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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定艳阳天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沈亚
小双怔怔地看着他,脑海像放映电影一般将当日的情况重演一次--
“烧死她!烧死她!”
“魔女!”
“巫婆!”
“烧死巫婆!”
巴黎广场工人们群情激愤地聚集在一起,他们愤恨的眼光恶狠狠地瞪着被绑在木桩上的少女。
她有一头金色、阳光般灿烂的长发,那湛蓝色如大海般的眸子曾是这城里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珍宝。
她的皮肤雪白,像牛奶一样的颜色让所有的女人都为之嫉妒,而她的歌声更是城里每个人早晨起来时便期望听到的天籁。
但是现在他们都渴望杀死她,让她的血淌流在巴黎的街道上,让她的头颅高高地悬挂在黑夜的城门之上。
“巫婆!”
一个妇女冲出来对着她嘶吼!她的手上拿着石块毫不留情地扔在少女的身上。血丝从她的身上缓缓流下,而那妇女残忍地微笑,同时朝她吐口水诅咒:
“你这个巫婆--我希望你下地狱去,永世不得超生!”妇女忘了眼前的少女曾为她即将病死的独子治病,让她免于成为悲伤的母亲。
“对!下地狱去!”
“永世不得超生!”
群众大声嘶喊着,石块有如飞箭般无情地击来。
少女的身上血迹斑斑,她低声痛苦呻吟,并祈祷上帝能让这恐怖的折磨立刻消失。
“让我死吧,上帝,如果你真的眷爱过我,那么让我死吧!不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她的泪水一点一滴地淌下,而她的血正无止境地从她身上滴落。
“去死吧!”一个青年冲到木桩前面,手中的大石头无情地扔出去,不偏不倚正好击中她的额头。
“住手!”一声暴喝中断了混乱的场面,人群霎时平静下来。
远处一条黑色的人影正腾空飞来。
“妖怪!”
“不,是死神,死神来救她了。”
无知的人群纷纷大声喧哗。
“是怪物!是那个不死的怪物……”
他停在木桩前,不可思议看着奄奄一息地少女。
“老天——”他痛苦不已地低语:“我来了,依莎贝,醒一醒!别离开我啊。”
少女听到他的呼唤,她勉强睁开肿胀的眼睛。
“孚……”
“杀死他们!”
人群里突然爆出激烈的吼叫声。石块再度如下雨般激烈地扫射。
“杀死这对妖怪!杀死他们!”
他愤怒无比地护住少女的身体,那双暗金色的眼睛爆出怒光。
“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人类!该死!统统该死!”
“不!”少女拼着最后一丝气力阻止。“不要——他们不明白,不是他们的错。”
他听不到她的声音,他只知道这些人背弃了依莎贝,在她为他们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他们竟然愚昧的为她冠上了巫婆的罪名。
他忿怒地拔出黑色的长剑,扑向人群之中。
“该死!”
“不要--”依莎贝拼命喊着,眼看着他就要大开杀戒,她拼着最后的力气挣扎。“不要!”
人群惊慌地四下奔逃。而他就像是奔入羊群中的恶狼一般,手中的长剑不停地挥砍,直到广场上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依莎贝惊恐地睁大了双眼,那残忍的景象不就是地狱的写照吗?
