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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国侯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幽篁小筑
俞镜泊一怔,他见万国侯不像是客套,便有些讪讪地说:“哦,那就听您的。”
万国侯走到一面墙壁前。墙上装着若干不规则的金属架,架子上摆着善家获得过的一些奖杯、奖牌。
“ppp?是public-private-partnership吗?”万国侯看了一会儿之后问道。
“呃,就是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俞镜泊听不懂万国侯的话,但他装作理解了对方意思的样子,“善家就是ppp的模式。”
“我懂了。”万国侯眨了眨眼,“ppp一般是公益性的吧?”
俞镜泊扶了一下眼镜,“怎么说呢?”他斟酌着词句,“原则上它是一种新的融资模式,当然,在初期,我们主要考虑的是社会意义,公众服务,不是为了追求利润。”他一面绞尽脑汁地描述,一面密切注意着万国侯的表情。
“这样说来,善家是完全公益性质的?”万国侯惊奇地欠了欠身子,“你竟然摒弃了获利的机会,俯首为民生操持。”万国侯点了点头,“这样看来,俞院长你真的是为人处世的楷模,品行高贵,一心为公。”
“呃。”俞镜泊神色尴尬地说,“我的意思不是说我完全放弃了盈利,毕竟我还有这么多员工要养活啊。”
“可是。”万国侯装出一副迷糊的样子,“我好像在善家前台看到的宣传资料上写的也是‘非盈利性’?”他瞪大了眼睛,“难道是你的手下玩忽职守,将资料印错了?这太可恶了。”
俞镜泊咬了咬嘴唇,决定将话说得更明白一些,“侯爷,您是英国人。”
“嗯哼?”
“您可能不明白,在敝国有些措施是很复杂的,不能简单地用一两个词来描述。”
“是吗?”万国侯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耸耸肩,“那就太不幸了。”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我本来还对中国的养老院有点好奇,我都在考虑要不要在中国办养老院了。”
“不不不,您误会了。”俞镜泊急忙解释道,“还是能赚到钱的。”他挺直了脊梁,“当然,得看是什么人经营。也有些人花了很多的钱,但最后很惨。”
“那么,你呢?”万国侯的问题似乎正中俞镜泊的下怀,后者立刻就笑了起来。
“侯爷,假如是讨论其他的产业,我可能插不上话,但说到让养老院盈利,我还没见过能有资格做我竞争对手的人。”俞镜泊第一次在万国侯面前露出了傲慢的神情。





万国侯传 第一百三十六章 金瞳对峙
子弹出膛的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老叫花子的眼神充满了惊讶,同时又掺杂了些许疑惑。南泽雨瞪大了双眼,看着猛地别过头去的南泽姣。
从另一座楼梯爬上楼的便衣听到枪声,仿佛是听到了死神的召唤。他们如洪水猛兽一般窜出来,奋力扑向了老叫花子。老叫花子刚调转枪头,就被便衣给扑倒了。
然而,一旁的万国侯却并没有往老叫花子的方向看一眼,他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月漱落。直到听见玻璃碎落的声响,他才下意识地说了一句,“月总管?”
挡在万国侯面前的,是在枪响的那一瞬间冲出来的月漱落。
月漱落仰起头,艰难地微笑了一下,“侯爷,我在。”接着,她就像一朵坠落的樱花,不堪重负地倒在了地上。
子弹打在了她左胸上方的位置,一大片深色的血迹在她的孔雀蓝旗袍上洇开,仿佛是没有生气的墨汁。她的脸色苍白得像是秋季夜空中的下弦月,而那总是带着淡淡笑意的嘴唇也失去了鲜活的颜色。长长的睫毛在她那近乎透明的脸颊上投下一层死亡的剪影,睫毛下紧闭的双眼则如同无情的藩篱一般,令人绝望。
万国侯赶紧弯腰抱起了月漱落,然后对呆若木鸡的南泽雨说:“我得走了。”说完,不等南泽雨做出反应,他便抱着月漱落,快速冲下了楼梯。当他经过陶白荷的身边时,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后者的存在。
万国侯穿过惊讶的人群,疾速狂奔到了千枫学院的后门。t3见到万国侯,慌忙打开了车门。好在t3已在k1的安排下,事先将车子开到了后门,那里的车和行人都比前门要少很多。
显然,t3从未见万国侯的脸上出现过这种表情,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看了眼月漱落,紧张地伸出了双手,想帮万国侯将月漱落抱上车,但却被万国侯投来的冷酷眼神给阻止了。
万国侯坐进车子后,t3立刻关上车门,坐进驾驶室,开动了车子。万国侯脱下西装外套,盖在了月漱落的身上。接着,他解下自己的领带,团成一团,压在月漱落的伤口上。伤口并不大,但鲜血一直在汩汩往外涌,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并用力压着伤口。
“车上有急救包吗?”
