。“‘我小号叫做‘都是你的锅、’。”
“你真有趣。”娑娑问道,“看你是老玩家了,段位打到多少啦?”
“不高,才钻五。”
“……我白银三。你好厉害。”
对方的赞美让俞以渐非常开心,他发送了一个黑人坏笑的表情。这时,客户端更新完毕了。奇怪的是,他不那么着急登录了,他是想玩游戏,但此刻更想跟这个娑娑多聊一会儿。这个“琴女”几乎就是为他的“盲僧”量身定做的,对方所打出的每一句话都令他心情舒畅。
“你真的是十七岁吗?”
“是的。怎么啦?”
“哦,我感觉你好像也没比我大多少。”俞以渐眼珠一转,“你怎么一张照片都没有啊?”
“我很低调嘛。”
“嘁,你是怕发出来吓着人吧。”
对方安静了好一会儿,俞以渐有点不安。正当他考虑要不要发个表情去讨好的时候,对方说话了,“你这样说话,姐姐会不高兴哟。”
“你说你是女的就是女的?我还说我是女的呢。”
“我干嘛要骗你?”
“谁知道。”
娑娑沉默了一会儿,“你先发你的,我就发我的。”
俞以渐翻了个白眼,他把手机举起来,对着自己照了张照片,发了过去。
“哇,帅哥。”娑娑发了个眼睛是桃心的表情。
“快点,你的呢。”
一张女孩的脸映入了俞以渐的眼帘。那是个很普通的女孩,看起来并不比俞以渐大多少,她留着齐耳的短发,厚厚的刘海,鼻梁显得略宽,只有细腻的皮肤和乌黑明亮的眼睛算是亮点。
俞以渐原本想夸两句,但又不知道该夸什么。
娑娑主动发了一条信息,“美呆了吧,口水擦擦。”
俞以渐大笑了起来,这女孩虽然不好看,但是真的挺逗。论姿色,这张脸甚至达不到南泽姣的二十分之一,但俞以渐却觉得,她看上去比南泽姣顺眼多了。他想起陶白荷总是有意无意地在他母亲面前强调南泽姣的成绩是多么的优异,以及母亲那略显尴尬的表情,不禁一阵厌恶:“不就是跳了一级么,牛得像什么是的,真恶心。再说了,我现在也是初一的学生了,同一个初中部,她拽个屁啊。”
他不愿再回想南泽姣一家,便起身走到另一张餐桌前,伸手抓了一只苏格兰灯笼大虾,蘸了点酱汁,丢进了嘴里。清甜的虾肉配上微带一点辣味的酱汁,在他的嘴里融合出奇妙的味道。他满意地点点头,又连着吃了两只,才用雪白的餐桌布擦了擦手指头。他看着被弄脏的桌布,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然后,他回到了电脑前。不出所料,对面已经急切地发了好几条信息。他得意洋洋地坐下来,开始打字,“等你回家了上来找我吧,我先推两把。”
“好吧。”
在皇冠的后半部分,有四排埃及红的小楼。在其中的一栋小楼的某一个房间里,桌上的台灯正亮着,灯光照在一张年轻女孩的照片上。
姜汝砺坐在转椅上,悠然自得地转了个圈。他面对着电脑显示屏,看着qq对话框里的内容,脸上浮现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显然,对方的话令他感到滑稽,但更让他觉得好笑的,却是他自己说的那些话。他拿起桌上的一张纸,那是他根据俞以渐说的话所做的大五人格评测的结果。
姜汝砺思考了一阵,又放下了那张纸,自言自语道:“等明天再向侯爷汇报吧,他一定会觉得很有意思。”
万国侯传 第一百章 来财来灾
在俞以渐和娑娑聊得火热的同时,万国侯带领着一行人走进了月牙形长廊中。
“侯爷,我有个不情之请。”高靳用尽量谦和的口吻说,“希望您不要见怪。”
“高总太客气了。”万国侯瞟了一眼其他人,见众人都好奇地看着他俩,便说,“请吩咐。”
“不敢,不敢。”高靳连连摆手,“我就是有一件事不明白,想向您讨教一下。”
“噢?是什么事?”万国侯身姿挺拔,西服的腰身处连一丝褶皱都没有。俞镜泊看了颇为羡慕,他也偷偷地挺直了脊背。
“嗯,那我就直说了。”高靳走路摇摇晃晃的,有一种打铁汉子的架势,陶白荷在后面偷偷笑了一下,又捅了捅隋青柳,示意她注意高靳的走路姿势。
“侯爷,您是怎么做到从天上走下来的?我看您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装置连着飞机或者地面?”高靳像个求知欲旺盛的小学生。
万国侯微微一笑,“所以我要把披风给脱了。”
俞镜泊立刻反应过来,“我猜,您的披风里面有某种降落装置,对吗?”