“不要啊--”她无比悲惨地哭了起来,那双已满是血迹的手,怎么也挣不开那束缚。“孚——不要这样——”
广场上已经没有半个人影了。他气喘吁吁转过身,飞上木桩将她抱了下来。
“别怕,我可以救你,我可以让你跟我一样拥有永恒的生命。”
他微笑地注视着她,冀望之情在他的眼里燃起。没有人可以忍受这样无情的对待,还是对人类怀有感情的。
“答应我,跟我回去。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不——”依莎贝的唇角留下鲜色的血迹,她勉强自己挤出笑意,头却无力地垂下。“不要——”
“依莎贝?”他惶恐地注视着她,眼看着生命力已经一点一滴她而去,而她却不愿意与他一起遁入永恒。
“我是该死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不是巫婆,你救了这些人的命。他们……”
“他们只是无知,而你却为了我而杀死他们。”依莎贝喘息着拉住他的衣袖继续说:“孚——别尝试救我,让我死吧,我到上帝的身边去为你赎罪。”
“去他的赎罪!我不要你为我赎罪!”他忿怒而且恐慌地大喊:“我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你听到了没有!我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
“别哭……”依莎贝颤抖地伸出手,轻轻抚着他的脸。“我爱你啊--你知道吗?我是多么的爱你……别哭——”
“依莎贝。”他轻轻地喊,眼看着她已经闭上了眼睛。“张开眼睛啊!依莎贝,不要留下我——”
她的手缓缓地滑落,那一缕芳魂幽幽杳缈地消失,只留下脸上那带不走的一丝遗憾。
“依莎贝--我的依莎贝!”
△△△△△△
也许这个地方真的住着不死鬼的冤魂。
她自己不禁哑然失笑。不死鬼之所以被称为不死鬼当然是因为是不会死的,既然不会死又怎么会有鬼魂?
楚阳把故事说得栩栩如生,她甚至觉得自己看到他眼中的盈盈泪光。呵!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像楚阳这样一个强悍的男人怎么会流泪?
后来他亲自送她回房,不管其他人的奇异眼光,更不管苏安妮那足以致命的犀利眼神。
躺在床上的她还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苏安妮那种怨恨的眼神所带给她的震撼。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太奇怪了,以至于她虽然早已疲累不堪,但似乎无助睡意,整个晚上忽睡忽醒始终没办法好好睡一觉,更别提那些让她心神不宁的梦境了。
小双叹口气睁开眼睛索性放弃再度入睡的念头。
楚阳所说的故事好真实,脑海中所显现的那一幕更是栩栩如生。好像她就在现场般,可以清楚感受到那痛楚,可以听到那哭嚎。
是她太敏感?还是真有其事?为什么她会觉得楚阳是故意要说给她听的?为什么她会觉得楚阳也希望知道她的反应?
钢床上挂着绣有美丽图案的锦织,她看着上面的图案傻傻地发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脑海里只充斥着乱七八糟的影像和楚阳的面孔,怎么也无法将思绪平静下来。
她好想念若葳,要是若葳在她身边就好了。她一定可以用她那尖酸刻薄的言辞替她找到合理的答案。呵!这话可不能让她听见,要不然一定会气绿了她那张美丽的脸孔。
“吱——”
她被门推开的声音吓得睁大了眼睛,那声音在黑夜里特别清晰、慑人。
有人推开她的房门走进来了。她完全不敢动弹地定在床上,甚至把眼睛紧紧闭上,连看也不敢看是谁推开她的门。
只听见有人赤着脚踩在厚重的地毯上,烛光愈来愈亮,那人终于走到她的床前。
小双紧紧闭着双眼,那人的呼吸声有些急促,床帘也被掀开了,一阵凉意袭来--
“离楚阳远一点。”
是苏安妮的声音。小双立刻睁开眼睛,真的是苏安妮,她披散着头发、手中拿着烛台站在她的床前,晃动着烛光将她原本艳丽的面孔映得有些诡异。看起来似人似鬼,而那阴森的目光更让人觉得恐怖。那哪是人的眼光?简直像是鬼魅的惨绿眼神。
一股说不出的诡谲气氛漫延在空气中。
苏安妮极度阴冷地瞪着她。
“离楚阳远一点,他是我的。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从我手中夺走他。”
“你……”小双终于鼓起勇气说:“你三更半夜到我的房里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吗?
这太离谱了吧?”
苏安妮猛然靠近她,烛光晃动了一下,她的脸变得狰狞无比。
“你要是还继续纠缠着我的楚阳,保证还会有更离谱的事情发生。”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跟楚先生现在连朋友都还不算。”
“那很好,但是还不够好。”苏安妮阴森地注视她继续说道:“你要是希望平平安安的过完之后的日子,最好的方法就是回台湾。你立刻回去,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这太离谱了,她凭什么这么要求我?