“上次用完了,忘记补充了。”t3胆战心惊地说,“对不起,侯爷,是我的疏忽。”
万国侯没有说话,直到车子开出千枫学院后门那条街之后,他才开口说:“联系姜汝砺,准备手术。”
t3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月漱落,他不安地问道:“那……不接狂心了吗?”
万国侯这才想起来,自己把谢狂心给忘了,他叹了一口气,“回头在说吧。”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腾出右手,掏出手机,按下了接听,“抓到了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万国侯长出了一口气。他的心跳得很快,虽然他一直在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好像无济于事。
上一次心跳快成这样,还是在阴阳关越狱的那一夜。
万国侯不愿再回忆痛苦的往事,他看了看窗外,“t3,开快点。”
“是。”
万国侯用右手握住了月漱落的手腕,不知为何,那纤细的手腕令他觉得异常沉重。他无意识地数着那细碎而又毫无规律的脉搏,觉得自己可能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同时,一种久违的情感在疯狂地撞击他的心弦,然而,他既不想承认,也不愿面对。
“侯爷,其实,您可以给她取子弹的,您以前不是也帮k1取过么?假如您下不了手,我也可以帮忙的。只要拿刀子挖出来就行了,再用打火机一烧,我有经验……”t3终于忍不住说道。
“开你的车,别废话。”
t3争分夺秒,闯过若干个红灯之后,终于将车开回了皇冠。不等车子停稳,早已准备好了推车的姜汝砺就迎了上来。
“手术完注意观察,她醒了第一时间告诉我。”万国侯吩咐道。
“假如……”e1一边帮姜汝砺的忙,一边担忧地问道。
“没有假如。”万国侯冷冷地说,“这个手术都做不好的话,就别来见我了。”
目送姜汝砺一行人离开后,万国侯走进了皇冠主楼。他一口气爬上了楼顶,然后走到栏杆边,俯瞰着皇冠庭院中大片的绿地。
从楼顶往下看,并没有什么“危楼高百尺”的感觉。万国侯发了一会儿呆,心情复杂。他有些高兴,因为自己这一次似乎没有看走眼,选对了女人;但他又有些失落,因为自己终究做了一回“坏人”,再一次“试探”了这个女人。
他对姜汝砺的医术比较放心,但一想到姜汝砺要脱掉月漱落的衣服,又有些不开心。“我居然像个小男孩似的吃起醋来了。”万国侯自嘲地想着。然后,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
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多,天上那一弯淡月细得犹如丝线一般。万国侯算了一下,“今天已是农历八月二十八,秋天就快要过完了。”他回想起这大半年发生的事情,只觉得一切都恍如昨日。
“从前的人生于我而言,不过是一个不断失去爱人的旅程罢了。”夜风吹拂起万国侯额际的长发,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那上面沾满了月漱落的血,“但我不会重蹈覆辙。”
想到这里时,仿佛是有心电感应一般,他的袖扣亮了起来。万国侯抬起手臂,对着袖扣说道:“人带来了?”
“在皇冠二楼书房,您来吗?”
几分钟后,洗净双手的万国侯推开了皇冠二楼的书房大门。
老叫花子被绑在一张红色的椅子上,绑得十分结实。他看到万国侯,便瞪大了眼睛,目光中没有一丝畏惧和退让。
“南泽雨的女儿怎么样了?”万国侯问道。
“被便衣小队救下来了,好像没受伤,应该没什么问题。”k1答道,“反正,我赶去的时候,她已经被南泽雨的人送回家了。”
“他们知道人被你们捉来了吗?”