万国侯笑而不答。
南泽雨说道:“我觉得不是降落装置,而是一种改良过的单人飞行器。”他看到万国侯向他投来赞赏的目光,有些高兴,“我比较好奇的是,作为飞行器,为什么看不见任何机翼或者喷气装置?”
万国侯眨了眨眼,“其实你们都已经猜得差不多了,说实话,我也不了解它的构造。只是我的手下经过测试以后跟我说可以用,我就拿来用了。”
他的话引起一片低呼,“您之前没有彩排过吗?”南泽雨怀疑地问道,“万一出状况了,岂不尴尬?”
万国侯漫不经心地答道:“我相信他们的能力,所以我认为没有反复排练的必要。我个人乐于面对一切可能性,即使是突发的危险,有时也能令我高兴。”他看着众人吃惊的面孔,心中冷笑。“为什么要惧怕危险?人这一生就好比是走钢丝,走的时候固然心惊胆战,但停滞不前,面对着底下的万丈深渊,岂不是更加危险?”
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记得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做‘富贵险中求’,就是相似的道理吧。”
万国侯这一番话听得俞镜泊情不自禁地连连点头,而南泽雨和高靳则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深思。陶白荷显然没有听懂,她傻乎乎地笑了一下,“走钢丝多吓人啊,就不能不走吗?”
万国侯没有回答,只是向她报以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您的思想真是有深度,侯爷。”南泽雨刚好看了一眼手表,错过了万国侯向他妻子投去的那个微笑,“不过,我得说,大部分人不会考虑这些。毕竟,像我们这些普通人,每天为了生活就够发愁的了。”
此时,他们已经走完了长廊,进入到皇冠主楼的大厅里。万国侯停在楼梯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大厅里有一些宾客正在交谈,他们看到万国侯,纷纷点头致意。
一群人来到三楼,穿过一个又一个房间。陶白荷对于每一扇门上都装有大玻璃镜感到十分惊奇,她挽着父亲,走在人群的最后面。隋青柳则对那些靠椅上的精美刺绣有着强烈的好感,她不时走慢几步,想要看得更仔细一些。俞镜泊既想走得快一点,好参与万国侯和南泽雨、高靳的交谈,又不想让人觉得他对妻子没有耐心,他那一脸两难的表情,都落在了游津兰的眼里。
游津兰走在隋青柳的旁边,她生怕这一路会露出破绽,便尽量微笑着保持沉默。此外,游津兰和陶白荷是初次见面,并不能很快就打成一片;隋青柳虽然平和得多,但她之前在洗手间听到了隋青柳和沙夫人的对话,这使得她实在难以对隋青柳产生好感。
在路过无数令人眼花缭乱的藏品之后,一行人终于进入到一个特殊的房间内。
毫无意外,这个房间装饰得极其华丽:红色的地毯上编织着墨涅拉俄斯对特洛伊开战的盛大场面,松绿色的椅子用纯金包着边;天花板是华美的拱顶,缀满了彷若群星的金色雕花;在雕花的花心处,又垂挂下来六盏巨大的水晶吊灯;而拱顶和墙壁的交界处,则嵌有双手高举勋章的胜利女神雕塑,此刻,在璀璨的灯光的照耀下,更是显得威武庄严。
但最令南泽雨等人感到惊奇的,是正对着他们的一块巨大的红色丝绒布,它一直垂到了地上,把后面的墙壁遮盖得严严实实。
“侯爷,不知道您专程让我们几人留下来,是要让我们看什么呢?”陶无法自恃年龄最长,便率先发问。
“请稍等,我想月总管马上就要给我们送上美酒了。”万国侯露出一个诚恳的微笑,“鉴赏佳品,需要有美酒做伴,这才相得益彰。”
万国侯的话音刚落,月漱落便款款而入,紧随其后的是推着小车的仆人。仆人将小车推到房间中央之后,才躬身退出了房间。车上除了酒外,还有一些盖住的盘子。月漱落在得到了万国侯的首肯后,便娴熟地开启了酒瓶,再将斟好酒的杯子,一一送到宾客的手中。
众人在接到杯子的那一刻起,都惊呼不已,因为他们手里的杯子,不是晚宴上的水晶杯,而是晶莹剔透的琥珀杯。陶白荷对陶无法小声说了几句话后,后者感叹道:“我早年也曾去过缅甸的矿区,也见识过品相顶级的缅甸琥珀,但都不能和侯爷的藏品相比。”
万国侯莞尔,“这的确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琥珀。”他转动着手里的杯子,慢悠悠地说,“我的一位长辈对我说过,从前有个收藏琥珀的大师,专门收藏一种特殊的缅甸琥珀,叫做七色珀。这种琥珀在日常光线下、阳光下、以及非常暗的地方,会呈现出不同的颜色来。因数量极为稀少,所以我也是最近才得到一点。”
陶无法那暗淡的眼球瞬间像是发光了一样,他极力按耐着激动之情,“不知侯爷能否告知这七色珀的来历呢?”