小双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苏小姐——”
“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警告。你要是不听我的话,后果如何你自己负责。”苏安妮简单地说完,猛然转身端着烛台往外走。
“我不会走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竟然深吸一口气回答:“我绝对不会因为你的威胁就离开这个地方的。”
“呵……”苏安妮凄凄冷冷地鬼笑,没回头的声音冷得像是冬天刺骨的寒风。“那你可以不要走,永远留在这里。”
小双冷冷地打个寒颤。她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个女人难不成疯了?
她竟然希望她死在这里,只因为一个男人。
苏安妮真的疯了!





情定艳阳天 第五章
已经快一个星期了,他们拍摄的进度严重落后,这种情况让所有人的士气都低落到了极点。因为进度落后的原因并不是人为的,而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件而被耽搁影响。例如拍到一半发电机总会莫名其妙的当机却没有任何理由,道具老是诡异的消失,然后出现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诸如此类的不顺利让工作人员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二十几个人的队伍开始发生争执,一些鬼里鬼气的流言也慢慢传开,他们开始相信这座古堡里也许真的有某种妖魅存在。
这当然很不符合逻辑,但是该怎么解释那只该死的黑猫老是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而城堡里的人却信誓旦旦的说这附近连一只猫也没有?
一大早,大家趁着工作情绪都还算高昂的时候把场景拉到附近的一个小岩洞,当地的导游说里面有一些奇怪的壁画,那应该是个不错的题材。
考古队的人安排在壁画的正下方,这正符合了考古队的意思,他们一群人很仔细的想将壁画绘制下来,回去的时候好作翔实的研究。
道具组的人在岩洞的部布置好一个惟妙惟肖的小客厅场景,并在小茶几上放着一壶刚沏好的热茶。摄影队的人也各就各位,而苏安妮则一身中古世纪贵妇人的打扮端坐在客厅的角落里。
“就位!”
“开始!”
老教授详细地研究着壁画,并开始对他的学员解释:
“这幅壁画显示了当时的生活景象,苏格兰人善于打猎,他们勇猛的民族性是出了名的。这是他们追逐猎物的情况……”
考古队的人细细考察着壁画上栩栩如生的打猎和战争的景象,完全被画上的激烈打斗所吸引。这是他们第一次离开书本,看到真正的古壁画。
镜头缓缓地带出了苏安妮,她敛眉垂跟地啜着热茶,那高贵的影像配上古老洞穴如梦似幻的游离反而呈现出一种不真实的气氛。
考古队的人员缓缓移动。
“卡!”导演满意地喊停。“好极了,下一场准备。”
苏安妮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手上的茶还冒着热气。
“动作快一点啊!快把东西拆走!”导演不耐烦地大吼。
道具组的人急急忙忙上前催促:
“苏小姐。”
只见苏安妮慢慢起身,端起了茶杯和茶具。
“我来拿吧,这茶还满不错的。”
道组的人哪里管得了那壶茶,苏安妮一起来便忙着把道具拆走。别说苏安妮把茶组带走,她要是把整个地方都带走,他们也没意见。
考古队的人还恋恋不舍地看着那些壁画,对当时人类鬼斧神工的雕刻感到不可思议。
小双站在最里面,她看着跟前一幅两个男人对峙的壁画发呆——
“依莎贝--”
她愣愣地回头,苏安妮正好走到她的面前。就这么巧,她竟然会踩到自己的裙摆,整个人、整壶热茶连着茶杯猛然往小双身上扑去。
“啊!”
楚阳闻声过头,小双的头被那一撞猛然撞上了岩壁,而热腾腾的茶水也洒了她一身。
“老天!”他立刻冲进岩洞里。“小双,你没事吧?”