“当然不知道。”k1咧嘴一笑,“z2假扮成老东西的样子,把南泽雨的人引到城西去了,估计再过一会儿z2就能甩掉尾巴回来了。”
老叫花子紧紧地盯着对话的两人,“你们早就安排好了?”他冷笑一声,“你们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知道我要从三楼的窗户往下跳?”
k1冷哼了一声,“我对你肚子里的消化物没兴趣。侯爷吩咐过,所有的出口我们都布置了人的。”
万国侯使了个眼色,k1便拉了一张金色的椅子,放到了老叫花子的对面。万国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你从楼梯往外冲也好,你从洗手间、走廊的任何一个窗户往外跳也好,我的人都能抓到你。你应该感谢我。”
“感谢你?”老叫花子仰天大笑,“你把我捆在这儿,还要我感谢你?”
“因为你落到了我的手里。你要是被南泽雨抓去了,那可就不好说了。”万国侯平静地说,“你开枪打伤了我的女人,我没有跟你计较,已经是非常客气了。”
“哦,那多谢了。”老叫花子阴阳怪气地说,“不过,不是谢你,是谢谢你的女人,要不是她中那一枪,你就不会对我客气,是吧?”
“你他妈……”k1听他这样嚣张,气得立刻就要扑上来揍他。
“你先出去吧。”万国侯阻拦了k1,“对了,你去接一下狂心,他还在学校里呢。”
k1恨恨地瞪着老叫花子,“侯爷,在苏州的时候就说好了的,我要揍他两顿。”
“行,等我问完了,他就是你的了。”
得到许诺后,k1便离开书房,关上了门。
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不语,双方都像是在揣摩对方的意图。片刻后,万国侯起身走到柜子旁,拿起了一瓶威士忌,“macallan-64-year-in-lalique。”他微笑着说,“我下午刚打开,你要不要喝一点儿?”
老叫花子摇摇头,万国侯便只给自己倒了一杯。他用的酒杯是由七色珀做成的,老叫花子看到酒杯后,就没有再移开视线。
“我猜,你的眼睛并不是现在的颜色。”老叫花子忽然开口了,“你大概是用了现在那些年轻人的化妆手段。”
万国侯放下酒杯,小心地从眼睛里取出了两片特制的浅绿色隐形眼镜,然后,他抬起头,用金色的眸子盯着对方。
老叫花子不禁哆嗦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还是金色比较好看,那个绿油油的看着像鬼。”
万国侯失笑,他轻轻晃动着杯子,“其实我很想给你松绑,但我又担心你在我这屋子里乱来,所以,还是先委屈你一下。”
“哼。”老叫花子打量了一圈周遭,“你这装修风格跟你的年龄很不搭。”
“你说得没错,我家是按照一个1930年出生的人的品味来装修的。”万国侯淡淡地说着,没有错过对方眼中那一闪即逝的惊讶。
“你以为你能吓着我?”老叫花子忽然哈哈大笑,“你这张脸确实很有欺骗性。”他“啧啧”了两下,“but-you-are-not-august。”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万国侯漫不经心地说,“我的名字是eest-august,不过,august其实是我爷爷的名字,所以,也可以说我不是。”
老叫花子大吃一惊,像是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回答。他踟蹰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如何证明你是august的孙子?”
万国侯似笑非笑地说:“用我的脸和眼睛还不能证明吗?”
“当然不能。”老叫花子答道,“你说的这些都是可以通过手术完成的。”
“要做这眼睛的颜色,可不像你说的那么容易。”万国侯小啜了一口酒,慢悠悠地说,“除非现在还能找到么打和婆挪这两种植物,而且必须得按照科顿的调和比例注入虹膜。”
“我得承认,你做了很多调查工作。”老叫花子越来越不安了,“你知道的真不少。”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样抗拒承认我的身份?”万国侯微笑着说。
“我为什么要承认你?”老叫花子反问道,“就凭你说的这点儿东西?”
“为什么你对我有这样大的敌意?”万国侯放下酒杯,走到老叫花子附近,“就因为我这张脸吗?”
“是的,你的脸简直和他年轻时一模一样。”老叫花子喃喃低语,“可我知道,他已经死了。”
“是的,2011年他就去世了。”万国侯的脸色一沉,“他这些年吃了很多苦,而你并没有为他做过些什么。”
老叫花子沉默良久,“说说看,你对我了解多少?”