万国侯好奇地望着他:“为什么你对七色珀这么感兴趣?”
南泽雨这时插话道,“我倒是知道原因。岳丈毕生以经营琥珀为生,早就听闻有七色珀这种奇妙之物存在,但一直未能亲眼见到,也一直引以为憾。”
南泽雨转动了一下手里的杯子,突然惊讶地说道:“这杯子不会是七色珀做的吧?”
万国侯颔首,“正是。”
陶无法听后,颤抖着将琥珀杯靠近自己的眼睛,像是要将它的光华奥秘都烙印入脑海,但他的双眼都浑浊不堪,显然是看不清杯子的。
万国侯端详着手中的杯子,“七色珀的来历,说起来你们大概会吃惊,因为颇有趣。”
“愿洗耳恭听。”陶无法将杯子靠近耳朵,又轻轻弹了两下。
“据说,那位收藏琥珀的大师,在之前是做矿产的,他的工人在开采矿石的过程中,偶然发现了一种叫做昂甘蒲的树。这昂甘蒲树的根系特别发达,能深入地底好几十米。开采矿山最怕矿难,而昂甘蒲树的根生长速度很快,有时会影响矿井的修建,严重时甚至可能引发矿井坍塌。于是,大师便命令工人将昂甘蒲树全部砍倒,并将树根都挖出来,以绝后患。”万国侯拿着杯子,却并没有喝酒,“在当时看来,昂甘蒲树就是个讨人厌的存在。可是,很快,人们就爱上了这种树。因为,他们在挖掘树根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琥珀。而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些琥珀在不同的环境里会展现出七种不同的颜色。大师是个阔气的人,只要有七色珀,他都照单全收。时间一长,尝到甜头的缅甸人便给昂甘蒲树改了个名字,叫做来财树。”
陶白荷嫣然一笑,“缅甸人也挺现实的。”
隋青柳悄悄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打断别人的叙述是很不礼貌的,但显然,陶白荷经常这么做。
好在万国侯并没有计较,他只是轻轻晃动着杯子里的酒,慢条斯理地说:“也不能说是现实吧,毕竟是快两百年前了。当时的人们想得也很简单,有这种树的地方,就比较容易发现七色珀。七色珀价值连城,对于普通人来说,见到了昂甘蒲树,就等于见到了财宝。
“但是,渐渐地,人们对这种树又重新厌恶了起来。”万国侯话锋一转,“因为爆发了战争。冲动而好战的英国海军准将乔治·兰伯特到达缅甸后,很快就封锁了仰光港,并夺取了蒲甘王的皇家船只,这成了第二次英缅战争的导火索。大战发生后,仰光富有代表性的大金寺被占领,缅军不得不北撤。1853年1月20日,这场战争在没签署任何条约的情况下结束了,勃固成为了英国领地的一部分。”
陶无法全神贯注地听着,此刻,他终于忍不住问道,“我不明白,这和七色珀有什么关系?”
万国侯淡淡地说,“在我们看来,当然毫无关系。只是有一部分偏激的人认为,挖掘昂甘蒲树的根,发现了七色珀,才吸引了更多的英国人来到缅甸开发,继而引发战争。缅甸战败,并进一步被削弱,不久前还处于黄金时代的缅甸,一下子跌落到尘埃之中,这对缅甸人来说,当然是沉重的打击。一些人因此将战争之罪归结于昂甘蒲树,实在是令人叹息。”
陶无法恍然大悟。
万国侯又说,“所以,在那次战争之后,就有人将来财树改成了来灾树。”他嘲讽地说,“其实,树何其无辜?难道没有昂甘蒲树,没有七色珀,英国就不会出兵进攻缅甸了吗?乔治·兰伯特并没有收藏琥珀的癖好,他只是好战罢了。人们总是喜欢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无限放大一些充满偏见的观点,而不会从他人的立场来考量,偏见的谬误也就由此而生。”
这个话题对女性来说明显较为枯燥,加之陶白荷本来就不爱喝酒,此刻她更是忍不住用手挡住嘴,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南泽雨见状,便对万国侯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侯爷,我老婆不太能喝酒,可能有点不胜酒力。”
“噢,那么,南夫人要不要去休息室躺一会儿?”万国侯问道。
“不用,不用,我吃点东西就好了。”陶白荷连连摆手。她走到餐车旁边,“我能看看是什么吗?”
万国侯戏谑地说,“当然,这本来就是为你们准备的。你可以看看有没有你中意的?”