小双痛得睁不开眼睛,而苏安妮在一旁力图扶起她。
“真抱歉,你还好吧?我不是故意的。”
“你滚开!”楚阳怒不可遏地大吼。
“我又不是故意的。”苏安妮也有些惊愕。
“你不是故意的才有鬼!”
“楚阳!”
他猛力推开她,却轻柔无比地扶起小双。用着前所未见的口吻轻问:
“你没事吧?”
小双痛得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但还是强忍着挤出苦笑。
“没事--”
楚阳抱起小双,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眼光中,笔直地走回城堡。
△△△△△△
他仔细地将药膏涂在她的手背上,那种细心的样子简直当她是什么易碎物品般小心谨慎。小双不知所措地低头看着楚阳,她不懂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从他抱着她坐上吉普车到回到古堡的这一段路上,他面无表情,一句话也没,只不断回头看她,有时候那眼光炽热得教她无从逃避。
所有的人都被他那突如其来的脾气与举止给吓坏了。没想到一个小意外竟然会让他生这么大的气,连小双自己都觉得他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些。
“让我看看你的头。”
“我的头很好,我的头没事。”小双逞强的摇头,纵使跟前明明金星乱冒,也咬着牙否认。
“不要这么倔强。”楚阳蹙起眉,大手固定住她的头,仔细地看着她那已经肿得老高的额头,眼光阴森得有些骇人。
“我真的没事。”小双低低地说道:“只是一点小擦伤,不碍事的。”
“万一有脑震荡怎么办?”楚阳几乎是带着怒气说道:
“最近的医院离这里都有好几十公里。万一你……”
“不会的。”小双连忙微笑安慰他:“我真的没事,不会有脑震荡的。我一点也不想吐、视线也很正常,而且……”
“我刚刚真的被你吓坏了。”
小双傻傻地半张着嘴,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楚阳叹口气怜惜地凝视着她的眼睛。
“我真的以为你会撞死在那个地方。”
“不会吧?有这么夸张吗?我只是不小心撞了一下。”
“呵——”楚阳干笑两声。“我知道这很荒谬,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么以为。如果你刚刚昏过去了,我想我非当着所有人的面痛殴苏安妮一顿不可。”
“啊!”小双的嘴张得更大了,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楚阳似乎也对自己的过度反应感到困惑,只好起身俯视她,强笑着说道。
小双被他数落得一楞一楞的,根本还来不及回口,关骆军已经站在她面前,一脸心痛地瞪着她继续说:
“我真的不知道你这么容易移情别恋,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你够了没有!?”小双被他骂得怒从中来,忍不住跳起来与他平高大叫:“什么叫‘移情别恋’?我们什么时候恋过了?你有什么资格莫名其妙冲进来没头没脑的把我骂一顿?你是我的谁啊?”
“我是谁!?”关骆军一口气闷在胸口,整张脸转成铁青。“钟小双!你这样说会不会太过分了。谁都知道……”
“没有什么谁都知道。我从来没爱上你,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会明白?”
关骆军定在当场,被伤害的神情清清楚楚的写在他的脸上。就算有人给了他一巴掌,他的脸色也不会比现在更难看。
小双被他的神情给吓住了。他们一向打闹惯了,关骆军也被她骂惯了,但却从来没看过他这种伤心欲绝的神情。
她地焦急地看着他,试图解释自己的意思。
“骆军——”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关骆军心痛地摇头低语:
“我承认楚阳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我也可以理解你被他吸引的事实,但是我没想到你会——你竟然会为了他而把我们之间的一切一笔抹灭。你……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骆军,你别这样!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那个意思。”关骆军难受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紧紧地握住拳头,死命地看着她,好像想借此把她看个清清楚楚似的。
小双无言,反正现在她说什么都是多余的,那又何必多费唇舌?