“不多。”万国侯坦率地说,“我之前只是怀疑,直到今晚在和你过招的时候,我才确定了你的身份。”
他重新坐到了椅子上,“我查过你的指纹,去过你暂住的千秋教地宫,我的人也跟踪过你,但是都被你甩掉了。你太神秘了,简直就像个幽灵。”
老叫花子凄凉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拥有我这种金色眼睛,并且现在还存活于世的,按理只有我一个人了,你的出现曾经让我非常紧张。因为,假如你是敌人的话,那么汉诺威家族的敌人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万国侯叹了一口气,“还好,你不是我的敌人。”
老叫花子警惕地看着万国侯,“你既然去过苏州,那你应该知道我在找什么。”
“我只知道一部分。”万国侯说,“我知道你在追踪南泽雨一家,从这一点来说,我们应该算得上是盟友吧。”
老叫花子摇了摇头,“我不单单追踪南泽雨,我追踪的还有‘不仁社。’”
万国侯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愤恨与悲凉,禁不住感到一阵心酸。他直视着这张苍老的面孔:虽然是黄种人的肤色,但却有着黄种人当中不常见的高鼻梁和深邃眼眶,以及线条分明的薄嘴唇。
老叫花子注意到了他的眼光,自嘲地笑了笑,“你觉得我的肤色很奇怪?”
万国侯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是因为我是混血儿。”老叫花子神情淡漠地说,“我的母亲是中国人。”
“和我猜得一样。”万国侯说道,“只是爷爷没有告诉过我。”他垂下了眼帘,“也可能他是打算出狱以后再告诉我。”
两双金色的眼睛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之后,老叫花子问道:“你从哪儿弄到的七色珀?”
“我可以回答你的所有问题,但在这之前,我希望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万国侯说道。他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袖扣,而双眼则如刀地盯着老叫花子。
“什么问题?”
“你知道一个叫做潘宁顿的人吗?”




万国侯传 第一百二十二章 画饼充饥
万国侯露出了惊奇的表情,“洗耳恭听。”
“在我回答之前,我想先强调一下,中国的人口数量您应该知道吧?”俞镜泊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
万国侯点了点头。
“那么,您知道英国的人口数量吗?”
万国侯沉吟了一下,“我记得2014年是6400万吧,过了一年,当然要有所增长,但应该不会超过6500万。”
俞镜泊笑了笑,一对令人厌恶的眼睛在镜片后闪着精光,“而在我们中国,光是老年人的数量,就有2.1亿。请注意,这里的老年人是指60岁以上的。”
“噢。”万国侯发出了一声冷淡的低呼。
“是的,这数字很惊人。这意味着我国的养老市场是十分庞大的。”俞镜泊走到落地玻璃窗前,看了一眼窗外,然后转过身,面对着万国侯,“中国从上世纪70年代末,开始实施计划生育,渐渐形成了一批‘421’家庭。我给您解释一下,‘421’就是说一个家庭最上面有四个老人,中间是一对夫妻,下面只有一个孩子。这样的家庭结构非常不利于养老,这也就为养老企业带来了市场空间。”
“但我很好奇,你说的这些老年人都消费得起善家吗?”万国侯冷冷地说,“据我观察,你这里的装修和硬件都斥资不菲,消费恐怕不会低。”
俞镜泊狡黠地一笑,“这就是商业机密了,只有我的合作伙伴才能知道。”他仔细观察着万国侯的表情,“总之,要学会给老人‘画大饼’。”
万国侯皱起了眉头,“抱歉,我不太明白。”
“怪我,您的中文实在太好,我总是下意识地忘记您是英国人。”俞镜泊自以为幽默地“哈哈”了两声。
“我当然明白画饼充饥的意思,我不明白的是它在养老院里的用法。”万国侯平静地说。
“这个嘛,简单说,就是让他们觉得这钱花得值,有盼头。”俞镜泊捏着遮光帘的拉绳,下意识地一上一下地拽着。