陶白荷立刻放下酒杯,揭开了一个西餐盖。“哇,这蛋糕好漂亮!”隋青柳听到后,也好奇地走了过去,游津兰犹豫了一下,没有动。
“你不去吃甜点吗?”高靳以为游津兰是不好意思,便体贴地说,“我帮你拿过来?”
游津兰摇摇头,小声对高靳说,“我不饿,我对侯爷的收藏品比较好奇。”高靳见她并不像是勉强的样子,便放心了一些。
“抱歉,我这人有个坏毛病,一旦说到我特别着迷的话题,就容易忘记别人。”万国侯说,“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说到七色珀和英缅战争呢。”俞镜泊答道。
“嗯,总之,随着第三次英缅战争结束,大师也离开了人世,他的后代大概是不像他那么善于经营,很快就家道中落。再后来,七色珀就消失于琥珀市场,再也没有人见过了。”万国侯说着,目光却不经意地从南泽雨和陶无法身上掠过。
“那么,您是怎样得到这种琥珀的呢?”俞镜泊问得太直接,让隋青柳顿感尴尬,她担忧地看了一眼万国侯,生怕后者感到不悦。
令她庆幸的是,万国侯并没有生气,“我也是最近两年才知道有这种琥珀的存在。我的一位朋友,不,是曾经的朋友,向我推荐收藏这种琥珀。他曾经告诉我,一旦遇到这种琥珀,无论多么昂贵都要买下来,因为错过就不会再有。现在看来,多亏他的推荐,诸位才有机会用上七色珀做的杯子。”
南泽雨刚想说句什么,万国侯忽然冲月漱落点了一下头,“月总管,麻烦你去帮我们把幕布拉开,谢谢。”
月漱落走到墙边,按下了一个按钮,幕布随之缓缓升起。
万国侯传 第一百零一章 旷世名画
一幅巨大的油画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游津兰一看到是画,就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她想到高靳很可能会让她发表意见,便不由得有些紧张。
“我事先并不知道南厅长的岳丈视力不好,所以没有准备什么辅助设备。”万国侯解释道,“请见谅。”
陶无法连忙说:“不要紧的,不用太照顾我,我可以听你们讨论,来揣摩这幅画的内容,也别有一番乐趣。”
万国侯微笑着说,“那好吧。”他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慢慢走到油画附近。“这是我今年年初拍下的一幅画,可能诸位当中有人听说过。我无法形容这幅画对我造成的冲击,当我第一眼看到它,我就觉得,它应当属于我。”
这是一幅描绘港口小城的人物风情画。南泽雨并不懂鉴赏油画,但他敏锐地发现了这幅画的特点:“这画的像是中国西南?是中缅交界处的港口?”
万国侯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南厅长,你为什么认为这是中缅边境?”
南泽雨答道:“画上有高大的椰子树,画中人都是黄种人,画中的店招都是汉字,由此可以推断是在国内的炎热地带。同时,店招上的汉字是简体字,所以不会是台湾。最重要的是,画面上有一些脸上擦着白色粉末的男人,这极有可能是缅甸人。”
“精彩。”万国侯静静地听完,露出了欣赏的神情,“南厅长分析得很对,这的确是中缅边境,属于中国境内的一个小港口。”
“我似乎记得,侯爷花了三亿拍下了一幅弗兰克·马瑟韦尔的画作,是这幅吗?”高靳不愿风头都被南泽雨抢走,急忙问道。
“正是这幅。”
“哇噢,那可有趣了。”高靳看了游津兰一眼,“兰兰恰好是弗兰克·马瑟韦尔的学生。”
“是吗?”万国侯将目光投向游津兰,“我听说弗兰克·马瑟韦尔很少收徒啊。”
游津兰有些局促,她强迫自己放松下来,然后镇定自若地答道,“97年的时候,老师来到中国,在我们学校做过讲座。”
“然后他就收你为徒了?”万国侯惊奇地说,“那你一定非常有天赋。今后如有机会,请让我参观一下你的画作,可以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游津兰的身上,她又窘又紧张,赶快说道:“那当然没问题,只怕我的画侯爷看不上。”
“那怎么会,你毕竟是弗兰克·马瑟韦尔的高徒嘛。”万国侯这句话让游津兰吃了一惊,她看了对方好几眼,摸不准对方是在挖苦自己,还是真心恭维。
“游小姐,你见过这幅画吗?”一直没吭声的俞镜泊忽然发问。
“老师的很多画作都没有公开过,他对自己要求很严,不够满意的画,不会随便让我看到。”游津兰答道,“不过,他在中国呆了五年多,确实画了好几幅中国的风光画,据我所知,老师是去过缅甸的,在中缅边境停留采风,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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