她叹口气坐回床上,其实事情这样也好,省得他继续误会下去。只是她从来没想过会伤害关骆军,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关骆军早已经是她生活中的一环。她希望他快乐,她从来没想过要这样伤害他。
“你无话可说了?”关骆军似哭似笑地看着她。“你承认这些指控了?”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既然你已经认定我是那样的人,那我又何必多作解释?”小双无奈地低下头。
关骆军的拳头紧得几乎可以折断自己的手指。
他缓缓后退,咬紧了牙关,然后在她看到他所落下的第一滴泪水之前转身冲了出去。
“骆军——”小双难受地垂下头,心里好难过。
△△△△△△
楚阳一个人走在古堡外面,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情况而无心工作,索性连导演都随随便便取了几个镜头便宜布提早收工。
工作人员远远地躲开他,那眼神有掩不住的疑惑,谁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冷静自持的他会突然失去控制?
事实上连他自己也不明白。
楚阳叹口气走到花园里的小凉亭坐了下来,想着昨天晚上他在这里对小双所说的故事。这是他很久以前到法国旅行时听来的,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原来世界上有好几座科洛司朗古堡,等到他得知苏格兰也有一座科洛司朗古堡之后他便一直想到这个地方看看。
因为那依莎贝的故事跟科洛司朗古堡对他而言一直有股神秘的吸引力,深深地吸引着他。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但是昨晚在这里他把故事对小双全盘托出,当时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告诉她这个故事。
他叹口气低下头。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见到钟小双就整个人都失去控制。他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她、想听到她、想靠近她,这一切发生得那么快,让他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便已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他知道在这样下去他会亲手毁掉这件广告案的,这是他绝不能允许的事。可是他该如何避免?
钟小双就在他的身边,他只要一张开眼睛便无法自主的想看看她,即使看一眼也好。那种无法控制的冲动是前所未有的,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钟小双不算是个美女,真要算起来她充其量也只能说是个清秀佳人,但是他就是抗拒不了她。或许是因为看过太多的庸脂俗粉,遇到过太多商场上高人一等的女强人,到头来小双那新脱俗的气质反而轻易地征服了他的心。
而且速度之快犹如野火燎原般一发不可收拾。
“那个小鬼头到底有什么地方好?竟然会让你对她那么着迷?为什么你宁可坐在这里对她胡说八道些什么不死鬼的鬼话,却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楚阳猛然抬起头,苏安妮点着一支烟倚在凉亭后方的柱子上,哀怨的表情有如弃妇般,继而对他咆哮:
“我真不明白你!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对你的感情吗?为什么这么久以来你总是对我弃如敝屣对她爱护有加?我到底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她?”
楚阳一句话也不说,事实上他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该让他对苏安妮坦白。
爱上一个人不需要理由,讨厌一个人当然更不需要理由。
苏安妮深吸一口气,哀怨地回头看他。
“楚阳,如果你不能爱我,至少要让我死心。”
“我不爱你这样你可以死心了吗?”楚阳淡淡地说完起身。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我不会死心的!”苏安妮被他的话刺激得全身发抖。
她扔下手中的烟,对着他的背影大吼。
“我永远不会死心的!楚阳!你给我听清楚了,我要的东西一定会到手。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一定要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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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工作天是可想而知的极其尴尬,所有的人全小心翼翼的避免触怒楚阳和苏安妮。好像因祸得福般,因为没人敢随便开玩笑、没人敢粗心大意,大家都一丝不苟的工作,原本落后的进度很快的追赶上了,在苏格兰科洛司朗堡两个星期之后,他们终于把这个部分如期杀青。
但是这几天也是小双这辈子最难过的日子。
楚阳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远远地避开她,尽管他的视线还是紧紧地跟随她的身边,但是与她明显保持距离。关骆军对她更好不了哪里去,他老是摆出一副她欠了他两百万的表情,连话也不跟她说。
她觉得自己完全被孤立在这群人之外。楚阳不理她、关骆军怨恨她、苏安妮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其他人也不太敢靠近她,她好像突然成了瘟神恶鬼似的谁也不愿意靠近。想到接下来还有三个星期要过她便觉得无比的痛苦,委屈得想痛哭、想逃避。
“若葳,我想回去。”
在电话线路另一端的钟若葳急急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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