“俞院长在老人面前一定很有说服力。”万国侯微笑着说。
俞镜泊没有听出这句话里的嘲讽,他现在能感觉到的只有万国侯对他的话题的兴趣。“其实,养老院是个很不好做的生意。您知道吗,养老院的土地租金和房屋建设费都高的吓人,光是这个成本就很让人头疼了。我知道有一家郊区的养老院,花了好几千万,才能保证入住几百人而已。【零↑九△小↓說△網】我说的这个成本还不包括每年的运营费用,要是再加上医疗、康复等服务,投入会更大。”
他停了下来,见万国侯没有显出不耐烦的样子,心中窃喜,又接着说,“我曾经去新加坡和美国考察过,养老企业基本上前几年都是亏损的,有的甚至要经过10年的时间才能勉强回本,至于什么时候才能盈利,那就更是遥遥无期了。”
“但对俞院长来说,这些难题都不存在。”万国侯走到落地玻璃窗旁边。
“我确实很幸运,但我认为,真正让我成功的,还是我的努力。”说完,俞镜泊抿着薄薄的嘴唇,露出了一个谦虚的微笑。
“幸运加上努力,看来,你非成功不可呢。”万国侯看着窗外远处的飞鸟,敷衍地说道。
“我忽然想起来一个笑话,侯爷。我刚做这行的时候,认识了许多同行。他们大部分是从房地产开发、家政服务、医疗器械等领域转型而来,这些人有个共同点,那就是根本搞不懂养老行业的核心。”俞镜泊口若悬河,就像是在给万国侯讲课,“这行的核心是什么?”
万国侯听到了他的提问,但根本懒得转过脸去看他。
“是服务啊。”俞镜泊怕万国侯因回答不出来而觉得尴尬,便赶紧说道,“只要服务到位,老人就会把你当成他的朋友、亲人,甚至是最值得信赖和托付的人。”
对于他的自吹自擂,万国侯本来就是在极力忍耐了,此刻他居然开始“传道受业”了,万国侯不由得有些不耐烦,“俞院长,你说了半天,我还是不明白你的生财之道。”
俞镜泊又推了一下眼镜,“侯爷,您前面说,曾经考虑过在中国开养老院,是真的吗?”
“怎么了?”
“假如您想开养老院,我真心建议您,不如找个中国的合作伙伴,您只要投资就行了,比您自己新开一家要划算得多。”俞镜泊小心翼翼地说,“您找人去调查一下,就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了。”
“不用调查,我相信俞院长。”万国侯淡淡地说,“所以,还是请你跟我解释一下吧。”
俞镜泊大喜过望,立刻接着说道:“为了扶持养老产业,我国的一些地方政府专门针对养老机构出台了补贴政策。”俞镜泊注意到万国侯在玩自己的袖扣,便加快了语速,“比如帝都,对社会力量投资兴办的新建、扩建的养老服务机构,按照每张床位8000元~16000元给予一次性建设资金的支持。【零↑九△小↓說△網】”
“听起来不错。”万国侯扭过头,瞟了俞镜泊一眼。
“而魔都的补贴力度更大。”俞镜泊咧嘴一笑,“当然,这些福利,不是每一家养老院都有资格享受的。这里面的‘弯弯绕’很多,我就不跟您细说了。我就说一点,您作为一个对这行业毫不了解、又没有任何相关产业的外国人,想新建养老院,是拿不到补贴的。”
“噢。”万国侯耸耸肩。
“另外,在养老院的运营过程中,主要成本是租房费用和员工的工资,这俩加起来大约要占一半以上。如果是自建的,那费用就更高了。我这里用善家二期来举例,投入约3亿元,建成后,有2000张床位。”
万国侯听到这个数字后,做了一个鬼脸。
“在养老院的收费名目里边,一般情况下,都是床位费占据着收费的大头。您想想,按照我刚才跟您说的成本,这个床位费,我要定多少,才能不亏本?”俞镜泊说完,马上就意识到万国侯不会回答,便赶紧解答道,“一张床的成本最低是15万,我如果一个月收费5000元,那要30个月才能收回成本。我这个算法里,还不包括那些护理人员的工资薪酬、以及其他医疗和养护的费用。”
“这个定价显然太低了。”万国侯说。
“是的,所以,我的定价是1万元。”俞镜泊笑着说。他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让万国侯莫名地想起了一种不讨人喜欢的动物——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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